第45章 ☆、等我

胡知縣看着對面的男子,笑道:“程兄弟不愧為将才,連結婚都這樣雷厲風行,說一不二,我這個做兄長的甘拜下風。”

既然打着娘家的身份,自然是要為月娘撐腰了。居然直接把月娘從牢房擡上了花轎,除了眼前這個粗人,放眼整個□□,還有人會做出這種事嗎?

程明輝也笑:“我跟月娘的婚事是先父母訂下的,她本是我家的童養媳,只待她及笄,就要圓房,我已經耽擱了她這麽多年,肯定不能再耽擱下去,不然別人會怎麽看她?又怎麽看我?”

胡知縣拉下臉來,“我這個妹妹在你眼裏只是個童養媳?若是這樣,你又何必娶她?”心心念念的女子竟然被別人如此對待,就算對方是個将軍,他這個小知縣也忍不下去了。

程明輝臉色一正:“我為自己能娶她而慶幸!我沖鋒陷陣,征戰沙場只為了讓她過得更好。”

他哪裏知道胡知縣內心的彎彎曲曲,還以為是媳婦的娘家人不滿他沒跟月娘商量直接擡上花轎,不由對這位便宜大舅哥嚴陣以待。

聽了這話,胡知縣真不知自己該懊惱還是幸慶。

同樣是男人,他自是從程明輝的話裏,聽出了十二分的誠意。難怪月娘一直單身,怕是一直在等待眼前這個人吧?幸虧他還沒機會向月娘表明心跡,不然多尴尬!

既然那個美好的女子不能屬于自己,那就祝福她吧。

這麽一想,他總算正眼瞧了程明輝一眼,也不好再挑剔,內心雖然疙疙瘩瘩,但總算沒有再故意找碴。

女賓的席上,氣氛就沒這麽好了。

駱夫人假假一笑,“咱們這麽多年的情分,我還能害你不成?男人都這樣,好的時候啊什麽都依着你順着你,以後你就知道厲害了。”這個泥腿子還真把自己當回事。

這是在埋怨不把她當朋友,有什麽事先跟自己的男人講了。

說真的,西如還真沒把駱夫人當朋友,她們之間也不過是互相利用的關系。十裏香每年掙那麽多錢子,她說退股就退股了,想必駱夫人也是高興了好久。

西如明明聽懂了,卻故做不懂,“夫人,那你先把那揚州姑娘放着,等我家需要的時候再接過來就是了。”

駱夫人氣了個仰倒,你算什麽東西,竟然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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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如看她面如鍋底,心裏笑翻了,嘴上卻道:“我年紀輕,也沒經過事,要是說錯了話還請夫人看在這麽多年交情的份上不要跟我計較。”

駱夫人再生氣,臉上的笑容仍舊無懈可擊,“難怪老夫人喜歡你,連我都忍不住要喜歡你了。只怪钰兒沒有福氣,當初定要讓那許氏進門。”

這是在提醒當初陸知縣的兒子要強娶她做妾的時候,去提親的人情了。

西如忙站起來施了一禮,“夫人當初大恩,自是不敢忘卻,若是有能用得着月娘的地方,盡管道來,月娘拼力幫夫人達成心願。”

人情總要還的,但不是這種還法,她可不想才結婚,就弄幾個女人來跟自己添堵。諒這席上這麽多人,駱夫人也不會提出什麽荒謬的要求。

跟這群女人講話,真累!

好在胡梅道,“夫人,老爺問您什麽時候回去呢?咱們定要在日落之前趕回張莊才成。”

西如順勢告辭。

駱夫人早恢愎了談笑生風,“那你趕快回辭了老夫人回去吧,咱們這些人,見的機會多的是。”

胡老夫人本是擔心兒子卷在西如的官司裏壞了前程才跟着來宛縣的,如今看她結了婚,總算放下了心事,相較之下沒幫上駱夫人的忙也不算大事了。程明輝這無父無母的孤兒都能成為四品将軍,她兒子将來必定會有更好的前程,也不一定就非得靠着這駱氏不可。

“月娘,那你就早些回去吧。我跟你大哥在此住上一夜,明天一早就要趕回去了,若有機會,你們一起到我們那兒玩。”

這種邀約,不過是一種變相的客套罷了,西如也笑着應了,又虛留了胡老太太一番,這才上了馬車。

程明輝跟轎騎了匹黑色的大馬,筆直的坐在馬背上目不斜視。

沒料到胡知縣的酒量這麽好,迎風一吹,他只覺得頭暈得厲害,看轎子都是重的,又想起月娘着人問他的事,擔心她在內院受了氣,不由掀了窗簾,“月娘,那邊有賣果子的,要不要帶些路上吃?”

西如聽他講話的聲音,知是醉了,忙道:“夫君要不要進轎子裏來?”

程明輝直覺的想要說“不”,可瞥見西如那笑吟吟的臉,鬼差神使的就應了聲“好”,一躍進了馬車。

濃烈的酒味撲面而來,西如不由皺了皺鼻子,程明輝一見她這個動作,直覺的不喜,酒勁上來,哪管她高不高興,直接摟了把嘴往她臉上湊。

西如畢業于醫學院,此時第一反應就是:這樣不利于優生肓,是以臉上冷意更甚。

程明輝此刻犯了牛脾氣,哪管這麽多,直接锢了她在懷裏,将那紅豔豔的唇肆意輕薄了一陣,這才心滿意足的去解她的衣衫。

饒西如接受過現代教肓,也覺得尴尬的不行,車前坐的不僅有車夫,還有胡菊,稍有什麽響動,這兩人絕對聽得清清楚楚,讓她以後怎麽做人?

況且,這樣做若是有了寶寶也要承擔風險。

哪想她越是推拒,越讓程明輝來勁,秋衫本來就薄,拉拉扯扯間只聽得胡菊在外面輕聲道:“夫人,咱們到家了。”

西如恨不得鑽到地縫裏,哪好意思再答胡菊的話。

“夫人睡了,直接把車停在內院門口。”程明輝此時哪裏還有半分醉意,只是聲音刻意壓低了幾分,好像怕吵醒了自家媳婦一般。

趁此機會,西如忙整了整衣衫,又瞪了程明輝好幾眼。

他則如偷到腥的貓兒一般,眼神無辜的如個孩子一般純淨。

見她整理得差不多了,直接将她打橫抱了起來,又裹了件外衫,這才從容下了馬車,直接開門将她放在內室的床上。

西如還沒松口氣,只聽程明輝向胡菊道:“我陪夫人睡會兒,你也下去休息下,不用在這裏伺侯了。”

才關上門,程明輝的雙手又開始不老實起來。

西如正想板臉,卻見他已然撫上她的香腮,“月娘,我明天就要返回西北了,這一去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他的語氣,已經變得萬分鄭重和不舍。

他不是才回來,就又要走了麽?

西如一下子愣住了。

“若是我再也不能回來,你就嫁給別人吧。”他悶悶的開口道。

“那是自然。我不僅要嫁給別人,還要把你忘得幹幹淨淨。”西如強壓下心底的不适,恨恨的開口道。

結婚沒商量過,也算了!居然告訴我再也不能回來!這個男人也太過份了!

轉眼,卻瞥見程明輝的臉色已變得十分慘白。

“所以,你要好好的活着!休想我替你守寡!”

程明輝聽得這話,眼睛猛然一亮,肅容道:“我定會好好活着,不僅如此,還要讓你生活的更好!”

西如怔了一下,馬上又揚眉道:“你所謂的好是什麽樣的?加官進爵?我要的一直不是這個,安逸和穩定就行了。”

沒權沒勢,沒錢沒房,如何安逸穩定?

不過,程明輝并不打算跟西如讨論這個,“你等我三年,我一定會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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