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塵封往事
江淩晚手上一個用力, 将琴圓摟入懷裏。他凝視琴圓澄澈的眼眸,片刻後,捏住他的下巴, 吻了上去。
他每次的吻都霸道強勢, 似乎要将琴圓生吞活剝。
琴圓錯開他的唇,輕聲說:“江淩晚……不要這樣……”
江淩晚轉而舔舐他的耳廓, 嗓音低啞地問:“你在害怕什麽?”
他炙熱滾燙的呼吸,似乎吹入琴圓心底。
琴圓喃喃地說:“我不知道。”
江淩晚身上藏有太多秘密。古墓中最後一幅壁畫是什麽意思, 那晚夢境中, 他又在布置什麽陣法?
江淩晚收攏懷抱, 輕輕地吻琴圓的額頭,低聲說:“不要怕。我永遠不會傷害你。”
空氣一下子安靜。只有庭院中的鹿威上下搖擺接住水滴的清脆之音。
過了一會,琴圓說:“那你能保證也不傷害風雲之巅嗎?”
江淩晚沉默不語。
琴圓繼續道:“我們做一個根正苗紅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不行嗎?”
江淩晚依舊一聲不吭。
琴圓捧住他的臉搖了搖, “江淩晚,你說話呀。”
江淩晚開口道:“舟祁豫沒有死。”
琴圓:???
他續道:“舟祁豫是風鈴夜渡第三代宗主。他不可能這麽容易死。葉長箋在撒謊。”
琴圓斟酌片刻,說:“可是現在你已經活過來,殺他也沒有什麽意義了。”
江淩晚眼神森寒地道:“他必須死。”
琴圓緊蹙眉頭, 擔憂地望着他。
江淩晚伸手撫摸他的臉頰,“除了這件事之外,我什麽都能答應你。我一定要親手打散他的魂魄, 才能安心。”
琴圓道:“可他只是封印你,并沒有殺死你。你也将他封印千年萬年不行嗎?”
他斬釘截鐵道:“不行!”
琴圓不解地問:“為什麽?”
江淩晚眼中突然透出刻骨的恨意,黑色詭異的符文又爬上他俊美的臉龐。
琴圓急忙捧住他的臉,說:“江淩晚, 別生氣。”
江淩晚眼中的恨意逐漸變成哀意。他聲音低低地道:“舟祁豫殺了你。這件事,我永生永世都不會原諒他。”
他說完後,便又将琴圓摟入懷中,一遍遍吻着他的臉頰,确認他仍舊活着,真真實實地存在于他身邊。
鬼修院下午還有四節課。午休時間很短,兩人溫存了一會,江淩晚便戀戀不舍地放開他,叮囑道:“你在這裏等我下課。”
“好的。”琴圓乖巧地點點頭,調侃說:“江教授你要早點回來哦。不要被奇奇怪怪的黑心蓮絆住哦。”
江淩晚認真道:“你如果讨厭他,我可以讓他徹底消失。”
琴圓伸手撫平他的眉,“時代不同了。我們身處和諧美好的社會主義社會,不可以随随便便喊打喊殺。最主要的是對付他這種不入流的貨色,不用你出手。我先遛遛他,等玩夠了,再讓他後悔遇見我。”
江淩晚微微一笑,捉住他的手放在嘴邊一吻,“江夫人,我走了。”
望着他熱情期盼的眼,琴圓道:“江先生,路上小心。”
江淩晚心花怒放,走路帶風,飄着出去了。
琴圓默默地等了一會,确定他不會去而複返,便穿上鞋子,直奔A區校長室。
校長室的大門常年虛掩。
琴圓提高嗓子喊:“校長,我進來了!”
他語氣略沖,神色不善地徑自來到葉長箋面前。後者擡頭看他一眼,繼而又用逗貓棒調戲桌上的小白貓。
葉長箋問:“和你男朋友吵架了?”
琴圓開門見山地說:“舟祁豫沒有死,是不是?”
葉長箋手下一頓,擡眼看他,疑惑地問:“你什麽時候知道的?這件事我也是剛剛才曉得,正準備通知你呢。”
琴圓重重地喊他,“校長!”
葉長箋道:“怎麽?”
他道:“江淩晚和我說,舟祁豫殺了我!”
葉長箋坦然地點點頭,“對啊。”
琴圓:???
葉長箋奇怪地問:“這是你自願的,你忘記啦?”
琴圓:???
“哦,是我忘記了。”葉長箋擡手拍了拍額頭,說:“你喝過孟婆湯,就沒有前世記憶了。”
琴圓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葉長箋放下逗貓棒,捉住小白貓,在他肚子上蹭了蹭,随後擡頭說:“人、妖、魔三族不滿仙族統治,逐漸心生怨怼。
天道每五千年沉睡一次,魔族便趁機作亂。他們聯合妖獸軍團,帶領門下弟子,和天界抗争。
魔妖聯盟一直處于上風,但随着統治高層的野心不斷膨脹,他們開始內鬥。
風鈴夜渡是主力軍,也是內鬥最嚴重的一個集團。
你知道風鈴夜渡的創始者曾經是仙族的成員吧?他中二病犯了,自甘堕落成魔,和他81個兄弟組建魔道大本營。
因為祖師爺由神入魔,所以風鈴夜渡的法術是仙魔體系二合一。也因此衍生出兩大派系。
一派修魔誅仙,以陰法為主。另一派修魔問仙,以陽法為主。
兩派互鬥,風鈴夜渡四分五裂,死傷慘重,險些滅門。
舟祁豫因為在蓬萊仙島上進修,躲過一劫。
最後魔祖的嫡親弟子,只剩下入魔的江淩晚和海歸舟祁豫。
舟祁豫為了世界和平,不得已封印江淩晚。他知道你是江淩晚唯一的弱點,所以找到你,希望你能出手相助。
你應該猜到,是你用生死作局,引江淩晚入甕。最終你死了,江淩晚被封印。而舟祁豫帶着風鈴夜渡剩下的弟子,遠走蓬萊,躲避戰禍。一直到仙魔之戰徹底結束,他才重回中原,将風鈴夜渡的法脈繼續傳承下去。”
葉長箋喝了一口茶,随即又道:“在我看來,你是死有餘辜。”
琴圓錯愕地問:“為什麽?”
葉長箋道:“你就不覺得奇怪,江淩晚的眼睛為什麽是雙色的嗎?”
琴圓問:“為什麽?”
葉長箋道:“江淩晚的靈脈存在他的右眼中。一旦挖出他的右眼,他就失去全部靈力。仙族掌握這個弱點,挖去他的眼睛。你擅自将他救走,見他失去一眼,于心不忍,便把自己的右眼給了他。
拜你所賜,他不僅恢複法力,還學會了你的技能!他在泰山之巅,召喚千妖萬獸,助魔祖卷土再來。你說你是不是該死?”
他語氣驟冷:“你知道有多少無辜生靈死在江淩晚手中嗎?你不殺伯仁,但伯仁因你而死!”
信息量爆炸,琴圓一時難以接受,等三分鐘過去,他才消化完畢。
他低聲說:“對不起。”
葉長箋道:“我不曉得你給他眼睛的時候,究竟有沒有想過他會這麽喪心病狂。但最後你也用自己的死,終結他的殺戮。既然你心裏覺得愧疚,此生便多做好事,償還你們欠下的血債。現在能夠阻止江淩晚的人只有你,你自己看着辦吧。”
原本的興師問罪,卻變成了忏悔內疚。琴圓足似灌鉛,緩緩走了出去。
即将踏出門口時,葉長箋威嚴的聲音傳來,“我再忠告你一句,風鈴夜渡的人都是瘋子。一旦你發現任何不好的苗頭,必須及時掐斷它。江淩晚如果神志不清,做出任何抹黑風鈴夜渡名譽的事,我一定會清理門戶!”
琴圓轉身直視他,目光灼灼,咄咄逼人地質問:“您堅持您自己的道義,以天下蒼生為己任。他堅持他自己的本心,以生死相報師恩。您能告訴我,這兩者有高低貴賤之分嗎?”
葉長箋痛心疾首地說:“他報答師恩沒有錯,錯的是不該犧牲他人無辜的生命來成就他師父所謂的豐功偉業!”
“我之所以希望你能阻止他,便是想要你掰正他歪掉的本心。魔祖已死,江淩晚無需再為他效力。我想讓他知道,摯愛的人,才是他一生的歸宿!
舟祁豫封印江淩晚後,定下第一條門規就是禁止同門相殘,一旦違背,天人共誅!沒有人,會比我更不希望再看見弟子同室操戈!”
琴圓透過童子面具,能看到他強忍淚水的雙眼。
其中充斥悲傷、痛苦、後悔……
這些複雜強烈的情感令琴圓也鼻子一酸。他低聲道:“校長,那我先走了。”
葉長箋沒有像往常一樣打趣他。
琴圓默默地走出校長室,從風中隐隐約約傳來葉長箋的抽泣。
琴圓駐足,轉身想要回去安慰他,卻意外瞥見小貓跳下桌子,化為冷傲無雙的俊美青年。
唐将離将葉長箋摟入懷中,溫聲道:“乖,不哭了。”
葉長箋“哇”得一聲哭了出來,“唐将離……他欺負我……嗚嗚嗚嗚……”
這嚎啕大哭的模樣和唐小方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唐将離溫聲安慰了一會,見他大哭不止,便在他耳邊輕輕說:“你再哭,我就……”
葉長箋一下子收住哭聲,嗔怒道:“色老虎!離我遠點!”
一不小心目睹一切的琴圓迅速轉身,足下生風,匆匆離開。他回到蘭亭,盤腿坐在走廊的檀香木地板上發呆。
下課回來的江淩晚,蹲到他面前問:“在想什麽?”
琴圓道:“江淩晚,我剛剛發現了兩個驚天大秘密,你說我會不會被殺人滅口?”
他問:“什麽秘密?”
琴圓道:“校長是個嬌氣包!副校長是個妖怪!”他說着連連搖頭,“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道祖怎麽會是一只妖怪?”
江淩晚道:“他不是高大上的妖怪,是王八蛋神獸。”
到了晚飯時間。
琴圓打開“餓了嗎”軟件,搜索學校周邊的外賣,最後點了吉祥馄饨。而江陵晚則拿出一疊符紙,将其折得方方正正,慢條斯理地塞入嘴中,細細咀嚼。
琴圓問:“如果你不吃符紙會怎樣?”
他神色如常地說:“會死。”
他輕而易舉地将自己的弱點暴露在琴圓面前,顯然對他深信不疑。
琴圓坐到他身邊,拿起一張符紙,把它折成小巧的三角包,塞進江陵晚嘴裏,說:“今天我把校長氣哭了。”
江陵晚張嘴含符紙的時候,順便舔了琴圓的手指一下。
他将符紙咽下去,說:“沒關系。他性格和舟祁豫一樣,哭過就忘了。”
琴圓将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說:“我可以問,你這位小師弟是一個怎樣的人嗎?”
他道:“風騷。”
琴圓有些不敢置信地問:“世上還有比你更風騷的人嗎?”
江陵晚道:“你覺得他應該是什麽樣子?”
琴圓心想,那晚夢境中與他相談的少年,十有八、九是舟祁豫。于是便說:“溫潤如玉的江南美少年。”
江陵晚冷哼一聲,随後笑看他,“風淩夜渡在極北之涯,怎麽可能長出南方的翩翩公子?人不可貌相。”
過了一會,琴圓見他不動符紙,便問:“你怎麽不吃了?”
江陵晚厚顏無恥地說:“手斷了,你喂我。”
琴圓從茶幾上取下符紙,折疊成幾何圖形。他将不同形狀的符紙塞進江陵晚嘴裏,煞有其事地說:“這是豆沙三角包。”
“這是酸菜五角包。”
“這是鹵肉菱角包。”
江陵晚一一咽下後問:“有沒有琴圓甜心包?”
琴圓道:“有。”他說着捧住江陵晚的臉,輕輕地觸碰他的薄唇,笑着說:“這是圓圓大廚特制的招牌甜心包。”
見他要退開,江陵晚伸手摟住他的腰,說:“你今天睡在這,好嗎?我保證不動你。”
琴圓道:“我得回去拿換洗的衣服。”
江陵晚道:“我這裏有。”他牽着琴圓站起,往衣帽間走。
江陵晚打開拉門,只見偌大的衣帽間整整齊齊地擺放各個朝代的服飾鞋帽。
夏商周莊嚴樸素的玄衣黃裳,春秋精美華貴的花錦冰纨,秦漢典雅高貴的深衣曲裾,南北朝豪放粗犷的漢化胡服,唐宋簡潔大氣的圓領袍衫,明朝端莊宏美的比甲長衫......應有盡有,令人眼花缭亂。
江陵晚取下一件輕薄如煙的素紗蟬衣,放到他身前比劃,笑着說:“就穿這件吧。”
望着這件透明的內衣,琴圓道:“我......還是回去吧。”
霎時,江陵晚眼神從亮轉暗,透出一股濃濃的深閨哀怨之情。
琴圓:你不要搞得我和陳世美一樣好不好!
他牽起江陵晚的手,說:“你今天可以去我那睡。”
聞言,江陵晚開心得像個不知道幾千歲的孩子。
琴圓心中感慨:真好哄啊。
他們來到D區的戊樓,卻見幾條熟悉的身影,提着大包小包,往公寓樓走。
琴圓沖上去拍其中一人的肩膀,問:“小芳,你們怎麽來了?”
正是唐小方、步秋風、李俊傑、唐秀瑤四人。
唐小方說:“大膽告訴我們,你住的是八人大宿舍,還有六間空房。所以我們給學院打了申請調換宿舍的報告,搬到你這來啦!”
琴圓眉眼一彎,“效率這麽快。”
步秋風插嘴說:“劍宗學院的管理高層都是他家的人,有些見到他們還得叫一聲少爺。你說效率快不快?”
琴圓問步秋風:“那你呢?”
李俊傑說:“鬼修院長是他爹。”
“......”
幾人一起走近電梯,唐小方問:“圓哥,你室友人好相處嗎?”
琴圓說:“你認識。他是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
唐小方問:“誰啊?”
琴圓但笑不語。
“叮——”
電梯到達五樓。
琴圓刷卡進門,便聽到清幽超然,仿佛能洗滌心靈的純淨音樂,流淌一室。
南歸夢正在空曠的客廳中央練瑜伽。
他腰肢纖細,穿着的緊身瑜伽服勾勒出撩人曲線。
V領敞開,胸前大片春光若隐若現。
唐小方笑着說:“老鐵,你生活得挺滋潤哈~”
唐秀瑤走近沙發,彎腰撿起上面放着的衣服,冷着臉往南歸夢身上一甩,正好罩住他裸、露的圓潤肩頭。
随後,他便拎着行李箱,搬進3號房。
“碰”得一聲,重重地摔上門。
步秋風皺起眉頭,問:“你哥瘋了?”
唐小方神色嚴肅地說:“我哥可能是覺得夢官‘袒胸露乳’傷風敗俗。我哥是個小古板,請你們盡情diss他。”
南歸夢臉上沒有任何生氣的神色。他翹起嘴角,将衣服套上,遮掩嚴實,收起瑜伽墊,走進房間,關上門。
宿舍內單號房在左,雙號房在右。
南歸夢是1號房,琴圓在他對面的2號房。步秋風、李俊傑、唐小方迅速強占4、6、8號房間。
琴圓推門而入,走近衣櫃取下睡衣,說:“明天我要去市中心。學院裏有一個招魂的任務。”
江陵晚道:“我陪你去。”
琴圓點點頭說:“我先洗澡。”
江陵晚禮貌地詢問:“可以一起嗎?”
琴圓斬釘截鐵地拒絕,“NO。”
琴圓從浴室出來,便換江陵晚進去。兩人擦肩時,後者伸手在他挺翹的臀部上掐了一把。
“......”
琴圓深思,自己是不是引狼入室了?
他爬上床,将自己卷入被褥,昏昏欲睡。
不知過了多久,床榻一沉。
江陵晚悄悄地掀開被褥,鑽了進去,從後抱住琴圓。
琴圓輕聲咕哝:“不可以動手動腳。”
江陵晚信誓旦旦地保證:“我睡相很老實。”
過了一會——
被窩中傳出琴圓氣急敗壞的聲音。他叫道:“江陵晚,你幹嘛?”
江陵晚低聲說:“我就看看。”
琴圓驚呼一聲:“你手碰哪?”
江陵晚輕輕地笑:“我就摸摸你的臉。”
琴圓怒道:“你混蛋!”
他甘之如饴地應,“哎。”
琴圓欲哭無淚。
自己引來的狼,哭着也要睡下去。
又過了一會,琴圓翻身面對他,問:“江陵晚,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他問:“你聽到了什麽?”
琴圓側耳仔細傾聽,“好像是夢官和唐秀瑤在說話。”
“他們說什麽了?”
“夢官說,我宿舍裏的浴室壞了,能不能借你的用一下。”
江陵晚輕輕地笑了起來。
第二日,他們吃過早飯後,便叫來“鲲鵬專車”。琴圓拿出課上抄錄的地址,說:“潛龍灣22幢。”
鲲鵬振翅,直沖雲霄,向目的地出發。
轉眼間,便來到潛龍灣。
這是市裏的高檔別墅區。
琴圓站在小區門口,撥打電話。
嘟嘟聲後,傳來一道溫聲的女聲,“喂?”
琴圓說:“你好,我是風雲之巅的學生,來看望你家的寶寶。你能出來接我一下嗎?”
她道:“好,請你稍等。”
十分鐘後,從小區裏走出一名妝容淡雅的美麗女子。她溫聲道:“你好,我姓簡。”
琴圓道:“我叫琴圓,這是我們的江教授。”
簡夫人道:“江教授,琴圓學弟,請跟我來。”
她帶着兩人走進一幢歐式別墅,輕聲說:“囡囡剛剛睡下。他們兩個白天一聲不吭,但一到夜裏就哭鬧不止。”
江陵晚道:“這是受驚掉魂的症狀。人有天地命三魂。天魂在最外一層,像雞蛋殼一樣保護地魂和命魂。一旦命魂出事,人就無力回天。浴飛鳶應該告訴過你們,吊魂術可以将散落在外的魂魄招回。”
琴圓搖搖頭:“學校裏不教招陰吊魂。”
江陵晚道:“吊魂術有陰陽二法。陰法是驅策鬼靈,幫你吊來魂魄。陽法是上表天庭,由天兵天将帶回魂魄。前者可以使用五方招陰旗,陰陽招魂幡,後者則必須開壇做法。”
他說:“好麻煩。”
江陵晚點點頭,“的确。我今天再教你第三種方法。”
琴圓問:“是叫魂法嗎?”
江陵晚道:“叫魂法雖然有效,但不适合所有掉魂之人。比如說重病昏迷者。因為沒了天魂這一道保護屏障,命魂和地魂已經極其不安。如果再繼續扯着嗓子叫魂,會将他剩下兩魂也吓跑。”他說着問簡夫人,“有雞蛋嗎?”
簡夫人道:“有。”
江陵晚說:“麻煩你煮四個雲英雞蛋。”
琴圓問:“什麽是雲英雞蛋?”
簡夫人溫柔一笑,便聽江陵晚道:“還沒嫁人的母雞下的蛋。”
十五分鐘後,簡夫人将四個煮熟的雞蛋送進寶寶卧室。
江陵晚道:“你把他們的衣服脫下。”
“好。”簡夫人将兩個寶寶脫得赤條條,然後問:“接下來還要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