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在饑餓和幹渴的時候,他就是野獸嘴裏的食物,他體內的流動的每一滴鮮血都是用來止渴。

野獸說:“你的生命和**屬于我。”

它的血色瞳孔猛地縮小,尖細的縮成豎瞳,詭異的打量着符江。

符江幾乎可以肯定,眼前的男人有一瞬間想要殺了他。

可怕的近乎妖魔化的豎瞳映着他的臉,映在一片血色裏,他有瞬間被逼迫到窒息。

“我的生命和**嗎?”故意慢吞吞的琢磨着方才的冷酷的言語。

眉頭一皺,符江看上去頗有些疑惑,似乎聽不明白對方的威脅,感受不到一絲絲的殺意。

陰沉的神情籠罩着男人的面容,無盡的陰霾驅之不散,銳利的視線看着符江。

符江忽然做出一個意想不到的舉動,對于季隐來說,太意外的擁抱。

“季隐。”全身如同失去力氣,倚靠在季隐的懷裏,符江發出輕輕的低笑聲。

莫名地覺得喜歡,他喜歡符江叫着他的名字,喜歡懷裏散發着蠱惑味道的人間美味。

季隐覺得他整個人像是被什麽東西抓住,荊棘蔓延纏繞在他的軀體表面,找不到出口呼吸。

而他失去了任何該有的表情,只留着一片死寂看向不斷挑釁的符江。

他厭惡這種感覺。

同時又稀罕着這種感覺。

他輕而易舉地推開脈脈含情的少年,一步一步的向後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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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裏的死寂如薄冰覆蓋,仿佛無形之間隔絕了一切生物,什麽都入不了他的眼。

季隐輕而易舉地推開符江,用上了一絲詭異的力量。

符江向後倒去,無所謂的坐在地上,擡起頭看着居高臨下的王者。

“哦,我的人讓你厭惡,卻貪婪的渴望我的血肉。”

又是一句玩味的話:“這算什麽,自我矛盾的喜劇短片。”

兩個人沒有說話,只有彼此的呼吸聲。

“美味的血肉是賜予你茍且活命的理由,記住你存在的意義,僅此而已。你不是一個人,而是我的獵物,你的定義由我來決定。”

對于符江這個人,他一點都不在意。

季隐不禁重複的對着自己說着不在意。

那雙溫柔又顯得遙不可及的黑色眼睛,它有着美麗的黑暗光彩,他一直用那種不加掩飾的輕蔑不屑看着自己。

他化身的蝙蝠,隐藏在紗簾後面,在深夜裏面觀察着看不透的少年。

如同那雙眼睛煥發的神采一樣,那個人就在自己伸手可及的地方,那個人隔絕了所有光,用一片黑暗來隐藏自己。

對方讓他看不清。

他不想了解任何一個人,唯獨那個人卻用黑暗誘惑着他去靠近。

這才發現,每當他以為是掌握對方的機會,從一開始就失去了方向。

***

貴族的宴會一旦開始,不盡享歡樂是不會終止。

畫面再不堪入目,也無法停止上流的貴族階層玩樂的目的。

酒池肉林間歡好,男男女女均為一副絕佳的外表。

一條長長的路通向室內的宴會,它所引領的這條路,只允許位高權重的血族踏足。

宴會外圍聚集着普通貴族階級的血族,餘光不經意間總是會掃過空曠的地毯中間。

宴請的貴族們基本都已經到達。

然而,他們最期待的身影還未出現。

有他的存在,血族在位的王就如同虛設,因為所有血族認為他才是真正的王。

他能一言推翻現有的統治。

他是最年輕的黃金血液王族。

在血族歷史上,他的天賦也是得天獨厚的。

今夜的客人,據說就有他的到來。

怎麽不讓他們期待?

血族都在期待季隐的到來,在場到來的人物都是一副絕頂的皮囊,在這當中尤其有一對男女極為出色,令人為之傾倒。

緋櫻雪,被稱為最有可能孕育黃金血脈的血族。

玉家那位尊貴的少爺,則最有可能獲取到那位的伴侶契約。

他們無疑都是近來百年最出風頭的一對男女。

緋櫻雪放言,緋櫻家族聯姻的對象必定是血族最強大的王者,她純淨的血統是季隐生下強大後代的最佳選擇。

玉家少爺不在乎顏面,他曾經放下身段陪.睡季隐,事後大肆宣揚他是季隐的人,更是他心愛的人。

他們敏銳的察覺到屬于季隐獨特的氣息傳來。

随着季隐的入場。

如有默契,貴族們齊齊低下驕傲的頭顱。

宴會之時,未受邀進入室內的貴族階級血族,未曾得到王的允許,不可仰望其存在。

貴族們問道空氣中的異樣氣息,這抹氣息是人類?

在場諸位不敢言語,沒有人敢質疑季隐的決定,就算帶着人類走進宴會通道,踐踏了貴族之間的規則。

因為季隐現在殺光在場所有貴族,都不會有人反對。

貴族們垂下頭顱,眼角餘光可見兩道修長身影踏足而行。

這每一步踏在心尖的位置,不自覺牽動了呼吸的韻律,竟然莫名的緊張起來。

跟着季隐的入場,一起到來的人類引起了貴族們的好奇。

***

頂尖血族階層的宴會。

追溯有萬年歷史的兩大家族,緋櫻家族和玉家在宴會上聚集,白銀血統,孕育出來的男女無一不是令血族都驚嘆的絕色。

鋪滿血鑽的白紗長裙墜地,少女光潔的額系寶石,身影搖曳多姿。

緋櫻雪走的很慢,步伐卻是有條不紊的,看上去姿态優雅,她的家族是最古老的緋櫻家,家族的傳承悠久。

玉烨則是身着黑色西裝,合身的剪裁襯着肩膀線條流暢優美,一雙修長有力的腿,堪比世界名模,站在角落處飲用鮮血。

玉烨眯着眼睛望向擦肩而過的緋櫻雪。

緋櫻雪微微側首,回予他一個禮貌的叩首,以示問候。

玉烨将手中的酒杯滑落,鮮紅的酒液灑落在緋櫻雪的長裙。

緋櫻雪不以為意,道了一聲無事。

玉烨是故意為之,為難緋櫻雪。

在場的人都是老精怪,皆假裝沒看見,暗暗期待一場好戲開始。

在場諸位談笑風生。玉烨與緋櫻雪之間的沖突,只能暗中關注,這兩位都是不好惹的主。

緋櫻雪伸手拉起裙角,撕裂半截長裙,不規則的裙擺由她随意的撥弄兩下,長裙化腐朽為神奇,成了嶄新的樣式。

這樣的解決方式堪稱機智,緋櫻家族的繼承人豈會是容易對付的泛泛之輩。

暗中用智慧和大度來反擊,出醜卻是成了出盡風頭。

“不錯,今晚換着花樣給客人們秀身材,撕衣服的動作挺熟練。”玉烨彎起眼睛,快樂的小月牙形狀。

“或者,你可以再換個花樣給大家看。”玉烨誠懇的提出建議。

真是不得了的譏諷,直接不客氣的将緋櫻雪貶低成粗俗不堪的女人。

緋櫻家族的大小姐,怎麽可能在這場争鋒相對中認輸,諸位貴族都等着看好戲。

緋櫻家與玉家都不是在場其他人能插手的。

這兩位一旦對上,帶來的影響可是會影響整個血族。

“他來了。”

緋櫻雪轉向結界大門,面對即将走入的季隐,迎接他。

“他沒碰過你,卻是碰了我。”玉烨用只有緋櫻雪能聽到的聲音輕聲笑了笑:“比起女人,他更喜歡男人了,至少不會整天想着懷上他的孩子争寵。”

玉烨說的都是事實。

緋櫻雪無從反擊。

玉烨眉目蕩漾着難言的風情,放肆的說道:“他那方面能力不比血統差。”

季隐走入大殿,他身後竟然還跟着一道身影。

玉烨眸色一沉,臉色陰晴不定。

他憤怒的瞪向季隐的背後。

那裏到底是誰?

季隐的身邊應該是屬于他的位置,是誰占據了季隐的身後?

緋櫻雪垂眸,眼底閃過幸災樂禍,真正喜歡季隐的不是她,她就不會受到傷害。

她不會在乎季隐喜歡自己,還是喜歡其他人。

她只要季隐能和她有一個孩子,确保緋櫻家族未來的地位。

諸貴族俯身問候:“親王殿下。”

季隐微微颔首,一縷墨色發絲沿着側臉垂落,整個人越發顯得慵懶,向着人群走去。

他身後的少年顯露出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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