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你知道的,她是比丘尼。她跟我說,佛法裏講其實這人世間我們都必須獨自穿行,有人陪伴,要當做恩恤;沒有,則是本分。看似消極,其實是放下了得失心。當你沒有什麽可以失去的時候,也就是得到的時候了。”
沈陸嘉苦笑,“似之,不一樣的。我們不一樣的。”他伸手揾住自己被夜風吹得冰涼的臉頰,“如果你和虞璟正是你侬我侬的時候,突然被人告知她可能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你還能這麽想得開嗎?”
蘇家和沈家之間的關系一直親厚,蘇君俨也模模糊糊知道當年沈父為一個女人抛家棄子的事情。只是沒想到這惡果卻偏偏降臨到了無辜的沈陸嘉身上。
“你确定了嗎?”
“我今天一天都在等一人醫的電話。”
“還沒拿到結果?”蘇君俨蹙眉。
“我沒托關系,走的正常程序。”沈陸嘉坦言。
“你要是沒有意見,我請我姑父,你知道的,也就是玚澄的父親幫你打聽一下。”
沈陸嘉知道顧峰前些年已經升到了院長的位置,沉吟了一下,他答應了:“我用的是化名,陸沉。”
蘇君俨立時掏出手機給顧峰打了電話。電話裏他只含糊地說是一個朋友。顧峰自然也沒有追問,只說現在就聯系檢驗科的值班醫生。
等待的過程裏沈陸嘉覺得自己仿佛住在了鐘表裏,滴答聲特別的響。時間一點一點地在走,人卻糊裏糊塗。又像是頭一回考砸了試,忐忑不安地等老師報名字發試卷。
蘇君俨的手機終于響了,在女童甜糯的“世上只有爸爸好……”的鈴聲裏沈陸嘉畏冷似地打了個寒噤。
“姑父,怎麽樣?”
“我看了,20個比對的位點裏沒有相同的,雙方之間沒有任何親緣關系。”
“好,麻煩姑父了。”
沈陸嘉沒有錯過蘇君俨嗓音裏都透出的那一絲喜意。他焦急地按住好友的肩膀,“似之,顧院長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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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個比對點都沒有相同的,放心,你們之間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沈陸嘉覺得自己腦子裏原本嘈嘈切切錯雜彈的大珠小珠在這個瞬間奇跡般地安靜了,驚喜來得太突然,以至于他甚至一時間有些木木的。心底是歡樂的,面孔上的肌肉卻還僵硬着,似乎在為該浮現出怎樣的表情而為難着。
蘇君俨卻當他又在為父輩的恩怨鑽牛角尖,好意提點道:“陸嘉,不要用上一代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謝謝你,似之。”沈陸嘉真心實意地向好友道了感謝,“我要去找她了。”
蘇君俨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微笑起來,仿佛看見了那時候的自己。陷入愛情裏的男人,總是比旁人可愛些。
作者有話要說:我寫到駱二那裏真的基情澎湃了,駱二貨你愛的是我們小狼狗吧?
其實C5組合我一直覺得應該是這樣,莫傅司愛蘇君俨,顏霁愛莫傅司,駱二愛沈陸嘉,蘇君俨愛沈陸嘉,沈陸嘉。。。是直男。。。
☆、47我的夜晚比你的白天更美
沈陸嘉按門鈴的時候,剛洗完澡的伍媚正坐在沙發上用幹毛巾擦頭發,不二委屈地趴在地上,任由主人将它當做擦腳布。
伍媚将腳板在不二的背脊上蹭了蹭,這才赤腳去開了門。
“沈陸嘉,你怎麽來了?”伍媚有些吃驚。
原本認命地充當揩腳布的不二也踱了過來,昂着頭朝這位不速之客喵嗚了幾聲。
此時的伍媚身上只用白色的浴巾卷成一條抹胸筒裙,仿佛是一只誘人的蠶蛹。沈陸嘉用腳關了門,兩條胳膊已經将她摟進懷裏。
因為剛洗過澡,她的眼睛仿佛浸了水的大溪地黑珍珠,□在外的肩膀,手臂都閃爍着誘人的蜜粉色。沈陸嘉定定地看着她,忽然輕聲說道——
“我想你了。”話音剛落,便低頭要吻她。
伍媚卻阻止了他的動作,沈陸嘉臉上立刻有受傷的神情。他渾然不知自己因為先前喝了威士忌,又在山上吹了風,風寒內郁,此刻臉頰正呈現出病态的潮紅。
“喂,你在發低燒哎。”伍媚伸手摸了摸沈陸嘉的額頭。
沈陸嘉笑笑:“沒事,出點汗就好了。”說完便打橫抱起伍媚,輕車熟路地往她的卧室走去。
伍媚揪住他的衣襟,狐疑地吸了吸鼻子,“你喝了酒?”但是沈陸嘉顯然不打算對此解釋些什麽,他只是徑直将伍媚放在床上,然後整個人就覆了上去。
仿佛是一個找糖果的孩子,沈陸嘉急切地撬開伍媚的唇瓣,用舌頭去汲取着她的甘甜。他的手也沒閑着,浴巾實在太容易解,輕輕将掖進重疊處的折角往外一拉,她潔白溫軟的身體便像揭開殼的鮮奶慕斯蛋糕一樣,散發出誘人的、好聞的香氣。
迫不及待地脫去襯衫和西褲,沈陸嘉眼神有些迷離地望着身下的伍媚,喃喃道:“你真美。”伍媚哭笑不得地伸手摟住他的脖子,燒成這樣還要做,真是精神可嘉。
她正想着,沒留神沈陸嘉的手已經撫上了她的胸脯。突如其來的的刺激使得伍媚猛地顫了兩下。乳/尖本就是她最敏感的地方,平日裏接觸到冰涼的料子都能打個寒顫。不要說被男人的大掌這樣恣意撫摸了。
似乎覺得她剛才的反應如同驚悸的小兔,沈陸嘉低低地笑出聲來。
他竟然笑她。伍媚眯了眯眼睛,用纖細的手指在沈陸嘉精壯的胸膛間慢條斯理地畫了幾個圓,然後在沈陸嘉低頭又想吻她的那一瞬,敏捷地用手指夾住了他左胸上的那粒凸起。
沈陸嘉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伍媚則眼神挑釁地看着他。
男人唇畔又一次浮起深邃的笑紋。他也報複一般低頭将她豆沙紅的乳/頭含在嘴裏,用舌頭輕輕去彈那逐漸發硬的乳/尖。随着到他濡濕的、還帶着淡淡的威士忌酒精氣味的唇舌從自己一側胸/乳移到另外一側,伍媚覺得皮下仿佛有電流窸窸窣窣地流過。急促的喘息聲裏她控制不住地□開來。
她的□嬌媚裏帶着一點暗啞,仿佛是夜色下的天鵝絨,每一聲都像絨尖上的一點微光,倏地一閃,光影搖曳,然後寂滅,然後再一閃。周而複始裏沈陸嘉清晰地聽見了自己血管裏紅色的血液加速的聲音,聽見了左胸第四與第五根肋骨中間那個拳頭大小的東西躍動的聲音。他的手從她的烏發、脖頸、肩頭摩挲到她的乳/房、腰肢、肚臍,最後停留在了她又濕又熱的地方。
那粉色的花瓣在情潮裏惹人憐愛地翕動着,隐約盛滿了汁液。沈陸嘉不由想起了沈宅裏種着的一串紅,年幼的時候他喜歡把一串紅探伸出在外的花筒抽出來,只因為在花筒窄細的根部藏着一滴蜜汁。而她的蜜汁,更加的惑人和芳香。再也忍耐不住,沈陸嘉放任自己成為了花瓣裏唯一的一莖花蕊。
層層的花心包裹着那滾燙/硬/挺的蕊,喝了半瓶黑方沒有醉的沈陸嘉這時卻覺得自己醉了。
身心融合的炙熱和親密裏,沈陸嘉低頭去看伍媚的眼睛,輕聲說:“能被這樣含着,我真想一輩子待在你身/體裏面。”
這話倘若從別的男人嘴裏說出來,一定會顯得既輕佻又荒唐,可是當他一本正經地說出來時,伍媚卻覺得世界上最動人的情話,不過如此。她忍不住去回吻他。兩個人最私密的器官一直緊密地聯系在一起,就像花和蕊本該在一起一般天經地義。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陸嘉才退了出來。翻過身,兩個人面對面側躺着。或許因為在巴黎待慣了,或許是因為顧傾城的言傳身教,伍媚并不像大部分東方女人在床笫之間那樣容易羞澀,她坦蕩地任由他注視着。甚至,她也在毫無顧忌地打量着沈陸嘉的身體。
沈陸嘉臉上出現了笑意,伸手将伍媚圈禁在懷裏。
“我餓了。”伍媚忽然出聲。
沈陸嘉忍不住揶揄:“剛才賣力的主要是我吧?你怎麽餓了?”
伍媚理直氣壯:“因為我沒吃晚飯。”
沈陸嘉立刻蹙眉批評她,“不吃晚飯胃會受傷的。冰箱裏有什麽,我給你做。”說完一骨碌起了身。
伍媚将沈陸嘉脫下的衣物遞給他,抱着胳膊讪讪地一笑:“家裏除了貓糧,什麽都沒了。”說完她又撇責任一般地添了一句,“你知道的嘛,我剛從巴黎回來。不過樓下有便利店,我想吃關東煮。”
沈陸嘉已經穿好了衣服,他無奈地拍拍她的頭,“鑰匙給我,我去去就回。”
伍媚一面找四處找鑰匙,一面交待道:“我要吃墨魚丸、貢丸、蟹肉鉗、鳕魚卷、香菇蝦球、金針菇魚丸……”
“不行,太晚了,這些基本上都是澱粉做的,吃了容易積食。”沈陸嘉毫不猶豫地拒絕道:“我會給你買點清淡的。”
“不行,我就要吃關東煮。你不買我就絕食。”将鑰匙扔給他之後伍媚為了增強自己威脅的嚴重性,賭氣将被子往身上一卷,背朝着他。
沈陸嘉只是好笑地看着床上憤怒的蠶蛹,搖搖頭下樓去了。
等到他的腳步聲遠了,伍媚才趕緊從床上坐起來,拉開床頭櫃抽屜,從一個白色的塑料瓶裏倒出一片藥,倒了溫水咽了下去。然後又将那個貼着維生素C标簽的藥瓶丢進了抽屜最裏邊。
沈陸嘉很快提着一小塑料袋的食物回來了。他沒有立刻進卧室,而是先去了廚房。
不過遺憾的是,他在所謂的廚房裏沒有找到鍋鏟一類的炊具。櫥櫃裏的餐具也是少得可憐。唯一有使用痕跡的大概就是流理臺上的微波爐了。認命地嘆了口氣,沈陸嘉将買來的黑米粥倒進碗裏,放在微波爐裏熱了半分鐘,這才端着碗進了卧室。
伍媚瞥一眼他手裏的瓷碗,立刻将頭鑽進被子裏,悶聲悶氣地說道:“不吃了,我睡覺了。”
沈陸嘉好脾氣地坐在床沿,掀開被子,溫言哄道:“乖,聽話,馬上就睡覺了,吃那些結實的東西夜裏仔細胃疼。”
伍媚不為所動。在某種程度上,她是一個既節制又放縱的人,當她動了某個心念的時候,會尋找一切借口來滿足自己,從來不忍心拒絕自己。比如當她嘴饞時,她會忘記顧傾城要求她九點後不吃東西的教誨,寧可睡前吃一大堆零食,然後第二天再一天不吃東西,把前晚吃出來的肥膘減回去。
沈陸嘉原本以為她只是嘴上說說而已,沒想到她當真這麽執拗,頓時覺得頭大如鬥。
“你現在喝了這粥,明天我們就吃火鍋,在火鍋裏我們放魚丸、蟹肉鉗、貢丸、金針菇,還有特制的蛋餃,我做的蛋餃裏面包的可不是一般的餡料,是銀魚、肉糜、粉絲……”沈陸嘉忽然福至心靈,決定用食物來誘惑
肚子不争氣地咕嚕叫了兩聲,伍媚這才一臉糾結地坐了起來,不甘地看一眼沈陸嘉:“你可要說話算話。”
“當然。”沈陸嘉将碗遞給她。
伍媚扁扁嘴,捏住勺柄,慢吞吞地吃起來。
沈陸嘉瞧着她委屈的小模樣,忍笑忍的很辛苦。等她吃完了,他才含笑說道:“幸好我會做飯。”
聽到這話,伍媚有狡黠地眨眨眼睛:“我以前的理想嫁人對象一直都是米其林三星的主廚。”
沈陸嘉箍住她的腰,茶色的眼眸凝望進她的瞳仁裏去:“那現在呢?”
“當然是米其林三星的主廚。”伍媚咯咯地壞笑起來。
沈陸嘉危險地眯了眯眼睛:“現在還是?你确定?”
男子的氣息就在耳畔噴薄,伴随着呼吸的濕氣,一點一點拂過耳垂,放在她腰肢上的手也開始往T恤的下擺游移而去。伍媚趕緊棄暗投明:“雖然你沒有米其林三星主廚的水平,但難為你比那些長着愛爾蘭紅牛肉一樣的臉的胖廚子們英俊很多,而且還比他們有錢很多,我就勉為其難笑納了吧。”
“唔。”随着短促的一聲輕呼,沈陸嘉再一次成功堵上了某張伶牙利齒的小嘴。
作者有話要說:小狼狗的船戲最難寫。。。內牛滿面。。。完全體現不出我編寫高級顏色段子的才能。。。
☆、48愛情賞味期
晨光熹微的時候,沈陸嘉被腳板底似有若無的瘙癢的感覺給弄醒了。他迷糊地睜眼一看,那只叫不二的貓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跳上了床,此刻正惬意地趴在床尾,眯縫着眼睛在打盹。嘴角的白色胡須随着呼吸輕輕抖動着,茸茸的尾尖也不時晃動兩下。沈陸嘉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當然不至于吃一只貓的幹醋,但是他實在很擔心動物身上的寄生蟲和細菌。相當有憂患意識的沈陸嘉甚至擔憂到了将來,倘若日後她懷了孩子,被弓形蟲感染了可怎麽辦。想到這裏,他又看向側着身子睡在他身邊的伍媚。她的一條腿繞在他的腰上,雙臂摟住他,幾乎是吊在他的頸子上,仿佛他是她的專屬人形抱枕。連臉也挨着他的臉,簡直要貼擦在他的嘴唇上。她就這樣睡着了,還睡得很香。
沈陸嘉不由想起在河內的那張木板床上,他們第一次同床共枕的時候。她大半時候都是背朝着他,雙手收束在胸前,是一個防禦的姿勢。
心情就這樣變得很愉快。因為父親在他生命裏的缺席,母親在他生活裏的缺位,沈陸嘉對凡俗的居家生活抱有一種特別強烈的憧憬感。只要一想到不久的将來伍媚會每天看他沐浴剃胡須坐廁所,而他每天看她洗臉梳頭抱怨體重增加,光是這樣的幻想,都叫他覺得幸福。
伍媚剛醒來便看見了近在咫尺間的一雙沉靜的茶色眼眸。
“早。”沈陸嘉朝她微笑。他深長的眼角簇生濃密的黑睫,笑起來的時候眼尾還會出現三兩道細紋,顯得格外性感。伍媚恍惚間覺得那兩枚瞳仁是松樹樹幹上滴落的樹脂,而她是被樹脂粘住的小蟲,陷落在了粘稠的溫暖裏。
“你周末不是習慣性地加班嗎?”伍媚瞥一眼床頭櫃上的鬧鐘,随意抓起一個發圈,将披散着的長發攏起,再束成一個發髻。
沈陸嘉也起了身,他有些嫌棄地看一眼自己昨天穿的白襯衣,一面尋思着要将一些換洗衣物挪到伍媚的香閨裏來,一面回答道:“我都快三個月沒雙休了,就連年假怕是也已經積攢了有半年了,這周給自己放個假不行嗎?還是你中午不想吃火鍋了?”
伍媚趕緊舉白旗:“沈總,我錯了,我什麽都沒說。”
沈陸嘉好笑地瞥她一眼,“走吧,去沖個澡。”
伍媚作大義凜然狀:“讓領導先洗。”
“節約用水,人人有責。”沈陸嘉冠冕堂皇。
女人在氣力上自然不如男人,伍媚被沈陸嘉半摟半抱地扯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布置的舒适而潔淨,裏面既有浴缸,亦有淋浴房。原本還不覺得淋浴間小,可是一旦兩個人都站在花灑下面,便顯得相當逼仄。幾乎都能聞見彼此身體上噴薄而出的氣息。
沈陸嘉很自然的有了反應。伍媚只作沒看見,悄悄往後退了一步,鎮定地開了水閥。她先開了冷水,沈陸嘉恰好站在蓮蓬頭下面,頓時被涼的直打了個激靈,仿佛晾羽毛的大公雞。
“降降火。”奸計得逞的伍媚笑得花枝亂顫。不過她還沒得意多久,便被長手長腳的沈陸嘉拽進了懷裏。
細密的水流猝不及防地撲進她的眼睛裏,身下又被沈陸嘉頂着,伍媚狼狽極了,手腳簡直沒處放。
沈陸嘉在花灑下輕笑:“火已經燒起來了,滅不掉了。”說完便将她壓在剔透的玻璃淋浴間內壁上,雙手托着她的臀部,微微往上一擡,狠狠地頂了進去。
背脊處是滑而涼的玻璃,身體已經離開了地面,伍媚只能死死抱住沈陸嘉的脖子,兩條腿也緊緊盤在他的胯上。水珠在兩人的身體上盡情地流淌,兩具身體,一具浮凸玲珑,一具精壯結實,交纏在一起,仿佛是兩股絞在一起的絕美曲線。
大概是浴室本就個容易讓人縱情的地方,沈陸嘉這回相當狂野,伍媚幾次都差點失聲尖叫。從她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見白色大理石臺面盥洗臺上那面鍍金框橢圓形的大鏡子,鏡子裏照出的是她自己緋紅的臉和沈陸嘉緊實的背脊,中間的脊柱凹槽以及尾椎處兩個淺淺的骶凹。
“我看見了你的酒窩。”伍媚忍住笑,湊在沈陸嘉耳畔說道。
沈陸嘉有些狐疑地頓了一下,“我沒有酒窩。”
“你屁/股上的酒窩。”伍媚一手繞在他脖子上,另外一只手滑到他的臀部,在右側的臀窩上按了一下。
沈陸嘉敏感地顫了一下,然後利落地抱住她轉了個身,改為自己背靠着玻璃內壁,“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屁/股上的…酒窩…”
最後伍媚整個人像融化了的奶糖,完全挂在了沈陸嘉身上。
沈陸嘉依舊精神抖擻,笑着給她用沐浴露仔仔細細地擦身體,然後再舉着花灑沖幹淨。
兩個人好容易都洗完了澡,伍媚看着自己身上的紅色淤痕,恨恨地罵了一句:“流氓。強盜。”
沈陸嘉有些歉疚地吻她:“對不起,這次是我孟浪了。”
伍媚不理他,徑自朝大衣櫥走去。
沈陸嘉也顧不得嫌棄自己換下來的襯衣,一把撿起來便追了上去。
伍媚卻拉開衣櫥的把手,在裏面掏了半天,将一個精美的包裝盒丢給他。
沈陸嘉接過來一看,是一件水藍色的傑尼亞襯衫,白蝶貝貝殼的紐扣,顯示出低調的奢華和儒雅。
“送給我的?”沈陸嘉眼睛裏有驚喜閃過。
伍媚斜睨他一眼:“送別人的,看在你沒衣服換,就送給你了。”
“真的假的?”沈陸嘉聲音沉了下去。
“我騙你幹嘛?你運氣好,你們兩個身材差不多。”伍媚一面穿衣服,一面随口說道。
沈陸嘉将襯衣盒子往床上一放,沉默地穿起了自己的襯衣。
伍媚這才笑起來,從衣櫥裏又拿出一件同款襯衣,只是顏色是淺灰色的。
她上前拍拍沈陸嘉的肩膀,笑着解釋道:“藍色那件真的是買給你的,送人的是灰色款。”
沈陸嘉盯住她手裏的那件,悶悶地問道:“這件是送給誰的?”
伍媚瞧着他吃味的樣子,心底大樂,老實說道:“給嚴伯伯的,嚴谌,你也該認識的。”
四十出頭的嚴谌依然可以稱得上英俊,沈陸嘉按捺住心底那一點介懷,利索地拆開了襯衫,便麻利地往身上套,絲毫不在意上面還有筆直的折痕。
伍媚只得忍着笑幫他整理衣服。
穿衣鏡前,沈陸嘉眉眼灼灼地扭頭對伍媚說道:“很好看。”也不知道他是在誇衣服還是誇自己。
襯衣大小很合身,和他的氣質也算得上相得益彰,但畢竟太新,缺少一種穿久了的襯衫特有的熨帖感。
“先換下來吧,這襯衣一看就知道沒下過水,別人見了會笑話的。”
沈陸嘉滿不在乎地捋了捋襯衫上的折痕,“沒關系,你送給我的,怎麽穿都好看。”說完他又專心致志地照鏡子去了。
伍媚無力地翻了個白眼,拿起衣櫥旁的蒸汽挂燙機的軟管:“喂,沈陸嘉,你到底還要不要我幫你熨燙一下?”
沈陸嘉這才舍得脫下了新襯衫。結果在伍媚給他熨衣服的時候,他就這麽坦然地光着上身在旁邊晃悠,眼睛片刻不離她。伍媚哄小孩一般磨了半天,才把他支使着給不二喂食去了。
等到所有雜事都忙活完了,兩個人才相攜出了門,留下不二怨念地撓門。
先去就近的茶餐廳吃了早飯,二人又轉戰超市進行大采購。
“我們先去買炊具,然後買調料,最後再買生鮮食材……”剛進超市入口,學數學出身的沈陸嘉便一板一眼地開始統籌安排。
伍媚可沒有他那麽理性,打個比方,如果把沈陸嘉的購物行為比作是一次正規軍的攻堅戰,有組織有計劃;那麽伍媚根本就是民兵的游擊戰,打一槍換一個地方。
于是,推着購物車的沈陸嘉眼見着伍媚時而在零食貨架前逡巡,時而又晃悠在了進口食品一塊,片刻後又拿起了冷櫃裏的酸奶,不一會兒購物車裏又多了一盒速溶咖啡。第一次和女人逛超市的沈陸嘉簡直看得目瞪口呆。
尤其是她竟然壓根不查看食物的包裝是否完整,更不要說去看保質期、配料表和營養成分表了。實在叫沈陸嘉頭痛。
當伍媚拿起一瓶果汁時,沈陸嘉終于攔住了她,“把這瓶果汁拿給我看看。”
伍媚不解地遞給了他。
“你看這裏的配料表。幾乎所有的配料表都是按照成分所占比重的大小由高往低排列的,而它排在第一位的是水,餘下的是濃縮葡萄汁、白砂糖。保質期也長達八個月,防腐劑肯定不少。”沈陸嘉嚴肅地指着玻璃瓶身上的包裝紙對伍媚諄諄教導,随後他又拿起貨架上一個不起眼的利樂包包裝的果汁,看了看配料表繼續說道:“你再看這種果汁,它排在第一位的就是葡萄汁,第二位才是水,而且沒有添加白砂糖和任何甜味劑。明顯要比你選的那個健康安全。”
“其實我只是覺得這個瓶子很漂亮。”伍媚嘟哝道。
“華而不實。”沈陸嘉一面犀利地給出了自己的點評,一面對伍媚挑選的大部分零食都一一進行檢驗。
“含有反式脂肪。不行。”
“是複原乳,不如鮮奶好。”
“鈉元素含量太高,增加腎髒的負擔。”
“色素太多。”
“距離保質期太近了。”
……
然後伍媚就眼睜睜地看着沈陸嘉憑借出色的記憶力,将她選中的一部分垃圾食品塞回了貨架,又将一部分零食進行了合理替換。
“好了,我們可以去買炊具了。”沈陸嘉滿意地掃視一眼恢複條理的購物車,一手牽住伍媚,一手推着車往百貨區走去。
有目睹這一過程的女大學生,眼冒紅心地盯着沈陸嘉英挺的背影喃喃自語:“嫁人一定要嫁理工男。”
旁邊穿紅馬甲的瓶裝果汁廠方直銷員大媽卻臉露不屑:“哪來這麽多車轱辘話,不就是摳門兒嘛,還硬要說出些道道來唬女娃子,真跌份兒,他當自個兒是中央十臺的走進科學啊。”
到了生鮮食品區域,伍媚更加沒有發言權了。她連瓜果蔬菜都認不全,豬肉的裏脊、肋條和臀尖壓根也分不清,更別說判斷新鮮于否了。在一幫買菜的阿姨大嬸裏,沈陸嘉便顯得格外突兀,仿佛是雞群裏跑來了一只仙鶴。
那些阿姨們手裏捏着西紅柿,還不忘瞄幾眼沈陸嘉,再鄙夷地看一眼伍媚。
有幾個甚至低低地議論開來:“看見沒有,跟我家媳婦一個樣,十指不沾陽春水,什麽都不會做。”
“別說了,現在女孩都這樣,我兒子上周帶個小丫頭回家吃飯,硬要裝能幹,在廚房裏幫我擇空心菜,結果老得掐不動的莖全都留着,還要我反工。”
“我媳婦也是,愁死人了。上次一起回鄉下,我老家種了芋頭,結果老遠就看見她叽叽喳喳地嚷着荷葉怎麽長在旱地裏,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哄笑聲裏,伍媚自嘲地嘆了口氣,像她這種人,真嫁了人,大概也是會被婆婆嫌棄得要死要活的那種吧?
已經挑選好食材的沈陸嘉仔細地用紙巾擦了手,這才重新牽起她的手,低頭輕聲說道:“誰煮飯洗衣都是一樣,你的價值不在廚房,那些閑話不用在意。”
伍媚心下感動,嘴上卻反問:“那我的價值在哪裏?”
沈陸嘉遙遙瞥了一眼家紡區用作展示的大床,但笑不語。
作者有話要說:三次船戲,最喜歡這次。。。
話說有幾個妹紙臀部有酒窩(^o^)/~。。。身材好有骶凹的話真的很性感。。。
☆、49我你他她
沈陸嘉結賬的時候,伍媚忽然在收銀臺旁邊的小貨架上鑽研起了一整排的杜蕾/斯、傑士/邦和岡/本。她神态自若,将五彩缤紛的小盒子拿在手裏翻來覆去地看,仿佛握着的不是安全/套,而是喉片。
沈陸嘉瞥見她的舉動,有些窘迫地清了清嗓子。
伍媚卻利落地将凸點螺紋熱感、草莓果味以及有型裝的三盒杜/蕾斯也一并丢在結賬臺上。
沈陸嘉故作鎮定地拿起安全/套看了看。
伍媚偎在他旁邊輕笑:“別看了,就這三款是大號。”
沈陸嘉眼皮跳了兩下,努力若無其事地把三盒安全/套遞給了結帳的姑娘。
結賬的年輕姑娘瞬間紅了臉,眼睛簡直不知道朝哪裏看才好。
伍媚卻在一旁抿着嘴直樂。
“調皮。”沈陸嘉有些無奈地在她後腰上輕輕拍了一下。
結完賬,沈陸嘉一手提着購物袋,一手拉着伍媚朝出口處走去。她卻還在兀自笑個不停。
“這點事就樂成這樣?”沈陸嘉好笑地扭頭睃她一眼。
“當然。”伍媚笑得陰險:“在我說‘就這三款是大號’時,那個收銀的姑娘偷偷往你皮帶下方看了一眼。”
沈陸嘉屈指在她額頭敲了一下,“還不是拜你調皮搗蛋所賜。”
伍媚勾住他的脖子:“我可是實話實話,誰叫我知道你的長短,你知道我的深淺呢?”
這話越說越不像樣了,沈陸嘉耳朵立刻就紅了,低聲道:“私房話怎麽能拿到臺面上來說。”猶豫了片刻,他又輕聲說:“為什麽要拿那些?其實只要你願意,我随時可以和你結婚。至于孩子,我的想法是順其自然,有了的話我們就生下來。我會努力做一個好爸爸的。”
伍媚臉上的笑容隐沒下去,“沈陸嘉,我曾經無意間看過一句話——母親是無法重修的科目,讀壞了的話就會毀掉某個人的一生。我沒有這個信心和本事擔當這樣的重任,因為我覺得我的人格沒有完善到可以撫養小孩子健康成長的地步。”她的表情竟然是難得一見的嚴肅和正經。
沈陸嘉腦海裏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兩種女人的臉孔來,一張是陸若薷的,另外一張則是顧傾城的,兩張面孔時而重疊,時而分開,額角的筋跳了幾跳,他忍不住按了按太陽穴。
也對,他和伍媚,都是有母親等同于沒有母親的人。他是男人,不需要像女人那樣受十個月的孕育之苦,所以才可以輕輕松松說出“有了的話就生下來”這種話吧,叫她現在做母親,确實近乎為難。
有些歉意地将伍媚往胸口攬了攬,沈陸嘉輕聲說道:“關于孩子的事,是我輕率了。”
伍媚剛想回話,從她挎在腕上的手包裏卻傳來一聲響似一聲的手機鈴聲。
是夏天的班主任的號碼,伍媚眉頭微蹙,接通了電話。
“是夏天的家長嗎?我是他的班主任姚老師。他和別的小朋友發生了争執,把人家的臉抓破了。請你現在來學校一趟。”
伍媚努力想了想,在她的印象裏,夏天的班主任是典型的蒙古人種長相,一張六角臉上五官細致卻相當平面,仿佛剛一出生便叫平底鍋拍過一下子,偏生愛梳斜在一邊的大波浪,俨然當自己是舊軍閥的九姨太。
“姚老師,兩個孩子是因為什麽起了争執?”伍媚追問。
“你來了就知道了。人家家長已經到了。”姚老師語氣不善,說完便挂了電話。
沈陸嘉已經猜到了大概,将購物袋放進後備箱之後,他拉開車門道:“走吧,我和你一塊兒去幼兒園。”
開車途中沈陸嘉轉臉問副駕駛座位上的伍媚:“夏天和同學打架了?”
伍媚沒好氣地答道:“好鬥簡直就是雄性的本能。”
沈陸嘉忍住笑勸道:“小孩子之間難免磕磕碰碰,我小的時候也沒少揍人。”
伍媚大概心情不好,沒有答話。
沈陸嘉自然也不好多問什麽,以免有刺探夏天身世的嫌疑。其實他也曾認定夏天是伍媚的兒子,畢竟以他對她的了解,她實在不像是熱心慈善公益的人。不過在知曉了伍媚是顧傾城的女兒之後,他又疑心或許夏天是顧傾城和某男士的私生子,不得以才以養子的身份被寄養在伍媚名下?如果是這樣,倒似乎能解釋得通伍媚對夏天冷淡到近乎漠視的态度。
到了森木大學附屬幼兒園門口,泊了車,在保安室登記了姓名之後,兩個人并肩向行政樓走去。
辦公室的門虛掩着,依稀傳出一個小孩抽泣的聲音,那音調短促裏不時夾雜着吸溜鼻涕的聲音,伍媚不禁地皺起了眉頭,腳步也頓了頓。
沈陸嘉輕輕叩了叩門,得到允許後才率先推開了門。
然後姚雅娟便看見了一個藍襯衣灰西褲的英偉男子,她下意識地便站了起來,還伸手輕輕撫了撫自己鉛筆裙的下擺。不過這個動作在伍媚落後兩步也進了辦公室的那一瞬便窒住了。
伍媚瞥了一眼站在空地中央的夏天,他身上的格子襯衫紐扣已經少了一枚,上面滿是泥土和白色粉牆的印子。臉上有紅色的掐痕,頭發也亂糟糟的。看上去有些狼狽,但是神色倔強的很。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