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開車回到學校,薛風疏途徑商業街,下車拿了幾件寄存的快遞。
裏面分別是給宴煥買的基礎款換洗衣服,折扣價血液替代劑,以及買一送一的蛋□□罐頭,用來給傷員補充營養。
确定沒有落下的東西,他再繞去門口買了一袋泡芙。
付賬的時候,有幾只吸血鬼從他身邊經過。
他們掩飾得很好,只是其中有一個受不了口罩的悶熱,拎下來挂在下巴上,并且朝同伴快速地說了句話,同時露出了獠牙。
這要是尋常人見了,估計發現不了端倪。
但是薛風疏早在日積月累的研究中鍛煉出了下意識的反應,幾乎是瞬間捕捉到了這一特征。
他怔了怔,望着那群血族的背影。
而走在中間的最為高大的吸血鬼忽然轉身,和他撞上了視線。
吸血鬼勾着那只露餡的同伴的肩膀,主動拉下口罩,沖薛風疏一笑。
薛風疏被口罩下的情形驚得愣住。
——和宴煥一樣,獠牙被拔掉了。
“師兄!”有人喊他。
薛風疏猛地回過神來,轉頭見到一個女生跑了過來,沖他爽朗地笑了笑。
“你居然愛吃甜食?完全看不出來。”女生道。
薛風疏被打亂了思緒,心情有些沉悶,不過沒有表現出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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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物質享受的需求很淡,其中也包括美食佳肴,過往鮮少會主動買這些。
這次是因為宴煥被拔掉獠牙之後,暫時咬不動硬物,便買一些口感較軟的甜點替代。
不過這些沒必要糾正,随便女生怎麽想都行。
女生提議:“最近學校門口新開了一家很好吃的蛋糕店,我們可以約一下。”
薛風疏道:“我忙着畢業的事情,可能要等到下個月月底才有空。”
“啊,對哦。”女生問,“師兄打算出國進修還是留下來?”
短短幾句話的工夫裏,那群吸血鬼已經消失不見。
薛風疏有些遺憾地收回視線,敷衍:“還在考慮。”
“我還以為師兄應該已經做好未來規劃了。”她碎碎念道,“還是早點和老師敲定了比較好,不然有點耽擱項目進度。”
她随口一提,讓薛風疏心裏有點犯嘀咕。
Raglan手裏的比較重要的項目都有自己的參與,至少在他看來,自己沒有因為簽不簽約的事情,有任何的限制。
難道有自己不知道的規劃?
不過學妹沒有多說,她嬉嬉笑笑問他是不是開車過來的,能不能蹭個順風車。
車鑰匙都明晃晃地拿在手上,薛風疏不好拒絕,送了她一程。
在車上,女生将背包擱在旁邊,用左手搭着,偶爾摳弄兩下,在羊皮上留下細微的劃痕。
“新買的?”薛風疏問。
女生道:“其他人都沒有發現,師兄倒是能注意到,看來也不是鋼鐵直男嘛。”
薛風疏哭笑不得:“直不直是這麽劃分的?”
女生聳了聳肩膀,在校門口下車。
看着薛風疏也跟着要回宿舍,她歪過腦袋:“你今天不是抱了一箱子的專業書來院裏自修?沒拿回來呀。”
薛風疏打趣:“你好像很關注我。”
她感嘆:“院裏僅有的帥哥,能不關注嘛。”
沒深究,她歡快地和薛風疏講了句“拜拜”,散步到附近食堂吃夜宵。
看她走得沒了人影,薛風疏先到宿舍放下快遞和泡芙盒,再折返打開後備箱,将箱子抱到了地上,一路上拖着回去。
被颠簸得哆哆嗦嗦,宴煥抗議似的輕輕敲了敲箱子內壁。
薛風疏用腳踢了踢其中一角,要他安分一點。
終于到了屋子裏,宴煥縮得四肢發麻,笨手笨腳地爬出來。他對人類的日常用品感到好奇,撥弄着快遞箱子,玩裏面的塑料泡沫。
無奈于嗓子沒有恢複,否則一定問東問西地不停打聽。
過了會,大概是捏泡沫捏累了,他起身鑽到了衣櫃裏。
短短幾天裏,櫃子裏的衣服已經被騰出來了,鋪了一層柔軟的曬過太陽的棉被。
在薛風疏看來,這裏屬于能睡得進去,但絕對睡不舒服,誰能在那麽狹窄的空間裏樂樂呵呵的?
可是眼前的吸血鬼似乎很喜歡,也很習慣類似的環境。
“你不嫌裏面膈得慌?”
宴煥的體型沒薛風疏那麽高大,在人群中也偏于秀氣,縮起來時沒覺得有哪裏困難。
何況他以前一周大概有五天都是住在櫃子裏的。
打字下來告訴給薛風疏,薛風疏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梢,抱着研究血族生活習性的心思,多嘴了幾句,問他為什麽會這樣。
宴煥道:[和父母玩捉迷藏。]
“你好無聊。”薛風疏沒了追問的興趣。
宴煥承認得很幹脆:[我是很無聊的,那裏沒有朋友,只有很多長輩。]
薛風疏道:“不認識其他吸血鬼?”
[幾乎不來往。]
“和另外的家族平時沒有聯系?”
[差不多可以這麽講,我家裏人比較向往與世無争的生活方式,就是自娛自樂。]
想了想,他問:“周四我有空,要不要送你去和小枝玩?你們可以去私密性比較好的地方。”
宴煥記起來雲枝,點了點頭。
和薛風疏年紀差了好幾歲,待在一起的時候,總有種被管教的滋味,令他情不自禁地反思自己有沒有做錯事情,舉止會不會太幼稚。
他與雲枝倒可以算是沒有代溝,相處的感覺截然不同,更輕快一些。
“我去約一下他。”薛風疏道。
然而雲枝沒接電話,鬼知道這時候在幹什麽。
打給沈錦旬,這個幾乎全天待機的工作狂魔居然也沒回應。
他以為這兩個人要因為骨折的事情吵起來,思來想去又覺得不對,沈錦旬走之前不是态度挺溫和的?
再重複撥了一邊雲枝的,這次電話接通了。
他道:“周四有空的話來和宴煥聊聊天?”
“聊什麽?”沈錦旬語氣不善。
薛風疏看了一遍聯系人的備注,确認自己沒有找錯人,道:“怎麽是你啊?”
對面,沈錦旬一手接着電話,另一只手擡起來摸了摸雲枝的腦袋。
雲枝用鼻音哼哼了幾聲,躲開了他的手,用被子蒙住自己。
剛才在餐桌前怕沈錦旬的右手還沒好,不敢掙紮得太厲害,然而沈錦旬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的手沒受肘部骨折的影響。
靈活,力度适當……而且壞。
維持了沒到兩分鐘,他将空碗擱到旁邊,難耐地趴在桌前,眼前蒙上了一層濕潤的霧氣。
連內褲被褪下,挂在膝蓋上也沒心思顧及了,接着滑落到了腳尖被堪堪挂着,然後掉到了地上。
最後被抱到了這裏,直到現在裙子還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不過後面的抽繩被解開了,需要小心對待的昂貴面料被壓得一團亂,該保存好幾年再出現在拍賣會上的裙子仿佛成了一次性用品。
想到這裏,他在被窩裏撲騰了兩下,想把裙子脫了。
被沈錦旬的胳膊圈着撈出來,他說:“不要吵我。”
盡管因為對陌生事情感到退卻,單是擴張就吓得渾身僵住,終是沒有做到最後一步,但他被翻來覆去地逗弄,此時此刻并沒好到哪裏去。
講話有氣無力的,聽上去也毫無威懾力,反而有種撒嬌的意味。
“不想穿衣服了?”沈錦旬看他将裙子脫掉,露出一片白皙的背脊。
雲枝嘀咕:“它髒了。”
沈錦旬嗤笑:“全是你自己的東西,你還嫌棄。”
雲枝埋下頭,有些委屈地反駁:“也有你弄上去的。”
把布料上沾着斑斑點點的那一面裹到裏面,他捧着裙子,被沈錦旬抱了起來。
洗過澡被換上了沈錦旬的睡衣,是寬松的版型,長度垂到膝蓋往上一點點,遮住了大腿根。
他問沈錦旬要睡褲,沈錦旬不給。
不僅如此,那個壞蛋靠在水池邊上,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定格在了接近于平坦的胸膛,再留戀到沒什麽起伏的臀部。
“是不是被我揉大了點?”
聽這人無辜地提問,雲枝沒反應過來這是調侃,真的有些着急地低頭檢查。
“沒有呀……”他猶豫不定道。
緊接着他發現這是一句玩笑話,生氣地瞪了沈錦旬一眼,炸毛道:“少來摸我!”
虛張聲勢地警告完,他筋疲力盡地去睡覺。
看雲枝累了,沈錦旬也規規矩矩的。後半夜半夢半醒間,他感覺雲枝醒來了一會,牽着他的右手捏了捏,還碰了幾下手肘。
好像在檢查他是不是真的痊愈了。
這些做完,雲枝咬了咬他的肩頭,仿佛要偷偷吸他的血。小偷行動實施到一半,還沒有見血,又自覺地輕輕撤下。
雲枝的指尖揉了揉那處牙印,摟着他的胳膊繼續睡了。
沈錦旬要下午啓程,上午依舊在公司裏上班。
高管或許聽見了有關沈家那場争執的風言風語,開會的時候看他的眼神不太對勁。
不光如此,雲枝在電梯裏碰到了幾個領導,也被驚奇地瞥了好幾眼,三番兩次地欲言又止。
白栖遲告訴他:“八卦群裏傳遍了,說小老板為你和董事長翻臉。人家一大把年紀了被氣得血壓飙到差點破兩百,半夜喊了醫生過去。”
雲枝說:“真的假的?”
看他這回答,白栖遲松了一口氣:“原來是別人瞎說的啊。
“後半句不确定,前半句是真的。”他不好意思地承認道。
白栖遲說了句“牛逼”,再問:“你們什麽時候滾到一張床單上去的?”
雲枝支支吾吾,沒有分享。
由于吸血鬼一般都很畏光,白栖遲都是在自己的辦公室解決中飯的。雲枝在他那邊忙活得有些晚了,部門裏落了單,別的同事早早地填飽了肚子。
去餐廳的時候,他獨自占了個角落,盡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看在場其他人的眼神,估計八卦已經一傳十,十傳百,弄得人盡皆知了。
他硬着頭皮裝作什麽也不知道,食之無味地往嘴裏塞白米飯。
“假的吧。”有個人說。
講得迫不及待,沒有控制住音量,恰巧餐廳因為雲枝的出現而略微安靜,這一句顯得非常突兀且清晰。
他對面的人附和:“确實有點離譜。”
被猜疑着八卦的真實性,這比直接被評價成誇張的狗血劇還傷人自尊。雲枝草草地喝了幾口湯,巴不得立即離開。
饒是他顯得想要低調,還是有看不懂眼色的人頻頻扭頭望向他。
雲枝聽着周圍的竊竊私語,覺得有些壓力。
按照老爺子的手腕和能力,這消息估計是他故意放出去的,措辭八成頗具引導性,使得大家是這種态度。
雲枝想了想,反複在心裏勸自己別介意。
即便沒有吃飽也吃不下去了,他起身要走,眼前卻突然多出了一份餐盤。
沈錦旬坐到他對面,嘟囔:“時間湊得不太好,想吃的菜都沒了。”
雲枝“嗯”了一聲,沒有走。
之前還算是明裏暗裏地私下議論,這下大多數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紛紛拿起手機在聊天。
有的膽子比較大,甚至用攝像頭對準他們。
從他的角度望過去,場面還挺壯觀……
沈錦旬背對着大家,看雲枝表情微妙,轉身看向後面那一片人。
鬧緋聞歸鬧緋聞,總裁的職位擺在那裏,分分鐘能教人卷鋪蓋滾蛋,總有種不言而喻的威懾力,能夠讓人秒慫。
光明正大湊熱鬧的下屬們不約而同地低下頭,假裝什麽也沒幹。
“有什麽好看的?要來一起吃嗎?”沈錦旬問。
他大大方方地坐在雲枝身邊,相比那些有所顧忌的下屬,似乎出櫃公開一條龍的那個不是他,而是那些轉移視線的人。
見沒人敢開口回應,他倍感無趣地轉了回來,盯着雲枝飯碗裏沒怎麽動過的牛腩。
不需要他多說,雲枝夾起來遞到他那邊。
筷子停在半空中頓了頓,沒有直接放在他那邊,轉而擡了起來。
固定在沈錦旬嘴邊,剛剛還游刃有餘的小老板變得猶豫,氣焰也跟着消了下來。
乖得好像一只被馴服的貓,而且是突然得到獎勵的那種。
看沈錦旬被自己的動作弄得不知所措,雲枝哄小孩似的,輕輕說:“啊。”
沈錦旬幹巴巴地重複了一聲,被就着這個姿勢喂了一口牛腩。
他并不是第一次被雲枝喂飯,在自己骨折的時候,連喝水都恨不得趁機占雲枝便宜,背地裏還沖保安秀秀恩。
這時候被雲枝慣着,卻有些莫名其妙的害羞。
“幹嘛,怕我在裏面下毒?”雲枝明知故問。
沈錦旬道:“你好熱情。”
雲枝的情緒好了些,輕快地說:“從今天起改當狂野男孩。”
他們用只有雙方能聽見的聲音說了一會話,看起來非常親昵,且明目張膽,其中的意義不言而喻。
——就是在表示他們感情好得不了。
在很多下屬的印象裏,自家總裁年少有為,該是沉穩到不屑于搭理緋聞的那類人。
這次親自下場辟謠,屬實有些颠覆形象。
可沈錦旬沒覺得哪裏不對,既然消息傳了出來,那就坦蕩蕩地落實。
以往沒談過戀愛,但也見過許多地位差距較大的情侶,處在弱勢的那方總是容易患得患失。
雖然雲枝每次露出脆弱的一面時,樣子特別可愛,但他并不願意讓吸血鬼陷入類似的情緒裏。
最好一丁點都不要有,不管自己的平時作風是什麽樣的,在別人眼裏又是什麽樣的,這是作為男朋友理當自覺給予的安全感。
雙手托着下巴,雲枝念叨:“我應該抓緊離職。”
沈錦旬說:“合同裏沒寫禁止辦公室戀情。”
雲枝讨饒道:“我可能待會就變成話題人物,還是好好回去考大學吧。”
“到時候別人就可以說我好不要臉,竟然在泡清純大學生。”
雲枝勾起嘴角:“依照這種套路,那我是搭上校外金主的貧困戶?”
“對的,小雲同學,要好好抱我大腿,努力争寵啊。”沈錦旬躍躍欲試地鼓勵,“畢竟這個崗位在市場上競争激烈。”
瞧見他迅速演上爛俗劇本,雲枝很無語地配合。
他道:“那祝你早去早回,給我個機會。”
可惜沈父找沈錦旬有別的事情,沈錦旬要在那邊多留幾天,趕在周四晚上才能回來。
被影響的不止是被迫變成異地戀,還有公司的慶功派對被一拖再拖,拖到了周末。
搞得雲枝上午要去聽老師遺囑的宣布,晚上和白栖遲他們歡呼雀躍,感覺情緒會變得很分裂。
分開後的第一天尚且沒有太大的感覺,第二天便堅持不住了。
雲枝下了班就在床上用沈錦旬的衣服築巢,把自己埋在裏面扮鴕鳥。
竭力忍着渴血反應,以及不可忽視的想念,他在衣服堆裏打了幾個滾。無奈身體實在不是很舒服,想要瘋狂地亂咬東西,他找出薛風疏給的工具給自己帶上。
那是個精致小巧的口塞。
據說專門提供給無法冷靜的吸血鬼,偏向于耐用和舒适,造型設計得簡簡單單。
用途是削弱危險性,所以這東西在材料堅固的同時,直徑有點大。
上面有可供牙齒咬合的空隙,能夠牢牢地固定住吸血鬼的嘴巴。
雲枝不太習慣,努力咬緊了一會,心說這年頭吸血鬼可混得真慘。
臨睡前,他已經适應裏嘴巴裏多出異物的感覺,迷迷糊糊中接到了沈錦旬的電話,下意識地劃開。
發現是視頻通話,他盯了沈錦旬一會,繼而意識到自己的口塞還沒摘。
沈錦旬顯然誤會了什麽,聯系上分開前的金主和金絲雀設定,喃喃道:“還沒到月底呢,怎麽就沖業績了……”
看着雲枝的模樣受到了一些刺激,他醞釀了會,才磕磕絆絆地往下說。
“別、別摘。”
雲枝已經把手伸到了後面,想要解開系帶,聽到沈錦旬阻止,不能理解般地歪了下腦袋,沒懂為什麽要這樣做。
自己被口塞固定住,沒辦法和他聊天了呀?
不知道有種情趣用品和他所用的非常相似,要是不看細節構造,外貌幾乎完全相同。他疑惑地蹙了下眉頭,接着覺得無所謂,很順從地接受了沈錦旬的要求。
要是知道的話,他大概會直接把這東西退還給薛風疏。
沈錦旬說:“我剛從我爸那邊回來,沒什麽事情,你不用擔心。”
雲枝點點頭,彎起了眼睫。
被沈錦旬用熾熱的眼神看着,他更加百思不得其解了,可沒有想下去。
對方解開了領帶,脫掉外套,坐到了沙發上。
也許是手機質量差的緣故,雲枝感覺傳過來的聲音有點啞。
“你不能說話,那我們幹什麽呢?”
最開始沈錦旬是想關掉通話的,轉念一想,沒有那麽做。
他記起雲枝茫然地被他試圖擴張,瑟瑟發抖地排斥着,說自己完全不知道要怎麽做,就算什麽都不做也令他恐懼。
那時候沈錦旬當然及時打住,溫柔地吻了吻雲枝,要他不要害怕,現在開始下意識地冒出亂七八糟的主意。
他引誘道:“看點你沒看過的東西好不好?”
屏幕對面的雲枝想要發出聲音,被口塞抵着,只能發出破碎的單音。
沈錦旬撇開頭看向窗外,這邊還是白天。
理應思考父親提點的那些言論,一本正經地反思下自己,亦或者遠程處理公司郵件。
可是他真的沒心思做正事,視線挪開了沒到兩秒鐘,就繼續望着手機難以移開。
雲枝趴在枕頭上,因為口塞的緣故,再怎麽盡力回避也好,一有動靜嘴角就會犯疼。
見沈錦旬神色微妙,他可憐巴巴地眨了眨眼睛。
沈錦旬心髒狂跳,想着,這就是被色迷心竅的感覺嗎?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來晚了,本章評論區發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