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節
扣被拽開了線,啪嗒一聲遠遠崩開。洪少秋猝不及防,反應稍微慢了點,季白的手已經伸到他內褲裏,拎着那個還沒來得及有什麽大動靜的玩意兒抖了抖。
他沒出聲,然而洪少秋分明感受到脖子後面吹過溫熱的風,大概是個笑?洪少秋想問你笑什麽,然而沒問出口。季白不再照顧他前頭,把他推到櫃邊緊緊鉗住了,兩根溫熱的手指隔着內褲摁在某個地方,堅定得絕非試探。內褲布料包在手指上跟着進去了小半個指節,纖維的摩擦感幾乎讓洪少秋立刻投降,那圈肌肉傳來的觸覺太過鮮明刺激,他額頭抵在牆上大口大口喘息。
“你以為——”手指退出來一點兒,轉了半圈又塞進去,指甲隔着一層的感覺真要命。二鍋頭的酒氣辛辣沖鼻,分不清是從誰嘴裏呼出來,又吸進誰的肺裏。
“——我就想,”季白蠻不講理地壓着能觸到的所有地方,胸口貼着後背,大腿緊靠大腿,指尖深入他的身體,“——看你滿臉是血嗎。”
洪少秋嘆氣似的喘了兩口,好吧,一人一次,他欠他的。
3 活在臺詞裏的大哥終于要出場了
季白做得很急,擴張不過是走個過場,所以剛開始的時候兩個人都不可能舒服。洪少秋拿小臂墊在額頭和牆壁之間,努力讓自己放松,可再他媽放松季白的尺寸也在那兒擺着,不可能一下子變成鉛筆,或者牙簽。最後他還是沒忍住,手掌握成拳頭錘了一下牆。季白不讓他把臉埋在臂彎裏,勒着他脖子往自己懷裏拉,喘息着繼續推進去,龜頭下方的肉棱濡磨着穴口往裏擠。那是種心醉神迷又毫不掩飾的喘息,他被洪少秋摁住了操到快高潮的時候也會這樣,呼吸就是喘息,喘息就是呻吟,三者之間界限模糊。然後他去叼洪少秋的嘴唇,只輕輕嘬一下又松開,剛才撫慰過性器的手指撬開牙關伸到唇齒之間,攪出濕淋淋的水聲,不講道理,不留餘地,指縫間還帶着點苦森森的煙草味,玩兒似的去挑那根太會說話也太會接吻的舌頭。洪少秋舔了舔口中的指腹,用牙尖厮磨着,并不真的咬下去,更像是某種年長者的縱容,舔完了回手去揉捏季白的屁股,用舌頭把使壞的手指推出嘴唇,斷斷續續地問:“讓你一次,就,這麽爽?”
沒人回答他。季白什麽也顧不上,渾身上下都是燙的,血快要沸起來。他低頭掰開洪少秋的臀肉盯着穴口看。那一圈肌肉緊緊箍住他的陽具,穴口被撐得連褶皺都平了,往裏推的時候就非常色氣地略微凹陷下去,整根肉棒都像是被含着吮過,出來的時候還會再這麽吸一遍,于是剛抽送了兩三次他就徹底剎不住閘了,被快感炸成漿糊的腦子逼着他一下比一下重地挺腰操弄,帶着點暴戾地想操壞了拉倒,扼在洪少秋腰上的手鐵鉗似的堅定,不容他有哪怕一丁點兒的躲閃。
而且季白的技術其實也不錯。久病成良醫,這句話的另一種解讀是,被操過才更知道操起來怎麽讓人舒服。他大開大合地磨着洪少秋,找準了前列腺的時候身前的男人就會不由自主地繃緊,這是某種比呻吟喘息更讓季白動情的提示。他的手臂從洪少秋腋窩裏穿上去,勾住肩膀使勁往後拉,好把自己脹得要命的陰莖連根插進軟熱的腸肉。用勁太猛了,整個玄關櫃都跟着進出的節奏晃悠,洪少秋額頭直接抵在牆上,後背的襯衫漸漸被汗水湮得半透明。季白隔着襯衫摸他背上清晰的的肌肉線條,指尖順着肩胛骨位置那條橫過整個後背的接縫一遍一遍的畫過去。“洪少秋……”他扳住身前的肩膀,吻他側頸上搏動着的血管,短暫猶豫了下要不要拔出來,最後反倒是頂得更深了些,搐動着射在裏面,耍賴道:“要不我們就這樣去床上吧。”
“你是痛快了,我呢?”洪少秋直起腰,把他的手拉過來按在自己腿間,從柱身到陰囊都鼓脹地墜着,前端濕了一點,但離射出來還遠得很。平常洪少秋總是等着他先爽到連自己姓什麽都忘了才射的,季白自知理虧地握住了那根東西,誠意欠奉地來回打兩下,洪少秋樂,“爽完了就這麽糊弄我?真自私啊。”
“你不知道你裏頭多熱……”季白辯解了一句,手裏攥着陰莖像握着個把手似的把洪少秋往床邊帶,直到兩個人一起倒進床裏為止。他趴在洪少秋大腿上擡頭看一眼——眼角還有點緋色的春意——乖乖低頭啜住紅而濕的龜頭,又咂又吮又吸又舔,吃得啧啧有聲。
結果第二天他倆都遲到了——倒不是因為晚上玩兒得太瘋,主要還是堵車堵得厲害,好半天動彈五十米。季白萎靡不振地縮在SUV的副駕上,看着好幾輛自行車從車和車之間的縫隙靈活地穿過去,打開手機開始查自行車的價錢。洪少秋看得好笑,把自己腰後面的墊子抽出來扔他懷裏:“你打算讓誰騎自行車?那座位多硬知道嗎?”季白趴車窗上繼續愁眉苦臉,過了幾分鐘,一輛玩具似的小車從最外側車道剩下那半邊開了過去。
“要不咱們買個smart?便宜,省油還好停……”
“別鬧,腿都放不下好不好。”洪少秋順手在他大腿上摸一把,“那是給一米七以下又不會停車的人準備的,和咱倆風格不搭。再說,你搖得着號嗎?”
季白眼睛一閉決心裝死,他離開帝都也就是幾年時間,竟然忘了本地最出名的三樣特産乃是堵車、霧霾和雄心勃勃成天琢磨着紮一筆風投的互聯網創業者。洪少秋從煙盒裏扥出根煙塞他嘴裏,他也就裝起大爺來,等着洪少秋給自己點上。過了半天不見動靜,季白疑惑地睜了眼,洪少秋正把查完新郵件的手機放回去:“跟你說一聲,我下午要出差,什麽時候回來不一定,我盡量争取早點。”季白卧槽了一聲繼續裝死,他媽的,他也想出差辦案子去啊。
洪少秋這回出差看樣子事兒不小,因為把所有在家的人都帶走了,辦公室裏就只剩季白自己。他埋頭敲完了兩份報告,一個是軍事基地被敵特滲透,另一個是研究所工作人員向國外出賣關鍵數據,活動活動手指頭拿起第三本卷宗,剛翻開就有點恍神,正是他們在雲南邊境破獲有組織團夥的案子。季白逐字逐句地讀着資料,前所未有的認真,每個畫面都好像就在眼前,他和洪少秋怎麽認識,怎麽互相試探,怎麽合作到床上去的——當然最後這一句沒有寫在卷宗裏。他翻到厚厚資料的最後一頁,頁底最下方洪少秋的簽名跳到眼睛裏來,再往上點是結論,洪少秋工工整整地寫道,和地方上的同事們合作非常順利,并得到了當地駐軍的大力支持,尤其要感謝緝毒大隊季副大隊長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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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白扔下卷宗把臉埋進手心裏,他懷念槍聲,懷念邊境上燥熱的風,甚至是瀾滄江的水腥味,而此刻辦公室只剩老式打印機吭哧吭哧往外吐紙的聲音,單調得能讓人發瘋。
報告打印到最後一頁卡了紙,季白起身按葉晗說的把塞住的紙扯出來,下意識地在手心裏團成個紙團,複印紙有點硬,刺得他手心癢癢的。下一頁仍然遲遲沒有出現,季白不管不顧地嗷了一嗓子,把手裏的紙團狠狠摔在地上,盯了它一會兒,又彎腰撿起來扔到垃圾桶裏去。
他不怕危險,不怕受傷,甚至也不怕犧牲,可是假如今後的半年都要這麽過的話,他覺得自己就差不多要廢了。不行,這事還得求求家裏那座真神。季白掏出電話撥了個號碼:“大哥啊,這個周末我回家,你回來嗎?”
4 被炸醬面支配的恐懼
雖然辦公室裏只有季白自己,不來也不會有人知道,他還是每天按時上下班,不遲到不早退,模範得能拿全勤獎。直等到周五下了班,季白才開着洪少秋那輛切諾基直奔城西。說起來這輛車也不能算是洪少秋的,他搖了好幾年都沒搖着號,領導批準,讓他在九局的車裏挑一輛,洪少秋就看上切諾基了,圖它皮實,是個爺們車,在帝都的車流裏毫不顯眼,從牌照到內飾都沒什麽特點,又寬敞,視野足夠好。後來并不是沒有換其他車的機會,可洪少秋還是一直開着它,出差就把鑰匙給了季白。
開到西山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季白好幾年沒怎麽回來,車又是個普通不過的京牌,門口的哨兵攔車查了證件才肯放行。季白從車窗裏把自己的身份證拿回來,心想得管大哥要個通行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