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章節
魔力,沒人再往院裏扔磚頭了,一個中年男人猶自嘴硬:“北京有啥了不起,俺小也在北京!”村民們哄笑起來,季白聽到有人問“恁家二小是送快遞還是送外賣”的時候也忍不住揚起嘴角。就在村民們半信半疑的時候,遠遠有個女聲一路喊着過來了:“都圍在這兒弄啥嘞!裏邊真嘞是警察同志!”接着又高聲大嗓地隔着牆問季白:“是季同志吧?出來吧沒事啦!”
季白答應了一聲,攀着梯子從牆頭跳下來。給他解圍的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嬸,啧啧贊嘆了兩句小夥子真zùn就把他胳膊牢牢攥住了拖出人群,邊走邊絮絮叨叨地套他的話:“季公安,北京那邊來了電話找恁哩!——恁說,他家犯了啥大案子?”
季白只好搖頭笑而不語,天下八卦的群衆多了去,又何止朝/陽區才有。他們走到半路,村長舉着手機巴巴兒地給送過來了,季白接過來剛說了個喂,那邊洪少秋已經如釋重負,緩過一口氣來咬牙切齒地:“你就是個麻煩精!走哪兒炸哪兒!”季白笑,“沒事,我沒受傷。現在我就開車去追,估計也跑不出多遠。”
“不許去,”洪少秋立刻拒絕,“你馬上回來,要不我開車,不,高鐵過去接你。”
“诶,知道了洪隊,你千萬別親自來,我現在就回去。”季白低眉順眼乖乖應了,連個锛兒都沒打。事出反常必為妖,這人什麽時候肯這麽聽話了?洪少秋用鼻音疑惑地嗯了一聲,尾音往上挑起來,季白已經掉頭往村外自己停車的地方走去,悠悠說道:“出山的路只有那麽一條,想追不着也難。”
他把手機還給跟在後頭的村長,誠心誠意道了謝,尤其謝了那位大嬸子,又囑咐保護好爆炸現場——雖然他也知道徹底打掃過之後能提取到痕跡物證的可能性基本不存在。
靠近山腳的野草被碾出清清楚楚兩道車胎印子,驗證了季白的想法。他一夜沒睡,又困又餓又累,抽煙也不管用了,幹脆狠勁掐了把大腿,把油門直踩到底,順着來時的山路飚了出去。這條路來的時候他開得極為小心,因為路面窄,彎多,坡陡,又正是夜裏,每過一個彎都要出一頭冷汗。現在天已經完全亮了,至少能看得清路,季白把速度提到将近80,兩邊陡峭嶙峋的山崖飛速後退,像是馬上就要從路邊塌下來似的。他撮起嘴唇吹了聲口哨,覺得自己一定能在到達縣城之前追上前車。
事實上還用不着到縣城那麽遠。季白只追了不到半個小時,就聽到了沉重至極的一聲巨大鈍響,然後幾次響聲連着接下去。他心裏一悚,往前繼續開了幾分鐘,路面上出現了黑色的輪胎剎車痕跡,痕跡的盡頭在懸空的路基邊緣處消失了。前車在山坡上碎成大大小小十幾塊,季白探頭去看的時候注意到駕駛室的碎片裏卡着一個年輕男人的上半身,除此以外別無他人。
線索又一次斷了。季白挫敗地搓搓臉,把車停到了路邊稍微寬敞一點的地方,打了個呵欠蜷在駕駛座上睡着了。
12 奔波淩辱ぐ彥頁身寸.mkv
季白覺得自己其實也沒睡多久,不過是打了個盹,然而等他終于買好新手機換完卡開機的時候,一條一條的信息接連不斷湧進來,是個陌生號碼,但那口氣只可能是洪少秋。
“開機回電”
“我軍傳統,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不打無準備之仗,窮寇莫追。”
這兩條看時間是緊挨着的,口氣也比較平和,再往後就有點氣急敗壞的意思了:
“怎麽還打不通!!”
“季老三你他媽給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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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聽聽這色厲內荏的口氣!季白心情愉悅地拐上往三門峽去的高速,打算直接走運城取道臨汾太原回北京,比繞道鄭州稍微能節省點兒時間。鑒于把洪少秋真惹毛了也沒什麽好處,他挺老實地按照發信號碼撥回去。他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季白一聽開始那聲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你好”就知道這人憋了一肚子火,遂裝乖賣傻道:“啊?我挺好的啊。”
“那就行。”對面的背景音有點雜亂,洪少秋似乎是放下了心,聲音也淡定了許多,“現在已經往回走了?”
“嗯,才上高速。”季白舔了舔嘴唇,覺得還是先遠程給人順順毛的好。“今天晚上我肯定回去,晚飯估計趕不上了,不過可以來個宵夜,咱吃完宵夜再算帳呗——怎麽來都依着你,行不行?”
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他故意學着洪少秋調情的氣聲兒,但是學得明顯不如原版的好,證據是手機對面并沒有如他所願的急促呼吸。洪少秋笑道:“唔,你還有心想着這個,看來是真沒什麽事。那行吧,回頭見。”
季白挂了電話覺得有點不對,這就蒙混過關了?扔在儀表盤上的手機又震了一回,他摸起來一看,洪少秋給他發過來一家賓館的詳細信息,帶導航圖的,地址那欄赫然寫着臨汾XX區。季白立刻渾身一激靈,又給洪少秋打了回去。
“洪哥,怎麽個意思?”他突然想到某種可能性,艱難地吞咽一下,“你別告訴我你也開車過來了啊!不是,我也沒說走鄭州還是走太原,你怎麽知道我要經過臨汾……”
“我他媽還不知道你那點花花腸子!”洪少秋爆了句粗,又輕輕笑了一聲,笑得季白後背發毛,直覺不是什麽好事兒。“房間我訂好了,你自己上樓就行。開車別打手機了,我在高鐵上,到得比你大概早一點,我等着你的——怎麽來都依着我是吧?咱們回頭見。”
洪少秋不能更明顯的暗示和挑逗足夠讓季白脊椎上滾過一陣小小的電流,踩在油門上的那只腳用力更重了點,大切呼嘯着跑到120,壓着限速飛馳,心情好像又回到了決定離開雲南回北京的那時候,歡喜雀躍,迫不及待,渾身每個細胞都在高唱詠嘆調,要他快一點、再快一點地去那個人身邊。
他到的比預計中早不少,刷開房門的時候洪少秋正在洗澡,熱騰騰的水蒸氣絲絲縷縷從浴室門縫裏飄出來。季白不帶猶豫地脫光了衣服,踮着腳尖閃進浴室,洪少秋背對着他正在洗頭,泡沫被水流沖得順着脊梁往下滑,季白的眼神跟着泡沫一路從壯實的後背落到腰臀大腿,每一塊肌肉他都摸過,吻過,親身體驗過裏面能爆發出多少激情和力量。他往前走了半步,手臂從洪少秋腋下穿過去抱着,前胸貼上後背的時候兩個人都登時起了反應,洪少秋閉着眼睛回頭捉住他下巴啃咬微微張開的嘴唇,連說句話的功夫也騰不出來。他把季白緊緊勒在懷裏,手掌胡亂在他瘦削後背上來回摸索,兩人下身勃起的陰莖像是騎士的長矛般短兵相接,互相抵着對方的小腹,洪少秋伸手下去攥住撸了兩把,手勁大得吓人,足夠讓人疼,也足夠讓人爽,季白嗚咽着摟住他脖子喘息,從令人窒息的吻裏掙脫出來,不太堅持地提要求:“去床上?”
“就這兒。”洪少秋繼續吻他——舌頭糾纏在一起的時候他為什麽還能說得出話來?季白被按在牆上吻得昏頭轉向,熱水劈頭蓋臉地淋在頭上,是一場無比漫長的大雨,瓷磚上那一點點冰涼不夠讓他清醒的,兩根手指破進穴口的感覺也不夠,洪少秋在水流裏含住他的耳朵:“開車回來的時候硬了沒有,嗯?”
季白的回答是擡起一條腿踩在旁邊的浴缸沿上,方便手指進得更深一點。洪少秋空着的那只手從他的屁股摸到大腿,快到膝窩的時候又繞回內側,一路摸到會陰,指節蜷起來往上頂,和插進後穴的手指裏應外合地刺激前列腺,找準位置摁上了就不肯放,一下比一下重,濕滑的指尖陷進腸壁裏揉弄。季白仰着脖子難耐地呻吟,從腹肌到大腿繃緊成一塊鐵,性器敏感得要命,龜頭被花灑的水流噴到都會帶起一陣戰栗。洪少秋拔出手指拍拍季白的臉頰,把人往鏡子跟前帶:“趴好了啊,不許自己撸,”他握住季白快翹到肚子上的陰莖滿意地動一下,不輕不重的,季白又爽又不滿足地唔了一聲,洪少秋已經把他推倒在洗臉臺上,兩手分開臀瓣,龜頭在穴口淺淺按進去一半又退出來,再按進去,玩兒似的,“哥哥保證把你操美了……”
他玩了幾個來回,撩得季白的聲兒都不對了,那種渴極了、非要不可的喘息簡直要命,陰莖勃起到一定程度是深紫色的,必須捅進季白那個一下一下吸啜着的穴裏去,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