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靳恒遠皺眉問:“這叫什麽?”

聶瑤垂眼小聲答:“夏威夷仙草檸檬。”

而此時,那年輕女人臉上也正一陣紅一陣白,她瞧了眼周圍,看到了坐在陸劍鴻對面的靳恒遠,見這也是個氣宇不凡,相貌英俊的男人,頓時覺得無地自容般的懊惱。

那年長女人這時在一旁嘲諷地說:“你行為太醜陋。”

年輕女人聞言更是惱羞成怒,立刻跳腳着去與那年長女人繼續争吵,這時治安管理的工作人員也來了,加上那年長女人的兒女家人,若幹人吵做一團。

靳恒遠這時站起,邊掏錢邊說:“我們走。”

陸劍鴻無奈又蔑視地看了眼争吵的那一堆人,說:“這地方再不要來了。”

店外,是設計雅致的步行街,四處可見造型各異的人物雕像,周圍精致漂亮的建築吸引了不少游人在駐足拍照。

靳恒遠這時邊走邊問陸劍鴻:“你最近在忙什麽?家裏的情況怎麽樣了?”

陸劍鴻一臉平靜地答:“大的最近在外面養了個情-婦;小的表面上倒是比從前老實了,不再三天兩頭的上八卦周刊,莫名地收斂了許多,我特意查了查,發現他居然在和宋宇誠搶女人。”

靳恒遠說:“那豈不是很容易惹出事。”

陸劍鴻聳聳肩,無所謂的樣子,說:“随他們去,我也想看看結果會怎樣。”

兩人走進了停車場,靳恒遠為聶瑤打開了車門,讓她上去,又去同陸劍鴻聊了幾句,就回到車裏發動了車子。

回到家,聶瑤洗了澡坐在床上,手裏捧着一本厚重的英漢大詞典。

她突然想給自己取個英文名,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她一直在查看的都是J開頭的女性名字。

選了好一會兒,最後她給自己取了一個拼寫最長的名字,Jacquel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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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奎琳……”她反複念了幾遍,覺得念熟了還覺得挺好聽。

樓下傳來“金剛”的叫聲,聶瑤趕忙跑到窗前向下看。

“金剛”已經長大了很多,不适合再住在屋子裏,前些日搬進了院子,住進了特意為它建造的小木屋裏,那小木屋紅頂白牆,造型可愛,大小足夠“金剛”長到成年也住得下。

在柔和的庭院燈柱陪襯下,聶瑤看到靳恒遠正在和“金剛”玩耍有。

靳恒遠很少有時間這樣和“金剛”一起玩扔飛盤的游戲,只在每天晨跑的時候會帶着“金剛”。

每次晨跑時,“金剛”都高興極了,一口氣跑出很遠再迎面沖回來,沖到靳恒遠身邊還要歡快地跳一跳。

有區內同樣出來晨跑的人看到,表情甚是迷惑,像是見到了一個新品種狗一樣。

面對別人的名貴狗種,靳恒遠完全不在意,反倒是聶瑤,很讨厭別人看向“金剛”。

聶瑤從樓上下來,并沒有叫靳恒遠,而是坐在院子的秋千椅上看着他們,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

靳恒遠察覺地回頭,對她說:“周末我們一起出去。”

聶瑤用腳瞪着地面,晃着秋千問:“去哪裏?”

靳恒遠蹲在地上揉着“金剛”肉呼呼的狗頭,說:“去玩。”

聶瑤猶豫了下,說:“玩?你最近這麽忙,難得有時間休息,就不要出去了。”

靳恒遠将黃色的飛盤甩出去,看着“金剛”颠颠地跑去找,然後走過來一邊輕推聶瑤的椅子,一邊說:“最近陪你的時間太少了,你有沒有不高興?”

這話是從何說起?聶瑤仰頭沖他微笑着搖頭,感覺自己心中有一股說不清的強烈情緒就要噴薄而出。

“金剛”跑回來,讨好地将飛盤放到靳恒遠腳邊,搖着尾巴,開心極了的樣子。

聶瑤獎勵性地拍拍它的頭,然後對靳恒遠說:“不早了,上去休息吧。”

靳恒遠輕嘆氣,說:“我睡不着,你去睡吧。”

聶瑤調皮地偏頭說:“你要是不介意,我房間的地毯借你睡。”

靳恒遠立刻說:“我不要,我要睡床。”

聶瑤笑着站起,邊進門邊說:“那可不行,我睡不慣。”

靳恒遠不客氣地跟進聶瑤的房間,聶瑤見狀也不惱,坐到床上,對他說:“來,我幫你按按頭。”

靳恒遠選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到聶瑤的腿上,閉着眼睛讓她為自己按摩。

聶瑤邊按着他的太陽穴邊輕聲在他耳畔說:“我小時候家裏雖然窮,可那時候每天的煩惱并不多,那些小小的煩惱,現在回想起來覺得有趣而好笑,我們的生活裏煩惱總會不請自來,而快樂卻一定要自己去尋找。”

每當這樣挨着聶瑤的身體,被她輕輕地觸碰,聽着她如呢喃一樣的話語時,靳恒遠都會覺得特別的安心,身心都能放松下來,仿佛這就是生活的全部,沒有其他任何困擾。

靳恒遠并沒有去仔細聽聶瑤的話,很快,他的呼吸變得均勻綿長,他睡着的時候更好看,形狀好看的唇想讓人湊上去親吻。

聶瑤沒有動,就着這個姿勢躺下睡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聶瑤發現靳恒遠并不在身邊,一看時間立刻吓得驚叫,慌亂的下床時看到靳恒遠留了張便條給她,上面寫着他今天出差去泰國,周末回來帶她去打高爾夫球。

周末,高爾夫球場。

聶瑤帶着遮陽帽,穿着一身漂亮的運動裝,坐在遮陽傘下遠遠地看着靳恒遠在和幾個人打球。

聶瑤不想過去,怕聽到他們說些隐秘的話。

旁邊有個女孩和聶瑤一樣,是來陪男人打球的,此刻也頗感無聊地坐在傘下。

女孩主動開口問聶瑤:“你哪個學校的?”

聶瑤笑笑:“我畢業工作了。”

女孩打量她一眼,完全不信地說:“沒關系,說出自己學校名又能怎樣,我南師大的。”

聶瑤目光看向遠方,沒有接話。

女孩撇撇嘴,又問:“靳先生都帶你去過哪些場合?”

聶瑤不明地看向她,問:“什麽場合?”

女孩長得水嫩漂亮,渾身上下都透着青春的氣息,閃動着長長的睫毛,對聶瑤說:“就是較正式的場合啊,你要知道,這些上流社會的男人又不傻,在很多場合裏帶情人參加是對自己的不敬,除非他很在乎你。”

那女孩望了眼靳恒遠所在的方向,又補充說:“也不一定,男人沒結婚的時候想怎樣都行。”

聶瑤沒有說話,只是起身走向靳恒遠,走近時正巧靳恒遠剛剛一杆進洞,旁人拍手叫好時,靳恒遠轉頭看到了聶瑤,馬上迎過來,問:“是不是待煩了?”

聶瑤微笑着答:“沒有。”

“要不要替我打一杆?”靳恒遠笑着問。

“好啊!”聶瑤燦笑着答。

結果,聶瑤第一杆沒打到球,第二杆将球打向了天邊。

在旁邊幾個人再次笑着拍手時,靳恒遠寵愛地揉揉聶瑤的頭。

隔天,頂級商務會所。

自從周靈搬走之後,聶瑤一直未再與她見過面,沒想到再次相見,會是在這樣的情景下。

靳恒遠提出要聶瑤陪他去參加一個商務宴會。

聶瑤欣然地同意了。

靳恒遠在百忙之中還不忘命人給聶瑤準備出席這類場合的衣服,聶瑤端詳着那華麗的裙子,心裏只感嘆這是個先敬羅衣後敬人的社會。

靳恒遠帶聶瑤來到的,是一家超五星級的高品味國際商務會所,內部裝飾高雅、豪華、氣派,特別引人矚目的,是會所大廳裏的大型魚缸,因為那裏面游弋着幾只霸氣十足的大鯊魚。

會所頂樓設有一間中型的賭場,燈光的映照下,賭場裏一派華麗。

聶瑤看到裏面的百家樂臺子,才吃驚地反應過來這裏是做什麽的,就在她被前所未見的賭博場面驚呆時,靳恒遠輕攬住她的腰,在她耳畔說:“我去換籌碼。”

聶瑤立刻制止他,脫口而出:“不行。”

在聶瑤看來,黃-賭-毒是絕對一輩子都不能觸碰的東西。

靳恒遠看到聶瑤異常嚴肅的神情,輕松地笑說:“這裏是合法的,我們少玩一點,參與一下,娛樂而已。”

聶瑤對這種說法頗不認同,能不能做一件事,評判标準絕不能僅是合不合法。在有些國家,就連吸食毒-品都不是犯法的,聶瑤覺得這真是太驚悚了。

對于靳恒遠現在總是自然而然的親昵舉動,聶瑤已經習以為常,她在靳恒遠的臂彎裏轉過身,勸他說:“那我們就看看,好嗎?娛樂不用非參與其中,看看也一樣的,好嗎?”

靳恒遠不會輕易地拒絕聶瑤的要求,只好無奈地點點頭。

聶瑤走到一臺百家樂桌臺前,看着荷官在湖藍色的桌面上洗紙牌,那洗牌動作熟練利落得真可以稱之為表演。

毫無征兆的,瞥眼間,聶瑤看到了一個多日不見,卻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周靈!

周靈穿着乳白色的小洋裙,樣子漂亮時尚的聶瑤不敢認,聶瑤目不轉睛地一直盯着她。

周靈身旁的男人這時贏了牌,笑着把贏來的籌碼推到周靈面前,在她耳畔小聲地耳語着,動作很親昵。

周靈臉上随後顯出淡淡的笑意。

聶瑤偏頭探身去看那男人的樣貌。

震驚!無比震驚!那男人是淩亞影業的主席程偉豪。

聶瑤覺得自己腦子裏嗡的一聲,如果這個男人不是程偉豪,聶瑤還會疑惑這個女孩是不是真的是周靈。

程偉豪側頭與周靈說話時,看到了周靈側後方聶瑤愕然的目光,他在周靈耳邊說了什麽,周靈馬上轉過頭向聶瑤看過來。

看到聶瑤,周靈臉上有驚、疑、喜、憂的神情一一閃過,最後呈現的是仿佛要落淚的無助樣子。

程偉豪與靳恒遠兩人遠遠地颔首示意,打了個招呼。

聶瑤只得硬生生地撇開眼,不再接周靈的目光。

靳恒遠發現了聶瑤神情裏的異樣,問她:“你怎麽了?那個人,好像是你認識的,你們以前不是住在一起,關系挺好的嗎?”

聶瑤低聲說:“不是的,你認錯人了。”

聶瑤轉身離開那個百家樂臺子。

賭場的東面有一個不大不小的舞臺,上面有魔術師在表演節目。

聶瑤低頭拉着靳恒遠的衣袖向那裏走,口裏說:“我想看魔術表演。”

靳恒遠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臂彎裏,眼神仍留在那張百家樂臺子的方向,随口問她:“你喜歡魔術嗎?”

聶瑤說:“喜歡,我覺得這是人類極大智慧的一個集中體現之處。”

魔術師的表演真的很精彩,不時贏得掌聲和驚嘆聲,可是聶瑤卻心猿意馬的總是忍不住回頭去瞧周靈的方向。

周靈依舊坐在那裏,雙手握拳放在雙腿上,腿上穿着黑色的絲襪,兩條腿緊緊地并攏在一起,坐姿是那麽的拘謹。

不多時,程偉豪站了起來,帶着周靈和贏得的籌碼離開了座位。

恰在這時,靳恒遠低聲對聶瑤說:“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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