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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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的鼻尖貼着她耳朵
忐忑的詠微不敢在此多待,朝他感激颔首,而後告辭轉身,再不敢耽擱,匆匆去往後院。
東珊歸來娘家時先去拜見兄嫂,寧琇與傅恒在廳品茶,東珊則被嫂嫂和姨母等人拉至裏屋說話。
妹芸茹一瞧見姐姐便緊拉着她的,親昵的挨着她,舍不得松開。
眼尖的索綽絡氏一眼就發現她換了镯子,詢問她這镯子的來歷,“先前為你整理嫁妝時沒見過這镯子啊!”
得知是她婆婆相贈,索綽絡氏也覺面上有光,欣慰笑贊,“你這婆婆可真大方,敬杯茶就送這麽好的翡翠,瞧這水頭足的,靜谧瑩潤,實屬上品吶!”
瓜爾佳氏拉過她的仔細瞧了瞧,不禁猜測着,“這樣透亮的镯子,少說也得兩千兩吧?看來親家母對咱們珊珊很是鐘意呢!”
東珊苦笑道:“婆婆是嫌棄我之前的镯子不夠好,這才囑咐我換一個。”
“那她也沒必要送你這麽好的,”先前索綽絡氏一直擔心小姑子去婆家後會不習慣,或者被人低瞧欺負,今日一見這情狀,她便放寬了心,
“說到底還是對你滿意,才出這般闊綽,你婆婆待你好,你那些個嫂嫂們便不敢怠慢你,你可得好好表現,孝順婆婆,往後的日子就不愁咯!”
東珊不禁在想,也許婆婆的好東西太多,随選了一個給她,并未考慮那麽深遠吧?罷了!只要嫂嫂高興,随她怎麽想吧!如今的東珊就期盼着家人放心,不要擔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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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聊了會子,東珊問起表姐,得知表姐在後院等着她,便先暫別衆人,到後院去找表姐。
兩日未見,再次重逢,東珊已然盤起長發,嫁作人婦,褪去原有的青澀,平添一絲妩媚之态。瞧她滿面紅光,詠微也替她高興,拉她到桌邊坐下,笑問她一切可好,在婆家住得可還習慣,花燭夜是否和美。
前頭的話都好說,最後一問東珊竟不知如何作答,紅着臉嗔怪道:“才回來你就取笑我?咱們難得見面,說說旁的,不提傅恒。”
“怎的?難不成他欺負了你?”詠微雖未成親,但也曾聽家的嬷嬷們說過一些夫妻之事,打笑道:
“新婚燕爾,少不了夜夜黏在一處,但他也得節制些,以免傷到你。”
聽表姐這麽一說,東珊越發羞窘,捂臉道:“沒有的事,甭瞎說。”
生怕又被笑話,東珊打岔說起了旁的,卻無意發現表姐眼尾泛紅,聲音也有些不對勁兒,忙問她這是怎麽了。
等候的檔口,詠微确實哭過,恨李侍堯虛僞,事到如今仍不肯說真話,簡直無藥可救!更恨自己識人不清,錯付真心。她本不想在這樣大喜的日子跟表妹說這些掃興之事,是以強裝歡笑,卻被眼尖的表妹發現異常,再追問。
無奈之下,詠微只好道出實情,東珊默默聽罷,恨得牙癢癢,攥拳怒斥,“這個李侍堯也忒大膽了些,居然敢在我家放肆,我這就去找他算賬!”
表妹嫉惡如仇,但凡知道她受欺定會為她讨回公道,但此事非同小可,詠微再恨也只能忍着,壓根兒不敢聲張,
“珊珊,我明白你是為我好,可我們不能去找他,我怕他情急之下把此事鬧大,那便再也無法收場。”
“你不是說他威脅你,要把此事公之于衆嗎?”東珊只恨自己沒有早點兒回來,若讓她見到李侍堯,聽到他說那樣的話,定不會輕饒他!
這也正是詠微最擔心之處,“今日我已與他說清楚,徹底打消他的念頭,但凡他還有一絲血性,應該不會再糾纏。”
實則詠微這麽說也只是安撫表妹而已,她自己也不敢确定李侍堯究竟會如何。就此放棄,還是魚死網破?難說!
輕拍着表姐的,東珊安慰道:“姐姐莫怕,我不會讓他亂來的,你還要嫁人,絕不能讓他胡言亂語,毀了聲名,這事兒交給我,我讓傅恒想法子,給李侍堯一些警示。”
詠微忙道不妥,“先前已然勞煩過九爺,我心裏很是過意不去,這次不能再讓他出面唱黑臉,以免李侍堯記恨他。”
“無妨,他又不傻,聰慧着呢!肯定能想到解決此事的好法子。”
表妹居然在誇傅恒?詠微詫異地望向她,“才剛是誰說不許提傅恒?這會子竟是左一口右一口的念叨着,看來你們的感情有所增進呢!”
她有念叨嗎?東珊尚無意識,卻被詠微戳破,窘笑否認,“哪有?他對我也就那樣吧!終歸是賜婚,沒有感情,得過且過吧!”
“話可不能這麽說,好日子都是自己努力争取來的,感情也可慢慢培養,你的性子太過倔強,如今可得收斂些,莫與傅恒起争執,平日裏對他多一些關懷,時日一久,料想他定能感知到你的好。”
傅恒如何看待她都不重要,東珊并不會在意他的态度,“我才不稀罕讨好他,他這人就是得寸進尺,但凡給他一點兒好臉色他便越發嚣張……”
瞧瞧,一提起傅恒,她這話頭便止不住了,詠微見狀,其心甚慰,越發覺得表妹對傅恒其實也沒那麽厭憎,這兩人渾似還沒長大的孩子一般,喜歡鬥嘴,皆不服輸,但其實心裏已經開始容納彼此的存在,只是他們太倔強,不肯承認,又或者還不曾真正意識到自己的轉變吧?
這未嘗不是一個好的開端,料想再過段時日,他們便能明白對方的心意。
兩姐妹閑話了兩刻鐘,外頭有丫鬟來請,詠微不太想到人多的地兒,生怕再撞見李侍堯,東珊只道無礙,
“莫怕,今日賓客衆多,前廳坐不下,我聽嫂嫂說,咱們女眷都安排在後院廂房之,與他們離得遠着呢!你且随我來,一個人待在這兒多悶呢!”
既如此說,詠微也不好拂表妹的意,起身随她去。好在宴席上皆是女眷,瞧不見男賓的狀況,她與李侍堯沒再碰面,心下稍安。
宴上歡聲笑語,宴罷賓客便各自散去,原本鬧哄哄的家驟然安靜下來,東珊的心頭忽生落寞,只因她很清楚,她與娘家人相處的這場宴席,也要散了。
菜肴撤下後,族長輩與富察家來的人坐在一起品茶,順道兒交代這兩夫妻,互相包容,互相扶持。
望了東珊一眼,傅恒心道,怕是他包容她更多些,指望東珊遷就他,多半是不可能的。
聽着這些場面話,東珊點頭笑應,內心毫無波動,唯一令她欣慰的是,此刻還能看到自己的家人,然而茶會涼,該說的話已然交代完畢,就意味着她也該走了。
行至大門口時,天藍雲白,一切好似都很美好,卻有陣陣酸澀湧上她心頭。
以往她總覺得兄長對她管束太嚴,很多時候她都不能随心所欲,渴望自由的她總想溜出家門,而今去了富察府,對比之下,東珊方知自己的娘家有多舒心。
她被保護得那麽好,家人也少,和和睦睦,無需勾心鬥角,婆家那麽多人,她已為人婦,不再是小姑娘,不能再任性,還得處處小心謹慎,生怕做錯什麽,或是說出什麽不合時宜的話。
這般膽戰心驚,令她很不适應,可人總要成長,總得經歷風雨,長大後便不能總想着讓旁人去保護,得學着獨自去面對,此乃人生必經之路,東珊會畏懼,會膽怯,但絕不會退縮,感慨之後,她依舊會勇敢的邁出腳步,繼續前行!
不讓家人擔憂,亦是對自己負責!
辭別家人,乘坐馬車時,東珊踩着馬凳跨了一步,頓感疼痛難忍,傅恒順勢在旁搭了把,扶她上去。
坐進馬車後,馬車開始緩緩行駛,看她苦着一張小臉兒,倚在軟塌邊兒,似是不大舒坦的模樣,傅恒幹咳着小聲問了句,
“現下還是很疼?”
東珊那雙黯然的眸子幽幽地瞥了他一眼,回想起昨晚他蠻橫地沖撞着,任她求饒也不停歇的場景,對他難免生怨,可憐巴巴地倚在角落裏,一動也不動,不願搭理他。
本以為他會識閉嘴,孰料他竟挪至她身邊,伸将她的身子攬正,讓她倚在他懷。
東珊很不習慣這樣的親昵舉動,當即掙紮不許他接近,卻聽傅恒振振有詞道:
“歪在車板上,萬一馬車颠簸可是會碰頭的,你這腦子本就不大靈光,再撞傻了可如何是好?”
“……”誰腦子不靈光了?東珊白他一眼,“說得好像你很聰明一樣!”道罷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好像晌午那會兒她還跟表姐誇他聰慧來着。
還好傅恒沒聽到,她也就佯裝自己沒說過。
“肯定比你聰明,至少我知道怎麽舒坦怎麽來,不會委屈自個兒。”說着他長臂微緊,強勢的将人攬在懷,不許她再掙紮。
東珊很不習慣這般挨着他,小撐在他匈膛使勁兒推拒着,這般無意識的扭動惹得傅恒渾身熱流直竄,莫名燥熱,更加不願放,只想再貼得近一些,感受她的美好。
她尚未察覺,仍在掙紮,冷不防被他一把攥住,低啞的聲音在她耳畔回旋,
“指這麽細,人倒是挺有勁兒,昨晚怎的一動也不動,一點兒都不配合?”
他的氣息缭繞在她耳廓間,直達她心田,一陣蘇麻之感霎時自耳邊蔓延至周身,東珊窘得歪頭想躲開,不願讓他的唇湊近耳畔,連說話都不自覺的打顫,
“正所謂行如松,坐……坐如鐘,你坐歪了,趕緊回身坐好。”
不以為意的傅恒眸帶笑意,順勢欺近,冰涼的鼻尖在她紅透的耳尖輕輕摩挲着,
“歪便歪了,你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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猖狂!實在是猖狂至極啊!他一再欺近,以致于東珊整個人歪在車板後方,委屈抱怨着,“你……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有嗎?傅恒自認此舉合情合理,“與自己的夫人耳語,有何不妥?”
“這可是在馬車裏,”生怕被人聽到,緊張的東珊壓低了聲提醒道:“車夫還在外邊呢!”
“外頭有風聲,他聽不清。”
“那你也不能在馬車裏放肆。”
凝着她因惶恐而輕顫的羽睫,傅恒“唔”了一聲,“你的意思是,回房之後才可以放肆?”
這人怎的老是曲解她的意思?驚詫的東珊氣呼呼瞪他一眼,“我可沒說,你快坐好,這樣壓着我很難受。”
“只要你老老實實的倚在我肩頭,我便不再欺負你。”
居然趁威脅,着實過分!縱使她心忿忿,卻也不敢違逆他的意思,只因她很清楚此人臉皮頗厚,若不順着他,指不定他會更過分。
權衡再,她違心點頭,準他摟着,靜靜的感受了一會兒,她才發現這般倚在他懷的确是比那車板舒坦些,但他摟着她的同時還握着她的,指腹來回的在她指節見輕輕的摩挲着。
卻不知他今日是怎麽了,突然變得這般溫柔,感覺很不對勁兒,疑窦叢生的東珊問他晌午喝了多少酒,可是喝高了。
傅恒輕笑道:“你不曉得有個規矩嗎?回門宴上不能灌女婿,以免醉酒出醜,咱們來的時候,額娘特地指派幾位海量的親眷替我擋酒,所以我沒喝多少。”
道罷傅恒忽覺詫異,“你還會關心我?實在難得。”
“誰關心你?我是覺得你行為反常,以為你喝大了。”
呃……這就尴尬了,“對你好就是反常?合着我就該對你冷言冷語才正常?”
她才沒有受虐傾向,“倒也不是,主要是你經常針對我,突然這麽體貼,我有點不太習慣。”
此乃誣陷,“明明是你一直針對我。”
兩人最初見面的場景,她可是記得一清二楚,“在飛彩樓那次,我拿糕點的時候你打我的。”
默默回想了一下,她說的似乎是個月之前的事,“你怎麽這麽記仇?這都過去多久了還翻舊賬?”
“是你要論個對錯,那我自當奉陪到底。”
好吧!他就不該多嘴,不管是不是他的錯,承認就對了。為保以後有平氣日子過,傅恒決定先低個頭,放低姿态與她商議着,
“不可否認,從前你我的确有些小過節,但那都是前塵往事,無謂再提,往後我不再擠兌你,你也別再記恨我,過去的恩怨一勾銷,咱們誰也不針對誰,權當重新相識,如何?”
說得可真輕巧,被迫窩在他懷裏的東珊不滿的嘀咕道:“昨晚才欺負過我,今日便說一勾銷,你可真會打如意算盤。”
圓房這種事,不可避免吶!倘若她一定要計較的話,傅恒也只好委屈一下自己,“不如這樣,今晚換你在上,你欺負我?”
“……”此言一出,原本就因為緊挨着而覺得熱燥的東珊瞬時面頰燒紅,掙紮着要起來,不許他再摟着,呶着小嘴,一雙杏眸裏兇光畢現,
“青天白日的,你怎能說這些?什麽上啊下啊的,也不嫌害臊,傅恒你好沒羞!”
傅恒身形極高,饒是坐着也高她半頭,此刻她香腮微鼓,扁着小嘴兒往後一靠,扭過臉去不理他,傅恒微俯身,湊近她低語,
“閨房密語,實該多說些才有助于增進夫妻感情。”
他那沉啞的聲音莫名夾雜着一絲蠱惑,且他離她極近,東珊一擡眸就能撞見他的目光,只見他那流淌着星輝的眸子微微彎起,眼底笑意深隽,似要将人融化!
東珊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不敢再與他對視,慌亂的移開視線。
傅恒見狀,笑意似酒,濃烈而醉人,不知為何,他很喜歡看她無所适從,慌亂無措的模樣,每每瞧見,心情便格外愉悅,只想盯着她看,怎麽看怎麽舒心。
即使她不搭理他,他也能自娛自樂,時不時的瞄她一眼,兀自輕笑着。
待馬車停下,到得府門口時,東珊還在與他置氣,未曾與他打招呼,先行下馬車,回往南月苑。
傅恒時常的宮當值,整日忙碌,久而久之也就沒了午歇的習慣,東珊卻是一年四季都要睡會兒,不睡總覺得沒精神。
今日有宴,耽擱許久,下午睡得晚,将近傍晚她才醒,以致于晚膳過後她竟毫無困意。
夜風四起,弦月升空,此時的南月苑甚是涼快,傅恒去了書房,東珊想到院乘涼,小厮便将躺椅搬至院,又點燃了吸蚊燈。
先前東珊在家都是燃香驅蚊,尚未用過這種燈,近前一看,才發現原是銅制的一盞錐形燈,燈身并未封閉,開出一個喇叭狀的大口子。
她不禁在想,這種東西就能滅蚊嗎?才起了疑,便見昏暗的燈光下,一只蚊子飛至喇叭口附近,竟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直接給吸了進去!
細細思量片刻,她才恍然大悟,應是因為裏頭的燈撚開始燃燒形成熱流,故而能将輕盈的蚊蟲直接吞噬,如此一來,蚊子不被燒死也會被困死吧?
親眼見識這滅蚊燈的功效,東珊不由感慨古人的智慧當真是遠超後人的想象啊!
消了兩刻鐘的食,她才去沐浴,浴罷躺在帳時,東珊揮退丫鬟,直接将傅恒的枕頭抱在懷,斜趴着睡,甭提有多自在。
這兩日傅恒皆在身畔,她只能平躺側躺,規規矩矩的,睡得一點兒都不自在,渾身難受,今晚他去了書房,她暗松一口氣,感覺世界終于清靜了!
美滋滋地躺着,愉快的翻來覆去,她就這般稀裏糊塗的睡着了,以致于傅恒回來時,掀開帳簾便見東珊整個人趴睡在帳。
這姿态,那是相當随意啊!且她未着衣,只系着鵝黃繡桃花的抹腹,加之此刻半趴着,薄被也被她蹬去大半,線條流暢的蝴蝶骨就此顯現在他眼前,才沐浴過罷,神清氣爽的傅恒一看到這場景,只覺丹田內有什麽在升騰……
念着她有傷,他本想着今夜不再亂來,然而此時此刻,目睹她的風姿,他火力四綻,想冷靜下來都難。
且她睡在正間,占了那麽大的地兒,他左看右看都不曉得自己該睡哪兒,無奈之下只好将人往裏挪一挪。
扶住她胳膊将她擺正之後,那薄薄的抹腹勾勒出的線條越發清晰的展現在他面前,昨夜沒瞧見的,今日皆被他看到,腦海那些熱烈的畫面再次閃現,以致于傅恒心念大動,喉結難耐的滾動着,怎麽也挪不開眼。
被驚擾的東珊迷糊睜眼,就見一道灼灼的目光正毫不掩飾地落在她身前。
愣了一瞬,她垂眸一看,這才想起自己未着衣,而傅恒居然會出現在帳,這又是怎麽一回事?惶恐的東珊驚呼一聲,立馬将薄被拉起,緊緊的捂住自己,面帶愠色,惱聲低嗤,
“你……你怎可這樣偷看?”
他這是光明正大的看好吧!收回目光的傅恒義正言辭地反問,“你穿成這樣不是給我看的嗎?”
怎麽可能?她才沒有那種歪心思,“你不是去書房了嗎?我以為你不會回來才……才解了衣。”說到後來,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暗恨自己太大意,竟在他面前出了醜,窘态畢現,真真羞人。
“是去了,但我也沒說不回來啊!”說話間,傅恒将枕頭放好,仰頭躺下,懶聲道:“書房用來看書,寝房用來歇息,有何不妥?”
“可我問過夏果兒,她說你很多時候看完書會直接歇在書房。”
“那是之前沒成親的時候,現下有了夫人還睡書房,是不是傻?”
他不傻,傻的是她,想得太天真,未料他會突然殺回來,東珊暗嘆失策,緊捂着自己,甚至不敢将肩膀露出來。
傅恒見狀,忍不住問道:“現下可是六月,你不熱嗎?”
當然熱啊!可她現在這個樣子,哪好意思将胳膊伸出來?不願被他看笑話,東珊倔強嬌哼,“不熱,我畏寒。”
“是嗎?”明知她在逞強,傅恒卻翻了個身,側躺着笑望向她,好心提議,“我幫你暖一暖?”
“不必了,蓋着被子就好。”話雖如此,可她一直這樣捂着真的很難受,還是得把衣穿上,如此才能在他面前放松些,然而找了一圈兒竟找不到衣,正疑惑之際,就見傅恒揚了揚的月白衣衫,
“可是在找這個?”
縮在被的她想伸去拿,又覺不妥,遂讓他把衣拿至她枕邊,傅恒眸光一轉,壞心頓起,趁講起了條件,
“親我一口,我便給你。”
這麽一個小小的請求,他居然還威脅她?震驚的東珊恨聲數落道:“趁威脅,非君子所為。”
這種指責對他根本不頂用,傅恒冷笑攤,一派無謂,“我可從未說過自己是君子。”
“你聽過牛郎織女的故事吧?牛郎偷看織女沐浴,還偷走她的仙衣,不許她回天界,這哪裏是什麽愛情,根本就是臭流芒!”
好好的愛情故事被她這麽一說愣是變了意味,傅恒訝然片刻,意識到她在諷刺他,鎮定回道:
“你說得對,他的做法的确欠妥,但你我已然拜過天地,可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我拿你衣裳那是情、調,并未觸犯大清律法。”
他說得好像也挺有道理,理虧的東珊沒再拿此說事兒,靈眸一轉,變着法兒的與他周旋,“我有些渴了,可否請你幫我倒杯茶?”
本是小事一樁,但他偏偏不肯答應,讓她自個兒去倒,正好可以趁再看一眼她潔白的後背。
“我怕冷,現下已是半夜,萬一凍着可如何是好?”
大熱天的,她居然說會凍着,分明就是瞎扯,饒是明知她在找借口,傅恒也還是不忍拂她的意,
“這樣,我吃點兒虧,你只親一下,我便去給你倒茶,順道兒把衣裳還給你,如何?”
這回她沒再拒絕,而是反過來與他講條件,“萬一你騙我我又吃虧,你先給我倒茶,我再親你。”
想着反正她也逃不過他的掌心,于是傅恒點頭答應,起身掀開帳簾,下去給她倒茶。
東珊等的就是這一刻,他要倒茶的話,肯定不會把衣也帶去,只會留在帳,說時遲那時快,東珊迅速坐起身來,一把拿起衣胳膊一伸就給穿上了。
當傅恒倒罷茶歸來,竟見東珊正半坐在帳,已然穿戴整齊,且還得意洋洋地望着他,那微挑眉的姿态分明就是示威。
“所以要喝茶也是假的?”傅恒暗恨自己竟然一時疏忽,上了這個小靈鬼的當,遂将茶盞放置在一旁的小桌上,傲立在帳邊,峰眉上挑,神情頗為嚴肅,
“東珊,你可知耍小爺的後果?”
這下她可是笑不出來了,生怕被他訓斥,東珊趕忙挪至帳邊端起茶盞,“沒騙你,我是真的渴了。”
為了讓他相信,她還一口氣喝下半碗茶,而後笑得一臉無害,“現下不覺得渴了,天色已晚,早些歇息吧!”
她喝得有些着急,以致于此刻有滴水珠挂在櫻紅潤澤的唇瓣之上,看得傅恒喉間微緊,聲音沙啞,
“我倒是有些渴了。”
“那你也喝點兒?”說着東珊便将的茶盞遞向他,他接過,卻沒動,擱置一旁,立在帳邊的他微俯身,順勢攫住她的下巴,在她未及防備的情況下封住她檀口。
突如其來的舉動令東珊無所适從,剛要推拒,他似乎有預料一般,一把扣住她後頸,不許她逃離!
噙着她那柔軟的唇瓣,輾轉纏吻了好一會,傅恒才心滿意足地将其松開,凝向她的眼流動着潛藏的柔默情意,
“這是我嘗過最醇香的碧螺春。”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佳冉冉個;小星星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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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着傅恒的胳膊
字句清晰,語調和緩,他的聲音飄入她耳時一如無形的,輕輕撥動着她的心弦,一抹紅暈悄然游至她雙頰。
此時的她敢怒不敢言,生怕他再有什麽過分的舉動,東珊的掌撐着床鋪,緩緩後挪至帳的牆裏邊,與他保持距離,抱膝委屈嘀咕,
“都說沒騙你了,怎的還要懲罰?”
她那嗔怪的眼神不期然地擊他心底最柔軟的角落,他突然回想起昨晚一直回蕩在他耳邊的那陣難耐的嘤咛輕啼聲,當時的她也是這樣的楚楚可憐,若非箭在弦上,他還真不忍心讓她受傷。
不過只是一剎那的回憶,竟又惹得他心潮暗湧,強忍住想欺負她的沖動,傅恒狀似柳下惠一般,十分君子的在帳邊坐下,如她所願,刻意離她遠一些,口還不忘為自己辯駁,
“這可不是懲罰,是你許諾我的,倒茶便親一下,我曉得你臉皮薄,定然不肯主動,我只好委屈自己,主動親你。”
觑了他一眼,東珊真沒瞧出來他有什麽委屈的感覺,“我看你很開心很得意呢!”
別說,他還真是這種感覺,“沒辦法,瞧見你就想笑。”
“我有那麽可笑嗎?”東珊不禁猜想,他定然是看到了她趴着睡的樣子,覺得很滑稽,才會這般取笑她吧?
實則傅恒沒覺得她可笑,反倒覺得今晚她這幅情狀莫名有種可愛的感覺,意識到這一點的那一瞬間,連他自己都有些訝然,暗嘆自個兒最近到底是怎麽了,竟然越瞧她越順眼。
原先總是挑她的刺兒,覺得她不夠守規矩,不似标準的大家閨秀,可是漸漸的他發現,她在人前仍能扮閨秀,但在他面前時,會不經意的顯現出霸道倔強,甚至柔軟可欺,特別孩子氣的一面。
而他居然不覺得厭煩,反而開始期待看到她。
譬如今晚去書房,原本他是打算直接歇在那兒,畢竟昨兒個才圓房,她受了些傷,今晚實不該再折騰,得讓她歇一歇才是,但一想到她的容顏,他竟連看兵書都心不在焉,最終又鬼使神差地拐回寝房之。
就在他胡思亂想間,她已拉開錦被,就此躺下,而他但笑不語,默默展開另一條薄被,側躺在她身邊,就這般閑閑地看着她。
穿上衣後,東珊終于可以将胳膊放在外面,沒再用被子捂着自己,傅恒故意問她,“你不冷嗎?”
眸眼一轉,東珊強辯道:“喝茶之後又有些熱燥。”
才剛她睡得正熟,這會子被他一打擾竟是沒了困意,睡不着的她幹脆拿起枕邊的話本子來看。
傅恒見狀,湊近她想瞄一眼,她卻把本子側過去,不許他看。這般防備,惹得他越發懷疑,“瞧什麽這麽神秘?不會是春-宮-圖吧?”
怎麽可能?東珊當即否認,“我才不會看那些東西,只看話本子小故事。”
然而傅恒卻道不信,非得看一眼方能驗證。
不願落他口實,她只好将話本子推至他面前,讓他瞄一眼,“喏---看到了吧!”只一瞬,她就又收了回來。
傅恒不悅皺眉,“沒看清。”
“都是字,妥妥的話本子,沒有圖,不是你說的那種。”
她越是不讓看,他越想瞧一瞧她到底在看些什麽故事,遂又湊近她,說要與她一起看。
東珊才不樂意和他一起看故事,語重心長地勸誡道:“你得看兵書或史記那種有思想有深度的書,此類俗物不适合你。”
“可我睡不着啊!不如咱們探讨一下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
聞聽此言,東珊再也不敢拒絕,立馬乖乖的舉起書放在兩人間,“不必了,還是看書吧!”
眼瞧她挒那麽遠,生怕挨着他,傅恒當即伸出臂,示意她枕在他胳膊上,“離得近一些,也不必舉得那麽累。”
東珊本不願意,但見他沉着臉“嗯?”了一聲,生怕他又提行房的事,只好順着他的意,不情不願地枕着他胳膊,依偎在他懷,翻着的書頁,準他一起看。
他看就看吧!居然還一直在旁評判,啧啧恨斥,“這官家千金是不是傻?怎就看上一個書生?也不想想家人能允許她嫁給一個貧寒之人嗎?即使勉強下嫁,成親之時書生能給多少彩禮?能請丫鬟照顧她?”
默默聽着他的批判,東珊忍不住道:“看個故事而已,至于那麽較真?”
“故事寫出來不就是讓人看的嗎?既然敢寫,就要做好接受評判的準備。這故事完全不符合常識,純屬書生異想天開,誤人子弟,還是少看為妙。”
本着放松心情才會翻開話本子的東珊突然有些後悔,暗恨自己的怎麽這麽欠,就不該在他面前翻書,以致于現在耳根子不清淨,何苦來哉?
“閑來消遣而已,看過也就罷了,我有自己的是非觀,不會被故事誤導。”
言外之意就是你快閉嘴吧!讓我安靜看書,然而傅恒根本沒有領會她的弦外之音,仍舊自顧自地說道:
“你表姐肯定就是看了這種書才會追求所謂的真愛,輕信李侍堯。”
呃,還真被他給說了,東珊無言以對,但聽傅恒又憤慨道:“往後咱們的女兒可不能看這種書,她要是敢為了哪個男人不顧家族,我肯定打折她的腿!”
震驚之餘,東珊又覺難為情,緊攥着的話本子輕錘他胸膛,羞聲嗔怪道:“哪來的女兒?誰要給你生女兒?”
女兒不好嗎?見她不悅,傅恒只好退而求其次,“那不然……兒子也成。”
“……”沒得聊了!東珊作勢要轉身,賭氣說是不看了,時辰已晚,理當就寝,傅恒卻說要把結尾看完再睡。
他這态度,恕她無法理解,“不是嫌人家寫得不切實際嗎?直接棄了呗!還看什麽?浪費工夫!”
若不看書,他哪有借口将她圈在懷?懷的人兒抱着如此柔軟,他怎舍得就此放?但她起了疑心,他就必須找個借口,
“雞肋呗!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已然看了開頭,好歹瞧瞧結尾。”
可憐東珊根本就沒明白他的真實意圖,還以為他是真的要看故事,便任由他繼續圈着。
這回換傅恒來拿書,翻頁一起看。他也就是一目十行,看得很快,每每看罷都要等一會兒,問她看完了沒。
起初問她時還能聽到她應聲,後來再問竟是沒動靜,傅恒低眉一瞧,才發現她竟枕在他胳膊上閉上了雙眼,已然熟睡。
看來是真困了啊!閉合的睫毛似羽扇一般,輕撓着他的心,看着她那乖巧的睡顏,他不自覺地擡輕撫她白皙的面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