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12)

難得有東珊喜歡之物,他勢必要為她争取,不管對方是誰,他都不可能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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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珊哄傅恒的好法子

眼瞅着傅恒又搖鈴,東珊再次強調,“我真的不喜歡那項墜,你沒必要去買。”

“你不喜歡便罷,我買來送給淑媛成了吧?”

原來不是送給她,是送給小姑子啊!小姑子很快便要成親,他這個做兄長的送份兒大禮也應該。既如此說,東珊也不好再攔着,免得傅恒認為她小氣,不舍得給妹妹置辦嫁妝。

場上就剩傅恒與弘明兩家在競價,實則搖鈴的一直都是丹珠,弘明無甚反應,這碧玺此刻已然擡至兩千六百兩,丹珠還要再追加,弘明終是按住了她的,淡淡地掠她一眼,薄唇微啓,提醒她适可而止。

被攔阻的丹珠心下不悅,“才兩千兩而已,傅恒都沒放棄,咱們怎麽能低頭?”

弘明又怎會瞧不出來?她的面上明顯帶着怨氣,好似與人有仇一般,“我看你不是喜歡這項墜,不過是在與人較勁兒罷了!”

被戳穿的丹珠心虛的轉了轉眼珠,強辯道:“我是真的喜歡才競價,咱們府上又不缺這這點兒銀子。”

男人大都好面子,是以弘明一直忍着沒管她,可這會兒的價高得離譜,弘明也得掂量着來,否則回去無法與他阿瑪交代,

“銀子是不缺,但也要看值不值得,需不需要。屋裏的首飾已然堆成山,剛開場你就買了一件玉石,現在又要與人争搶?打算今日包場?”

“可我就是喜歡這條碧玺,我就想要,今兒個一定要買下來!”

任弘明再怎麽好言相勸,丹珠仍舊犟着不肯收。尊重是相互的,既然她不通情理,弘明也就不再顧忌她的顏面,當即撂出狠話,

“要買可以,莫從王府賬房裏支,用你的嫁妝來填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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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珠一聽這話,氣焰頓消,她的嫁妝能有多少啊!再者說,花王府的銀子她不心疼,自個兒的嫁妝她可是心疼的,斷然舍不得随便使用,弘明不願給她撐腰,她哪裏還有搖鈴的勇氣?

與此同時,耳邊傳來臺上開寶人最後的提示聲,“兩千六百兩,回!”

兩人争執間,臺上已然敲定,再無回轉的餘地,最終這碧玺還是被東珊搶了去,丹珠惱火至極,怨恨弘明不夠大氣,丢了她的顏面!氣極的她當即起身,徑直下樓。

下人面露難色,“六爺,這……”

這個女人當真是毫無分寸,此時離開,分明是想讓外人看笑話!弘明懶得理會,沉着臉漠聲道:“随她去!”

對面的傅恒揚唇一笑,得意地看向東珊,意在向她邀功,東珊倒是無甚感覺,反正花的是他家的銀子,送給他妹妹,倒也正常,她不争競。

目睹此狀,廣廷只覺牙酸,這夫妻二人這般恩愛,可有顧忌到他的感受?所以他今日就是來找虐的嗎?

唱賣會結束後,傅恒差圖海去結賬,他與廣廷在別院門口道別,而後帶着東珊先上馬車。

一刻鐘後,圖海小跑歸來,将寶盒呈遞給主子,而後囑咐車夫駕馬回府。

傅恒接過盒子打開一瞧,才算近距離欣賞到這串寶珠的華美之态,每一顆碧玺都似琉璃般通透無暇,那碧玺墜子更是雕工精巧,色澤變幻流暢而自然,饒是見過諸多珍寶的傅恒也不由贊嘆出聲,

“如此好物着實難遇!”

底價就一千兩,那自然是極品的碧玺,東珊看了一眼,啧嘆道:“價格如此昂貴,這東西能不好嗎?”

貴不貴他不在乎,值當便可,凝視着身邊人,傅恒朗笑道:“有錢難買你開心,只要是你喜歡的,多少銀子都不在話下。”

此話何意?東珊越發糊塗,坐直了身子疑道:“不是說要送給淑媛當嫁妝嗎?”

“額娘自會給她置辦嫁妝,用不着我費心,這樣的寶貝當然是要送給自家夫人。”

“才剛你可不是這麽說的。”怎的轉眼就改口?以致于東珊不能确定真假。

上回點八個菜都被她好一通教育,心知她節儉,傅恒才沒敢與她說實話,“我若不扯個謊,你肯定會攔阻,現下東西已到,你想拒絕都沒會。”

說着傅恒将項墜戴在她頸間,長長的碧玺墜子垂落在身前,盡顯柔美奢華,傅恒問她是否喜歡,東珊此刻的心情那是相當的複雜啊!

“喜歡,但是心在滴血。一千兩的東西咱們卻付了兩千六百兩,若是為淑媛買的倒也罷了!畢竟她是你的親妹妹,血濃于水,你為她花銷倒也正常,我們才成親,我只是個外人,你為我花這麽多銀子,我覺得浪費。”

她這輕言細語對傅恒而言似一根尖刺,紮得他笑意頓斂,如鲠在喉,“怎麽叫你是外人?你嫁過來便是我的人,難不成你沒把我當成自己人?”

大約是她表述有誤,才惹他誤解,東珊忙澄清道:“我沒那個意思,只是覺得花這麽多銀子買一串項墜太奢侈,下回可不要再與人賭氣競價。”

然而傅恒聽罷這話更不開心了,“我與弘明并無過節,何須與他賭氣?再者說,他是王爺之子,即便今日我放棄也不丢人,我沒必要與他攀比,還不是看你喜歡,這才不計代價地競買,只為哄你開心而已。”

一番好意被誤解,傅恒再也笑不出來,當即扭過臉去,悶悶地靠在軟墊上。

瞧他這神态,似乎很不悅,東珊自知失言,遂軟了語氣向他道歉,“好嘛!是我誤會了你的心意,這項墜我很喜歡,多謝你費心為我争取,我知錯了,往後再不亂說。”

那一刻,傅恒表面平靜,內心卻早已翻湧起陣陣波濤!他沒聽錯吧?東珊居然會主動與他說好話,還給他道歉?

她居然也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還肯服軟,實在是難得啊!只這一句軟話,足以消弭他心的委屈,但他又覺得不能就這麽輕易的揭過去,得趁讨些好處才是,遂裝腔作勢,故作冷淡地輕嗤道:

“毫無誠意!”

她自覺誠意滿滿,難道他感覺不出來嗎?東珊甚感為難,“那要如何才算有誠意?”

“誠意是要發自肺腑的表現出來,只動動嘴皮子誰不會?得用實際行動來證明。”傅恒心道我都提示得這麽明顯了,你要是還不懂,那可真就是小傻瓜!

縱已猜到他打的什麽如意算盤,她也不好拒絕,畢竟他一番好意,為她做這麽多事,她還誤會了他,說出傷人心的話,的确是她有錯在先,她理該賠禮,主動哄哄他才是。

于是東珊默默的往他身邊挪了挪,蔥白的小緩緩的自軟塌上移過去,移至他邊,擡指在他背上輕輕滑動着。

驟然被觸碰,傅恒微顫,反握住她作妖的小,側眸便見她一臉嬌羞的凝視着他,細聲柔語地對他道:

“你且閉上眼睛。”

這個小靈鬼,又要搞什麽名堂?傅恒心下生疑,問她要作甚。她卻滿目誠懇,笑得純真,“哄你呀!快閉上眼。”

好的吧!閉上眼的那一刻,傅恒既期待又忐忑,生怕又被她作弄,猶疑不定的他準備眯眼偷看,尚未來得及睜眸,就感覺到面頰一陣溫熱觸感。

這舉動着實出乎傅恒的意料!夫人居然能猜到他想要的是什麽,方向對了,但位置略偏啊!

且說東珊主動靠近,鼓足了勇氣在他面頰輕啄了一口便要退離,冷不防後背一緊,被大緊箍,擡眸就見他眼閃動着瑩亮的光,灼灼地絞着她,

“這就是你所謂的誠意?”

聽他這話音,似乎還不滿意,東珊甚感為難,“這已是我能釋出的最大誠意,你若再挑刺兒,故意為難我,那我也會生氣的。”

“是嗎?”傅恒眼尾噙笑,鼻梁輕蹭着她,低啞呢喃,“那不如讓我來哄你?順帶教教你,什麽才算是真正的誠意。”

語畢,傅恒微偏首,吻住眼前那嬌嫩紅潤的唇瓣,緊緊貼覆!東珊下意識想逃,奈何腰身被他緊摟,後頸也被扣住,他的柔舌攻其不備,趁她驚呼之際順勢侵探,勾住她那香軟的小舌,迫使她與之綿吻。

兩人離得那樣近,近到長睫交錯,糾纏着彼此。随着親吻的加深,東珊越來越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心田開始有陣陣熱流湧動,小緊張地揪扯着他的袍褂,唇間亦有輕吟聲流溢而出,她的香唇甜似蜜,惹得傅恒丹田熱漲,心猿意馬。

感覺呼吸不暢的東珊輕錘着他的匈膛以示抗議,再這樣下去,傅恒覺得自己很可能一發不可收拾,僅存的一絲理智提醒他這是在馬車上,不可胡來,又深吻片刻,他才依依不舍地松開懷人。

但見她那原本粉巧的唇已然泛紅,越發水潤,氣息不平穩的她微微發喘,半嗔半怒的目光投向他,使得傅恒心情大好,朗笑提醒,

“記住了,下回犯錯哄人就得這般才算真摯。”

他太壞了,分明就是趁占她便宜。東珊有怨不敢言,誰讓她有錯在先呢?緩了會子,平複情緒之後,她才小聲問,“那你現在不生氣了吧?”

已嘗到甜頭,傅恒當然不會再生氣,但他不願承認,模棱兩可道:“看你今晚的表現咯!”

還今晚?方才她已經表現得夠乖了吧?嬌哼一聲,東珊輕嗤道:“你這是蹬鼻子上臉!”

果然男人不能慣着,稍對他好些他便得寸進尺。意識到這一點,東珊懶得再哄他,兀自倒了杯酸梅湯,悠哉悠哉地品着。

傅恒卻在回味着方才的那個吻,不由期待着日落月升,繁星當空……

下馬車之前,東珊細心的将墜子取下,收進盒,沒敢戴進府內,免得被人瞧見,留下把柄。

傅恒見狀,便知她是何意,暗自立誓定要争氣些,總有一日,他會讓她光明正大的佩戴碧玺!

今日之事,東珊沒與其他人提及,但府早有人向太夫人彙報實情。

當天晚上,傅恒才用罷晚膳,準備帶東珊到後院轉悠一圈消消食,寧輝院那邊卻來了人,說是太夫人請他過去一趟。

東珊心生憂慮,擔心婆婆是為銀子的事兒而動怒,傅恒無謂一笑,“甭瞎想,額娘才不會管我如何花銷,興許是有旁的事。”

既不能相伴,傅恒便沒讓她去後園,畢竟是夜裏,後園那麽大,她一個女人過去不安全,遂囑咐她在自家小院歇會兒,而後再去沐浴,

“若是困了便先睡,不必等我。”

叮囑過罷,傅恒這才去往寧輝院。一進門便見母親沉着臉質問他流芳齋之事。

傅恒不悅皺眉,“幾千兩而已,又沒上萬,這點兒小事也值得您過問?”

章佳氏也是慣愛講排面的,并非小氣之人,兒子松她是知道的,也從未限制過他,

“為娘在意的不是銀子,是你和弘明的争執。他可是莊親王的兒子,你怎能與他競價?這事兒要是鬧到宮裏,你讓皇上怎麽想?”

傅恒暗嘆母親小題大做,“唱賣會本屬自願,絕不強買強賣,弘明他自個兒放棄,與我何幹?孩兒并未貪污受賄,我花自個兒的銀子還犯法不成?”

“是不犯法,但你這樣很容易被人诟病,再者說,丹珠是太後的親眷,你們的婚事沒成,太後心有不滿,萬一丹珠向太後告狀,太後再在皇上面前數落你,指不定會影響皇上對你的印象。”

傅恒并非糊塗之人,他既然敢這麽做,便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确保自己高枕無憂,

“額娘,您根本就不懂這背後的門道兒,孩兒有分寸,你且放心,皇上他絕對不會訓斥我。”

章佳氏疑惑地打量着兒子,問他此話何意,“今日不說清楚甭想走,額娘可不想為你整夜的提心吊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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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質問傅恒

這些隐秘之事,傅恒本不想提,但母親一再追問,無奈之下,他只得道出實情,

“額娘您有所不知,唱賣會背後的舉辦者乃是和親王弘晝,弘晝可是皇上最疼寵的弟弟,內務府、禦書處的事務都由他來管,且皇上還打算将先帝的雍和宮也交給他打理。

今日這唱賣會賣了十八件珍寶,孩兒粗略估算了一下,約摸有四萬兩左右,這些銀子有一半兒會歸和親王所有,剩下的一半則會充入國。

和親王此舉,皇上心知肚明,孩兒這銀子給了皇家,最終還是皇上得益,他又怎會怪罪孩兒?”

原來這背後竟還有這麽多彎彎道道,章佳氏聽得頭疼,兒子毫不在意,她卻憂心忡忡,畢竟聖心難測啊!

“總之你記住,伴君如伴虎,皇上今日寵你,指不定明日就押你入天牢,你可不能仗着自己是皇後的弟弟就為所欲為,正因為你是皇親,才更要謹言慎行,争取不留把柄給旁人。”

為防母親再啰嗦,傅恒也不犟嘴,乖乖拱道:“孩兒謹遵額娘教誨。”

謹遵?呵!章佳氏還能不知道他的性子?她的話他頂多記天,很有可能出了這個門就抛諸腦後,她只能不停的叮囑,時不時的為他憂慮。

杳嬷嬷服侍主子就寝,順口笑勸,“養兒一百歲,常憂九十九,此乃人之常情。”

誰說不是呢?為這家的子嗣們,章佳氏可是沒少費心,最讓人頭疼的便是老九,“他的那些哥哥們都比他省心的多。”

“還不是因為九爺年紀小,想當初四爺不也很頑皮嗎?待上了年歲,不必旁人提點,他自個兒便知輕重。”

但願如此吧!何時傅恒變得穩重,她這個做母親的才能真正放心!

待傅恒忙完回到南月苑時,東珊已然洗漱完畢,雙眼圓睜,并未入眠,傅恒剛入帳,便見她滿目擔憂地望向他,

“你可算是回來了!”

這種被人惦念,有人等着的感覺還真是幸福!心情大好的他擡指輕撫她面頰,柔聲笑問,“怎的?沒我相伴你睡不着?”

撫住他作妖的,東珊正色提醒道:“甭說笑,我且問你,額娘找你何事?可是為那碧玺的事訓斥你?”

“你這是在擔心我?”

他的重點總是有偏差,雖說婆婆沒叫她去,但東珊始終無法安心,自責不已,“畢竟這事兒因我而起,我怕你挨訓,額娘若是不高興,那咱們把那碧玺退了吧?”

傅恒直接打消她的念頭,“唱賣會賣出去的寶貝斷無退換的可能,你安心收着,總有佩戴的會。”

連問兩次,傅恒都顧左右而言他,東珊越發懷疑此事的嚴重性,“你就跟我直說吧!額娘究竟跟你說了什麽?要不明日我去與額娘解釋,我惹的麻煩,總不能讓你替我擔着。”

她的眼神如此關切,是不是代表着她已經開始在乎他?只要她有那份心意,他便知足,未免她胡思亂想,傅恒并未道出實情,扯了個謊說母親找他是為了廣廷的婚事,

“這點兒銀子真不算什麽,你別吓唬自個兒。”說着傅恒摟着她躺下,錦被一蓋,與她悄聲耳語……

燈罩的燭火輕輕晃動着,想偷聽幾句閨房蜜語,奈何他們的聲音太小,根本聽不真切,只依稀聽到一聲嗔怪,

“嗯……你輕些,莫留痕,我怕被人笑……”

将近十五,月亮漸圓,那些細碎的呢喃皆掩于帳,只落在彼此的耳間,撓在兩人心上,又癢又麻,令人骨酥魂顫……

一連歇了幾日,傅恒再不能待家裏陪夫人,得入宮當值。次日一早,外頭一片漆黑,花葉上的晨露悄然聚集,卯時未至他便起了身,動作輕緩地更衣洗漱。

昨夜東珊被他折騰得厲害,此刻腰酸背痛,依稀聽到他離帳的動靜,實在無力吭聲,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

換上侍衛服,傅恒看她睡得香甜,并未與她話別,就此入宮。

東珊直睡到辰時才醒,薔兒為她梳妝時,問她今日可要戴這碧玺項墜,東珊可不想再給傅恒惹麻煩,讓人先收起來。

用罷朝食後,夏果兒将衣物送去浣洗,薔兒閑來無事,拿來針線繼續繡帕子,想起那墜子,順口與主子閑話道:

“奴婢瞧着九爺他對您挺好的,如此貴重之物他都舍得送給您,夫人您就大人大量,甭再惦記着之前的仇怨,和九爺好好過日子。”

傅恒對她好嗎?東珊扪心自問,想了半晌似乎也挑不出什麽毛病來,大約是因為那天晚上兩人已把話說開,冰釋前嫌,所以他才願意與她和睦相處吧!

實則她也是個心軟的,旁人待她好,那她自然不會再給對方臉色看,如此想着,東珊點頭笑應,

“曉得了,在家有我兄長啰嗦,出嫁還有你啰嗦,我哪敢任性?”

“奴婢嘴笨,但對夫人的心是真的,”自打入住富察府之後,薔兒這個外來的丫鬟遭了許多冷眼,但她一一受着,并未告狀,就怕夫人聽了心裏堵,今日特地提醒,正是希望夫人可以得九爺寵愛,仰仗着九爺在府站穩腳跟兒,

“這府上那麽多的少爺和夫人,家家都有孩子,夫人您可得加把勁兒,盡快得個一男半女,那太夫人才會更重視您,旁人也就不敢随意欺負。”

薔兒一向嘴緊,不愛多言,今日驟然說了那麽多,東珊感動之餘又覺得哪裏不對勁,尤其是最後一句,令東珊起了疑,

“最近可是有人欺負你?”

“沒呢!”薔兒面帶淺笑,否認得幹脆,說府人都對她挺好的,東珊卻是不信,

“那個夏果兒,說話傲氣着呢!時常帶着刺兒,好像她富察府的丫鬟便高人一等,她若敢欺負你,你便告訴我,千萬別瞞着,你可是陪了我多年的,我自不會讓你受委屈。”

“多謝夫人擡愛。”曉得夫人偏向着她,薔兒便心滿意足,實不願因為自己的事挑起什麽矛盾,萬一夫人訓斥夏果兒,夏果兒又向九爺告狀,豈不惹麻煩嗎?

思來想去,她終是什麽也沒提,還寬慰夫人別多想,“夏果兒心直口快,有一說一,放在明面兒上也沒什麽不妥,總好過背地裏使陰招的小人。”

那倒也是,這丫頭慣會安慰人,凡事都往好處去想,東珊生怕她吃虧,再提醒,若是受欺負一定要說,不可隐瞞。

薔兒感激笑應,忽聞門外有動靜,有丫鬟來報,說是二姑娘來了。

一聽說是淑媛,東珊當即起身,親自到外間去迎,淑媛進門便笑道:“九哥今日不在府,說是怕你一個人待在屋裏太悶,你對府人還不熟識,定然不願出去找誰,這才囑咐我過來陪嫂嫂說說話。”

東珊暗嘆傅恒還真夠了解她的,她正愁着無事可做,悶得無呢!趕巧淑媛就來了。

兩人先前就見過,是以并不算陌生,加之年紀相仿,倒也有話可說,不至于兩廂尴尬。

才成親的傅恒時隔幾日再次入宮,侍衛們皆向他恭賀,還有那些個沒品階的,沒資格到府參宴,便讓人捎去賀禮,傅恒謹記于心,遂招呼兄弟們今晚在慶豐樓擺宴款待。

昨日之事,弘明并未放在心上,丹珠卻是氣不過,只因弘明回去後并未哄她,她自覺受到冷落,次日便入宮去向太後哭訴,說是嫁的夫君不如意,

“弘明他根本就不重視我,當衆給我難堪,連兩千兩銀子都不樂意出,還惦記着我的嫁妝呢!”

聽着她的話,太後只覺匪夷所思,“不至于吧?堂堂莊親王的兒子,縱然不是嫡子,允祿也不可能虧待他,他怎會這般苛待于你?”

丹珠避重就輕,再次強調,“反正他說了,我若要那項墜,就讓我拿嫁妝買,太後娘娘,你聽聽他這話,才成親就這般,往後還得了?是不是我吃他家的飯都得從嫁妝裏扣?”

不知實情的太後只聽到她的片面之詞,也覺弘明此舉不妥,“這孩子,也忒過分了些,連哀家賜婚的人都敢慢待,得空哀家定得召他額娘入宮,好好說道說道。”

太後發話,丹珠這心裏總算舒坦了些,心道就該給弘明一些警告,讓他曉得得罪她的下場!數落罷弘明,她還不忘提一提東珊,

“昨兒個明明是我先搖鈴要那項墜,東珊見狀便也讓傅恒搖鈴,好似故意與我争搶一般,傅恒他一個六品的侍衛,一個月的俸祿也沒多少,居然揮金如土,動辄就是幾千兩,再大的家業也抵不住他這麽敗吧?

再者說,他明知弘明的身份,還要與我們争搶,怕是仗着皇後娘娘的勢,根本就沒将皇室宗親放在眼裏!”

銀子的事兒,太後倒是沒太在意,哪個當官的也不指望月俸吃飯,富察家百年基業,家底兒自是豐厚,傅恒他是勤儉還是奢靡,那是他額娘該管之事,太後才不會多管,但這最後幾句卻令太後留了心。

後妃家眷飛揚跋扈乃是大忌,加之賜婚一事沒成,太後一直耿耿于懷,甚至猜測是皇後從作梗,這次終于捏住一絲把柄,那她自當拿來說事兒。

丹珠只坐了會子,達到目的之後便告辭出宮,晌午乾隆帝來給太後請安,太後順勢向皇帝提起傅恒在流芳齋的表現,末了不忘加油添醋的說幾句,力求讓皇帝重視此事,說教傅恒。

弘晝舉辦唱賣會一事,太後并不知情,乾隆卻是心知肚明,當下也沒反駁,未作任何解釋,只順着他皇額娘的話音,象征性的附和數落了幾句,好歹先平息太後的怒火。

午膳過罷,當乾隆回至養心殿時,想起太後的話,遂召傅恒進來,閑問道:“這幾日未當值,在家都忙些什麽?”

聞言,傅恒暗自思忖着,皇上政務繁忙,一般不會閑聊瑣事,之所以這麽問,無非是有兩種可能。第一,和親王已然呈報昨日唱賣會所得銀兩的結果,但應該沒那麽快,且他進宮後也打探過,并沒有和親王府之人入宮的消息。

皇上是從慈寧宮回來後才召他談話,那麽極有可能是丹珠入宮找過太後,太後又說了些什麽,皇上才會問起。

既然皇上已知情,那傅恒也沒必要隐瞞,遂如實交代道:“奴才新婚,自是要在家多陪陪夫人,昨兒個有場唱賣會,擔心她煩悶,奴才帶她同去湊了個熱鬧。”

“哦?”乾隆微挑眉,狀似無意地道:“朕怎麽聽說你和弘明起了争執?”

皇上果然是知情的,傅恒慶幸自己沒隐瞞,一五一十地道:“皇上,這當可能有所誤會,奴才并未與弘明有沖突,他的夫人想要那串碧玺,弘明攔着不許她競價,他夫妻二人起了争執,那位夫人憤然立場,無人再競價,這碧玺才便宜了奴才,奴才借花獻佛,将其送給了東珊,讨她歡心。”

原來又是丹珠在鬧事,乾隆早就猜到太後所言并不屬實,定然又受了丹珠的蒙蔽,傅恒之言正好印證了他的猜測。了然的乾隆沒再多問,搖指笑嘆,

“你倒是個大方的,看來朕這婚事是賜對了。”

先前傅恒還覺得這婚事陰差陽錯,現今他慢慢的改了觀念,心懷感激,拱道:“那還得多謝皇上牽這條姻緣線。”

把玩着桌案上的白玉雕龍鎮尺,乾隆朗笑道:“該說你姐姐眼光好才是,特地挑了名才女給你做夫人。

你這滿語、蒙語說得極順暢,唯獨不通詩詞,這漢人的詩詞歌賦可是世間瑰寶,你得跟着你那位夫人多學學,将來入朝參政寫奏折才不至于太費力。”

怎奈他一見到東珊就犯困,總想與她大被同眠,哪有興致商讨什麽詩詞?不過仔細深思,皇上之言的确有理,現下他只是侍衛,無需參與朝政,不久的将來,皇上應該會讓他聽政,到時若連道折子都寫不好,措辭不合适,豈不贻笑大方?

虛心接受批評的傅恒拱道:“謹遵皇上教誨,奴才一定用心研習詩詞章,修身養性,争取不辜負皇上和皇後的期望。”

想起他說的那串項墜,乾隆又問,“藍翎侍衛是六品,你的夫人戴不了碧玺吧?”

五品以上官員的夫人才有佩戴碧玺的資格,傅恒自是清楚這一點,“奴才謹記這規矩,東珊她也曉得,是以那碧玺墜子她只欣賞收藏,并未佩戴。”

“買了不戴豈不浪費?”默默算了算,乾隆沉吟道:“你任職藍翎侍衛已有半年,盡忠職守,表現頗佳,實該有所獎賞才是。”說話間,乾隆轉頭吩咐道:

“李書來,傳朕旨意,即日起,擢傅恒為正五品的等侍衛,上報侍衛處,命鄂爾泰酌情安排。”

作者有話要說:順帶一提,滿洲臣子在皇帝面前自稱奴才代表與皇帝親近之意,再大的官兒都是這樣自稱,并非身份卑微。

漢人臣子自稱為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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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都要交功課

李書來應聲稱是,領旨而去。

愣怔片刻,傅恒總覺得哪裏不妥,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澄清一下,“皇上,奴才只是就事論事,并無讨官職之意。”

緊盯着他的眸光,乾隆能感受得到,傅恒是真的驚詫,并非僞裝,遂擺了擺道:

“說得好像你讨了朕便得給一般,朕本就有此意,只不過最近忙着安排出使準噶爾一事,沒顧得上你,今日正好想起罷了,你無需多慮。”

乾隆的話算是給他吃了顆定心丸,既如此說,傅恒也就不再推辭,欣然拱道謝,“謝主隆恩,奴才一定不負皇上厚望!”

此事塵埃落定,總算是有驚無險,當天晚上,傅恒依照承諾,宴請那些個侍衛同僚們,并未及時回府。

這一整日,章佳氏皆在擔驚受怕,眼看着日落西山,晚霞漫天,卻不見小兒子歸來,詢問小厮無果,章佳氏又派人到南月苑打聽,奈何東珊也不知傅恒去了何處,以致于章佳氏越發緊張,生怕兒子因為昨日之事挨訓。

焦慮的章佳氏囑咐下人到府門口與守衛知會一聲,一見到老九回來,立即讓他過來一趟。

新婚加升官兒,傅恒算是雙喜臨門,是以今日來赴宴的兄弟格外的多,這宴一共擺了桌,個個都來敬酒,盛情滿滿,他推脫不得。

應酬過罷已是亥時,夜風一吹,傅恒稍感頭疼,本想回寝房歇息,然而剛進府門口就聽守衛說太夫人在等着他,未免母親憂心,傅恒強撐着困意,先去往寧輝院。

彼時夜深人靜,章佳氏尚未就寝,一直在誠心的誦經念佛,聽到門外有動靜,她的念珠輕頓,候在一旁的杳嬷嬷猜測道:

“許是九爺回來了。”說着便扶太夫人起身。

章佳氏焦慮不已,疾步走出裏屋,果見門口進來一道高大的身影,正是傅恒無疑。

一見到兒子,章佳氏慌忙走過去,拉着他左看右看,問他今日是什麽情況,為何回來那麽晚,

“皇上是否知曉昨日之事?”

杳嬷嬷極有眼色地倒了杯濃茶過來遞給九爺,傅恒接過飲下半盞,解了些酒意,這才點了點頭,

“那個丹珠入宮向太後告狀,太後一知情,皇上想不曉得都難。”

章佳氏一聽這話,眸光微緊,攤啧嘆,“你看娘就說吧!不能得罪女人吶!尤其是丹珠那種心眼兒極小的,随便在太後面前說幾句你就遭殃了!”

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晚了,章佳氏忙又問他,“皇上動怒了吧?他是如何處置你的?訓責還是體罰,你可有受傷?”

連番追問,使得傅恒都不曉得該先答哪一句,遂請母親安坐,勸她放寬心,

“額娘勿憂,孩兒沒事,就她長了舌頭會說話嗎?孩兒又不是啞巴,自當辯解,皇上也不是昏君,不會聽信旁人的一面之詞,并未懲罰我,我只是出去應酬罷了。”

“真的嗎?”狐疑地盯着他,章佳氏警告道:“你可不要瞞騙額娘,已然驚動太後,這麽大的事,皇上不可能毫無反應。”

“反應是有的,不過不是訓斥……”當傅恒把皇上的旨意說出來後,章佳氏愣了半晌沒回過神來,

“不貶反升?這是什麽道理?”眼瞧着兒子眼尾泛紅,醉态明顯,章佳氏不僅猜測他是喝醉了酒犯糊塗,在做白日夢。

傅恒無奈扶額,“聖上旨意豈可兒戲?孩兒怎敢造假?您若不信,明日大可問問我四哥。”

章佳氏再确認,才終于展眉,面上有笑意浮現,“千兩居然升了一品,這銀子花得可真值當!”

傅恒得意揚眉,“所以我說您不必擔憂,您不相信,還訓斥孩兒,孩兒真真冤枉。”

她若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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