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15)
至帳,也好讓她躺下,有個依靠,可以暫緩疲憊。
不過也只是換個地兒,繼續沖鋒陷陣罷了!
當天晚上,傅恒極盡所能,花樣百出,什麽擁花折柳,後牆探杏……春戲圖的那些精髓,他一一嘗試,個滋味,就此略過,不再細表。
直折騰到子時,他才終于罷兵休戰,東珊早已無力再動,軟軟在趴在枕邊,連說話都費勁兒,傅恒倒是毫無影響,還下帳去倒茶,自個兒喝了半杯,又給她斟了一杯,過來喂她。
疲憊的東珊半撐着肘喝了幾口,這才好受些,再回身躺下時,她幽嘆一聲,“這回總算是吃好了吧?別再說我苛待你,不讓你吃飽飯。”
傅恒頗為滿足地點了點頭,“餐是有了,若還能吃個消夜那就再好不過。”
……
事實證明,人,是永遠不可能滿足的,有了回還想四五六……東珊忍不住語重心長地教導着,
“你雖血氣方剛,卻也得曉得節制,不能仗着自己年輕就過度消耗,你若傷了元氣,額娘定會怪我不知分寸。”
她這小心思,想得還挺長遠,難不成是怕他以後不行?被小看的傅恒當即保證道:
“我常年習武,身強體健,斷無虧損的可能,你不必為我憂心,我定然有求必硬,随時喂飽你。”
她發誓自己真的是很正經的在與他說話啊!為何他總能扯到不正經的話頭上?東珊深感拜服,幹脆住嘴,
“今日我已兌現承諾,往後你可別再這樣折騰我,我真的捱不住。”
雖說今晚是吃飽了,但唯一令他心塞的是,現今的東珊與他親熱都像例行公事一般,何時她才能真正心甘情願,毫無芥蒂的與他親近?
不過細想想,兩人成親的時日尚短,還不到一個月,她對他也不可能有什麽太深的感情,來日方長,這事兒急不來。想通之後,傅恒也就釋然了。
這一覺他睡得格外舒暢,直至辰時,日頭當空他才醒來,東珊仍在夢,他并未打擾,用了些朝食,又跟丫鬟交代幾句,而後去往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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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東珊也醒過,但仍覺得雙眼泛酸,翻了個身迷糊閉眼,又眯了半個時辰才終于清醒。
薔兒為其梳洗時,說九爺特意交代,今日要帶她出府參宴,得仔細梳妝。
昨晚并未聽他提起有什麽宴席,東珊不覺好奇,“他可有說要去誰家?”
“說了名字,奴婢記不住,只記得九爺說是一個朋友過生辰,還說那人是二姑娘的未婚夫婿,是以打算帶您過去瞧瞧。”
若只是傅恒的朋友,東珊還真沒興致參與,若說是妹夫的話,那她還是願意去的,只因先前淑媛說從未見過與她定親的那個人,那麽東珊今日正好可以幫淑媛瞧一眼,看此人品貌如何。
東珊對衣裳不挑剔,每回都是由薔兒來選,今日薔兒為她選了身水粉繡蘭花紋的單氅衣,又特地将九爺為她買的那條荷花碧玺項墜兒拿來戴上。
先前陪送嫁妝時,妝奁裏有不少碧玺首飾,奈何九爺品階不夠,不能佩戴,如今九爺已是五品官,那些首飾皆有了用武之地,譬如今日這耳墜便是綠色葡萄碧玺,連這雲頭花盆鞋的底部亦綴有碧玺珠串,前端雲頭處則垂着長長的流蘇穗子,走起路時來回晃動,搖曳生姿。
梳妝完畢的東珊到書房與傅恒彙合,兩人一道出府,乘坐馬車去往輔國公府。
說起淑媛的這位未婚夫婿薩喇善,倒也有些來頭,皇太極的第十子名喚韬塞,而薩喇善正是韬塞的嫡孫。
當年韬塞未封王爵,封的是奉恩輔國公,饒是如此,他的子孫後代也享有宗室的待遇,腰間系着黃帶子,乘坐的車為朱輪,馬匹配紫缰,頂戴為紅寶石,府分撥太監,底下還有牛錄,他們只管做旗主,安享榮華富貴即可。
馬車到得府門前,傅恒剛攙着她下馬車,便有人過來與他打招呼,請他們入府。
行至假山處,傅恒碰見熟人,躲不過唯有寒暄,東珊則乖乖的等在一旁,打量着周遭的景致,恍然瞧見不遠處有道身影頗為眼熟,那姑娘鬓邊的碎發微微卷起,明眸如星,眼尾有顆小痣,妩媚可人,東珊仔細一瞧,正是她的閨友蘇棠!
蘇棠也瞧見了她,卻遲疑着沒敢吭聲,最後還是東珊主動走了過來,
“蘇棠!好久不見啊!”
瞄見她面上有笑意,蘇棠這才松了一口氣,“方才我在門口瞧見了你,想與你說話,又怕你不理我,就沒敢與你打招呼。”
這話說的也太見外了些,“咱們認識那麽多年,我怎麽可能不理你?”
說到底還是蘇棠心虛,眨了眨卷翹的羽睫,蘇棠小聲道:“上回你從我家離開之時很不高興,我怕你生我的氣,就不敢再去找你,擔心你會将帕子要走。”
看來她還是很珍視那方帕子啊!東珊溫笑着安慰道:“過往之事我都快不記得了,你無需放在心上,我聽表姐說你已經和鄂容安定下親事,你心想事成,那帕子合該留在你那兒。”
眼瞧着東珊對她的态度一如從前,蘇棠暗自慶幸,直嘆自己顧忌太多,“若早知你沒生我的氣,我就去找你玩兒了。上次你回門之時我也去了,不過你太忙,恭賀你的人也很多,我就沒近前,只遠遠的瞧着,默默祝福你,嫁了個好人家。”
怪不得東珊總覺得那日好像瞧見了蘇棠,但一眨眼又沒了人影,她還以為是自個兒眼花,原來蘇棠真的去了,
“你又不是不曉得我的性子,有什麽話都是當面說,過後再不會計較,你可別再自己吓自己,你一直不找我,我還以為你疏遠我了呢!”
今日兩人碰着面,把話說開之後,方知皆誤會了彼此,蘇棠心裏過意不去,主動向她道歉,
“怪我小人之心,胡思亂想,才生出這些誤解。我聽說你的夫君傅恒和鄂容安是好兄弟,希望以後我們還能像以前那樣做好姐妹。”
“那是自然,”先前東珊還時不時的念着蘇棠,如今兩人言歸于好,她的心石也就放下了,沒再與之計較。
兩人正閑聊着,蘇棠眸光一亮,小聲驚呼,“呀!鄂容安來了!”
東珊順着她的視線望去,果見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現在假山邊,剛進府的鄂容安眉目疏朗,信步走向傅恒,與傅恒說着話。
這可真是瞧了,東珊剛想跟蘇棠打,側眸便見蘇棠正怯怯地躲在她身後,像個小賊一般,不覺好笑,
“你躲甚?你們不是已經定親了嗎?”
但聽她怯懦低語,“是定了親,可我們并未正式見過,我認得他,他不認得我,尚未成親,我還不想讓他瞧見我,我怕他反悔,不肯娶我。”
說來蘇棠也是個姿容精致的姑娘,只因眼尾有顆淚痣,選秀時才被撂了牌子,東珊實不明白她到底怕什麽,
“你又不醜,為何害怕與他碰面?”
作者有話要說:古代消夜即為宵夜。感謝小星星投的2顆地雷,。灌溉的5瓶營養液,感謝大家留評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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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阿金在執行任務時,被刺殺對象箭釘死在牆上。
重活一世,她成了一個十歲的黃毛小丫頭,被窮苦的父母賣去做奴婢,服侍了一個世上最善良,最美好的姑娘。
後來,小姐長大了,要嫁給當朝五皇子……嗯,沒錯,就是那個箭釘死她的混蛋。
最主要的是,小姐要她做陪嫁,不去不行的那種。
她無語望天:玩我?
後來想想她認命了,這一生只要能安穩度日,和仇人同處一個屋檐下又如何?
她能忍得了。
但是……後來,小姐說仇人看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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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青樓
眼瞧着人離得那麽近,蘇棠來不及與東珊講述來龍去脈,只道得空再細說。
那邊廂,傅恒喚了東珊一聲,招呼她去往前廳。鄂容安順勢望去,但見右邊一位盤着燕尾髻的溫雅小婦人朝着傅恒回了句話,只一眼,竟恍若隔世。
傅恒成親那日,鄂容安也在場,但東珊有紅蓋頭遮擋,他并未看到她的容顏,猶記得上次兩人碰面還是幾個月前,他在亭與她表明心意,過後再未見過,之後便是選秀與賜婚。
天意的安排一如巨石堆積而成的五指山,壓得鄂容安無法喘息,聖意即為那山頂的金字壓帖,他無從反抗,唯有順應。
不可否認,最初那一個多月他的确過得很痛苦,畢竟曾付出過真情,哪能說放就放?明知東珊與傅恒定下親事,他仍舊會不自覺地惦念着她,同時又在心自責,恨斥自己不該惦記兄弟的未婚之妻。
直至後來,父親做主為他定下親事,鄂容安才痛定思痛,告誡自己理應徹底忘卻過往,放下那段青澀的回憶,他不願對不住兄弟,更不願對不住與他定親的姑娘。
于是他每天逼迫自己多讀書,多做事,人一忙起來,也就沒工夫再在兒女情長深陷。
待到六月初,傅恒大婚之時,鄂容安的心境已然平複許多,今日再見東珊,他的心并無酸楚,只因那些回憶已悄然沉澱,青蔥歲月的愛慕只适合珍藏,至于那些憂傷,将會慢慢淡化,或被風吹散,逝于光陰,或零落成泥,蘊育芬芳。
而今人再次重聚時,傅恒還有一絲擔憂,擔心鄂容安心裏會難受,出乎他意料的是,鄂容安竟是最先開口說話的,
“小九兒怕是怎麽也想不到,當初的小東子竟會成為他的夫人!”
提及小東子這個字,傅恒擡眼就撞見東珊那怨忿的目光,八成是想起了兩人曾起過的争執吧?心虛的他當即轉向扶額,嘆了句“孽緣”。
東珊聞言,不悅冷哼,“娶我為妻可真是難為了九爺,不若往後我再給你納個賢良淑德的妾室,彌補你的遺憾?”
“那倒不必,”察覺到夫人動了怒,傅恒當即擺,義正言辭地拒絕,“一個就夠頭疼的了,兩個我怕招架不過來。”
一直立在她身後的蘇棠忍不住小聲問了句,“小東子是何意?你們成親之前認識?”
就在她說話時,鄂容安注意到了這個長發微卷的姑娘,打量間竟有一絲莫名的熟悉之感,忍不住問道:
“姑娘,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蘇棠聞言,暗嘆糟糕,果然是被認出來了啊!
東珊見狀越發奇怪,才剛蘇棠還說鄂容安不認識她,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且蘇棠再叮囑,千萬不要說出她的名字,不明就裏的東珊只得模棱兩可地介紹道:
“這位是我的閨友。”
姑娘家的閨名,不可冒昧詢問,鄂容安也就沒多嘴,但看這位姑娘十分眼熟,卻愣是想不起來在那兒見過。
蘇棠不敢承認,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怯聲道:“小容爺可能認錯了人。”
這稱謂引得鄂容安越發生疑,“你認得我?”
人一慌亂便容易出錯,此時的蘇棠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柳眉緊蹙,苦思冥想着該如何解釋。
看她一臉窘态,東珊十分仗義地替她解圍,“才剛你過來時我跟她說的。”
關鍵時刻還是東珊敏,蘇棠緊拉着東珊的,投以感激的目光。
鄂容安實在想不起來,也就沒再詢問,衆人一道去往前廳。
近前後,東珊瞄見一衆人正圍着一個腰間系着黃帶子的少年,想來這位就是淑媛的未婚夫婿,薩喇善。
這少年一雙桃花眸,模樣俊秀,正被衆人簇擁奉承着,那散漫不羁的神态,真可謂是十足的宗室纨绔。
恍然瞄見傅恒的身影,薩喇善與周圍人寒暄了幾句,而後便走向這邊,客客氣氣地拱喚了聲九哥,而後又看向東珊,仔細打量着,笑眯眯道:
“這位應該是九嫂吧?”
傅恒笑看東珊一眼,與薩喇善介紹道:“正是內子。”
東珊微颔首,以示回應。
一旁的人哄笑道:“先前還喚小九爺,如今已是九哥,薩爺這口改得可真及時啊!”
“那是,”薩喇善也不避諱,明眸微彎,朗笑道:“我與淑媛已然定親,便是一家人,淑媛的兄長便是我的兄長。”
緊跟着他招呼傅恒與鄂容安到廂房就座,而東珊則與蘇棠一道兒去往西閣,那邊皆是女眷,東珊打眼一掃,似乎都不認得,便和蘇棠找了個空位坐下。
一位身着翡裳的姑娘見狀,立馬從隔壁桌起身來到這邊,揚聲笑喚,“東珊!好久不見吶!我聽說你嫁到了富察家,真是好福氣啊!”
旁邊坐着的藍裳婦人一聽這話,頓生好奇,“富察家最近也就那位九爺成親,難不成這位是九夫人?”
那嗓門大的,以致于隔壁幾桌的人都往這邊瞄,東珊頓覺尴尬,勉笑以應。
翡裳姑娘親熱地挽着東珊的胳膊與人介紹道:“她叫東珊,我們可是閨友呢!她月初才成親,正是嫁與小九爺傅恒。”
被挽着的東珊笑得很不自在,倘若她沒記錯的話,旁邊這位翡裳姑娘好似是叫月瑩。
某日東珊與詠微一道參宴,這月瑩去夾菜時,鑲滾袖邊正好掃到東珊的酒盞,彼時東珊才端起酒盅,這酒便灑在了月瑩的衣袖上。
月瑩一口咬定是東珊不小心弄濕了她的衣袖,東珊壓根兒沒亂動過,自是不甘被冤枉,兩人争執不下之際,還是蘇棠發了話,說她看得一清二楚,是月瑩自己大意,撞灑了東珊的酒盅。
有蘇棠作證,月瑩也就沒法兒再找東珊的麻煩。也正因為這件事,東珊與蘇棠結識,成了閨友。
至于月瑩,她一直都看東珊不順眼,東珊心知肚明,并未與她過多來往,孰料她今日竟自個兒貼過來,八成是看她嫁入富察家,這才一改往日的态度吧!
這所謂的“閨友”,東珊可不認,但也不好當衆駁月瑩的顏面,但笑不語。
藍裳婦人一聽這話,不由驚呼,“哎吆!九爺的夫人,那可是皇後娘娘的弟妹吶!我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來來來,夫人請上座!”說着藍裳婦人便挪了挪,請她換換位置。
東珊年紀輕輕,可不敢坐什麽上座,擺連連,“這可使不得,多謝這位姐姐好意,我坐這兒即可,那位子還是留給其他的上賓吧!”
幾番推脫之後,藍裳婦人也就沒勉強,對她态度極好,周圍的人也都不住的與她搭話。
猶記得以往參宴時,幾乎沒什麽人理她,如今一說是傅恒的夫人,周圍盡是恭維奉承之聲,誇她模樣周正,又誇她的碧玺項墜是難得的珍品。
東珊心裏清楚,她們賣的不過是富察家的顏面,并沒有人在意她究竟是誰,她們在乎的,只是傅恒夫人、皇後弟妹這個身份。
既嫁作人婦,往後這樣的應酬少不了,不管東珊是否擅長,她都得學着與人周旋,暗自記清楚這些婦人都是哪位官員的親眷。
忙着應酬的她來不及與蘇棠單獨說話,望向蘇棠的目光滿懷歉意。
蘇棠無謂一笑,東珊能有這樣的待遇是好事,身為閨友,她自當為其感到驕傲。
宴畢,客人們各自散去,有的則留下品茶,男賓那邊還在飲酒,并未結束,東珊還不能走,又不想坐在這兒與這些不相識之人寒暄,便與蘇棠一起到院的六角亭內透透氣。
亭邊不遠處有株合歡花開得正盛,一絲絲盛放的花蕊在日頭的照耀下有種帶着朦胧光暈的美感。
這會子沒外人,東珊才得空問她,與鄂容安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眼看瞞不過,蘇棠只好說實話,“以前我只跟你說過我欣賞鄂容安,卻不曾告訴你,我為何仰慕他。只因那段經歷太窘迫,所以才不好意思提及。”
回想起當時的情形,蘇棠至今仍覺懊悔。
猶記得那日她與姐姐一起去街市的鋪子挑首飾,嘴饞的她想吃糖葫蘆,便拉着姐姐去街上逛一逛,正好瞧見一位清瘦的白衣姑娘跟在一名男子身後,不住的哀求着,蘇棠仔細一聽,那姑娘似乎是說,
“公子,從今往後我便是您的人,請您帶我回去,不要丢下我!”
然而那位公子卻是面露不耐,嚴詞拒絕,“我已經給過你銀子,我不欠你什麽,請你回家去,好好過日子,別再纏着我成嗎?”
蘇棠一聽這話,頓時腦補出一場大戲,料想這男子定是甜言蜜語哄騙這位姑娘,毀了人家的清白,過後卻又不認賬,不肯給人家名分,所以才會鬧到這個地步。
熱心腸的蘇棠打抱不平,當即上前訓斥此人,将其好一陣痛罵,誓要為這位姑娘讨一個公道,
“果然錦衣郎皆是薄幸人!想占人便宜之時便甜言蜜語,到之後便不知珍惜,冷言冷語,你這樣的男人活該天打雷劈,斷子絕孫!”
她本是一番好意,可誰知剛罵完,那白衣姑娘竟然反過來斥責她,“不許你這樣罵我的恩人!”
蘇棠莫名其妙,“你是不是傻啊!他這樣對你,不肯對你負責,你居然還維護他?”
但聽白衣姑娘輕聲啜泣着,“公子他是好人,我爹暴病而亡,我連副棺材都買不起,無奈只好賣身葬父,公子他給了我銀子,讓我安葬我爹,那我當然得報答他的恩德,給他當牛做馬侍奉他,可是他不肯收我做丫鬟,我才一路跟着他的。”
那位公子無奈搖頭,再申明,“我出銀子只是想幫你,并不是要買你為奴。你一個姑娘家,好好過日子,将來也能找個好人家,何苦到我府為奴為婢?”
至此,蘇棠才明白,原來他不是負心漢,只是好心助人,而她居然誤會了,還将人給罵了一頓,着實丢人吶!
聽到此處,東珊已然明了,“那位被你臭罵的公子就是鄂容安?”
點了點頭,蘇棠再次回想起來,仍覺難為情,“就是他,當時他很生氣,還說我妄下定論,不知所謂!之後他便轉身走了。”
“于是你就覺得:哇!這位公子好特別,好有個性,他居然敢訓斥我!從來沒人敢這麽對我,他是第一個!”東珊邊猜邊笑,
“而後你就對他一見鐘情,念念不忘對不對?”
被戳的蘇棠羞得直掩面,“大概就是這樣了,實則這事兒已然過去一年多,我以為他不會記得,沒想到他今日竟說看我有些眼熟。
我怕他知道我就是他的未婚之妻,會想起那樁舊事,認為我胡攪蠻纏,性子不好,繼而不願娶我,再取消婚約可如何是好?所以我才沒敢讓你說出我的名字。”
原來如此啊!東珊不由感慨,“一年前相識,你還保存着他的帕子,兜兜轉轉最後定下婚約,看來你們二人便是所謂的緣分天定吶!”
在這樣的時代,能嫁給自己鐘意之人着實不易,東珊很希望他二人成親之後能夠琴瑟和鳴,做一對恩愛的小夫妻。
兩人許久未見,聊得正起興,忽聞那邊傳來一陣說話聲,東珊回頭一看,便見傅恒他們自前廳走了出來,薩喇善正在與他說着什麽,傅恒搖首連連,一再推辭,薩喇善幹脆朝着東珊這邊走來,打詢問,
“九嫂,我請九哥去雲香樓聽曲兒,他卻說有事要忙,他該不是怕媳婦兒,這才不敢去吧?您倒是給句話啊!”
聽曲兒?東珊當即會意,這群公子哥兒八成是要到青樓裏消遣呢!眼下衆人都在等着她表态,東珊還能如何?唯有大方松口,
“無妨,九爺您盡管去便是,我不介意。”
花影綽綽間,東珊的笑顏仿似清雅無害,但傅恒卻覺一陣涼意直竄頭頂,他若是真去了,今晚還能入得了帳嗎?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可愛:可達鴨呀15瓶,。5瓶,感謝大家留評支持!
順便推薦基友的《白富美掉入貧民窟之後》作者:時玖遠
案:鞍轉來一個不合群的白富美。
腦子好,品味高,性子傲,惹人嫉妒。
剛開學就被圍了,晴也盯着帶頭的:“再敢靠近半步,我小弟把你滅了。”
渣渣轉頭,看向傳說的小弟,蹲在一群人間叼着煙半眯起眼的校霸邢武,吓得就是一個九十度鞠躬:“武哥好。”
那天之後,晴也有了個新稱號,鞍女大佬。
做為女大佬,自然不能忍受周圍整天跟着一群鄉非殺馬特2b青年,活生生拉低自己逼格。
所以,晴也決定帶領渣渣們發家致富奔小康,賺錢學習兩不誤。
這個女校霸不一般,不僅辦起了熱火的網紅店,還開起了強化學習班,
真校霸武爺大搖大擺走入補習班,看着黑板上的“沖北大,占清華”眉梢微揚。
所有人如臨大敵,提着膽子弱弱地問:“武哥,你來收保護費啊?”
邢武慢吞吞地從兜裏面抽出一個破本子往桌上一攤:“我來學習。”
神特麽學習。
#十八線小地方的渣渣們要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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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一夜未歸
但若是不去吧!衆人都會以為他怕媳婦兒,是以傅恒左右為難,期待着東珊能編出一個所謂的“正事”來,敷衍薩喇善,然而令他震驚的是,東珊竟然沒有任何反應,語态極為平靜地交代道:
“難得休班,你去放松一下也是應該的,我乘坐馬車先回府,你坐鄂容安的馬車吧!”
道罷東珊向薩喇善福了福身,而後潇然轉身,與蘇棠一起離開此地。
薩喇善見狀羨慕不已,“九嫂真是開明吶!九哥您娶了這麽個明事理的夫人,當真好福氣!”
旁人眼的福氣,在傅恒看來卻是一團火氣!她肯定曉得雲香樓是什麽地兒,為何沒攔阻?她若在乎他,定然不希望他去青樓裏消遣,可她方才反應平淡,究竟是沒将他放在心上,還是打算等回去之後再與他算賬?
縱使心裏憋屈,但眼下這局面,傅恒推辭不得,唯有随他們前去。
離開之後,東珊一直向前走着,并未當回事,蘇棠卻不時的往後回望,暗自觀察着,發現鄂容安并未先行離去,看樣子是準備随他們一起。
見狀,蘇棠心下微堵,“難道鄂容安也要去雲香樓?”
“他們哥倆兒一向要好,傅恒若是去了,鄂容安肯定也會同去。”
“啊?真的啊?”一聽這話,蘇棠越發憂慮,“那他們會做什麽?聽那些姑娘們彈曲兒,飲酒作樂?那些姑娘們是不是都很漂亮?會不會穿得不整齊,故意露給他們看啊?”
東珊以扇擋唇,巧笑道:“你這還沒成親呢!就開始管束他是不是看旁的姑娘?”
被打的蘇棠察覺到自個兒似乎管得太寬,登時羞紅了臉,“我也就是跟你說說而已,自是不敢問他的。”她還沒嫁過去已然開始擔憂,東珊已成親,竟是毫無反應,蘇棠不由納罕,
“傅恒去青樓消遣,你竟也不生氣的嗎?”
當時那樣的情形下,東珊并未仔細考慮自己的感受,只在想着身為傅恒的夫人,她應當怎麽做,
“我總不能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兒攔他吧?那旁人便會笑他娶了個悍婦,往後他在那些人面前如何擡得起頭來?男人出去應酬在所難免,在外人面前,我總得給他足夠的顏面。
至于他是去聽曲兒還是做其他的事,那我還真管不了,但看他自己的分寸,畢竟咱們女人只能待在家裏,不可能寸步不離的跟着他們,他若真有那個心思,即便不是今日,明兒個也會背着你去,若沒那個心思,那就更不需攔着。”
一番開導使得蘇棠豁然開朗,再不糾結于鄂容安的去向,“你說得也對,鄂容安連送上門的婢女都不肯收,想來對女色無甚興致,大約真的只是聽曲兒吧!我何必胡思亂想,給自己找不痛快?”
傅恒會不會對其他的姑娘有想法,東珊也說不好,但她總覺得傅恒不像是那種貪圖美色之人,應該不會亂來吧?
說話間,已到得府門口,兩人該各自歸家。臨行前,東珊還特意交代蘇棠,說自個兒不便出府,她若得空可以來富察家做客。
蘇棠點頭應下,期待着下回再見。
道別之後,東珊乘坐馬車先行回府,傅恒等人則去了雲香樓,薩喇善是此地的常客,雲姨一見他帶了那麽多貴公子過來,便似看到了一棵棵搖錢樹一般,雙眼發光,當即招呼了幾位姿容上等,且還會寫詩詞歌賦的姑娘過去好生招待貴客。
廂房之內,一位姿容絕豔的姑娘正抱着一尾琵琶彈唱着一首江南小調,紅唇開合間軟語輕唱,悠揚婉轉,悅目賞心。
薩喇善最愛賞美人,目光放肆地落在她身上,細細打量着,不自覺地和着她的曲調,閑閑擡指敲擊着扶,順口哼上兩句,再品一口美酒,醉眼看佳人,佳人眸光流轉,媚态橫生,時不時的與他對視,秋波暗送。
面對這樣花紅柳綠,美人如畫的場景,傅恒卻是沒擡眼,斜倚在圈椅邊,以支額,一副漫不經心的的姿态,仿佛這些熱鬧都與他無關,只在琢磨着東珊的态度和心思。
一粉裳女子見狀,輕挪蓮步,起身去往傅恒身畔,柔聲詢問,吐氣如蘭,“九爺可是乏了?不若奴家給您揉揉肩?”
蔥白的指将将搭在他肩上,竟見他緩緩側眸,眼皮也不擡,冷嗤了聲,“起開,莫挨小爺!”
聲涼如冰,似雹子一樣砸得人生疼,粉裳女子瞬時被震懾,怯怯地收回,無奈地望向薩喇善,意在告訴薩爺,她實在是伺候不了這位主兒。
薩喇善見狀,朝她擺擺,示意她先退下。粉裳姑娘颔首以應,再不敢靠近傅恒,只将酒盅斟滿,默默退至一旁。
随後薩喇善傾身詢問,“九爺這是怎麽了?心緒不佳?”
坐直了身子,傅恒沒掂酒杯,端起一旁的茶盞飲了一口,淡聲道:“無甚,她身上的香氣太濃,不喜歡。”
“那再給您換一個?”
任他換個天仙過來,傅恒也懶得費神去看,半眯着眼,懶聲敷衍,“喝高了,有些頭暈,沒興致調戲姑娘,聽曲兒即可,你且盡興,不必管我。”
既如此說,薩喇善也就沒再強求,兀自坐正了身子,繼續看美人。
一曲終了,那彈琵琶的姑娘起身拜謝在場之人,而後款款來到薩喇善身邊,毫不客氣地挨着他坐下。
香氣瞬時襲來,薩喇善含笑凝佳人,擡指挑起她垂在身側的一縷青絲輕嗅着,“湘湘,每回過來,你身上的香氣都不同,今兒個又用了什麽沐發?”
“薩爺想知道?”清湘媚笑着倚在他肩上,故意引誘,“等夜深人靜之時我再告訴你。”
“今晚啊!”薩喇善峰眉微蹙,面露難色,“怕是不得空。”
清湘聞言,當即撅起了櫻紅的薄唇,“薩爺已有許久未曾來看我,今兒個難得過來,居然還說沒空,難不成有了新人,便不記得奴家?”
“哎---瞧你說的,爺像是薄情寡義之人嗎?最近實在太忙,忙着提親定親,不僅沒來雲香樓,哪個樓也沒去。”
聞言,清湘眸光頓黯,越發傷懷,“薩爺您定了親,往後有了夫人,怕是不會再來看望奴家。”
“怎麽會呢?”捏了捏她的臉蛋兒,觸感一片柔滑,薩喇善好言寬慰道:“爺可是時時惦記着你,待我忙完婚事,定然還會來疼你。”
男人的嘴,都是騙人的鬼,誰曉得他往後還會不會來,清湘只想把握當下,遂摟着他的胳膊嘤聲撒起了嬌,
“您若真惦記奴家,今晚就留下來,奴家真的好想你,你看我都瘦了一圈呢!”
“是嗎?”瞄了一眼她那起伏的峰巒,隔着衣裳都能想象出裏頭洶湧着怎樣的波濤,薩喇善湊近她耳畔,低聲壞笑,“我瞧着也不瘦啊!這不是很豐腴麽?”
會意的清湘嬌嗔道:“哎呀!薩爺您壞透了,一雙眼不老實,淨亂瞄。”
這不廢話嘛!他來這兒不看女人,難道看琵琶?“爺不看你,你喝西北風去?”
說到底,她們就是出賣皮相的,任她有什麽絕頂的才藝,沒了皮相加持,便不會有人樂意欣賞。清湘深知這一點,也就不會計較自己在男人心到底算什麽,及時行樂,把男人的銀子掙到才是真,
“那可說好了,今晚奴家等着您!”
孰料這媚眼竟是白抛了,薩喇善并未被她勾住,使了個眼色對她道:“沒瞧見我小舅子也在場?尚未成親,我得給人留個好印象不是?今晚不方便,改日再說。”
眼看着沒希望,清湘也就不再啰嗦,免得惹他厭煩,于是再不多言,乖乖的坐在一旁為薩喇善斟酒,好生伺候着。
那邊廂,有姑娘試圖坐在鄂容安身邊,鄂容安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半句話也不願多說,直接拿銀票将人給打發了。
若非傅恒要他同來,他還真不願在此浪費光陰。而傅恒之所以拉着鄂容安,是想着萬一東珊懷疑他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