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43)

喇善實不願再瞎猜,誓要借此會問個清楚,“那是怎樣?你倒是給我個痛快話啊!”

被追問的淑媛縱使脾氣再好,也有些不耐煩,在娘家應酬一整日,本就困乏,回來還不能安眠,被他一直吵着,氣得她鼓着香腮恨聲抱怨,

“你可知你喝醉之後很煩人?真想拿線把你的嘴巴給縫起來。”

孰料他竟笑了,凝向她的眸光藏着壞心思,“封嘴何須用線?直接用你的唇。”

說着他饒有興致的擡起身湊近她,微彎的薄唇停在她紅潤的櫻唇畔,只留一指的距離,等待着她來封……

作者有話要說:此處的弘曉即為預收《怡親王福晉》裏的男主弘曉,弘曉随了他阿瑪胤祥的性子,忠君愛國,剛正不阿,并未參與弘皙逆案,但他的兄長有參與。多謝大家給傅恒的小包子随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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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綿

他那挺直的鼻尖已然與她碰觸,男人特有的氣息均勻的噴灑在她唇間,敏感的唇承受不住這樣近距離的挑擾,淑媛渾身不自在,心跳亂了拍子,扇睫顫得厲害,下意識偏過頭去。

薩喇善分明瞧見她的雙頰泛起了紅暈,大約是害羞了吧?好奇的他垂下眸子細細打量着,笑意不自覺的自他喉間滑出,聽來甚是愉悅,

“不是要封我的唇嗎?盡管來,我可等着呢!”

就猜他沒懷好意,她才不要如他的願,側着小臉極不情願的推拒着,“你這人不害臊,喝醉還亂來,我困得厲害,要休息,沒工夫與你鬧騰。”

“才剛與我說那麽多話,我看你毫無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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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能怪她嗎?“還不是因為你太啰嗦,我想制止你才說話的。”

制止需要付諸行動,薩喇善眸綻星光,無比期待,再次哄道:“所以我來教你,直接封唇,我便不會說話,只會專心致志的疼愛你。”

她一直側着臉,不肯主動,他便順勢吻了她的面頰,再滑至她修長的頸間,唇瓣所到之處,皆是熾熱的烈焰,惹得淑媛心燒人燙,輕哼出聲,不得已之下只好轉過臉來,不願讓他使壞,得逞的薩喇善順勢尋覓到芳唇,教她該如何封唇才能使對方說不出話來。

火熱的唇瓣一旦貼覆便黏連在一起,無法分離,像是幹涸的土地渴望雨水滋養,薩喇善貪心的汲取着她檀口的香津,吻得如此熱烈而深摯。

淑媛懊悔不已,暗恨自己就不該理他,随他怎麽說,說累了他便該睡了,也不至于像現在這般,不僅耳朵不清淨,連人也難安生,真真失策!

心底的意念被懷嬌軟的人兒勾起,薩喇善哪裏還有困意?只想将落入陷阱的小羊拆吃入腹,飽餐一頓。

如今他們的孩子已有四個月,淑媛早已複原,他再也無需顧忌什麽,用行動來表達內心的熱切,似驟雨般迅猛,又似疾風般強烈!

情到深處,他柔聲哄道:“媛媛,說你喜歡我。”

淑媛緊閉雙唇,不肯順從,他便更加放肆,不氣餒的好言哄勸,“就一句,只說這一次,我想聽。”

那樣明顯的謊言,恕她說不出口,“可我不想騙人。”

他卻認為她只是太害羞才口是心非,“你說不讨厭我,那不就是喜歡咯?”

被耕耘的花地逐漸變得泥濘,奈何她身心分離,很難被帶動情緒,更不會被他誤導,“我不讨厭的人多着呢!不代表每個都要喜歡。”

喉間驀地一梗,他停頓了一瞬,擡眼望着她,卻見她眸光澄明,沒有一絲情緒。薩喇善心道他的功夫也不差吧?怎的就沒能讓她沉醉入迷呢?

如此理智的她,難免令他感到失望,“你非得紮我的心?”

淑媛實在不明白,他這般追問有何意義?“你非得強人所難嗎?不管是否喜歡,你都是我的丈夫,你想要便要,我也沒資格反抗。”

“可我想讓你配合,想讓你心甘情願的給我,不只是你的人,你的心,我也想要。”

滿心的渴望促使着他勇往直前,他想聽甜言蜜語,可她甩出來的都是冰棱,以致于他不敢再問,埋頭狠狠的滿貫,仿佛只有這樣,他才能感覺到她是屬于他的,哪怕是錯覺,他也貪戀這一刻的美好。

直至他盡數灌溉,回身躺平後,緩了許久,他才看她一眼,無奈哀嘆,“想聽你一句好話怎的就那麽難?”

她原本不想把話說得太絕,可他一再埋怨,好像是在怪她不領情一般,淑媛忍無可忍,終是說出了內心的真實想法,

“成親那日你與我表過态,說不會收心,既如此,我便不再對你抱有任何希望,随你怎麽潇灑,我不會過問。我沒有要求你一心一意的待我,為何你卻要求我喜歡你?自己做不到的事,就別指望旁人能做到。”

原來她還記着洞房那晚的話啊!略一回想,他似乎真的說過,當時不過是不甘心才成親就被媳婦兒管束,這才随口說了一句,過後他便忘了,哪曉得她竟是銘記于心,薩喇善頓感懊悔,耐心與她解釋着,

“一年之前的事,提它作甚?如今我謹記你的話,并未去花樓找女人,也沒找丫鬟侍奉,每晚都陪在你身邊,哪有空去潇灑?”

晚上是在這兒,白日裏她就不清楚了,“你時常出去應酬,做過什麽我不知道,也沒興致打探。”

這話可真是冤枉了他,“我若真有心放縱,也不會刻意避着你。”

他是否與旁人有糾葛,于她而言并不重要,“那是你的自由,無需與我交代。你本多情,又何必要求我深情?讓我為你付出感情,整日的在家盼着你回來,卻發現你與別的女人糾纏不清,而後失望傷心獨自垂淚嗎?

與其做個可悲的怨婦,倒不如理智一些。你與我,僅僅只是夫妻,是家人,我可以侍奉你,但你別指望我會喜歡你。這樣的話往後別再問了,徒添尴尬。”

一腔熱忱,換來的卻是冷漠與質疑,薩喇善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既然她不信,那他也不再重複,“好,我如你所願,再不擾你!”道罷他當即轉了身,滿懷忿然的背對着她,一聲不吭。

耳根子終于清靜,淑媛安然入眠,并未顧及他的感受。

被冷落的薩喇善越想越憋屈,本想賭氣去書房,但他料定就算這會兒離開,她也不可能挽留他,明日若是再回來,豈不打臉?

思來想去還是沒折騰,他這個媳婦兒根本不會說軟話,他鬧脾氣也沒用。最終只能獨自咽下滿腹委屈,明明有佳人在側,卻孤獨入眠。

近來他聽從小舅子的建議,盡量不與那些人出去厮混,偶有抹不開面子的,誰家有喜事請他過去吃酒,他還是會去,但花酒未再喝過。

他這般潔身自好,淑媛卻還是不信他,一氣之下,這一日薩喇善忙完之後又去了雲香樓,借酒澆愁。

清湘許久未見他,一見面自是極盡殷勤,挽着他的胳膊撒嬌獻媚,

“前日裏我碰見一位爺,是你的好友,我向他打聽你的情況,他說你整日的在家陪夫人哄孩子,沒空來喝酒,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呢!您這位夫人,把您看得太緊了吧?”

懶提那些煩心事,薩喇善斜她一眼,“爺來這兒是找樂子的,你管我家事作甚?專心唱曲兒,銀子少不了你。”

今日的薩爺脾氣很燥,渾不似先前那般溫柔,清湘心下生懼,不敢違逆他的意思,乖乖起身,坐得遠一些,默默抱起了琵琶彈着小曲兒,為他解悶兒。

薩喇善以支額,自斟自飲,酒水入喉,愁緒灼心,哪裏澆得滅苦悶?他的眼神飄忽不定,偶爾落在清湘面上,但見她笑意盈盈,眼波流轉盡顯媚姿,以往他還覺着賞心悅目挪不開眼,今日竟無法定睛,神飛意遠。

他不禁在想,但凡淑媛肯對他笑一笑,他也不至于跑這兒來解憂。

一曲終,清湘提裙款款而來,柳腰一擺,不客氣的往他懷一坐,柔弱無骨的她順勢倚在他懷,纖指輕擡,緩緩地搭在他肩上,輕撫着來回移動,媚眼如絲,緊鎖着他,似要将他的魂給勾出來才罷休,

“薩爺您不是說來找樂子嘛!奴家樂意奉陪。”

勾男人,她最拿,身子微傾,便讓自個兒與他緊貼着,瓊鼻輕擦他面頰,再将紅唇湊近他唇畔,嬌聲細語,不動聲色的撩着他的心弦。

胭脂的香氣瞬時傳來,她的已經放肆的移至他身後,如此熱情,他實該順勢吻上這誘人的唇瓣,好好的懲罰她,然而此時的他竟沒那個心思,眸間依然澄明清澈,未被意念侵染,在她将将貼住他唇的那一刻,他不耐的別過臉去,

“爺是來調戲女人的,不是被女人調戲,我說你能不能矜持點兒?”

說着他一把扯開她的,将她往外推,清湘愣怔起身,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裏得罪了他,委屈的扯着帕子,嘟着紅唇細聲抱怨着,

“薩爺您不是說喜歡熱情的姑娘嗎?”來此地的客人雖大方,可銀子也不是那麽好掙的,她們皆得按照客人的喜好來媚哄。

對于薩喇善,她是真心喜歡,畢竟闊氣的公子哥兒不少見,但俊美的卻是少有,比起那些個肥頭大耳的臭男人,她寧願伺候像薩爺這般俊俏公子。是以每回薩喇善過來她都使勁渾身解數想要留住他,奈何他這幾次都對她冷着臉,不禁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魅力減退,勾不起他的興致?

“人的愛好并非一成不變,太主動的女人,我沒興致。”站起身來理了理袍褂,薩喇善只覺掃興,撂下銀票直接走人,暗嘆最近真是邪了門,辦什麽都不順心。

深秋的夜風刮至面上疼得刺骨,回到府的薩喇善立在書房與寝房的分岔口,想着今晚應該宿在何處。袍擺被霍然而來的一陣風翻飛起一角,風聲在他耳畔呼嘯,攪亂滿懷心事。

書房裏漆黑一片,只有枯燥的書畫,寝房內亮着昏黃的燭火,有她在帳,即便她不愛搭理她,能躺在她身邊,看看她的睡顏,似乎也挺好。

猶豫再,他終是做出抉擇,大踏步向左轉,推給寝房的門。

彼時淑媛才入帳,今晚的飯菜有些鹹,她有些口渴便下帳來倒茶。薩喇善正好進門,找借口與她搭話,

“我也渴了,勞煩夫人幫我倒一杯。”

淑媛沒接話,順掂起另一個瓷杯,倒罷遞給他時,目光無意自他面上掠過,一眼就看見他唇角似有一抹紅痕。

略一深思,淑媛已然明了,垂眸收回視線,暗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居然還好意思信誓旦旦的跟她說他沒有去喝花酒?還好她沒信,否則真成了傻子!

察覺到她的眼神有點兒不對勁兒,薩喇善猛然想起他在雲香樓的場景,擡一抹,果見背染上一道紅痕!這……這不是清湘唇間的口脂嘛!

薩喇善雙眸圓睜,倒吸一口涼氣,心嘆完犢子!這回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我說我沒碰她你信不信?”

聽着他的狡辯,淑媛啞然失笑,“你不會想說,是她主動碰你吧?”

被搶了話的薩喇善窘然一笑,明明是事實,他卻毫無底氣,“還真被你說了。”

“一個巴掌拍不響,你情我願之事,何必把責任推給旁人?去哪兒是你的自由,我又不會多管你的事。”淑媛慶幸自己早已看開,并不會因他亂來而生氣傷心,平靜轉身入帳,不論他如何解釋,她都不再理會。

薩喇善有口難辯,只因所謂的“罪證”被她抓了個正着,這回淑媛更加不會相信他為她守身如玉,所有的努力付諸東流,他頓感人生無望。

他本将心向玉鏡,奈何玉鏡不關情,

漣漪乍起清輝碎,此後長路怎堪行?

再亮堂的燭火也照不明他內心的迷惘,兩人的路似乎走進了死胡同,再難破局……,,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 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傅恒升官兒

自從曉得東珊關心弘皙之案後,宮裏一有情況,傅恒便會說與她聽。

在此期間,宗人府嚴加審訊涉案宗親,終于在十一月旬有了結果。弘升所言屬實,這幾位宗親的确來往過密,但此時的罪名只是說他們結黨營私,谄媚莊親王允祿。

乾隆痛心疾首,龍顏大怒,但念在莊親王是他的皇叔,終是沒嚴懲,只斥責莊親王沒有主見,遇事模棱兩可,年老糊塗,才會犯下大忌,即日起,停俸免職,王爵依然保留。

弘皙、弘昌、弘普皆革爵,弘升革職被圈禁,寧郡王弘晈本也該革爵,但乾隆念其爵位乃是先帝特旨封賞,遂保留他的爵位,停其俸祿。

“雷聲大,雨點小啊!”東珊總覺得乾隆的懲罰似乎太輕了些,傅恒卻道正常,

“皇上最終的目的只是鏟除弘皙,其他的宗親,他還是得留一絲情面的。當年雍正爺嚴懲奪位失敗的兄弟們,引起諸多不滿,是以咱們皇上奉行寬仁之舉,不願被後世诟病。”

“僅憑弘皙谄媚莊親王這一條罪名,不足以服衆,根本無法鏟除他,你不是說他有謀逆之心嗎?查不到證據?”

搖了搖頭,傅恒負立在半開的窗前,今日陰沉無日光,枝頭上那嫩黃的臘梅瓣薄如蟬翼,好似塗了層蠟一般晶瑩透亮,偶有寒風旋來,花朵顫了幾顫,随時有可能被吹落于塵,

“谄媚事小,謀逆事大,是以他們誰都不敢亂說話,此事再拖下去也不會有太大的進展,所以皇上才打算結案。

表面上此事已了,皇上從輕發落,是想讓弘皙放松警惕,私下裏他還會繼續查證,這事兒還沒完,你且等着,肯定還有下。”

有時寬仁并非懦弱,而是以退為進,傅恒總覺得,很快便會有一場大雪傾塵而落,掩埋渾濁。

還要等啊!東珊心道這就跟她以前追劇一樣,一集接一集,等更新的日子太煎熬,心好累啊!希望下回傅恒能直接把弘皙的結局告訴她。

十一月底的最後一天,第一場雪姍姍來遲,落在北風呼嘯的夜裏。

東珊正在睡夢,并不知曉,還是薔兒起夜時推開窗瞄了一眼,廊前的燈籠映着漆黑的院落,鵝毛大雪紛揚飛舞,緩緩落于花葉樹枝上。

薔兒滿心歡喜,期待着今年的雪景,夏果兒唉聲嘆氣的抱怨着,她最讨厭下雨下雪,鞋子與衣裳易髒,伺候主子也不方便。

待到傅恒晨起時,天尚未亮,雪花依舊飄灑着,地上已然白了一層,秋霖服侍主子穿上熊紋方補服,再罩上月白緞裏的黃狐皮褂,戴上亮白頂的暖帽。

穿戴妥當後,傅恒來到帳邊,看着仍在熟睡的東珊,本想輕撫她面頰,察覺自己指冰涼,及時收,沒有觸碰,以免将她驚醒。

奶娘的屋子裏亮着燭火,似有哭聲傳來,傅恒行至窗畔詢問了幾句,得知兒子才醒,正喂着,他也就沒進去,踩着積雪入宮當值去了。

這場雪足足下了四五日,臘月初四才停,被雪覆蔓的京城沉澱着青史的餘韻,紅牆白雪,一如冰與火,色彩的沖擊繪構成一幅絕美畫卷。

藏了許久的日頭終于自雲層後漫步而出,散發出的輝光并不強烈,柔柔的鋪灑在皇宮的琉璃瓦上,瓦上雪開始融化,彙聚成水,自檐前滴落,落于臺階上,流于石板縫隙間。

塵世間的濁垢被雪沖刷,人心的歹念亦昭然若揭,無處躲藏。

在乾隆不懈的密審之下,此案終于又有線索浮現。

有一位名喚安泰的巫師供稱,弘皙曾請他到王府作法,他為了诓騙銀錢,自稱祖師顯靈,弘皙信以為真,向他詢問皇帝的壽命,又問準葛爾是否還會叛亂,天下太平與否,他可還有升騰的會。

噶爾丹策零雖已求和,但此人心思深沉,并未真心降服,準噶爾那邊一直沒有真正安寧,時常騷擾邊界百姓,乾隆為此殚精竭慮,弘皙卻惟恐天下不亂!

得知此事後,東珊只覺弘皙此人太可怕!他可以因為私怨而對乾隆不滿,哪怕他想謀奪皇位,也是因為他阿瑪曾經是太子,尚算有理可循,但他身為皇室,居然置家國百姓于不顧,盼着準噶爾叛亂,以此坐收漁利,謀取皇位!

如此自私歹毒,不顧天下蒼生之人如何配做皇帝?

看着東珊義憤填膺的模樣,傅恒忽然在想,倘若女人也可做官,那東珊定會是一名心系家國的好官。傅恒只知道弘皙有謀逆之心,卻不知弘皙竟能大膽到如此地步!

“除詢問巫師之外,弘皙還在王府仿效內務府規制,設立掌儀司、會計司等職,皇上知情後無比震驚,下旨痛斥弘皙居心叵測、大逆不道!說他所犯之罪比當年的八爺黨更加嚴重。”

因着此事關系重大,宗人府無法輕易定罪,乾隆特命九卿會審,最後決定下旨革去弘皙的宗室身份。

先前弘皙只是被革爵,乾隆仍準他住在王府之,經此一事,乾隆改變主意,将其逐出宗室,收回王府,圈禁在景山東果園,而弘皙的子孫後代也将永遠革去黃帶子,失去宗室子弟的身份,淪為覺羅,只能系紅帶子。

此案告破後,歷經朝的皇子奪位之争才算真正劃上句點,乾隆不希望重蹈九龍奪嫡的覆轍,才打算秘密立儲,只可惜永琏福薄,沒能長大成人,如今乾隆只盼望着皇後能再為他誕下一名嫡皇子,他這江山才算後繼有人。

臨近年底,時逢官員升遷,侍衛調度的檔口,傅恒最近歸家較晚,往常酉時出宮,近來幾乎晚一個時辰才歸來。

薔兒提議讓夫人先用膳,東珊卻囑咐她們晚一些,等傅恒歸來再上菜。

臘月天寒,不便将孩子抱出來,得空的東珊去往奶娘所住的廊蕪看望孩子。

嬰孩跟前不宜擺放炭火,東珊擔心炭火燃燒時對孩子的呼吸不利,這才選了這間屋子。

屋內設有火炕與火牆,空的牆體與竈爐相連,如此一來,不止地面,整個屋子的四周皆暖烘烘,孩子不至于受凍。唯一的弊端就是室內太過幹燥,是以東珊時常囑咐下人們要在屋內放盆水,也要時常給孩子喂水。

而今福靈安已滿兩個月,一雙烏溜溜的眼炯炯有神,随了傅恒,而那靈巧的鼻子和小嘴兒則随了東珊。

孩子睡了一下午,擔心他晚上鬧夜,奶娘沒敢讓他再睡,拿羊皮搖鼓來逗弄他。

東珊懷抱福靈安,接過搖鼓,一臉慈愛的與孩子說着話。福靈安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一雙眼充滿好奇,裹着棉褲的小腳使勁兒踢騰,還挺有勁兒。

屋內衆人正說笑着,傅恒踏着夜色歸來,聽說東珊在廊蕪,直接拐了進來。

夏果兒瞧見九爺身上沾着雪花片子,驚呼道:“哎呀!外頭又下雪了?”說着即刻走過來為其解下黑色鬥篷,抖去上頭的雪花,懸挂于木架之上。

薔兒遞來一盞熱茶,傅恒飲了兩口,熱茶入喉,滿腔暖流。秋霖将爐送過來,他卻擺了擺,行至東珊身邊伸出,

“兒子比爐暖和,來,給阿瑪暖暖!”

還好隔着小被子,他的冰碰不到兒子,否則東珊才不會讓他抱。

打量着懷的小包子,傅恒是越瞧越喜歡,“剛開始像個小老頭,額頭有皺紋,面上有絨毛,這才兩個月就吃胖了許多,小臉蛋兒紅撲撲的,模樣夠俊俏,将來不愁娶不來媳婦兒。”

果然孩子都是自己的好,東珊笑嗤道:“兩個月你就能瞧出來俊俏?我瞧着他圓臉蛋兒奶裏奶氣的,頂多也就是可愛吧!”

薔兒打笑道:“九爺英朗不凡,夫人天生麗質,咱們家小少爺将來肯定也是個俊美小公子。”

東珊卻覺得男人的魅力不在皮相,而在氣度涵養,或才智過人,幽默風,或剛直持重,謙遜知禮,

“容貌是其次,男人最重要的是得品行端正。”

傅恒忽覺好奇,偏頭問她,“那你是先看我的容貌,還是被品行折服?”

當着衆人的面兒,東珊沒好意思讨論此事,嗔他一眼,默不作聲。

眼瞧着主子們在說話,嬷嬷識近前将孩子接了過來。傅恒還得回屋換便服,沒在此耽擱,東珊又拉了拉孩子的,依依不舍的離了此地。

才出門口,一陣寒風卷着細雪吹來,幸得東珊罩着袍帽,倒也不怕風吹。

想起一事,傅恒囑咐道:“到後廚說一聲,今晚多備些酒菜,四哥與哥要過來用宴。”

小厮領命而去,東珊好奇問他有何事,為何宴請。傅恒開懷朗笑,“那自是有喜事。”

“唔?何喜之有?”任她苦思半晌,愣是想不起來今兒個到底是什麽日子,既不是老四和老的生辰,也不是傅恒,卻不知喜從何來。

追問之下,傅恒才道出實情,原來今日皇帝給他升了官兒,自正五品的等侍衛擢為正四品的二等侍衛!

傅玉在宮裏最先得知此事,起哄讓他請宴,傅恒便順道兒将他四哥也請來。

“又升職了?那可真是值得慶賀!”夫君升官兒,東珊自是替他高興,今晚傅與傅玉過來,他們大男人喝酒說話,東珊不便在場,便沒參與,獨自用晚膳,想着他們宴罷還會閑聊品茶,她便沒等他,洗漱過後入帳先眠。

小雪飛揚的冬夜裏,南月苑內的小窗前投映着幾個人的剪影,雪花被風吹斜,飄至檐下欄杆處,似在偷聽屋裏的歡聲笑語。

睡不着的東珊在看話本子,夜漸深,已近亥時,她不自覺的打了個哈欠,合上本子準備先歇,此時外頭傳來動靜,傅恒宴罷歸來。

丫鬟們早已備好熱水,為他洗漱,待他入帳後,東珊問他冷不冷,打算幫他暖一暖,傅恒感激一笑,大先覆,握住她的小輕輕摩挲着,

“才剛陪兄長們喝酒,渾身熱乎着,不冷。”

他一打岔,東珊又不困了,窩在他懷裏陪他說話。

想起白日裏有下人在場,話沒說完,傅恒難掩好奇,再次拿那個問題追問于她。

東珊不禁想起兩人初見的場景,真如仇人一般,如今再看他,卻是怎麽瞧都順眼,頗覺慶幸的她低低一笑,

“你的品行如何,你自個兒不清楚?”

他曉得自己并非完人,也有缺點,“世人對我褒貶不一,我只想知道你對我的看法。”

迎上他那滿懷期待的眸子,東珊回憶着往昔,沉吟道:“起初咱們起過沖突,我覺得你很傲慢,仗勢欺人,故意針對我,後來馬兒失控,你去救我,我才發現你還是有一絲良知的,至少你沒有幸災樂禍看我倒黴。”

得知東珊曾經将他當成惡人,傅恒頗覺驚詫,捏着她的指低聲驚呼,“原來你對我的誤解那麽深吶!我是脾氣暴躁了些,但與你并無仇怨,不至于見死不救。”

“誰讓你剛開始表現那麽差,我只當你是纨绔子弟,只會戲耍愚弄旁人。”想了想,東珊又道:

“直至皇上賜婚後,我為了表姐和李侍堯的事去找你,你幫忙讓表姐看清李侍堯的真面目,自那之後,我才開始對你改觀,覺得你智聰敏,頗有段。”

聽着媳婦兒的誇贊,傅恒心滿意足的低眸笑凝着她,眼裏的柔情碎作星河點點,“我的優點只有聰敏?可有其他?”

說着他将錦被攏了攏,翻身覆在她上方,滾燙的身子緊挨着她,暗示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東珊自是曉得他指的是什麽,羞赧的将唇附于他耳畔低語,聽得傅恒心念大動,似有提槍開戰之勢,

“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作者有話要說:關于弘皙逆案的參考資料:

《愛新覺羅宗譜》《清史稿》

《帝國殺戮清代皇族政治鬥争史》作者:溫相感謝在2020-04-1500:0:10~2020-04-1600:14: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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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藥

“聽不清便罷,好話不說二回。”

懷人眉眼彎彎,笑聲清泠,饒是生過一子,東珊也才十八歲,依然嬌俏動人,仔細的打量着她,傅恒情湧心湖漸生潮,俯首微側,與她挺秀的鼻尖交錯,四瓣唇明明離得那麽近,他卻沒有再向前,啓唇呢語,

“升了官兒,是不是該有獎賞?”

兩人眸光互鎖,眼底盡是濃情蜜意的膠着,東珊擡起皓腕,白皙修長的指節自他面頰滑至他耳畔,若有似無的牽動着他紛亂流竄的意念,明知故問,“你想讨什麽賞?”

“你懂的。”

是啊!他想要的,她都懂。先前懷着身孕,不能放肆,後來坐月子,他依舊忍耐,近來這一個月他終于開了葷,東珊總覺得他比以往更加熱切,奈何她才恢複,花谷間終日暖陽無雨,才開始相融的那次痛得她直冒汗,好似才圓房一般。

好在傅恒心細,看她反應不對,猜她可能有些不适應,後來再親熱時便不會那般急躁,耐心十足的引導着她,直至溪水潺潺,他才入境。

他對她如此愛護,愛意不只在口,更表現在細枝末節上,她心生感念,自然也願意滿足他的願望。

他所期待的獎賞,無非就是她主動。心領神會的東珊再不裝傻,腕搭于他後頸,微擡身,貼近他唇角,學着他平日的熱情,主動去吻他。

他卻嫌她不夠炙熱,長臂自她後背穿過,緊摟着将人往懷帶,讓兩人愈加貼合,升騰的火焰越燒越旺,她這般蜻蜓點水的淺吻難解他幹涸的心田。

“你這個學生不用功啊!學了那麽久,還是如此生澀。”

她也不是不懂,但一面對他時,終究還是會有幾分羞澀,不敢太過放肆,輕嘤一聲,東珊閉着眼埋在他肩頭不敢回怼,悄聲對他道:

“我還是喜歡由你來主導,意思一下也就罷了,你不會打算一直為難我吧?”

難得聽到媳婦兒表達她的感受,按捺不住的傅恒不願再被動,終是選擇主動出擊,用柔舌去點燃匿藏在她心底的火苗,所到之處火線連綿,瞬時燎原!滔天的火浪如龍似鳳,飛舞時變幻出各種形态,雙雙對對,難舍難分。

而她也投入其,再無痛楚之感,專心致志的感受這極致的歡愉。

窗外,雪下得越來越大,室內卻是暖如陽春月,不止是因為有炭火,更是因為他們身相合,心相印,互相溫暖……

得知小兒子升官兒,章佳氏頗覺驕傲,眼瞧着已到年關,她不敢耽擱,命人去給傅恒裁制新的官服。

朝服與吉服雖然穿着次數較少,可一遇慶典少不了,加之很快便到元日,之後是上元節,宮的那些個慶典,傅恒皆得參加,這吉服也就少不了,是以章佳氏正忙着張羅此事。

東珊根本不懂這些,去寧輝院請安時,見婆婆如此上心的交代着,甚感好奇,卻不知這等侍衛與二等侍衛的官服有何區別。

章佳氏最樂得與人說起小兒子的事,自然願意為兒媳解惑,“官服大體相似,差別皆在細微處,譬如恒兒原先那方頂戴上的寶石是白水晶,升為四品後會換成青金石,再比如他冬日裏穿的端罩,原本只能用黃狐皮,往後可用紅豹皮,還有補服上的補子得更換成虎紋。

除補服之外,另有朝服與吉服,所繡制的圖案均不相同,皆有嚴格規定,總之他們所穿戴之物必須與品階相符,不可逾制。如今我還能幫他操持,往後我年紀太大不用的時候,就得你幫他更換咯!”

默默聽罷,東珊完全記不住那些官階對應補子的圖案,她只知道所謂的補子就是官繡禽,武官用獸,官員皆是方形補子,宗室王親或者特封爵位之人則是圓形補子。

衣冠禽獸一詞正是出自明清的官服,身着官服卻不為民做主的,皆是禽獸!

東珊一直沒太在意傅恒的官服,直至今日婆婆說起,她才想起來,先前傅恒是五品武官,補子的圖案是熊紋,如今升為四品得換成虎紋,

“也就是說他每升一品,就要換一身行頭,不對,應該是好幾身行頭,那他往後肯定還會再升官兒,還得換官服,那麽多官服由誰出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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