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48)

想讓我過去。”

“興許姑娘是看王爺如此費心的尋找玉墜,以為那玉墜兒對您很重要,這才盡快托人送還呢?”

豐奇的猜測令弘慶眸光頓亮,忽覺還有一絲希望,“難不成是我誤會了她?”

“肯定是有誤會,”豐奇好言勸慰着,弘慶這才好受些,沮喪的面上轉陰為晴,眸間笑意明顯。

自那年出事之後,主子便将心鎖了起來,不再與任何人親近,難得見他對一個姑娘如此上心,豐奇也替主子高興,只盼着主子能夠如願以償。

近來這段日子,各家尚算平靜,幾乎沒什麽矛盾,轉眼已到荷花初綻的盛夏時節,四夫人提前半個月臨盆,平安誕下一子,傅根據兒子的生辰八字找人算五行,而後為之取名為明芳。

東珊不大明白為何一個男孩子要取這個名兒,在她的印象,這應該是姑娘家的名字才對,問過傅恒才曉得,原來“芳”字五行屬木,寓意為美好的品德,男孩兒亦可用。

四夫人坐月子期間,钰娴得空便會去陪陪她,這日她過去時,瞧見五夫人剛從四夫人屋裏走出來,優哉游哉的搖着團扇,看樣子似乎心情頗佳。

兩人離得遠,五夫人沒瞧見她,钰娴并未主動打招呼,等五夫人走過去之後,她才繼續前行。

到得四夫人屋裏,卻見四夫人黑着一張臉,好似受了什麽氣,钰娴閑問道:“方才在外頭碰見五嫂,她也是來看望你的吧?”

卻聽四夫人冷哼道:“她哪裏是來看望我,分明就是看我笑話!說什麽我生了兒子,皇上也沒給我家孩子起名,又說你四哥不如九弟受寵,在我這兒唠叨許久,還讓我提防着東珊,防着她有朝一日爬到我頭上來,你瞧瞧這人,說的都是些什麽話!”

怪不得五夫人那麽得意,原是特意來嘲諷的,“她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看你坐月子,故意說這些話給你添堵。皇上給福靈安起名不過是巧合罷了,畢竟皇上日理萬,即便是皇室宗親,得皇上賜名者亦是少數,這種事沒必要争競。”

“誰說不是呢?”這世道本就沒那麽公平,如若樣樣都計較,豈不是與自個兒過不去?四夫人早就看透這一點,大都睜只眼閉只眼,

“我根本沒在意,可寶慧她偏來挑事,我自認沒脾氣,從不與人結怨,現在一瞧見她就煩,卻不知是我小氣,還是她太讨人嫌。”

钰娴來府這麽久,還是頭一回見到四嫂數落旁人,能把一個脾氣溫和的人逼成這樣也是寶慧的能耐啊!

“自是她的原因,我也不想與她接觸,方才遇見都繞道走,連寒暄都懶得。四嫂你可別把寶慧的那番話放心裏,明擺着她就是看咱們與東珊關系好,想方設法的來挑撥,你可不能了她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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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名是皇上的意思,我自然不會去怨怪東珊。寶慧想離間我們,可真是打錯了算盤。”傅恒再得寵又如何?公爵之位終究是傅的,她身為承恩公夫人,又有兩個兒子,日子過得惬意舒心,可比寶慧強太多,正所謂知足常樂,四夫人根本不屑與誰做比較。

方才不過是窩了滿腹的火,钰娴正好問起,她才會抱怨幾句,這會子已然撒了氣,心情逐漸平複,不再提這些糟心的人和事,跟钰娴聊起了旁的,問她最近和傅謙如何。

钰娴勉笑道:“還是老樣子,相敬如賓,将就過日子罷了!”

四夫人曉得太夫人一直都在盼着傅謙夫婦能和好,趁着這個會,她好言勸道:

“如今傅謙不再去怡珍那兒,我瞧着他對你挺好的,浪子也有回頭的時候,你也該給他一個會,這夫妻之間和和睦睦的,對你和孩子都好,有會再給奎照添個妹妹,兒女雙全更圓滿。”

女兒?钰娴可從沒想過再給傅謙生孩子,一個奎照便算是完成使命,她實在不願再懷為他懷胎。

畢竟他對怡珍那麽癡情,都有鬧翻臉的一日,難保他往後不會厭棄她,與其付出感情再被抛棄,還不如守住心,不去奢望,便不會失望。

不過這些只是她自己的想法,旁人的立場肯定是勸和不勸分的,是以钰娴并未反駁什麽,敷衍地回了句,

“随緣吧!孩子的事,但看天意。”

将來的事有太多的變數,誰又說得準呢?

月間,承恩公府為明芳舉辦滿月宴,一衆親朋官員皆來賀喜。前廳那邊熱鬧非凡,賓客之間借此會互相寒暄敘舊,宴席未開,女眷們大都聚在寧輝院。

章佳氏喜添孫子,想起錦悅仍未有動靜,頗覺遺憾。

按理說,他二人正月底已然圓房,如今已過去半年,怎的她還沒動靜?這事兒若擱旁人身上,章佳氏定會以為是女方身子有毛病,偏偏老六情況特殊,曾受過重傷,卻不知會否影響生育能力。

大夫說過無甚大礙,傅新心思敏感,章佳氏不便當着他的面兒詢問,便悄悄問錦悅,問她兩人的夫妻生活是否和諧,可有出現什麽問題。

驟然被詢問私事,李錦悅面色燒紅窘垂眸,無措的捏着繡薔薇的絹紗帕子,根本不敢答話。

現下其他的夫人們皆在外屋,只有四夫人陪着太夫人在裏屋,四夫人寬慰道:

“甭把我這個嫂嫂當外人,有什麽問題你盡管說出來,我和額娘都會幫你出主意。”

想起她被傅新按在帳狠狠索要的場景,李錦悅羞赧的搖了搖頭,“沒什麽問題,挺……挺正常的。”

章佳氏又問他們平日裏行房的具體情形,李錦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根本不敢說得太詳細。

拍了拍她的,章佳氏溫言安撫道:“你莫怕,我不過是想知道問題出在哪兒,及時糾正,你才能早日懷上子嗣不是?”

婆婆再追問,李錦悅推脫不得,緊咬薄唇,遲疑許久才低聲回道:“偶爾他在上面,大多時候皆是側躺着……”

具體的她實在說不出口,只含糊其辭的說了這幾個字,已是連耳珠都布滿了血色。

章佳氏頓時了悟,“他膝蓋有舊患,自是不便在上,可側躺不易受孕啊!得空我讓人給你送本書,裏頭講了許多易受孕的體位,你可以學學。”

“啊?”瞠目結舌的李錦悅難以置信的指了指自個兒,“要我學?這……不太好吧?”這不都是男人的事嘛!怎能讓她來學?

四夫人笑勸道:“這可不是一個人的事,夫妻得互相配合,尤其傅新有傷在身,你實該嘗試不同的方式。”

章佳氏亦道:“你們已然成婚一年,無需再害羞,有時候女人主動些,男人更喜歡。”

可她已經不在乎傅新是否喜歡她,不會再費心讨他歡心。

不願繼續讨論此事,李錦悅借口要出去更衣,就此離開裏屋,去找東珊她們。

東珊看她面色泛紅,還以為她發熱不舒坦,勸她回去休息。李錦悅搖了搖頭,近來她與東珊走得較近,也就沒瞞着她,小聲對她道:

“還不是額娘又提子嗣的事,說得我難為情。”

東珊也曾經歷過,若非婆婆逼着傅恒納妾,李錦悅可能也不會嫁給傅新,算來也是陰差陽錯的緣分,至于婆婆的心态,東珊最清楚不過,

“除非你有喜,否則婆婆不會善罷甘休。不過她說她的,你聽聽便罷,不必放在心上,反正你是她的親眷,她應該不會為難你。”

但願如此吧!成親之後她才曉得這日子有多難熬,她與傅新相處不睦,婆婆那邊又一直催,當真是兩邊為難吶!

當天晚上亦有酒宴,應酬一整日,李錦悅甚感疲憊,宴罷回房沐浴,在熱水泡了許久,疲勞感漸漸驅散,困意逐漸來襲,當時她還想着回到帳便要入眠。

然而更衣躺在帳之後又不覺着困,于是她照舊從枕下翻出話本子,看書最容易養瞌睡,這是她每日睡前的習慣,然而今日這書一打開,吓得她登時一個激靈,這哪裏是什麽話本子,分明就是一本不可描述的畫本子!

上頭還清晰的繪制着各種姿态,她随一翻的那一頁正好是一位女子羅衫半解,仰躺在高高的桌上,一個男人立在桌邊與之纏綿的羞人畫面!

吓得她趕緊合上,一顆心撲通撲通狂跳,像是小賊一般,下意識的四下張望着,面頰滾燙得厲害。

上午婆婆還說要給她送書,她沒當回事,豈料晚上真就給送來了!羞窘的同時,她又不自覺的生出一絲好奇,只因那副圖旁邊還配有幾行小字,卻不知寫的是什麽。

此刻裏屋沒外人,好奇心瘋長如貓爪,不停的撓啊撓!驅使着她再次打開,她暗暗告誡自己,看一張就好,只看這一張!

孰料剛剛掀開,尚未來得及仔細看,便有一道聲音自她頭頂後側方響起,

“在看什麽?臉都紅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吓得她一抖,書本正好掉落在她臉上,書封上那端端正正的“春·宮圖”個大字正好映入傅新的眼簾!

作者有話要說:雙更合一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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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制愛

吓傻了的李錦悅趕緊将書扒開,擡眸便見傅新那微勾的薄唇露出玩味的笑意,“這麽用功,學了幾個新姿勢?”

無地自容的李錦悅趕忙将書扔至一旁,坐起身來搖着小極力澄清,“這不是我的書,不曉得是誰塞在枕頭下的,我以為是話本子才拿出來看的。”

“是嗎?”狐疑的打量着她,傅新在床畔坐下,長指一夾,将那本書勾至,随意翻看着,“我瞧你看得挺認真。”

李錦悅心道好奇害死人吶!但凡她方才理智的将書給放下,也不至于被他逮個正着,“我只是被上面的畫給震驚了,才會多瞄一眼,就一眼而已,字還沒看清呢!”

解釋過後,連她自己都覺得好假,可這的确是事實啊!她說的都是內心的真實想法,卻不知他會否相信。

“聽你這語氣好像頗覺遺憾,要不你再仔細瞧瞧?”說着傅新将的書遞給她,她哪裏敢接,搖頭連連,

“倒也不是很想看,畫面太……太露骨!”

女人啊!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将書一撂,傅新哼笑道:“我若沒回來,或許你能把它看完。”

“不會的,我只喜歡看話本子,對房事沒興致,又怎會主動看這種書?總之這不是我的東西,你不要胡思亂想!”

“難不成是我的?”

她明知是婆婆的安排,卻不敢明言,擔心傅新知道婆婆的心思會生氣,如若再挑起兩方的矛盾,又成了她的過錯,是以她不敢提婆婆,當然也不會讓自己背鍋,

“反正不是我,你別又來罵我,我沒有勾引你。”

她就這般抱着膝蓋蜷縮在帳角落裏,肩膀輕顫着,說話的尾音帶着一絲哭腔,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他明明還沒數落她,她至于這麽害怕嗎?

大約是藥那日他曾誤會是她的主意,說過一些難聽的言辭,她才會這般恐慌吧?

思及此,傅新俯身近前,一雙墨瞳細細的凝着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擡撫了撫她的面頰,聲輕顏和,

“除卻那晚之外,我沒有再罵過你,那是場誤會,我已經知道真相,沒有再怪你,你不必這般怕我。”

這話說得可真有意思,他不怪她,她就應該感激涕零嗎?“明明是你傷害了我,我還得博取你的原諒?”

傅新面色頓僵,讪讪收回了,“那你想如何,讓我給你道歉?安排這一切的是太夫人,你要怨就怨她,我也是受害者,你以為我很想圓房嗎?”

“那你別碰我啊!後來沒有再藥吧?你還要我作甚?”李錦悅憤憤不平的小聲抱怨着,傅新被她嗆得無話可說,面色鐵青,後背逐漸挺直,卻始終不願說一句軟話,五指緩緩蜷起,薄唇緊抿成線,眼的寒光被怒火煉化,洶湧迸發,

“你已經是我的妻子,我要你天經地義,你沒資格反對!”

瞧瞧,才說一句,他又開始警告,李錦悅忍了幾個月,已然受夠這樣的日子,今晚的她格外委屈,鼓起勇氣仰臉反駁,

“什麽都是你說了算,永遠都是你有理,一句話不如你的意你就兇我,你幹脆取個啞巴好了,這樣她就不會忤逆你的意思,任你擺布打罵。”

這指責未免太誇張了些,“我何時打過你?除卻那晚,其他時候并未罵過你一句。”

“你沒罵,但你總是放狠話威脅我,不許我忤逆你的意思,在你眼裏,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夫人,不過是個通房丫鬟,有需要之時就接近我,發洩完了就對我擺臉子,何曾尊重過我的意願?”

這樣的惡劣态度于她而言無疑是一種傷害,長期處在這樣壓抑的環境,她如何不害怕?

通房這兩個字着實刺痛了傅新,他怎麽也沒想到,李錦悅竟會這樣看待他,“我若當你是丫鬟,怎麽可能碰你?我可不是饑不擇食之人!”

不論何時,他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仿佛與她行房是一種施舍,可惜她已經不再稀罕與他親近,斜他一眼,李錦悅不屑冷笑,

“所以被你欺淩是我的榮幸?”

每一字迸入他耳時皆尖銳如刺,猝不及防的紮進來,疼得他惱羞成怒,忽覺他們夫妻就像是個笑話,

“我當你是我的女人才會與你行房,原來你竟是這般排斥我?之前你怎麽不說?”

她不是沒有反抗過,可他只會變本加厲,狠狠的要她,她逐漸失望,也就放棄了抵抗,默默承受着,“說出來有何用?你會在乎我的感受嗎?你只顧你自己!”

原來過去這半年,她一直都是被迫承歡,他把她當妻子,她卻将他當噩夢,她不推拒不代表她接受,只是委屈自己罷了!

饒是他清楚自己的做法太過強勢,卻不肯服軟,更不願說好話去哄她,反倒紅着眼,态度越發惡劣,

“看來是我最近對你太好,你才會如此放肆的跟我說話!”

見他微眯雙眼,眼神有些反常,李錦悅有種不祥的預感,下意識想下帳,卻被他攥住腕,一把推倒,按在帳,低啞的聲音像是被烈火炙烤過,泛着層層熱浪,嘲她席卷而來,

“誠如你所言,我不會顧及你的感受,不會因為你讨厭我就不碰你!這個家還是我說了算,你有意見?給爺忍着!”

話畢,他再無憐惜,封唇狠吻,卻被她閃躲開來,氣惱的傅新騰開一只,迅速捏住她下巴,迫使她與他對視,不許她逃避。

李錦悅憤然怒視着他,咬牙恨斥,“你就那麽喜歡對人用強?”

懶得澄清,傅新佞然冷笑,“是又如何?反正我在你眼裏不是什麽好人!多錯一次又何妨?”

當他再次吻住她時,不願再被欺侮的李錦悅狠咬他一口,吃痛的傅新下意識松開她,擡一拭,發間指腹有血跡,傅新眸光頓厲,笑得越發邪肆,

“貓兒長牙了?我倒要瞧瞧,是你制伏我,還是我馴服你!”

今晚他鐵了心要給她教訓,再不似先前那般有耐心,野蠻的扯開她衣,狠狠的揉着抹腹下的柔挺。

她順從了太久,不敢反抗,卻依舊換不來他的疼惜,李錦悅感覺她已經失去自我,自尊被他無情的踐踏,忍無可忍的她再不願受這份屈辱,拼命掙紮着,

“放開我,我讨厭你這樣對我,你若真把我當妻子,就請你不要對我用強,我的六哥不會這樣對我,你已經變了,變得讓我恐懼,讓我反感!”

她越是這樣說,傅新越發痛恨現在的自己,可他這會子正在氣頭上,且方才的話已經放出去,他又怎能認慫?

無論她如何推拒,他都不肯松,甚至将她頸後的帶子也給扯開,一片雪色瞬時映入他眼簾,激得他情念驟漲,更加不願放。俯首嗅着她的香氣,傅新那火熱的唇瓣在她頸間掠過,又上移至耳廓,用舌尖細細描摹着。

絕望的李錦悅逐漸放棄了掙紮,忽然想起某個畫面,心痛難耐,

“我記得,九歲那年冬日裏,下着很大的雪,我來府做客,她們都在堆雪人,我也想參與,可她們卻說我只是個漢女,不願意跟我一起玩兒,我只能一個人立在角落裏,遠遠的看着她們堆雪人。聽着她們的歡聲笑語,我越發覺得孤單。

當雪人堆好之後,她們要給雪人穿一件衣裳,讓我把坎肩兒脫下來,披在雪人身上,還說只要我肯照做,她們就願意帶着我玩兒。當時我很想加入,就答應了。

那時候你正好路過,看我凍得直發抖,就問我為何不穿厚些。當你看到我的坎肩兒在雪人身上時,狠狠的訓了她們一頓,要把坎肩兒拿回來,她們卻不許,說是我自願的,既然答應就不能反悔,還把坎肩兒扯下來扔在地上踩。”

一腳又一腳,賭氣的踩着,那姑娘神色傲慢的恥笑着她,她的坎肩兒被雪和泥沾染,瑩白的兔毛瞬時變得髒兮兮,黏在一起,再也無法迎風擺動,一如她可憐的尊嚴,被人狠狠的踐踏!

那段記憶深深的刻在她腦海裏,令她至今難忘!

那時的她年紀小,又自卑,看到衣裳被踩也不敢吭聲,只傻傻的立在那兒抹眼淚。

傅新看不過眼,拽住那姑娘的,将其拉至李錦悅面前,要求她向李錦悅道歉,那姑娘不肯,傅新便要去向她母親告狀。小姑娘有所顧忌,不得已才違心的道了歉。

而後傅新拉着李錦悅的跟一衆孩子表态,“她是我嫡母的外甥女,也就是我的表妹,你們誰再敢欺負她,便是跟我過不去,往後我見一次打一次,絕不讓你們好過!”

那時的傅新年長她五歲,個頭兒比她高很多,小小的人兒就那麽仰着小腦袋望着神情凝肅的他,縱使天幕陰沉,她也覺得眼前有光,耀目暖心。

傅新一發話,那些小夥伴們都不敢再放肆,一溜煙兒的跑開了。

當她們都走後,傅新轉身看向她,李錦悅仍未回過神來,呆愣愣的望着他,傅新反倒是笑了,

“你不認得我?看來你只認得傅恒,我在府排行第六,名喚傅新。”

她這才察覺到自己一直在發呆,沒與他打招呼,似乎很不禮貌,遂尴尬笑笑,“我認得你,只是你好像不怎麽愛搭理人,沒想到你居然會幫我,多謝你啊!”

朗然一笑,傅新目光坦然,一派無謂,“我不喜歡刻意去讨好旁人,其實你也沒必要委屈自己逢迎她們,她們對漢人的歧視是刻在骨子裏的,不管你做什麽,她們都不大可能對你改觀。”

聞言,李錦悅緩緩低首,不禁在想自己硬要融入她們有什麽意義。正反思之際,忽聞傅新道:

“你別誤會,我沒有歧視漢人的意思,皇上都說了滿漢一家親,我跟人交朋友,不會在乎對方是漢人還是滿人,只要處得來即可。”

整個府,沒幾個同齡人願意理她,也就傅玉和傅恒願意跟她玩兒,但她想跟姑娘們一起玩兒啊!

只可惜那些姑娘們根本瞧不起她,她嘗試過很多次都被排斥,這一回是徹底心涼了,傅新這番話令她有所安慰,同時也警醒她,實不該勉強自己去融入別人的那個圈,撞得頭破血流,還被人嘲笑,的确挺可笑的。

想通之後,李錦悅終于不再壓抑,心情舒暢的她終于有了笑容,羞澀的問了句,

“那你願意跟我做朋友嗎?”

思量片刻,傅新面露疑色,“你是我表妹,咱們是親戚,這層關系不是比朋友更近些嗎?”

搖了搖頭,李錦悅有自己的見解,“親戚可以有很多,但不是每一個親戚都能做朋友,所以我覺得朋友更近些。”

沉默了好一會,傅新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你說的确有幾分道理,我也有很多兄弟,但交心的并不多。”

看她一直抱着臂膀打哆嗦,而她的坎肩兒已被人踩髒,傅新便将自己身上系着的狐裘解下來給她披上,

“這天最易得風寒,萬一病了,受苦的可是你自己,沒人能替你。”

這狐裘還帶着幾分暖意,嚴嚴實實的将她圍住,替她遮擋着周遭的寒風,李錦悅感激之餘又生擔憂,“那你呢?你不怕生病嗎?”

“我是男子漢,自小習武,身強體健,不會生病。”傅新安慰道:“她們不跟你玩兒便罷,往後你來找我便是,我與你做朋友,身為你的表哥,我肯定會保護你,不會讓你被人欺負。”

昂首挺胸的他笑容那麽自信,幹淨又純粹,撫慰李錦悅那顆自卑的心。

那句話,興許只是少年人心血來潮才随口胡謅的,可她卻銘記了那麽多年,當時的他已然開始變聲,聲音既有一絲少年的稚嫩,又散發着幾許青年的沉穩,縱隔數載,依舊清晰的在她腦海回響,令她始終難以忘懷,

“你說過會保護我,不會讓人欺負我,可現在欺負我的人卻是你!”

對比往昔,李錦悅越發覺得自己太天真,無法接受曾經為她遮風擋雨的的六哥居然會變成欺淩她的那個人。

眼睫微顫,被失望浸透的淚水迷蒙了雙眼,順着她的眼角緩緩流延至耳邊,打濕了她的耳廓,正好落在傅新的眼前,晶瑩剔透,灼灼的刺痛着他。

一顆顆淚珠那麽輕盈,落下來時卻像無數的石子擊打着他的心髒!仿佛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自胸腔炸裂開來,強勁的沖擊力震得他難以承受,幾近窒息!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4-2422:56:5~2020-04-252:09: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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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補交缺失的功課(雙更合一)

壓抑的他緊攥着拳頭,狠狠的錘在床鋪上!才燃起的情浴因為她的一番追憶而逐漸消散,傅新終是沒心情再繼續,憤然起身嘶吼着,

“別說了,別再提以前的事,以前的傅新已然逝去,他的人生早就被毀了!”

他本是宮侍衛,即便是庶出,也可憑借自己的能力和際遇穩踏青雲路。

他的前程本該是一片光明,卻因為一場意外而傷了腿,縱使還能走路,卻不能再習武,再也無法做侍衛,也不可能上戰場,沒了建功立業的會,他真就成了游好閑的富家子弟。

這兩年他一直在家,皇上沒有給他安排任何職務,可他一刻也不願閑下來,每日都在看書,借此緩解自己的焦慮,他不想讓自己成為廢人!

可是看了這麽多書,養了這麽久的傷,皇上還是沒有啓用他的意思,所有的兄弟皆有官職,獨他閑在家,他如何能不焦慮?

久而久之,他的脾氣越來越差,別人稍有忤逆他便不耐煩,沖人發脾氣,李錦悅說得對,他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傅新,變得連自己都快要認不出!

曾經說過要保護她,如今卻又一遍又一遍的傷害着她,他到底在做些什麽啊!

自覺無法面對李錦悅,傅新迅速轉過身去,掩飾泛紅的眼眶,一句話也沒說,徑直出了屋子。

腳步聲漸漸遠去,他應該是要去書房,今晚不會再過來了吧?所以她這算是躲過了一劫嗎?

無助的捂着臉,李錦悅嗚咽低泣着,眼下的局面越來越僵,兩人似乎已經走進了死胡同,恩恩怨怨,再難開解!

夏夜的池塘邊蛙聲陣陣,呱呱作響,她就這般茫然的聽着外頭的動靜,久久難眠。

侄兒明芳的滿月宴一過,傅恒不能再耽擱,一想到明日還得趕赴避暑山莊,他便對妻兒心生不舍。

上個月他出發去承德,本想讓東珊同去,東珊打算将福靈安也帶上,章佳氏卻是不許,說福靈安未到一周歲,不宜出遠門,她若要去也可以,把孩子留在府上,接至寧輝院照看。

孩子太小,東珊不忍與他分離,最終決定留在京城陪孩子,等明年夏季,孩子大一些之後,再帶孩子去陪傅恒。

為此傅恒還心塞了許久,感慨東珊這是有了兒子就忘了夫君,如今兒子已有九個月,越發可愛,以致于東珊時常關注兒子,他感覺自己被忽略了,這回東珊為了兒子跟他分開,他更加覺得自己被打入了冷宮。

孤枕難眠的他煎熬了那麽久,今日終于借着侄兒滿月宴的會趕回來,懷抱着媳婦兒,一想到良宵苦短,他便唉聲嘆氣,活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

“你是不曉得我這一個多月是怎麽過來的,繁忙之餘會想你,入睡前還會想你,如你這般心大之人,怕是根本不會想起我吧?”

被他摟着的東珊笑嗔道:“我哪有你說得那麽沒心沒肺。”

“原先對我還算上心,自打兒子出生後,你就一直圍着他打轉兒,早已将我忽略。”

話裏話外怨念深深,惹得東珊忍俊不禁,“哪有你說得那麽誇張?孩子大都是嬷嬷和奶娘帶着,我只是得空才過去瞧瞧,你都是當父親的人了,怎的還與兒子争風吃醋?”

“怎的不能吃醋?”瞪大了雙眼,傅恒詭辯道:“我才十九,他是小孩子,我是大孩子!以前你的心都在我身上,現在有一大半都分給了兒子,殊不知我也需要你的關懷。”

這人可真不害臊啊!“已然過了十九便是二十,你怎的老把自個兒往小了說?”

“誰小?你說哪裏小?”傅恒當即翻了個身,将她給壓覆,隔着衣撞了她一下,惹得東珊輕嘤一聲,立馬改口,

“年紀小,沒說其他,你這腦瓜子裏就沒些正經的東西。”

“在旁人面前正經且嚴肅,一到你面前我就無法裝正經,只想辦壞事……”說話間,他離她越來越近,兩人已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她以為他會吻下來,然而傅恒只是蜻蜓點水的觸了一下她的唇瓣,并未貼封,害得她此刻心癢癢,甚至有些期待他那纏綿而激烈的吻。

他又豈會不曉得,她最享受的便是被他親吻的感覺,此刻他極力忍耐着,只為等她一句話,

“這一個月,可有想我?”

對他對視之際,兩人的目光皆如火焰,灼燒着彼此,他那熟悉的氣息迷亂着她的心神,東珊微擡,癡癡的望着時常出現在她夢的眉目,指尖緩緩掠過他的喉結,嬌聲嗔怪,

“明知故問。”

傅恒那炙熱的目光緊黏着她,仿佛在欣賞珍寶,連眨眼都不舍得,“你知道我想聽什麽。”

羞赧一笑,東珊垂着卷翹的羽睫如實道:“當然想了,睡前我也會想你的,以往你幾乎每日都在我身邊,我翻個身便能窩在你懷裏,現下翻身後枕邊空空如也,着實不習慣。”

“那你想我之時,我又不在你身邊,你如何排解?”他的眼分明藏着一絲壞笑,心知他這話意有所指,面頰漸漸緋紅的她小聲道:

“還能如何?就……忍着呗!忍忍也就過去了。女人可不似你們男人那般,非得纾解出來。”

“其實女人也可以啊!”傅恒笑眯眯的将往花叢間探去,許久未被探訪的蓬門因為他的到來而顫了幾顫。

緊抓着他的,東珊頗覺難耐的輕喘着,聲音低婉,既幽且魅,“不要,我只想要你。”

一聲低笑自他喉間滑出,他那微彎的眸早已被愉悅布滿,“要我什麽?”

分離那麽久,她有太多的話想要對他說,也就無謂再羞澀,東珊鼓起勇氣,在他耳邊呵着氣,輕聲訴說着自己的渴望,

“要你……愛我!”

她已經許久沒有感受到他的疼愛,尤其是此刻兩人離得那麽近,她的氣息早已紊亂,內心的期待越來越強烈,加之他方才吃醋,東珊更得主動一些,好讓他感受到她對他的情意。

這一回,沒等他來封唇,東珊擡攀住他脖頸,用舌尖細細描畫着他的耳廓,最後停留在他耳珠間輕吮着。

傅恒還沒怎麽享受過這種待遇,難得媳婦兒主動,他實該閉上眼好好感受。當她那柔軟的唇瓣自他耳珠緩緩側移至他喉結間時,傅恒不禁感嘆:如此熱情但法稚嫩的她簡直就像個小妖精!

再這麽被她胡亂撩撥下去,他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會炸裂,再也控制不住浴念的傅恒低嘶一聲,

“你這是在折磨我,撓癢癢呢!根本不解饞!”道罷他不再啰嗦,将人緊擁入懷,

“還是我來吧!學學我是怎麽愛你的。”

好吧!她也覺得自己在這方面很笨拙,天生不是那塊料,實在不曉得該如何侍奉男人,殊不知,刻意去做一件事,反而做不好,無意的舉止更富媚态。

當她難耐的蜷指,緊扣他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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