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49)

背,僅僅只是這一個動作,就足以令他情念高漲,越發賣力的尋幽探密,當她情不自禁的在他耳畔嬌啼時,輕而易舉就勾走了他的魂!

此情此狀,于他而言皆是難以抗拒的魅惑之态,足足要了兩回,傅恒仍舊不知疲倦,東珊已然無力,趴在他懷輕聲哼唧着,像是被喂飽的貓兒,滿足的發出咕嚕聲。

念及他明日還要早起,她堅決不許他再亂來,“再過一兩個月你就回來了,到時随你怎麽折騰,今晚不能太放縱,省得明兒個你腿軟。”

傅恒登時瞪大了雙眼,滿臉寫着不服來戰!“我怎麽可能腿軟?你也太小看你男人了吧?”

男人最忌諱旁人說他不行,東珊生怕他又要證明,趕忙改口,“縱使不腿軟,如若睡眠不足,也有可能精神不振,還是得注意些,适可而止。”

“實則歡愛過後睡得更香,你不就是嘛!”點了點她的額,傅恒壞笑道:“每回被我滋養過之後一臉餍足,眨眼就睡着。”

被取笑的東珊嬌哼道:“說你呢!不許笑我,被你折騰得那麽累,當然睡得快啊!”

他都沒喊累,她居然好意思?“明明你才是躺着享受的那一個,出力的是我好吧?”

“那也累,叫得累。”

“……”這個理由恕他無法反駁,指腹輕掠她的唇,傅恒啞聲哄道:“再叫一聲我聽聽。”

“才不要,我很累,要休息。”

“就一聲,我想聽……”

兩人悄聲說着話,又纏綿了好一會兒,傅恒這才老實的回身躺平,不再打擾她,讓她安心歇着。

待東珊一覺醒來,傅恒已然啓程,瞧不見他的身影,她這心裏空空的,總覺着沒個着落,好在府人多,她身邊還有福靈安,日子才不至于過得那麽寂寥。

炎炎夏日,正是吃小龍蝦的好時節,後廚買來一大盆龍蝦,章佳氏最喜歡熱鬧,便讓人将各房裏的都請過來,預備晚上開個龍蝦宴。

此時那些個少爺們尚未歸來,一衆女眷先行到場。傍晚的天不算熱,東珊便将福靈安帶來玩耍,茗舒和钰娴也将明俊、奎照帶了過來,這兩位小少爺已經一歲半,一雙小腿跑得飛快,嬷嬷們得緊緊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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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靈安還不會走路,倒是發了四顆牙,笑起來越發的甜,章佳氏命人将西瓜切成小塊,給幾位小少爺端過去。

明俊的小胖正抓着西瓜在啃,一旁被嬷嬷抱着的福靈安一直在盯着他看,一雙大眼滿是好奇。

見狀,李錦悅笑道:“瞧瞧福靈安,眼饞了呢!他也想吃西瓜。”

茗舒笑逗道:“明俊,把你的西瓜分給弟弟嘗。”

孰料明俊還真的去了,掂起小腳,将自己的瓜舉起來湊到福靈安嘴邊。

福靈安下意識張開小嘴兒,剛想品一品,跟再明俊身後的嬷嬷趕忙将明俊給拉住,畢竟福靈安還沒滿周歲,可不敢讓他吃瓜,萬一吃壞了肚子,她可擔待不起。

搖着團扇的東珊笑贊道:“這孩子倒是個大方的。”

李錦悅順将明俊給抱在懷裏,捏了捏他那秀氣而滑嫩的小臉蛋兒,溫聲哄道:“弟弟太小,等明年夏天他才會吃,到時候你再把西瓜分給他好不好?”

明俊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而後又認真的吃着自個兒的瓜。

茗舒示意嬷嬷将明俊抱走,以免孩子的西瓜汁沾染到錦悅身上。

沒多會子,傅玉回府,傅新也随之而來。

瞧見他的身影,李錦悅笑容漸消,并未再看他,兀自和東珊說着話。

落座後,傅新狀似無意的望了她一眼,卻并未如預想的那般與她的視線相觸。對于他的到來,她似乎無動于衷,仿佛他不是她的丈夫,只是一個陌生人。

自半月前,兩人不歡而散後,傅新再沒有強要過她,先前他還會與她找話說,近來他不吭聲,而她也不會主動與他說話。二人就這般一直僵持着,誰都不願低頭。

東珊問過一回,錦悅不肯細說,她也就沒再追問。

倒不是說李錦悅信不過東珊,只是她覺得這種私事說出來難免會令傅新難堪,兩人已然鬧到這一步,她卻仍舊會不由自主的為傅新的顏面着想。

接下來衆人陸續到場,傅滿面春風的撩袍進來,一進門便對太夫人道:“額娘,雙喜臨門啊!”

章佳氏坐直了身子,滿懷期待地望向老四,“哦?何喜之有?”

傅只道行宮那邊傳來消息,說是皇上又給傅恒升了職,升為品的一等侍衛!

這才過半年,居然又升職,章佳氏與東珊皆覺驚喜,東珊忍不住詢問具體情況,但聽傅道:

“老九在當值時發現一處叢林走水,幸得他及時帶人将火撲滅,火勢才未蔓延開來,否則整片叢林皆要遭殃,叢林旁邊還有佛堂,後果不堪設想!

因着滅火有功,九弟就此升職,不過他的胳膊好像被斷裂的林木砸,受了些傷。”

升職本是喜事,東珊正替傅恒高興,忽聞他受傷,笑容頓僵,忙起身詢問,

“那他傷勢如何?嚴重嗎?”

搖了搖頭,傅只道具體的還不大清楚,“只聽報消息的人說這事兒發生在四日之前,現下九弟依舊在當值,應該傷勢不重,否則皇上肯定會讓他在家休養。”

也有可能是皇上讓他休養,而他偏要當值。東珊最是了解他的性子,他一向不太在意自己的身子,偶爾有個風寒發熱,他依舊會堅持,不願輕易請休。

章佳氏亦是擔憂不已,遂囑咐傅安排人明日一早去一趟承德,瞧瞧老九的傷勢。

五夫人根本不關心傅恒的事,她只關心另一件喜事到底是什麽。

說了這麽多,傅有些口渴,在旁坐下飲了兩口茶潤潤嗓子,看了老六一眼,才又繼續道:

“另一樁喜事則是皇上打算讓六弟在禮部做個郎,旨意應該很快就到。”

傅玉最先反應過來,朝他笑拱,“那可得恭喜六哥了啊!重新得到啓用,踏足官場!”

愣怔片刻,傅新才反應過來,陰郁了許久的面上終于泛出一絲喜色,“我以為皇上已經把我忘了,他怎會突然想起我?”

“好像是九弟跟皇上提起你,皇上想起你閑在家,便給你安排了差事。”

小兒子升官兒是遲早的事,章佳氏并不意外,唯獨老六情況特殊,他未能入官場,一直是章佳氏的一塊心病,好在如今老九幫忙說話,老六總算有了職務,她也不必再為此憂慮,

“果然是雙喜臨門啊!郎雖是五品官,不是武将,但也算是入了官場,老六你可得好好表現,只要差事辦得好,往後仍舊會有升官兒的會。”

能被皇帝想起便是萬幸,傅新又怎會挑揀四?“孩兒不在乎官職大小,只要能替家國效力,不蹉跎光陰即可。”

李錦悅聞訊,心下頗慰,但轉念一想,這是傅新的喜事,與她何幹呢?衆人皆在恭賀他,她卻坐在椅子上,實不知該說些什麽。暗暗想着,往後他入宮當值,那白日裏她也就不必再看他臉色,日子應該能輕松許多。

今日雙喜臨門,這宴席自是格外熱鬧,東珊擔心傅恒的傷勢,實在高興不起來。待宴席散後,她與婆婆商議,說想去承德看望傅恒。

章佳氏也想知道傅恒的傷勢是否嚴重,東珊去了正好可以照顧他,于是她便答應了東珊的請求。

當天晚上,東珊便命人收拾包袱,次日一早出發。她是想着去幾日便回,也就沒打算帶孩子。

東珊前腳剛走,半個時辰之後便有太監來傳旨。

炎夏清晨的日頭熱烘烘的,周遭無風,穿戴整齊的傅新跪在地上聽旨,沒一會兒,額頭上便冒起細密的汗珠,縱使熱燥難捱,但太監宣讀聖旨的聲音卻格外悅耳。

待旨意宣讀過罷,傅新雙舉過頭頂,恭敬接過聖旨,心感慨萬千。

倘若天注定他不能當武将,那他便該果斷的放棄那條路,從事職。官武官不重要,重要的是別做一個碌碌無為之人。

老六當了官兒,衆兄弟皆替他高興,傅玉最喜歡湊熱鬧,逮着會便要老六請客,慶祝他當官之喜。

請客吃飯小菜一碟,傅新幹脆應下,遂将老四、老五都請去,在酒樓擺了桌宴。

這次入官場多虧了老九,傅新對傅恒心懷感念,只可惜傅恒并不在家,他和傅謙皆在行宮之,只能等他們回了京再請。

宴罷,傅玉嚷嚷着要去寶韻齋,說是前幾日給他家茗舒定了對兒耳墜,今日順便去取。

傅寬不覺好奇,問他最近是什麽日子,為何要送東西,傅玉笑嗤道:“送自家媳婦兒東西,還需要逢年過節嗎?想送便送,不需要理由。”

傅不由朝他豎起了大拇指,“瞧瞧老這覺悟,難怪人家夫妻倆感情好,咱們都得學着點兒。”

想起一事,傅玉提醒道:“哎---六哥,月底不是六嫂的生辰嘛!你可有給她準備賀禮?”傅玉與李錦悅自小關系頗佳,每年都會給她送禮,是以記得清楚。

若非傅玉問起,傅新還真就忘了此事,怔了好一會兒他才讷然道:“我不知道她喜歡什麽。”

他這位六哥當真是不懂女人心吶!“女人還能喜歡什麽?無非是些珠寶首飾之類的,你也不必為選禮而糾葛,因為她們在乎的不是你究竟送了些什麽,而是你的這份心意。總之你得挑一樣,別等她生辰當天兩空空的,那她肯定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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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驚喜!

傅玉的話不禁讓傅新陷入沉思之,但當着衆兄弟的面兒讓他給女人挑東西,他還真有些不習慣,便道改日有空再來挑。

傅玉提醒他将此事放在心上,可別給忘了。

他之所以多管閑事,主要還是茗舒授意。茗舒也瞧出六哥夫婦二人似有嫌隙,她和傅玉說起此事,問他是否有法子化解,傅玉才想出這麽一招,故意在今日将傅新帶到此處來。

正所謂家和萬事興,唯有與家人和睦相處,沒了後顧之憂,老六的官途才能更順暢不是?

傅新面上表現淡淡,實則還真将此事放在了心上,回去就悄悄的向麥穗打探,問她夫人的喜好。

苦思半晌,麥穗才道:“奴婢也不太清楚夫人到底喜歡什麽,只曉得她很喜歡紫色的東西。”

紫色?傅新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末了還交代麥穗不要将他詢問的這件事告訴夫人。

為防丫鬟露餡兒,他特地囑咐道:“我想給她一個驚喜,你若是說漏嘴,我唯你是問!”

難得六爺這般在乎夫人,麥穗自是替夫人高興,連連保證,絕不會提前洩露出去。

且說東珊所乘坐的馬車一直在趕路,沒怎麽耽擱。長途奔波,她難免頭暈,什麽也吃不下,只喝了些水。饒是如此,她也不願停下歇息,只想盡快見到傅恒。

當天夜裏,東珊一行人終于到達承德的蘭桂苑,可她趕到之時,傅恒已去行宮值夜,并不在家,她只好一個人先眠,一想到明晨便能見到他,她這心裏總算稍稍安慰。

東珊臨時決定過來,并未差人提前知會,傅恒尚不知情,值夜過後,他于卯時出行宮,回到寝房後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按理來說,他的帳子應該分挂于簾鈎之上才對,可這帳子怎的放下了?更詭異的是,床邊還有雙繡花鞋!

略一思量,傅恒已然明了,故作輕浮的調笑道:“小美人兒,爺就喜歡你這般主動。”

帳的東珊早已聽到動靜,并未下帳,躲在裏頭打算給他一個驚喜,一聽他這話,東珊氣得直發抖,立馬坐起身來掀開帳簾惱嗤道:

“誰是你的小美人?敢情你背着我在這兒拈花惹草,潇灑快活?”

果然是她!一瞧見她那又氣又急的嬌模樣,傅恒心情大好,壞笑道:“可不就是你嘛!還能有誰?”

怎麽可能?“我囑咐過守衛不許告訴你我在這兒,你根本不可能知情,又怎會曉得帳是誰?方才你肯定不是在跟我說話!”

她擔心他的傷勢,忍着酷暑趕了一整日的路來看望他,本想給他個驚喜,他卻給她個驚吓,聽到他的話,東珊着實心寒,難免胡思亂想。

眼瞧着夫人泫然欲泣,下巴微顫,傅恒意識到不對勁兒,趕忙上前解釋道:

“方才我瞧見帳邊的鞋子不是平底,而是雙花盆鞋,肯定不是在此處侍奉的丫鬟之物,且這樣式我見過,分明就是你的,我猜出是你,這才故意逗你玩呢!我身邊沒有旁人,你萬莫瞎想。”

饒是他解釋的清楚,東珊這心裏仍舊不舒坦,委屈的嘟着嘴,也不接他的話。傅恒頓感懊悔,“怪我貪玩兒,與你亂開玩笑,往後我再不逗你,你就大人大量,原諒我這回吧!”

不聽她吭聲,傅恒扯着她的衣袖好言哄着,“夫人?東珊?珊珊?”

東珊卻是不瞧他,嬌哼一聲,扭過臉去,傅恒也跟着湊了過去,本想吻一吻她的唇,她卻不配合,又轉向另一旁,

“不許親我,你很讨厭。”

傅恒裝傻充愣,拉了拉她的,繼續哄道:“那日還說想我,喜歡我,怎的今兒個又讨厭了?”

東珊當即将抽回,賭氣道:“誰讓你故意耍我?看我笑話很好玩兒嗎?我不是開不得玩笑,但也得分情況,感情之事哪能随意說笑?你是不曉得方才那一瞬我心都涼了!”

誠摯的搖了搖頭,此刻的傅恒那是相當的後悔,“不好玩兒,一點兒都不好玩兒,我知錯了,珊珊,要不你懲罰我吧!只要你能高興,如何懲罰皆可。”

氣歸氣,她又怎麽舍得去懲罰他?

不聽她發話,于是傅恒主動提議,“要不我帶你出去騎馬?”

“太熱,不想出門。”

被拒絕的傅恒并不氣餒,一臉誠懇地道:“那在家裏騎我也是可以的。”

嗔他一眼,東珊惱嗤道:“你想得美!”

夢想當然都很美好,“願望終歸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這可是她曾經說過的話,他倒是學得快,櫻唇微撇,東珊“咦”了一聲,搖指數落着,“就你最會狡辯,嘴上功夫厲害着呢!我是說不過你。”

看她似乎怒氣漸消,眉頭已然舒展,傅恒這才稍稍放松,打反問,“床上功夫不厲害?”

跟着他那麽久,東珊的臉皮不似以往那麽薄,也會與他對搭兩句,認真思索了會子才道:

“還行,湊合吧!”

這個答案頗傷男人自尊吶!“看來我還沒有滿足你!”說話間,傅恒已然湊近她,雙撐在她身側,離她極盡。

看到他的臂近在眼前,東珊暗嘆自個兒竟是糊塗了,一想到他受了傷,她哪裏還顧得與他計較方才的玩笑話,忙問他臂的傷重不重。

傅恒眸露詫異,“你怎知我受傷?聽誰說的?”

“四哥說的,”說起這事兒,東珊的眼神滿是幽怨,“他若不說,你便打算一直瞞着嗎?受了傷居然也不寫信告訴我。”

原是聽說他受了傷,她才會突然過來,傅恒心下感動,笑勸道:“我這不是怕你擔心嘛!本是小傷,無甚大礙,沒必要提及。”

東珊才不信是小傷,定要将他的衣裳褪掉看個清楚。

他倒是很享受被夫人解扣子的感覺,任由她解着,因為他知道,不讓她看,她只會更擔心。

當最後一件衣被解開時,東珊才發現他的左臂上纏着紗帶,此時正好需要換藥,她順幫他将紗帶解開,一道半尺來長的傷痕赫然映入眼簾!但見那塊皮膚色澤異常,微微泛紅,其有一處已然潰爛,流出膿水,瞧着觸目驚心!

東珊見狀心疼不已,才舒展的眉再次蹙起,布滿憂色的眼眶瞬時泛起一層晶瑩,一邊為他清理傷口,一邊哽咽道:

“這還叫不嚴重?傷口都爛了,你還裹着紗帶穿兩層衣裳,還要頂着大日頭去當值,這般捂着,如何能好?”

無謂一笑,傅恒只道無甚大礙,“這比前幾日輕了許多,就剩一處潰爛,倒也不太疼,可以承受。”

不疼才怪,她曾被燙傷過,應該和燒傷的滋味差不離,在她的印象,前十日之內,傷口皆會隐隐作痛,她在家什麽也不做,單是養傷都覺難耐,如他這般不得閑,還要去當值,定然更難熬,

“你就不能跟皇上直說,等傷養好了再去?”

若是尋常時候,他可能還會請休,但現下情況特殊,“下個月便是皇上的萬壽節,行宮各處皆在布置,人本就緊張,我才升了官兒,若是不去,誰來指揮安排?總不能因為我一個人耽誤進度。”

“所以你就不顧自己的傷勢堅持當值?”若是尋常毛病也就罷了,可這燒傷非同小可,親眼目睹他的傷勢,東珊感同身受,一顆心都在替他揪着,

“我也不是讓你偷奸耍滑,但你起碼得先保證自個兒無恙再去做事吧?”

他當然明白東珊的顧慮,但這一回他不能聽她的,仍得堅持下去,遂拉住她的小,耐心的與她講解這當的緣由,

“需知救火算不得什麽大功,不足以為此而升官。皇上他有意提拔我,才會破格提升,既然皇上器重我,我也該盡全力去做好份內之事,不能因為一點兒小傷就請休。

人生有得有舍,我既得到了額外的權勢,便該忍常人所不能忍。

再有一點就是,那日皇上問及我的傷勢,我故意對皇上說,秦太醫醫術高明,六哥的腿便是他醫好的,他給我調配的燒傷膏亦見效很快,皇上正好想起六哥,才順道兒給六哥安排了官職。

現下我若對皇上說我的傷勢嚴重,需要休養,那就等于打自己的臉,甚至可以說是欺君之罪,這後果太嚴重,所以我不能提,只能忍着。”

昨日聽傅說起時,東珊還覺得奇怪,心道傅恒怎麽敢幫傅新向皇上讨官職?皇上不會認為傅恒太放肆嗎?今日方知傅恒并未明言,而是拐彎抹角的提醒皇上,傅新的腿傷已痊愈。

這話說得極其自然,也就不會顯得太過刻意。

話已說到這份兒上,東珊心知他沒有退路,也就沒再多言,上藥之後又給他包紮好,而後他才去沐浴更衣。

才值了一夜,他本該睡會兒,然而他卻說不困,“瞧見你過來,我激動得睡不着,只想陪着你。”

瞄他一眼,東珊心甜如蜜,微歪頭,抿唇羞笑道:“已然成親兩年,又不是新婚夫妻,你瞧見我還會激動啊?”

“這不是驚喜嘛!”他已做好獨守空房兩個月的準備,未料這麽快就又見到了她,

“我沒想到你會過來陪我,看來你心裏除了兒子之外還是有我的。”

傅恒之心甚慰,仿佛只要有她在身邊,一切苦痛都不值一提,日子也會變得更美好。

美眸一轉,東珊笑嗤道:“總拿孩子做比較,你也不害臊?等孩子長大後,我便告訴他,你阿瑪與你争風吃醋呢!”

兩夫妻閑聊着,這時辰便過得格外得快,晌午東珊親自下廚為他做了份兒番茄魚。雖說後廚也做過,但傅恒還是覺得東珊做得最為正宗,那酸酸甜甜的滋味十分爽口,連湯他都不放過。

他用慣了山珍海味,再好的菜也只是用幾口便罷,但這道菜不同,夏日的竈房如蒸籠,進去便熱氣騰騰一身汗,那可是東珊忍着炎熱,汗流浃背為他做的,他自是不能浪費,得多用一些,才不算辜負她的一番心意。

前幾日東珊沒來之前,後廚做的菜大都很辣,只因傅恒喜辣,下人們不敢逆他的意,且他整日太辛勞,回來還會飲兩杯小酒解乏,東珊一來,特地囑咐後廚,堅決不許在菜放辣椒,酒也不許他喝,日日給他炖些清淡滋補的湯。忌辛辣之後,他的傷勢比之前恢複得更快些。

他還以為東珊會一直陪着他,孰料她才住了六日,待他的傷口結痂之後,東珊便說要回京城去。傅恒不舍得讓她走,便拿自己的傷說事兒,

“我覺着我這傷還挺嚴重的,你得在這兒看顧着才是,你真的放心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兒?”

輕笑一聲,東珊拿舊話來噎他,“之前你還說這是小傷,不嚴重,怎的今兒個又改口?”

被拆穿的傅恒尴尬一笑,“你曉得我的心思,就留下了多陪我幾日呗!”

耐不住他可憐兮兮的撒嬌,東珊只得答應,說是再住日。

日之後她就得回程,不可再耽擱。畢竟孩子還在家,自打孩子出生後,這還是她頭一回與孩子分別這麽久,她哪裏放心得下?既擔憂傅恒的傷勢,也牽挂家的孩子。

難得東珊肯妥協,多日也是好的,傅恒格外珍惜這幾日的相處。

月二十六,東珊依依不舍的與傅恒分別,踏上回京的路程。

馬車碌碌遠去,只遺下塵煙滾滾,彌漫在傅恒心間。少年夫妻,總是情意深重,難忍相思之苦。盡管他十分不願與她分離,也得安慰自己,團聚之期一日比一日近,待到九月,兩人便無需再分居。

将将回府,東珊便先去看孩子,福靈安一瞧見她便歡喜的笑着,激動的拍着小,又伸想讓她抱。

東珊趕忙擡去接,抱着孩子的感覺很踏實,“我走了十日,難為你還認得我。”

嬷嬷笑道:“小少爺可想您了,他雖不會說話,卻日日都指着您屋子的方向,想進去瞧一瞧,非得抱他進去看一眼,瞧不見人,他才不再鬧。”

這孩子,倒是個有心的,“真是娘的小乖寶!”東珊感動不已,在兒子的小臉蛋兒上親了一口,喜愛之情溢于言表。

說來她選擇回程的日子實在是巧,只因次日便是李錦悅的生辰,她正好趕上喜宴。

秋霖不知夫人是否歸來,已然替夫人備下賀禮,預備明日代表夫人将賀禮奉上。好在夫人回來的及時,秋霖将賀禮拿出來,向夫人請示,看她備的這份禮是否妥當,東珊打開盒子一看,滿意點頭,

“這孔雀石色澤濃綠,色帶與紋帶皆清晰,實乃送禮佳品,你選的很不錯。”

“夫人滿意就好,奴婢還怕選的不合适呢!”如今夫人歸來,秋霖也就不再擔憂。

李錦悅生辰當日,章佳氏為其置辦了幾桌宴,府人皆送上賀禮,而傅新的賀禮則成了衆人關注的重點。

當大夥兒起哄問他備了什麽禮時,最尴尬的莫過于李錦悅,傅新對她并不上心,興許并未備禮,這般追着問,豈不難堪?

出乎她意料的是,傅新居然還真拿出了一份禮。麥穗接過禮盒打開,供夫人觀賞。

李錦悅垂眸一看,心跳登時漏了幾拍!

這盒放着的乃是一條紫晶項墜,墜子是用大塊紫晶雕刻而成的朵小巧的紫羅蘭,線條流暢,形狀優美,整個繩子亦是用紫晶珠子串制而成,優雅而神秘的色澤令她一眼心動!

猶記得少時她與傅新成了朋友,有一年初夏,她在花園蕩秋千,傅新就立在她身後,輕輕幫推着。

附近種着一片紫羅蘭,此時正值紫羅蘭枯萎之際,她最愛這種花,看那成片的紫色花朵絢爛盛開之後便要枯萎,很是難過,小聲哀嘆着,

“假如紫羅蘭能一年四季開花就好了,冬日也盛放,白色的雪花落在紫色的花瓣上,一定美極了!”

那只是她年少無知時随口一說的小心願,她怎麽也沒想到,傅新竟會銘記于心,還做成賀禮送給她!

他不是不喜歡她嗎?怎麽可能在意她曾經說過的話?也許他只是不想在人前丢面子,才會随便給她送份禮吧?也許這墜子并沒有其他含義,只是他随意挑的,而她想太多呢?

正思量間,但聽一旁的傅新道:“用紫晶做成的紫羅蘭,永遠都不會衰敗。”

旁人或許不懂這話是何含義,李錦悅卻是再清楚不過!只這簡簡單單的一句,已令她鼻間酸澀,眼眶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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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

難道傅新真的還記得當年之事?但凡他記得那些過往,念在當年那份誠摯情意的份兒上,也不該這般對她啊!

李錦悅正恍神間,忽聞五夫人道:“瞧瞧,錦悅這雙眼紅的,都要哭了呢!定然很感動吧?看來六弟送的這份禮,弟妹很滿意啊!”

東珊不禁猜測,這紫羅蘭對錦悅而言,應該意義非凡吧?否則她不至于反應這般強烈。縱然瞧見錦悅情緒異常,她也不會像五夫人那般當面戳穿,徒添尴尬。

章佳氏見狀,頗覺欣慰,傅新一向冷清,如今這般細心,大約是對錦悅日久生情了吧?這可真是好兆頭啊!只要兩人的感情有所進展,那孩子的事也就不愁了。

察覺到失态,李錦悅眨了眨眼睫,強壓下心翻湧的情緒,不讓自己太過失禮。

實則傅新還準備了很多話想對她說,然而話至嘴邊,他又有所顧忌,總覺得說什麽都不合适,猶豫半晌才道,

“你……可喜歡?”

李錦悅的情緒太過混亂,以致于她也不知該如何回應,畢竟兩人之前鬧過太多矛盾,傷害已然造成,那股怨念依舊橫亘在心門處,難以舒解,“喜歡”兩個字,明明那麽簡單,卻跨越不了心門口的那道坎兒,最終她只模棱兩可的回了句,

“多謝六爺。”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聽着似乎沒什麽毛病,但傅新心細,他能感覺出來她的态度客氣而疏離,似在刻意回避他方才的問題。

為打破沉悶的氣氛,傅玉起哄讓老六把這項墜兒親自給六嫂戴上。

耐不住他們一再慫恿,傅新擡步上前,拿起那條長長的項墜,親為她佩戴。

此刻他離她那麽近,小心翼翼的将項墜圈在她頸間,再擡撩起被繩線壓住的長發,動作那麽輕柔,竟令她生出一種溫馨的錯覺來。

李錦悅暗嘆自個兒今日的情緒似乎格外脆弱,起伏太過強烈,他什麽都沒說,只是簡單的一個戴項墜的動作,她又何必自作多情?

這并非是他自願,不過是傅玉起哄,他磨不開面子,才會照做罷了!思及此,李錦悅再不瞎猜,勉強擠出一絲笑來,“有勞六爺。”

她的笑意浮于皮相,未達眼底,傅新又豈會聽不出那絲敷衍的意味?算來他傷她幾回,又憑什麽指望她對他再像從前那般溫柔?

心知自己有錯在先,不該計較,傅新怔怔的看了她好一會兒,唇動了動,終是欲言又止,不知從何說起。

其他人不曉得他們夫妻之間的糾葛,并未察覺出異常,繼續說說笑笑。

宴罷,衆人各自散去,下旬五月,惟繁星漫天,明滅不定,與府的燈火遙相呼應。

今晚李錦悅被親眷們輪番敬酒,雖說後來傅新替她擋了幾杯,但她酒量太淺,此刻已然迷醉,走起路來踉踉跄跄,步伐極其不穩。

傅新與丫鬟一道扶她回去,她心懷戒備,不讓他扶,只靠在麥穗身邊。

麥穗扶她入帳歇息,她卻說身上有酒氣,定要先沐浴,洗幹淨再入帳。

傅新勸不住她,便由她去了,而他則在屋裏品着濃茶解酒意。

孰料沒多會子,麥穗慌慌張張跑過來,說是夫人沐浴時歪在浴桶邊睡着了,她根本扶不動,叫也叫不醒,夫人醉得厲害,她實在沒辦法,只好來向六爺求助。

沐浴居然也能睡着?面露訝色的傅新當即放下茶盞,起身去往浴房之。

裏頭還有一名小丫鬟在守着,他也不避諱,直接繞過屏風,行至浴桶邊,但見李錦悅整個人蜷縮在五彩的花瓣水下,只露出一截白皙修長的香頸。烏黑的長發散于身後,垂放在木桶外,而她的小腦袋歪在邊上,正閉眸酣睡着,任他連喚幾聲皆無動靜。

指望她自個兒清醒似乎是不太可能了,于是傅新命人将她的襯衣拿來,由他将人扶起,丫鬟順勢拿襯衣給她裹住,他再将人打橫抱起,抱回寝房去。

睡夢的李錦悅只覺身子驟涼,緊跟着一陣暖意襲來。她也不曉得是怎麽回事,下意識的往溫暖的地兒挪靠着。

迷糊間,她似乎向下跌落,身下軟軟的,像是在雲端,生怕墜落下去,她下意識圈住身邊之物,胡亂輕蹭着,

“冷,我好冷!”

傅新這才發現,裹着她的襯衣已然松散,一低眉,那流暢的鎖骨線便映入他眼簾,再往下是一抹耀眼的雪色,令人心馳神往,不自覺的想要擡去感觸。

恍了片刻的神,傅新立即将錦被展開,打算松開她,用錦被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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