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55)

王爺賜婚。比我家世優渥的秀女還有很多,為何會是我?”

為何是她?弘慶扪心自問,理由似乎很可笑,但他偏偏就這麽做了,“因為我讓額娘入宮向太後請旨,太後才會撮合你我的這段姻緣。”

“什麽?”實則芸茹只是随口一說,她一直認為這是皇帝的意思,即便她再怎麽疑惑,也不可能有答案,未料弘慶居然說這是他的主意!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震驚的芸茹瞠目結舌,喃喃詢問,

“王爺您……為何要請旨?”

兩人不過是萍水相逢,芸茹自認不是傾城之姿,總不至于令他一見鐘情吧?他堂堂王爺,卻主動請旨要娶她,難不成,這當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因由?

作者有話要說:給荒的小可愛們推薦一本基友的古言《眼兒媚》作者:小夜微冷。

盈袖家道落,因長了張禍水般的臉,差點被賣去髒地界兒,

緣巧合被雲州首富陳老爺看上,買了塞給兒子做妾。

人都道陳南淮俊美無俦,溫潤謙和,可盈袖有些看不透他。

他會雙接過你端來的茶,用溫柔至極地語氣說:勞煩姑娘了。

但這茶他不會喝,甚至還會用帕子仔細地擦自己的,因為這個杯子,你碰過。

你惱了,覺得他瞧不起你。

這時候,他會癡癡地看着你,無比誠摯地說:“姑娘溫柔大方,又生的颠倒衆生,試問哪個男人不動心呢?”

盈袖知道這個男人只是看上了她的肚子,其實打骨子裏覺得她卑賤可厭,

之所以接受她,

是因為他心裏住了位貴女表妹,生的貌美嬌柔,可惜天生石女,不能生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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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男人

姑娘家大都心細,若是不給一個明确的答複,只怕她會一直惦念着此事,遲疑了會子,弘慶才道:

“因為我知道自己的福晉定是今年這些秀女的其一位,其他的秀女我不認得,只見過你。與其等着皇上将一個一無所知的陌生秀女賜給我,倒不如主動求娶一位見過面的。”

聽罷他所謂的緣由,芸茹越發糊塗,“僅此而已?”

“不然你以為呢?”面對她時,弘慶的目光一派坦然,“若說一見鐘情,似乎還達不到,我就是覺得有眼緣,才讓額娘去跟太後商議,若然太後不許,那我也不會堅持,沒想到太後竟是應允了,倒也算是你我的緣分。”

這是緣分嗎?芸茹不得而知,僅僅只是見了兩面,她便稀裏糊塗的成了王爺福晉,其實弘慶并不是非她不可,純屬碰碰運氣罷了!實話雖難聽,好歹他沒有欺騙她,這一點,芸茹很是感激。

既知真相,她便不再糾結于此事,“我明白了,多謝王爺解惑。”

“你我既是夫妻,便無需再客套,往後喚我弘慶即可。”

這……驟然叫名字,她還真叫不出來,難為情的她剛想低頭,他已俯首近前,緊盯着她的眸子,眼閃動着柔亮的輝光,薄唇開合,呢喃着她的名,

“芸茹……當真是個好聽的名字。”

緊張的她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其實我妹妹的名字更好聽,她叫芸珠。”道罷芸茹又暗自懊悔,不曉得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麽。

她退,他進,弘慶緊跟着她的腳步,低笑道:“她是皇上的女人,你才是我的女人,我覺得你的名字最好。”音落,弘慶微偏首,順勢噙住了她的櫻唇。

突如其來的舉動吓得芸茹瞪大了雙眸,小不自覺的撐着他的肩,尚未來得及推拒,就被他的臂自後方緊攬,往他懷帶去。

沒防備的芸茹站立不穩,整個人跌在他懷裏,柔挺與堅實碰撞,奇異的感覺瞬時令她頰染飛霞,忍不住嗚咽出聲,完全不知該如何應對。

感覺到她呼吸不暢,整個人都在發顫,他才将一直黏着她的唇分離開來,望着懷緊張無措的小人兒,弘慶擡指輕撫她那紅潤欲滴的唇瓣,低低一笑,

“誠如你所言,一回生,二回熟,我們實該多嘗試幾回,你便不會再緊張。”

語畢,弘慶将她打橫抱起,芸茹生怕摔倒,下意識擡攀住他脖頸,緊跟着便被他放置在喜帳之。

鴛鴦錦被早已鋪陳開來,綿軟得像是躺在雲朵上,弘慶俯身而就,柔柔的吻順勢落下。

花燭夜圓房乃人之常情,芸茹心知自己躲不過,只能坦然接受,任他予取予求。

開始的确有悸動,他的親吻與撫揉耐心且熱烈,令她心神恍惚,如置雲端,但當長矛擊落桃花,落下片片紅蕊的那一刻,劇烈的痛感剎那間傳至周身,芸茹瞬時清醒過來,冷汗頻出,渾身僵直,始終無法放松自己,咬唇強忍着,再無歡愉,只剩煎熬……

事後,她疲憊不堪的躺在帳,心滿意足的弘慶側身摟着她,滿目憐惜,

“芸茹,”輕喚着她的名字,弘慶只覺眼前的一切像是夢一場,他的夢終于實現了,空寂的心,唯有在此刻才能有一絲踏實之感。

才剛歡好時,他一直喚着她的閨名,那聲音飽含眷戀,仿佛承載着無限深情,以致于芸茹有種被他深愛的錯覺,她不禁在想,倘若真有輪回,他們是不是在前世已然相識,否則今生的他怎會如此柔情?那語氣情态,根本不像是只見了兩回該有的情狀。

他甚至還哄着她,讓她喚他的名,奈何她太過羞澀,實在沒勇氣,便推說下回。

弘慶的笑聲格外愉悅,輕吻她的額,憐聲道:“頭一回定然很痛,讓你遭罪了,今晚就不折騰你了,待你恢複些,我再帶你感受真正的快樂。”

意有所指的言辭,羞得芸茹直埋首,根本不敢應聲,良宵漫漫,如夢似幻,是緣是孽,尚待定斷。

弘慶大婚之後,乾隆照舊擺駕避暑山莊,傅恒得随行,今年他不願再與東珊分離,打算帶着妻兒一道同去承德。

福靈安已經一歲零八個月,章佳氏雖不舍孫兒,卻也拗不過兒子的意思,只能與之暫別,目送他們一家人離開府邸。

李錦悅的女兒已經一個半月,小姑娘越長越可愛,傅新每日回來不是抱女兒就是陪着錦悅,忙得不亦樂乎。

吳家駒被革職之後,傅新未能升任禮部侍郎,畢竟侍郎乃是從二品,他之前只是五品,連跳幾級者甚少,即便他是皇後的庶弟,乾隆也不會照顧得太過分。

對此傅新倒是沒太在意,他在家休養兩年多,再入官場便成了新人,能做個五品官已是皇帝擡愛,與其驟然飙升被人诟病,倒不如踏踏實實的一步步往上走,他相信只要自己規行矩步,勤勉務實,将來定有升遷的會。

采茶閑來無事慣愛去打聽府之事,聽個閑話,回到聽風閣便說與珍姨娘聽,

“先前奴婢跟六夫人院裏的麥穗打聽過,她說六夫人生下女兒之後,太夫人只賞了百兩,今日奴婢又聽旁人說起,原來太夫人賞了五百兩呢!這個麥穗,居然敢騙我!

按照府裏的規矩,庶出的兒媳,只有生男孩才給五百兩,六夫人生的是女兒,居然也給這麽多,當真是偏心!”

對此怡珍早有預料,“錦悅乃是太夫人的外甥女,親上加親,旁人自是比不得,再者說,太夫人偏心又不是一回兩回,她若一碗水端平,才是稀奇!”

如今怡珍的女兒思晴已滿兩歲,小姑娘的性子一點兒都不像她,開朗愛笑,并不拘謹,先前思晴說想阿瑪之時,怡珍還會讓嬷嬷去請,但傅謙從不肯過來,只讓嬷嬷将女兒抱至書房。

怡珍又豈會不懂,傅謙這是在避諱,不想見她,好在她早已心寒,對他不再報什麽希望,也就無謂他是否過來。

這天入夜後,怡珍洗漱歇下,隐約聽到窗外有貓叫聲,她默默數了數,正好是五聲。怡珍心下一驚,卻又不敢不理會,默默穿鞋下帳,來到後窗邊,将窗子打開,緊跟着便有道黑影一躍而入,跳了進來。

瞧見那魁梧的身影,怡珍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着,緊張的四下張望一圈,趕忙将窗關上,确定房門正拴着,這才小聲問他,

“你怎的又來了?不是說好了別再來了嗎?”

那男子的目光熾熱而纏綿的絞着她,遲疑半晌才道:“我本打算就此了斷,可是這幾日,我的腦海裏都是你的身影,怡珍,我很想你,我實在受不了見不到你的日子!”

說話間,褐衣男子已然上前,一把将她擁住,像是着了魔一般,雙唇在她耳邊和頸間來回摩挲着,怡珍擡推拒,他卻擁得更緊,吻得更熱烈,寂寥的人兒耐不住他的火熱攻勢,不自覺的低吟出聲。

生怕被人聽到,她強忍着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可他的一再亂動,甚至上移至她心口處,要解她的衣衫。

怡珍憑着最後一絲理智緊拽住他的,不許他再亂來,“連舟,別這樣,我們沒有結果的,我是傅謙的女人,我這麽做對不起他。”

提起傅謙,于連舟憤憤不平,“他把你當成他的女人來呵護了嗎?一兩年不來你這兒,渾然當你不存在,既然他對你無情,你又何必再對他念念不忘?”

傅謙傷透了她的心,怡珍又怎會再執迷不悟?“我沒有再念着他,只是覺得自己背着他跟你在一起很不應該,即便他對我不好,我也是他的妾室,怎能背叛他?”

“那晚我們已經在一起了不是嗎?證明你心裏是有我的對不對?”

一提起那晚,想起自己的荒唐行徑,怡珍愧不自勝,惶恐否認,“沒有,你別再提那晚的事,你救過我,我很感激你,也已經報答過你,你就忘了吧!當那是場夢,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聞言,于連舟心頓沉,“你把自己給我,難道不是因為喜歡我?只是為了報答而已?怡珍,我在你心裏究竟算什麽?僅僅只是一個救命恩人?”

迎上他那失落悲忿的眼神,怡珍于心不忍,痛苦搖頭,緊捂着自己的耳朵,企圖逃避這淩亂的局面,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要再問了,不要再為難我成嗎?我是別人的妾室,是思晴的母親,可你尚未成親,你應該找一個清清白白的好姑娘過日子,別再找我了,我們不能一錯再錯!”

拉下她的,于連舟不希望她再自欺欺人,只希望她能明白他的心意,“別人我不稀罕,我只喜歡你,在我眼裏,你沒有其他身份,你只是怡珍,是你自己,你的大好年華不應該就這麽蹉跎,嬌美的花兒本就該有人呵護,怡珍,你就給我這個會,讓我默默守護着你吧!”

面對他情真意切的表白,怡珍心下感動,卻又明知這條路是錯的,不敢再走下去,

“我們若是再這樣厮混下去,萬一被人發現就完了!”

于連舟卻道不怕,“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即便萬劫不複,我也絕無怨言!”

“那我呢?”女人的名譽最為重要,怡珍不得不顧忌啊!“若是被人知道,我該怎麽辦?思晴又該怎麽辦?”

“我會小心些,不讓人發現我來過。怡珍,我是真的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那天你說讓我別再來,我回去之後想了很久,我覺得這世上的事不能用對錯來歸納,傅謙那樣冷落你,他是錯的,可你又能把他怎麽樣呢?

像他那樣的大少爺,不缺女人,根本不懂得珍惜,我看他是不會回頭了,難不成你還要為他獨守空房一輩子?

我知道我們之間不應該這樣,但人心都是不由自己控制的,這幾日一直見不着你,只在巡查時遠遠的看了你一眼,我日夜難安,感覺自己已經患了相思病,所以今晚我必須過來,必須見到你!怡珍,我只恨自己太晚遇見你,若是能早一些,你便不會受這樣的苦。”

聽着他的話,怡珍早已淚流滿面,于連舟乃是府的護院,在她最落魄孤苦之時,只有他肯幫她,只有他會在意她的感受,傅謙對她不耐煩,于連舟卻能細心的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默默的為她付出着,她感念至深,一時沒能控制住,才會糊塗的與他共纏綿。

過後她很後悔,總覺得對不住傅謙,想跟于連舟了斷,她已然下定決心,此刻卻又被他的剖心之言所擾亂,茫然無措的她已然不知接下來的路該怎麽走。,,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 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幹柴烈火

見她似是有所動搖,于連舟繼續勸道:“人生苦短,能遇見一個喜歡的人不容易,怡珍,別想那麽多,過好當下,才是真。”

疼惜的捧着她的小臉,他緩緩俯首,吻住她的唇,撬開她的貝齒,尋找她的柔舌。

幹枯的草遇火即燃,這樣的熱情快要将她融化,被按在牆邊的她大腦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他粗重的呼吸與炙熱的黏吻,她明知不該,卻又推拒不開,身間的浴念難以消磨,心底那一絲報複的快慰之感悄然升騰。

情與理苦苦掙紮對壘了許久,她終是控制不住內心翻滾的意念,也懶理什麽對錯與道德,只想把自己交給他,哪怕被世俗的烈焰焚燒,她也不管不顧!

夜色濃如墨,在天幕上鋪陳開來,府人大都已入夢,沒人注意到,聽風閣正上演着怎樣活色生香的畫面。

誰被冷落逼瘋,誰趁虛而入用朦胧月色織美夢,一場癡惘終落空,他撇得幹淨,丢棄于角落,任她蒙塵,再不肯碰,折了翅的雀被人舔舐着傷痛,想要逃離,與之比翼,卻撞上被鎖着的金玉牢籠,是久困其,蹉跎一生,還是撞得頭破血流,不得善終?

八月十,乃是乾隆的萬壽節,東珊受皇後之邀前往避暑山莊為皇帝賀壽。

才入宮的芸珠得乾隆垂憐,初封便是貴人,但貴人尚無到行宮伴聖駕的資格,是以東珊未能在行宮見到自己的四妹,倒是有幸見到了跟随愉郡王一起前來的妹芸茹。

行走在山莊間,饒是驕陽當空也不覺熱燥,迎面的風沁涼怡心,東珊心道:怪不得乾隆每年夏季都會來此,建在群山碧水間的山莊,的确是避暑勝地。

行了一段路,但見綠葉粉荷,搖曳生姿的池塘邊,一高一矮兩道身影正沿着曲徑朝這邊走來。一個步伐挺闊,一個蓮步婀娜,正似一棵參天大樹展開枝葉,為身畔那株幽蘭遮風擋陽。

郎才女貌的一對璧人行走在一起,真真是賞心悅目。

待近前後,東珊依禮向芸茹請安,芸茹聽着姐姐稱她為福晉,着實不習慣,忙扶了一把,“姐姐千萬別這麽稱呼,可折煞我也!咱們姐妹萬莫說些見外的話。”

“此乃規矩,這不是得在外人面前做做樣子嘛!”

愉郡王打笑道:“九嫂的意思是,本王是外人?”

所謂外人,無非是指周圍的這些個宮女太監們罷了,自知失言,東珊窘笑道:“豈敢豈敢,王爺乃是芸茹的夫君,那自然是一家人的。”

方才遠遠走來,她已瞧見愉郡王與芸茹說說笑笑,相處甚是和睦,近前又見妹妹面色紅潤,想來這愉郡王對芸茹很是疼愛呢!

心知她們兩姐妹想要單獨說話,愉郡王也就不在此打擾,對芸茹柔聲道:“我去給皇上請安,你先跟你姐姐去拜見皇後娘娘。”

芸茹點了點頭,等他走後,才與姐姐一道前往延薰山館。

路上東珊問起她最近月事可有來,怔了一瞬,芸茹才明白姐姐的意思,紅着臉道:“上個月來過。”

東珊低聲交代着,讓她注意自個兒的月信,若有異常,便請大夫來瞧瞧。囑咐過罷,東珊又問她在王府過得如何,可有被人欺負。

想起一事,芸茹道:“去年在西郊,我不是踩壞了一位姑娘的風筝嘛!她叫寶妍,是弘慶的表妹,最近我才知道,原來她鐘情于弘慶,即便明知弘慶已有福晉,她仍想做弘慶的側福晉,婆母沒什麽異議,但弘慶沒同意,說是才成親,與我感情和睦,沒有納側福晉的想法。”

喜歡一個人,真的不在乎他是否有女人嗎?東珊無法理解這種所謂的深情,更擔心寶妍耍花招,

“那你可得提防着點兒,那位姑娘不是好相與的主兒,她若是真有這樣的心思,指不定還會繼續糾纏,不達心願誓不罷休。”

芸茹是想着只要弘慶能堅守住,便不會出事,是以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說過便忘了。

說話間,兩人已乘船到得延薰山館,兩姐妹齊齊向皇後和公主請安。

公主今年已有十歲,出落得越發水靈,氣質與皇後一般,溫雅恬靜,即便她是公主,卻也不擺架子,待東珊等人朝她行禮之後,她又依照侄女的身份向東珊請安,懂事守禮,十分讨人喜歡。

皇後一直沒會得見侄兒,聽說福靈安住在蘭桂苑,便問東珊為何不把孩子抱來。東珊只道今日是大日子,行宮人多,擔心孩子來了會鬧騰。

難得面見皇後,東珊忍不住詢問芸珠的近況,皇後曉得那是東珊的妹妹,對她格外照看,

“芸珠初入宮難免不适應,本宮得空便會留她說說話,日子一久,她便不再緊張,還會說笑話哄本宮呢!你們那拉家的女兒皆是采斐然,皇上還跟本宮說過,說芸珠小小年紀便能吟詩作對,誇她是個聰慧伶俐的,你不必擔憂,她在宮過得很好。”

有皇後這句話,東珊和芸茹也就放心了。

秋節過後,傅恒伴聖駕前往木蘭圍場,東珊則帶着孩子先行回京。

她最喜歡的,還是這樣波瀾無驚,平平淡淡的日子,閑來與嫂嫂們閑唠家常,帶帶孩子,甚是惬意。

芸茹住在愉郡王府,離承恩公府并不遠,雖說平日裏兩姐妹不能随意走動,但兩家若遇壽宴之類的喜慶日子,便能互相串門。

令東珊尤為驚喜的是,冬月間,乾隆冊封芸珠為舒嫔,十五歲便是嫔位,實乃皇恩浩蕩,若是得了嫔位的封賞,那麽明年芸珠便有資格到避暑山莊陪伴聖駕,到時候東珊便可與妹妹相見。

窗間過馬,秋去春來,轉眼已是乾隆年,本是一等侍衛的傅恒被提拔為禦前侍衛,這禦前侍衛與乾清門侍衛較為特殊,皆由禦前大臣統一管轄,不歸領侍衛內大臣所屬。

禦前侍衛離皇帝最近,較之旁人更易得到皇帝提拔。傅恒才轉禦前侍衛兩個月,乾隆便在琢磨着為他安排官職。

這總管內務府大臣原本有四人,分別由來保、和、海望、阿裏衮擔任,阿裏衮乃是軍大臣讷親的弟弟,乾隆欲将阿裏衮轉為兵部侍郎,如此一來,總管內務府大臣便留出一個空缺,正好可由傅恒來填補。

乾隆年六月間,時年二十一歲的傅恒就此告別侍衛生涯,升任二品大員,傅新亦轉至刑部,擢為四品的參議。富察家喜事連連,章佳氏這個做主母的面上有光,心裏頭歡喜,人也瞧着容光煥發,一點兒都不顯老。

東珊由衷的為傅恒感到高興,她的夫君這般優秀,令她心生崇敬之感,而他一升官便向她讨賞,要她在上面,享受夫人主動的特殊感覺。

起初東珊還覺得偶爾一次也無妨,後來她才發現自己太天真,乾小四對傅恒根本不像是姐夫和小舅子,更像是親兄弟,不,也許乾小四對自家親兄弟都沒這麽好,傅恒才升任總管內務府大臣沒多久,緊跟着又被皇帝委派,兼管圓明園事務,這下好了,晚上傅恒又來找她讨賞了!

東珊欲哭無淚,心道乾小四你也太偏心了吧!一年升,簡直就是給傅恒拉仇恨啊!

就在傅恒接連升職的檔口,鄂容安那邊卻是出了狀況。

這一日,傅恒入宮當差,東珊正在家帶福靈安玩小木馬,蘇棠匆匆趕來,滿面憂色,出口的聲音明顯哽咽,

“東珊,我家出事了!休如他突然被皇上奪職,連他阿瑪也被皇上召進宮問話,我該怎麽辦?”

據東珊所知,鄂容安時任詹事府的詹事,還在上書房行走,教皇子皇孫們讀書,他為人謙遜謹慎,能犯什麽事呢?

“你先別慌,坐下慢慢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東珊拉她坐下,薔兒奉上茶盞,蘇棠擺了擺,示意她放置一旁,此刻她心煩意亂,無心品茗,以帕拭淚,勉強止住哭聲才道:

“具體的我還不知道,只聽人說,是跟仲永檀有關,仲永檀本是個監察禦史,因為敢于直言進谏,被皇上賞識,休如欣賞他直爽的性子,兩人平日裏多有往來,這回不知為何,突然被人告發,說仲永檀将朝廷密洩露給休如,皇上得知此事大為震怒,只因休如的阿瑪是軍處領班,理當曉得朝之事不可外洩,皇上認為他教子無方,便将他們父子一同問罪!”

仲永檀這個名字好生耳熟,東珊仔細一想,才想起傅恒曾與她提過此人,那個工部的鑿石匠遺留下的家産牽連多名官員,起因便是仲永檀的密奏。

後來仲永檀被乾隆提拔,東珊并不曉得鄂容安與仲永檀交好一事,若然他們真是朋友,打聽幾句朝廷之事純屬人之常情,她不相信那些個承旨的官員們真的從未與任何人通風報信過。

大約是鄂容安倒黴,才會被人告發吧?

此事一出,東珊心有餘悸,只因傅恒也時常将朝之事說與她聽,好在她嘴嚴,從未跟任何人說過,哪怕婆婆與嫂嫂們偶爾問起,她也只字不提,就是怕給傅恒添麻煩。

轉念一想,東珊又覺此事疑點重重,朋友之間的話,旁人怎麽會知曉呢?“他有什麽仇人嗎?你可知告密者是何人?”

正因為一無所知,蘇棠才越發憂慮,“你也曉得他阿瑪乃是朝重臣,縱橫官場四五十載,至今屹立不倒,肯定有自己的黨羽,亦會在無形之得罪很多人。是誰告密我尚不清楚,就怕皇上會因此而懲處休如,他若是被關在刑部,會不會遭受嚴刑拷打?”

官場的規矩,東珊不太懂,只能等着傅恒歸來再打探,“此事尚未有論斷,興許是誣陷也未可知,鄂容安乃是首輔之子,皇上看在鄂堂的面上,應該不至于嚴懲他。你稍安勿躁,且等傍晚傅恒歸來,我将來龍去脈打聽清楚,再差人給你回話。”

“那好,不管傅恒是否知情,今晚你都差人來跟我說一聲,否則我難以安心。”

東珊又好言安慰了幾句,蘇棠這才擦了擦淚,就此告辭,回府等消息。

蘇棠走後,東珊也開始惴惴不安,只因傅恒與鄂容安關系最為密切,卻不知此事會否牽連到傅恒?

掌燈十分,傅恒回到南月苑,神色頗為凝重,不似先前那般輕松歡愉。東珊隐隐生憂,沒讓丫鬟為他更衣,親自過來為他褪下官服,問及鄂容安被奪職一事。,,大家記得收藏網址或牢記網址,網址 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傅恒亂了分寸

傅恒奇道:“我還沒提呢!你聽誰說的?”

東珊便把蘇棠來過一事簡略概述了一遍,傅恒了然點頭,啧嘆道:“還能是誰?敢與鄂堂抗衡的,唯有張閣老,這兩人鬥了大半輩子,互不相讓。此次休如被參,正是張閣老授意。”

張廷玉?居然是他的意思?“他與鄂堂有仇,何必要禍害鄂容安?”

“只因這當牽扯的人太多。”換上便服後,傅恒來到躺椅上坐下,東珊坐在一旁的圓凳上,捏着他的指,幫他放松筋骨。

被夫人這般拉來扯去,傅恒甚感舒坦,但一想到鄂容安深陷黨争,他又心生憂慮,枕着胳膊哀嘆道:

“仲永檀你應該記得吧?上回他所參的鄂善,還有被革職的侍郎吳家駒,他們都是依附張廷玉的官員,而仲永檀則是鄂堂的門生,當時仲永檀密奏一事,其實是鄂堂在背後指使,想借打擊張黨。

彈劾成功後,仲永檀由此發跡,深受皇上器重,這回他們又打算彈劾刑部尚書張照,卻被張照提前察覺,反咬一口。只因皇上打算派仲永檀去江南治赈,這道留密折的內容尚未公開,仲永檀卻告訴了休如,偏巧此事被張照知曉,便立即上疏彈劾。”

東珊聽得稀裏糊塗,“留密折是何意?”

她聽得太認真,一時間忘了給他捏指,傅恒反握住她的,輕聲解釋道:

“皇上禦批過的奏折大都會送至軍處另行抄錄一份,以備核對查找,但有些密要事,皇上不願公開,便會留在宮,不發往軍處,此舉謂之留。也就是說,折子沒到過軍處,鄂堂不可能知曉,仲永檀卻私下告知休如,說皇上要派他去治赈,休如才會被連累。”

“那他會不會被嚴刑拷打啊?他那樣質彬彬的一個人,怎生受得刑部的折磨?”

目睹東珊蹙眉憂慮的模樣,傅恒心下微酸,“你好像很關心他?”

聞到酸味的東珊當即甩開他的,白他一眼,“我是替蘇棠問的,她很擔心她的夫君,才讓我向你打探,我即便是關心,也只是作為朋友而已,你想哪兒去了?”

傅恒暗恨自個兒嘴快,趕忙坐起身來,摟着她的肩好言哄道:“開個玩笑,萬莫生氣。”

才成親時她就解釋得很清楚,如今已成親四載,他居然還在懷疑?“咱兒子都快歲了,你還胡思亂想呢!”

“沒瞎想,就随口一說,我錯了,夫人莫惱。”生怕她惱火,傅恒打岔說起了旁的,

“原本官員審訊的确在刑部,但彈劾者張照乃是刑部尚書,為避嫌,皇上特将仲永檀和休如關押在內務府的慎刑司受審。”

一說起正事,東珊也就沒工夫與他計較,“內務府?那不是你的地盤嗎?是你在審他們?”

搖了搖頭,傅恒道:“我與鄂容安本就是摯友,皇上怎麽可能讓我審他?審查之人乃是莊親王允祿、和親王弘晝、張廷玉以及讷親等人。”

實則東珊最擔心的還是傅恒的境遇,“那你和鄂容安交好,會不會被牽連在內?”

“那倒不會,”傅恒行端坐正,自是無畏,

“皇上之所以嚴查此事,正是因為鄂黨與張黨鬥争太過劇烈,所以才借着此事拿鄂堂開刀,我與休如雖關系密切,但并未參與朋黨之争,是以問心無愧,再者說,休如也不可能把我扯進去,你不必為我擔憂。”

只要他沒事就好,東珊暗舒一口氣,但又不願表現出來,撇嘴嗤道:“誰擔心你了?自作多情!”

“難道你不關心我了嗎?哎呀!我的心好痛,需要夫人揉一揉。”傅恒故意回趟着哀嚎連連,東珊知他是假裝,壓根兒不理會,起身往外走去,沒奈何的傅恒只好坐起來跟了出去。

想起一事,東珊停步回首問他,“蘇棠還在等消息,你所說的這些,我能告訴她嗎?”

斟酌片刻,傅恒沉吟道:“朋黨之争這些事不能說,她一個女人也不懂,懂得也沒用,你只告訴她,皇上說了,休如乃是品大員,不受刑訊,只審問即可,勸她莫憂心,畢竟鄂堂是先帝留給皇上的重臣,皇上看在先帝的面兒上也不會拿他們怎樣。”

既如此說,東珊便按照他的意思,差人去襄勤伯府回話,為防落人口實,傅恒囑咐小厮從後門走,萬不可張揚。

蘇棠聞訊心稍安,只盼着皇上顧念君臣舊情,千萬不要太過為難鄂容安。

翌日,傅恒并未當值,休班在家,帶着東珊去愉郡王府參加喜宴。

去年臘月間,芸茹懷了身孕,今年八月底誕下一女,今日乃是滿月宴,東珊作為姐姐,理當出席,蘇棠雖是心有事,卻也得去送份賀禮,最重要的是,她只道自己能在宴上見到東珊。

兩人在愉郡王府碰面後,東珊勸她莫擔憂,說鄂容安人在內務府,只要一有消息,傅恒便能知情,定會派人知會她。

感激之餘,蘇棠又生憂慮,“昨日我去找你,回來額娘還訓了我,說我不該在這個時候去你家,萬一連累傅恒就麻煩了。”

“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鄂容安的事,傅恒肯定上心,時刻關注着呢!”一路上東珊都牽着她的,絲毫沒有因為鄂容安犯事而疏遠她。

說話間,已到得後院,東珊瞧見妹妹,道喜連連。

芸茹剛出月子,先前都是編着辮子,今日才正式梳妝打扮,一身緋色蝶花氅衣,喜慶又豔麗,已為人母的她褪去青澀,滿目柔和,見兩位姐姐進來,忙招呼她們入座。

整個月子坐完,芸茹一照鏡子便惆悵,“姐姐瞧我可是發福了?”

東珊仔細打量着,似乎比以往稍顯圓潤,“之前太瘦,現下臉上終于有點兒肉,倒是好事,你若生完孩子卻瘦了,我還要找愉郡王麻煩,問他是不是苛待你呢!”

那邊廂,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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