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捂的緊緊的,絲毫信息都不透露。
像壓根兒沒他這個人一般。
可再一想,玲珑又覺的她做的也沒錯。
就他以前那風流的德性,說出來都是丢人。
真的讓她數數他身上的優點,可能除了長的好看點,再有錢了點,便沒有其他可說的了。
第 20 章
被拒絕視頻電話的陸爺,正在GC會館裏喝花酒。
一同坐在吧臺的,還有陸少離和涼歡。
涼歡被禁止喝酒,便只能咬着椰奶的吸管,打發時間。
燈光炫目的舞臺上,身着紅色紗裙的漂亮姑娘正在熱情的跳着鋼管舞。
表情又媚又欲,勾的底下一群男人嗷嗷直叫。
陸少言和陸少離兩人靠着吧臺,目光雖然是看着舞臺,但眼底卻是一片清淡。
毫無半分波動。
倒是涼歡,看的眼睛發亮,都散着光。
陸少離撇了他一眼,嘲諷道:“陸爺看起來興致不高啊,看來是情場失意了。”
那副冷着臉,擰着眉的煩躁模樣,看起來可真是夠目中無人的。
“你興致高?”陸少言撇了他一眼,目光略帶嫌棄:“就這水平,就讓你騷心顫動了?你可真夠低俗的。”
“是比不上陸爺,風流騷氣時,都能一夜三次郎。”
涼歡正低頭玩着手機,聞言頓了下,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
陸少言笑了笑,狹長的桃花眼眼尾上翹,內勾外斂,風流又散漫。
幾秒的功夫,便惹的身旁一圈小姑娘紅了臉。
“你嫉妒?”他語氣輕佻:“不過可惜,你現在是有賊心沒賊膽,忒慫。”
“說的好像你很驕傲一樣,”陸少離手裏轉着手機:“有本事,将這話跟玲珑說啊。”
提起玲珑,陸少言又徹底蔫了。
小狐貍精,都不接他視頻電話。
甚至連張晚餐圖片都不給他發。
他在這眼巴巴的等着她信息,她倒好,一回家,就把他打入了冷宮。
陸少言死鴨子嘴硬,給自己加戲:“她剛回家,肯定想跟她爸媽多聊會天,我不打擾她。”
“是人家不理你吧。”陸少離看了眼他黑屏的手機,嘲諷毫不掩飾:“真可憐。”
“她只是在忙,沒看見而已。”
嘴上說的輕描淡寫,心裏卻是已經咬牙切齒。
“可是我剛剛發消息,玲珑回了啊。”涼歡聞言突然插話,一雙杏仁眼還格外無辜的眨了眨。
“你給她發什麽了?”陸少言急于打探玲珑的消息,對旁邊那嘲諷的目光視而不見。
涼歡拿着椰奶下意識的往陸少離身後挪了挪,淡然的語氣下隐藏着一絲幸災樂禍:“我剛剛拍了個視頻給她。”說着,用手在四周畫了個圈:“就是美女小姐姐跳鋼管舞時的視頻。”
頓了下,看了眼他的臉色,又道:“還有一張,是你剛剛笑的格外勾人的照片。”
“她回什麽了?”陸少言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下意識的問了句。
涼歡清了清嗓子,憋着壞兒道:“玲珑說,狗男人眼睛都粘在姑娘身上了。”
陸少言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等想明白後,一臉複雜的看着兩人,很是真誠的問:“上輩子,我是撬了你們祖墳麽。你倆至于這麽害我麽。”
“撬沒撬祖墳,你自己不知道麽?”陸少離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別忘了,你也是陸家的。”
要是真撬了祖墳,大晚上的就等着列祖列宗找你敘舊吧。
陸少言有些挫敗的摸了下剛剪的短發,鬓角又短又硬,摸起來有些紮手。
臉上那點散漫随着陸少離話音落下,也一寸寸龜裂。
整個人跟彈跳起來一樣,拿着手機便往GC門外走。
涼歡看着他急匆匆的去負荊請罪的背影,很沒有誠意的問了句:“我剛剛是做錯事情了麽?”
陸少離偏頭看她,眸底盡是寵溺縱容。
傾身捏了捏她的鼻尖,帶着笑:“你怎麽這麽壞。”
涼歡眨巴眨巴眼睛,語氣理直氣壯:“誰讓他管不住自己,玲珑剛走,他就在這看跳鋼管舞的。”
說着又嫌棄的上下打量他一眼,補充道:“你也不是好東西。”
無辜中槍的陸大少,無奈的摸了摸鼻尖,明智的不為自己辯解。
GC會館門外。
陸少言靠在車邊,單手插兜,又帥又有型。
身後價值千萬的藍色蘭博基尼熠熠生輝,更是引人注目。
典型的高富帥,極品中的極品。
周圍一群女人都有些蠢蠢欲動。
他卻是神色淡漠,低頭看着手機。
舌尖抵住牙齒,使勁兒的憋住嘴邊的髒話。
小狐貍大概是把他拉黑了,他打電話過去直接是忙音。
指尖的香煙已經燃了一半,煙灰積了半截兒。
他也不管,任它做自由落體運動。
等燃到指尖時,他才兩指捏滅,手腕微微用力,直接抛到垃圾桶裏。
舌尖抵了下腮幫,打開微信,給她發信息。
更是不要臉的直接威脅。
“小狐貍,你膽子不小啊,敢拉黑老板電話。”
“工資是不是不想要了。”
“年終獎是不是不想要了。”
“年薪八十萬覺的太高了麽。”
“給你兩分鐘,立刻給我回個電話。”
玲珑看了眼微信,根本不帶怕的。
輕飄飄的回了一句:“有本事,你辭了我啊。”
艹。
陸少言忍不住罵了句,唇角卻是揚了起來。
小狐貍真的是仗着他的喜歡,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不過,他怎麽就這麽高興呢。
隐隐約約有些抖M體制的陸爺大概是真的有些受虐傾向。
竟然從玲珑短短一句話裏品出了些甜味。
站在會館門口,跟個傻子似的,抱着手機傻笑。
**
第二天葉女士生日,玲珑請客,在萬豪酒店訂了個包廂。
點的一桌子菜都是葉女士喜歡吃的。
那道杏仁椰子酥還特地點了兩份,一份堂吃,一份打包帶走。
畢竟是葉女士的最愛。
怠慢不得。
琉璃的慶生電話是在葉女士酒足飯飽後打來的,小嘴跟抹了蜜一樣甜,一溜兒的說出一大段慶生詞,哄的葉女士眉眼帶笑,芳心大悅。
不過等顧南起接過電話時,她臉上的笑意便收斂了幾分。
那略嚴肅正經的的模樣,像在審視自家女婿。
顧南起下意識的有些緊張,身子挺直了些,正經危坐。
臉上的笑容清爽溫和,含笑打招呼:“阿姨您好,聽琉璃說今天是您生日。祝您笑口常開,萬事順遂。”
“謝謝,”葉女士一副優雅矜貴的模樣,淡定的含笑點頭。
仿佛對面不是紅透半邊天的影帝,而是普普通通的一位素人。
“聽玲珑說,你在拍戲,要多注意休息,別累着。”
“謝謝阿姨,”顧南起笑着應下:“我會注意的。”
葉女士臉上帶着标準的禮貌假笑,語氣平穩,順着他的話往下接:“既然拍戲太累,那休息的時候就好好休息,別亂惹事。”
顧南起臉上的笑容有瞬間的僵硬。
他立刻秒懂,葉女士這是在暗暗警告自己。
因為今天早上他又上熱搜了。
熱搜內容是,他跟同劇組女演員的一張照片。
遠處偷拍的,像素朦胧不清晰。
但看着卻格外暧昧親密。
臉頰相靠,有說有笑,像黏糊的小情侶。
但天知道,兩人當時真的隔着半米遠。
完全是遠距離借位的錯。
顧南起摸摸鼻尖,誠摯的解釋:“阿姨,那些都是借位偷拍的。我……”。
“這些你不用跟我解釋,”葉女士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語氣平穩,慢悠悠的截住了他的話:“不管是真是假,只要琉璃不介意,我便不會多說什麽。”
顧南起一顆心瞬間被提在半空。
精準的預感告訴他,他被嫌棄了。
琉璃在旁邊一直笑眯眯的,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等感覺到兩人無話的尴尬後,她才将手機接了過來。
跟葉女士又聊了會,讓她記得收快遞後,才挂了電話
玲珑試探的問:“怎麽樣,配琉璃行麽?”
“長的是不錯,”葉女士指尖點着手機,微微眯了眯眼:“就是人品待考證。”說着,看向她,似是真疑惑般:“他們那個圈子,私生活都這麽亂?”
“沒有吧,”琉璃昧着良心開口:“顧南起還算是不錯的。”
“那看來,陸少言的風評是不怎麽樣了。”
葉女士簡簡單單的給她下了個套,輕而易舉的抓住她話裏的漏洞,簡單又肯定的得出結論。
玲珑着實有些心累。
她現在是真想回去上班了。
哪怕回去要面對那個神經病,也比在家受葉女士的精神摧殘要好。
玲珑向來是個行動派。
提前回去的念頭剛有點萌芽,便直接訂了機票。
在葉女士過完生日的第二天,便直接落荒而逃。
等站在首都機場那一刻,她才松了口氣。後知後覺的開始慶幸,自己逃離了魔爪。
陸少言給她放了五天假,她也沒急着去上班。悠閑的玩了兩天後,才準時的在第五天的早上出現在陸少言面前。
陸少言靠在巨大的黃木桌上,單手插兜,一手舉着咖啡。
領帶已經被松開,松松垮垮的歪在一邊。
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也解開,露出滾動的喉結,和小半白皙的皮膚。
唇角微揚。
眼尾上挑,眼神勾人。
整個人懶懶散散的站在那裏,又禁欲又危險。
玲珑站在他身前,下意識的兩指摸了摸。
心裏有些嘀咕。
五天不見,狗東西怎麽越來越勾人了。
好半響兒。
陸少言側身将咖啡放在桌上,這才拖着腔調兒的問:“什麽時候回來的?”
“昨天晚上。”
玲珑睜眼說瞎話,臉不紅,氣不喘。
毫不心虛。
“呵。”他輕笑了聲,低低啞啞的尾音都帶着卷兒,惑人又危險:“小騙子。”
第 21 章
玲珑俏生生的站在他身前。
黑色短裙下一雙白的發光的大長腿,又細又直。
十厘米的黑色高跟鞋,将她腳背崩的筆直,跟一條圓潤的弧線一般,漂亮勾人。
她嘴角噙着絲笑意,對他的虛張聲勢絲毫不在意。
反而笑的坦坦蕩蕩,眸底生輝。
語氣嬌嬌俏俏的,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驕縱和揶揄:“沒憑沒據的,少冤枉我。”
陸少言唇角的弧度有些痞氣,似笑非笑的,邪氣又風流。
他直起身,步子邁的散漫,緩緩站在她身前。
然後右手一勾,摟着她不盈一握的纖腰,将她抱進了懷裏。
柔若無骨的觸感,清香誘人的味道。
都讓他心裏跟塞滿了一團棉花糖般,甜絲絲的,十分滿足。
小狐貍,五天不見。
甚是想念。
陸少言只穿了一件白襯衫,頂上兩顆扣子也沒系。
他胸膛滾燙的溫度透過一層衣料,輕而易舉的便傳遞給她。
溫暖寬闊的感覺,格外讓人心裏踏實。
玲珑也沒拒絕,老老實實任他抱着。
乖乖巧巧的窩在他懷裏,紅唇勾勒出上揚的弧度。
她指尖點着他的胸膛。
指尖上的紅色指甲油跟他白色襯衫反差極大。
白中透着紅,如同雪中玫瑰。
又純又欲。
陸少言蹭在她耳邊,低啞緩緩的道:“三天前首都機場,T1航站樓,3號出口,有印象麽。”
玲珑指尖一頓,頭微微後仰,眯着眼睛不滿的看着他。
“你查我。”
“沒有,”陸少言順手捏捏她的耳朵:“朋友告訴我的。”
聞言,玲珑頓時沒了脾氣。
陸少言在四九城的人脈是四通八達的,哪怕是坑坑窪窪的角落都有他的觸角。
更遑論是機場這種重要繁華地帶。
給足了他甜頭,玲珑才把他推開。
對上他略帶不滿的目光,也是直接無視。
語氣公事公辦,頗有種穿上褲子不認人的感覺。
“陸總,去美國的機票訂在下周三。周神周五正好沒課。”
“下午2點,內部會議,薪資結構最後一輪投票。”
陸少言重新靠回了桌前,雙腳/交疊,雙臂環抱,散漫的模樣,像是沒有骨頭一般。
只是一雙桃花眼亮着光芒,安靜的看着她。
收斂了邪氣和風流的眼底,比平時更加深邃平和,眼底的喜歡也越加濃重。
只是在玲珑擡頭那一刻,快速的将一切情緒都壓入了眼底。
只是勾着笑,明晃晃的看着她。
玲珑眉尾上揚,又跟他确認了遍:“陸爺,有問題麽?”
“沒有,你安排就好。”
語氣縱容坦蕩,一切都讓她做主。
玲珑卻是揚了一個标準的假笑,轉身出了門。
心裏卻是将他罵了一百遍。
神經病、二百五、狗男人。
他那恩賜的語氣,彷佛是讓她做了件天大的事兒一樣。
真以為誰稀罕。
說到底,還不是個打工的。
玲珑維持着假笑面具将近三個小時,直到財務部送來中秋福利,兩箱大櫻桃,她臉上才有了點真實笑意。
拍了照片,發給琉璃:什麽時候回來?兩箱櫻桃在等你。
琉璃秒回:我立刻立馬明天就回去。
兩人都有個共同愛好,水果裏最喜歡三樣。
西瓜、櫻桃、芒果。
這三種水果不管春夏秋冬,從不間斷。
這也是為什麽,兩人經常往三亞跑。
因為三亞的芒果最好吃。
又甜又香,水又多。
玲珑打開一盒櫻桃,洗了一盤放在自己左手邊。
時不時捏着一顆櫻桃尾巴,往嘴裏塞一顆。
恰好壓住從陸少言那裏受到的俯視。
等下午開內部會議時,她一盤櫻桃也見了底,收拾了下資料便進了會議室。
陸少言坐在最前方,掃了一眼各部門的總監。淡聲道:“薪酬變化文件你們也看了,給你們三秒鐘舉手表決。不同意的要說明原因,并提出解決辦法。要不然視同無效。”
陸少言冷着臉,面無表情的時候,格外像那麽回事兒。
是現實生活中真真實實的霸道總裁,精英範兒十足。
專業能力也強,很善于抓住別人話中的漏洞。
因此每次開會都是對所有人的折磨。
明明一個個都是常春藤等名牌大學畢業的天才,可偏偏在他面前,莫名的沒有了底氣。
陸少言就像個百事通,按理說精通兩個行業就是天才了。
可他偏偏在各個領域都有獨特的見解,而且往往精準而實用,讓所有人不得不佩服。
這也間接導致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随随便便提意見。
每次說話都要精琢細磨,唯恐出了漏洞。
果然他話音落下,沒有人投反對票,一個個安靜的如同啞巴了。
玲珑快速在筆記上記下,從明天開始,徹底實行新的薪酬體系。
會議如預料之內的順利快速,個個都在想着今晚能早下班。
就連玲珑也已經在心裏計劃着,下班後去超市買些什麽菜。
玲珑不喜歡做飯,特別讨厭那股油煙味。
但手藝卻是不錯。
基本上,從網上看個視頻,自己就能做出來。
散會後,陸少離直接拉着玲珑進了自己辦公室。
身後一群高管已經見怪不怪,彷佛陸少言在追求玲珑是一件公認的秘密。
只是外界瞎傳緋聞。
但是內部人都知道,玲珑才是TK的準老板娘。
玲珑進了辦公室後,便甩開了他的手。
十厘米高跟鞋撐起的起場,高貴冷豔又傲嬌。
眉眼挑起,下巴微臺,冷言冷語:“陸爺,你自重點兒。”
“爺從出生就不知道那兩個字怎麽寫。”陸少言說的直白又不要臉,看着她問:“城西剛開了一家西餐廳,陪我去嘗嘗?”
“不去,”拒絕的毫不猶豫,“下班要回家。”
“回家做什麽,”他語氣帶笑。
他半靠在桌子上,身後撒進大片夏日的餘晖,在他身後閃起了金光,像是佛光照耀。
神聖又莊嚴。
可正面,卻是一片妖孽笑意,邪肆的嘴角高高揚起,桃花眼底風流勾轉,邪性肆意之态萦于面兒上。
佛魔兩面,不過在他一念之間。
他染了笑意的眸光,靜靜看着她。雙腿散漫的敞着,又不要臉的拉着她的手站在自己雙/腿/間,親昵暧昧的捏着她柔弱無骨的指尖:“跟我一起,嗯?”
玲珑對上他的視線,笑的妖孽惑人。
像是一場比拼,妖精對上魔王。
看誰先能,落下凡塵。
狐貍眼裏精光熠熠,狡黠又妩媚:“琉璃明天回公寓,今晚阿姨去給她打掃衛生,我要去看着。”
她跟琉璃不僅是大學時的舍友,畢業後買的房子都是上下樓。
平常出差回來,彼此都會提前找好阿姨去打掃一下衛生。
關系好的真跟親姐妹一樣。
提起琉璃,陸少言便真的沒了脾氣。
也不敢有脾氣。
只能挫敗的低着頭,頗有些委屈:“那我送你回去。”
順便看看能不能登堂入室。
“不用,”玲珑依舊拒絕:“我自己開的車。”
“加工資,”陸少言直接道:“1萬。”
“好的,老板,”玲珑眉眼彎彎,答應的很是痛快。
一點都不顧及,這快速變臉的行為會不會對陸少言産生傷害。
陸少言應該是已經被傷的免疫了,反而生出些惡趣味。
甚至無恥的想着,改明兒加點錢,能不能搬到她家裏住。
或者,讓她搬到自己家也行。
他不是很挑。
TK是标準的朝九晚五,加班不算。
一到點兒,陸少言便準時站在玲珑身前,笑着挑眉:“走吧。”
“等會兒,”玲珑對着鏡子描了個口紅,左右審視了眼後,才滿意的開始收拾東西。
陸少言看着她紅潤飽滿的唇形,沒有自作多情的以為是她畫給自己看的。而是眯着眼問:“回個家,你畫口紅幹麽。”
那語氣,跟質問晚歸回家的妻子一般。
玲珑摁了電梯,才輕飄飄又漫不經心的回了句:“順路去趟超市,當然要漂漂亮亮的。”
陸少言氣笑了:“你還準備在超市來個豔遇?”
“畫的漂亮點,讓老板多給我點豬肉行不行。”玲珑語氣嫌棄:“難道陸爺不知道,最近豬肉貴的,我們這些平民已經吃不起了麽。”
玲珑說的不慌不忙,坦蕩的将自己歸為平民階層。
将年薪八十萬,已經是資産階級小白領的事情忘的幹幹淨淨。
“那你把口紅擦了,”陸少言語氣十分霸道總裁:“你以後的豬肉,我都包了。”
玲珑步子一頓,看着他的目光不是嫌棄而是不忍直視了:“陸總,這話又俗又油膩。以後能不說麽,忒掉價兒。”
陸少言大概也反應了過來,似乎是覺的有些丢人,摸了摸鼻子便直接上了車。
***
玲珑公寓附近有個大商廈,從負2樓到6樓,超市、奶茶店、電影院、品牌店,所有吃喝玩樂幾乎是一應俱全。
陸少言将車停穩後,便也厚着臉皮跟她進了超市。
邊看她挑菜,邊發便意見。
“我不喜歡吃茄子。”
“那個西蘭花看起來還不錯。”
“牛小排不好吃,那個肋脊肉最嫩。”
“我不喜歡吃魚,買點兒蝦。”
“姜的味道太難聞,稍微買一點下下味兒就行。”
玲珑拿着姜的手一頓,回頭給了他一個親切的假笑:“陸爺,我是做給我自己吃的,你不要随便發表意見。”
“我是你老板,就不能蹭一頓?”
“不能,”玲珑繼續挑着蔥姜蒜,連個眼神都不給他。
陸少言不死心,試探的道:“1萬塊,今晚讓我留下吃飯?”
“好的,老板。”玲珑快速轉過頭,露出标準八顆牙的笑容:“歡迎來我家做客。”
第 22 章
超市裏人來人往,個個打扮潮流漂亮。
可玲珑和陸少言仍是人群中的焦點。
女人身段妖嬈纖細,雙腿筆直勻稱,一頭微卷的大波浪順滑柔軟。正面側臉更是豔麗絕色,一雙狐貍眼微微眯起,魅惑又勾人。
男人身高修長,體型清瘦有形。長相更是極品妖孽,冷白皮膚,一雙帶笑的桃花眼微微透着散漫和寵溺,氣質風流又肆意。
兩人站在一起像是天生一對。
雖然沒有什麽親密的舉動,但舉手投足之間的默契卻是不可忽視。
買完了菜,玲珑便又去零食區轉了一圈。
不管什麽樣兒的膨化食品都往車子裏放。
陸少言跟玲珑認識這麽多年,自然知道她是不愛吃這些東西的。當下細想一下也知道是給琉璃買的。秉承着女朋友的閨蜜要讨好的原則,陸少言便跟個爆發戶似的,一路走過的零食架都被他掃蕩一空。一個手推車不夠,還又去推了第二個。
玲珑走在他身後,特意跟他拉遠了些距離。
樣子很是嫌棄。
陸爺最近越來越掉價兒了,活的跟個土大款似的。
兩人最後買的東西是直接讓超市送貨上門的。
陸少言今天開的是一輛布加迪威龍的超跑,只有兩個座位。前面的儲物箱也放不了多少東西。
兩車一前一後,幾乎同時到的玲珑公寓。
玲珑讓超市的人把菜送到自己家後,其他零食便直接搬到了琉璃公寓。
她有琉璃家的指紋密碼,進去也方便。
陸少言其實不是第一次來玲珑家。
卻是第一次懷着不軌的心思來的,那感覺自然有些不一樣。
潔淨寬敞的兩室一廳,風格大氣簡潔,很适合一個人居住。
陸少言轉了一圈後,摸着下巴進了廚房。
看着玲珑慢條斯理的洗着蔬菜,問了句:“需要我幫忙麽?”
“你會做什麽,”玲珑都不帶看他的,樣子頗有些瞧不起:“從我在你身邊當秘書第一天起,這是我第一次見你進廚房。”
陸少言一雙桃花眼轉了轉,然後走到她身後,俯身直接環抱住她。
頭蹭在她脖頸處,語氣粘膩:“我會這樣抱着你。電視裏不都這樣演的麽。”
玲珑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舉起手裏切菜的刀,冷聲道:“放開。”
“不放,”陸少言不要臉的在玲珑耳邊嗅來嗅去,表情很是享受。
“陸少言,你再不放開我,你就從我家裏滾出去。”
語氣冷漠,表情認真。
陸少言立馬慫了,正好門鈴響了,他松開手,給自己找了個臺階:“我去看看誰來了。”
是玲珑找的打掃衛生的阿姨。
陸少言帶着她去了琉璃家,他沒進去,就在門外邊兒處理合同上的事情邊等着打掃結束。
阿姨走後,陸少言才上了樓。正巧玲珑也做好了飯。
紅燒排骨、蒜苔炒肉、油悶大蝦還有一個西紅柿雞蛋湯。
三菜一湯,兩人吃足夠了。
說實話,玲珑下廚這件事便足夠颠覆陸少言的認知了。
在他的印象裏,玲珑是妩媚妖嬈的,更是不食人間煙火的。
像洗手做羹湯這種事情,他就算做夢都沒想到。
關鍵是,廚藝還很好。
陸少言咬着排骨,一雙上挑的桃花眼微微眯了眯,泛着波光的眼底張揚又耀眼,卻又因眸底那絲寵溺喜歡而柔和了棱角,沒有絲毫攻擊力。
他聲音清淡,似誘哄似閑聊:“你晚上都是自己回來做飯?”
“偶爾,”玲珑語氣冷淡,絲毫想聊天的欲望都沒有。
陸少言點點頭,換了個策略,道:“其實我的手藝還不錯,你明天可以試一下。”
玲珑擡頭看他,目光裏是赤/裸/裸的不相信:“你會做飯?”
“在美國的時候都是自力更生。”
陸少言語氣極其平淡,似乎說的只是一件五毛錢的小事兒。
可玲珑卻是知道,美國那幾年,對陸少言來說算是個禁忌。
嘴邊的拒絕轉了個彎,狐貍眼翹了翹,魅惑的瞳仁裏透着點清傲,語氣似恩賜一般:“好啊,明天看你表現了。”
“喳,謝主子隆恩。”陸少言應的又快又響亮,說出的話兒還帶着痞勁兒,讓玲珑忍不住一樂。
不過陸少言想要露一手的打算終是要延後。
琉璃第二天下午的飛機回的北京,玲珑請了假,親自去機場接她。
晚上兩人直接在外面吃的飯,陸少言一點發揮的餘地都沒有。
而且閨蜜聚會,陸少言實在不敢跟着去。
三裏屯羊蠍子火鍋店。
紅彤彤的鍋底咕嚕嚕的冒着熱氣兒,玲珑和琉璃兩人嘴都被辣紅了,卻依舊吃的暢快淋漓。
琉璃一雙清澈透亮的杏仁眼已經蘊出了一層水光,喝了口酸梅汁後看向對面妖豔絕色的女人:“你跟陸少言發展到什麽地步了?”
玲珑平日面色清冷,相貌瞧着依舊豔麗傾城。如今因為辣意,面上染了一層嫣紅,一颦一笑間,更是擋不住的妖嬈魅惑,勾魂奪魄之姿渾然天成。狐貍眼輕輕眨動,眼底流轉的潋滟波光,比霞光都耀眼奪目。飽滿紅潤的唇瓣微微上揚,聲音婉轉勾人:“暧昧階段。”
琉璃了然的點點頭,挑了一筷子毛肚在鍋裏涮:“陸少言以前黑歷史太多,是應該讓他好好受受折磨。不過你就不怕,他失了耐心,轉身走了?”
“他若是真走了,只能說明我倆不合适。”
玲珑對待感情很大氣,喜歡是一回事兒,能不能一起過下去是另一回事兒。
“也省得我每天跟他鬥智鬥勇。”
琉璃咬着筷子,歪了歪頭:“你也不是不喜歡他,為什麽不先答應跟他在一起?”
琉璃感情空白,卻是個寫言情的作者。所以導致,每次她身邊的人有感情問題,她都格外好奇。這種事情聽多了,看多了,對她儲存物料自然有幫助。
玲珑一雙狐貍眼有了黯色,像是被烏雲遮蓋住的朝陽,可下一秒便又晴空萬裏,光芒萬丈。她的聲音帶了幾分慵懶,像是随口一說,并沒放在心上 :“我雖然知道不是每一個人的愛情都能夠長長久久,可我對他是有期待的。”
她單手撐着腮,指尖把玩着裝着酸梅汁的水晶杯,語氣淡淡:“這份感情想要長久,便只能讓他對我的喜歡越來越濃。”
男人的脾氣都是犯賤的,越得不到的,越是好東西。
她只能慢慢跟他博弈,等他對自己欲罷不能了,她才會點頭真正跟他在一起。
否則,她遲早會是被抛棄的那一個。
琉璃拿着筷子的手一頓,突然福至心靈的問道:“小妖精,你從什麽時候喜歡上陸少言的。”
琉璃心思敏感,玲珑一點都不奇怪她會想到這個問題。
她彎唇笑了笑,眸底深處有無奈有灑脫:“喜歡上他并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啊。”
不管是長相還是家世都是萬裏挑一。
雖然性格作了點,有些不是人。
但卻是個會說話,會聊天兒的。
只要他想,沒有人能拒絕他的人格魅力。
玲珑答非所問,琉璃卻默契的明白了她的意思。
喜歡上陸少言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所以她情根深種,不知期日。
或許是某一剎那,也或許是日久生情。
總歸是,她先動了情。
想到這,琉璃對陸少言的不滿反而越發大了起來。
不知道多少個日夜,都是玲珑給他跟別的女人訂的酒店房間。
他在床上颠鸾倒鳳,好不快活。
玲珑卻是孤單一人,所有的傷心都是自己舔舐。
正如琉璃了解玲珑一樣,玲珑看她眼神變化,也知道她在想什麽。
伸手捏了捏她滑嫩的臉蛋,語氣輕笑:“別替我覺的不值。”
琉璃嘴張了張,還想說點什麽的時候,卻在看到她眼底明晃的張揚灑脫的笑意時,息了聲。
玲珑揶揄的看着她:“認識我這麽久,你覺的我是沒有愛情就活不下去的女人麽?”
琉璃快速的搖頭否定:“你在我心裏,是能自己登基為王的女人。”
玲珑又問:“那你覺的,我是受了委屈還能委曲求全咽下的人?”
琉璃又極快的搖頭:“你是睚眦必報,有仇必還的人。”
“這不就行了,”玲珑語氣輕松:“所以,你現在應該擔心陸少言。”她笑着眨眨眼:“怎樣才能讓我心裏舒坦了。”
以前都是她一個人的喜歡,怪不得他。
可他現在對她動了心,那就別怪她小氣。
将自己以前看着他花前月下受到的不平衡,都在他身上找補回來。
琉璃心裏那絲不快驀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對陸少言的同情。
有因必有果,陸少言的現世報就是玲珑。
兩人吃飽了飯又在附近的商廈逛了一圈消食後,才回了公寓。
琉璃一打開門,便看到客廳裏放着滿滿兩大箱櫻桃。
以及很多很多袋零食。
她一臉懵的拍照給玲珑發微信:“你怎麽給我買這麽多零食。”
玲珑輕笑着回:“陸少言買的,賄賂你。”
琉璃撇嘴,唇角翹着:“我才沒有那麽容易好收買。”
第 23 章
不容易收買的琉璃,卻是發了張朋友圈:閨蜜送的次的,太開心惹。
配圖是一張客廳的照片,裏面兩箱大櫻桃和好幾袋吃的格外顯眼。
陸少言是有琉璃微信的,當下直接回複:我送的,我送的。
陸少離正抱着涼歡玩手機,當下直接嘲諷:就這麽點東西,也好意思拿出來送人。陸少言,你窮瘋了麽。
顧南起:能不能,不要随便搶我的事情@陸少言。
涼歡:小琉璃,馬上就要國慶了,一起出來玩啊。
玲珑:正是去三亞的好季節。
安煙:國慶節要去探親,不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