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部輕喜劇,節奏輕快搞笑

向他,眼裏隐隐泛着笑意和欣賞,語氣平和:“過來陪我這個老家夥聊會兒麽。”

陸少言那一秒的猶豫已經消失不見,面上依舊一副吊兒郎當漫不經心的模樣。他坐在齊老對面,将他茶杯裏的茶水倒掉,重新斟上新的茶水。又拿過一個新的杯子,給自己也倒了杯,慢悠悠的抿了口後,這才笑着開口:“齊老倒是頭一次來我這裏,還挺讓我詫異的。”

“陸家小子,不用兜圈子。”齊老嗓音沉沉,卻不帶怒氣:“你知道我為什麽來找你的。”

雖然是為了自己孫女的事兒,但齊老爺子面上卻不顯灰敗和焦躁。他沉穩的坐在那裏,像是胸中自由丘壑,不急不躁。

陸少言收斂了眼裏的散漫,人家開門見山,他也不再裝模作樣打太極。

“齊老想怎麽解決,”他勾勾唇角,看向齊老的目光筆直鋒利,毫不退讓:“齊小姐污蔑造謠往我未婚妻身上潑污水在先,我們只是自保澄清。真要算起來,齊小姐還欠我未婚妻一個道歉和賠償。”

“其次,齊小姐做事未免糊塗了些,京城水深,我們個個都走的小心翼翼。她可倒好,直接奔污水裏滾了一遭,不知道是齊小姐自己選擇,還是齊老管束不嚴。”

“這四九城哪個家族不是被千百雙眼睛緊盯着的,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道理,相必齊老是明白的。我也勸齊老一句,丢卒保車,雖然損失重了點兒,但為了下面罩着人的體面和安全,齊老該舍的還是要舍掉。”

齊老也不打斷他,直到他說完,還贊賞的點點頭。

“陸老頭一直說,你才是陸家三個孩子裏最适合從政的,以前我覺的誇大其詞,覺得少離那孩子也不錯。可今天,我算是長見識了。”

說着,齊老話音一轉:“不過不從政也好,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大力發展國家經濟,這是做事實兒。即使上面再腐敗腐爛,也能拖得動他們往前走。”

陸少言眼皮擡了擡,壓制住心裏那份驚訝,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齊老看着他一副不顯示露水的模樣,從進門後,這才露出第一個笑意:“你不用對我這麽防備,小瓊的事兒,剛剛我已經與玲珑丫頭談好了。”

他話音未落,陸少言那雙桃花眼便悉數斂盡笑意,目光沉沉的看着他:“你威脅玲珑了。 ”

他模樣嚴肅,冷着臉,目光鋒利如刀。

似乎只要齊老爺子一個點頭,他便會揮刀屠龍,将一切惹玲珑不開心的人和事兒,徹底除個幹淨。

“你別緊張,”齊老輕笑着搖頭:“到底是年輕人,相愛的模樣總讓人看着打心底兒高興。”

看着他不耐煩的模樣,齊老笑着回歸正題:“是小丫頭自己找我談的。剛剛我來的時候,小丫頭跟我說,只要小瓊出來後直接出國,再也不出現在她面前,這件事她可以不計較。而且她還說,你會聽她的,讓我将結果告訴你就好。”

然後齊老爺子就看到剛剛還一臉冷厲要跟他拼命模樣的年輕人,瞬間笑的無奈又寵溺。

他撫了撫額頭,對自己道:“行,我媳婦兒說什麽就是什麽。”

齊老爺子驚訝于他這麽聽話,然後又聽他道。

“也希望你遵守跟我媳婦兒之間的約定,若是齊小姐以後再惹了我媳婦兒不開心,那我便不會再客氣,會直接将那個麻煩除掉了。”

***

老爺子走後,陸少言便溜達到了秘書處。

離中午吃飯還有1個多小時,秘書部的人一個不少,坐的整整齊齊,端端正正,一副認真工作的模樣。可那眼神兒,卻是拼命的往兩人身上粘。

畢竟近距離圍觀總裁談戀愛的機會,千載難逢。

陸少言噙着三分懶散的笑意靠在玲珑桌前,屈指往桌面上敲了敲。轉頭對着幾雙晶亮的眼睛道:“給你提前午休,下午再回來工作。現在該幹麽幹麽去。”

秘書處的人向來是人精,又豈會不明白那話裏的深層含義。何況老板這話,就差沒明晃晃的趕人,別在這當電燈泡了。

十分鐘後,秘書處徹底清場。

只剩下玲珑和陸少言四目相對。

玲珑将手裏的筆放下,靠在椅背上看着他:“陸總,你把人都趕走了,待會誰幫你工作。”

“讓他們都等着,”陸少言俯身與她鼻尖相抵:“急也不急在這一會兒。”

他雙手撐在她座椅的兩邊,眼裏帶着笑,聲音低柔:“小狐貍,就這麽喜歡我?”

玲珑就知道他會蹬鼻子上臉,給點顏色就能開個連鎖染坊。但還是面色不變的裝不懂:“你在瞎說什麽,我聽不懂。”

“為了我,為了不讓老爺子難做,這個委屈就這麽受下了麽。”他趁勢低頭吻了吻她:“我說過的,在我身邊,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

整個28層靜悄悄的,辦公桌旁邊是一大片潔淨透明的落地窗。朝陽初升,旭日當頭,大片陽光傾灑而下,整個28層像是籠罩在陽光裏,寬敞明亮。

他就那麽彎着腰,将她困在自己和椅子之間,眼神專注帶着笑意的看着她。

像是全世界都清了場,讓給兩人談戀愛。

玲珑也不矯情,順勢窩在他懷裏,攬上他的脖子,将整個人送了上去。親了親他的喉結,下巴,然後嘴唇。整個人又軟又媚,是活生生的勾引人的狐貍精。

陸少言自然也不客氣,反攻為主,闖進她的口裏,為所欲為。

半響,玲珑才微微後仰,笑着道:“陸爺,這次有點自作多情了。”

她微眯着眼,眼尾上揚的弧度翹着三分得意和嚣張,都是陸少言一點一點寵出來的。兩人靠的近,她每說一句話,吐息便暧昧的纏着他的薄唇,似誘惑似勾引。

“是齊老爺子答應給我500萬的賠償金,我才放過她的。可不是為了你和老爺子,我也不是會和錢過不去的人。”

“嗯,你不是。”

陸少言順嘴應着,臉上的笑意卻也不藏着,明晃晃的很是好看。

她現在的身價也上了百億,又豈會把那500萬看在眼裏。況且,就算不算他的資産,他雖然沒去過她家,但看葉女士那雍容華貴大氣美麗的模樣,也知道她家境不錯。富養家庭出來的閨女,大都不會随随便便被金錢迷了眼。

她們的家庭就是她們的底氣,讓她們比很多人多了很多選擇權,人生也更敞亮一些。

下一秒,他抱着她坐在桌子上,手摟在她腰間,人也擠進她雙腿之間,姿勢看起來十分放肆。

他大掌暧昧的在她腰間摩擦着,鼻尖頂着她的,貼着她的唇道:“我們是不是還沒有在這裏試過?”

第 62 章

玲珑柔弱無骨的纖手軟軟抵在他胸上,聲音輕柔又酥麻,像是勾引誘惑。嘴上卻說着:“陸爺,能做個人麽。辦公室裏可是有監控的。”

陸少言低頭吻住她的唇,勾着吸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那去我小房間,那兒沒監控。”

玲珑放縱自己軟在他懷裏,聲音從他胸口處悶悶的傳出,細聽還能聽出那聲兒裏藏着的笑意:“我倒是也想了。不過晚上我要陪着葉女士吃飯,你确定要來麽?”

陸少言是屬于精力旺盛的泰迪,一做起來沒有個三四個小時停不下來。葉女士是過來人,她晚上一臉疲憊的去見她,她肯定能看的出來。

陸少言一顆蠢蠢欲動的心瞬間跟被扔在冰水裏泡過似的,所有沖動都停了下來。

他直起身,目光帶着點幽怨:“要不今晚我接你回金鼎,明兒一早再把你送回來。”

玲珑白他一眼,從桌子上跳下來,伸手拽了拽裙擺:“你要是實在忍不了,就去開個手動擋,我一點兒都不介意。”

“小沒良心,”陸少言捏捏她的鼻尖:“我這都是為了誰忍成這樣的。”

下午一到5點,玲珑便直接關機拎包就走。陸少言出來找她的時候,她都已經坐着電梯到了停車場,走的潇灑又暢快,将他忘的幹幹淨淨。

陸少言心裏罵了句小白眼狼,冷着一張臉,又老老實實的轉身回辦公室加班。

晚飯雷打不動的依舊選的火鍋,三裏屯好幾家口碑不錯的店,看葉女士的架勢是有挨個嘗一遍的打算。

玲珑根據葉女士發的地址找過去的時候,葉女士正在跟人聊天。

對面的男人一身名牌,樣貌清俊,只是吊起的眼角帶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優越感,生生将那份清貴毀了一半兒。

勉強算的上熟人,是陸少言的父親,陸正威。

玲珑嘴角的笑容有些諷刺,但在葉女士身邊坐下時,臉上只剩下疏離禮貌。對外人的表面功夫,她跟陸少言學了個十成十,向來讓人拿不住把柄。

她将包放在身後,仗着有桌布擋着,在桌底下捏了捏葉女士的胳膊,這才笑着對陸正威打招呼:“陸先生是也來吃飯麽,還是找我有什麽事情。”

或許是跟陸少言在一起呆久了,她對陸正威也看着就煩,說話也是打直球,毫不拐彎抹角,希望事情早談完,他早滾蛋。

陸正威雙手環胸,眯着眼睛看她。

說實話,陸少言的長相有三分跟他相似,就是那雙桃花眼。眼尾眯起的弧度都一樣,看不起人時,吊着眼尾,有種居高臨下的優越感,從氣勢上就先打壓對方六分。

不過陸少言長的好看,那雙桃花眼眯起的時候,雖然散漫不正經,但只會讓人臉紅心跳,不好意思。不會跟陸正威一樣,讓人打心底兒裏不舒服。

陸正威目光雖然極力忍耐,但還是能看清他眼底那絲嘲諷不屑:“玲珑?”他輕笑一聲:“你跟我兒子在一起幾年了?”

那随意又漫不經心的語氣,像極了在問,你爬上我兒子的床幾年了?

玲珑嘴角笑容不改,不冷不淡的回:“今年年中剛在一起,算起來,小半年。”

“小半年,我兒子就願意将TK所有資産轉到你名下了?”陸正威顯然不信,語氣語調都明顯的升高。也不顧及葉女士在旁邊坐着,直接道:“我也不怕實話跟你說,少言的婚事輪不到他做主,他的結婚對象必須是跟陸家門當戶對的富人家女兒才行。你根本就不在我們給他考慮的人選在內。看在你跟着他多年的份上,我可以給你一筆補償金,你還是趁早離開他,以免往後被甩的太難看。”

聽他說這話,玲珑沒有半分生氣,畢竟她對陸少言家裏那些事兒明白的一清二楚。陸少言還能讓陸正威拿着TK那幾點股份,是看在已故的老太太面子上,單純當養個廢人。

對陸正威是沒半點父子情分了,又怎麽會聽他的,讓他做主自己的婚姻大事兒。恐怕他的婚事兒,連老爺子說了都不算。更何況,她也是見過老爺子了,老爺子還挺喜歡她,連傳家寶都給他了。

她現在擔心的是葉女士的情緒,她不知道陸家那些破事兒,不知道聽他這麽說以後,會不會不高興。

玲珑小心翼翼的往左邊撇了眼,眼睛的餘光注意到葉女士依然挺直脊背一副端莊大氣的模樣後才悄悄松了口氣,然後目光帶着冷笑的看向陸正威。

“陸先生的意思,是讓我離開陸少言對麽。”

她目光直直的看向他,然後不等他回應,又說道:“那恐怕要讓陸先生失望了,現在不是我不肯離開他,而是陸少言離不開我。畢竟是他心甘情願要把TK股份轉到我名下的,也是他每天對我朝思暮想,恨不得一天二十五小時的黏在我身邊。”

說着她微微一笑,嚣張又炫耀:“怎麽辦,我也很困擾啊。”

陸正威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麽對自己說話,因為生氣,一雙桃花眼瞪的又大又圓:“我告訴你,沒有我的同意,你是進不了陸家的大門的。”

“哦,”玲珑眼底波瀾不驚,沒有一絲害怕:“進不去就進不去吧,我家也不介意陸少言入贅。而且不進你陸家更好,我也不想看見你這張臉,更不想我将來的孩子叫你爺爺,光是想想那個畫面,我就難以忍受。”

“小小年紀,你怎麽說話的,還有沒有家教。”陸正威顯然被她的伶牙俐齒給氣着了,桌子拍的啪啪直響,怒瞪着她。

“對什麽人說什麽話,你自己都沒家教,為老不尊,憑什麽讓我尊重你。簡直是癡人說夢。”

玲珑語氣嫌棄,說到最後都感覺自己在白費口舌。

她挽着葉女士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陸正威道:“有本事就叫你兒子離開我,我絕不會去糾纏他。要不然,你就好好看着,你兒子是怎麽将我寵上天,對我言聽計從。至于TK的股份,我更不可能讓出去,我就是要拿着你兒子賺的錢,在外面買包買房,一丁點兒都不給你。”

話音落下,她也不再看他一眼,挽着葉女士出了火鍋店。

冬天落日早,黑夜漫長。

但三裏屯的夜晚卻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兩邊商家門口的燈光明亮耀眼,還有挂着大紅燈籠的,造型門面千奇百怪。

街道兩邊的行人個個打扮的時尚漂亮,互相笑鬧着往酒吧、迪廳或者燒烤店的方向走。

玲珑和葉女士混在一衆行人中,慢悠悠的尋找下一個吃飯的點。

玲珑挽着葉女士的手臂,一邊仔細琢磨着措辭,想着怎麽跟她解釋。

夜市街上還有賣糖葫蘆的,一串糖葫蘆外面包着一層透明塑料紙,可以清晰看到裏面的山楂。一個個的紅豔豔,但并不飽滿。

玲珑拽了拽葉女士的袖子,撒嬌道:“葉女士,給買串糖葫蘆吧。”

葉女士神情冷淡,一雙淡然平靜的狐貍眼看着幾米遠處的店家招牌:“自己買。”

“小氣,”玲珑嘟囔了句,她倒也沒多想吃,就是想找個話題打開話口。見她一直瞧着那家壽司店,玲珑笑嘻嘻的道:“葉女士,今晚要不吃壽司?”

“晚上吃那麽多碳水化合物會胖成豬。”葉女士毫不留情的否決了她的提議。

“那還是吃火鍋”玲珑已經感受到葉女士的怒氣,說話小心翼翼的,仔細瞧着她的神色。

葉女士停了腳步,也不走了,一雙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表情冷靜,可語氣裏卻是夾着所有的怒火:“你談個男朋友,就是這麽談的?”

“被人找上門的罵,談個戀愛尊嚴都不要了是麽。從小到大我跟你說過多少遍,女生要自尊自愛,不管在任何時候都不能失了自己的尊嚴。你呢,你現在怎麽做的。就為了那張臉,還是為了錢。被人指着鼻子罵,很開心麽。”

“可我不也是罵回去了麽。”玲珑拽着葉女士的袖子晃了晃:“而且這裏邊是有原因的。”

“你要是沒罵回去,我現在就不站在這了。而是跟那個老東西打起來了。”

葉女士是個暴脾氣的四川人,這些年養尊處優已經很少遇到這麽不講理又粗魯的人。但是隐藏在那高貴優雅下的急脾氣卻是沒消失的,要不是看玲珑能自己解決,她剛剛就一杯茶潑了過去。

半個小時後,兩人重新選了一家火鍋店。

葉女士将毛肚一片片放下去,看着那咕咕直冒的沸騰後,那火兒才慢慢壓下去。然後看了一眼玲珑:“說吧,怎麽回事。”

玲珑抿了口芒果汁,才慢悠悠的又鄭重的将陸少言的身世說了一遍。最後又總結了句:“所以就算我真嫁給陸少言,我跟陸正威也沒有任何關系。不管是TK的股份還好,還是陸少言的婚事,以及他的財産,與他沒半點兒關系。”

“所以陸少言現在就是親爹不疼,後娘不愛,只有陸家人對他好點?”

葉女士顯然是會抓重點的,她對陸少言那些股份倒是不感興趣,關鍵是捋清他跟陸正威的關系。

玲珑點點頭,往嘴裏塞了塊羊肉:“就是這樣。”

“那倒還不錯,”葉女士終于露出點兒笑意:“你以後就不用在婆媳關系上花心思了。”

第 63 章

玲珑挑藕片的手一頓,覺得葉女士這觀點新穎獨特,又深得她心。

以前沒想過這點,現在被葉女士一提,她忽然覺得,她更喜歡陸少言了。

兩人吃飽以後,也沒急着回去。在附近轉了一圈消食後,玲珑才開着車回了公寓。

玲珑的公寓不靠近大門,在後面的第五排中間的位置,需要拐個彎進去。右轉向燈跳回原位置時,車前大燈也遠遠的掃了過去,那長身玉立的身影便瞬間清晰可見。

黑夜裏,陸少言倚在車前,手裏夾着煙。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毛呢大衣,襯的膚色白皙,一頭碎發随性飄逸,微微遮住眼睑。大概是聽到汽車的聲音擡頭看了過來,車前大燈的亮光讓他微微眯了眯眼睛,而後唇角一揚,一股子風流便傾瀉而出。

琉璃緩緩踩下剎車,壓着車速溜到他身邊,降下車窗:“怎麽不給我打電話,這樣我早點回來。”

陸少言順勢将煙頭掐滅,低頭對葉女士打了個招呼才道:“我也剛來一會兒,猜你快回來了,就沒打。”

北京的冬天還是極冷的,才不到9點,旁邊高大的松青樹上已經結了一層白霜。

陸少言頭上也是,一層濕漉漉的水珠,一看就不是來了一會兒了。

這會兒子風大,一陣樹枝搖曳,簌簌作響。那冷風便打着卷兒的鑽進車窗裏,吹的人一個激靈。

陸少言往後退了一步,聲音清潤:“先回去,外面冷。我一會兒就走。”

玲珑手指在黑色的方向盤上點了點,一雙狐貍眼水靈靈的,透着股魅惑。她彎着唇看他:“你等我一會兒,我停好車就來找你。”

話音落下,升上車窗踩了腳油門,将車停進地下車庫。

葉女士關閉電梯前道:“冷了就上來坐會,別再下面吃風。”

“知道了。”玲珑沖葉女士揮揮手,踩着高跟鞋便一路小跑着去找陸少言。

葉女士掏出手機,覺的有必要告訴一聲老葉,他家閨女可能馬上就要打包送人了。

玲珑跑上去時,便看到陸少言又從煙盒裏嗑出一根兒煙,放到嘴邊。右手打火機輕輕磨擦,發出一聲清淩淩的響聲,便見火光竄出。他左手虛籠着火,點燃了嘴角的煙。

白煙徐徐升起,模糊了他幽深晦暗的黑眸。只能看到那白的發光的皮膚,在黑夜裏透着股冷厲。

聽到高跟鞋的清脆聲,他轉頭看了眼,繼而揚眉笑了起來。

張開雙手,勾着她:“過來,我抱會兒。”

玲珑便真的撲進了他懷裏。

他身上有股清冽的甘草香,混合着淡淡的煙草味兒。

不刺鼻,反而很好聞。

不過大概是在外面站久了,身上溫度低,抱起來并不是很舒服。

陸少言大抵也是想到這個,伸手将毛呢大衣的扣字解開,将她籠在了衣服裏。熾熱厚實的溫暖從他胸膛傳出,連帶着暖了她整個人。

玲珑一張小臉窩在他胸膛,勾着唇笑:“陸爺,這出苦肉計,玩的很成功啊。”

陸少言低頭,沒個正經兒的故意往她臉上吐煙氣兒,然後自己笑的吊兒郎當:“這不是沒騙過你麽。”

玲珑嫌棄的拍了他一巴掌,一張小臉鼓着,秉着呼吸,等那陣兒煙味兒散了後,才一口氣呼出來:“陸少言,你有病啊。”

陸少言笑的眉角飛揚:“有病也是你的。”

“可別介,”玲珑站直身子,雙手環胸,一副待價而沽的模樣打量着他:“你若是病了殘了毀容了,我就直接跟你分手。然後拿着你的錢,去包養年輕力壯的小白臉。”

“沒良心,”陸少言捏了捏她的下巴,拇指拂過她水嫩薄軟的唇,下意識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然後下一秒低頭吻上她。

半響後,才眯着眼,笑着問:“能不能說點好聽的。”

玲珑撇他一眼,狐貍眼中還有未散去的潋滟妩媚。聲音更是軟的跟在糖水裏泡過似的:“親也親到了,抱也抱到了,趕緊走吧。”

話卻是說的冷漠無情。

典型的笑裏藏刀,口蜜腹劍。

“真無情,”話雖是這麽說的,但眼裏的笑意卻不變。

陸少言擡頭往16樓的位置看了眼,那裏燈火通明,是玲珑公寓的位置。怕葉女士突然心血來潮往陽臺上站一站,若是看到他在底下欺負自己的閨女,他怕是沒好果子吃。

他右手往後伸,捏了捏脖子。今天看了一整天的文案,他也有些吃不消。

左手擡起,又忍不住揉了她一把頭發:“快回去吧,外面冷。”

玲珑跟在陸少言身邊5年,對他的一舉一動都很清楚。她下巴微擡,眼角眯起:“你要去哪裏?”

“呵,”陸少言笑的更開心了,他兩手搭在她的肩上,微彎着腰與她四目相對:“小狐貍,我真的懷疑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

要不然,怎麽我腦子一轉,你就知道我要做什麽。

“惡心。”玲珑拍開他的手,一臉嫌棄:“你剛剛那神色,跟你以前翻牌子找人睡覺一個模樣,花心風流渣男都寫在臉上了。”

“我就是去按個摩。”陸少言解釋的很快,他以前黑歷史太多。現在只要一涉及這種底線問題,他就立馬解釋清楚:“我是想約着顧南起他們一起去的,有顧南起在,我們總不會去些亂七八糟的地兒。”

玲珑揚揚下巴,十足傲嬌大小姐風範:“把你手機給我。”

陸少言二話不說,沒有半分猶豫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就遞了過去。

玲珑打開APP下載,找到應用軟件,然後彎唇笑着看他:“這是別人推薦給我的一個軟件,專門給情侶設計的。”

她笑的眼睛亮晶晶的,嘴角翹起,像是偷了腥的小狐貍:“你猜它是做什麽用的。”

陸少言定定的看着她,眉眼裏都是笑意,

玲珑低頭在APP上摁了幾下,陸少言就看到屏幕上有一紅一藍兩個小點靠在一起,旁邊還有地理位置顯示,正好是玲珑小區所在地。

玲珑将手機遞給他:“這個軟件能共享情侶兩人的位置,你去哪兒,我都能看到。當然了,你也可以将軟件關了,我也沒什麽意見。”

“不關,肯定不關。”陸少言接過手機,直接摁黑了屏幕,然後放進兜裏:“我巴不得讓你每一秒都知道我在幹什麽。”

已經将近10點,小區裏靜悄悄的,只有幾盞路燈還在發着光。燈光搖曳下,常年常青的松柏樹枝葉搖曳,發出沙沙的響聲。

烏雲從空中飄過,遮住了本來就不明亮的月亮。星星也在閃爍,卻是米粒之光,遙不可及。

兩人站在車前,玲珑揉了揉凍的通紅的鼻子,看着他開始趕人:“好冷,我要回去了。”

陸少言也舍不得她凍着,替她整理了一下衣領,聲音依舊含笑:“回去吧。”

玲珑雙手插兜,轉身往前走了幾步。像是想到什麽,又忽然轉回頭,便瞬間對上他深沉愛意的目光。

她有一瞬間的無措,眼眸四處轉了轉,漫不經心的道:“我剛剛忽熱想起來,陸正威白天來找過我。”

“不用理他,”提起這個名字,陸少言臉色冷了下來:“不管他找你做什麽,說什麽都不用理會,就當路上遇到瘋子了。”

玲珑到嘴邊的話一頓,點點頭。然後沖他揚揚下巴:“我走了。”

***

GC會館,晚上10點正是夜生活的開端。

一樓和二樓是整個打通的,整個空間寬闊敞亮,擺了不少沙發臺子。十幾個巨大頂級的舞臺燈,不停搖晃閃爍照着全場每一個角落。

會館裏暖氣十足,不少女士只穿着一條抹胸吊帶短裙,在節奏感極強的音樂伴奏下,搖晃着柔軟的腰肢。

陸少言一路面無表情,穿過一衆魑魅魍魉的人群,往樓上包廂走。

他雖然眼底沒有半分笑意,但一張臉張的極好看,配上一雙斜飛的桃花眼,走哪兒都跟放電似的。他這一路走過來,便吸引了不少小姑娘的注意。

有膽子大,行為奔放的便直接往他身上撲,陸少言也只是目不斜視,往旁邊避了一步,然後步子一點兒不停的往前走,跟沒看見似的。

電梯一路上了往6樓走,剛打開包廂的門,便聽到陸少離那殺豬般的吆喝聲。

“哎哎哎,疼疼疼,你輕點兒。”

“啊,TM的,怎麽這麽疼。”

後面還有個陌生的聲音在笑:“陸少,這個輕點兒不管用,就得重點才能去疲勞去酸痛。”

“那也輕點兒,你這一手下去,我半條命都丢了。”

陸少言手還搭在門把上,聞言嘴角翹了翹。他推開門進去,便見他跟顧南起兩人躺在沙發上,一人身邊一按摩師,正坐在兩人身後按摩。

那按摩師手用力一下,陸少離便疼的叫出聲,跟要他命似的。

他拉了張椅子坐在兩人中間,翹着二郎腿看着陸少言打趣:“我說,你能小點兒聲麽。叫的跟賣/淫似的。年紀輕輕就腎不好,也好意思叫出聲。”

第 64 章

“你TM才腎不好,”陸少言嘴快的反駁回去。他趴在沙發上,偏頭轉了個方向,臉正對着他,看着他戲谑的笑笑“我本來還不明白你怎麽突然要叫幾個按摩師,原來是腎不好啊。年紀輕輕的就落這個毛病,真是可憐玲珑了。”

陸少言手裏轉着金色的打火機,臉上挂着三分嘲弄,不緊不慢的怼回去:“我就算腎不好,也比你被趕出家門的強,聽說小歡兒不讓你進家門了?”

他話音一落,便聽到了磨牙聲。

陸少離黑着臉,一臉嫌棄的看他:“一個大男人這麽八卦,真是生錯了性別。”

顧南起正讓身後的按摩師給他捶捏小腿,前幾天拍戲強度大,小腿吃不消,抽了好幾次筋。他靠在沙發上,看着兩人鬥嘴,嘴角挂着看戲的笑容。這種場面他依舊看了好多年,從來樂此不疲,百看不厭。

不過提到小歡兒,他才開口說了句:“昨天琉璃去看過小歡兒,她好像有些發燒。她肚子裏還懷着一個呢,這種時候可馬虎不得。”

陸少離嬉皮笑臉的表情一收,唰的一下從沙發上坐起來:“發燒?”

他低頭快速的穿鞋,眉宇間皺出深深的痕跡:“我昨晚爬進卧室的時候,看她還沒什麽事兒。小丫頭怎麽不和我說呢。”

這話雖然提起涼歡,卻滿是對自己的不滿和指責。

懷孕本就辛苦,所以他現在對小歡兒有求必應的态度簡直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哪怕是她無理取鬧,他也願意寵着,不讓她有一點不順心。

前幾天,涼歡沒有任何理由的就是看着他礙眼,嫌他成天在她眼前晃的煩躁,便将他趕出了卧室。還規定,讓他每天按時去上班,不準成天在家裏陪自己。

陸少離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可晚上卻還是會翻窗進去看看她。也不上床睡,就躺在地上的毛毯上,将就一晚。

甚至有個晚上,涼歡突然想吃糖葫蘆,還必須是經常在王府井周圍轉悠的那位老大爺賣的。當時是晚上3點多,陸少離二話不說,拿着車鑰匙就走,去找那位大爺。大半夜的,人家根本不給做,陸少離便直接給了1萬塊錢,求老人家給做2根兒。

陸少離穿好衣服,拿過桌上的手機,看了兩人一眼:“我先走了,你們慢慢玩。”

顧南起正回琉璃的微信,擡頭的時候,只來得及看到他急匆匆的背影。他轉着手裏的手機,看向陸少言,打趣道:“真要将你們陸家三兄弟擺出去,怕所以人都會以往你跟陸少離才是親兄弟,那脾性都是一模一樣的。”

陸少言站起身,趴在陸少離剛剛趴的地方,示意按摩師給他捏捏,邊兒吊兒郎當的回:“是少群那小子長歪了,好的不學淨學老爺子年輕時那刻板嚴肅的樣子。”

提起陸少群,陸少言擡頭看了他一眼:“敘利亞那邊怎麽樣了,他跟安煙兒沒事吧。”

“沒什麽大事兒,”顧南起将手機扣在腿上,想着這幾天收到的報告:“就是小規模沖突不斷。”

“那他能解決,照顧好安煙就行,”陸少言輕笑:“我們大院兒裏可就這麽兩支花,要是傷了丁點兒,他就等着回來被大院兒的人活剝了吧。”

***

北京的冬天和年末都來的格外明顯,一場大雪飄飄灑灑的下了一個周,道路兩邊都結了厚厚的冰。松柏樹上跟結了冰晶似的,遠遠看去像一顆銀樹,銀光閃耀,極漂亮。

天氣放晴,太陽露頭已經是第二個周了。天氣剛剛好轉,一衆商家便在門前挂起了紅燈籠。大大的喜字紅紅火火,年還未至,便已經有了年味。

臨近年關,陸少言工作量也少了很多,玲珑自然更是按時下班,到點兒拎包就走,去陪葉女士吃飯。

陸少言從葉女士來了之後,跟玲珑親密的機會極少,最多的也就是在辦公室裏抱一抱,親一親,解解渴。現在看着沒良心的小白眼狼一下班就直接溜走,連個招呼都不跟他打,自然臉色不太好看。

葉女士也在京都住了将近2個周,四九城有名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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