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溫合的眉頭在季成風帶着繭子手指的摩擦下慢慢舒展,但是卻沒有完全展開,“我在意的不是皺眉頭,而是你的态度,你現在的态度。”

溫合努力的克制住眼淚的決堤,因為她知道,現在哽咽換來的只能是同情憐憫,而不是愛。

所以她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再正常不過。

“我……”季成風迎上她直視的眸子,“愛的一直都是你,并沒有因為任何人的出現而改變過。”

此刻他要怎麽表達,他對溫合的愛始終都沒有改變,所有的壓力都是來源于這二十幾年的陰影。

過去的二十幾年裏,當一個人一直處于一種使命狀态,以娶季璟女兒為妻的使命,壓了他整整二十幾年,這樣的壓力早已讓他的內心與價值觀都有些扭曲。

當季璟的女兒突然的出現,他內心深處的責任感也再次升起,所以她才會那麽糾結。

“我相信你。”溫合抱住季成風,雙手緊緊地環住他的脖子,感受着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淚水默默地滴了下來。

“我既然曾經說過相信你,就一定做到。我一定會做到……”

因為曾經和溫生也有過這樣的諾言,可到頭來,她發現其實兩個人并沒有完全的信任對反,那種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是很可悲的事情。

所以溫合這一次,如論如何地也要全心全意地去相信一個人。

許琳娜不知道自那以後的溫生天天都在做什麽,他計劃好的陰謀有沒有繼續實施下去,她想知道,卻不敢問。

但是依舊會心甘情願的為溫生奉獻,為他做很多事情。

只是近幾天他回來的時候都會喝的爛醉,溫生很少這樣,即使是商業上的應酬,他也幾乎不這樣。

難道是因為知道了溫合要嫁人的消息了嗎?

即使只是妹妹,即使沒有了關系,溫生其實是真的真的很在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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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是十個許琳娜、一百個許琳娜,都填補不了的。

這一天,溫生回來的時候又是醉的不省人事,許琳娜如往常一樣扶他回房間,幫他脫掉外衣、鞋子,用溫熱的毛巾給他擦擦臉和手,然後關燈走出房間。

這樣默默的努力和付出,是她每天必做的事情。

可是,他怎麽就全然看不見呢?

當她為他掖好被角轉身欲走的時候,卻被他突然拉住手,聽見他在後面用着幾乎是哀求的暗啞聲音說道:“不要走。”

許琳娜很好奇的想知道,他這句“不要走”之後到底會喊誰的名字,是“溫合”,還是她自己。

所以她就保持着被拉住手的動作靜靜地看着他睡顏平穩的臉,愣愣地等待着他下一句話。

良久,溫生都沒有再說下去,當她再次轉身要走的時候,卻被後面的人一個用力扯到床上。

她就這麽毫無征兆猝不及防地重重地壓在溫生身上,當她還沒有來及做出任何反應的時候,再一次被溫生一個翻身壓在身下。

然後是他帶着酒味的冰涼的唇,密密麻麻地壓下來。

許琳娜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醉了,還是其實是有一點意識的。

他的手冰涼、唇冰涼,就連身體和腳都是冰涼的,不知道是與外面深秋的氣溫有關,還是與他絕望冰冷的心有關。

總之,許琳娜一點一點地還上他的腰肢,希望用自己的體溫去溫熱他。

溫生一遍一遍地舔舐着她的唇,兇猛又溫柔,動情時刻,她終于慢慢地張開嘴迎合着他的激.情,在愛的人面前,她真的一點點地淪陷,一點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窗外的秋風通過為關嚴的縫隙透進來,掀起白色的窗簾在風中如絕望的美人一樣風中起舞,時而高亢時而柔美。

屋內兩具光潔的身體正用盡生命地糾纏在一起,唯獨這樣,才能緩解他們內心無底洞般的空虛。

第二天,當天空中第一縷微微涼的晨曦招照進來的時候,溫生習慣性猛地睜開眼,每天天一亮就醒是他的規律,幾乎萬年不變。

與平常不一樣的是,今天他的身旁還躺了一個女人。

許琳娜正靜靜地看着他,也可能是一夜沒睡,在他睜開眼的那一刻,她的眼神才若有似無地看向了別處。

“我是自願的,所以你不比自責。”說罷她欲起身,剛撐着身體坐起來的時候又被身邊的男人拉了下去。

男人俯視她五官柔和的小臉,不禁心生蕩漾,“你是聖母,當我是什麽?不負責任的流氓?”

許琳娜坦然地看着他,可是越是坦然,越是心虛。

沒幾天,季成風的家人就真的回來了,他傳說中的母親和他那癡情的父親,溫合斷斷續續地聽說了不少他們的愛情傳說,但直到今天才見到他們本尊。

季成風的母親雖然不傾國傾城,但是也是給人一種安谧的感覺,沒有富家太太的誇張,倒是很平和的樣子。

他的父親,就是傳說中的物理教授,一個絕對理性思考的男人,一個在季成風三歲時就教會他畫受力圖的男人,現在也不過是簡單的西裝,梳着幹淨的頭發,不茍言笑,但是他身邊的五步之內,必定有季成風母親的存在。

“伯父好,伯母好。”溫合在吳媽的介紹下一一鞠躬,內心忐忑又緊張,為什麽是鞠躬呢,因為她真的不敢碰未來公公婆婆寶貴的手。

萬一她粗糙的手劃到未來婆婆嬌柔的手了怎麽辦?

“我一直聽阿風說你,就很好奇能讓阿風一直挂念的女孩會是怎麽樣的額,今天見了,果然不一般。”

那個“不一般”真是令人費解啊!

溫合聽着未來婆婆這一段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這到底是在誇她的吧?

季母蘇可可拉着她聊了幾句,季爸爸對她的态度就是打招呼是點了點頭。

點頭這動作,一定也是肯定她的意思,對吧。

溫合不斷地努力地給自己暗示,印象一定是很好的,季成風爸媽也一定是對她很滿意的。

嗯,一定是這樣。

幾個人又随便的聊了幾句,期間,溫合盡可能地拍了她一生都沒拍過的馬屁,從端茶倒水,到削水果拿拖鞋,再到最後狂誇贊敬仰他們年輕時的愛情故事。

好不容易,才撐到季成風風風火火地從公司趕回來。

溫合像是洩了氣的癟氣球一樣默默地躲在角落裏。

季成風對自己的爸媽就比她随意多了,三個人坐在一起寒暄了幾句,然後面色就開始變得嚴肅,好像是在讨論什麽大事一樣。

溫合知道,他們一定是談論到了尤小意和她的事情才會這麽嚴肅。

吳媽看出了她在一旁如坐針氈的模樣就上來安慰她,“不要擔心,你要相信季先生,他一定能處理好的。”

面對吳媽投來的安慰眼神,溫合知道,吳媽一定也是站在她這邊的,所以在尤小意和她之間,吳媽一定會選擇她對不對?

有時候女人真的很可笑,一邊不停地給自己很多堅定地暗示,一邊又患得患失。

“吳媽我……”

“溫小姐,其實你也可以一起去參與,你也是這個家庭的一員,所以你可以加入季先生他們一起去商量的事情。”吳媽拍了拍她的手說。

“我真的可以嗎?不會覺得多餘,畢竟尤小姐……”

溫合擔心的是,關于尤小意和她對于陳家的重要性來說,她覺得自己遠遠不如尤小意的地位重要。

哪怕是一個空缺了二十幾年的人,但只要一出現,她的出生就注定了她未來的身份。

而她,最多不過就是前一段時間才被承認了的溫家的幹女兒,但是對于陳家卻沒有任何恩惠瓜葛。

最終,溫合在吳媽不斷的鼓勵之下勇敢的站了出來,也恰逢季成風他們站起來欲起身離開,“那個,我能跟你們一起嗎?”

對于她的舉動,季母是微微驚訝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平靜下來,将目光轉移到季成風身上。

所有人幾乎都在注視着季成風,畢竟對于這件事情,關鍵的決定人物還是在他。

中間季成風愣了一瞬,然後淡定自如地走過去攬住溫合的腰肢,笑着說:“讓她一起去,她也有必要知道所有的過程。”

所以是季成風駕車,溫合坐在副駕駛上,季成風爸媽坐在後座上,一路上的氣氛難免有些尴尬,若說是剛才她還能活躍起立,那麽現在她是完全的傻了。

人家現在一家人是去見未來兒媳的,公認的,那麽她又算是怎麽回事?就算她算那麽回事了,那麽尤小意又算是怎麽回事?

所以說,她和尤小意,注定要有一個人不算那麽回事的。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中環的天橋上,一路上往來的車輛并不多,簡直算是暢通無堵了,這就意味着她們能剛快地見到尤小意了。

這……

若說是就算是吳媽、季成風、別人都站在她這一邊了,但是老天站在尤小意那一邊,那也是所有的努力和掙紮都是白搭啊。

溫合承認,她有的時候腦洞夠大,一路上就這麽焦慮地想這想那。

季成風大概是看出了她緊張的樣子,他騰出了左手放在方向盤上,騰出了右手抓住她的手,輕輕地摩擦着她出汗的手心。

她偏過頭來對季成風笑了笑,餘光真好撇到後座的季母蘇可可正注視着這一幕,她連忙心驚地抽回手,而此時剛好一個大轉彎,季成風也就沒怎麽在意。

為什麽會有種偷情被抓奸的心虛感,明明她和季成風是正大光明的相愛的,至少現在為孩子,她還是季成風是所有人公認的女朋友啊!

大概是她不想讓陳家人認為她是用了手段,利用季成風的同情心巴結陳家的,所以她總不太喜歡季成風當着爸媽的面對她好。

之後在溫合閉目養神的一段時間裏,終于達到了終點,季成風将車子開到巷子裏,車速開始變慢,路途也有些颠簸。

也漸漸地吸引來了一些路過的村民的眼光,畢竟在這個村子裏住的都是一些休養生息普通家的老人,突然來了輛這麽大牌的車,當然會忍不住多看幾眼。

法拉利車在曲折狹窄的巷子裏轉了幾個彎之後,最終停在了一個白色的小平房旁邊,然後幾個人紛紛下車。

溫合是吸了好大一口吸,鼓足了勇氣才敢下車的。

隔壁的王嬸,也就是季成風雇的照顧尤小意的保姆最先發現她們的到來,她看見溫合之後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又忙着去跟季成風彙報尤小意近幾天的狀況。

季成風的爸媽常年住在國外,大概是好久沒有看見過中國這種帶着古風古韻的小平房了,所以對它非常好奇,左左右右地打量了好幾圈。

溫合就這麽安安靜靜地站在之前下車的位置,不動也不笑,不哭也不鬧的。

就在明明感覺上是令人羨慕的一家人分為三份子各做各的事情的時候,車前小平房的鐵門突然間開被人打開了。

然後出現的是尤小意那張絕美的令人疼惜的臉蛋,穿着昂貴的米白色羊毛大衣,趁的她皮膚顯得更加白皙,我見猶憐;腳上是GUCCI當季最新款的黑色皮靴,時尚中帶着女人的妩媚。

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以前那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經過這一聲大價錢包裝之後完全如脫胎換骨般的。

當然,那個花大價錢包裝她的人,就之後季成風了。

季成風爸媽是生活在藝術與時尚之都的人,所以見了這一身的裝扮并不覺得不妥,反倒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到了欣賞之情。

季成風反射似的上去扶住她,為她踢開擋在腳前的碎石頭。

尤小意緊緊抓住了季成風的手,臉上洋溢着期待已久的幸福笑容,似乎是撒嬌一樣軟軟糯糯的聲音,“不是說過了吧,我早已經習慣了,所以你不用幫我踢開石頭。或許我多摔幾跟頭就漲經驗了。”

一出口便更讓人為她的樂觀與堅強心疼不已,溫合她,可能真的要輸了,敗了。

不說季成風,就是她,也心疼一個這樣身份可憐又堅強的女孩,比起尤小意,她從小到大過的真的真的是幸運多了。

溫合就這麽眼睜睜地看着季成風的母親蘇可可,在尤小意面前撲了過去,拉住了尤小意的手,幾乎是聲淚俱下。

尤小意顯然是沒有想到的一愣,本能地縮回手,慢慢的用耳朵衡量現在的情況。

“這是我母親,還有我父親。他們想來看看你。”季成風在一旁解釋道。

季成風沒有介紹她,沒有介紹主角之一的她。

是不是因為她離的太遠了,所以季成風忽視了她,可是她又沒有勇氣在此刻這樣恩人與受恩者感天動地見面的情況下插一腳進去。

所以,只能默默注視,或者等到季成風想起她的時候。

尤小意的反應還算是淡定,但是臉上那幾瞬複雜的表情還是沒有逃過衆人的眼睛,只見季母哭的更加厲害了。

到最後死活要把帶尤小意去季宅住,季爸爸還算理智,知道這樣做對溫合不公平,所以是一邊心疼地勸自己老婆,一邊對着季成風狂使眼色。

季成風收到了來自于父親的十萬電壓般的暗示,連忙把情緒也有些激動的尤小意拉回房間裏,季爸爸則是把季媽媽拉回車裏。

多麽感人的一面。

又有誰來撫慰此刻內心十分激動不平靜的溫合呢?

正在溫合都快站成了木頭人的時候,突然身後多出了一只手臂拍拍她,溫合後頭看去,是一個年輕男人的,打扮普通,面相熟悉。

溫合愣着想了好一會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是王嬸的兒子,那個對尤小意有一點點愛慕之情的男人。

“我看你站着無聊,不如我帶你去村子裏轉轉吧。”年輕的男子倒是很有禮貌,主動邀請她。

“好啊”溫合點點頭,一直站在那裏也真夠無聊的。

到處走的過程中,溫合知道了男子叫鄭源,二十六歲,現在是一位電工,村子裏的年輕青年幾乎都去了市中心工作,唯獨他一個人留在村裏,給每家每戶修修電器什麽的。

平時也會接一點外面的活來賺錢維持家計,是典型的那種沒有大理想,但卻善良本分,活的潇灑自在的人。

鄭源帶着她走到了村子後部自家的小菜園裏,面積不大,卻種着不少綠幽幽的菜。

“你是說,尤小意住的那間小平房是你爸媽為你将來結婚造的婚房,現在被季成風租下來給尤小意住,然後又雇了你媽媽來照顧她。”溫合望着那一片綠幽幽不知名的蔬菜說道。

“對,反正我媽平時也沒什麽事,多照顧一個人也不是什麽麻煩事。”鄭源笑了笑接着說,“關鍵是,我媽看上了季先生開出的高價錢。她想用這個價錢将來為我娶一個好姑娘。溫小姐你別笑啊,村子裏的老人,都這樣。”

“我不會笑,反倒我覺得很真實,很讓人羨慕。”溫合望着有些烏雲的天空,“河裏的小魚有什麽不好,沒見過大海就不會野心膨脹;井底之蛙有什麽不好,一輪圓月也是獨自欣賞;沒見過世面又怎麽樣,在自己的圈子開心的生活不好嗎?”

鄭源望着溫合,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有時候我倒希望自己像你一樣,永遠的呆在一個小世界裏開心的活着,什麽都不要見到,不然也不會有貪戀。”溫合不管鄭源的詫異,看向他接着說了下去。

“原來讓你痛苦的是貪戀?”

溫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她也說不好,以前沒見過世面的時候她覺得什麽都好,自己在自己的小世界裏怎麽折騰都是幸福的。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見的看的聽的經歷的多了,她也變得貪心了。

她想得到溫家的承認,也想哥哥能永遠愛她;對于得到溫家的繼承權,雖然她面子上嗤之以鼻,但是心裏還是暗喜過的;最最重要的是,她想得到的是季成風,和季成風全家人的認可。

這就是她所有的貪戀。

還想說下去的時候,溫合的手機響了,一看是季成風打來的,她默默地按下挂機鍵,沖鄭源道謝,“今天謝謝你陪我散步,我要回去了,再見。”

“再見。”鄭源沖她笑了笑,看着溫合快步消失在眼前。

果然,溫合回去的時候看到季成風一臉焦急的在車子旁邊踱步,溫合突然間不敢靠過去,沒有勇氣靠過去,剛才還在為尤小意情緒激動的他,現在又可以為自己的消失而焦急萬分。

溫合不喜歡這樣,這種看不透他般的。

季成風看到她之後,眉頭擰的更重了,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說什麽,只是拉着她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季母仍然靠在季父的懷裏低聲抽泣,季成風也顯得面色沉重,所以一路上溫合也幾乎是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季成風的爸爸媽媽這才剛回來,第二天,季成風的爺爺奶奶也從美國風塵仆仆地趕了回來。

陳爺爺和陳奶奶對溫合還是那麽的慈愛友好,但是沒聊兩句,話題又扯到了尤小意那兒,明顯地,陳奶奶的眼眶已經濕潤了,陳爺爺也面色凝重。

溫合眼看不對,自己就默默地退下來。

這次,陳家人又是聲勢浩大組隊去看尤小意,當然,溫合找了個借口沒有去。

她已經能想象到見面的情況會是怎麽個壯觀,她去了最多也是個背景,反而也讓大家都有所顧忌,所以幹脆不去的好。

在陳家人幾乎都走空了的時候,溫合在家裏也呆不住了,一個人在外面游蕩了很久很久,不知不覺,卻走到了曾經住了将近二十年的溫家別墅門前。

真是可笑,她怎麽可以這樣?

從溫家這邊受了傷之後投入了季成風的懷抱,在被季家人忽視的時候,她竟然又不知不覺回到了溫家。

她本意不是這樣,但卻有種左右逢源的感覺。

就在溫合轉身要走的時候,恰逢許琳娜打開看見了她,“溫合。”她叫她的聲音有些憔悴。

一瞬間溫合的眼淚打濕了臉龐,回頭看的時候才發覺許琳娜面色蒼白,眼角也挂着淚珠。

“對不起。”溫合沖了過去首先抱住了昔日的好姐妹許琳娜,“對不起,我不因為哥哥犯的錯而不理你,我上次不應該對你發脾氣的。”

“我真的以為你會不理我了。”溫合哭,許琳娜也跟着哽咽,“我是不是很壞,還縱容你哥哥變壞。”

“沒有。”

溫合現在才覺得,愛一個人愛到極致的時候,是願意為他做盡壞事情的,就像她也想過要用手段來留住季成風一樣。

只可惜,她們都是在愛情路上只會退縮的人。

兩姐妹好久沒有見面,在一起聊天聊的甚歡,都忘記了做晚飯,也是趕巧,今天又逢着溫生早下班。

一回來就看到溫合和許琳娜還坐在沙發裏聊天,當然是看到溫合的時候有點傻了。

好像,他好久沒有看到溫合在這個家裏出現過了,真的好久好久,所以他就那麽愣在了門口,忘記了換鞋,也忘記了關門。

“哥。”溫合坐在沙發裏弱弱地叫到。她就是這麽的作死,在外面受了傷回來,還是會投入哥哥的懷抱。

溫生更加錯愕了。

看到溫生回來,許琳娜才像是想起什麽似得,連忙站了起來,“不好意思,我忘記做飯了。”

就在她準備匆匆走進廚房做飯的時候,溫生三兩步走過來,一只手牽着溫合,一只手牽着許琳娜,有些驚喜地說,“今天不要做飯了,我帶你們出去吃。”

也是在此刻,溫生才感覺到他的人生還有那麽一點點的希望和幸福感,一邊是妹妹,一邊是……他為承認過的情人。

現在都在他身邊,那就是幸福的。

去他的溫氏集團,去他的野心抱負……

現在,只有身邊的這兩個女人是最重要的。

難得的三個人像是回到了溫合上大學的時候,在一起毫無形象的好酒劃拳,一醉方休。

去他的季成風,去他的煩惱,此刻開心了才對。

溫合這天也是破天荒的沒有回季宅,而是留在了溫家過夜,還是住在她以前的那間小屋子裏。

至少有半年沒有住過了吧,但是卻幹淨的一塵不染,看來真的是溫生一心為她留着的。

想到這裏,曾經就算是有再多的傷害什麽的也不重要了。

溫合這天夜裏睡覺睡不着的時候,隐隐覺得隔壁她哥哥的房間有一些動靜,靜下心來仔細的聽的話是能聽見的。

是那種……動作的聲音。

她不相信自己哥哥和許琳娜已經有了發展,既為許琳娜感到開心,又為此刻自己的孤獨而落寞,此刻的季成風,是不是也在守着另外一個女人。

“今天溫合在,你都不注意一下嗎?”一番雲雨之後,許琳娜抵住溫生又要靠過來的胸膛,背對着他說。

自從第一次發生了關系之後,溫生就變得膽大放肆,但是沒想到今天她在幫他疊衣服的時候,也被拉上了床,她以為他會避嫌。

“她是我妹妹,而且也是成人了,需要注意什麽?”溫生将她的手扣在手心,反問她。

可能溫生他自己沒有注意到,但是這句話在許琳娜心裏卻掀起了狂風巨浪。

他說溫合只是他的妹妹?而且毫不避諱還要和她發生關系,那麽就預示着她在溫生心裏還是有地位的。

就這一句話,點燃了許琳娜所有的希望,這幾個月的守候都沒有白費,她現在終于得到了一絲絲的回報,是不是還會有,更多的回報。

許琳娜轉過身來,主動的在溫生的唇上輕輕一吻。

對于她的主動,溫生顯然是愣了一下,這麽多天來她都沒有主動過。但是很快,腦海裏的這些想法都被濃濃占有欲壓倒,他的眼睛再次變得熾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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