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迷失的地圖(8)

零點一過,白麒收到的第一個新年祝福來自苗桑冉,但這個時候他已經睡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看到。

微信裏滿滿的未讀消息,苗桑冉的被壓在最後,和其他滿屏複制粘貼的祝福相比,她的內容最簡單,只有四個字:新年快樂。

回複了老師和幾個親近的好朋友,白麒才給苗桑冉發信息:【新年快樂~】

很快苗桑冉又回複了:【今天打算幹嘛呢?】

【拜年呀,你呢?】

這條信息後,苗桑冉沒在回複了。白麒也沒在意,興沖沖給安尋和白竹溪發了條拜年短信,結果兩人都沒回。

可能是昨晚太累的……白麒的想象朝着不可描述方向馳騁,幸好沒馳出半裏地就被傅虹打斷了。

“麟仔,起來沒?快去洗漱,我們要出門了。”

“知道了。”

白麒慢吞吞的起床,去洗手間刷牙洗臉。

苗桑冉握着手機窩在一張滿是羽絨抱枕的大床上,她的房間很大,卻只有一張大床,一頂粉紅色的紗帳垂下來。

一只花貓從被子裏探出頭來:“喵~”

苗桑冉摸摸它的頭從床上坐起。她沒穿衣服,光滑的肌膚在粉色紗帳映襯下,格外誘人。等她撩起紗帳從床上下來時,身上多了一件白色吊帶裙,身後還搖擺着一條白絨絨的尾巴。

苗桑冉從冰箱裏拿出一盒牛奶和一袋吐司,她将吐司邊一條條撕下毫不在意地扔在盤子裏,将中間最軟的部分蘸牛奶吃。

床上的那只花貓無聲無息地貼到苗桑冉腳邊蹭了蹭,她彎腰将裝了吐司邊的盤子放在它前面,花貓圍着盤子嗅了嗅,扭過頭對着她“喵”了聲,好似很不滿眼前這份食物,苗桑冉瞥了一眼,并沒打算給它換一份食物。花貓跳上桌用頭拱她的手,撒嬌地“喵”了一聲。

苗桑冉豎起食指抵着它的下巴說了句:“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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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飯,她伸了伸懶腰,修長的手臂收回到身側時化成一只白貓趴在椅子上,它舔了舔貓爪,邁着輕盈的貓步走到陽臺上,對着清晨的陽光“喵”了聲,一身潔白的毛在陽光的層層鋪染下,慵懶中透出精致的冷淡。

“白麒啊,交女朋友了嗎?”

“白麒,今年大幾了?功課多嗎?”

“白麒……”

……

一遍遍客氣的提問讓白麒有幾分不耐煩,每當他皺起眉不願回答時,傅虹就會适時瞪他一眼,然後替他回答。

屋子裏人多,暖氣又足,熏得白麒心裏不耐更盛,他走到陽臺上,冷風一吹,心裏的不耐被吹涼幾分,他打開手機準備來局《絕絕境大逃亡》,卻冷不丁看見樓下灌木叢裏竄出一只白貓。

貓除了毛色不一樣,基本都一個樣,白麒盯着那只白貓看,覺得有幾分眼熟,卻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在哪兒見過呢?白麒往記憶深處搜尋了一會兒,只搜出一片模糊。

“麟仔,該走了,”傅虹在屋裏叫他。

他答應了,往回走了幾步,回過頭,那只貓正好也看向他,碧綠的眸子發出幽幽的光芒。

白麒快步下樓,那只貓還蹲在原地似乎在等他,他蹲下身子朝那只貓招手:“過來。”

白貓聽話走到他身邊,白麒摸了摸它頭,它眯着眼睛“喵”了聲,乖順地由他抱進懷裏。

“倒是只有靈性的貓。”

“麟仔,在幹嘛呢?該走了。”

白麒揉了揉它脖子就放了。

淩亂的發絲覆蓋了白竹溪的側臉,安尋輕輕拂開,露出她如嬰兒般純粹安寧的睡容,惹得他忍不住輕輕印下一個吻,白竹溪睫毛微微顫動。

他知道她醒了,他側着身子靠近,和她額頭相抵,閉上眼睛感受彼此的呼吸和安寧。

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兩人同時睜開眼,相視一笑。

安尋起身,伸手拿過手機一看,是楊啓桦。

“喂,安尋,白竹溪在哪兒?你能聯系上她嗎?”

安尋看了眼躺在身側的白竹溪問:“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我昨天聽同僚說南山路那邊疑似發生火災,好像就在她書店附近。”

“火災?”

白竹溪也起身輕聲問了句:“怎麽了?”

安尋說:“我知道了,我們現在過去看看。”

挂了電話,他說:“楊啓桦說昨晚書店附近發生了火災,我們趕緊過去看看。”

白竹溪神色一緊,她穿好衣服打開手機,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任何消息蹦出來,她敲了敲手機屏幕:“戈涅。”

戈涅從手機裏出來,懶懶問了句:“怎麽了?”

“昨晚書店那邊有火災嗎?”

若是大年夜發生火災,一定會上新聞的。

戈涅搖頭:“沒有火災,是虛驚一場,昨晚……”戈涅欲言又止。

“怎麽了?”

“你忘了,吐司還在店裏,昨晚書店那邊紅光大放,很像起火的樣子。”

白竹溪明白了,問了句:“是昨晚?”

戈涅點頭。

“我得回去看看。”

從洗手間出來的安尋說:“我跟你一起。”

白竹溪猶豫要不要跟安尋說吐司的事,她不确定安尋見到吐司會是什麽反應,但是她又不想将安尋隔離出自己的世界,答了聲:“好。”

推開書店,店內一切如故。

安尋懸着心放下來:“幸好沒事,但是昨晚疑似火災是怎麽回事?”

這時凡間的門開了,一股強烈的妖氣湧出來,安尋伸手将白竹溪護在身後:“小心,有妖。”

“我知道……是……”白竹溪猶豫着說。

“是我,”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從房間裏出來,瘦削高挑的身子靠在牆上,雙手交叉在胸前,或許是剛剛化成人形不久,他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妖異的氣息,尤其是那雙掩映在劉海下的眸子,似乎還透着幽幽的光。

白竹溪:“……”

妖怪都長得這樣好看嗎?

“你是?”

白竹溪趕緊拉着安尋的袖子,生怕他一上前,兩人就打起來:“是吐司,那只黑貓,你見過的,他……昨晚的疑似火光是他渡劫。”

“放松,我知道你是天師,要打一場嗎?”

白竹溪趕緊站在兩人中間:“不許打。”

“不打我就走了,”吐司走過來,經過白竹溪身旁時停了下,低聲說了句:“這段時間多謝了。”

“你去哪兒?”

“找我老婆。”

白竹溪:“……”

那麽多“老婆”,他找哪只?

“等等,”安尋叫住他:“你既然化成了人形,就不能随意在人前使用妖法,如果被我知道了……”

吐司背對着他們揮揮手,好似趕一只“嗡嗡”亂叫的蒼蠅,腳步不停的走了。

白竹溪拉過安尋的手說:“放心,我會叮囑他的,不會讓他亂來的。”

安尋看着白竹溪淺笑的臉龐,無奈點了點頭。

“今天初一,來店裏的人應該不多。安尋,你今天有什麽事要忙嗎?沒有的話我們海邊走走吧。”

過了好一會兒,安尋才出聲:“竹溪,你能把張昱文的聯系方式給我嗎?花姐在查的案子和他女朋友失蹤的事有關。”

白竹溪轉身看向安尋,“你要幫他?”

安尋點頭:“這是我該做的。”

白竹溪沒說什麽,只是叫了聲:“戈涅。”

下一秒,安尋的手機響了下,除了張昱文的聯系方式,還有一份戈涅搜集到的關于闫若群失蹤的資料,包括她的家庭情況、人際關系、工作往來等各方面的資料。

安尋有些吃驚:“你很關注這個案子?”

白竹溪察覺到他的用詞是“很關注”,笑了下:“你不想知道我跟他過去發生了什麽嗎?”

“想,但如果你不想說,那就不用了。”

白竹溪踮起腳輕啄了下他的唇,笑道:“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到時候可不許吃醋生氣,”她轉過身,微笑瞬間斂去,眉頭不覺皺起。

該告訴他嗎?

那個連她自己都不願想起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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