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魔氣滲透
白滿川去了中境的消息還是玄巳告訴她的, 姜黎黎有點疑惑，懷疑是不是時隔太久，自己記錯了。
她記得開篇的時候, 白滿川一直都在的呀。
便是這幾日，封湯洲的修士已同一些宗門聯合起來, 形成輿論壓力，向越衡宗施壓了。
封湯洲崩塌，許多人流離失所，甚至身死道消, 這筆債總歸是要找人認領的。
誰從封湯洲拿走古劍，誰便得承擔這份責任。
舒清淺很不忿地說道：“是因為師尊封住定光，封湯洲才能有片刻喘息之機, 這些人也才有機會渡過界海而出, 當初也是師尊不分晝夜地護持陣法，防止崩塌牽連過境，他們明明都是親眼見到的，現下卻又來反咬一口！”
姜黎黎比她想得明白，封湯洲的修士能夠從那處貧瘠之地出來, 算得上因禍得福。但外界并不是那麽好立足的，他們的修為大多低微, 若沒有門派可依附，以散修身份，難有出路。
若能以苦主身份蹭上越衡宗，那再好不過。
要是有其他仙門伸出橄榄枝, 也沒人會拒絕。
仙門之間對于資源、人才都存在競争，三大宗門也不例外，這件事影響甚大, 不能從越衡宗身上刮下一層皮，多少堕一堕越衡宗的聲名，也是不錯的。
反正沒搶過，那就搞一搞道德綁架吧。
原著裏面，越衡宗非常有大宗門的氣度，對于封湯洲受難修士，早已安排下合理的安置措施。
但也聲明，古劍已經覺醒，封湯洲靈氣日益衰減，不論古劍是否被取走，封湯洲的崩塌已成定勢，越衡宗願意安置修士，是出于道義，而非補償，直把有些宗門還沒出口的話堵在了喉嚨裏。
白滿川就非常人狠話不多，直言道，若有不服，找他便是。
姜黎黎連忙安撫舒清淺，生怕她因着此事生氣，影響修為。
舒清淺紅着眼睛點點頭，說道：“師娘，該生氣的人應是師尊才對，你一定要好好寬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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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黎哭笑不得，“你師尊那個性子，是不會把這些放在心上的。”
“這不對。”舒清淺難得地反駁她，“人心都是肉長的，就算是師尊，也會有被刺傷的可能，師娘不能因為師尊不說，便直接忽視了。”
這是什麽小天使發言！
不愧是我喜歡的女主，姜黎黎忍不住把她抱進懷裏揉，一想到後面這傻丫頭會為愛吃那麽多苦，就恨不得拿個錘子敲開白滿川的榆木腦袋，把後續劇情全塞進他腦子裏，讓他早日開竅。
姜黎黎對白滿川的那點上頭，已經在這段時間冷卻下來，她擺正了自己的位置，端正了自己的态度，決定為官配扛起助攻的大旗。
不過現在還為時尚早，這個時候，舒清淺對白滿川應該只有純純的師徒情，她不能揠苗助長，弄巧成拙。
舒清淺不滿叫道：“師娘，你抱我有什麽用！”
姜黎黎在她控訴的眼神中，非常心虛地掏出了大靈通，給白滿川去了一個電話。
片刻後，傳來白滿川冷淡的聲音，“何事？”
怎麽說？打電話安慰你？
舒清淺握了握拳，給姜黎黎打氣，然後捏起玄巳飛快回避。
“等等，清淺！”你也來說兩句呀！
舒清淺已經跑沒影了，一聽見白滿川的聲音就慫得和靈蛇一個樣，真叫人腦殼疼。
姜黎黎嘆了口氣，問道：“最近，封湯洲的好些修士聯合一些宗門來向越衡宗施壓，你知道嗎？”
白滿川剛剛從識海裏退出，指尖尚留有植株軟嫩的觸感，便收到姜黎黎的通訊。
姜氏族人守在外面，他停下腳步，留在安靜的宗祠內，說道：“嗯，師兄會解決的，不用擔心。”
“是清淺有點擔心你。”姜黎黎努力把舒清淺的關心傳遞給他，“你明明救了他們，卻還要被反過來指責，她擔心你會難過。”
白滿川沉默片刻，“不會。”
好吧，她就知道會是這麽個回答。
“玄巳說你去中境了？”姜黎黎說道。
“嗯。”白滿川看了一眼姜氏的祖宗牌位，輕聲道，“我在姜家。”
姜黎黎驚道：“你去那裏做什麽？”
“調查你神魂裏的魔氣。”白滿川實話實說。
姜黎黎腦袋裏嗡一聲，心髒随着他的話音猛地抽緊，心跳幾乎要蹦出胸口，連太陽穴都突突地跳着，隔了好久，她才小聲道：“你怎麽知道的？”
“喝醉那一次。”兩人神魂相交，他怎麽可能發現不了。
姜黎黎：“……”這就有點尴尬了。
白滿川聽出她聲音裏的異常，說道，“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麽。”
躲在暗處那人說得不錯，上境仙門對魔氣甚為敏感，若是當初他發現姜黎黎身染魔氣，必然不會對她手下留情。
“我以後是因為這個殺你……”白滿川沉吟，不等她說話，又繼續道，“不用回答我。”
姜黎黎：“……”這倒也不是，還有些其他的原因。
她剛聽到白滿川已知曉時，确實忍不住心慌了片刻，現下回過神來，也相信他說的話。
“對不起。”到底是她剛穿來時，防備心太弱才會遭了算計。
“不是你的錯，不用道歉。”白滿川頓了頓，繼續道，“你以後還想同姜家人聯系麽？”
“當然不想，我一點都不想再見到他們！”姜黎黎立馬道，一想起姜如海那張僞善的嘴臉，就有點想吐。
她偶爾回一趟別院，姜母便想盡辦法地到她面前來哭哭啼啼，就算她三番四次承諾，自己會好好奉養她，姜母也始終覺得得有個男人傍身才安穩。
她就想不通了，姜如海和姜敬能給她什麽安全感？
姜黎黎與她說不通，便只好躲着她。
“好，不會讓他們再來打擾你。”白滿川說道。
宗祠外，姜如洋帶着幾個姜氏核心人員候在外面，見他出來，都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禮，“仙君。”
白滿川目光冷淡地掃過諸人，“傳音盞。”
姜如洋愣了一愣，反應過來他說的應是那個通訊的燈盞，他猶豫片刻，不敢忤逆白滿川的意思，叫人去取來。
“仙君，這是我們唯一能聯系上黎兒的法器，黎兒背井離鄉，遠在上境，家裏人都很挂念她，若是可以，請允許我們時常去看看她，能陪她說說話。”
“對對對。”其他人附和道，“我記得，黎兒小時候最喜歡她二叔了。”
“黎兒和她爹爹吵架生氣，總去找她二叔評理……”
白滿川捏住燈盞，微一用力，傳音盞在他手裏粉碎，“從今以後，姜氏一族不得踏入上境半步。”
“否則，休怪本座不客氣。”
現場一下子鴉雀無聲，白滿川無視他們，往外走去。
姜如洋回過神來，連忙追上去叫道：“仙君，這裏面定是有什麽誤會！姜如海對黎兒做的那些事，我們之前并不知情，若是知道，斷然不會同意！”
“仙君請留步，姜如海如今已罪有應得……”
白滿川禦空而去，姜如洋仍不死心地大叫道：“姜家再怎麽說也是姜黎兒的娘家啊！”
吼聲在院中回響，姜如洋捏緊了拳頭，片刻後又頹然地松開，表情難看道：“姜家氣數盡了……”
白滿川放下如此狠話，姜家族中子弟再無踏足上境的可能。
“姜敬留着沒用，殺了吧。”
白滿川從姜家離開後，一直循着那個神秘人殘留的氣息追尋而去，他在中境多個國家出沒，和不少家族有接觸，而這些人家又和上境世家仙門有着或明或暗的牽連。
這些都還只是近兩年他能查探到的，有些時日久遠的，根本追查不到痕跡。
魔氣已順着中境，滲透進了上境，而魔氣隐藏如此之深，根本無法徹查。
越衡宗的主峰之上，各峰峰主聚集一堂，姚妄天神色凝重：“再有一年便是仙門大會，重新加固下境的陣法封印，我們須得知會各個宗門，定要防住被魔氣侵染的修士進入到加固陣法的行列。”
這件事稍有差池，又會是一場天地浩劫。
赫連九羽都收起了閑散的姿态，搖搖頭道：“太難。”
魔氣如跗骨之蛆，一旦沾上，幾乎不可能洗去，就連白滿川都只是逼出了部分魔氣。
若是心志堅定，可叫魔氣無機可乘，但又有哪個修士敢保證自己時時刻刻都無懈可擊？只要心境稍有一點破綻，就會被魔氣趁虛而入。
這個消息若是傳出去，上境內部就得先亂了。
“被魔氣所染的修士，極易被勾起心魔，早晚會露出破綻。”
“實在不行，便叫布陣的修士全都走一遍洗魂池。”羅別說道。
他話音一落，衆人都沉默了片刻，洗魂池若是那麽好走，他們也不會這麽焦頭爛額了。
洗魂池能将一個修士的魂魄洗得幹幹淨淨，前塵往事盡成雲煙，空留一身修為，就連術法都得從頭學過。
“若是要這麽做，現在就必須動手了。”布陣固陣也得學過。
“其實，我們也不必如此緊張過度，修士若是那麽容易被魔氣控制心智，在當年的那場大戰中，上境早就毀了。”
作者有話要說： 白滿川：對，你确實應該擺正你的位置。
姜黎黎：ojbk
白滿川：……是你白夫人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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