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網球選手之間的愛恨情仇
仁王覺得自己很冤枉。
他不是偷跑的。
籃球比賽打到快結束時他收到了種島發來的短信,因此他在比賽結束後就和柳說了一聲,在籃球館門口換了了另一條路走。
幸村開學一個月都不在學校,網球部的事都是柳在管(真田偏向于精神領袖,也就是吉祥物)。仁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和柳說了就直接走了,也沒想到柳默默地坑了他一把。
柳:呵,這怎麽能算坑?這只是禮尚往來。
仁王當然不記得他給柳添了多少麻煩。
他在距離高中部大門不遠處找到了種島。
黑皮膚白頭發的前輩穿着機車款黑皮衣,內搭白石工字背心和工裝褲,踩着一雙黑色機車靴,酷炫又騷氣。有幾個小姑娘圍着他叽叽喳喳地說話,手上還拿着紙。
仁王走近時聽到其中一個姑娘說:“種島桑,我們會一直支持你的!”
仁王:“……?”
他記得君島前輩是明星,但種島前輩好像不是吧?
還是說這些女生都是種島前輩在網球上的粉絲?
……看着不像?
很快那幾個小姑娘就走了,而種島很自然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口罩戴上了。
他擡起頭看了一圈周圍,發現了就站在他不遠處的仁王,眼睛一亮擡起手揮了揮。
“喲,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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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仁王走過去打了招呼。
事實上他和種島并不算熟。
只是他在世界杯備賽期被三船教練要求過和種島配合進行雙打訓練,因此有過短時間的接觸。
當然,後來排的名單是種島和白石,而他則和跡部深聊過,最後上了單打。
那場單打最後也沒上場,跡部和不二就終結了比賽。
入選U17國家隊時,他就偏向于雙打選手,因此在訓練時被三船教練安排着和不少前輩進行過配合練習,其中有效果好的也有效果不好的。
掌握了同調這一“殺器”,仁王無論和誰打雙打都不會到打得很差的層次去。但配合的很好的也很少,還不如他在一軍比賽時與跡部的臨時搭檔。而三船教練似乎對他也有一些額外的期望,才同意将他排上單打名單。這固然是他和跡部的“願望”,教練不同意也是行不通的。
說實話,全國大賽時敗給不二的那場比賽,給仁王帶來了很大的沖擊。
那之後他改變了很多,态度和性格都是。
在U17訓練營裏的他比從前要沉默,也比從前要認真。
或者說失敗的那一刻他正視了自己的輕率和悔恨,也正視了自己對網球的熱愛。這不是像其他愛好一樣可以放下和放棄的,可惜他那一刻才懂,也還好他終歸是懂了。
和跡部組隊一軍的那場比賽他第一次拼到山窮水盡的程度。
在醫務室休息時幸村來看過他。
他那時對幸村說了抱歉。
沒頭沒尾的,但幸村也懂了。
他和同伴的關系,在U17訓練營裏有了微妙的改變。
與柳生的,與大家的。
這是好的變化,他有些不适應,又為不斷加深的信任和羁絆而動容。
而他的同伴們也在發生改變。他們彼此靠近,也下了決心要讓自己成為同伴們的依靠。
現在的立海大,與去年全國大賽的立海大,已經截然不同了。
話說回來,因為他的這些改變,他在訓練營裏的人緣确實還不錯。
不只是不同校的那些亦敵亦友的國中生們,還有當時的高中生前輩。
比如站在他面前的種島修二。
算是互相保留了聯系方式的關系——但老實講,這只是一種禮貌,在今天之前,仁王也沒想過會真的和種島有私下裏的聯絡。
“前輩怎麽會突然找我?”他問。
種島沒有被口罩遮住的眼睛彎起來,大概是在笑:“我聽說今天立海網球部有特殊節目,來看看那熱鬧。小毛利的電話一直打不通,他不在嗎?逃訓了?”
“毛利前輩剛才在比賽。”仁王說。
“哦。”種島點了點頭,語氣帶着玩味,“有人踢館?”
仁王總覺得種島有些不對。
不過他也說不上來到底哪裏不對。
“不是網球比賽。是籃球比賽。”他覺得這不是不能對人說的事,“籃球隊的教練想讓毛利前輩加入籃球部。”
種島哈哈笑了兩聲。
“真有意思。沒見到真是可惜了。”他說完看了一眼仁王,又彎起了眉眼,“不過說到籃球,我倒是想起一件事。”
“噗哩?”
“我有個在雜志社做兼職模特的同事,去年剛入行時還是國中生,和你同級,今年剛高一。他是籃球選手,好像也挺出名的,被稱為,什麽‘奇跡的世代’。他有一個能力,是‘完美模仿’。”
越知說着,去看仁王的表情:“具體是做到怎樣的程度,我也不太了解,不過聽起來這個招數,很熟悉,不是嗎?”
仁王皺了皺眉:“前輩。”
“嗯?”
“‘模仿’這種事……”仁王想,我的幻影是藝術,可不是模仿這種拙劣的東西,“我可不打算去打籃球。”
“你們說不定有機會碰面呢。”種島意有所指。
仁王當然知道他在說什麽。
聯合訓練營。
這種事種島居然已經知道了嗎?
這群一軍的高三生一個兩個都不是泛泛之輩。
仁王帶着種島找到了網球部。
他露出一個虛僞的笑:“前輩,到了。”
網球場裏人已經很多了。
接到邀請的冰帝的人,還有山吹和不動峰。而因為不動峰的人已經到了的關系,切原也出現在了高中部的球場上。玉川倒是不在,大概是在維持國中部的基本秩序。
青學的人只到了不二和菊丸兩個人,理應在場的乾卻不見身影,柳也不在。
種島看到人群裏的真田就眼前一亮。
他覺得身邊的白毛小子一點兒不好逗,油鹽不進的。
渡邊那時隐約說過,覺得這小子和他有點像。
怎麽看都差太多了不是嗎?到底哪裏像?
雖然這樣想,但種島也因此對仁王多了些關注。
只是後來他一直沒什麽機會和仁王有更多的接觸,只覺得這小子沉默的外表下隐藏了很多。
雖然挖掘隐藏的“真相”能給他帶來樂趣,但這畢竟只是一個隔了三屆的後輩,而從技術水平上看也還不到拔尖的程度。
會是一軍,也會成為代表隊成員,但再往前一步,去争取更高的位置,又似乎差了一點。
短時間的試探,是得不到結果的。
算了。
“謝謝你了。”種島不是很走心地揮了揮手。
仁王眯着眼睛看他走向真田,眼神暗了暗。
他呼出一口氣,啧了一聲,又重新調整了表情去找丸井。
“文太。”他拖長了音喊。
“你總算回來了。”丸井瞪了他一眼,“種島前輩怎麽會找你?我還以為你跑去哪兒玩去了。”
仁王笑的非常誠懇:“我說好了會回來幫忙的嘛。”
“你的話聽一半就行了。”丸井呵了一聲。
他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蛋糕和曲奇餅,又拿彩色的包裝紙折了個紙袋,才重新擡起頭:“前輩沒為難你吧?”
“種島前輩可是個好人。”仁王說。
這意味不明的語氣讓丸井啐了一聲。
他不再問,只是把面前的一疊彩色包裝紙推到仁王身前:“折成袋子,就這樣的。”
仁王聳了聳肩,拿過了包裝紙。
網球部的節目在下午兩點開始。
但考慮到場館布置和彩排磨合的問題,中午十二點過後就可以去室內體育館做布置。
上午的室內體育館借給了跆拳道社。
跆拳道社表演了跆拳道舞蹈和演武演出,還做了模拟對戰。
網球部的人過去交接時還有幾個一年級的跆拳道社的學生在打掃衛生。
跡部帶着忍足和泷跟着立海網球部的人一起到了室內網球場。
“啊恩,可真寒酸啊,幸村。”
跡部當然是指立海網球部現下過于冷清的現狀。
這是一個當過兩百人網球部部長的人的感慨。
幸村微笑:“跡部,我記得你已經不是網球部的部長了。”
忍足咳了一聲:“跡部是經理。”
幸村重複了一遍:“經理。”
跡部瞪了忍足一眼,意思大概是你怎麽這麽多話。
“本大爺只是不再全力打網球,不代表不再打網球。”跡部哼了一聲,“不加入網球部只是沒有參加聯賽的時間。”
“是啊,卻有時間參加我的歡迎會。”
“這是本大爺的禮儀。”
這句話說完後現場沉默了片刻。
突然開始又突然結束的對峙實在是沒頭沒腦的。
忍足無聲地捂着嘴笑,泷倒是皺着眉想說什麽。
至于立海的正選,都在自顧自整理東西,只有真田表情不太對,一會兒看向幸村一會兒看向跡部,顯然是想說什麽但找不到合适的措辭。
仁王覺得這場面可真有意思。
要是剛才種島前輩沒有被越知前輩拉走,就能看到這種有意思的場面了。
不過,如果兩個前輩真的在場,跡部和幸村肯定不會這麽直接地說話。
不,并不算直接。
跡部大少爺的話,不就是雖然本大爺很忙但還是會抽出時間慶祝你回來的意思嗎?
作者有話要說:
幸村那麽說是為了确認一下跡部到底是不是不再參加聯賽了,然後跡部直接告訴他就是不參加了但不代表他放棄網球,就這個意思。
以及仁王在種島面前沉默溫順是因為吃過虧。
吃過什麽虧那就要倒敘回憶世界杯的比賽。
然後種島當然也是誇張想試探仁王了,他總覺得仁王還有潛力,目前表現出來的實力不夠。雖然升學但這些前輩們還是很關心U17的未來的,大概類似于(“總覺得德川hold不住這些從國中升上來的高中生啊算了本來就不是一派的我作為平等院老大的簇擁者要不要支持這些小鬼呢”)(平等院:滾吧種島。)
寫着寫着還是不自覺蘇一下仁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