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幹掉男主當皇帝》作者:祝臣
【文案欺詐】
白錦錦此生只有一個願望:娶到世仇北地王的小公子為王夫。
他會是她最尊貴的那一個,她要找一百個“詹吉兒”伺候他,用牛奶給他洗腳。
小公子的長兄和妹妹都死了,白錦錦的願望變成了兩個。
幫他報仇,然後娶他。
小公子黑化了,白錦錦的願望又只剩下一個:
這天下是你這麽禍害的嗎?閃開,本王我來!你給我進後宮去!
【文案不欺詐】
開國女帝白錦,史載她“英才而偉略,忍心而龍威;令出而行,到處而服”。
她火焰一樣燦爛的前半生沉沒在山河卷冊之間。
北地的小公主懷玉,嫁給了一位病弱而陰鸷的皇長子。在錦繡織成的京都,她的命運張開了巨口,等待她或被吞噬,或涅槃成鳳。
南國的少女嗣音聰敏而有謀略,又具希世風華,她身後數百年,人們仍會唱起關于她絕世美貌的歌謠。
歌曰:
昔有美人兮宛如清揚,遺世獨立兮在水一方。
POV寫法,每章都以不同人物視點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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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線淡事業線強,所有感情線都是1V1。
女主成長型。
主要角色死亡。
內容标簽: 虐戀情深 女強 相愛相殺 成長
搜索關鍵字:主角:白錦,懷梁 ┃ 配角:懷玉,宋嗣音 ┃ 其它:文正之亂
一句話簡介:女主幹掉男主當開國皇帝的故事
立意:講述女性們如何在亂世中奮起反抗自己的命運……嗎?
第 1 章
窗外大雪飄了整宿。
懷玉信步走到門外,天色尚早,整片大地泛着光,映在她眼睛裏一片蒼茫,像是蓋了一塊水晶。剛剛升起的太陽把白花花的地面照得一片雪盲,她伸出一只手,擋一下眼睛的功夫,那半塊火紅的狐裘披肩順勢就從單薄削瘦的肩膀上滑落下去。一只寒鴉正在不遠處歪頭打量她,披肩落地濺起一片潔白的雪沫,它向前跳了兩步,也張開翅膀飛走了。
懷玉低下頭要撿,早有另一個人在身後撿了遞給她。對方也不待她伸手來接,便把她半個人摟在懷裏,重新細致地圍好,順手摸了兩把火紅的狐貍皮毛和少女的臉龐。
長兄轉到懷玉身前,細細地把金絲繡的帶子系成一個巧妙的結,結尾落在她胸前像是一只翩飛的金蝶——他一向心靈手巧,細膩得讓身為女兒的懷玉嘆為觀止。
有幾點雪被風吹落下來,長兄用修長的手指攏住懷玉胸前那只他親手結成的金蝶,黑發落在他胸前,如同一段流動的墨綢,他溫雅,聰明而身材高大,是每個女孩兒做夢都想要擁有的一個兄長。
“這麽大的人,只是毛手毛腳的。”
懷璧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卻沒有多少威懾力,懷玉知道他向來不會真心責難她,
“回來風吹了,又鬧着嬷嬷給你做姜絲雞煲湯喝,白占着鍋竈,一炖就是好幾個時辰。”
她就揚起臉看着他笑,假裝無知地揭短,“那你要嬷嬷也給你做去。”
長兄眉頭一挑,
“我們怕是沒這個福氣……嬷嬷只愛公主愛得緊,我沒有妹妹的好模樣,怕是入不得她的眼。我總琢磨着,要是你的話,即使是要活人腦子,嬷嬷怕也能給你剜出一個做羹來吃。”
懷璧拍了拍手,眉眼柔和地看着她——他其實也是極其俊秀的公子,說出來的話這時候卻有些刻薄,帶着兄長對年幼的小妹妹獨有的那種壞心眼,
“要剜的話,沒準剜的就是我跟你二哥的……要嬷嬷不願做,你叫重榮來,他必然是唯你馬首的。到時候只要你一句話,他可不就從了。”
懷玉聽他越說越不着調,不由得又羞又氣,等他帶着三分戲谑,說到“從了”的時候,她終于恨恨地一跺腳,惱了,
“成天胡說八道,再不學好!這些我告訴父王去。”她一着急,單薄的身子動了動,那火紅的一束狐裘眼看又要從她的肩膀上滑下來,胸前的金蝶也散開了大半,在寒風中驚顫顫地,好像要鼓翼飛逃。
懷璧趕着過去重新把披風給她系好,在他們身後有個聲音帶着笑意響起來,“我可不敢,公子要掉了根毫毛,我爹非把我給公主炖了湯不行。”
一個身量高挑的年輕人站在院口,身後跟着一輛四匹馬拉的車。這是東府李明堂的孩子重榮,他靴面上沾滿了雪,懷玉只看了一眼,便知道他是趁着清晨剛剛趕來的。
三個人一同大笑起來,等到笑夠了,懷玉首先登上車,哥哥和李重榮緊跟在她身後,三領火紅的披風在大雪中呼散開去,風在他們耳邊急切地飄搖而過。
“父王叫我們趕到昂河關去,究竟為的什麽?”懷玉問道。
長兄的臉色卻沉了沉,“灣兒,你到了便知了。”
懷玉見他如此,心頭也襲上一絲陰霾,
“又是為打了敗仗的事?父王已遞了降書,如今又要怎麽辦?”
懷璧不語,李重榮道,
“北方與他們苦戰三年,才得一敗,他們早該知道這裏不是什麽好啃的骨頭,更何況……”
他忽然冷笑了一聲,“那萬秦的王位來路不正,北地是最後的□□人,他們又豈會善罷甘休。”
懷玉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懷璧忽然皺了眉頭,“何必又來說這些沒用的。”
“是,公子,臣下多嘴了。”李重榮恭敬地低下頭,果然不再說話。昂河關離燕都大津不過數裏,須臾便到,那是懷玉的次兄懷梁鎮守的地方,亦是北方最後一道要塞,要塞之後,是燕方的都城。
更近一些,她看見次兄麾下那些勇猛的紅袍鐵騎,在城樓上烈烈燃燒着,如同火焰。只是她沉默安靜的那位哥哥沒有像往常一樣走下城樓來迎接她,只是在她終于來到城牆的時候,懷梁居高臨下地看了他們一眼,随即緊繃着嘴角擡擡手,示意手下士兵升起那道高高的城門。
懷玉知道,他心裏必不好受——這位哥哥是上慣了戰場,也打慣了勝仗的,故而這一次,她決定要原諒懷梁的冷漠了。
她一路穿過覆蓋皚皚白雪的城牆頭,昂河關地勢極高,寒氣逼人,高高的城牆垛上,飛檐擋住初升的太陽,飛檐之下幾乎不見一絲光亮,一只鑄鐵的獸踞坐在飛檐的最高處陰鸷地俯瞰着懷玉,石頭珠子鑲嵌的眼睛沒有一絲溫度。懷玉突然覺出這個自己生長了十六年的地方變得既陌生,又恐怖。
經過城樓的時候,懷玉詫異地看了一眼站在那裏的士兵們——他們并非她家鄉的兵士,那些從沒見過的肅穆的銀盔銀甲比白雪還要刺眼,晃得她眼睛發疼。
——萬秦的士兵。
在他們身前密匝匝鋪滿一地驕傲的北方狐裘——他們本該在風裏,在大雪中飄揚,此時卻一齊拜伏于地,雪地上,一時如同染滿了殷紅的鮮血。
懷玉聽見一名銀甲的士兵道,
“你們的旗,怕是挂不得了。”
“聽憑處置。”說話的正是她的次兄懷梁。借着眼角餘光,懷玉看見他的拳頭在衣甲底下狠狠地收緊,臉上卻仿佛是萬古不變地神色如常。
不知何時,懷璧和李重榮都已經在她身邊停下了腳步,四雙眼睛齊刷刷望向凜風中獵獵飄揚的蒼鷹泅海旗,皚皚的冰川中,蒼鷹羽毛依舊像是歷代公主們最初刺繡的時候一樣鮮亮。懷玉也繡過,在那蒼鷹的左翅膀根下,是最鮮亮的一片羽毛,因她也是北方最末的一位公主。那是三年之前,她才十三歲。
但是那銀甲的萬秦士兵随即拈出一股箭,“噌”一聲射落綁繩,在一片肅穆之中,驕傲的蒼鷹悠然跌落地面,懷玉畏懼地向長兄的方向挨了挨,她的眼眶裏突然一片酸澀,覺得好像有眼淚在裏湧動。懷璧伸手抱着她,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她沒有哭。
他們的父王從城樓之後一步步走出來,身邊不再是跟随他數十年的監國大臣,燕方東府,而是一個從未見過的男人,面容冷峻沉肅,眼神如雪冰冷。緊接着才是那張懷玉熟悉的臉——東府大臣李明堂,父親的摯友,李重榮的父親,兄妹三人的次父。
陌生人的眼神嚴厲而攝人,懷玉忍不住後退一步,避開他的目光。但她的恐懼對他來說似乎什麽也算不上,那一把沉穩的聲音古井無波,
“降書已經備好,”他偏了偏頭,看起來似乎是在征求燕方的王和公子們的意見,但是懷玉知道他心裏一點也不在意,她已從那人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
“我家殿下要兩位公子和公主入秦安為質,這一點也清楚了嗎?”
質子上京,而且是北地王所有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