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被顧未寒廢掉靈根,推下懸崖那晚,他做了一個噩夢一般恐怖的春天夢。
夢裏,那人不顧他的反對,對他用盡了手段,極盡折/磨,把他翻來覆去各種煎餅。
而那人一身紅衣,長得像師尊,額角上有一條猙獰的疤痕。
現在想來……那人竟然是公子羽?
艹!當夢想照現時,簡直不要太可怕。
蘇子言要瘋了,不要命的往前逃着,盡管下一秒就落入了一個有些涼的懷抱。
耳邊更是響起微怒且泛冷的嗓音:“哥哥要去哪?”
蘇子言邊掙紮邊尖叫:“啊啊啊啊啊!我不是斷袖,我沒有龍陽之好,我不要被滴/蠟,不要合/歡鈴,不要被壓……”
“哥哥究竟在說什麽?”公子羽一臉疑惑,他用力掰過蘇子言的臉,讓他正視自己的眼睛。
蘇子言卻瘋魔了一般,紅着眼睛張嘴狠狠咬住了近在眼前的手,上下牙關用力,恨不得咬下他半塊肉。
公子羽沒有動,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伸着手任他咬。
冰涼的液體通過牙關進入口腔,濃濃的鐵鏽味中,又有絲絲回甘。
公子羽的血似乎有鎮定的作用,幾大口冰涼的血液入肚後,蘇子言的情緒竟然穩定了一點。
見他眼中的赤色全部退下之後,公子羽才輕聲道:“哥哥在害怕什麽,……什麽是斷袖?什麽是龍陽之好?滴/蠟又是什麽?”
還用力咬着他手的蘇子言:“……”
呆愣片刻,不由松開了牙關,見他一臉不是作假的疑惑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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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言問:“你真不知道?”
“知道什麽?”
這貨……是裝的?還是真的沒有生理常識?
蘇子言把心一橫,用着狗膽小心翼翼試探道:“那個,公子羽啊……你想不想……咳……想不想上我?”
“什麽?”公子羽一臉迷蒙懵懂之色。
蘇子言心下一定,卻依舊指着自己還沾着血液的唇,道:“那你想不想……呃!咬我嘴巴?”
他記得,夢裏那貨還挺兇殘的,對着他的嘴巴又咬又啃,當初醒來之後仿佛都疼。
公子羽愣了愣,搖頭。
“阿羽不亂咬人,更不咬哥哥。”
随後他又小聲自言自語道:“小時候倒是會亂咬人,化形後就不咬了,他們太髒了,……哥哥不髒,可是咬哥哥會疼。”
蘇子言也有了一點底氣,又問:“滴/蠟是什麽知不知道?”
“不知道。”
“合/歡鈴呢?”
“不知道。”
“好孩子,不知道就好。”
蘇子言放心了,他爬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亂的衣服,對公子羽道:“沒事了,我剛剛不過是夢魇了,咱們回吧。”
還好修真界不上生理課,我就喜歡你這沒常識、什麽都不懂的樣子。
公子羽聽話的抱着他往回走,前往九荑山的路上卻是一聲不吭,仿佛心裏壓了什麽事。
把蘇子言送回蒼梧殿後,也沒向住常一樣粘他,而是轉身又走了。
蘇子言樂得清靜,一個人在蒼梧殿吹風賞花。
安靜之時,小金毛突然慢騰騰的爬了出來:“蘇蘇,我感覺我快要升階品了。”
“真的?”蘇子言興奮到不行,毛毛升階,意味着他也會更厲害。“太好了。”
但一想到兩個月見不到它,又有些不舍。
“毛毛,這次升階可不可以快點?”
“我盡量,”小金毛報完喜又爬了回去,臨走時還不忘囑咐道:“我不在的這幾個月,你好好保護自己。”
“知道。”
蘇子言點頭,剛還不算太差的心情,這會又有些不開心了,側眸看着那一片盛開得正豔的奇花入神。
殿前原本一片荒蕪,被蘇子言嫌棄了一次後,公子羽就默默挪了一堆花草來。
也不知道他從哪裏挪過來的,雜七雜八不管什麽奇怪的品種都有,紅的,黑的,藍的,綠的……
太多奇怪的色彩湊在一起,看的人眼花缭亂。
不知是微風太涼,還是心情不好,蘇子言才看一會兒就感覺心口悶得厲害,閉上眼睛後,不一會兒就迷迷糊糊靠在躺椅上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了床上,天色已經黑了,房裏只有夜明珠發出的淡淡的白光。
蘇子言伸了個懶腰,爬起床,撩開床邊的鲛雲紗,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旁的公子羽。
那張昂貴的紫檀木桌上放了一堆的書,而公子羽正低着頭認真的看書,聽到動靜,才看了過來。
“哥哥醒了?”
“嗯。”蘇子言點頭随意的嗯了一聲,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公子羽的聲音比往日更沙啞些,那感覺……就仿佛內裏藏了一團火焰。
側頭看向在一旁認真讀書的公子羽,他又覺得自己多心了,喝了一口茶水好奇道:“怎麽突然就想看書了?”
“為了開闊一下眼界,否則哥哥問起事來,阿羽什麽都不知道。”
蘇子言眯了眯眼睛,突然有些不安:“你看的什麽書?”
“哥哥今日問阿羽的東西,阿羽一樣都不知道,所以就下山去問了幾個人,然後他們就給了我這些書,說看完就懂了。”
蘇子言:“???什麽?”
自作孽不可活,古人誠不欺我。
他感覺被五雷轟頂,把自己劈了個外焦裏嫩,手中的水杯“哐”的一下砸在玉石地面上摔了個粉碎,水杯裏的茶葉跟水濺的到處都是,他也沒發現。
他像瘋了一般沖向桌旁,一把奪過公子羽的書,入目果然全是春/宮/圖,各種姿勢、各種版本,只不過是男男版的。
“不要看,不準看。”蘇子言慌裏慌張把書全搶了過來,用力狠狠扔向窗外。
“可是……阿羽全看完了。”
公子羽的聲音更啞了,那雙幽黑的瞳孔裏仿佛燃燒着一團火焰,燒的蘇子言頭皮發麻。
而他接下來說的話,直接讓蘇子言選擇原地去世。
“哥哥今日說的龍陽之好和斷袖,阿羽都懂了。”
“合/歡鈴的用法,阿羽也研究透徹了。”公子羽一字一句,語氣裏有顯而易見的興奮。
蘇子言:“……”
我jio的我還可以拯救一下,老天爺!告訴我,這是夢,這只是夢,我一定還在殿外看花。
啊啊啊啊……
“哥哥怎麽了?在聽阿羽說話嗎?”公子羽見蘇子言神游天外,似乎有有些不滿。
蘇子言硬着頭皮回道:“在……在聽。”
公子羽:“今日在極東之巅看日出時,哥哥問阿羽的問題,可以再問一遍嗎?”
“哪……哪個?”蘇子言見他站起身朝自己走來,頓時緊張得不行,一雙腳不由自主地往後退。
“就是問阿羽想不想上哥哥那句。”
蘇子言頓時頭皮都炸了,連胸口都悶得慌,仿佛一口老血卡在喉間不上不下。
他警惕地看着他:“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就是如果哥哥再問一遍,那麽阿羽的答案是……”
公子羽頓了頓,目光在他臉上一寸一寸細細掃過,眼裏全是偏執的情愫,炙/熱又滾燙。
他道:“阿羽的答案是……想!”
蘇子言要瘋了,顫抖着手,指着他大聲道:“你……你你別過來,我警告你,你別過來。”
他死都沒想到,公子羽會這樣完全是因為自己。
天吶!自己當初幹嘛那麽多嘴,為什麽要跟一個變/态說那些,讓他當一個純潔又單純的變/态不好嗎?
現在這TM都不是簡單的送人頭了,而是直接把自己往他“qiang口”上撞。
身後無路可退,公子羽卻已走至近前,伸手撐在牆壁上,一左一右攔住了他的去路,将他牢牢禁锢在懷中。
倆人距離太近,近到呼吸相融,那初雪天青松木凜冽的冷香撲鼻而來,讓蘇子言一陣頭暈目炫。
他咬着後牙槽擡頭怒視對方,卻發現公子羽的瞳孔慢慢縮成了豎瞳。
那豎瞳裏黑色和暗棕色的光,仿佛織出一張無處可逃的網,誓要将懷中的獵物吞噬殆盡,像極了某種陰冷邪妄的冷血動物。
蘇子言覺得自己是被吓瘋了,才會産生這種恐怖的幻覺,他咬了咬舌尖,狠狠用力眨了幾下雙眼,再擡頭看,才發現并無異樣。
而公子羽的呼吸逐漸粗/重紊亂,深處那燃燒的暗火愈來愈烈,他沒有壓抑自己,垂眸居高臨下地看着蘇子言,而後俯下/身湊了過來。
蘇子言推不開他,只能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一雙漂亮的眼睛驚恐的瞪着他。
公子羽挑了挑眉,将他耳邊淩亂的發一下下梳着,極盡溫柔。
“哥哥不會以為阿羽要咬你嘴巴吧?”
蘇子言眨了眨眼睛,把捂着嘴巴的手稍微放松一點,悶聲道:“不是嗎?”
“不是的。”
“騙人是小狗,是王八蛋。”
“好。”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蘇子言松了一口氣,把捂在嘴上的手也松了下來。
公子羽眼底劃過狡黠之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低頭吻在他嘴唇上。
“這不叫咬,這叫親!”
剛松口氣的蘇子言在那冰冷的嘴唇侵壓下來的一瞬間,驀地睜大了眼睛,這奇異的觸感讓他忍不住将腳趾頭都縮了起來。
口腔中像被冰雪肆虐,夾雜着一點點的甘甜。
他回過神,手腳并用的開始掙紮起來,拳打腳踢,絲毫不客氣的都招呼到了公子羽身上。
可公子羽一點也不在意,對他來說,蘇子言的拳頭跟撓癢差不多,反而讓他更加興奮。
蘇子言見掙紮不脫,不由咬緊了牙關,惡狠狠的瞪着他,無聲地抗拒那過于冰涼的觸感。
可他不知道,那雙浸了水霧的雙眼此刻濕漉漉的,惡狠狠的幹瞪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
唇下的柔軟也讓公子羽逐漸失控,蘇子言越掙紮,他吻得越深。
用力撬開牙關,嘗到了過于甜美的滋味,公子羽再也沒有了剛剛的耐心溫柔,動作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強硬霸道,極其兇狠又急切地索取。
他的吻技青澀,蠻不講理,毫無章法,卻并不讓人難受,因為體溫過于低,蘇子言只感覺嘴裏被塞了根會動的冰棒,還是一根雪山青松味的冰棒。
反正掙紮不脫,他幹脆選擇眼不見心不煩,閉着眼睛就當被冰棒強/吻了。
被公子羽野蠻地親了好半晌,他只能被迫一直張着嘴承受,唇舌發麻發痛,腮幫子酸軟到不行,連帶着呼吸都不暢。
耐心到了臨界點,蘇子言終于忍不住了,像頭發怒的小獅子,也不管是否會傷敵一千,自傷八百,牙關猛地一合,惡狠狠的咬了下去。
口腔中充斥着血腥味,舌尖的刺疼讓公子羽悶哼了一聲,制肘稍稍松懈一點,蘇子言就趁機鑽了出來,摸了一把又麻又腫的唇,氣乎乎罵道:“你有完沒完了?”
“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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