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哥哥別怕!放心,阿羽不但看了書,還特意看了真人秀,具體該怎麽操作,我都弄得一清二楚……哥哥,你要先試哪一樣?”

蘇子言:“……”

他頭皮都要炸了,這張節骨眼上再也沒法保持該有的素質,張口就罵道:“我選你媽B。”

“那是什麽東西?”公子羽有些疑惑。

見着蘇子言一臉怒氣,想來也不是什麽好話。

他不在乎的笑了笑,寬大的紅色袖子一揮,頓時床上就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道具,蘇子言眼角瞟到,頓時吓得頭發都豎起來了,這些東西花樣奇多,有些玩意他身為現代人簡直聞所未聞。

一想到等會兒都要用到他身上,他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公子羽的目光也在那些玩意上一一掠過,最後停留在一根細細的玉質毛筆上。

他伸手捏過,耍了一個漂亮的筆花,玉質毛筆在骨節修長的手指上旋轉跳躍,倒是一副絕美畫卷。

只是如此美景,卻沒有一個人有心思去欣賞。

公子羽滿臉探索欲和期待,像是捧着一顆糖的孩子,迫不及待的想嘗一嘗,試一試,看這究竟會是一種什麽樣的甜美味道。

而蘇子言臉都吓綠了,一臉驚恐的抓着床單,恨不得原地死亡。

“哥哥,先試試這個怎麽樣?”

“不……不不,不要……”

***

纖細漂亮的腳踝被人一把攥住,那冰涼的觸感,讓蘇子言感覺到一股電流似的麻癢從後背蹿/上來。

Advertisement

雕花的窗戶被打開,夜風呼嘯,樹影婆娑,交錯搖晃間像層層鬼影在殿外徘徊。

也不知道是風太冷,還是空氣太涼,蘇子言只覺得冷得牙齒打顫,耳邊傳來自己牙齒上下嘎吱嘎吱的聲音,額頭冷汗直冒。

公子羽卻是很興奮,笑容燦爛又邪佞,傾身對他慢慢道:“哥哥………蹆張開……”

很快,那鲛紗後就是一陣驚呼: “不不不……”

***

小半個時辰後。

紫檀木床的白色鲛紗輕飄,像風吹過湖面,蕩起圈圈漣漪,一只玉白的腳驀地伸出鲛紗外。

窗外月色太過皎潔溫柔,将這只腳襯染成了暖白色,仿佛最上好的羊脂玉,泛着瑩瑩的光。

它突然猛地繃起,指尖泛紅,微微顫抖着,皙白的腳背依稀可見青色的血管,泛紅的腳指像承受不住般蜷了又蜷。

片刻後,鲛紗裏傳出一聲壓抑不住的泣音來,似泣非泣,尾音發顫,被窗外呼嘯而過的冷風吹散在夜空裏。

而後,一道亢奮又摻着暗火意味的聲音慢慢響起:“哥哥是不喜歡毛筆麽?”

公子羽親了親他泛紅的眼角:“可阿羽瞧哥哥似乎很喜歡,瞧瞧,這毛筆上的絨毛都粘乎乎的,理都理不順了,連這上好的雲錦被也都被哥哥打濕了。”

紫檀木床上墊着的深紅色雲錦布,呈現出一種奇怪的花色,深一團淺一團,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打濕了一般,開出一朵朵深淺不一的花來。

不多時,一聲略沙啞的回答在極度壓抑中響起,聲帶都在顫抖:“不……不喜歡......”

“不喜歡?那再試試其他的。”公子羽又随手在那一堆道具裏選了一樣。

“不要……”蘇子言看到那東西的一瞬間,頓時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

他害怕到了極致,掩耳盜鈴般伸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唇齒間透出的聲音裏含着極致的恐懼:“公子羽,你殺了我吧……殺了我……不要,不要再這樣……”

“哥哥你在說什麽?阿羽為什麽要殺你?”公子羽聽出他聲音裏濃濃的鼻音,覺得不太對勁,放下手上的東西,将他捂住眼睛的雙手扯開,才發現蘇子言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

他渾身發抖,咬着下唇小聲的抽泣,眼淚卻像開了閘,泛濫到肆意,順着發紅的眼尾流進黑發裏,再浸濕了床單。

“怎麽哭了?阿羽弄疼哥哥了嗎?我明明用了脂膏的……”公子羽伸手去擦他的眼淚,可那眼淚仿佛斷了線的珠子大顆大顆的往下掉,越擦越多。

公子羽頓時慌得手足無措,俊臉上全是迷茫。

清倌樓裏的老/鸨告訴他,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跟最愛的人一起做,會快樂到靈魂出竅,如墜仙境。

可是哥哥為什麽會哭?

……

蘇子言就沒受過這種委屈,一想到待會那些東西全都要用在他身上,他覺得幹脆不如死了算了。

公子羽那變/态見到他哭似乎很詫異,沒有再繼續折磨他,只俯身把他摟在懷裏,手忙腳亂的幫他擦眼淚。

臉貼在冰冷的胸膛老半天,倒是讓他冷靜了些,人一冷靜,腦子也開始恢複了清明。

他坐直身子,抓着公子羽的手,将鼻涕眼淚一股腦全擦在他衣袖上,問:“你為什麽要對我做這些?是因為喜歡我嗎?”

“是。”

公子羽對衣袖上的鼻涕眼淚絲毫不在意,只是心疼的看着他紅彤彤的鼻子和眼眶道:“阿羽喜歡哥哥,想和哥哥靈/肉合一,想讓哥哥舒服。”

“可這種事情只有夫妻之間才能做。”

“我們沒有成親,沒有拜天地,沒有拜高堂,如果被外人知道,我是要被抓去浸豬籠的。”

公子羽帶着情/欲的臉閃過陰詭,怒道:“誰敢!”

“沒有人敢,可往後我就是要低人一等,我就是要受人嘲笑……你能殺嘲我的十人百人,可能殺盡這天下人嗎?”

蘇子言一頓亂侃,他也不知道這舊社會的封建思想在這修真界适不适用,但是反正公子羽也不懂這些。

“而且萬一你是拔diao無情的渣男呢,那我不就菊花殘滿地傷,成了沒人要的向日葵了?”

“你要真喜歡我,在沒有成親以前,你就不能碰我!”

“我老家有句俗話,不能對我的下半生負責,就不要動我的下/半身。”

公子羽對那些奇奇怪怪的詞都是似懂非懂,但大概意思還是知道的,沉思片刻道:“有道理,那我們成親吧!”

這孩子真上道。

“可以,”蘇子言點頭,掐着手指頭算道:“提親、訂婚,再成親,然後再八擡大轎把我娶進門,這中間一步都不能少。”

“所以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去琉璃幻境提親,去問我師尊雲崕仙,看他同不同意我嫁你。”

聽到這,公子羽狹長的鳳眸眯了眯,裏面盡是疑惑。“我想娶你,為什麽要問他同不同意。”

蘇子言理直氣壯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的婚姻大事當然由他做主。”

公子羽揉了揉額頭,神情頗有些煩惱,自言自語低低道:“他為師為父,我卻為夫,呵!這身份真是夠亂的。”

“你說什麽?”

“沒什麽。”公子羽俯身在蘇子言臉頰上親了一下,道:“天黑了,今天時候不早了,哥哥你等等,明天一早,阿羽就去琉璃幻境提個親,回來咱就成親。”

“好。”蘇子言忙不遲疑的點頭。

“那今晚……”公子羽又湊了過來,在他額間臉頰溫柔拭過,聲音裏依舊有火燎過的沙啞:“阿羽不動哥哥,但哥哥要幫阿羽。”

他看向他的目中有期待,但更多的是熄不滅的暗火。

蘇子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瞧着公子羽那一柱擎天,蘇子言默默伸出了手。

不虛,就當搓狗了。

……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蘇子言就迫不及待把公子羽給吵醒了。

“該起床了,早起的蟲兒被鳥吃,你該被……咳……你該去琉璃幻境提親了。”

公子羽眼睛都沒睜,伸手一把把他摟進懷裏,下巴在他柔軟的發頂蹭了蹭,帶着晨醒的鼻音低低道:“哥哥再睡會。”

“不行,快起來了。”

公子羽睜開眼,臉上滿是促狹的笑:“哥哥就這麽迫不及待嫁給阿羽?”

“是,是的。”超級迫不及待,這一輩子就沒這麽迫不及待過。

“好,那阿羽可不能讓哥哥失望。”公子羽心情極好,選了套新衣裳,換了新發冠,好好打扮了一翻。

蘇子言眼前一亮,艹!極品妖孽!只可惜……

他坐在床頭掩唇一笑,“可以了,你可以去了。”

“那阿羽去了。”

“去吧!”蘇子言立馬爬起床,像個盡責的小娘子,幫他整理了一下衣裳領子,語氣十分溫柔道:“順便幫我給師尊帶個話,你就說徒兒想他了,想得茶不思飯不想。”

他順手又将雲崕仙給他的黑鱗放到公子羽的掌心:“這是信物,看到這個他就知道是我。”

“好,阿羽一定帶到,不過哥哥拖人帶話,是不是得給點獎勵?”公子羽挑了挑眉,意有所圖的指了指自己臉。

蘇子言很有眼色,也很上道,踮起腳尖就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公子羽滿意的眯了眯眼睛,表情甚是愉悅。

“那阿羽去了。”

“去吧!”

蘇子言目送公子羽離開蒼梧殿,頓時松了一口氣,眼裏滿是慶幸,還好,這變/态挺好騙的。

這一去就是永別了吧?師尊大概不會留他活口。

一想到上次在虹西崖,那奪魂殿的鬼修差點傷到他,師尊一怒之下就屠了人家滿門,那這一次,師尊一定會弄死公子羽。

哈哈哈……一想到公子羽會死的很慘,蘇子言就開心的不行。

可惜自己不能在場,否則得狠狠補他幾劍,以報這幾天的心頭之恨。

希望師尊先砍他手,再砍掉腳,再戳瞎他的眼睛,再削了他的耳朵,剛進缸裏做成人彘,然後砍他丁/丁,将他丁/丁剁成泥喂狗……

呃?似乎殘忍了點?

算了,師尊是個好人,大概會給公子羽一個體面的死法。

蘇子言心情大好,哼着苗疆民謠慢悠悠走出了卧房,走到大殿外一邊賞花,一邊等着師尊殺了公子羽後來接自己。

不知是昨晚沒睡好還是什麽原因,坐在殿前不過小半天就暈暈欲睡,眼前那片五顏六色的花模糊成了一片。

蘇子言努力睜大眼睛,他還不能睡,不能進卧房,他還得等師尊,他得坐在大殿外,讓師尊一眼就能找到他。

小半個時辰後,他努力睜大的眼睛裏,都快沒有距焦了,迷迷糊糊中一張熟悉的臉湊到了他眼前。

“師尊?師尊你來接我了嗎?”蘇子言猛地驚醒,看着熟悉的臉,想也沒想就撲了上去,摟着他的腰就紅了眼。

“師尊您再遲點來就見不到徒兒了。”

蘇子言一邊告狀,一邊哭:“嗚嗚嗚……徒兒這幾天受了天大的委屈,生活在水深火熱中,昨晚差點就……就……嗚嗚嗚……師尊您有沒有把那變/态給砍……”

他說話到一半,餘光飄過鮮紅的绶帶,突然噎住了:“師尊今天為什麽穿紅衣?”

頭頂驀地傳來幾聲低低的笑,那笑聲輕緩幹澀,卻又帶着掩飾不住的陰骘。

“阿羽也很想知道……”

這聲音又冷又涼,如那深潭底千年不化的寒冰,帶着似笑非笑的嘲諷,冷得叫人骨頭縫裏都陰森得冒涼氣。

蘇子言身體一僵,條件反射想推開那人,卻被他雙手一摟,緊緊箍在懷中。

那人低下頭,張嘴狠狠咬住了他的耳垂,毫不客氣的磨了磨:“哥哥倒底在阿羽這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又是如何水深火熱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