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晚安吻

少年坐在低處, 仰頭，漆黑的眼睛凝視她，不加修飾的欲望, 在眼底顯現。

居高臨下的人分明是她, 卻感受到如洶湧海浪般的壓迫。

他以獵物的姿态出現, 卻用不容拒絕的霸道口吻，支配她動手。

“要……怎麽咬？”

大腦CPU燒壞的人在這刻變成了林叁七, 她呆住, 不受控制地, 竟然這麽問。

陳戌懿松開她的手腕，修長的手指撫上她微張的唇, 像是不經意，指尖劃過她下唇內側的軟肉。

視線從她的唇瓣, 落在她的眼睛, 他勾起嘴角，誘導的, 挑釁的口吻, “不是要欺負我嗎？還要我教你？”

挑釁。

是激怒林叁七的最有效最直接的方式。

“誰要你教！”

她果然上當，扯開他的衣領, 露出精致的鎖骨，俯身低頭, 咬上他的脖子。

她才不咬嘴唇，肯定會被他以一個漫長的吻回擊。她此刻是吸血鬼, 是獵手，在他最脆弱最好咬的動脈處下嘴。

生着氣, 林叁七并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氣, 聽到他吃痛悶哼的聲音, 理智回籠，她連忙松口，已然留下一個牙印。

她想退開，腰卻被緊緊箍住，身體仍與他相貼，無法離開。

“繼續。”他低着聲音命令。

林叁七不理解地罵他，“你有病啊，不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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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他仍舊堅持，不容置喙。

林叁七只好扶着他的肩膀，再次去咬他。但這次，她不敢再用很大力氣，只輕輕地咬住，不可避免地，舌尖滑過他的皮膚。

摟住她腰的手臂收緊，喉結難耐地滾動，耳畔，他的呼吸聲，變得急促且粗重。

林叁七忽然懂了什麽，臉上浮出紅暈，不知所措地，小聲開口，“我不咬了……”

再咬下去要出事，她出事。

陳戌懿仍沒松手，像在與她協商，“一分鐘。”

林叁七又羞又惱，打了下他的肩膀，紅着臉罵他，“你好變态！”

他卻一本正經說，“我在讓你欺負我。”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林叁七用憤怒掩蓋羞澀，“孤男寡女的，把你刺激起反應，最後被欺負的不還是我？”

箍住她腰的手臂終于松開，她總算能離開他的身體，和他拉開距離。

陳戌懿又變回小心翼翼的模樣，跟她解釋，“我只想讓你咬我，沒想過和你做那種事。”

他舉手發誓保證，“你不願意，我絕對不會做！”

林叁七才不信他，“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真的！”他語氣有些着急，“我不想讓你讨厭我。”

林叁七跟他算舊賬，“你現在就在逼我咬你。”

陳戌懿有些可憐地望着她，像被冤枉，“是你自己說要咬我的。”

濕潤的眼睛，又變回無害的模樣。眼尾下垂的天然優勢，讓他盡顯無辜。

林叁七撇開臉，不去看他的眼睛，“別這樣看着我，我這次不會心軟了！”

這話反而給了他啓發，他眼睛一亮，湊過去向她請教，“怎麽樣看着你，你會心軟？教教我。”

你哪裏還需要教！

林叁七在心裏腹诽，躲過他的“攻擊”，靈活地鑽進被窩，在被子裏悶頭趕客，“我要睡覺了！”

“可這是我的床。”

“你不知道換一張？”她理直氣壯霸占他的床鋪。

“哦……”

陳戌懿可憐巴巴地應下，下了床，走去對面床鋪，又回頭問，“睡覺前不給我一個晚安吻嗎？”

林叁七悶在被子裏拒絕，“吻你個頭啦！”

他卻煞有其事接話，“親一下腦袋也行。”

“……”

林叁七當然沒滿足他這個要求，見識到他有多得寸進尺，她才不會再上當。

白天奔波一天，分明很累，本應該疲倦得沾枕頭就睡，現實卻是，她的腦子無比清醒。

閉上眼睛，就不由自主想起睡前的事。

從強迫自己一動不動，趕緊睡着，到翻來覆去，怎麽換姿勢躺，還是睡不着。

夜已經深了，沒拉窗簾，月光從落地窗裏投進，昏暗地照亮這個房間。

林叁七轉過身，面向另一邊的床鋪，試探性地，小聲喊了一句，“陳戌懿？”

他面朝着她睡，側躺着，閉着眼睛，沒有應，像是睡着。

林叁七又喊了一聲，這次聲音稍大，“男大學生？”

他還是沒應，眼皮都沒動一下。這麽安靜，到底真睡着假睡着？

林叁七想了想，又喊了一聲，“哥哥？”

依舊毫無反應，好吧，他演技沒這麽好，原來是真的睡着。

林叁七爬下床，悄悄走過去，趴在他床邊，借着月光，看着他安靜的睡臉。

這次的眉心是舒展的，閉着眼睛，睫毛真的很長，像小扇子蓋在眼睑處。也不知道夢見了什麽，嘴角竟然是翹着的，睡着了都還在笑。

林叁七伸出食指，描摹他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最後停在柔軟的唇上，手指輕點他的唇瓣。

這張嘴巴啊，就是這張嘴巴，總是說出一些惹她生氣的話。她必須好好懲罰。

林叁七撐着床沿，湊過去，輕輕地吻了一下。

本想很快退開，看見他安穩的睡顏，又起了壞心思。她在他的唇瓣，輕輕咬了一下。

只一下，她飛快退開，縮回床邊，既忐忑，又緊張。

但她沒有等到他的聲音，房間裏依舊安靜，他的呼吸聲依舊平穩。

竟然還沒醒。

他竟然還沒醒？

松一口氣的同時，林叁七莫名又有點生氣。

睡前讓她做那種事，害她到現在都睡不着，他倒好，竟然睡得這麽香。

這可是他們第一次睡在同一間房，他不應該緊張嗎？不應該興奮嗎？

他不應該才是□□焚身的那個嗎？

睡眠質量有必要這、麽、好、嗎？

林叁七磨了磨後槽牙，眼珠子骨碌一轉，又有了新主意。我睡不着，你也別想睡。

她掀開被子，帶着一身涼意，鑽進被他體溫烘暖的被窩。

這下總該醒了吧？

林叁七擡頭去瞧，卻還是沒看見他睜開眼睛。

他竟然還、在、睡！

林叁七無語得幾乎要翻白眼，被他的睡眠質量打敗，她認了輸，要下床。陳戌懿卻忽然伸手，抱住她的腰。

她擡頭，對上他微微睜開的眼睛，還帶着朦胧睡意。

他的手臂太有力量，被他箍住的身體沒法動作，林叁七腦子裏瞬間想了不下百種半夜作死的後果，以及她主動爬床，是算願意還是不願意？

她不由得僵住，“你醒了？”

“嗯？”陳戌懿低低地應了聲，嗓音是夜晚睡眠後獨有的沙啞，勾人的性感。

他應得迷迷糊糊，可能連自己都不知道在應什麽，低頭親了下她的額頭，把她更近地摟進懷裏，下巴搭在她頭頂，癡癡地笑，“聖誕老人又給我送女朋友了，真好。”

原來是睡蒙了。

林叁七徹底沒了脾氣，無奈又想笑。

她擡手回抱住他的腰，靠在他胸前，閉上眼睛，安靜地聽他沉穩有力的心跳。

怎麽這麽能睡啊。

次日早，天邊是亮眼的晨光，陽光穿過玻璃窗，跑進房間裏，落下淡淡的黃。

林叁七迷迷糊糊地醒來，意識漸漸回籠，睜開眼，有一瞬的懵懂，又很快記起昨晚，掌握當下的情況。

被她抱着的人，卻身體梆梆硬，渾身肌肉緊繃，仿佛一動都不敢動。

她擡頭，看見他緊閉的眼睛，和繃緊的嘴角。

一看就在裝睡。

林叁七憋着笑，故意驚奇地問，“咦，你是不是夢游啊？怎麽到我床上了？”

陳戌懿立刻睜開眼，為自己的清白辯解，“這是我的床！”

“睜眼說瞎話，”林叁七一本正經地诓他，“這明明是我的床，我的充電器都還在這邊插着呢。”

他可能睡傻，竟然真的開始自我懷疑，困惑地嘟囔，“我記得我昨晚好像和你換了床啊……”

好像。

他動搖得比她想的還快。

“你睡懵了吧？”林叁七還想繼續诓他，卻沒忍住笑出聲，瞬間露餡。

“……原來是你捉弄我！”

陳戌懿反應過來，報複性地去撓她癢癢。

她連忙躲開，整個人鑽進被窩，但這次，他也早就在被窩裏，被子的防禦已然無效。

忙着躲開他伸過來的手時，她的手在不經意間，觸碰到他身體的某處，硬邦邦的某個東西。

兩個人同時停下動作，僵住。

先開口的人，語無倫次解釋，“這、這是早上，早上你知道吧？高中、高中生物，哦不對，初中生物應該講過，早上它這樣很正常，它不這樣才不正常。”

林叁七紅着臉發笑，從被子裏鑽出來，“我知道！男大學生！”

陳戌懿總算松一口氣。

往另一側挪了挪，身體離她遠一點，他問，“你昨晚怎麽……”

林叁七搶答般地打斷，“我睡不着，看你睡這麽香，很不爽，本來想叫醒你，沒想到你睡着了也耍流氓。”

陳戌懿着實無辜，“我哪裏耍流氓了？”

林叁七理直氣壯，“你抱着我不讓我走。”

他磕磕絆絆解釋，“我我我以為是……”

她好笑地接話，“以為是做夢，聖誕老人又給你送女朋友？”

“嗯……你怎麽知道？”他竟然還很驚訝。

林叁七笑得不行，伸手去捏他的臉，“臭小狗，你是不是要可愛死我？”

“可愛？”陳戌懿很懵，一臉不可置信，“你覺得我可愛？”

“怎麽？不喜歡我說你可愛？”她知道有些男生不願意被誇可愛，更想被誇帥氣。

陳戌懿連忙搖頭，“不是，我很喜歡。我還以為……”

他說到一半停下。

林叁七問，“以為什麽？”

他很沒底氣地，小聲回答，“以為你很讨厭我。”

“……你個傻狗，”林叁七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麽想，恨鐵不成鋼道，“我讨厭你還會和你交往嗎？傻不傻？”

陳戌懿垂着眼，低聲說，“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喜歡我，為什麽會答應跟我交往。”

就像是做夢，不真實，不願醒。

林叁七忽地沉默。

其實有感覺到，雖然他總是很坦然大方地說喜歡她，但面對她時，又總是過分謹慎。

明明是男女朋友，牽手都要先想好理由，親吻也要先詢問她的意見。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于是把主動權都交給她。

林叁七柔下聲音，問，“為什麽覺得我現在還很讨厭你？”

“是你自己說一直很讨厭我。”

“……都說了不讨厭了！”她的溫柔一秒破功。

林叁七朝他挪過去，捧着他的臉，教他直視自己，不容拒絕地問，“你心裏是不是還藏着事？覺得讓我很讨厭你的事？”

陳戌懿沒否認，低下眼，“我以前把你推進泳池。”

他在意的點，她瞬間明白。

年紀很小的時候，他們倆在泳池旁邊争吵，不記得具體原因，好像是在搶什麽東西。

陳戌懿并沒有要把她推下水的念頭，但泳池邊很滑，她還是摔下去。

其實知道，他不是故意，但那時對他的埋怨，化作惡意，讓她在潛意識裏篡改記憶，一直嚷嚷着他是故意。

連陳戌懿自己也這麽覺得。

即使當時哭着把陳嘉巳喊來救她的人，是他，他也還是一直愧疚。

林叁七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有在愧疚。”

這件事沒成為她的心理陰影，卻變成了他的。

不然他不會一直強調，讓林拾六去游泳前，必須告訴他，讓他陪同。

“是我的錯，我差點害死你。”

他把罪責都怪在自己身上，就算對他說，那只是無心之失，他也不會改變認知。

林叁七不強迫他改變認知，抓着他的手，教他抱住自己，“我現在好好地在這裏呀，就睡在你身邊，在你懷裏。”

她又說，“而且，我也挺愧疚的，我不是還害你摔斷了腿嗎？”

“哦，那次，我知道，”陳戌懿被她的話轉移注意力，回憶起另一件往事，笑起來說，“你還來醫院給我送了棒棒糖。”

是在林叁七摔下泳池後不久，為了報複他，把西瓜皮放在樓梯上。陳戌懿踩上去，摔斷了腿。

林叁七也沒想過會鬧得這麽嚴重，吓得直哭，把陳嘉巳喊過來救命。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跟他一塊上了救護車。

後來去醫院看他，偷偷給他留了棒棒糖，還以為他不知道。

他沒告訴她，他那時候很疼，但是很開心。她在哭，在為了他哭。

“原來你知道，”林叁七輕哼了一聲，捏了捏他的臉，“那你後來還總是對我惡作劇。”

陳戌懿笑，“因為你一直看着陳嘉巳，只有這樣，你才會看着我，只有出糗，才能讓你對我笑。”

很幼稚的辦法，卻也是唯一有用的辦法。

他感慨似的說，“你真的很喜歡陳嘉巳。”

林叁七抱緊他的身體，悶聲說，“我現在喜歡的是你。”

他像是沒聽清，“嗯？”

她清楚地重複，“我喜歡你。”

他故技重施，“嗯？”

林叁七瞬間懂了，這人又在得寸進尺，輕錘他的胸口，笑罵他，“有完沒完？”

陳戌懿摟住她，下巴搭在她頭頂，笑着請求，“再說一百遍，再說一百遍吧。”

“你這時候又不怕我生氣了？”林叁七故意問。

“這點小事，你才不會生氣。”他的語氣還有些小得意，仿佛十分篤定。

林叁七拖腔帶調地哦了聲，“看來你對我的脾氣很了解嘛。”

他還一點不謙虛，煞有其事說，“十幾年的血淚經驗。”

林叁七好笑地說，“血淚經驗怎麽只讓你了解個皮毛？你行不行？”

“皮毛？”他有點懵。

林叁七從他懷裏坐起來，也讓他跟着坐起來，輕咳兩下，做出老師的架勢，教他，“雖然我的脾氣稍微有一點點差，但是和我在一起，你不用顧慮那麽多。”

“想牽手就牽手，想擁抱就擁抱，想親就……也可以親，但是不能親太久！”

看到他逐漸興奮起來的表情，她在最後半句時改口，飛快加上限制條件，又說，“這是你作為的男朋友的特權，不用找理由，也不用怕我生氣，知道嗎？”

陳戌懿眼睛很亮地看着她，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仿佛回答老師的小學生，乖巧又響亮地回，“知道了！”

“好，現在起床！”

林叁七的教學欲望得到滿足，要下床去洗漱，手臂卻被他抓住。

“幹嘛？”她問。

陳戌懿問，“想讓你咬呢？”

她以為自己聽錯，“什麽？”

他興奮地請求，“我還想讓你咬我！”

……他還真是得寸進尺的典範。

林叁七把枕頭丢他腦袋上，“咬你個頭！變态！”

洗漱完，林叁七對着鏡子例行化妝，陳戌懿坐在她身旁，目不轉睛地盯着看。

好奇寶寶又開始提問，拿着口紅和唇釉，問她，“這兩個有什麽區別？”

林叁七概括性地跟他解釋，“質地不一樣。”

他似懂非懂點頭，又問，“你昨天塗的哪個？”

林叁七指了指他右邊手拿着的口紅，“這個。”

陳戌懿把左手拿着的唇釉遞給她，“那今天塗這個。”

她覺得好笑，“你是小孩嗎，連這也要換着來？”

他請求，“你塗塗看，我想看。”

林叁七無奈，從他手裏接過唇釉，擰開，櫻桃紅的鏡面唇釉，塗在唇上是水潤清透的玻璃質感，好看歸好看，但冬天風大，總會沾上一兩根頭發，并不方便。

既然是男朋友的請求，她勉強滿足一下好了。

然而，她剛塗好唇釉，在鏡子裏，發現旁邊男生的眼神漸漸不對。

林叁七回過頭，張開嘴，還沒來得及，要問的話被他堵在口中。

……他哪裏是想看，分明是想吃！

十分鐘後，陳戌懿被勒令遠離，在三米開外。

頂着她的臭臉，他竟然還摸着嘴唇傻笑，“第一次看你塗這個的時候，我就想這麽做。”

他仿佛實現一個願望般滿足。

林叁七着實見到他得寸進尺的程度，不打招呼就親上來，還親這麽久，剛塗的唇釉全被吃了！

又被他的話喚起回憶，這不是他第一次看她化妝。暑假，生日那天，才是第一次。

她臉上一熱，又羞又躁，“原來你那麽早就對我起了色心啊，男大學生？”

男大學生紅着臉頰，低頭不語。

沒好意思告訴她，其實比那更早，不然又要得到一句變态。

林叁七是傍晚的回校航班，起床起得晚，化好妝出門就已經中午，去商圈那邊吃完中飯，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

不，不是還有。

離他們分別，只剩幾個小時。

陳戌懿問她想去哪裏玩，一想到要分別，她做什麽都提不起興趣，怏怏地說，“想回酒店睡覺。”

不想把時間花在路上，只想和他待在一起，想一直和他待在一起。

但她說不出口。

男大學生心思粗糙，沒能體會這種心情，甚至驚訝，“你大老遠跑來這，就待在酒店睡覺？”

似曾相識的話語，立場卻換了一方，兩人同時沉默，同時笑出來。

“去看電影嗎？”陳戌懿笑着問她。

“想看只有兩個人的電影。”

有過一次經驗，陳戌懿這回輕車熟路，“我找找有沒有私人影院。”

林叁七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他拿手機的動作，暗示明顯，“酒店就有投影儀。”

他會意地笑起來，攬着她的肩，帶着她往回走，“那回酒店看，懶鬼。”

她立刻不滿，“誰是懶鬼？！”

他一秒投降，“我是我是！”

出門不過兩個小時，他們又回到了酒店。

陳戌懿一邊給她點奶茶外賣，一邊開玩笑似地感慨，“談戀愛果然能改變一個人，我都要跟着你變成宅男。”

林叁七瞪他一眼，低頭繼續在手機上找影片。

一時沒想到有什麽想看的，想了想，發了條消息問姜莉絲。

姜莉絲剛準備要睡覺，得知情況，言簡意赅：[《和□□大佬的365日》，看完你會謝謝我。]

□□題材，應該是刺激動作片，林叁七沒多懷疑，找到這部影片，投影放映。

窗簾嚴實拉上，燈也關着，她坐在沙發上，窩在陳戌懿懷裏看電影。

十分鐘後，陳戌懿抱着她的手臂逐漸僵硬，林叁七在心裏感謝姜莉絲八輩祖宗。

□□題材的愛情故事，動作戲确實很刺激。

門鈴響起，是點的奶茶到了，陳戌懿二話不說，飛快起身去取外賣，卻沒馬上回來。

電影裏，飛機上限制級情節終于放完，他拎着奶茶，慢吞吞回來，若無其事坐回她身邊。

林叁七忍着沒笑，也若無其事地拿起一杯奶茶，喝了一口，又遞到他唇邊，“大郎，來，降降火。”

陳戌懿紅着臉，瞪了她一眼，但還是含住吸管灌了一口。

熱的！降個屁的火！

接下來的情節雖然有暗示性，但還算正常。

然而。

然而。

這可是姜莉絲推薦的影片，哪裏會有這麽簡單。

看到男女主的浴室戲份時，林叁七用餘光偷瞥旁邊的人，變幻的熒幕光下，他側臉的輪廓更分明，嘴角抿着，似乎看得很專注。

前提是忽略他僵硬的，一動也不敢動的身體，和紅透了的耳根。

怎麽這麽純情。

她很想笑，但為了這個純情的孩子，好心地忍住。

忽然，陳戌懿有所動作。

像是十分自然地，拉了拉衣服下擺，翹起二郎腿。

林叁七低下頭，憋笑憋得身體發抖。

頭頂傳來他心虛又故作有底氣的聲音，“你笑什麽？”

她一個勁搖頭，不說話，怕說出一個字，笑聲就漏出來。

“……不準笑！”

男大學生惱羞成怒，“不看了不看了，我去趟洗手間！”

他必須得去沖個快澡冷靜冷靜，起身要走，林叁七抓住他的手臂，忍着笑問，“要我幫你嗎？”

陳戌懿愣住，一秒，兩秒，三秒，還呆呆地望着她。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他終于能發出聲音，問。

林叁七沒再笑了，臉也有些紅，避開他的眼睛，小聲說，“手的話……可以試試。”

作者有話說：

上上章預告之後，上一章的你們很不滿意，這一章我就不預告了（沉默）（老幹部背手）（搖頭）（嘆氣）（望天）（無窮小亮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