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安哥哥我好久沒見你了。”
“你每日都陪着我,可我還是想你,我很奇怪吧?”說完往拎起被子往被窩裏鑽,“時辰還早,安哥哥陪我再睡會吧。”
祁安從善如流地躺下,卻沒有像往常那樣摟住謝洛白,他的小白于是不高興了,“安哥哥再躺過來些。”
祁安看着他,沒有動作。
謝洛安只好自己過去些,然後挨近去聽祁安的心跳,聽了一會便笑道:“安哥哥鎮定些,不要這樣小鹿亂撞。”
祁安:“……哦。”
然後低頭吻了吻謝洛安的眉間。
謝洛安甜甜地笑,然後伸手掰着祁安的後腦勺,仰起頭吻了上去,唇齒相依。親完他接着躺了回去,直到聽說他已經能看見而趕來的父兄前來找他。
謝員外在他眼前伸出兩根手指,“這是幾。”
謝小公子:“……二。”
“好好好!”謝員外連說三個好字,回頭對謝玉誠說:“玉誠你親自去庫房搬一箱金子給老周送去!既然大恩不言謝,咱們就送金子!”
謝玉誠道:“父親,此事不急,還需周大夫親自來看過才最穩妥。”
“是是是,你親自去請!”
“老爺,”七福這時說,“早已去請周大夫了,想來這會也該到了。”
周大夫替謝洛白檢查後,道:“小公子如今已無大礙,不必施針了,只是藥還需吃幾幅,白绫也要過幾日再取。”
“多謝周大叔,”小公子道,“這些日子多虧您照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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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夫也替他高興,“瞧這嘴甜的,你好好養着吧,明日讓雙兒來看你。”
謝玉誠去送周大夫,謝員外拉着謝洛白說:“洛白你可要好好謝謝安公子,我與你大哥都忙,這段日子你可多虧了他照顧啊。”
謝洛白回頭對祁安笑了笑,笑得有些勾人,然後回頭正經地說:“爹爹我知道的,爹爹我先送您回前院,再來好好謝謝安大哥。”
祁安聞言失笑,他的小白将“好好謝謝”這四個字咬得分外重。
謝洛白回來後就開始指揮七福替他收拾行李,然後把如意打發過去給祁安收拾行李,祁安有些摸不着頭腦,來問他:“要出門?”
“嗯。”小公子忙着挑他新做好的衣服,只是看了祁安一眼。
“我和你?”
“是啊,”小公子挑完衣服,回頭道:“我跟爹爹說在家裏待太久了悶得難受,我要去泡溫泉他不放心,便讓我帶上你。”
祁安:“……”
“激動地說不出話來了?”謝小公子笑得分外開心,“蹴鞠場咱們就不去看了,還是去泡溫泉吧,你帶上衣服就好。”
謝洛白說得高興,祁安只好任他安排,“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謝洛白動作很迅速,兩個時辰後便已經上了去溫泉的馬車。
謝小公子發話說不要其他人跟着去,因此這次去的只有謝洛白與祁安兩人,路上謝洛白還問呢,他說:“安哥哥咱們這樣像不像私奔?”
祁安從善如流道:“那要不要弄假成真,嗯?”
“好啊,只是那便不能去泡溫泉了,”謝小公子說完還補充道,“還得給我爹寫封信,否則他定要氣死啦。”
祁安點頭,“那便寫吧。傅馳,把紙筆拿進來。”
正在駕車的傅馳從外遞了紙筆進來。
謝洛白拿着紙筆思索了好一陣,“安哥哥,我該怎麽寫呀?”
祁安見他這小心苦惱的樣子趕到頗為新鮮,故意問他:“害怕了?不是要我陪你一起睡的時候了?要不要我替你寫?”
“不不不,”謝小公子使勁搖頭,“還是我自己寫吧。”
臨行前,謝玉誠找過祁安。
他說:“我本不是謝家親子,洛白自小心善,他知道我親父日子過得不如意,于是常去他那裏買些書畫扇面,其實他哪裏缺這點東西了,不過是替我盡孝罷了。”
祁安并不想與他繞圈子,于是道:“謝公子想說什麽?”
“兩個月前,城外五裏的官道上發現了十二具屍體,他們所用的武器與紙鳶節那日襲擊你與洛白那夥人相同,張縣令說是王家大郎買兇報複,”謝玉誠冷冷一笑,“連他自己都不信還要來糊弄我,若在下沒有猜錯,這些人是沖着你來的。”
祁安将手中的杯子穩穩往桌上一放,“謝公子有話不妨直說。”
“近日安公子這裏常有來客,是準備離開此地了吧?”謝玉誠終于說明來意,“洛白心思單純,你對他好一分他要還你十分。安公子不是尋常人,今日走了便走了,不要再回來。洛白也不過傷心幾日罷了。”
祁安眼神暗了幾分,謝洛白卻沒有說完:“就像他十歲那年養的幼犬死去那樣,他那時照顧得十分盡心,吃飯睡覺都要捧在懷裏……”
“謝公子的來意安某明白了。”祁安打斷他,并不欲與他多言。
謝玉誠自認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便不再多言,只道:“如此還請成全謝某對舍弟的偏袒。”
祁安一直令謝玉誠感到很不安,這位“安公子”顯然是在隐瞞身份,他的的城府太深,任由謝洛白去接近他,謝玉誠不放心。
這件事他跟謝洛白提過,只是他并未放在心上,反倒笑呵呵地說:“我知道“安琪”并不是安大哥的真名啊,但不過是一個名字而已,有什麽重要的?”
謝小公子苦惱了好一會才動筆寫完信,然後仔細地将它放入信封收好。祁安不動聲色地看着他,還沒開口問,對方便先說了,“我給爹爹說去你家住幾天。”
祁安微微颔首,不置可否。
“可是安哥哥,”謝洛白這才想起來問他,“咱們這是去哪裏?”
祁安淡淡一笑道:“我家。”
番外
祁安回京後,朝堂上各種勢力反應各異不提,宮中真心感到欣喜的卻是崇景帝,他那個早已經病入膏肓的爹。他反反複複地摩擦着祁安的臉,笑得滿面紅光,“朕的長卿長大啦,是個大人了可以把朕身上這副擔子接過去了。”
崇景帝這話一出口,慶王便險些将手裏的茶杯砸了,他想說祁安作為屈辱的質子在別國茍且偷生這麽多年,怎麽能當皇帝?
幸好李皇後不是糊塗人,不敢讓慶王在此刻生事,于是道:“是啊,安兒能回來,本宮與平兒也是高興的。”
祁安并不露出悲喜:“是,多謝母後與大哥惦記。”
李皇後仿佛聽不出祁安的冷淡,笑道:“你們兄弟二人二十年沒見了,卻不能生疏,往後要多來往才是。”
慶王有些不屑。
這太子弟弟雖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但卻在蠻夷之地長大,實在是皇室的恥辱,可他到底還有些腦子,當下道:“是啊,二弟不曾在大月生活,若是有什麽不便之處只管對哥哥說。”
崇景帝聞言将捏在手中的兩顆核桃丢了過去,“他是太子!要你教他!你能教他什麽?!”
慶王正要發作,皇後趕緊攔住他道:“好了好了,這事不急,你弟弟才回來讓他好好休息才是。”
“你們走吧,我與長卿說會話。”崇景帝忍無可忍終于趕人。
“長卿你放心,只要有朕一日在,”崇景帝說一句話喘半天,“這位子便是你的。”
祁安道:“多謝父皇。”
“長卿啊,你要怪就怪朕,別怪你母後,她當時其實是不願意的……”
“父皇,兒臣這次回大月遇到了兩波殺手,”祁安的語調很平緩,仿佛在述說與他無關的事,“是母後與大哥做的。”
“她她她竟然……”崇景帝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祁安道:“請父皇保重身體,兒臣告退。”
祁安進宮不過那一日,其餘的時間都住在太子府,謝洛白早已将太子府逛遍了,誠懇地給出評價:“這裏景致不如謝宅,下人們都一板一眼地,兇得很。”
祁安問他:“想家了?”
“想呀,想爹爹想大哥還想一想雙兒,”謝洛白甜甜一笑,頗為善解人意,“只是眼下還是陪安哥哥比較重要。”
“我不在這裏,安哥哥不是會很孤單?所以我必須得陪着你啊,”小公子認真的說,“本公子那必須得對你負責。”
祁安從善如流道:“那便有勞小公子了。”
祁安輕輕摟着謝洛白,過了好久才重新開口:“其實我也覺得這裏不如你家。”
“我爹早說過了,我家便是你家,”謝小公子忽然想起了什麽,有些調皮的問他:“安哥哥,你有沒有看過我當初給你的話本?”
祁安:“……有。”
謝小公子突然笑起來,笑得特別開懷,“安哥哥你可別誤會,我那會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
“我知道。”祁安也是哭笑不得。
謝小公子那日送的話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