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吃過飯,采兒和魯新坐在炕上數錢。算上那些兔子,這一趟魯新掙了兩千八百一十五文錢,也就是近三兩銀子。采兒拿着這些錢,滿是踏實感。

玉嬌覺得,這成親以來,睡前數錢都快成了采兒必備功課了。

自從柔柔出生後,玉嬌就果斷抛棄自己的爹娘,和她打的火熱。一是因着她是唯一一個能與自己‘交流’的,二是因為希望在有限的時間內和這位前世從未謀面的姐姐多相處些。

“媳婦,我前兩天聽西村的劉大爺說,他們村子裏有戶人家要賣田,我想買點,你覺得成嗎?”

玉嬌很想對爹爹說,爹,您不如去做點小生意吧,那樣更掙錢。不過也就想想,先不說她沒法幫魯新做經商。本朝雖對商人管的不如前朝嚴,但地位終是不如農。有地才有依靠,這是這個時代普遍的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昨晚來不及寫,晚上第二更奉上。

☆、第二更

“若是價錢合适,自是可以,只是不知那地如何。”采兒也覺得買地是最好的選擇。

“我前年去過西村那邊,也見過他說的那塊地,卻是塊好地。”

“即使如此,那人為何要賣了他。”好地難求,沒有哪戶人家願意賣的。除非是有什麽不得已的原因。

“說是那家的小兒子是個好堵的,欠了賭場的錢被人追上門。老父為了救兒子,才不得不賣。”魯新雲淡風輕地說道。

“阿新,我……”采兒咬着下唇,小心地打量他的神色。

“呵呵。”魯新揉揉采兒的發頂:“沒事的,媳婦兒,早習慣了。”

“阿新,我不知道公公是怎樣的一個人,可我知道你是個怎樣的人。”采兒認真地看着魯新:“你與公公不同,你珍惜自己的家,寵愛自己的妻,疼愛自己的女兒。你奔波勞碌,只為撐起我們的家。阿新,沒有你,我們母女兩該怎麽辦。”

魯新發現,自己的媳婦兒還挺愛想自己表心許是怕自己感受不到她的心意,又或是怕自己沉溺在父親的陰影下。她總是用她的言語溫暖自己的心,緩解自己心底最不安的躁動。

“傻采兒,怎麽會沒有我,我還想與你生更多的小子閨女,給柔柔作伴。更想同你白頭到老,怎會先你而去。”那種孤獨,哪怕是想想都覺得可怕的感受,我又怎麽舍得讓你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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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說的,不準先我而去。”原諒我的怯懦,不敢面對你的消失,更不願獨活在沒有你的世界。

……

玉嬌最終還是戰敗在兩人的深情對望中,很是不解,不是在講買地的事嗎?怎麽就跑遠了呢?

柔柔,你要是單獨一間多好啊!這樣我就不用顧及看着不該看的,晚上不能與你同寝了。某女內心涕累橫流,為了個不可能的可能,傷感無比。。。。。。

第二天,錢同躍帶着錢大嫂早早地到了魯新家。按虎頭村的習俗,認幹女兒是要給村裏的家家戶戶發紅棗,花生的。正如其意,早生貴子。

魯新和錢同躍帶着昨日從鎮上買回的棗子和花生,給家家戶戶發。大多數村裏人覺得這閨女有福氣。要知道錢同躍有一手打獵的好手藝,在村子裏家境也是算不錯的。村裏的小夥計怕他不願帶自己,也不敢輕易惹他。魯大嫂知道這回事時,心裏更加不是滋味。

“我就不明白了,魯橋,你倆可是親兄弟。這錢同躍能對二弟這般好,還認侄女做幹閨女。怎麽就是瞧不上你呢?”魯大嫂不停地想魯橋抱怨着。

魯橋也不回答,只是沉默地劈着柴火,任由自家媳婦兒指責自己的沒用,諷刺錢同躍的不能生,又指責魯新的胳膊肘往外拐。

回到魯新家時,采兒和錢大嫂已經準備好席面,采兒還特地将牛大爺送的一壇藥酒抱出,給兩人解解饞。

“弟媳婦,你也上來,小芝,愣着幹啥,上桌吃啊!诶诶诶,把我幹閨女抱來,今天她才是主角,怎麽能不出席呢!”錢同躍見桌上就自己和魯新兩人,便吆喝道。

“老錢,我看你這還沒喝酒呢,就醉啦。你們男人喝酒,我們女人孩子呆着像個啥樣。還想讓我上桌伺候你,讓你也當回官老爺不成。”錢大嫂毫不客氣地回到:“采兒,走走,咱上小廚房呆着去。柔柔剛他也抱過了,就他那大老粗的,要是傷了我閨女,我可不依。”

“哪裏嘞,嫂子就愛說笑。錢大哥那是豪爽,最是難得的性子,活生生被你給嫌棄成大老粗了。我們家柔柔啊!可喜歡幹爹抱了,是吧?”

“咯咯。”玉嬌展顏,柔柔歡笑,全家人滿意,皆大歡喜!

“哈哈,還是弟妹這話中聽。你這婆娘,天天嫌我這,嫌我那的,現在知道自己撿了個金元寶了吧!”錢同躍指着錢大嫂得意地笑道。

“你就是金元寶,被我這臭抹布一摸也是個惹人嫌的。”錢大嫂一揚手中的抹布:“怎麽想嘗嘗這個味不?”

“別,別,我不是金元寶,我是你的金絲鳥,成不?”錢同躍趕忙讨饒。

“哈哈哈哈~~”

“媳婦兒,嗝~”魯新躺在床上,捉住采兒為自己擦拭的手:“今天,真開心。”

“開心,以後都會這麽開心的。”采兒用另一只手接過帕子。這喝醉酒的男人真難伺候,喝醉酒的魯新更難伺候。平日裏都不見他這般愛說,沒想到一喝醉,就成了話唠。

“媳婦兒,你是我媳婦兒~”

“對,我是你媳婦兒,相公,能放開我的手不???”采兒覺得今晚的魯新真的是讓自己有動粗的欲望。瞧瞧現在兩人是什麽姿勢。魯新兩只腳夾住自己的下半身,自己整個人趴在他身上,兩只手都被他捉的緊緊的。

“我的!”

“對,你的!全是你的!”采兒掙紮。

“這下跑不了了。”

“不跑,永遠都不會跑。”這要是能跑,自己還不成大羅神仙了。

“媳婦兒~”

“額?”又是這種拐着彎的叫法,采兒只覺得全身酥麻,也沒了那個掙紮的力氣。

“終于,我真的娶到你了。”

“難不成還是假的?”采兒失笑,索性丢掉帕子,放松地躺在他身上。

“嗯,剛成親的時候,總覺得是假的。生怕一覺醒來,我還是在魯家村,你還是那個不可高攀的王家閨女。”魯新埋在采兒的肩頭,悶聲說道。

“阿新,你為什麽要娶我?”哪怕是現在脫離了王家,魯新這輩子也擺脫不了曾經當過上門女婿的事實,他不會後悔嗎?

“為什麽啊?”魯新眯着眼睛,想起那個夜晚。原本應該是兢懼絕望的一夜,卻因有了那個突然出現的女孩,帶來一束光明,一份希望。

“別跑,你個混小子,當初就該把你淹死在缸裏,省的現在給老子丢人現眼。”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手中舉着根木棍,滿臉兇狠地追趕前方一個身着布丁的少年。

“爹,不是我,是二牛踩得,真的不是我!”少年擦着淚水,氣喘籲籲地跑着。偶爾見過幾個路人,見到這對父子,也不阻擋,只是議論紛紛。更有好事者大聲吹着哨子,叫少年跑快點。

“這老魯又是咋的了。三天兩天追自己的孩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仇人呢!”一位大嬸,皺眉看着從身邊相繼跑過的父子兩。

“嘿,還不是那魯崛頭家的二牛,玩耍的時候,把魯”

作者有話要說: 原諒我吧,雖然拼命趕了,還是只寫了這點子。(>_<)

☆、初識

“嘿,還不是那魯倔頭家的二牛,玩耍的時候,把魯官家的地給踩了,怕被家裏責怪,便推給魯新。”旁邊一婦人回道:“那老魯也真是,裏正一上門,他也不聽孩子解釋,拿起棍子就往孩子身上揍。還好這魯新會躲,不然那一棍,那力道,就是一個大人也不定承受的起。”

“唉!哪有這樣當爹的。”大嬸嘆口氣:“你咋知道的嘞?”

“我家那小子當時也在,不過那夥小孩都怕二牛,不敢說出來罷了。”

魯新不知道村裏的人正在談論這自己。他只是不停地奔跑。身後叫嚣着爹爹的喊罵,吓得他更是不敢停下。

“兔崽子,給老子停下,再不停下,等老子逮着你,老子就打斷你的腿!”

“不是我,真不是我。。。。。。”魯新從開始的喊冤到現在的呢喃,他不明白爹爹為什麽寧願相信別人也不願相信自己。可他知道爹爹是個心狠的,如果自己停下,那棍子定是立馬就落在自己身上,所以他只能不停地奔跑。

“啊!”一股錐心的疼痛從膝蓋處傳來,魯新瞥了眼,褲腕已經被石塊戳破,膝蓋處也被蹭破了皮,點點的血跡混合着泥沙,讓傷口看起來更加滲人。

“跑啊!怎麽不跑了!哈!滾犢子,挺能跑的哈!都用來對付你老子了,是吧?”老魯點了點手腕粗的木棍,一步步地朝魯新走進。

魯新看着父親猙獰的面孔,反而不怕了,不就是打死嘛,戲文裏說了,二十年後還是條好漢呢!大不了重新再來。

“別人瞧不起我,連你也看不起你老子是吧!”老魯站在魯新的面前,居高臨下地說道:“整天悶着個臉,老子在外受氣,回家還得看你那死人臉,老子欠你的是吧!哈!”

魯新撅着頭,盯着老魯,也不回嘴。他知道爹回家前,又輸了錢,将家中唯一的牛也給賣了。那是阿公還在的時候買的,也是家裏唯一的牲畜。沒了牛,爹爹又是個不做事的,也不知家裏以後可咋辦。娘為此都哭上好幾天了。也是因此,一回家,見着裏正在家等他,一聽自己惹了事,便不分青紅皂白的動手。魯新的性子倔,不像大哥懂的向爹爹低頭,也因此,不讨爹爹的喜。所以平日裏沒少挨揍。

“說話,啞巴啊!”老魯見魯新不說話,想到那些那狗眼看自己的人,心裏的火氣更甚。

“。。。。。。”魯新不覺得自己開口有用,索性就不開口。

“你個孬種。”老魯,舉起棍子,就往魯新身上砸去。

“呲。”魯新抱着頭,滾進一旁的雜草從,折斷的枝條紮的他渾身都疼。更沒想到的是,被雜草掩住的後面是個斜坡,魯新一路向下滾去,直到被一棵大石攔住,才停住身子。呵,自己果然還是怕疼呢!這是魯新暈倒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臭小子,魯新,魯新。”老魯扒開叢生的雜草,身子往前探了探,只見後面是一個漫長的斜坡,高大的樹木掩住下方的視線,老魯皺眉:“滾犢子,都讓你別跑了,讓老子打一頓,不就好了。老子還能真打死你不成。”

老魯又往前探了探身子,腳底一滑,還好及時捉住一旁的樹,才沒倒下。他心有餘悸地拍拍胸:“那小子命硬,連算命的都說他命長,這點坡哪跌的死他。”說罷,便頭也不回地往回走去。。。。。。

魯新掙開眼,眼前一片漆黑,只能模糊地瞧見身邊的一些樹木的輪廓。

“”沒死呢!”魯新翻了個身,感覺全身像是被碾過般疼痛。這下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命大了。

可是活着有能幹嘛呢?魯新想到動不動就打自己的爹爹,整天哭哭啼啼的娘親,還有懦弱的大哥和不只事的弟弟妹妹們。想不出這個世界還有什麽值得自己留戀的。肚子咕嚕嚕的叫着。是被餓死的吧!不知道閻王爺那能不能讓自己吃一頓飽餐。魯新這樣想着,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

“采兒,乖,你在這裏藏好,牛大爺去給你拿好吃的。不怕哈!”

“嗯,好。”小采兒捉緊手中的包裹,裏面全是爹爹給的好吃的,還有牛大爺給一些藥。“您要早點回來哦!我一個人怕!”

“會的,牛大爺一會兒就回來。采兒不怕,在洞裏多好,就不會有事的。”牛大爺事選的這個地方,顯少有動物經過,否則也不敢讓采兒一人呆在這。

“嗯。”采兒很乖,盡管還是怕的不行,也沒有阻擋牛大爺離去。爹爹說有壞人要捉自己,不讓

自己和爹爹待在一起。讓她和牛大爺一起躲在山上。采兒不想離開爹爹,所以就和牛大爺跑到這深山裏躲着。

采兒緊緊抱着包裹,盯着洞口。哪怕一絲的風吹草動都能引起她的警惕。

“不怕,不怕,爹爹說了,采兒最乖了,鬼不會捉乖孩子的。”采兒不斷地用自我安慰。夜風吹動,刮得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不時有鳥啼聲傳來,在這個寂靜的夜晚,更襯得深山的陰森。

“嗷嗚~~”

“啊!”采兒被突如其來的吼叫聲吓得拔腿就跑:“爹爹,爹爹,救命,嗚嗚~~,有狼,嗚嗚~~,采兒怕!哇~~”

采兒漫無目的地在深山中奔跑,幹淨的衣裳被樹枝刮得破爛,手上也有不少的傷痕。可她不敢停下,甚至不敢回頭。

另一個山頭,某位正在對峙一頭漏單的饑餓的野狼的某人,被這突兀的尖叫聲吓得手一抖,差點丢了手中的劍。好在身手好,一個利落的翻身,躲開野狼的爪子。

“叉,哪個瘋子大半夜到山裏吓人。差點沒要了姐姐我的命!”

“啊!”

“不要吃我,嗚嗚,不要,采兒不好吃的。”采兒從地上爬起,腳一軟,又跌坐在地上,她用手支撐着身子不斷後退,搖頭哭道。

可是,等了半天,也沒見有狼來吃自己,也沒有什麽別的動物。采兒抹了把淚水,抽泣着往四周四周瞧了瞧。

“嗚哇~這是哪?”原來是她把自己跑丢了。。。。。。

“吵!”

“哇,哇~~”

“閉嘴!咳咳!”

“啊!”采兒驚恐的往四周打量:“誰,誰在說話。你要幹嘛,不要吃我,我不好吃的。嗚,爹爹,爹爹。”

“我咳咳,誰要吃你,閉嘴,真的好吵。”魯新不耐煩地說道。為什麽連死都死的這麽不安心呢?魯新無語地想着。嘶,好痛,大聲的說話牽扯到傷口。魯新不自覺地皺巴着臉,看來是沒死成。還真是命大啊!

“。。。。。。”采兒捂住自己的嘴,眼裏還是不停地冒珠子。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終于安靜了。魯新想着。

可惜這樣的安靜并沒有持續多久。

“嗚,嗝。嗚嗚,嗝嗝。嗚~嗝”

唉!魯新很想抽自己一巴掌,直接拍死得了。不然嘴角和着這哭聲跳得如此歡快,實在是讓他很無奈。

“你別哭了,我是人,不吃人的。”

“是,嗝,人?”采兒打着哭嗝,眨巴着眼睛往發聲的地方看去。果然是一個半大的孩子,趴在地上。伸手戳一戳,沒事,再戳一戳,真沒事。“呵呵,真是人哦!”

“廢話!”

“你趴在地上做什麽?地上好髒的。”采兒俯身看着魯新的頭:“而且還擋路,你剛就絆倒我了,好痛嘞。”采兒憋憋嘴,不過還是忍住,沒哭。

“。。。。。。”魯新很無力,他現在只想睡覺,又渴又餓,又疼又冷,可是現在自己連動都動不了,能做什麽,等死罷了。指望這個愛哭鬼,她能不和自己死在一塊就不錯了。

“你怎麽在這?我是因為有壞人要抓我,我爹爹讓我躲到這的。”采兒見魯新不答,便自說自話起來。

“本來牛大爺陪着我的,可是他說有東西忘帶了,讓我一人待會。。。。。。”

魯新想,這女孩的聲音不錯,比村裏那些整天尖着嗓子說話的黃毛丫頭耐聽多了,嗚,挺催眠的。

“诶,你在聽嗎?”

“嗯。”魯新希望能多聽點她的聲音。

“你能陪我到牛大爺來找我嗎?”

“嗯。”反正我也走不了。你要你不走,我自是能陪你。

“你真好。”采兒眉眼彎彎的說道。

呵,好嗎?

“你知道嗎?村裏人都不和我說話。”

怎麽會,你聲音這麽好聽,難不成人長得很難看?就算如此,也不該因此排斥吧。魯新想到自己也是沒啥子夥伴的,不由生起同命相連之感。

“我也不愛和她們玩。誰叫她們老說我是撿的。哼,她們的爹娘對他們可壞了。不給吃飽,還要幹活。我爹爹就不這樣,還給我買絹花。你知道絹花嗎。。。。。。”

絹花?那是娘們戴的玩意兒,我要來做啥。魯新不屑地想到。不過:“你爹爹對你很好嗎?”

“對啊!”提到爹爹,采兒不由眯起雙眼:“爹爹好好,好好的,比娘親好,比牛大爺好,比哥哥姐姐都好。”

魯新被采兒稚氣的言語弄得發笑,可心底卻又很羨慕。有個好爹爹,真好。

“你呢?”

“我?”魯新愣了愣,自嘲到:“有一個恨不得打死我的爹,算嗎?”

“怎麽會?”采兒不解。

“怎麽不會,你瞧我現在,不就快死了嗎?”

采兒眨巴了幾下眼睛,仔細看了看魯新,夜色太黑,她剛只能瞧出個輪廓。現在靠近一看,才發現這人身上滿是傷痕。

“呀!你這都是你爹打的。”

“不是,不過也差不多。”是差不多,要不是爹,自己能滾下山嗎?

“。。。。。。”

“你在做什麽?”身邊傳來乒乒乓乓的響動,像是瓷器碰觸的聲音。

“找藥啊!找到了。”采兒興奮地從包裹裏拿出一瓶藥,在對着月光看了看,上面寫着跌打損傷四字。

“。。。。。。”

“你帶藥幹啥?”

“我不是說了嗎。牛大爺會醫,他怕我路上碰着磕着,給我備的。還有治風寒,驅蚊蟲的,防毒蛇的。。。。。。”采兒一邊費力地撕開魯新傷口處的衣裳,一邊回道。

“你帶吃的了嗎?水也可以。”連藥都帶了,這些也會帶的吧。

“有啊!給。”采兒抽空從一旁的包裹中取出一個竹筒:“還是我喂你吧!”看他那樣子也喝不了水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

魯新耳根發燙,除了小妹和娘親,他還是第一次和女娃接觸,還是這般親密。

“呀!你發燒啦!”采兒覺得抱在手中的腦袋有些熱,摸摸他的額頭果真是發燙:“這可不好,牛大爺說了,受傷要是發炎會更嚴重的。”

魯新的臉更紅了,還好是晚上,采兒看不見。

“來,這是退燒藥,你吃下,我這有蜜棗,不怕苦哈!”

“我是男子漢,不怕苦的。”魯新一口吞下藥丸,忍不住回道。自己是有點發燒,沒錯的吧!這藥吃了,應該沒事吧。算了,沒有這丫頭自己也得死,随她搞呗。魯新自暴自棄地想到。

“你好厲害!我每次吃藥都有吃好多蜜棗。”采兒想到那些苦苦的藥汁,不由皺起小鼻子。

魯新摔下來的時候,眼角磕到,現在看東西有些模糊,在加上夜色朦胧,更是看不上采兒的神情。不過聽着她茹茹的聲音,想象着她此刻的表情,魯新突然覺得心裏癢癢的。

“咳,這有什麽,我還會打獵嘞。二叔公說了,等我再大一些,他就帶我去打獵。”

“還厲害哦!你不怕嗎?”

“不怕,等我能打獵了,我就打只獐子,用它的皮,給你做衣裳。”年少的魯新,少有的動心,沖動地承諾,不想日後,真實現了今日的諾言。

“好啊!”采兒想到也有小夥伴送自己東西,心裏就樂的不行。

“好咯。”

魯新看不清自己身上是怎樣一副情景。他只感覺到有一雙小手,不停地在自己身上忙活,偶爾碰到自己的皮膚帶來酥酥麻麻的感覺,還有水清洗傷口和藥撒在自己身上的灼痛感。

“謝謝。”

“沒事兒。”采兒覺得很有成就感。這算是自己的第一個患者吧!等回去和爹爹還有牛大爺說,肯定會誇自己。

兩人各自吃了張大餅,還有一些糕點。采兒就支撐不住,靠着魯新睡着了。

魯新瞪大雙眼,盯着夜空,盡量忽視抱着自己的女娃,終究還是失眠了。。。。。。

“哈!”采兒秀氣地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神情迷茫的望着前方。

“醒了?”有些暗啞的嗓音從身邊傳來,采兒低頭一瞧。

“早!”

許是采兒的藥真起了作用,魯新覺得自己的傷沒昨晚那般嚴重,眼睛也消腫了不少。早上他睜開眼睛的那一刻,猶以為昨晚是場夢,直到懷中的溫度傳來,他才确信,這是真的。他看向女娃,是一張自己從未見過的漂亮臉蛋。盡管臉上沾了些灰,頭發有些淩亂,也不影響她小巧秀氣地五官。魯新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污漬,這丫頭還往自己的手上蹭了蹭,叫了聲爹爹。感情是把自己當成他的爹爹了,難怪能在一陌生男子旁邊睡得如此安穩。還好遇到自己,要是遇到壞人可怎麽着。想到這種可能,魯新的內心就有些焦躁。

“早。”

“嗯,好多了。”采兒用小手在魯新的額頭測了測,感覺溫度和自己的差不多,放下心來。 這才打量起自己的第一個患者。衣服破破爛爛的,額,好像是自己撕的,采兒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不過,模樣倒是還行。

“對了,我叫采兒,王采兒。爹爹說了,采菊東籬下。我的名字就是從裏邊來的。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可是我覺得很好聽呢!”

“采兒。”魯新默默地記住這個名字。

“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邢錄。”魯新也不知道為什麽,下意識就不願說出自己的名字。許是怕有一天她知道自己的情況,會嫌棄自己吧。

“邢錄!阿錄,哈,那我叫你阿錄,行嗎?”

“嗯,好。”魯新看着笑得歡樂的采兒,心裏暖暖的,不自覺也彎起了嘴角。

“沒水了。”采兒晃了晃手中的竹筒。昨晚為魯新清理傷口,兩人又喝了些,現在是點滴不剩了。

“我去打水,你在這等我。”魯新站起身,膝蓋處又是一陣疼,他擰擰眉,又舒展開。

“不行,你傷着嘞。我去吧。”采兒搶過竹筒,說道。

“我知道水在哪。我去,你就呆在這,等我。”其實他也不知道,不過他想這附近應該會有的。不過,采兒一個女孩子,山路不好走,可不能讓她陪自己。

“你吧火看好咯,別滅了就不會有動物靠近了。”火是自己早上生的。

“我和你一塊去吧。”采兒不放心魯新,更不想自己一個人呆這。

“不行。”

“為什麽?”

“因為,因為有水的地方,都是有狼的。”魯新吓唬道。不過他倒是真聽二叔公說過。這下,他是更不會帶采兒去了。

采兒想到昨晚的狼叫聲,縮了縮脖子。

“那你呢?你要是遇到狼怎麽辦?”

“你忘啦?我和二叔公學過的。”魯新拍拍胸膛:“而且,我是男子漢,不怕的。”

“那,那你小心點,我在這等你。”采兒低頭想了會說道:“這個你拿着,要是打不過,就把粉末撒向狼的眼睛,牛大爺教過我的,對付壞人就用這招。狼應該也可以的。”采兒将昨晚沒用完的跌打藥遞給魯新。

“成,那我走啦。你小心點,記得火別滅了。”魯新不放心地叮囑道。

“嗯。”采兒重重地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

采兒無聊地撥弄着火堆,時不時看一眼魯新離去的方向。這都半時辰了,怎麽還沒回來。

“采兒,采兒?”

“爹爹!”采兒丢下手中的木枝,向聲源的方向喊道:“爹爹,我在這!”

“采兒。”王進聽到閨女的聲音趕忙跑過來。

“采兒,我的閨女。你咋跑着來了。你知不知道爹和牛大爺都快急死了。”王進一把抱起采兒,見她沒受什麽傷,才放下心。昨個兒,老光棍一個人跑回來,說閨女不見了,把他給吓死了。

昨日有一夥人跑到村子裏找人,老光棍說可能是閨女的爹來找。王進起初還有些猶豫。不過後來聽老光棍說那種大戶人家複雜,采兒一個女娃又沒了親娘,要是去了,指不定被吃得骨頭都不剩。自己就和老光棍想了這麽個法子。沒曾想那老光棍居然半夜自己又回去一趟,也不跟自己說是啥子事,就把采兒一人丢在山上,他當時氣的差點沒和他打起來。要不是他說百般保證說沒事,自己早沖上來,哪能等到那夥人打探不到消息離去後,剛好老光棍又來告知自己采兒不見了。

“爹爹,別生氣,我不是故意的。我聽到狼叫聲,害怕,就忘了牛大爺的話了。”采兒眨巴着眼睛看着王進。她知道,這樣爹爹就不會生自己的氣了。

“不生氣,不生氣,唉喲,爹的閨女昨晚得多害怕啊!”你個死光棍,都是你害得。我就不告訴你采兒找着了,讓你在山裏多晃幾圈。王進在心裏恨恨地想。

“剛開始好怕的。”采兒抱住王進的勃頸:“不過,後來有邢錄,就不怕了。”

“邢錄?”王進這才發現,旁邊的火堆,還有散開的包裹和吃了大半的幹糧。就一晚,閨女可吃不了這麽多。

“男的?”想到閨女昨晚和一個陌生男子呆了一晚,王進心裏就窩了把火,在心裏又把牛大爺罵了遍。

在山的另一角苦苦找尋的牛大爺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心知定是那老王還在罵自己,心底發虛,更是擔心采兒。趕緊加快腳步尋找。

“對啊!他好好的,爹爹,他去打水了,我們等等他,待會你就會見到他了。”采兒很開心爹爹能和魯新認識。

“采兒,你看你牛大爺着急着呢!咋們得快點回家。下次再見他哈。”也不知哪個小子,竟然讓閨女,誇他。哼,定不是什麽好苗子,不然能大半夜的呆山裏。得讓閨女忘了他。

“可是。。。。。。”

“對了,采兒。”王進想到一個問題:“你和他說過你是哪人沒?”雖然閨女還小,但要是被人知道和一個男子在外過了一晚,也是個壞名節的事。

“沒有。”是啊,自己忘了說了,也沒問他以後可怎麽找他呢?

“那就好。”王進小聲嘀咕道。

“什麽?爹爹?”

“沒,爹是說,你牛大爺真的得急了,咱們得快點回去哈。”說完不等采兒回答,拎起那個包裹,就大步離去。

“可是,我還沒和邢錄道別呢!爹爹。”采兒掙紮着往身後望去,希望能馬上看到魯新。

“不用道別,他沒看到你,自是知道你回家了。等爹爹回去給你問問是哪家的不就是了。”王進忽悠道。要知道他是誰,這輩子也別讓他見着采兒。

“好吧。那爹爹要記得哦!”采兒不放心地說道。

“記得,記得,肯定記得。”

其實魯新在王進來後不久就回來了。他聽到王進的話,也認出他是隔壁村的那個挺有錢的人,他低頭瞧了瞧自己,滿身狼狽。沒見到自己,他就如此排斥,要是見到,不是更加反感。魯新出生以來第一次自卑了。

王進家的王采兒,魯新心裏不停的念叨着。。。。。。

“對啊”

作者有話要說: 差的一章,絡也會找時間補上。大家,點評或者收藏,給加點油吧!

☆、病重

“邢錄!”采兒描繪着魯新的五官,其實他和那時候并沒差多少,只是模樣長開了些。難怪,自己第一次見着他的時候會覺得面熟。

“騙子。”采兒捏了把魯新的鼻子,魯新張開嘴大口的呼吸。

“噗~~”采兒被他滑稽的樣子惹得發笑。

“你知不知道,我回去後一直為未與你道別自責,也怪自己但是年幼。竟就這般丢下傷重的你離去。阿錄,你可知我為此內疚了十年。”采兒幽幽地說道:“可是我找不着你,爹爹也找不着你,明明只隔了一個村子,你卻狠心不來見我一面。果然男人總是心狠些。”

“可是,”采兒含笑凝視這個躺在床上的男人:“你還是來找我了,你答應過的獐子皮,現如今也好好地呆在衣箱中。所以我不怨你,我感謝你,阿新。”

夜半時分,采兒像兒時那般靠着魯新沉沉睡去,沒有一絲防備。魯新抱着她,眼眶發熱。魯新啊魯新,那時候的你,可曾想過,今日能與她同床共枕,還有了一個乖巧可愛的女兒?若不是恰逢王進為采兒招上門女婿,自己又何德何能進得了他的眼,他的門,娶得佳人歸。。。。。。

第二日,魯新帶着野豬肉去了采兒的娘家,給王母和牛大爺各送了些。回來時,帶回一旦的麥子和一堆的藥材。

兩天後,魯新和西村那戶人家談妥,花了八兩銀子将他手頭的三畝良田都買了來。除了這幾個月兩人掙得銀子,少不得還要用采兒的貼己。魯新兩口子一同對外說是用野豬賣得的錢買的地,不足的向錢同躍借。當然這也是和錢同躍說過額。同村的人羨慕有之,嫉妒有之。可人家運氣好又有個拜把子的好兄弟,你有嗎?就比如魯大嫂,自聽說魯新買了地,更是恨自己嫁了個無能的丈夫。她倒是好意思三天兩頭趁着魯新不在家,到采兒面前哭窮,打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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