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修) (4)
芝有些體力透支。她抱着柔柔沖進她指着的這家當鋪,雙手一托,費力将柔柔放在當鋪專門易物取錢的窗口。
“小丫頭,有什麽。。。。。。”何世通正撥弄着算盤,突覺眼前光線一暗,不由擡頭。卻見一粉嫩的娃娃憋着嘴,揉搓着自己的小屁股,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那樣子,着實有些好笑。不過笑容卻在看見這小娃從脖頸處掏出的鳳佩時,收斂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熬夜奮戰,真不是人過的日子,都長了好幾顆痘痘,郁悶吶。。。。。。
還有哦,本來是打算今天就發上去的,可是一直打不上來。
☆、地契1
何世通趕到現場的時候,兩班人馬正打的火熱。何世通将柔柔抱在懷裏,從馬車上下來。随行的人早已将圍堵的人分開,讓出一條道。他對那些厮打的人一掃而過,甚至連眉頭都不曾動一下,只專注地尋找着什麽東西。
“爹爹,爹爹。”柔柔看見被一衙役壓在身下的魯新,頓時吵嚷着要下去。何世通朝旁邊的人遞了個眼神,那人了然地上前幫忙。
“沒事,你爹爹厲害着呢。那人傷不了他。”
果然,聽到柔柔叫聲的魯新,左腳就是一個屈伸,頂在那人最為脆弱的部位,那人一聲怪叫,捂着自己的胯部,從魯新身上翻下身子,蜷縮在地上。魯新背着柔柔和采兒,吐出一口血水,抹幹淨嘴角的血跡,就往柔柔的方向跑去。
采兒也是躲開混亂的人群,在魯新之前到了柔柔身邊。
“娘~~”柔柔癟着嘴,投向她的懷抱。小腦袋窩在她的肩上,顯然是有些吓着了。畢竟還是個孩子,見了這幅場景,難免有些害怕。何世通有些後悔,剛才沒有捂住她的眼睛。
“沒事,娘和爹都沒事。多虧了柔柔和小姑找人來幫忙,不然娘和爹就要被人打了呢。”采兒摸着她的頭,輕聲安撫道。小芝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雙手背到身後,腳尖在地上蹭着土,倒是不說話。
“這位是魯家的小娘子吧!我是飛雲當鋪的掌櫃,姓何,名世通。”何世通見小六一夥将場面控制的差不多了,便對采兒說道。
“何掌櫃,小婦人正是。勞煩您費心了,還特意跑來一趟。”采兒感激地說道。
“不敢當 ,不敢當。主子走前,萬般交代要我好好照顧你們。今日你們遇到這種事,若不是小芝姑娘和柔柔前來報信,我還不知。真是愧對主子的囑托啊!”何世通對着采兒作揖賠禮道。人群中有不少人倒抽一口氣,不敢置信地看着這一幕。何世通是誰?雖說只是個掌櫃,可就連那些員外,甚至縣太爺見了都以禮相待的人,居然對這個小婦人行禮。甚至有想的深的人,開始懷疑魯新這一家子恐怕來頭也是不小的。
“這可受不起。”采兒在何世通彎身時,側身躲過。她倒是不清楚這飛雲當鋪有何來歷。可也知道這飛雲當鋪在全國各地皆有分鋪。所以她怎麽着也是不能收這一禮的。不過,采兒倒是沒想到那趙子陽居然是這飛雲當鋪的主子。本以為不過是和飛雲當鋪有些關系罷了,看了是自己想錯了。這趙子陽還真是身家了得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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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掌櫃百忙之中親自來,已是出乎小婦人的意料,若是小婦人還抱怨,豈不是不知好歹。”
何世通對于采兒這一行為暗自點頭,本來能的主子誇的人就少,能得主子中意的女人更是天方夜譚。本就對這魯家小娘子有些好奇。剛見她在這場混戰中還能鎮定自若,甚至時刻關注着自己相公的安危,不似尋常女子驚恐失聲,就已滿意兩分。此刻見她面對自己,也是不卑不亢,甚至對于自己這一屈身,除了剛開始的詫異,還懂得适時躲開,明事理,可見也是有教養的女子。只不知到底是怎樣的一家人,才能養出這般的農家女。
“呵呵,魯夫人果真是心思透亮。”
“過獎,不過是一婦人罷了。”采兒笑着迎向他的目光,微微點頭。
“采兒。”魯新對着何世通微微點頭施禮,便全身打量起采兒和柔柔,見兩人未傷分毫,才放下心來。
“爹爹~~”柔柔轉身又投向魯新的懷抱,氣得采兒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
“好你個丫頭,見了爹,心裏就沒了娘,白疼你了都。”
“呵呵。”一貫的傻笑,得來采兒的白眼一枚。魯新甚是享受女兒的懷抱,也喜歡自家小娘子這沒來頭的醋意。
“放開我,放開我,你知道我誰嗎?我是縣太爺的小舅子,你敢這麽對我,小心我讓我姐夫把你們都關到大牢裏。”那頭還在叫嚣着。
壓着刀疤的人一個不耐煩,索性将他的手一扭。
“啊!”殺豬的叫聲再次響起,那人将他随意一丢,刀疤就倒在魯新等人的面前,護着自己的胳膊,打起滾。倒是柔柔和小芝被這一聲吓得僵了身子。何世通瞧見了,一個利眸丢向那掰斷刀疤手的護衛。那護衛也是有趣,竟拿着塊帕子擦拭剛碰過刀疤的手,全然不理他的眼神。
“把人帶到衙門,就說是我送的,我倒要看看,你的這位姐夫能為你做到個什麽度。”說完擺擺手,連一眼都懶得施舍。
魯新謝過周逸聞,又拜別了他們。便在何世通的說通下,一同回了飛雲當鋪。
飛雲當鋪的後院,采兒正在客房裏為魯新處理傷口。好在都是些皮外傷,可關是這些就夠采兒心疼的。
“媳婦,不疼。真的,不然你打兩拳。“魯新瞧不得采兒這副眼淚要掉不掉的模樣,與在外面時的淡然不同,此刻的采兒哪怕還是一副鎮定的樣子,可每次藥粉抹在魯新傷口上,他一哆嗦,采兒就僵住手。起初,魯新還覺得有媳婦疼不錯,故意誇大疼痛。後來見她紅了眼眶,倒是自責後悔了。這會拾起采兒空閑的一只手,直往自己傷口上打,證明自己沒事。
“做什麽呢你!真當自己是鐵打的不成!”采兒慌忙拿開自己的手:“做好,還想不想出去見女兒了。”
柔柔和玉嬌被何世通帶走,怕妨礙采兒為魯新包紮。本來他是打算為魯新找位大夫的。知道采兒通點醫術,又見魯新确實沒什麽大傷,才作罷。就是柔柔被抱走時,哭鬧着不肯離開。還是玉嬌好說歹說,才讓這小祖宗,停歇下來。玉嬌倒是沒想到,這一向乖巧地孩子,一旦發作起來,竟是如此厲害。看來今日真是吓到她了。
魯新聽罷果真不再胡鬧,乖乖地做好,只眼神不住的往采兒臉上瞟,只鬧的采兒失了笑,才作罷。
大堂上,采兒與魯新落了坐,小芝将迫不及待地柔柔遞給采兒,又喝了茶。何世通才開口道:“魯公子。。。。。。”
“叫我阿新就好,什麽公子不公子的,叫的我不自在地很。”魯新
“行,那老朽就占着年齡的福,叫你一聲阿新,你們就叫我何叔吧。”何世通今年四十好幾,叫他叔倒是合适。
“何叔。”采兒和魯新齊聲叫道。
“诶。”何世通朗聲應道。
幾人寒暄過後,何世通忽從正位上起身,趁着幾人不注意,就是一個大禮。魯新與采兒慌忙起身。到底是沒有避讓開。
“何叔,你。。。。。。”
“阿新,這禮,你受的起。也定是要受的。”何叔一改先前的和善笑顏,嚴肅地對兩人說道:“你們不知,公子是我一路看着長大的,說句大不敬的話,我是把公子當成自己的兒一般的疼,公子那日本是來找我的,卻不想遭遇那等歹人,若不是你們兩人,只怕。。。。。。”何叔紅着眼,硬是将眼中的淚水逼了回去。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那也只是未到傷心處。能讓一個不惑之年的男子這般動容,看來這主仆二人的感情真是不淺的。
“那是子陽的造化。上天從來都眷顧好人,不然也不會讓阿新碰到他。”采兒不願何叔這般難過,便勸慰道:“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子陽以後定是大富大貴的。”
“是啊,何叔,咱們就不提這事了,子陽可是認我們做哥嫂的,若是還提這件事,豈不讓我們汗顏嗎?倒像是捉着這件事不放,想着讨什麽好處似得。”魯新戲言道。
“哈哈,若是你二人是這般人,我還真就一筆錢給打發了。又豈容的那等子人胡鬧。”何叔這話看似說笑,可衆人知道,他這話說得真。玉嬌可是知道前世他曾多次想把原本因救了趙子陽挾恩求報的人打發了,不過那人會裝相,趙子陽又是個念恩情的,所以才落得那般下場。
“遇着這種人,還真該這般做,否則也是個麻煩。”魯新與采兒何等心思敏捷之人,又怎會不懂。不過兩人确實無這般念頭,又能理解這何叔一心為子陽着想。況且這句話何嘗不是一種告誡。所以也不介意。
“哎,也虧了公子遇到你們兩人。”何叔暗自點頭,他本也有些擔心魯新他們在知道公子的身家後,會起貪心,不過看兩人眉目清明,倒是汗顏自己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掌櫃的,您要的東西拿來了。”一小厮,将一個木盒子遞上前,待何叔接過,便退了下去。
“何叔,這是?”魯新不解地看着遞到自己身前的盒子。
“我前日也是聽說鎮上來了個買串子的,說是竟将豬下水做的甚是好吃,原還好奇,沒成想,就是你倆。”何世通眼含笑意,比之先前更是多了不少真心:“剛也瞧見那沒賣完的,雖還未嘗過,但那香味聞着。卻是新鮮好聞的。我想着你們既然有這門手藝,不如做大了,也好過在市集上叫賣。這是鎮上一間鋪子的地契,雖說地面不大,也是一份心意。”何世通倒是想找個更大的鋪子,只一時之間要找空閑的鋪子還真不好找,在者這件鋪子雖說小了點,但好在位置好 ,就在自己這條街上,要是照料起他們也是方便。且照目前他對這小兩口的了解,也擔心給的大了,他們更是不會接受。
“這可使不得。”魯新急忙推辭:“不過是一點小吃食,上不得臺面,哪裏值得您這般費心。”
“是啊,何叔。我們不過是趁着閑餘日子,掙點碎錢,要是您突然給個鋪子,我們反倒不知該如何是好了。”采兒說的是實話,本來從閨女那知道做串子,還上集市賣,就是她一輩子也沒想過的,現如今還有人告訴她讓她開鋪子。她是真的想也沒想過。
玉嬌聽到兩人這般說,剛開始聽到何叔說要給地契的興奮勁頓時萎靡了不少。她倒是想讓柔柔說要,只是別說她現在精神頭正不好呢!就是她現在好好地,自己讓她這般做,豈不招人眼。不管是讓人覺得柔柔小小年紀就是個貪財的還是說她與常人不同,都是玉嬌所不願見到的場景。
作者有話要說: 有沒有人對劇情的後續發展有自己的想法的?
☆、地契2
“你們啊!也別推辭。”何叔将盒子塞進魯新的懷中,坐回椅子上,端起茶珉了一小口,方道:“按理說,你們救了我家公子,本應厚禮相謝的。”
那你直接給銀子不就得了!多實在。玉嬌郁悶地想。
“不過,要是這樣,倒是顯得我俗氣了。”何叔不等魯新開口便說道。
俗氣怎麽了,人活着就是個俗氣的存在。
“這地契呢!一來是讓你們有個繼續做生意的場所,二來也算是我家公子的合資。這樣你們總不會拒絕了吧。”何叔笑着看向愣神地兩人。
這是投資的意思嗎?前世的時候那女人可就是用這種方法拉了一堆靠山,不然就那些財狼虎豹,齊樂樓還不早被吃幹抹淨了。
“這。。。。。。”魯新與采兒對視一眼方回到:“我們也沒做過生意,這要是賠本了,可怎麽辦。”
“哈哈,阿新瞧着可不像是這般退縮的人。難不成,你真想就靠着兩畝地,或在集市賣串着,辛苦一輩子?”
當然不想,或許沒有采兒與柔柔,魯新還會有這種思想,可現在有他們,她又怎麽舍得讓她陪自己受苦。
魯新轉過頭,看向身側的媳婦兒和柔柔。多少次,他看見鎮子上的那些夫人穿着繡花綢子,頂着金釵玉鳳,出門行轎,游湖打傘。再想想媳婦的身世,他就覺得那些才是她該過的日子,而不是陪着自己每日掰着銀子過日子,還要做那些累人的活,甚至抛頭露面。
多少次午夜夢回,他都想着能幹一番大事。可是能做什麽?考科舉?自己連正經的書屋都不曾去過,讓自己放下鋤頭去讀書,豈不是笑話?
學武?就自己那三腳貓的功夫,就是去打獵時,有時都得靠錢大哥,自己何來的本事?從軍?
這是個還算太平的年代,各國之間當年在自己那位未見過面的老丈人的努力下,與自己國家簽訂了和平條約,哪來的功讓自己立?
至于從商。。。。。。是啊!為什麽不試一下呢?錢大哥曾說過自己向來會談錢,也有生意頭腦。現如今有個機會擺在自己眼前,為什麽不去試下呢?
“何叔。”魯新道:“我沒做過生意,若是有不懂的,到時候可是要指望您指教幾句了。”
“那是自然。”何叔滿意地點頭:“至于分紅的事,就分兩分利給我家公子。阿新吶,我是個商人,一向是在商言商,你不會見怪吧。”
“怎會,只是,何叔,兩分會不會太少?”魯新覺得,這店鋪可是何叔,或者說是子陽出的,若是沒有他們,自己怎麽可能做到。且有他們參與,無疑是給自己找了個大靠山,以後這虎口鎮,還有誰敢找自己的麻煩,只拿兩分利,自己可是占了大便宜呢。
“這你就不懂了。”何叔笑着說道:“你看,我們呢,只是前期出這筆錢,以後,這店裏的一切事情,都是你們做主,我們可是不參與的。辛苦的是你們,我們不過是坐等吃喝,這樣的好事,我又怎麽會吃虧呢?”
話雖如此,可若真論起來,要他們出力的地方還真不少,何叔真可能當個甩手的掌櫃嗎?玉嬌是不相信的。可這也是一種表态,他們直收錢,這開了店以後的全部權利都是魯新的,他們也不會去幹預太多。這無疑也是一個好處。最重要的是,多少人想花錢與何叔攀上那麽點幹系,都不能。自己平白就多了這麽個靠山,這才是最誘人的。只是這一點,魯新兩人還是沒想到的。
魯新想了下,以何叔與子陽的家世,還真瞧不上自己這點錢,不過是為了幫助自己,又讓自己能安心接受,找個理由罷了。自己在這點上與他們嚼勁,也沒意思。不若坦然接受,将來有機會,再報答便是。
“不過若是要開當鋪,光是買串子,只怕是不夠的吧。”采兒見兩人商讨的差不多了,便問道。
“這個,我就不懂了。你們兩口子慢慢商量去。鋪子的事,我待會讓小六帶你們去看看。要添置什麽東西,又要怎麽打扮,還有要添些什麽吃食,你們回去商讨下,想好了來找我。”“那行,那我們先去看看。”魯新起身行完一晚輩裏,便帶着一家子和小六去了。
飛雲當鋪所在的街叫做富貴巷,故名其曰,是鎮上最為繁華的巷子。裏邊住的也多是有錢人家。想當然,這店鋪的價錢是不低的。
虎口鎮共兩條街,呈十字交叉,将鎮子隔成四個區。而飛雲當鋪所在的便是東南區。何世通為魯新他們準備的屋子也在這條街,裏他的店鋪離了不過十來家商鋪,在街道的另一面。
這個商鋪說來也怪,夾在兩個大商鋪之間。魯新想,這也僅夠放兩張桌子給客人坐吧。難怪賣不出去。
“六哥,這鋪子也是奇怪,怎麽就沒被隔壁的鋪子給合了去呢?”何叔雖叫他小六,其實比魯新年長兩歲。
“這家的原先的主子是個怪老頭,那兩家的,”小六指了指旁邊的兩家鋪子,一個是胭脂鋪,還有一家是賣布匹的:“也去談過,那老頭說什麽都不肯賣,雖說他們滿身的銅臭味,沒的髒了他的屋子。”小六說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那這店鋪怎麽又到了何叔手中呢?”小芝不解地問道。
“這可是我家公子得到的。“小六說道趙子陽,一臉的自豪。
“他不也是個商人,難道偏他就沒有銅臭味不成。“小芝不屑地撇嘴。
小六倒是不介意小芝的話,繼續對衆人說道:“這老頭有個習慣,每日都會坐在店鋪的門前,抽着煙杆子。看着街上的人來人往,就是這麽着,他也能從白天呆到晚上。有一日公子和掌櫃的經過這,掌櫃的看見他,就對公子提了幾句。不想公子竟有了興致,上前和他聊了起來。那老頭問:‘你也是個商人?’公子回答:‘先生瞧着不像?’老頭吧嗒吧嗒地抽了幾口煙,又問道:‘我若把店鋪買與你,你要拿來做什麽’公子啊!就擡頭看了眼這巴掌小的地方,說道:‘先生希望它能做什麽?’那人說:‘只要不是滿身銅臭便可。’公子又說:‘何為滿身銅臭?這世人,有哪個是不需要錢的?我朝皆以商人為賤,可沒了商人,他們吃什麽?穿什麽?這北方之人若想吃大米,又該怎麽辦?自己跑去江南一趟?若是南方之人病急。需人參救命又該如何?先生,這從商的可不定是滿身銅臭,若是心思幹淨,又怎會被那幾個銅幣給污了心性?’”小六搖頭擺腦地一通說道,倒是讓幾人看到幾分趙子陽的影子。
“這話倒是不假,商人亦有商人的用處,世人總以低人一等的目光去看他們,卻有偏偏稀罕他們的錢。不也是可笑。且當今聖上對商人也算是寬待了。你看歷朝歷代,有哪個能容許商人自己考科舉的。”采兒說道。
“那後來呢?那老頭怎麽說?”
“那老頭啊,思索了一會兒,就問公子:‘你可願買我這房子?”公子可沒打算買這屋子,不過見老人說的認真,覺得這老人也是個有意思的,又想着也花不了幾個錢,便買了。後來一直沒找着合适的生意來迎合這鋪子,公子就一直放着了。”
魯新仔細聽着幾人的對話,恍了神。其實潛意識裏,他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商人這個職業從古至今都是為人所不屑的,哪怕如今人們對它沒有以前那般輕視,畢竟還是不如農這一行的,魯新擔心采兒會不喜自己做這一行,導致兩人生了間隙。如今聽她這般說,方放了心。又想到自己居然想的還不如媳婦透亮,不免有些汗顏。
幾人進入屋子,方知它內有乾坤。小小的鋪子後面,竟是一個四合院子。鋪子與院子隔着一扇門,院子裏有個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子裏還有一棵孔有十年左右的梨樹。屋子共有兩層,六間房。樓下左邊是一大堂,右邊是廚房。還有一件是放雜物的。樓上三間房,皆是住人的。
“這院子倒是少見,設計的如此精巧,現如今給了我們,倒是我們得了便宜。”采兒甚是喜歡這個宅子。此刻已是接近響午,日頭正足,落在院子裏,灑在秋季的落葉上,顯得別有一番風味。
“魯夫人喜歡便好。”小六見幾人看得差不多了,便說道:“掌櫃的在長興樓擺好了酒席,讓我完了直接帶你們去。不若現在就去?”長興樓便是鎮上最好的酒樓。那些有錢的人家最是在在這個地方請客吃酒。
“我們回去吃便是,沒的讓掌櫃的破費。”魯新推辭道。
“是啊!小六哥,您替我們謝了,這飯就免了吧。”
“這可不行,我要是沒帶你們過去,掌櫃的非得削我一頓不可。”見兩人還想推辭,小六繼續說道:“且這酒席定了是不能退的,你們是打算讓掌櫃的一人吃完不成?”
衆人無法,去付了約,吃了酒席。方坐着何叔的馬車回了家。。。。。。
作者有話要說: 有沒有覺得這幾章進步了一點?
☆、報應(修)
到家的時候,已是未時。小芝和柔柔早已耐不住困意睡去。小六幫忙把東西拿下後便回去了。采兒一向有午歇的習慣,這會也是撐不住沉沉入睡。
魯新坐在床邊,看着自己最愛的兩個女人,眼中盛滿柔情。
玉嬌在身後靜靜地看着這一幕。哪怕是在如此簡陋的屋子,她仍覺得這幅畫面很美。
突然有些羨慕,又有些傷感。這是她看的見,摸不着的,更加無法提參與進去的。明明自己也是其中一員,卻要以這種身份存在。
玉嬌忽然覺得這是一場夢,只不知是別人在自己的夢裏,還是自己在別人的夢裏。
她害怕有一天夢醒了,一切都破碎了。
那她,到時候又該何去何從。。。。。。
落山之際,幾人才悠悠醒來。玉嬌看見柔柔對自己笑,聽到她叫自己‘姐姐’,看見采兒朝着自己這個方向微笑着點頭。才像是找到自己的呼吸般,閉着眼睛,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原來,是真的。
晚飯是魯新準備的。這倒是采兒第一次吃他做的菜。都說君子遠廚庖,采兒也沒想過要讓他進廚房。若不是自己今日睡遲了,也不知什麽時候能嘗到他的手藝。
“怎麽樣?”魯新緊張地看着采兒夾了一塊子煎的焦黃的豆腐放進嘴裏,嚼了幾口,不自覺地喉結滾動了下。
“嗯。”雖說有一面煎老了些,可還是不錯的:“很香,裏面也很嫩。”采兒夾了一小塊裏面的嫩豆腐,喂給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柔柔,小丫頭一吃到東西就笑眯了眼。
魯新這才笑了出來,拿起筷子,才發現,自己的手心竟出了不少汗。
小芝不懂二哥為什麽這般緊張。小的時候大哥和二哥可是輪着給大家做飯的,而且雖說二哥做的沒二嫂好吃,也不至于難吃。也不知道二哥緊張個什麽勁。
吃過晚飯,一家子例行會議,先是數了數今日的進項。竟也有五百多錢。想到采兒當時在一片混亂中叫賣,魯新就忍不住發笑。采兒自是知曉他在笑什麽。想想,自己也是夠大膽的,若是換作平時,她也不知能不能做到。還有那一番大膽的言行,想想就臊得慌。
魯新見采兒被自己笑得惱了,便收斂了起來。
“阿新,你說咱們順便賣面怎麽樣?”北方多以面食為主。采兒這幾次做魯味時,為了省時間,也大多是下幾碗面,加點魯汁,再放些魯味,給大家吃。那味道自然也是不錯的。
“嗯,魯面好吃的緊。吃多了也不膩味。”小芝想到自己以後天天都能吃到面條,便覺得這日子過得就像是那鎮上的小姐,幸福得很。
“這倒是不錯。還可以擺幾壇子酒,大老爺們的,一邊喝酒,一邊吃串子,想來也是樂意的。”魯新想到今日那些圍觀的人,可不就有這般做的。
“那店鋪小,咱們就擺兩張桌子,主要還是給人帶走。”
“二哥,咱能給弄點好看的紙包或是籃子嗎?”
“對啊,還可以在上面寫上咱們自己的店鋪名字。別人一看可不就知道是咱家的,名聲就傳出去了。”
“那咱們做幾個籃子,那魯味咱也不用弄成串子。當初這樣做不過是為了方便。現在有店鋪了,咱就按斤賣。買的多的,咱就送籃子。我和小芝給裝點漂亮些。那些媳婦小姑娘的也喜歡。”
“好,我趁這幾日有時間多做幾個籃子。對了,咱這店鋪還叫魯味嗎?”
“不如加兩個字,叫‘魯味小吃’?”
“小吃,小吃,行,這以後要是還有什麽好吃的,還給上。保管人家吃的開心。哈哈。。。。。。”
。。。。。。
玉嬌幾次張口欲言,卻發現他們腦子精的很,那還需要自己動嘴。果然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啊!
第二天,魯新去鎮上和何叔說了大體的情況。何叔直說店面的整修都交給自己。魯新想着在這方面自己定是不如人家,自是滿心歡喜地應了。
魯新回到村子,去了魯橋和錢大哥家,告知自己開業的事,也請他們當天來幫忙。錢同躍夫婦一早便知道這事,自是滿口應了。倒是魯大嫂心裏有些不是滋味。覺得魯新藏私。不過也想着能從中占點便宜,所以也應了。
随後又通知了丈母娘,牛大爺和王貴及一幹人等。雖說王貴之前傷了他們的心。可總不能因此斷了聯系。王貴聽了自是吃驚,他心裏如何想,魯新不知。反正自己是通知了,也盛情邀請,到時候要是他們不願來,自己也是無法的。只采兒,想必還是希望他們能來吧。畢竟,在她心目中,王貴他們是自己的家人。
又是十來日的準備。在十月十四這個大吉的日子,‘魯味小吃’開業了。
魯味小吃的櫃臺設在門口的左角,占了門口的四分之一。櫃臺後面有一面牆,牆上挂着店裏賣的吃食及相對應的價錢。大堂內設了兩條木桌,每一條都坐得下四人。大堂的整體設計很是簡單,讓人一目了然。
牌匾是開業當天,何叔親自帶來讓人挂上的。任誰都看得出來,何叔有多麽出力,對待着一家子的态度。前來的那些貴人們,對于這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魯新,不免高看不少。皆以魯老板相稱。更有那攀交情的,開始稱兄喚弟。這些何叔事先都有提點過魯新,所以盡管有些不太适應,總的老說他還是撐起了場子。至于哪些人該交,哪些人不該交,自由何叔在一旁指點。
鹵汁是前一天晚上兩人準備好的。這是獨家秘方,便是大哥大嫂也是不能讓知道的。
還有那些豬下水,是天未亮時,魯新到專門賣豬肉的人家家裏去買的。人家現在也知道這東西能賣錢,自是提高價錢。魯新也是一番談價,又說明是長期供應。那人想着別說別人,便是自己也不會處理。不買給魯新,自己放着也是丢,索性也就以一斤三文錢賣予他。
有飛雲當鋪出面,當天前來祝賀之人自是源源不斷。便是那縣太爺也是備了厚禮,既是賠謝,又是恭賀開業。
好在有何叔撐場子,又有他帶來的一些老練的夥計幫忙,魯新他們才不至于亂的不可開交。
采兒,小芝,錢大嫂,魯大嫂和王母他們都在後院準備吃的。至于男的,都在鋪子裏幫忙。倒是王家嫂子,說是身子不舒服,只讓王貴帶着女兒來了。
前面的鋪子很小,若是全部站,孔是連動都動不了。錢同躍,魯橋充當跑堂的,來回在廚房與鋪子間跑。魯新和王貴負責那些打包的,還有找錢。至于何叔。很多人來沖的便是他的面子,想趁此機會與他多聊聊。所以何叔就與那些排隊等着的人閑聊。
魯味小吃開業當天的火熱,自是引起不少人的注意,眼紅的人倒是不少,可敢上門取砸場子的,還真沒有。況且人家賣的是小吃,也沒與多少人有利益沖突。所以大家也樂意交這麽個有‘不小’來歷的朋友。
可那做過虧心事的,卻是惶惶不得終日。
東北巷子,比起往日的熱鬧,冷清了不少。偶爾幾人經過,也是談着那東南巷子裏的熱鬧。
“嘿,那你去看了嗎?那叫魯家小吃的,可熱鬧了。要說那價錢也便宜。若不是來的貴人多,我也想去買幾兩回家呢!你知道嗎?便是縣太爺對魯老板笑臉相迎呢。”一人嘆息着搖頭道。
“怎麽沒看到。你別說縣太爺,就是那張員外,就是原先在京裏做六品侍郎的,對他也是稱好呢。那串子我之前也吃過。确實是挺好吃的。難得的是那串子一斤也就十六文錢,你想想那豬肉,一斤可也得三十文錢。且人家還是煮好的,那豬肉拿回家,自家的婆娘煮的還不知怎樣,能入口就不錯了。哪有串子好吃。。。。。。”這人滔滔不絕的講着魯家小吃的好處,絲毫未察覺那店鋪的掌櫃的,臉色越來越差,便是那手也抖了起來。
“哐當”一聲,筆落在櫃子上,掌櫃的只覺胸口越來越們,一口氣沒緩過來,噗通一聲,竟倒在椅子上。
“掌櫃的,掌櫃的,你怎麽了?”小二見狀,趕忙喚來打雜的人,背起掌櫃的,便往鎮子上的醫館跑去。
“切,這就吓到啦!沒勁。”先前說話之人拿起酒杯與對面之人一個碰杯,不屑地看着三人離去的方向:“呸,和酒參水了。真他~奶奶~的難喝。”
“不過是一小人,就會使些下流段子,見不得光。這一見自己惹到不該惹的,可不就怕了。”另一人見狀,直接把酒水放置一邊,丢了一兩碎銀在桌子上,便與那人起身離開。
“何叔也真是的,就這點事,也值得咱們兄弟出面,直接搗了他的酒樓不就是了。”那人将那一兩碎銀拾起,從兜裏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