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二天,溫語竹沒出門,窩在家裏将收尾的草圖做完後,發給了上頭的人,上面的人似乎很滿意,立刻打了錢。

溫語竹看見自己卡裏的到賬信息。

她忽然想起了昨晚看見的那輛勞斯萊斯,人比人真的氣死人。

就這樣過了一天,第二天晚上,到了和溫父約定的時間。

溫語竹挑了件白色的打底衫,搭了條牛仔褲,外套一件卡其色的風衣。

她将頭發放下,大波浪的卷發顯得妩媚不已。

溫語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計程車在路上慢悠悠的行駛着,她也不急,沿途看着風景。

半個小時後,抵達了帝都最出名的酒店——寒竹雅閣。

她在酒店門口就看見了溫父,多年未見,還是一副人模狗樣。

她摘下墨鏡,高傲的睨了眼溫父,他心裏不服氣,卻也還是放低姿态說:“走吧,沈董和沈少爺估計已經來了。”

溫語竹跟着走進去,心裏卻不覺得人家會等他們。

但其實并不然,她走進去時,卻看見了裏面坐着一個中年男人,還有一個背對着她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她猜想,這個就是沈董和沈寅。

溫父證實了她的想法,只見他殷勤的上前和中年男人打招呼,一口一個“沈董,沈哥”叫的殷勤極了。

溫語竹的目光卻看向了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Advertisement

背影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但她又敢肯定,她從未見過沈寅。

“語竹,來。”中年男人對她打招呼,指了指沈寅說:“這是我兒子,這幾天臉上過敏,不敢見人,所以你們兩個過兩天再單獨見一面,今天就吃個飯,可以嗎?”

溫語竹點點頭,她無所謂,反正是無愛的婚姻,見面和沒見面也沒不同。

只是表面上還是要做好。

她佯裝關心的問:“過敏啊?不嚴重吧?”

沈誠金:“沒大礙的,過兩天就好了。”

溫語竹:“那就好。”

“看來語竹還是挺關心沈寅的。”沈誠金欣慰一笑:“這樣子我就放心了。”

溫語竹沒回答。

溫父在她旁邊用力的扯了扯她的衣服,溫語竹柔聲一笑,眼裏卻沒甚笑意:“關心沈寅是我應該做的,畢竟我們以後都要一起生活的,你說是嗎?沈寅。”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被點名,半晌才發出輕輕的一聲:“嗯。”

溫語竹猜測,沈寅該不會對自己有意見吧?

懶得多想,反正她也不喜歡他。

菜上桌,沈誠金似乎話挺多,一句一句的往溫語竹的身上引。

“哦,對了,我記得語竹大學的時候是交過一個男朋友嗎?”沈誠金問。

溫語竹嗯了一聲,似乎覺得自己的态度過于冷淡,她又加了句:“是的,不過都已經過去好多年了,那人叫什麽我都忘記了。”

好一個叫什麽都忘記了。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聞言手握拳,似乎在極力的隐忍着自己的情緒,一雙單眼皮的眼眸,裏頭寒氣更甚。

見他如此,目的達到了,沈誠金呵呵一笑,“來來來,吃菜吃菜。”

一頓飯散去,臨走前,溫父對溫語竹說:“今晚來竹軒閣,有幾個人帶你見見。”

“誰?”溫語竹冷聲問。

“以前公司的股東們。”溫父說:“你不是要股份?不去見他們怎麽行?”

溫語竹挑眉,沒想到溫父居然善心大發?

“好。”溫語竹問:“晚上幾點?”

“七點。”

溫語竹在附近的商場裏逛了下,又去吃了久違的火鍋,路上總覺得有人跟着她,她沒做多想。

回家洗了個澡就已經到了下午六點。

她換了身連衣裙外搭一件黑色的風衣出門。

顧寒啓動車,跟在她身後。

到達寒竹閣的時候,正好六點四十多分,她看見了溫父。

他站在門口等她,見她來了,似乎松了口氣。

“走吧。”溫父說。

溫語竹走進去,在溫父的介紹下認識了以前公司的幾個股東,寒暄兩句之後,溫父坐在沙發上的另一頭,而她百無聊賴的坐在沙發的另一邊。

正無聊的翻着相冊時,身邊忽然坐了一個男人,距離靠的有些近,她微微往旁側移,耳邊響起身旁人的聲音:“你是溫語竹?”

溫語竹稍愣,看向他。

男人的長相中等偏上,但是她印象裏的确沒這號人。

似乎是她臉上的疑惑表情很重,男人解釋:“我叫李浩,是公司其中一個股東。”

溫語竹恍然大悟,“哦”了聲,微微笑禮貌說:“李總好。”

剛進來的時候就被她身上的氣質所吸引,身材樣貌都是頂尖尖的,按古人的說法,就是一個妖孽,專門勾男人魂的妖孽。

李浩到了杯酒遞給溫語竹,“喝一杯?”

溫語竹本想拒絕,卻看見溫父在這時眼神緊緊的盯着她,她瞬間明白了,這哪是介紹她認識股東啊,說不好聽點,分明就是帶她來陪酒的。

虧這還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溫語竹冷笑了下。

這點酒不是問題,她為了拿回母親的股份,喝了下去。

李浩:“語竹好酒力。”

溫語竹敷衍的笑了下。

這裏不是包廂,是兩扇門串聯在一起的,隔壁要是有心往這裏看,一眼就能看到底。

溫語竹隔壁的包廂裏,有雙清冷的眸子緊緊的盯着她這邊。

溫語竹察覺到一道炙熱的視線,轉身看去,卻沒看見人。

正在這時,腰被人一摟,李浩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放在了她的腰上,摩挲着。

溫語竹忍住內心的不适,微微笑道:“李總,麻煩您松一下手,我要去廁所。”

李浩酒上了頭,非但不松,摟她摟的更緊。

溫語竹面上笑着,手卻是暗中發力想要将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掰開。

這一幕,在隔壁包廂的顧寒眼裏變成了變相的打情罵俏。

她在別人的懷裏淺笑嫣然的,手還覆蓋在隔壁男人的大手上,任他摟着她的腰,顧寒将手裏的打火機“噠”的一聲按下去,小簇火燃起。

他黑黝黝的眼眸裏倒映出火花的模樣,像極了他此刻燃燒着的內心。

溫語竹掙脫不開,轉移了戰術,笑的一臉嬌柔的問:“李總,我想上個廁所,可以嗎?”

女人聲音軟軟糯糯,李浩身子呼吸變得加重,摟着她腰間的手更加的用力。

溫語竹見他還是不肯放開,火也跟着來了,手本想攥起桌子上的空酒瓶砸過去,卻似乎有人和她心有靈犀。

她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強扯着站起身,還沒等她看看這人是誰,就聽見——

“砰——”的一聲響起,将原本吵鬧不已的包廂變得安靜。

她僵硬了下,瞪大了眼,視線看向了旁邊的李浩。

他發渣上還留了一塊玻璃茬。

啤酒瓶的碎片有些零碎地落在沙發上,她跟前還有一塊極大的玻璃碎片。

李浩被人用啤酒瓶砸了——

溫語竹眨了眨眼,跟前有一只手,手裏握着砸過的啤酒瓶的頭。

她咽咽口水,抿着唇擡起眼眸看向幫了她的男人。

屋內被人開了白織燈,燈光明晃晃的,有些刺眼。

溫語竹看見了男人的樣貌。

他似乎變了又似乎沒變,五官更加的硬朗了,只是那雙寡淡的眼眸愈加漠然清冷,讓人瞧着不寒而栗。

溫語竹看着他,目光微滞,眉頭卻下意識皺了起來。

眼前的男人存在感極強,垂眸看了她片刻,骨節分明的長指微動,将她落在臉頰旁的一縷卷發別到耳後,動作極為缱绻深情,她卻清楚地聽到了男人的呵笑,帶着八九分漫不經心的诘問:“幾年沒見,長本事了?”

男人的長指落在她白皙的臉頰上,像是結了冰的玄鐵,寒意深入骨髓。

她被凍得細細瑟縮一下,驀然回神,下意識就淡了神色,想離他遠些。

他似是輕啧了一聲,而後陡然俯身斷了她的退路,神色一寸寸冷了下來,面容陰鸷,怒意昭昭:“溫語竹,誰給你的膽子?”

“敢和別人喝酒了,嗯?”

話音剛落,沒等溫語竹的回答。

周圍的人似乎都回了神,一群人湊上前看李浩的傷勢。

溫語竹被周圍的聲勢浩大吓到了,慢慢消化掉了時隔七年再次見面的那股異樣的滋味,企圖掙脫掉他的桎梏。

好不容易逮到了,男人哪能這麽輕易的放過她。

他扯了扯嘴角,扯着溫語竹往外走,眼神掃了眼李浩,他頭上有血往下流。

顧寒嘴角勾起,眼底沒有一絲的同情,夾雜了冰的寒嗓響起,“你會為今晚的一切,付出代價的。”

作者有話要說:  啧,狗男人,狗男人明天更A!

留言前五十個紅包,麽麽麽麽噠!

明天也依舊是六點更新!!!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