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分居合約

屋內開了一盞玄色的燈, 在床頭微微泛着虛弱的亮光,将溫語竹的側臉朦胧在光圈中, 她酒量是真的出奇的差, 練了這麽多年也沒有一點點的見長。

以前的溫語竹喝醉後很乖, 乖到會讓人忍不住的好好欺負, 但是今天的酒估計有點烈, 讓她一點都不安分, 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說什麽, 一會兒往這邊倒, 一會兒往那邊倒。

但總的來說, 比剛剛那個嗆人的她乖巧讨喜不知道多少。

他受不了她說的那些話, 又堵不住她的口, 只能讓她喝下度數很烈的紅酒, 人家的新婚夜,紅酒是拿來慶祝的,而他的新婚夜,紅酒是拿來讓她閉上那張嗆死人的嘴的。

她說的那些話着實傷害到了他。

腦海中忽然想起溫語竹剛才喝醉前義正言辭說的那句話。

——【因為我不愛你, 我可以和你結婚, 但是我不可能和你辦婚禮,在我心裏,婚禮是只和愛的人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而不是一場合約。】

最諷刺的不是她說了這句話,而是當初他們兩個人情濃時,都會讨論關于以後的藍圖, 那張七年前未能實現的藍圖裏,有她幻想中的婚禮,她說想去環游世界,每一個國家都辦一次。

只是一個藍圖,溫語竹就随口把自己幻想中的婚禮說了出來,哪怕當時的顧寒做不到,可是如今,諷刺的來了,他可以給她一場環游世界的婚禮,她卻不願意為他穿上當年藍圖上的那件婚紗。

到底是七年裏發生了太多的事,他現在想彌補也來不及了,他犯了錯,放棄是對對方最致命的打擊,而顧寒當初同意和她在一起的那天,就已經做好了這輩子都不會給溫語竹這種最致命的打擊的打算,卻沒想到,這個打擊,還偏偏是他親手給的。

他在雪天裏不顧她的哭聲和乞求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這件事就夠他悔恨一輩子,像是掉入了十八層地獄,在劫難逃。可是,他更難受的,是溫語竹說的那句話。

“因為我不愛你了。”

......

“熱......”溫語竹咕哝了句熱,讓顧寒從回憶中回神。

顧寒站在床尾緊緊的盯着因為醉酒有些熱,沒有意識到危險正在企圖脫衣服的溫語竹看,就在上衣完全露出來的那一刻,他喉結滾動。

借着窗外灑進來的月色,顧寒看見她勾人的那張小臉,他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做不到面對着心愛的人還能柳下惠一樣沒有任何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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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腿一邁,他往前走去,默默的将空調被蓋在了她的身上,然後将她的小身板緊緊的鎖在懷裏,低聲咬牙警告道:“再不老實,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外面下着雪,屋內些許溫暖,他盯着她迷糊緋紅的小臉,像是卑微到底的祈求,啞聲道:“怎麽能不愛了呢,嗯,你不愛我,你愛誰,嗯!?”

明知她醉了,早已睡熟不會回答,顧寒卻還執拗的要她嘴裏的一個答案,末了,他一邊低頭吻上前,一邊低聲道:“把那個不該惦記的人給我忘了!”

想到那兩個字,顧寒的神色就變得很陰鸷,連帶着親吻的動作都粗魯了些許。

許久後,他松開了唇,讓她呼吸。

身邊就是心上人,日思夜想的心上人,旁邊就是床,明明可以做那件事,顧寒卻下不去手,哪怕現在自己渾身熱得很,那裏也漲的疼,他也不舍得欺負。

可她還在鬧,不安分的嘤咛,聲線很柔很媚,太勾人了,她哪怕就輕輕的嘤咛一句,顧寒就差點把持不住,正欲松開她,讓自己出去吹吹冷風清醒一下,頭一低,這個小家夥不知道何時已經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掉了,現在只有一條小毯子披着,要露不露,最是性感勾人。

顧寒呼吸漸深,盯着她看了半晌,默默的低頭吻了下去,屋內響起衣服松下的聲音,動靜不小,他在空調被裏摸索到她的手,慢慢的往他這裏帶過來。

觸上了。

溫語竹感覺到很熱,但是嘴裏像是有水灌入進來的感覺,讓她舒服了不少,只是有些難以呼吸,後半夜她感覺自己的手已經不是自己的,有些酸,有些漲,像是幹了什麽重活,有些紅也有些疼。

她是有點點神智尚存,手酸的讓她想要醒來看看,但是卻依舊敵不過困倦和醉意來襲,昏昏沉沉的睡過去,只是睡之前,她隐隐約約的聽見了有人在她耳邊悶哼的聲音,似乎是很愉悅,嗓音帶着飽含□□的低啞和情,欲。

“溫語竹,再有下次你看我放不放過你!”

淩晨四點多,顧寒抱起溫語竹,在她的手心上了一些清涼消腫的藥膏,她依舊睡得很沉,絲毫沒有一點點醒來的痕跡,可見這酒濃烈程度,床單換了新的,把她輕放回床上,顧寒便起身帶上門往外走。

手機幾乎是同一時間響起,來電人顯是是沈城金。

又是這只老狐貍,大半夜的打電話來,也虧得此刻顧寒心情好,不然,這個電話估計打一晚上,他都不會接。

“喂。”

“我是應該先恭喜你新婚快樂好呢,還是應該先和你算算帳好呢?”

顧寒自然明白他口中的算賬是什麽意思,他低低的呵笑了聲,眸光往後看,怕擾到溫語竹,他走到了陽臺上,看着外面的大雪,不緊不慢道:“如果你是來恭喜我的,那麽我先收下你的祝福,但——”

顧寒單薄的眼看着某處露出陰鸷的眼神,嘴角一勾,道:“如果你是來和我算賬的,那麽,不要自讨沒趣,趁早挂電話吧。”他的态度實屬嚣張,沈城金被氣得半晌沒說話。

會兒後,他語氣不善道:“顧寒,我勸你別太嚣張了,有時候,人爬太高,摔下來賣相就會特別的難看。”

這句話就是沈城金過來警告顧寒了,後者一聽,什麽話都沒回,只是那低低諷刺的笑聲卻一聲沒掉的傳入了沈城金的耳朵裏,“沈董,開門見山。”

沈城金被他這句諷刺的沈董刺激的臉色漲紅,顧寒這人總是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都能把許多人刺激的情緒高漲,沈城金深呼吸了幾口氣,告誡自己不能被顧寒刺激到,以至于忘了真正的目的,他道:“誰允許你擅自換掉了身份證,說好了,她是應該和沈寅結婚,而不是和你顧寒!”

顧寒望着窗外的雪,片刻後道:“任何事,我都可以給你做退步,唯獨溫語竹,你想拿溫語竹來牽制我,別以為我不知道,可你既然知道她能夠牽制住我,就能明白她對我的重要性。”

顧寒頓了片刻,又加了句:“最後警告你一句,你想幹嘛都可以,但是你若是以後給我看見你打了溫語竹的任何主意,不管好的壞的,我這條命,和你搭上。”

沈城金咬牙切齒半天,狠狠的挂斷了電話,他現在都不知道到底叫溫語竹他們回來是幫助自己的,還是激起了顧寒這幾年來消沉的鬥志。

他不再無所謂的度日子,而是被激起了保護欲,把心上人保護住。

沈城金覺得自己現在越來越看不懂顧寒了,他沒有七年前那樣好忽悠好操控,現在的顧寒,終于讓他嗅到了危險的意味。

顧寒在陽臺上沉默的站了一會兒,折到了客廳,拿了一疊紙和一支筆踱步走進了溫語竹睡着的卧室,燈光倒映,将他們的影子倒影在牆上,他帶着她的手,按了一個又一個手印。

酒勁是真的很大,溫語竹一直睡到下午三點鐘,醒來的時候卻出奇的沒有宿醉後的那種頭疼感,發現自己睡得依舊是昨天的那張床時,溫語竹恨不得撕了顧寒的心都有。

她掀開被子起了床,卻倏地看見自己拇指上還有一點點的紅,像是印泥的印記。

不知道昨晚在喝醉了的情況下顧寒到底幹了什麽,溫語竹心下有些慌,推開門就往外走,一擡眸就看見了顧寒坐在客廳裏敲打着鍵盤,像是在處理事務。

她沒好脾氣的上前,将自己帶有印尼的拇指伸出去,神色嚴肅道:“解釋一下,你在我喝醉後拿我的拇指按了什麽。”

仿佛是想到了她會這麽質問,顧寒将自己的拇指也亮了出來,上面也是和她一樣有印泥的印記,他似有無奈,道:“你昨晚喝醉了,拉着我問我要印泥,還叫我寫了很多東西,然後自己按上了手印。”

溫語竹心下直呼不妙,“什麽東西?”

顧寒眉眼一挑,修長的手指往卓上那一疊白色的A4紙上輕輕一叩,嗓音溫潤:“都在這。”

溫語竹看着那一疊,越掃臉色越黑,她本來是覺得這肯定是顧寒寫的,她不可能寫這些,但是她餘光一掃,顧寒正面無表情的看着文件,怎麽樣都不像是能寫出這種肉麻又暧昧的合約。

溫語竹的視線睨了眼其中一張,上面是顧寒的字,但是她估計能想到是她喝醉後要求顧寒寫的。

——【彼此相愛,不能有二心,不能惦記別人。】

上面還有顧寒的簽名,卻沒有她的,可想而知,這是她醉後要求顧寒的沒跑了,她默默的将這些紙抱在懷裏,企圖轉身銷毀掉這些醉後合約,卻被顧寒告知,“顧太太,別做無謂的掙紮了,這些按了手印,是要納入法律,雙方都需要負責任,不是你想銷毀就能銷毀。”

溫語竹強詞奪理,“可我那時候喝醉了,這個合約就是不成立的!”

終于從文件中抽空擡眸看着溫語竹氣急敗壞的樣子,顧寒嘴角一翹,心情似乎不錯,道:“顧太太,人要為自己的行為和言語付出責任,這是你喝醉強制我寫的,裏面多多少少我也不去和你計較,但是有兩張,必須要遵守,你看行嗎?”

猝不及防的被顧寒網開一面,溫語竹有些懵,然後點頭道:“行!”

很快,她就後悔了,因為顧寒抽出來的那兩張裏的其中一張,偏偏是她最想躲開的。

——【不分居,不鬧別扭,不離家出走。】

下面是溫語竹的手印,還有顧寒的手印。

溫語竹倏地無奈,她懷疑顧寒是故意的,但是她找不到證據,可是手印是她按的,上面的确有指紋,這個帳是賴不掉的,如果是簽名還可以說是僞造的,但是手印不可能僞造。

溫語竹緊緊的抿着唇,手指緊緊的揪着紙張,像是要把它給掐爛,顧寒仿佛是看穿了她的想法,長腿一邁,将那張紙給拿了回來,旋即,嘴角一翹道:“想毀約啊?”

溫語竹懵懵的。

顧寒順勢從她手上将那張紙抽回來,然後修長的手指将那張紙疊起來,慢條斯理的道:“別想了,我已經複制了三四份,這個東西有法律依據,你逃不掉了的。”

溫語竹狠狠的瞪了顧寒一眼,然後轉身企圖不去和顧寒争執這些東西,“我要回家了,你愛怎麽法律依據就怎麽法律依據,到時候你要是敢告我,我就敢說你醉後對我不軌!”

顧寒很慶幸昨晚自己沒有那麽不知節制,也沒有越矩到最後一步,萬一留下那麽一點點的痕跡,他估計溫語竹能抓住這把柄,把所有的合約都給推翻。

溫語竹拎着包要往外走,看上去像是迫不及待的逃離這裏,顧寒清楚知道,溫語竹這次走出去了,估計很難再讓她踏入這裏一步。

等溫語竹手快要觸到門把的時候,顧寒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袖口,拿捏住了溫語竹的七寸,一擊致命,“想不想去見邊檸?”

溫語竹腳步一頓,“邊檸?”

顧寒點點頭,見她上當了,嘴角一翹,“對,還有謝焱。”

這是溫語竹第二次聽見謝焱的名字,她眸光一頓,忽地覺得這個人很是熟悉,她下意識地問:“謝焱?”對了!她想起來了,謝焱!

謝焱是當初被邊檸甩掉的那個男生,當初邊檸看溫語竹追顧寒追的很辛苦,為了親身教學,她挑了一個四中第二大的混子謝焱來追,邊檸不出幾天就把謝焱追到手了。

溫語竹記憶裏的謝焱雖然混,但是似乎對邊檸格外的好,當初她也以為謝焱是玩玩邊檸的,畢竟他這種混子,身邊從不缺女人,可是後來聽邊檸無意間提起過,她是他的初戀。

後來沒過幾天她就聽見邊檸和謝焱分手了,那段時間謝焱沒來學校,再後來,她也跟着忙了,沒多去關注這件事,現在冷不丁的聽見兩次謝焱的名字,她忽然覺得有些不安。

特別是謝焱這個人當初在四中是出了名的有仇必報,溫語竹忽然覺得時隔這麽多年,他再次回來,且聽顧寒話語中的意思來說,邊檸和謝焱似乎現在就呆在一起。

溫語竹本想回家的腳步一頓,轉身道:“好。”

她要去看看謝焱和邊檸是不是真的又接觸上了。

顧寒嘴角一翹,道:“那你在這裏呆着,晚上我和你一起出去。”

說完,他把那張合約當着溫語竹的面,放進了保險櫃裏。

“對了,”他淡笑:“你有什麽重要的東西放在家裏的嗎,”

溫語竹不解他這莫名其妙的問話,迷茫的看着他。

顧寒嗓音溫潤道:“你合約上寫的明明白白,不分居。”

“走吧,帶你收拾行李去,你合同都寫好了,我不做違約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前三十紅包!

今天我有點忙,到現在還沒吃飯!昨天那章的紅包我晚上回去發!狗男人是真的狗,嘤,真的狗!

你們猜猜明天會發生啥!

狗男人沒有下藥,怎麽可能下藥啊!你們的腦瓜子都在想什麽!

明天邊檸謝焱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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