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不是說這事我出面就好嗎？你怎麽過來了？”走了不遠， 鄭掌櫃越想越氣，“你為什麽說法子是那個簡秋栩撿的？只要認定是她偷的，我就不信逼不出她手裏的法子！”
有了轉讓文書又如何， 只要認定法子是簡秋栩偷的， 那個轉讓文書也會到他的手上。
剛剛還笑眯眯地田掌櫃冷聲， “我今天不來， 事情就被你鬧大了。鄭掌櫃，我太平樓答應和你一起， 不是讓你用這種手段的。我之前就跟你說過，想要法子，就得花點錢，你想一毛不拔就把法子拿到手？也不看看這是哪裏！這是京城郊區，不是可以任由你胡來的地方！你如此肆無忌憚， 明目張膽行事，事情随時都可能傳到朝廷之上。你不要聲譽， 我東家還要聲譽！”
田掌櫃和鄭宣財認識多年，自然知道他是什麽人。這些年來，鄭宣財仗着和樂樓東家的勢力，在外嚣張慣了了， 也搶了不少人家的秘法。但那些人都遠離京城， 事情很難傳到京城來，他那樣行事倒也無所謂。但此刻簡氏一族就住在京郊，現在還這樣，一不小心就不好收場了。要不是他收到消息過來， 以簡秋栩的性子， 事情肯定會鬧大了。
“我怎麽知道這個簡秋栩如此難纏？”鄭掌櫃咬着牙說道，以往用這種法子對這些農家子， 那是一個對一個準，沒想到今天一點效果都沒有。“她一個農家女，怎麽有法子把玉扣紙獻給朝廷？現在怎麽辦？”
田掌櫃撇了他一眼，“竟然法子已經獻給了朝廷，這事我就不跟你摻和了。”
田掌櫃想了想，決定退出謀劃玉扣紙法子的計劃。玉扣紙和朝廷挂上了勾，他們太平樓不好再插手，此刻正是他們東家的關鍵時刻，決不能因此暴露了。
鄭掌櫃聽他這麽一說，有些急了，“別啊，田掌櫃……”
田掌櫃擺手，“好了，你不要多說了。此事我太平樓退出，我們東家小少爺過來了，我要去迎接他，鄭掌櫃，告辭！”
鄭掌櫃急聲，“田掌櫃，田掌櫃！”
看着田掌櫃走遠，鄭宣財又氣又不甘。
眼看張捕頭帶着人走了，而簡氏的人一個都沒有被抓走，方安平心中很是不甘，甩手也跟着離開，離開之前不安好心的說道，“哼，你們簡氏如此缺德，我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們就等着被人唾棄，抓坐大牢吧！”
簡方桦朝他呸了一聲，“我們簡氏一族清清白白，才不怕你！”
“哼！”方安平朝着衆人哼了一聲，氣焰嚣張地離開了。
“方安平他們肯定到處亂說。”簡母心裏還是有些擔心的，雖然她沒讀過書，但也知道人言可畏，萬一方安平到處瞎說，別人相信了，他們簡氏一族的形象就受損了。
“娘，別擔心。造謠在大晉也是犯法的。”簡秋栩才不怕他到處瞎說，雖說大晉的诽謗罪所指的對象是帝王官吏，但玉扣紙的法子已經獻給了朝廷。若方安平在外面造謠的厲害，她有的是辦法讓他的造謠诽謗跟朝中某個官吏聯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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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簡母沒聽過造謠是犯法的，因此有些意外。
“真的。”簡秋栩點頭道。
“那就好。”聽簡秋栩這麽一說，簡母才放下心來。
簡秋栩見她放下心來，轉頭對簡樂為他們說道，“好了，族長爺爺，爺爺，沒事了，大家回去繼續做工吧。”
“好了，大家都進去吧。”簡樂為招呼着族人進造紙廠。
剛剛慌張的族人見此，都放下心來，依次進了造紙廠。
簡母看着鎮定下來的族人，突然意識到，自從簡秋栩回來後，她慢慢變成了家裏和族裏的定心丸。她這兩天因為簡方檸的事偷偷難過的心突然就想開了，簡方檸現在已經和簡家沒有任何關系了，她不應該惦記着她了。這十四年來沒有把她教好，她是有過失，但或許血緣和性格也有關系，同樣教育方法，她大兒子大女兒長的那麽好，連從小癡傻的秋栩，性格也是一等一的好。這些年來，她能做的都做了，也沒有虧欠過她，哎，希望她以後能過的好吧。
剛跟簡樂為講完話的簡秋栩，突然發現她娘之前還有些難過的神色突然就釋然了。雖然不知道她娘怎麽就想通了，簡秋栩心裏還是很開心的。她娘這人性格軟，想的多，簡秋栩就怕她想不通把自己憋出病來。她走過去摟住她的手，“娘，沒事了，我們也回去吧。”
“诶！回去吧。”
“二姐！”下了學聽到風聲的簡小弟氣喘籲籲地迎面跑了過來。“二姐，聽說張捕頭帶人來抓我們族人，沒事吧？”
簡小弟跑太快了，沒站穩，簡秋栩伸手拉住他，拍了一下他的小腦袋，“有你二姐在，能有什麽事？對了，今天怎麽下學這麽早。”
簡小弟大口吸了幾口氣，“我本來還想問夫子問題的，夫子找不到了，所以我就回來了。”
簡秋栩挑眉，她小弟怕不是把夫子問跑了。“今天問不到，明天再問。回來早正好，走，跟二姐去摘一些筍。”
立春已過，春筍也多了起來，既然出來了，簡秋栩打算摘些回去炒臘肉。
春筍炒臘肉，美味！
簡秋栩讓簡母跟大堂嫂她們先回去，帶着簡小弟往竹林去。
簡小弟跟在她身後，忍不住問道，“二姐，他們跟我說那個鄭掌櫃也過來了，是他想要搶我們的玉扣紙法子吧？”
簡秋栩點頭，“你腦子靈光，是他。”
簡小弟拉了拉她的手，“二姐，他肯定不會放棄的吧？我剛剛回來的時候在路上遇到裏正了，裏正還帶着一個人，我見他們偷偷跟着那些人走了。”
簡秋栩了然，剛剛鄭宣財朝不遠處打招呼是想把裏正和他身邊的人叫過來逼迫她？
“二姐，他們下次再來怎麽辦？”
簡秋栩彈了一下他的腦門，“小孩子別想那麽多，好好讀書。好了，跟我挖筍去。”
雖然春筍早上挖才好，但萬祝村筍多，吃竹筍的人少，随時都可以挖到嫩的，所以也就不分早晚了。簡秋栩帶着簡小弟在竹林邊上輕易就挖到了兩棵嫩竹，很快就回去了。
“汪！汪！”離家還有一兩百米，簡sir嘹亮的叫聲響起。
簡秋栩一聽，就知道肯定有不歡迎的人出現在她家門口了。
“二姐，原來是李公子。簡舍怎麽老是朝李公子叫？”聽到簡sir叫聲，簡小弟就拉着她快速往家裏跑。
大院外，一身白的李九不停地往後面退，院子裏面，威風凜凜的簡sir警惕地看着他，不停地朝他叫喚。大姐簡方榆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李九，拉着簡sir回去，還讓它不要叫了。可是此刻簡sir并沒有聽她的，一直拖着她往前走，還朝李九呲牙。
她姐看着被簡sir一步步逼退的李九，自己還被簡sir拖着走，臉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簡sir！”簡秋栩喊了一聲，拖着簡方榆往前走的簡sir立馬停了下來，但姿勢還是很警惕地看着李九。
“簡姑娘，你們家的狗真的不喜歡我。”看到簡sir停下了叫聲，李九有些無奈地說道。他臉色依舊蒼白，無奈地笑着的時候看起來很是病弱模樣。
“哦，可能因人而異。對了，李公子到這來可是有事？”
“那個，小妹，李公子要到我們村建房子，想請爺爺他們給他打一套家具。”沒有被簡sir再拖着走，簡方榆舒了口氣，站在一旁悄悄整理了一下衣服。
“正是此事。”李九說道。“還請讓李某進去詳談？”
簡方榆沒等簡秋栩回答，接話，“小妹，你看着簡sir，我帶李公子去找爺爺。”
“行。”簡秋栩見她姐這麽積極，點頭，叫簡sir。
簡sir盯着李九看了幾眼才從路中間挪開。
簡方榆見簡sir離開，說道，“李公子，我帶你去找我爺爺。”
“多謝簡姑娘。”李九拱了拱手，看了簡sir一眼，跟着簡方榆進去。走遠了幾步，李九問道，
“簡姑娘，你家狗狗看來對李某有意見啊。”
“簡sir平時很聽話的，它并不是不喜歡你。小妹說了，可能你身上有它不喜歡的味道，它才朝你叫的。”
李九一聽，眼神閃了一下，“哦，這樣啊？多謝簡姑娘解惑，下次李某過來前一定沐浴更衣，絕不讓它聞到它不喜歡的味道。”
“這，這不用了吧？”聽到李九這麽一說，簡方榆不好意思地紅了一下臉。“你在小妹在的時候來就可以，簡舍很聽小妹的話的。小妹在，它就不會兇你了。”
李九點頭，“李某明白了。”
簡秋栩看了一眼李九的背影，拍了拍簡sir的腦袋，打算把兩棵竹筍拿回廚房讓覃小芮處理了。
簡小弟跟了過來，繼續剛才的問題，“二姐，簡sir怎麽總是朝李公子叫？李公子看起來不像壞人啊？”
“這可得問簡sir了，說不定他什麽時候無意中得罪過簡sir。”
簡小弟疑惑，“無意中得罪簡sir？可是李公子以前沒來過我們這裏啊。”
簡秋栩掐了掐他疑惑的臉，進廚房把竹筍交給了覃小芮。從廚房出來時，見他還是一副思考的模樣，敲了敲他的小腦門。“還想呢？想不到就別想了。”
簡小弟搖頭，“二姐，我不是想簡sir了，我突然想起裏正帶來的那個人是誰了！我上次在大興城裏見過他，他帶人巡城呢。”
“大興城裏的？”簡秋栩挑眉，帶人巡城，估計是個正六品下的校尉。難道這人就是鄭宣財背後的人？簡秋栩搖頭，這不可能，估計他也只是受人指使而已。能讓鄭宣財和田掌櫃倚仗的人肯定不是他。
“二姐，他是城裏的官，到時候又來怎麽辦？”簡小弟又開始擔心上了。
“放心，他今天來不了，下次一定不會再來了。”
她今天已經把文書亮出來了，鄭宣財若想要得到玉扣紙的法子，肯定不敢再用今天這一招。她等着就好。
廣安伯府
羅志绮一直讓秋月關注着事情的進展，知道鄭宣財行動失敗後，心裏慶幸他沒能獨吞造紙法，又鄙視他沒用，一群鄉下人都威懾不了。
“三小姐，鄭掌櫃又來見夫人了。”
“真的不是你幫她的？”一見到鄭氏，鄭宣財就質問開來。
田掌櫃說退出計劃後，鄭宣財心裏越想越不甘。鄭宣財沒想到自己今天踢到了鐵板，他心裏想不通，簡秋栩一個農家女，靠她肯定是不可能把玉扣紙的法子獻給朝廷的，一定有人幫她的忙。到底是誰幫她的忙的？鄭宣財想來想去，竟然懷疑到鄭氏身上來，于是匆匆過來找她。
“真的不是我！堂哥，我怎麽可能幫她？”聽到鄭宣財這麽一說，鄭氏大聲地否定。
她都想要玉扣紙的法子，而且自己那麽讨厭簡秋栩，怎麽會幫她？她堂哥腦子糊塗了吧！
“那會是誰？”鄭宣財這會也回過神來了，幫簡秋栩的那個人肯定不是鄭氏了。
鄭氏皺眉，“玉扣紙在泰豐樓賣，說不定是李誠幫的忙？”
“李誠怎麽可能！他肯定也對玉扣紙的法子有心思，他肯定不會幫着簡氏把玉扣紙的法子獻出去的。”鄭宣財以己推人，覺得自己想要獨吞玉扣紙的造紙法，便覺得李誠也是這麽想的。
“是誰幫她現在也不重要了，玉扣紙的造紙法都已經獻出去了，現在根本不可能讓簡秋栩把法子交出來了。”想到白花花的錢財就這樣沒了，鄭氏痛心。如果早知道簡秋栩會這個，當初就不應該讓她就那樣離開廣安伯府了。
“不行，我得查查。”鄭宣財還是不甘心，即使玉扣紙的法子已經獻給了朝廷，玉扣紙的制造權他也要奪過來。“堂妹，你趕緊讓伯爺幫忙查查，是誰幫的她。”
查到是誰幫簡秋栩，也就知道她的背後之人，到時候找個比她背後之人更厲害的人，他就不信奪不過造紙權。
“這……”鄭氏有些為難，就怕萬一得罪人了，他們伯府讨不着好。伯府讨不着好，那她肯定不好過的。
“就讓伯爺幫忙問問，妨礙不了誰的，你難道不想要錢了？難道就甘心以後每個月只有幾百兩銀子？”鄭宣才見她如此，不高興道。
“好，我讓伯爺幫幫忙。”聽到錢，鄭氏心裏又急了起來。現在因為玉扣紙的出現，他們鄭氏一族的黃岩紙不好賣了，她前天拿到的分成整整比以往少了三分之二。再這樣下去，她在廣安伯府的日子不好過。
就幫忙查查誰幫了簡秋栩而已，這是确實妨礙不了誰，他們伯府應該也不會得罪人的。如果查出來後堂哥能把玉扣紙的制作權拿到手，那她每個月也能多分點錢了。
得到鄭氏幫忙查簡秋栩背後之人的應許，鄭宣財這才放心離開了廣安伯府。
羅志绮匆匆趕來，知道鄭氏就這樣答應了鄭宣財的要求，有些不高興，“娘，幫他忙你應該提一些條件。”
“提什麽條件？”鄭氏疑惑。
羅志绮瞪着眼，“那就是以後他把玉扣紙的制造權拿到了，要給我們一定的利潤分成。”
“這不好吧，他是你堂舅，只是想要你爹幫忙查一下是誰幫簡秋栩把法子獻給朝廷而已。”
“這怎麽不好！幫他查了人，以後要是他拿到玉扣紙的制造權，那我們也是出了力的，憑什麽了我們不能獲得玉扣紙的利潤分成！”羅志绮跺腳，她拿不到玉扣紙的法子，也絕對不能讓鄭宣財獨吞了。
“對，我怎麽沒想到。”鄭氏恍然大悟，“等下次見了他，我就跟他提。”
“那娘你快讓爹去查吧，早一點查到幫簡秋栩的人，我們也就能早一點賺錢。”羅志绮催促着鄭氏，心裏卻嫉恨着。沒想到簡秋栩已經不是伯府的人了，竟然還和前世一樣，做什麽都有人幫她，讓她活的事事順心。
為什麽就沒有人幫她？她明明身帶福運的，為什麽沒有人幫她？她一定要找明、慧問清楚，是不是有誰影響了她的福運。
想要早點分到錢，羅炳元一回來，鄭氏就跟他說了這件事。羅炳元覺得不是什麽大事，第二天就找人幫忙查了。羅炳元別的本事沒有，吃喝玩樂本領高強，狐朋狗友也一堆。正好，戶部就有一個人跟他關系比較好，三兩杯黃酒下肚，那人就拍着胸脯幫他查查。
于是隔天，鄭氏就知道幫簡秋栩的人是誰了。
“端長平？簡秋栩怎麽會認識端長平？”聽了鄭氏的話，鄭宣財有些不可置信，臉色很是不好。
“這我就不清楚了，幫簡秋栩的人确實是他。堂哥，人我幫你打聽清楚了，我剛剛說的分成的事？”鄭氏跟鄭宣財說出調查結果之前，跟他提了羅志绮說的分成的事。
“你知道端長平是誰吧？齊王部下！幫她忙的人是齊王部下，你覺得我還能搶得找她的造紙權。”鄭宣財越想，神色越不好了。簡秋栩一個小小的農家女，竟然勾、搭上了端長平，難怪她之前有恃無恐。
“堂哥你的意思是放棄了？”鄭氏還做着無數白花花銀子進賬的美夢呢，聽鄭宣財這麽一說，就有點着急了。如果他這麽放棄了，那她每個月不就只能拿那麽一點錢？
“那我還能怎麽辦！”說着，鄭宣財咬牙切齒起來。端長平，他現在去哪找到與之相抗的人。
拿不到玉扣紙的造紙權，別說多賺錢了，他們現在還能賺錢的黃岩紙說不定過陣子就變成廢紙了！
越想鄭宣財神色越不好，也不理一旁着急的鄭氏了，沉着臉色就離開了。
而端長平一邊，那個幫羅炳元查了簡秋栩的人酒一醒，越想越不對，害怕萬一之後出了什麽事，自己不就得罪了端長平？于是轉頭跟端長平告罪。
端長平對這點小事倒也不在意，畢竟他幫忙簡秋栩的事也不是不能查的。不過他也知道肯定是有人在打玉扣紙法子的主意，不過他太忙，沒辦法親自去跟簡秋栩說這件事，于是讓人告知了簡秋栩讓她注意點。
看到端長平讓人帶來的口信，簡秋栩眉頭挑了一下。都查到了端長平的頭上了，可不要歇了心思才行。她讨厭做事半途而廢，當然也不喜歡別人做事半途而廢。
“族長爺爺，最新一批紙還有幾天才能好？”簡秋栩送走了帶來口信的人，特地去造紙廠看了看。
“快了，這兩天就能全部揭下來了。這一批紙比之前都多呢。”簡樂為有些開心，族人造紙的技術越來越熟練，做的也多了。照此下去，一個月能達到六百刀不是問題。
“那正好。大堂哥，你讓族人多備一些車。”簡秋栩摸了摸那些紙，感覺到最新一批紙的質量比之前的都好。
“小妹，你是不是有什麽計劃？”簡方榉聽簡秋栩這麽一說，就覺得他這個小堂妹肯定在打什麽主意。
“沒，只是幫人做決定而已。”幫人做一個繼續下一步的決定而已。
簡方榉撓了撓頭，不是很明白，不過聽小堂妹的話，準沒錯。于是他招呼着族人，把能拉出來的車都拉出來了。
第三天天蒙蒙亮，十輛裝着白花花玉扣紙的牛車有序地進入了大興城，在衆多路人驚訝目光的注視下，平緩勻速地來到了泰豐樓。
“這？”張全看到十車玉扣紙，比路人更震驚，“簡姑娘，這次這麽多？”
“我們不止這次這麽多，以後會更多。”
這玉扣紙可是稀缺的東西，來泰豐樓預定玉扣紙的人都排到下下個月了。張全最近常常因為沒有玉扣紙而被那些貴人責怪。現在好了，這麽多紙，他這個月肯定能好過了。不過，簡家人這麽大大咧咧把紙一次性都拉過來，這不是好事啊！
他知道有很多人都在打簡家玉扣紙的主意，現在他們一下子送來這麽多紙，還讓人都知道以後他們能生産更多紙，這對簡氏一族來說，更不利了。張全不明白簡秋栩為什麽這麽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