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簡氏一族拉了十車玉扣紙進了太平樓, 并且以後還能制造更多玉扣紙的事一下子就傳開了。
十車,那可是将近一千刀的紙,賣出去價值一萬兩左右啊。原本打了退堂鼓的鄭宣財一聽, 哪還坐的下啊。
簡氏一族只是一個小族, 短短半個月又制造出了這麽多玉扣紙, 這要是給他們鄭氏一族, 那不是能造出他們十倍,也就是十萬兩的紙來?
不行, 這玉扣紙的法子他一定要拿到手。端長平又如何,總有人比端長平厲害。
鄭宣財腦門緊繃,使勁想着能夠幫忙的人,只是他腦海中打玉扣紙注意的人不少,能對的上端長平的人沒有。他在房間裏繞了好多圈, 最後主意還是打回了太平樓的身上。
雖然鄭宣財只知道太平樓的幕後東家身份不簡單,并不清楚他具體的身份, 但他隐隐覺得他的身份是不懼怕端長平的。田繼元那老兒之前說不想摻和到朝廷中,肯定是覺得玉扣紙産量低,不劃算。若是他知道玉扣紙的産量會大大的增加,肯定會繼續心動的。
鄭宣財用力拍了一掌桌子, 匆匆地往太平樓趕。
太平樓豪華套房裏, 田掌櫃正殷勤地伺候着一個年輕的紫衣錦袍的公子,“少主,您親自過來,可是有什麽事?”
紫衣公子年紀大概十五六歲, 五官長得并不算精致, 不過臉色白嫩,一看就是錦衣玉食養出來的。只是, 他的眉眼間帶着一些乖戾的氣息,讓那一身貴氣打了折扣。
此刻聽到田掌櫃的話,神情很是不爽,瞪着他說道,“我來做什麽用得着告訴你嗎?把我伺候好了就行,不該問的別問。”
田掌櫃低頭,阿谀道,“是,是。”
紫衣公子不耐地揮手,“沒事你就出去,我要休息了,別煩我。”
田掌櫃見此恭敬地退出來套房,一關上門,臉上時常帶着的彌勒佛一樣的笑就收起來了,眉頭緊皺。
“掌櫃,鄭掌櫃找你。”一個跑堂匆匆跑了上來,大聲說道。
“現在我沒空見他。”田掌櫃知道鄭宣財找他做什麽,無非是想要他繼續同他一起謀取玉扣紙的法子。既然他已經退出了,就不打算跟他多說這件事,于是打算讓跑堂下去讓鄭宣財離開。
“田掌櫃,你現在不就有空嘛?”鄭宣財猜到田繼元肯定找借口不見他,便跟着跑堂上來了。“田掌櫃,你先別忙着回絕我。今天泰豐樓的事你聽說了吧?簡氏一族今天整整拉了十車玉扣紙過去,下次他們會送過去更多。田掌櫃,十車!如果法子給我們,半個月一百車我們都造得出來!一百車,一百萬兩啊,這可是筆巨大的收入啊!田掌櫃,你就這麽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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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繼元聽他這麽一說,心裏一跳,他沒想到簡氏一族短短半個月又造出了這麽多紙,按照這樣的速度,玉扣紙的法子如果被他們拿到,确實半個月能造出一百車的紙來。
他确實又心動了,不過他并沒有被鄭宣財口中的一百萬兩所擊懵了,摸了摸胖臉上的胡須,“你可查到了是誰幫了簡秋栩?”
鄭宣財想到的,田繼元怎麽會沒想到。若是幫簡秋栩之人不是什麽難對付的人,玉扣紙的法子還是可謀的。
“是端長平。”鄭宣財聽到他這麽一問,趕緊把人報出來。
“鄭掌櫃,此事就算了。看來我太平樓注定與玉扣紙的法子無緣了,可惜了。”聽到是端長平,田掌櫃立即決定真的不要摻和進去了。端長平并不難對付,只是端長平是齊王端義的人,這萬一事情鬧到端義面前,這就是個大麻煩!齊王是他們忌憚的人,他還是要小心為妙。可惜了,可惜了!
“田掌櫃!半個月一百萬兩啊!”鄭宣財早已被腦海中想象到的一車車銀子沖昏了頭,他根本就不想放棄,一定要讓太平樓幫忙,一定要拿到玉扣紙的法子。聽到田掌櫃又拒絕,心裏焦急起來。如果太平樓不出面,這法子到不了他手上啊!
“是啊,可惜了!可是鄭掌櫃,端長平不是好惹的。”
“貴東家也不敢?”鄭宣財不甘心!
“誰說我們不敢!”剛剛田繼元關好的大門被大力地踢開,那個錦衣公子一臉戾氣地走了出來,“田繼元,你何時如此無能了!端長平算什麽東西!端義算什麽東西!他端長平要保那人的法子,我偏要把那人的法子搶過來。”
聞言,鄭宣財激動。這太平樓的少東家如此嚣張,太平樓背後的東家到底是哪位?不過不管是哪位了,搶回玉扣紙的法子有望了。
“田繼元,我命令你立即把法子搶過來。”錦衣公子很是嚣張地說道。
田掌櫃微弓着身子,“少東家,這事要不要先想跟東家商量商量?”
錦衣公子怒目瞪他,“不用商量了,就這麽定!如果這事情你搞不定,太平樓掌櫃的位置你不用待了。”
聽此,田掌櫃呵呵笑着應道,“是,小人一定辦妥。”
“哼!”錦衣公子甩門進了屋。
“少東家好好休息,小人就不打擾您了。”田繼元很是恭敬地重新關好了門,離開了套房。
鄭宣財見此立即跟上,問道,“田掌櫃,我們商量商量下一步?”
田掌櫃撇了他一眼,“等幾天再說。”
田繼元這人心思多,雖然答應了少東家的,但他心裏自有打算。
“還等什麽?你少東家不是要你立即去把法子拿過來嗎?”鄭宣財焦急道。
田掌櫃停下腳步,神色悠悠地看着他,“急什麽急?鄭掌櫃是幾天都等不來了嗎?等不來就算了,我們也不用合作了。”
鄭宣財一聽,那可怎麽行,于是陪着笑臉道,“等得了,怎麽等不了!玉扣紙法子注定是我們的了,不急,不急!”
田繼元小眼睛昵了他一眼,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他得寫封信給東家,這事該不該辦。
知道玉扣紙法子在望,來時焦急的鄭宣財這會滿心興奮地離開了太平樓。回家前,他特意去了泰豐樓,正巧遇到了結完賬,一臉高興的簡方榉他們。
自然,簡方榉對他不會有好臉色。
鄭宣財得意地朝簡方榉啧啧兩聲,“高興吧?好好珍惜吧!你們高興不了幾天了。”
說着,得意的離開了。
簡方榉瞪着鄭宣財,“小妹,他這話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簡公子,他這是看上你們家造紙的法子了。這姓鄭的可不是什麽好人,你們可得小心點,他說這話,肯定是已經找到法子要搶你們的造紙法子了了。”跟着出來的張全擔憂地說道。“簡姑娘,你們今天不該送這麽多紙過來的。”
“多謝關心,”簡秋栩掃了遠去的鄭宣財一眼,“他要搶我們的法子,可不會因為我們玉扣紙造的少就放棄。”
“那也是。簡姑娘,這幾日你要小心點,姓鄭的肯定很快就行動的。”
“好。”
“小妹,接下來我們怎麽辦?”簡方榉知道鄭宣財還惦記着他們的造紙法子,心裏又開始急了起來。
“大堂哥別急,我們等就是了。”果然,只要利益足夠大,猛虎都不怕。
簡方榉是個心急的人,知道鄭宣財要搶鑿子法子後,回到家後一直就坐不住。
“大堂哥這幾天火燒屁股了?”簡秋栩把刨好的木塊都搬了出來,準備把它們都拼起來,看看有沒有哪裏出問題,玻璃珠子掉落會不會順暢。簡小弟看到大堂哥又出了院子後,跑過來悄悄地問了她一句。
簡秋栩用手指敲了一下他的腦門,“大堂哥心裏有事,所以坐不住。過來,幫我把木塊拼起來。”
“小姑姑,我們也要幫忙!”小和淼他們看到簡秋栩把木塊都搬了出來,頓時來了興趣。
刨好的木塊奇形怪狀,家裏的幾個小孩好奇的很。現在看到簡秋栩要把木塊拼起來,一個個争着上前幫忙,還叽叽喳喳地說着話。
簡小弟還想問話呢,就被幾個小孩擠到一邊了,根本搶不過幾個小蘿蔔頭的話語權,只好幫着遞木塊。
慢慢地,不同的木塊在簡秋栩的手中拼接了起來。一個半米長,半米寬,半米斜高的軌道城在她手中成了形。它像一個城牆,卻又處處布滿軌道。
“二姐,這個就是軌道城?這個怎麽玩?”看到成了形的軌道城,簡小弟和幾個小不點一臉好奇。
“看着。”簡秋栩拿出玻璃珠子,在各個承裝玻璃珠子的地方放好,而後把最後一顆玻璃珠子從最高處的圓孔處放下。最高處的玻璃珠子滑落,經過不同的軌道和孔洞,帶起了一系列的連環反應,其他地方的玻璃珠子也跟着滑落,而後随着軌道不停地做着運動。最後在圓盤處彙集,旋轉,再次掉入孔洞,經過軌道,而後回歸原位,繼而重複剛剛的動作。
幾個小孩那裏看到過這樣的玩具,盯着那些玻璃珠子,每看到一個玻璃進了孔洞就仿佛看到了魔法一樣,歡呼一聲。
“二姐,好厲害,這些玻璃珠子會一直滾動嗎?”簡小弟看着再次滑落的玻璃珠子驚訝地問着。
“不會,估計一刻鐘左右就停下來。”簡秋栩這次做的大型軌道城,是利用玻璃珠子的勢能轉化為動能來實現它的多次循環的。能量多次循環過程中肯定會損耗掉,慢慢的玻璃珠子也就停下來了。
不過能讓玻璃珠子循環滾動一刻鐘,也算成功了。這個軌道城是個解壓的玩具,适合壓力大的時候玩。如果玻璃珠子多一點就好了,更能實現它的解壓功能。簡秋栩打算去找一些石塊,看能不能磨成珠子。
看幾個小孩玩的不亦樂乎,簡秋栩沒有把它收起來,打算到後院撿幾塊石頭。
“嫂子,怎麽了?”簡秋栩到了後院,見到羅葵拿着掃把有些心不在焉地掃着地。
“哎,還不是擔心你哥,也不知道他們到了鄞州沒有。”簡方桦是第一次出遠門,羅葵這幾天心裏都擔心着,就怕他在途中遇到什麽意外。
“算算時間,應該到了吧。大嫂,放心吧,有李掌櫃,不會有什麽意外的。”只要不是遇到劫匪和天災什麽的,簡秋栩覺得以李掌櫃精明的為人,事情都能順利解決的。
鄞州
簡方桦和李誠昨天一早就進了郢州城,此刻兩人剛從藥材采購點回來。藥材的價格一談好,李誠打算明天一早就回去。
“你小子第一次來郢州,要不要去逛逛?”郢州是廬陵王的封地,端太、祖對他還不錯,鄞州雖然比不上大興城富庶,卻也算不錯的。
“當然,我要去看看。”第一次來鄞州,簡方桦心中有些興奮的。回到酒樓東西一放下,就想往外走。
“你小子急什麽急,等我。”人生地不熟的,李誠可不放心讓他一個人出去,萬一走丢了,就不好了。
“你小子要買什麽?看了這麽多白看了。”沿着長街逛了一圈,李掌櫃買了不少東西,簡方桦一個都沒買,他心裏納悶。
簡方桦,“掌櫃的,這些東西我們那也有,你買這些做什麽?”
逛了一圈,發現都是些尋常的小東西,簡方桦不免有些失望,于是空手跟着李誠回了酒樓。
“貴客什麽都沒買啊?是找不到合心意的?”負責他們房間的小二看到簡方桦空手回來,殷勤地問道。
簡方桦搖頭,“小二哥,你們鄞州有沒有什麽其他地方不常見的東西?”
“喲,你可問對人了!”聽簡方桦這麽一問,那小二便打開了話匣子,“稀奇的東西,鄞州有啊!就在城北,保證你們這些外鄉人都沒見過。”
簡方桦好奇起來,“什麽稀奇的東西?在城北哪邊?”
小二推銷式地說道,“金閃閃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買了的人都說好,是個稀缺貨。就在城北那邊,從城門口往北走幾十裏,哦,你們外來人,那地方是比較偏僻的,跟你們說了你也不一定找的到,得讓個人帶你們去才行。”
“小二哥你帶我們去。”金閃閃的,什麽東西啊?簡方桦心中好奇。
“那不行,我走不開。”小二搖了搖頭,探頭往大廳裏看了看,“你們可以跟那個盧公子走,他家就住在那邊。”
小二指着在大廳一角吃着飯,長相斯斯文文地人說道,“盧公子是個書生,經常帶人過去那邊買東西賺點貼補,你們可以出點錢讓他帶你們過去。你們要去嗎?要去的話我下去跟他說一聲。”
簡方桦算了算時間,去一趟城北的時間還是很充盈的,便點了點頭。那小二哥趕緊跑下去跟那個姓盧的書生說。
姓盧的書生擡頭看了一眼簡方桦和李誠,點了點頭。
“貴客,盧公子答應了,你們下來吧。”
聽此,簡方桦站了起來。李誠橫了他一眼,“你小子可別亂跑,我和你去。”
那個姓盧的書生有馬車,兩人便坐上馬車讓他帶路。姓盧的書生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話倒是不少。李誠和簡方桦和他聊起天來,不知不覺馬車走了很久,駛進了一片荒山。
“小哥,這路不對吧?”簡方桦和李誠看着周圍只有荒山和叢林,覺得不對勁。李誠立即警惕起來了。
盧書生搖頭,“不會錯了,剛剛不是跟你們說了嗎,要去的地方比較偏僻。”
“這都要出郢州城了吧?這地方這麽偏僻,怎麽會有人住。我們不去了,帶我們回去吧,費用不欠你。”李誠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勁,莫不是他們今天遇到打劫的連環套了?
“這可不行,竟然來了,怎麽還能回去。”剛剛還斯文和善的盧姓書生突然就變了臉色,眼神狠狠地盯了過來。
簡方桦這回知道他們被騙了,他二話不說撲過去想要拉住馬,姓盧的白面書生卻輕易地躲過了他的動作,把他制止的動彈不得。李誠見此乘機想要把他推下去,同樣被白面書生制止了。
兩人雙雙被捆,而後被扔進了馬車中,馬車飛快地往前面跑去。
“掌櫃,是我連累你了!”簡方桦知道自己闖禍了,如果他沒有好奇那個小二口中的東西,他們今天也就沒有這麽一遭。
“這個時候還說這個做什麽?趕緊想想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李誠知道現在說啥都遲了,逃走才是重要的。不知道這人和那店小二聯手抓他們,是謀財還是害命!
他的話音剛落,突然外面傳來噗嗤一聲,而後馬車速度漸漸變慢,停了下來。
對面的簡方桦眼珠子轉了轉,示意了李誠一下,悄悄地挪到了門口往外看了一眼,随後吓得兩眼一瞪,“掌櫃的!他,他死了!”
“什麽?”李誠見此,也挪了過去。
車轅上,不知道從哪裏飛來一只長箭,直接沒入那白面書生的胸膛,白面書生瞪着眼睛倒下,此刻正好直直地對着他們。
簡方桦和李誠吓了一跳。
樹林中莎莎聲響起,李誠把簡方桦拉到自己身後,大聲呵道,“什麽人?”
随着樹葉晃動,五個身穿黑衣的人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為首的男人并沒有帶着面罩,看起來二十歲左右。但一身讓人兩股戰戰的氣勢不像是二十歲人該有的,尤其是他那雙淺藍色的眼睛看着你的時候,讓人心生膽寒。
連見識廣闊,自認為膽子大的李誠心裏都打起鼓了,更別說簡方桦了。
李誠撐着膽子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不該問的別問,迅速離開這裏。”聲音冰冷,并沒有什麽感情。“端一,帶他們離開。”
“是。”
聽出這五人并沒有想要對他們不利,李誠和簡方桦偷偷地松了口氣。但是他們還是警惕着,就怕這些人在他們背後來一刀。“多謝,我們自己離開就行。”
“端一,把人帶走。”端均祁看了他們一眼,直接替他們做了決定。“直接離開郢州。”
“我們這就走。”迫于面前男子的氣勢,李誠也不敢多說,只能跟着端一離開。
端一帶着他們直接到了郢州城外。
“掌櫃的,我們的行李不要了?”看到黑衣人離開,簡方桦才徹底地松了口氣。
“別告訴我你現在還看不出那個小二有問題?回去不要命了?”李誠咂摸出些異常來了,今天出現的幾個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事情肯定不簡單,不然那人也不會讓他們直接離開鄞州。
“藥材怎麽辦?”值錢的東西都帶着身上,簡方桦也不是很心疼那幾件衣服。只是他們不能回鄞州,藥材拉不出來。
“那人不是說讓我們在這等嗎?我們等等再看。”李誠說完,轉頭就罵起來,“我說你小子好奇心挺重的,今天你這一好奇,差點把我老命都搭上了。”
簡方桦趕緊道歉,“真是對不住,連累您了。掌櫃的,你說剛剛領頭的那年輕人是誰?”
那人年紀看着和他差不多,氣勢卻是讓人不敢直視。
李誠瞪他,“我怎麽知道?這次多靠他,我們才保住了小命。”
說着,李誠大力地拍了簡方桦肩膀一巴掌,“下次你小子好奇心給我收着,你小子命不是每次都這麽大的!”
“一定一定!”簡方桦趕緊點頭道。今天這一出可吓到他了,下次再怎麽好奇,他也得警惕着。
簡方桦離開後,被箭擊殺的白面書生被擡到了地上。其中一黑衣人在他臉色摸了摸,而後拿出東西往端均祁臉上塗抹。不到一刻鐘,肅冷的端均祁的模樣變成了白面書生的模樣。
而後幾人把身上的黑衣服換成了尋常百姓的衣服,把白面書生的屍體處理後,再把自己捆綁起來,被端均祁拉着往前走。
四人沿着荒山越走越深,而後在一塊斜坡下停了下來。
端均祁敲了敲斜坡,沒過多久,斜坡上傳來轟隆的聲音,開出了一小扇門。門裏探出一個身着盔甲的人,見到扮成白面書生的端均祁,喲地一聲笑道,“盧孝,今天收成不錯嘛,又帶來了三個。把他們拉進來吧。”
端均祁點了點頭,把扮成普通百姓的端二等人扯了進去。
小小的斜坡後面別有洞天,左邊弓箭刀叉槍盾……凡是用于戰事的武器應有盡有,堆滿了整個山洞。
右邊,一排排的人乒乒乓乒地打着鐵,一個個衣衫褴褛,神色麻木。
“喲,這幾個人不錯!”剛剛開門的小兵拍了拍幾人的胸脯,“他們就拉到鑄箭那邊。最近來鄞州的外地人少了,我們人手都不夠了,張影他們決定下次去附近的周家莊找人,你去不去?”
“再說。”看着那些被穿着盔甲的小兵用鞭子欺壓着,麻木地揮着錘子的人,端均祁眼中閃過冷冷的光。
“那你要去跟我說,我跟張影說。對了,這三個人我給你去登記一下,你小子這個月幹的不錯。”那小兵拍了拍端均祁的手,笑嘻嘻地走開了。
“三公子,這些都是他們掠來的人。”
端均祁冷冷地掃了一眼山洞,山洞盡頭是另一道門,陸陸續續有人進出。“你們借機把後面摸清楚。”
“是。”
廬陵王端禮,果然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