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唐少軒一路跟着回客棧,一路上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回到客棧想的也是先給于瀾清倒水,然後自己再喝。

衆護衛看着自家少爺居然毫無怨言的給人端茶倒水,忙前忙後,頓感心疼。

于瀾清把唐少軒等人推出門外說等一下便關上門。

李忡睿給華淇吃了活血化瘀還有止痛的藥,固定好後又叮囑近期不能洗澡不能多做運動,又檢查了右手後便去藥鋪抓藥。

待李忡睿走後,華淇躺床上不禁嘆氣,被于瀾清聽到了,笑了兩聲問:“怎麽?”

唐少軒在一旁看見于瀾清的笑容,又驚了一下,心道這人笑起來可真好看,還有倆酒窩呢。

“舊傷未後新傷又到,要是我,我也嘆氣。”唐少軒突然插嘴道。

“還在呢。 ”于瀾清睨了他一眼,不鹹不淡的道,“還在就去叫小二打盆熱水來。”

唐少軒應一聲便跑出去叫小二了,被使喚得心甘情願,興高采烈。

店小二依吩咐搬來了一盆熱水,于瀾清給他打賞後便退下了。

于瀾清瞄了一眼屋裏這幾個閑雜人,道:“都出去。”

“為什麽?”唐少軒問。

“我要給他擦血跡,得脫衣服。”

“嘁,矯情。”唐少軒翻了個白眼道,“脫就脫呗,都是男人有什麽好害羞的?”

華淇贊同道:“對,我不害羞。”

“再說,剛那個……那個誰給他固定的時候不就得脫衣服麽?”唐少軒內心感覺不平衡,語氣裏都透着股酸味兒,“嘁,差別。怎就不許我們看了?又不是什麽寶,還藏着掖着了。”

華淇忍不住又贊同道:“就是,又不是寶。”

于瀾清回頭給了他一記眼神,華淇立馬老實了。

于瀾清冷下臉來道:“馬上,出去。”

唐少軒看于瀾清臉色不好,又氣又不甘的帶着護衛出去了。

唐少軒在外面踢欄杆,嘴裏嘟囔:“就知道對本大爺兇!本大爺給你端茶倒水還被嫌棄,那華钰辰怎的就給他迷成這樣了,本大爺風流倜傥,玉樹臨風,風度翩翩,聽話乖巧,俊美非常,分分鐘把華钰辰比下去!嘁,瞎子,瞎子,瞎子!”

每喊一聲“瞎子”便踢重一份,最後把自己的腳拇指給踢疼了,又“哎喲喲”的讓護衛扶着自己。

于瀾清脫了華淇衣服,扭幹毛巾細細擦着他臉和胸口處已經快幹了的血。

兩人沉默了一陣,華淇突然嘴巴一動:“于瀾清,我躺那裏的時候你是不是很緊張我啊?”

“沒有。”

“別蒙我,我那時根本沒昏,就沒力氣躺着而已。”

“……”于瀾清看華淇似笑非笑的臉,嘆了口氣道,“是啊,緊張死我了。”

華淇嘿嘿笑着,伸出手指在于瀾清嘴上慢慢摩擦。

于瀾清嘴角一勾,湊近華淇道:“怎麽?要親親就直說。”

“呵……”華淇道,“我才不跟一個香腸嘴親。”

于瀾清之前急得冒火,沒管嘴裏辣不辣這回事,華淇一提醒,砸吧了一下嘴,覺着還留有幾絲辣味。

辣是消了不少,嘴就沒那麽容易消腫了。

于瀾清沒離開華淇,看似伏在華淇身上,但實際沒壓着他一分。

“親一個。”他盯着華淇那雙桃花眸子,将自己的氣息吹到華淇的臉上,低沉着開口,“你答應了的。”

華淇想起自己真有答應過,點了點頭。

于瀾清得到許可,慢慢低下頭,碰了碰華淇的唇,碰完後又擡眼盯了華淇一會兒,複親上華淇的唇。

他伸出舌尖先是舔了華淇的上嘴唇,再是下嘴唇。舔了一圈後張嘴把華淇的下嘴唇含住,輕輕吮吸着,舔舐着,輕咬着。他将舌尖滑過華淇的嘴縫,把舌頭擠了進去。

華淇沒抵抗,自覺的張了嘴。

兩舌尖相碰的那一瞬間,似有人點燃了空氣,很熱,不夠,想要汲取更多。

于瀾清從溫柔變成了霸道,壓着華淇的舌,在他的口腔內肆意妄為。他側過臉,吻得更深,逼得華淇不得不仰起了頭。

親吻的水聲粘膩的回蕩在耳邊,兩個人像穿行在荒漠的旅人,在滿眼黃沙中看到了一片綠洲,綠洲裏有湖,他們急不可耐的俯下身去飲,如同急切的吮吸對方的津液一般。

“嗯……唔……”

于瀾清吻得太用力,似要把華淇吃下肚,吻得華淇的舌根發疼發麻。

可這感覺又帶給他莫名的快感,對方的舌尖很軟,對方的動作很霸道,對方的吻技很精湛,對方呼出的氣體很熱,一切都讓他沉醉其中。

華淇被吻得重重的呼吸,肋骨所斷之處微微疼了起來。

于瀾清退了出來,慢慢在華淇的嘴唇上舔舐輕咬,手撫上他的胸口,擦着他的嘴巴問:“疼麽?”

華淇被吻得迷糊,左手搭上于瀾清的脖子微微搖頭,細聲道:“不疼,還要……”

于瀾清被華淇刺激得可不小,一股火往腹下蹿,下身很快半硬了起來,還好衣服寬大看不出什麽。

他沒親華淇的嘴唇,改親了親華淇的臉頰,直起身來道:“不能再親了,待會兒我還得去比武呢。”

于瀾清用指背撫着華淇的臉頰,看華淇半眯着眼昏昏沉沉的,知道是止疼藥的副作用來了。

“你好好睡,我比完武馬上回來。”

“嗯……”

于瀾清又俯下身将唇印在華淇的額頭上,看華淇已經沉沉睡了過去便拉過旁邊的被子給他蓋上,輕聲出了門。

唐少軒坐在大堂百般聊賴的數着花生米,看于瀾清來就跑過去笑道:“恩人是要去比武裏麽?華钰辰呢?”

“他睡了。”于瀾清低下眼,警告道,“不準去吵他。”

“嘁,瞎說。本大爺是那種人麽?”唐少軒皺着眉否認,其實心裏的确有那種欠打的打算。

他眼珠子一轉,又含笑道,“如果你不放心本大爺,可以把本大爺帶在身邊啊!華钰辰在睡覺,那個誰又去買藥了,你一個堂主身邊沒有一個人說得過去麽?說不過去吧!所以,你帶着本大爺,又能提防本大爺去給華钰辰搗亂,又能給自己添威風,何樂而不為呢?”

唐少軒好不容易維持了一段時間的正常稱呼不知不覺間又給改了回來。

這厮“本大爺本大爺”的叫得于瀾清心煩,自個兒都沒臉這麽自稱,這小屁孩才多少歲就這麽叫喚,教育,教育啊!

“随你便吧。”于瀾清淡淡的回。

正當唐少軒要開口的時候,于瀾清又說:“不過在我面前,你不能自稱'本大爺'。”

“嘁,啰嗦。”唐少軒道,“也行,那現在是去會場?”

“不。”于瀾清眼裏似起了火,“去收拾人。”

“打架?這事我喜歡,你說,收拾誰,本大……我借你護衛圍毆他。”唐少軒指了指身後的護衛,瞬間把他們賣了。

“呵,你還挺積極。”

“那是!恩人的事就是我的事,惹你就是惹我了!”

于瀾清看他一副鞠躬盡瘁的樣,沒覺得有什麽感動的,倒是忍不住想像華钰辰也這麽積極替他着想,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勾了嘴角。

唐少軒不清楚他的心理活動,還以為是因為自己的一番話才笑的,為此沾沾自喜了一番,告訴自己再接再厲,絕對有戲。

倆人來了面館,問了那個光頭的情況,知道那光頭去了會場,于瀾清跟那人客套了句“謝謝”,害那人激動了半天,沒想到自己會被于堂主感激。

倆人又慢慢走去會場,此時已經将近黃昏,太陽是一天都沒個影的,這時天便更加陰沉,無形中壓得人略感煩躁。

溫度又低了幾度,唐少軒出來沒帶披風,這時冷風一吹,吹得他抖成噪音聲源,上下牙齒打架,“咔咔咔”不停的響。

護衛看不下去,要把自己的外套脫下給他穿上。

唐少軒凍得臉白唇紫的也沒接,小聲斥道:“嘁,多事!人于堂主穿得比我還少都沒抖,我再穿不是讓人看不起麽?拿走!”

護衛沒好意思說人于堂主內力深厚,根本不怕冷,你瘦不拉幾的一點武功沒有還死要面子活受罪。

看唐少軒死活不肯穿,護衛只好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于瀾清。

于瀾清瞥了眼唐少軒,看他凍得不行,好心道:“穿上吧。”

唐少軒一聽于瀾清這麽說,趕緊順着這臺階下:“哎……哎!快,拿衣服來!”

護衛一邊向于瀾清投以感激,一邊給唐少軒遞衣服。

唐少軒內心欣喜,心想于瀾清還是挺關心自己的。

可于瀾清心裏卻想的是華钰辰肯定不會這樣瞎逞能,有事就直說也不給別人操心,乖得不得了。

兩人走了一刻鐘左右到了會場,會場周圍都點起了零星的燈,勉強能夠看清腳下的路。

平臺上的四角處支起了直徑一臂長的火盆,即使天色已暗,也把整個平臺照得亮堂。

于瀾清找了一會便找到那光頭正和一夥人坐在樹下言談,時而哈哈大笑,時而手舞足蹈,于瀾清看出來了,這厮正炫耀今天的那一場比試。

他擡腳走過去,直直立在光頭面前,一雙眸子冷得叫人覺不出周圍的溫度,只感覺那眸子裏深不見底之處是千年不化的峰雪,亦或是極地的冰山。

光頭站起來,抓耳撓腮一番笑道:“于堂主,找在下有事麽?”

于瀾清沒說話,擡腳就往他胸口上招呼,這一腳含了三層內力,想當初華淇被他用不到一層內力便半身青紫,擦藥擦了将近半月才好全,這三層的內力踹出去,怕是要卧床半年才行。

那光頭不知自己為何挨打,剛想喊冤,血便湧上口鼻,要不是及時側翻過身來,估計就被自己的血淹死,到閻王那再鬧一次笑話。

旁人看是于瀾清來收拾人,都沒敢上前幫,雖說不知道這光頭為什麽惹怒于瀾清,就算他是無辜的也好,于瀾清只是鞋髒拿人擦腳也好,這個時候少惹麻煩,明哲保身才是正經。

于瀾清身為堂主,打一普通人已經失了身份了,就算想再補一腳也不行。

這時唐少軒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于瀾清走過唐少軒旁邊,輕聲吩咐:“圍毆他。”

唐少軒早就躍躍欲試,撸袖子馬上開幹,衆人看于瀾清走了,來了個小孩,這回沒憋着氣不去幫了,趕緊扯開那小孩問道:“為何打他?”

唐少軒扯謊不打草稿:“休息期間他比武時根本沒顧慮我們這些小老百姓,他下殺招誤殺了俺娘,還殺了隔壁阿美的親哥,還殺了樓下小黃的愛狗大黃,傷了阿銅阿銀阿金,現在那三人昏到現在都沒醒!你說!該不該打!”

問的那人一聽,氣得也撸起袖子,豎起倆濃密的粗眉,吼道:“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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