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阿寧》作者:我歌玉扇

內容簡介:

短篇,一發完。竹馬竹馬,今夜适合回憶。

簡介:

_(:зゝ∠)_沒什麽簡介。

是完結短篇。嘿嘿嘿。

2003年夏天,我第一次見到阿寧。那時以“寧”為名的同學很多,衛寧張寧劉佳寧,所以我對阿寧的印象也不是十分深刻。

人們對轉學來的夥伴都抱有一些好奇,但很快就會因為共同的興趣愛好而玩到一起去。在我小學四年級的時候,男生們的普遍愛好就是踢足球,和阿寧一起轉來的同學大壯很快和我們打成一團,因為他身高體壯,和他一起出去不用怕那些高年級的男生,倍兒有安全感。而阿寧就因為成天待在教室裏,漸漸失去了和我們打成一團的機會。

我是在六年級的時候被迫注意上阿寧的。在那之前,我們只是偶爾提幾句他,并且伴随着許多類似玩笑的話。比如“像個女生”,又比如“小寧妹妹”。

因為他一年四季都穿着我們最最讨厭的雞屎色厚重校服,紅領巾永遠幹淨整潔,劉海柔順,乖乖巧巧地坐在窗邊,同學叫他出去玩,他也只是禮貌疏離地笑着搖頭。

好幾次我們看見他給女生們抻皮筋,從背後看還以為是班上又來了新的姑娘,并且那個時候,甭管男生女生胸幾乎都很平,打遠一看,誰也不敢保證阿寧是個男孩兒。

在最講究“哥們義氣”的年代,誰也不希望出去帶個“娘們”,阿寧不是娘娘腔,說話也一點兒不娘,只是讓我們一群急于驗證自己是男子漢的孩子們覺得他太弱且太需要保護,但同時又瞧不起這樣的人。

我們打賭,誰輸了就去和阿寧說話,求他幫忙寫作業,然後剩下的人坐在角落裏圍觀好戲,彼此目光交彙,嘴角上揚,更有甚者躲在角落裏無聲大笑,以此來嘲笑輸的倒黴蛋和看起來特別無辜的阿寧。

有一天我輸了。

我拿着作業本表現得很淡然,聳聳肩覺得這些都無所謂,給始作俑者杜曉磊一個白眼兒,嘲笑他們一群人的無趣,通過這種方式告訴他們,“這些都是小意思,做這點兒事兒對我一點影響都沒有,瞅你們一個個那慫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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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別慫,上啊。”杜曉磊說。

我不怕,坐到阿寧旁邊,把作業本放在他的本子上,本子被我捏出了痕跡,和他幹淨的本子相比,我那卷了邊兒、上邊還有我前一天晚上吃辣條留下的紅油的本子顯得特別埋汰。我心說,“你丢不丢人?你看看別人本子多幹淨?你還是不是一個作業本?”,面上對他一笑,看着他近乎陌生卻很白淨的臉道:“溫寧兒,幫我寫下今天作業呗。”

他耳朵上的皮膚很薄,且一定很軟,上面有細嫩的像絨絨一樣的毛,我能看到他皮膚下的血管,想伸手去捏捏他耳朵。

因為我沒捏過女生的,而男生中最像女生的就只有他一個了。

他扭頭看我,随後露出了一個微笑,說:“好。”

我有些于心不忍,今天周五,每到周五我們的刺猬老師留的作業就特別多。一篇周記,十首古詩,抄寫一百個詞組,心狠起來這些詞組抄個十遍也是有可能的。

我回頭看見杜曉磊和大壯交頭接耳、抱頭捶着桌子、捂着嘴笑得跟個猴子,就站起了身說了一句“謝了”,潇灑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行雲流水地完成了當年認為是“耍帥”如今看來是“裝逼”的一系列動作。

杜曉磊在我後座,捶了下我的肩膀,“行啊哥們兒。”

我呵了一聲,“那你不看看我是誰?”

陸言,民主小學六年級最帥的男生,所到之處`女生議論紛紛,男生紛紛想打我的臉,可我依然我行我素,潇灑地在走廊裏亂跑亂跳。

不因為啥,我二舅是教導主任,而已。

二.

那時候小升初需要考試,但還是由于同一個原因——我二舅是教導主任,所以我升學也方便。我們學校是旁邊那所中學的附屬小學,除了家裏原因要轉學,或者是成績實在是太差且在校期間有不良記錄,剩下的基本都直接升上了初中。

那年暑假我和杜曉磊大壯去初中那大操場踢球,偶爾和初一的人因為搶場地幹起來,阿寧帶着一妹子在旁邊走圈,走累了就看坐一旁小心翼翼地看我們打架。我們打架的基本流程是這樣的,別人來挑事,杜曉磊上去逼逼幾句,他們忍不住開始揍我們,我因為全身上下臉最值錢,小小年紀就比他人提前知道了長着一張好看的臉的重要性,首先就保護好自己的臉,不會先上前去和他們幹,杜曉磊沖在前面打得最兇,挨揍得也最狠,對方人多打不過的話我們剩下人就先撤退,大壯身體壯實最禁打,所以墊後,杜曉磊趁亂踹幾腳,拔腿就跑,比我們誰跑得都快,然後停下來彎腰喘着氣罵我們是孫子。

另一種流程是別人不來挑事,杜曉磊上去和對方逼逼幾句,他們忍不住開始揍我們,剩下的情節就和第一種基本一樣。

除非遇上比我們小的,那我們的實力就完全碾壓了對方,大壯一站在那兒,那些小屁孩就吓得屁滾尿流,撒腿就跑,但沒巅峰時期的杜曉磊跑得快。

夏天踢足球那段時間,我們總看見阿寧帶妹遛彎兒,杜曉磊拿着從家裏偷來的煙分給我們哥幾個,用熒光綠色的打火機打出火兒,差點燒着自己眉毛,罵了幾句我`操,終于點好了煙,把打火機扔給我們。

他眯起眼睛吐出白色煙霧,看着升旗臺下坐着的阿寧和那姑娘,滿面憂傷地說:“那不是寧妹對象兒吧?”

“我看你他媽像對象兒。”羅定個兒矮,剛開始我們叫他小蘿蔔頭兒,後來叫他小羅哥兒,說話也不留情面。那時我們普遍的想法是誰說髒話越多越他媽像大人越他媽牛逼,小羅哥和杜曉磊就經常坐在一起對罵最後罵急眼了,扭打在一起。杜曉磊仗着身高優勢往高了爬,吐着舌頭搖頭尾巴晃地說:“小蘿蔔丁來打我啊,打我啊傻`逼。”要麽就是用胳膊摟住小羅哥的頭另一只手捶他肚子,小羅哥就用兩只手抓杜曉磊的板寸。

有一次他指甲留長了,給杜曉磊眼睛下面抓了個道子,再後來他們就不打架只互相罵人了,省着還得我們去拉架。

也不是純拉架,頂多是拉開小羅哥的時候再踹杜曉磊幾腳,因為杜曉磊這人有時候實在是太他媽煩人了。

但煩人怎麽整?也是光屁股長大撒尿和泥的兄弟,誰也不能抹開面子去和曉磊說,“哥們兒你太像傻`逼了以後咱倆別他媽雞巴處了。”更何況後來初二時我就已經擺正了觀念,再也不說髒話了。那句斷交的話在心裏蕩了幾次,沒說出口過。

這個夏天有哥們兒,流過淚打過架流過血,也有阿寧在,挺好的。

三.

大家都知道上學的日子是很漫長的。暑假是很快的。老師的作業是怎麽寫也寫不完的。新學期是嶄新的。

還好這個假期沒有作業。

分班那天我們在學校見面,一個個班級找過去,看黑板上自己的名字,我的名字就在阿寧後邊,和他并列,後來我知道是因為我入學考試比他少一分。

我剎那間就覺得自己特牛`逼,杜曉磊也誇我說,“你他媽是不是抄着了?”

我已經聽不見他說的話了,我覺得我快上天了,阿寧是誰,老師天天誇月月誇年年誇的好學生啊,曾經六科考試滿分六百,他就考了六百分。雖說那時試卷挺容易的,但考成他那樣兒的,不多。

老實說我們初中在區裏不是最好的,也稱不上好,聚集了大多壞學生,警車隔三差五往門口跑,聽說學校裏還死過人,所以小學老師勸過阿寧,讓他和他家裏人說讓他多拿點兒錢也好,去別的學校考試也好,就別考我們初中。

我當時在辦公室寫檢查,偷摸地聽到了對話,那幾天格外注意阿寧,又覺得他和我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早點兒去別的學校也好,同時心裏又覺得很不舒服,想讓他和我一個學校才好。

一個學校,一個班,一個高中,一個大學,甚至以後也要看着他,知道他過得好不好。

還好上天還是聽我的話的,我和阿寧分到了一個班,并且還是同桌。

初中老師是個面相很兇的女老師,和我二舅關系不錯,因為我有一次去我二舅家時看到他們在小區樓下聊天,本來老師看着很兇,一笑起來更是兇得沒邊兒,幸虧我膽兒大。

這老師不知道怎麽想的,排座時非要男生和男生坐一起,後來我在二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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