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榮德聯誼論壇,一個紅帖飄在首頁。
【靠!剛知道一個內部消息!因為在學校違規釋放信息素,陸歸晚報警把林疏言給抓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什麽神仙劇情!現在大佬吵架都流行報警的麽!!!】
“怪不得!剛才門口停着一輛警車。”
“違規釋放信息素?林疏言強迫陸歸晚?他的路子也太野了吧!”
“我就知道……林疏言終于還是出手了。”
“話說這樣是不是能聞到隐藏味,太好奇了,校草的隐藏味到底是什麽!”
“弱弱說林疏言真的有癡漢的潛質,一般人誰會這麽做。”
“樓上我覺得林疏言更像是病嬌!但是不管病嬌還是癡漢,陸歸晚遇到這種人跑都跑不了,只能乖乖接受咯。”
“emmmmmm怎麽就跑不了了,這不就報警了麽。”
“樓上太狠,一刀子捅死cp狗。”
“這兩個都是A吧,你們到底在說什麽。上次去食堂正面遇到過陸歸晚,校草氣質絕了,當場斷腿,林疏言怎麽可能拿得下他!”
十多分鐘後樓主帶着消息姍姍而來:“看大家讨論得這麽激烈我都不好意思插話,是這樣的,林疏言強迫的不是陸歸晚,到底是誰我還在問,暫時沒問到,別催我,我比你們還要着急,上課睡了一覺喜歡的崽進警局了。”
“林疏言有別的狗了?”
“這個BE來得猝不及防。”
“小變态到底在想什麽啊,這樣子搞,以後追夫路漫漫!”
“兩個A确實沒結果啊,迷途知返就對了。”
“其實我很想說,五班之前轉來一個叫穆清餘的alpha,跟陸歸晚挺配的。”
“我知道,那位也很出名,可是也是A啊,就不能給陸晚晚配個柔柔的omega嗎!”
“陸晚晚哈哈哈哈哈哈。”
過十分鐘樓主又來了:“還是沒問到,大家都散了吧,問出來的可能性不大,那位估計是水蜜桃味omega。林疏言應該會被關幾天,時間不長,就看他到時候會去找誰吧。”
“我剛才去過三樓的衛生間,那時候味道還沒散,我敢肯定是個A!是A的信息素味道哎!”
“樓上逃生理課了吧,我們A沒有水蜜桃味。”
“但是當時聞到我的腿就軟了QAQ。”
“周期到了,去打點抑制劑,你們O都不注意自己的周期麽。”
“算了下好像是哎,謝謝嗷我明天就去(可愛^-^可愛)”
“好萌……幾班的,下課哥哥來找你。”
穆清餘點開葉想甩給他的鏈接,一路翻到最後,頭疼地抹了把眼睛。他應該慶幸當時周圍沒有人,自己的信息素味也一向捂得嚴嚴實實。
但在論壇上看到自己零零散散的信息,即使僥幸沒被人猜出來,都覺得像是被扒光衣服在裸,奔。
Omega。
我們A沒有水蜜桃味。
靠,見識真少。
講臺上數學老師正在上課,穆清餘聽得心不在焉的,他複盤今天一天發生的事,得出結論這是工傷,是當初幫了陸歸晚的後遺症。
被聞了隐藏味的底氣于是又足了,他單手托腮,轉身去看陸歸晚,挑了一個暗示的眉。
陸歸晚和他錯頻了,接受不到他的訊息。
“味道。”穆清餘只好無聲解釋,“保密。”
陸歸晚胸腔微震,笑了。
穆清餘恨恨轉身,翻開書包把手探進去,胡亂摸了一通掏出一把牛奶糖。
這糖是老牌子了,甜味最足,糖體又軟。
穆清餘沒覺得愛吃甜食是件丢臉的事情,他從小吃到大,最誇張的時候兜裏随時裝滿糖,小時候走一步掉三顆,後面跟滿一串小朋友。
他把滿手的糖放在陸歸晚的桌上,粗粗估計有六顆,財大氣粗:“封口費。”
陸歸晚掃了一眼包裝上的口味介紹,明知故問:“什麽味?”
穆清餘:“奶……靠,是爸爸我的味道。”
陸歸晚恍然大悟:“愛吃奶糖?”
穆清餘翻白眼:“愛吃不吃,我送出去的糖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你收了,就代表你得答應我保密。”
陸歸晚懂了:“強買強賣。”
穆清餘嗯哼一聲:“不服告我。”
陸歸晚問他:“你知道一個人送和自己隐藏味相同的禮物意味着什麽?”
穆清餘得意的笑中立即添了一點無辜和惱羞成怒,兩眼瞪圓了,知道他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立即先發制人讓他閉嘴。
陸歸晚閉了一會嘴,在穆清餘放松警惕的那一刻:“意味着他想勾引對方,想求歡,難道你不知道?”
穆清餘的耳朵聾了。
陸歸晚這個魔鬼。
穆清餘把糖一顆顆地收回來,低頭碎碎念:“沒良心的,喂狗都不給你吃。”
“行了。”陸歸晚輕敲桌面,“我會替你保密。”
在學校裏悶了一周,周末姍姍來遲。
陸歸晚上車,司機跟他閑聊家裏的情況,說,老爺夫人感情都好,二十幾年情比金堅,同樣的話陸歸晚每周都得聽,聽得耳朵快要生繭,
車開在回家的路上,急馳的車輪飛速碾壓柏油馬路,天剛下過一場雨,路上積水飛濺,陸歸晚煩緒頓生。他去看窗外一閃而過的沿途風景,覺得沒意思,總提不起什麽勁,幹脆摁亮手機百無聊賴地刷着。
手指無意識中遵循本能,點開廢棄已久的另一個社交賬號頁面,陸歸晚低頭看到那些複盤過不下十遍的聊天內容時,臉色登時就黑了。
他完完全全保留了将近六個月的暧昧信息。
這是他的初次戀愛,自诩成熟的男人對待初戀有着滿腔虔誠的熱愛,他坦言,愛她愛得快要死了。可是他被莫名其妙地甩了,甚至沒有告知他一個合理的理由。
這種事情不能多想,想多了陸歸晚就覺得心裏邊壓了一叢火,理智随時都能崩盤,他把手機扔到手邊,閉上酸澀的眼睛。
陸歸晚在餐廳用好餐,和戀愛的父母見了一面,上樓又叫那東東謝黎陪着玩了幾把游戲,因為實在無聊,看了兩部電影後,很早就睡了。
到第二天早上,他下樓,陸知游才踏着晨露回到家。
陸知游是他同父同母的親哥哥,omega,比他要大四歲,長相随他明豔動人的母親,他比陸歸晚要矮快半頭,但臉生得十分漂亮。他的發型同樣十分亮眼,半長的頭發剛垂至肩角,笑得風情萬種時挺迷人,活脫脫一個人間尤物。
陸歸晚聽見動靜擡頭,看到他哥進來,眉皺緊了。
因為通宵加宿醉,被司機接回來時陸知游像一團癱軟的爛泥,他眯眼站在光亮處思考半晌,認出坐在桌旁那位是他弟弟,于是放心大膽蹭過去,含糊不清:“弟弟,作業做完了嗎?”
陸歸晚挺驕傲的,嗆話:“我現在從來不做作業。”
陸知游被這回答噎住了,長長哦一聲:“那你要做作業的呀,長兄如父,哥哥現在是你的爸爸,你要聽話。”
“別。”陸歸晚拒絕,“咱爸還健在,小心媽聽到了過來揍你。”
陸歸晚最終給他盛了一晚解酒湯,讓他醒醒別做夢。
陸知游被迫喝完,之後半死不活趴在桌上,一雙眼睛瞪大了不知道在想點什麽,他可能是因為越發委屈了,才想傾訴:“我今天在酒吧遇到謝餘令,他欺負我。”
陸歸晚情緒淡淡的:“他的欺負不叫欺負。”
陸知游下巴擱着桌面,有氣出沒氣進:“就是欺負。”
陸歸晚又推給他一碗湯:“他只是想上你。”
陸歸晚把臉埋臂彎:“不要。”
陸歸晚于是道:“那就不要,你下次看到他的時候就說,omega是不能跟alpha一起玩的。”他又補充,“你就說這話是我說的,我不讓你跟他玩。”
陸知游喝醉了,有點無理取鬧:“不要,但是他欺負我。”
陸歸晚嘆氣:“那他欺負你,我替你砍他。”
陸知游愣住,唇抿實了,也不願意:“不要,你不要砍他。”
這天沒法再聊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陸歸晚把陸知游扔到一邊,起身去遛狗。
他遛狗的時候順道拐進謝黎家,那東東穿着睡衣匆匆趕來,三人打了一天的游戲。到接近傍晚陸歸晚接到他媽的電話,說家裏要有個同齡弟弟過來做客。
高速行駛的車內,穆清餘百無聊賴地聽他父親穆恒點頭哈腰地跟人打電話:“是是是,我們是快到了,我家那個臭小子這次也跟着來了。對,年紀都差不多,巧了,我家這個也在榮德讀書,到時候讓他們互相照應,好好好,沒問題我跟他說。”
穆恒結束通話後扭頭:“陸歸晚你了解嗎?”
穆清餘的雙眉擰實了,心想,沒這麽巧吧。
穆恒警告他:“等會到了陸家嘴巴甜一點,見人就喊知不知道,爸爸做生意不容易,你要多學着點,把人哄開心了一切都好說話。”
穆清餘支吾了幾聲,沒再應。
車子很快開到陸宅,走進大廳後穆清餘看到白牆左側挂着一張全家福,上了年紀的alpha男性兩邊分別坐着陸知游和陸歸晚,前方中央則是一個溫婉的女人,穆清餘看過她的電影,著名影視演員連枝。
照片大概是很多年前拍攝的,陸歸晚的模樣顯得幼齡,面部輪廓柔和,還帶一點嬰兒的肥,十足像個乖乖崽。
可愛,想捏一把他的臉。
見慣他日天日地的氣勢,這幅樣子的陸歸晚穆清餘還是頭一回見着,不禁稀奇無比。
穆恒強行把穆清餘拉到座位上按着,教他等會見人時要好好叫,他先喊了兩聲伯父和伯母,之後又叫陸知游哥哥。輪到淡定坐在對面的陸歸晚時,穆清餘努力張了張嘴……但叫不出口。
穆恒推了他一把。
穆清餘無語,自暴自棄:“哥哥。”
“嗯,什麽?”陸歸晚此時也覺得緣分挺神奇,逗他玩,狀似訝異地看着他。
沒完了是吧,穆清餘閉着眼睛大聲地喊:“哥、哥。”
陸康放筷:“所以你們是同學?”
陸歸晚擡頭看了眼穆清餘,穆清餘接話:“我們是前後桌,不過剛認識。”
陸康和穆恒對視一眼,像在打啞語般:“緣分啊,這倆孩子長大後還能自己碰上。”
穆清餘抓住重點:“我跟陸歸晚小時候認識?”
“認識認識,何止是認識。”陸康笑呵呵的,回憶,“是你幾個月大的時候,對對對,八個月,被抱着來叔叔家找小晚玩,見過面。”
“小清你不知道,你那時候特別胖。”陸康比劃那個尺寸,“我當時一看就奇了,怎麽幾個月的小孩子胖成這麽大一坨肉,衣服都裝不下,也不給他減減肥。”
穆恒哈哈大笑:“養孩子嘛,要當豬養,當豬養沒那麽多忌諱,定點喂食,能吃得下去就好,你看我們小清,現在多麽活蹦亂跳,都是小時候的功勞。”
陸康說:“是是是!”
穆清餘拿筷的手微微顫抖,仔細去看陸歸晚,發現這哥們老穩了,絲毫不慌。
陸康接着道:“當時我們把你跟小晚放在沙發上一起玩,後來你餓了,一餓就看上小晚背包裏的牛奶瓶,要搶着喝,你猜怎麽着?”
穆清餘下意識問:“怎麽着?”
這事,連陸歸晚都暗中好奇聽着。
陸知游皺着一雙漂亮的眉,神情恍惚地打量穆清餘,他突然想起一點什麽,敦實的胖小子在他腦海一閃而過,陸知游的雙眼猛地睜大了。
娘的,居然是這個倒黴蛋。
陸康想起當時那些事就樂得緊:“小晚他把奶瓶轉了一圈給你看,問你想喝嗎。”
“你以前居然這麽好。”穆清餘側身,跟陸歸晚悄悄咬耳朵。
陸康又說:“然後小清你當時還不會說話,伸手爬過去想接奶瓶,小晚話一轉,說想喝也不給你喝,當着你的面把牛奶全嗦了個精光,我們過去的時候,他一邊跟你打架一邊打奶嗝,可逗死我們。”
穆恒附和:“當時就覺得這孩子太古靈精怪了。”
陸歸晚:“…………”
“額。”穆清餘被飲料噎到,緩了好一會,記仇,“我收回剛才的話。”
陸知游本來悶聲吃飯,說起這些事他也興致勃勃,加入話題:“他們兩個經常打架,有一次穆清餘仗着自己胖,和弟弟拼體重,坐在弟弟臉上把他坐哭了。”
“然後。”他幽幽看過來,“我的手也被小胖子抓傷了,真的好兇,又兇又奶,長大果然是個alpha啊。”
得了,這頓飯沒法吃了。
吃完飯,穆清餘被要求上樓和陸歸晚一起玩游戲聯絡感情,鎖上門後他們彼此對視一眼,穆清餘張了張口,視線在游戲室梭巡一圈,盤腿坐在白絨毯上:“玩吧。”
玩了幾盤穆清餘靠窗休息,他把窗戶打開一條縫,風把香味送了進來,穆清餘低頭往花園裏看,一大叢茉莉入眼。
陸歸晚看到解釋:“女朋友喜歡茉莉,種了一點。”
說起這個人,穆清餘按捺不住好奇心:“真跟我很像?到底有多像,給我看一眼照片呗。”
陸歸晚懶洋洋地直起腰:“自己去照鏡子。”
穆清餘打開手機前置看了一會,撥弄他額前的發,由衷誇:“你女朋友也太帥了。”
陸歸晚提了提嘴角:“要點臉吧,不過如果真要說像,她眼角有一顆淚痣,你沒有。”
“這顆淚痣,你說過很多遍。”穆清餘漫不經心地走過來,拿起手柄,他斂眉沉思一會,突然道,“我聽說有淚痣的人都很好哭,原來你喜歡這種調子。”
陸歸晚笑笑:“我喜歡,我只喜歡這種。”
“流氓。”穆清餘嘀咕一句。
真是直A癌。
過了一會,在一片沉默下,陸歸晚開口問:“剛才桌上聽叔叔說,小名叫桃桃?”
穆清餘怔住,扔掉手柄否認:“過去的桃桃已經死了。”
陸歸晚玩味地看他:“嫌棄名字不好聽?”
穆清餘靠過去,和他挨得近了一點,眼神直視陸歸晚。他們靠得實在太近,幾乎身體相貼,信息素的排斥讓彼此都感覺難受:“你老實告訴我,平時會不會有信息素歧視?”
“比如?”
穆清餘以自己為例:“比如覺得水蜜桃這種味道只有O才能有,私底下把我當成omega。”
陸歸晚的視線掠過兩人相貼的皮膚,敷衍地笑笑:“當然不會。”
穆清餘伸懶腰,觀察他的神色,片刻神情松懈下來:“我可當真了。”
陸歸晚漫不經心地回:“比黃金還真。”
周末結束後,周一,榮德論壇熱鬧了起來。
葉想打聽情況回來:“今天是在投票選校草和校花,一共有六個投票區,對應六種性別,男A那邊我選了陸歸晚!還有小清你在第二!聽說一中有不少人偷偷來給你投票。”
穆清餘點開鏈接,這破東西游客不登錄只能浏覽無法投票,等他好不容易注冊上了,聽葉想實時播報,說陸歸晚的票數又激增了幾百。
他的意思是,男A這邊的結果毫無懸念,陸歸晚的身上壓了大多數的投票一騎絕塵。
其次就是被幾個一中學生推上去的穆清餘,再是謝黎那東東和林疏言,這三人的票數咬得緊。
男A投票區,穆清餘剛進去,第一眼就看到了陸歸晚的那張偷拍照。
照片中陸歸晚身穿一件普通的校服,但他天生衣架子,衣服穿在他身上格外有味道,他的視線從枝葉縫間落了下來,像把刀,一刀紮在了穆清餘的心窩口。
葉想看一眼照片紅一次臉,喃喃:“誰不想給陸歸晚生孩子啊!生出來的小孩子一定特別好看!對了小清你知道麽,我一個朋友跟他幼兒園是同個班,他說陸歸晚小時候就是園裏最可愛的寶寶。”
穆清餘被逗笑了:“最可愛,有多可愛?”
葉想想不出形容詞:“就特別可愛啊,哦還有呢,他說陸歸晚從小就說自己以後要當影帝,說他媽媽是最厲害的明星,哈哈哈哈哈居然該死得萌。”
“哦,說起這個。”穆清餘繼續浏覽,頭也不擡道,“我小時候把陸歸晚坐哭過。”
葉想張大嘴:“啊,哪個做?”
那東東的腳步錯愕頓住:“做哭?”
“什麽?”敏銳察覺到身邊情緒的變化,穆清餘愣愣擡頭,他把手機扔在桌上,氣不打一處來,“你們想哪去了,坐,坐下的坐,我坐他身上,把他坐哭了。”
那東東眨眨眼,輕飄飄地罵了一句不要臉,又慢慢飄走了。
莫名其妙,穆清餘賞他一個好走不送的眼神。
葉想繼續捧着手機刷新票數,沖在吃瓜第一線:“男O那邊的第一還是辛清流,女O是,诶!我看群裏說,女O今年出了黑馬,現在票數飙升,快超過第一的方一萌了,叫什麽,叫穆小餘,等等,這名字怎麽這麽耳熟!”
葉想的聲音戛然而止。
“然後呢?”穆清餘撐着腮幫子問,好奇,“給我看一眼黑馬,我對妹子有興趣。”
葉想幹笑,顫抖着手,把手機送了上去。
穆清餘認真掃了一眼,畫面正巧停在穆小餘的投票頁面。。
是張藍底證件照,照片裏的女孩一頭大波浪卷發,慵懶迷人,有對類似杏仁兒的漂亮眼睛,睫毛在高清鏡頭下根根可見。她的唇形最顯眼,用評論中的原話來講,叫:适合親吻。
穆清餘看了一眼,渾身血氣沖向頭頂,立即推開座椅站了起來。
這他媽的。
他腦袋裏一根名為“安分守己”的弦,瞬間斷成稀巴爛。
穆清餘咬緊後槽牙:“誰給我p了照片放上去的,怎麽沒人跟我說?”
葉想茫然地刷評論:“他們是都在說跟你好像,但是都以為是你的妹妹,還以為你妹也轉來榮德讀書了。”
穆清餘的棺材板都蓋不住了。
他現在只想讓那個亂P他照片的傻逼走黃泉路,灌他兩口孟婆湯,一腳踢下畜生道。
葉想趕緊按住他:“我去查我去查,有後臺賬號,肯定跑不了。”
“媽的。”穆清餘憤怒地出了一拳,用力捶在桌面上。
陸歸晚靠牆,指間夾一根快要燃燒殆盡的煙,疊着腿靠在那,百無聊賴地聽那東東劃着手機播報動态。對于這次投票結果,那東東憤懑不平:“林疏言就是沾了你的光,票數才會這麽高。”
陸歸晚一言難盡:“我是怎麽跟他……湊一塊的?”
“他倒貼。”那東東說起來一套一套的,“你這是扶貧。”
謝黎過來看一眼,吹了聲口哨:“穆清餘這張照片拍得不錯,聽說他是一中的校草。”
“一中的校草還不是要來榮德被小晚壓。”那東東哈哈大笑,但又不滿,“不過誇他好看的是不是太多了。”
“本來是好看。”謝黎道,話音剛落,餘光掃到陸歸晚投來的視線,不解地笑笑。
安靜了一會,那東東突然倒吸一口氣:“穆小餘?靠,真的是穆清餘,誰這麽有才,我把照片發給你們了,你們快看。”
陸歸晚打開對話框,放大那東東發給他的照片,他的眸光微閃,連呼吸都錯亂幾拍,猛地從傾斜的姿勢中直起身。
他低頭喃喃,黑發遮住他的眼睛:“好像,真的好像。”
是謝黎最先發現他的異樣,提醒:“小晚,煙燒到你的手指了。”
那東東心疼:“很痛吧。”
陸歸晚彈落指尖的灰,視線望向別處:“不痛,沒什麽感覺。”
他又克制不住地補充,“但是我現在看着穆小餘這張照片,有感覺。”
謝黎問:“哪方面?”
陸歸晚往教室走:“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