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所以也就是說,一個男性alpha裝O騙你談戀愛, 覺得不行又把你甩了, 失蹤好久後搖身一變成為你跟穆清餘的cp粉?”謝黎總結。
那東東憤怒到極點:“他死了!”
“他死了。”陸歸晚說, “不管用什麽方法,你把他騙出來, 我現在在想, 他是不是……”
是不是穆清餘, 不然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
這個猜測讓他如鲠在喉, 陸歸晚疲倦地揉捏眉心:“我累了, 現在先回教室了。”
那東東遠遠地朝他揮手,讓他放心:“保證完成把他騙出來的任務。”
回到教室後,陸歸晚盯着穆清餘的後腦勺發了一節課的呆。穆清餘的頭發許久不剪有點長了,末端稍帶一些卷, 看起來柔柔軟軟手感頗好,陸歸晚開始蠢蠢欲動。
是因為如芒在背才讓穆清餘警覺,他轉身看向讓他感覺不适的目光來源,撞進陸歸晚燃燒的視線中,一怔,立即笑了, 手指微屈敲敲他的桌:“幹嘛看我。”
陸歸晚面無表情:“沒看你, 是因為落枕脖子動不了,只能這個角度。”
“哦,那你好好休息。”穆清餘起身去接熱水。
他走到陸歸晚的右邊,發現他的腦袋随着自己的行動軌跡轉了整整九十度, 看到對方依舊面無表情且又無辜地看着他,頓時氣急:“你不是落枕了嗎?”
“嗯。”陸歸晚說。
“嘿!”穆清餘頭疼,但随之放棄,“算了算了,你高興就好。”
下午的時候,課間穆清餘趴着在休息,右手門邊傳來的起哄聲把他吵醒,他躬了躬背,側過身,把衣服拉高蓋在臉上,兩耳不聞窗外事。
葉想跑過來推着他:“小清醒醒啊,是辛清流,辛清流過來找你了。”
穆清餘還沒醒,陸歸晚聽着這個名字先醒來了,他扒了扒發,煩躁得不行:“辛清流來找他幹什麽?”
葉想羞羞地說:“好像是告白。”
“什麽?”穆清餘揉着惺忪的眼醒來,“誰找我,辛清流?”
他披上衣服,跟着葉想出去了,門外又是一陣掀翻屋頂的起哄聲,人越聚越多,陸歸晚往窗外看了一眼,紮堆的人群裏穆清餘生得最打眼,下午剛剛好的光在他身上渡了一層燦爛的金邊,陸歸晚的困意消失殆盡。
那東東抱着籃球踢門進來,陸歸晚叫住他:“外面發生了什麽?”
“辛清流在跟穆清餘告白。”那東東擰開瓶蓋猛灌大半瓶的水,暢快地長出一口氣,才接着說,“他說對穆清餘一見鐘情,問能不能做他的男朋友。”
陸歸晚開門出去又回來,突然置氣,“不見了,跑到哪兒說悄悄話了。”
那東東神神秘秘道:“肯定得找個沒人的地方說悄悄話,怎麽可能給別人聽到,小晚,你覺得辛清流漂亮嗎?”
陸歸晚提不起太大的興趣,“一般般,兩只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長得都一樣。”
“可是我覺得他好好看啊。”那東東拎過穆清餘的椅子坐下,好好地跟陸歸晚講,“他長得真的好标準,我聽他們說,有種古典的美,哇,巴掌臉,我一只手就能蓋住他。”
陸歸晚瞄了一眼那東東的手掌心,估算着面積:“這臉得有多小。”
他想到什麽,桌下的手五指并攏虛空一抓:“臉小?穆清餘的臉也很小。”
“什麽?”那東東困惑極了。
“沒事。”陸歸晚斂下情緒,“我問你,是穆清餘好看,還是辛清流好看,客觀地評價。”
那東東卡殼,他愁眉苦臉地苦思一陣,下不了決心:“好像都好看。”
“我覺得穆清餘好看。”陸歸晚盯着黑板發呆,一點點地列舉,“他皮膚好,皮膚又白,眼睛大睫毛長,鼻子挺嘴巴又小,多好看。”
完完全全地長在他的審美點上。
“好看也沒用。”那東東仰頭喝水,含糊不清地說,“他都要跟辛清流在一起了,說不定現在在打啵,沒人的地方容易擦槍走火。”
陸歸晚的笑頓時停在嘴角:“你說什麽?”
“親嘴啊。”那東東奇怪,“你怎麽了?”
“我知道意思,不行,他們不能在一起。”
他走到外面冷靜,但再次在心裏執拗地确定,穆清餘怎麽可以跟辛清流在一起。
他露出的那截腰那麽細,皮膚白得像牛奶,嘴唇又軟得像果凍,陸歸晚克制不住地去想,這樣的穆清餘,怎麽和辛清流在一起。
一根煙快要燃燒殆盡,陸歸晚突然看到了樓下角落裏的穆清餘,距離有點遠,只看到他的頭發被風吹得很亂,擋住了漂亮的側臉。
我相信穆清餘不是那麽随随便便的alpha,陸歸晚告訴自己,他看得出神,甚至沒察覺到謝黎的突然出現,謝黎不知道在他旁邊站了多久,拍拍他的肩膀:“你是真的喜歡穆清餘啊。”
“嗯?”
“因為我聞到了一股醋味。”謝黎肯定,“你現在知道他要談戀愛了,所以不高興,這就是占有欲,那麽我現在再問你,你已經一點都不喜歡小甜甜了,是吧。”
“我不知道。”陸歸晚的聲音悶悶的,這很難确定,如果把喜歡比作一粒正在破土而出的種子,他要如何正确分辨它的成長階段呢。
“如果讓你在小甜甜和穆清餘中間選一個,你會選誰?”謝黎問,然後他旋即又補充,“不準說兩個都要,這是不負責任的話。”
陸歸晚下定決心:“穆清餘。”
他的心裏豁然開朗,如同撥雲見日。
對,原來他變心了,他喜歡穆清餘。
穆清餘很快回來,他果然拒絕了辛清流的告白,陸歸晚暗自松了一口氣,與此同時,好消息不斷傳來——魚上鈎了,小號那邊的小甜甜答應晚上見面。
那東東陳述他的操作流程:“我想着他肯定對你有點興趣啊,所以就說我手上有你的□□照,問他要不要買,他以為我是群發消息想賺錢,就過來跟我商量要要把照片買斷,讓我不要到處發。”
陸歸晚默默地聽着。
那東東迷糊極了:“嘿,你說他這都什麽意思啊,到底是喜歡你還是怎麽着,聊天的時候感覺對你還是挺有意思的,說什麽錢盡管提,只要不把照片傳出去就行。”
“誰知道呢。”謝黎道,“晚上在小操場是吧,到時候一起過去。”
終于等到晚上,月黑風高,适合揍人。
兩撥人馬各自拎着殺器游走在犯罪邊緣,齊聚小操場。
小操場是學校一個隐秘的約架地點,常年沒有燈光,夜色遮擋下,穆清餘耳聰目明,手上拎着棒球棍,警惕地留意身邊的動靜。
從收到一則販賣照片的消息後他就開始不淡定,憋着氣,為了陸歸晚的清白着想,他得把那個傻逼狠狠地揪出來送警局。
應該快來了,他立即開始豎起耳朵,拉高口罩。
可是他的視線在操場內完整梭巡一圈,依舊沒看到靠近的人影,難不成是被放鴿子了,穆清餘心想确實有可能,他的情緒剛松懈下來,變故卻在一瞬間發生。
他的脖子被身後突然出現的手臂用力抵住,身體被迫往後仰,棒球帽掉落在地,露出一頭細軟的卷發,随後口罩被人拉下。
“卧槽。”穆清餘低叫一聲,
音剛落,鉗制他的力道立即凝固。
什,什麽?
陸歸晚曾經想過很多次關于穆清餘是小甜甜的可能性。出于對他的信任,他相信這種猜測毫無依據,因為他了解穆清餘。
但是,這他媽?
兜兜轉轉一整圈,最後告訴他,這他媽真是同一個人?
陸歸晚來不及細思,錯愕和憤怒吞噬他的理智,他擡腿用力踢向穆清餘的後腰,把準備不及的穆清餘踢翻在地上,随後往回跑,身形立即閃入草叢,等穆清餘緩過勁去找人時,哪裏還找得到那個偷襲的傻逼。
“靠!”穆清餘重重一拳砸在地上,大聲喊,“誰啊!不是,打都打了,至少把照片給我留下吧,不對,兄弟,你打我幹嘛!我帶棒球棍只是為了防身,沒想幹什麽。”
回應他的只有一片寂靜。
更氣了。
“你跑什麽啊。”草叢裏,那東東拉住陸歸晚,困惑不解,“人都抓到了,再跑又沒了。”
陸歸晚心亂如麻,喘着粗氣:“他是穆清餘。”
“什麽?”那東東擡高音量,被謝黎伸手捂住,“別叫,輕點。”
“他是穆清餘?”那東東含糊不清地詢問,舌尖抵着謝黎的掌心,“我再确定一遍,你前桌,穆清餘?”
陸歸晚的手垂在身側,用力握拳,結實的小臂青筋畢露,他呆站在原地,身體直直墜入冰窟,迷惑、不解、憤怒,再或者是其他壓抑的情感緩慢折磨他的神經。
這太操蛋了!
他轉身和謝黎對視一眼,挑起一邊眉,表情困惑,謝黎看到他歪了歪腦袋,聲音從牙縫裏邊擠出來:“媽、媽的?”
是啊,這種事情誰聽了不得罵一聲操蛋,謝黎陷入沉默,許久才想安慰:“我。”
那東東打斷他:“所以為什麽要跑?”
“我不知道。”陸歸晚的掌心抵着額頭,困惑,“下意識的事,我他媽跑什麽,這事又不是我理虧,我就應該把他的腦袋摁到水裏去。”
“這……”謝黎難得詞窮,“那你……我……”
“我去打他一頓好了。”陸歸晚激情犯罪,氣勢洶洶撥開草叢。
月光灑落一地,外面空無一人,陸歸晚當即不滿起來,挑刺:“他居然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所以你跑什麽啊陸崽,流下不争氣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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