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少将軍的告白
顧君延下令讓人騰出了城裏的一處莊子,專門作為安置被感染瘟疫的病患們,蘇霑選了一個單獨僻靜的房間用來安置蘇雲來,選了房間,他不由得苦笑,在病痛面前,他依舊無能為力,能做的只是給自己的妹妹挑選一個養病的房間而已。
齊夙英決定留下來,和大夫們一起尋找治療瘟疫的方法,和義診不一樣,這次願意留下來治療瘟疫的大夫屈指可數,大夫已是稀缺,就連跟四皇子一起來的太醫,也都找理由推辭了,只有一個叫譚衛的老大夫于心不忍願意留下來一起治療。
蘇霑安頓好了蘇雲來便去找了齊夙英:“阿晚的病,到底怎麽樣?”
齊夙英嚴肅地說道:“阿晚只是才剛開始發病,還不算嚴重,只要控制住體溫,短期內就不會有危險,你放心吧,有我在,一定不會讓她有事的。”
蘇霑點了點頭,又有些憂心忡忡地嘆了一口氣,他爹那邊是瞞不住了,總要跟他爹配合才能瞞住陳氏,可是陳氏好糊弄,顧君延可不好糊弄,若是讓他知道了,怕是又要鬧了起來。
果然,顧君延兩天沒見到蘇雲來,就問了起來,丫鬟哪裏敢騙他啊,哆哆嗦嗦地說不出話來,顧君延一看就更懷疑了,直接下床要去找人,丫鬟急忙回禀了蘇霑。
蘇霑就等着顧君延呢,心裏那個苦啊,蘇雲來善解人意,聰慧過人,去隔離之前還交代了怎樣瞞住母親的理由,可是為什麽沒告訴他怎麽瞞住少将軍?
大概是蘇雲來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吧。
蘇霑硬着頭皮去見了顧君延,在顧君延淩厲的眼神下,他猶猶豫豫地就招了。
“其實,其實,應該沒什麽事,阿晚的身體一直都不錯,而且還發現的早……”蘇霑磕磕絆絆地說道,可是在他的目光下,實在是說不下去了。
顧君延二話不說起來穿衣服就往外走,蘇霑急忙了跟上去:“少将軍,你的傷還沒好呢!”
顧君延走到門前,蘇晨就一臉慌張地跑了進來,因為太匆忙還摔了跟頭,他顧不上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看到顧君延就跟見了救世主一樣。
“少将軍,少将軍,不好了,四殿下染上瘟疫了!”蘇晨急匆匆地說道,然後一臉沮喪:“我,我會不會也傳染啊?三哥,三哥快讓齊姑娘給我看看,我是不是要死了?”
顧君延心裏正憋着火,聽到這話,不耐地說道:“既然染了病,就都去隔離!”
蘇晨焦急地說道:“殿下不肯去,如今正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出來哪,他不願意,誰敢逼迫?”
顧君延冷笑了一聲,擲地有聲:“我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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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愛的姑娘因為染病都被送去隔離了,他擔憂心疼,卻毫無辦法,這個時候誰都別想例外!皇子也不行!
顧君延直接闖進了四皇子下榻的別院,四皇子下令屬下誰都不準進去,侍衛看到顧君延本能地擋住了。
“殿下有令,誰都不準進入!少将軍請回吧!”侍衛毫不客氣地說道。
四殿下的地位水漲船高,連帶着,跟着他的人腰板也都硬氣了起來,面對顧君延也不畏懼。
顧君延面無表情地說道:“最近城中瘟疫肆虐,我擔心殿下的安危,特來帶了大夫來給殿下請平安脈。”
“少将軍帶了這麽多人來,不像是來請脈,倒像是來抄家的!”侍衛隊長毫不退縮地說道:“殿下洪福齊天,又年輕力壯,身體好着呢,少将軍請回吧。”
“好不好,得由大夫說了算。”顧君延淡淡地說道。
“少将軍這是何意?莫非還盼着殿下染了瘟疫不成?”侍衛隊長眯着眼說道。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如果殿下的身體出了什麽狀況,第一個問責的便是你這個侍衛統領,不知道到時候你能不能承受得起。”顧君延道。
侍衛隊長一怔,他負責保護四殿下的安危,責任重大,一時便有些遲疑。
顧君延不再理他,直接帶人闖了進去,侍衛隊長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四殿下聽到外面的動靜,砸了一個茶杯,怒吼道:“都給我滾,本殿下好好的,沒有病!”
顧君延朗聲說道:“殿下,有沒有病,大夫一探便知,還請殿下開門。”
侍衛隊長便道:“殿下不願見少将軍,少将軍請回吧。”
顧君延耐心喪失,一揮手,直接讓人硬闖進去,侍衛隊長一驚,沒想到顧君延居然敢如此膽大包天。
“顧君延!你莫非想要造反不成?!”侍衛隊長怒聲斥道。
顧君延冷冷地看着他:“我的職責是保衛這一城百姓,不管是遼軍,還是瘟疫,所有會危害到百姓性命安危的東西,我都要剔除!不管他是誰!”他喚:“來人,拿下他們!”
顧君延身後的士兵們毫不猶豫,直接上去就按住了四皇子的殿下,顧君延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四皇子一臉驚懼地看着顧君延,表情慌張,顧君延讓大夫上前給四皇子把了脈,大夫沖着顧君延點了點頭。
顧君延便道:“送四皇子去隔離所。”
“顧君延,你想做什麽?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謀害皇子!我沒病!我沒病!”四皇子大聲叫着,兩個士兵一左一右支住了他的手臂,把他帶了出去。
顧君延直接把四皇子送去了隔離所,為了表示他身份的尊貴,還特意吩咐:“殿下身份尊貴,定要好好診治。”
大夫們看了他一眼,心裏暗道,別的病人他不是也是這麽叮囑的麽?什麽人命關天,一定要好好治療。
不過大夫們還是恭聲地應了。
顧君延把四皇子交給了皇子,就去找蘇雲來了。
只是攔着他的人有點多,第一個就是舞陽公主。
舞陽公主跟四皇子一起來的邊關,不過她知道顧君延赈災繁忙,都沒有來見過顧君延,沒想到兩人第一次見面居然是在隔離所。
“你不能去。”舞陽公主冷靜地說道:“蘇姑娘身邊有很多優秀的大夫,她會沒事的,你現在去看她,除了加重自己感染的機會,什麽都忙都幫不上。”
顧君延無動于衷地看着她:“我不能讓她一個人面對這些,”頓了頓,他又道:“她那個人,看起來總是鎮定,又太聰明,所以旁人總忽略,其實她只是個小姑娘,會生病,會怕痛,可是,我會心疼。”
舞陽公主臉上帶着深切的震驚:“心疼?呵,向來冷清的顧少将軍,居然會對一個姑娘心疼?”而眼底,是深切的痛色:“現在,你連隐藏都不願意了麽?你知不知道,你和她的事情傳出去,會對她造成什麽樣的影響?”
“真心實意是隐藏不了的,”顧君延平靜地說道:“我現在才明白這個道理,知道她出事,我才又一次體會到了手足無措,這樣的我,該怎麽隐藏?她出事了,我六神無主,還顧忌得了旁人?更何況,我保家衛國,護了一方百姓,難不成還護不住自己心愛的姑娘?你未免太小看了我!”
舞陽公主澀然地看着他一臉傲然,他一直都是驕傲的,高昂着頭顱,永不低頭,就像對那個女子的心意,從不怕任何人知道。
她突然覺得自己做的這一切都很可笑,她默默地讓開了位置,低聲說道:“誰都阻止不了你,我又何必平白當了惡人呢?”
顧君延毫不猶豫地大步地走了過去。
君瑤正在給蘇雲來煎藥,就看到顧君延來了,一時還以為自己也感染了,都出現幻覺了。
“小姐在裏面?”顧君延問道。
“少,少将軍?”君瑤眨了眨眼,磕磕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顧君延蹙了蹙眉頭,沒時間和她廢話,直接向屋子走去,剛要開門,君瑤回過神來,擋在了他的面前。
“少将軍!少将軍,小姐說了,不讓你進去……”
顧君延沉着地看了她一眼,道:“讓開,我要進去。”
“小姐有話讓奴婢轉告給少将軍,”君瑤看着他認真地說道:“小姐說,少将軍身系國朝之安危,更是要守護這一城的百姓,萬萬不能因她一日而犯險,小姐還說,在她心裏,你是頂天立地的英雄,定會顧全大局,不會讓她失望,她說,她收了的東西,她永遠都會記得,并且永不後悔。”
君瑤頓了頓,又看着他認真地說道:“奴婢人微言輕,可是我家小姐說的一直都是對的,請少将軍三思,不要辜負了我家小姐的一片苦心。”
顧君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沉聲說道:“胡說八道!我顧全大局,不代表是放任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面對病痛而不陪着她!不讓她失望,不代表一定要在忠義和她之間放棄她!她從來不是我的選擇。”
君瑤一怔,顧君延便已經推開了他,大步地走了進去。
蘇雲來虛弱地躺在床上,連有人進來都沒讓她醒來,顧君延心頭一痛,他征戰沙場,本以為早已經見慣了生死。
可是那個姑娘躺在床上,卻已經讓他亂了心緒,從來沒有那樣的恐懼過。
顧君延坐到床邊,心悶悶地痛,他握住蘇雲來的手,蘇雲來察覺到有人來,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到他居然也不覺得例外。
“為什麽我一點都不奇怪會見到你。”蘇雲來因為生病,聲音有些沙啞。
顧君延心疼地摸了摸她蒼白的小臉:“因為你一向聰慧,什麽都瞞不過你啊。”
蘇雲來動了動唇角,轉過頭,想要拿什麽,顧君延連忙道:“你別動。”
蘇雲來看着他認真地說道:“夙英拿來了口罩,可以預防瘟疫傳播。”
顧君延乖乖地出去找君瑤要了口罩,然後才又走了回來。
蘇雲來哭笑不得:“你這麽聽話,我讓你不要進來,你怎麽不聽呢?若是你有什麽事……”
“你在這裏,我還在乎什麽會不會有事?”顧君延低聲說道,“阿晚,別怕,我一定會救你。”
蘇雲來心頭一暖,很想握住他的手,可是想到自己還病着,還是忍住了,她低聲道:“你知道,這麽久以來,我最慶幸的事情是什麽麽?”
顧君延怔了一下,蘇雲來從來不會這樣說話,尤其還是在這個時候,他忍不住心裏的好奇:“是什麽?”
蘇雲來勾了勾唇角,聲音裏帶上了一抹輕松道:“鑒于你今日實在不太聽話,先不告訴你,咳咳……”
她忍不住咳嗽了起來,顧君延連忙端了一杯水。
蘇雲來喝了一口水,舒服了一點,才道:“剛才外面好吵,發生什麽事了麽?”
“四殿下也染了瘟疫,不願意進隔離所,我把他帶來了。”顧君延不甚在意地說道。
蘇雲來眉頭微微一蹙,這下可麻煩了,四皇子要是病愈了,顧君延有麻煩,這要是出事了,顧君延更麻煩,心裏不禁暗暗地合計起來,該怎麽才能讓他脫身。
顧君延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麽道:“你別想那麽多了,我敢這麽做,就不怕他來為難我,你現在先養病要緊。”
蘇雲來看着他,點了點頭,柔聲道:“別擔心我,夙英已經在找法子救我了。”
齊夙英現在正在和一群大夫吵架。
“你這個治療方向是錯的,不是發熱就要治肝!我看過了,發病後期,都會伴有水腫,應該是先治腎!固本培元,熱度自然就降了下來。”齊夙英一臉堅定地說道。
“無知小兒!不過因看你是女子,照顧貴人方便,便給了你幾分臉面,莫非還真把自己當神醫了?老夫在你這個年紀,還在跟在師父身後學辨草藥,哪裏就敢給患者開藥問診了?簡直是拿患者的性命當兒戲!”堅持己見的是城內的一位楊大夫,一把年紀了,醫術不錯,醫德也算端正,在城內頗有些名聲。
他一說話,引來其他大夫的附和聲音,紛紛指責齊夙英。
齊夙英到底是年輕的小姑娘,被這麽多人職責,立刻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楊大夫冷哼了一聲,得意地撫了撫胡子,轉過頭吩咐:“就按照我的方子抓藥,萬不能讓那些濫竽充數之輩耽誤了治病救人,到時候這事算誰的?”
“不行!”齊夙英立刻出言反駁,一臉嚴肅:“不能按照這個方子,這個方子是錯的!”
蘇霑到的時候就看到齊夙英被一群老頭圍攻,幾乎都說不出話來,他心頭的火一下子就起來了,沖了過去把齊夙英護在了身後。
“幾位大夫既然這麽有能力,那麽到今天為止,痊愈的患者有幾個啊?”蘇霑挑着眉頭問道。
蘇霑是誰,那是當神童的人,自幼開始便已經用頭腦傲睨全京城的同齡人了,那份驕傲是刻在骨子裏的,幾位大夫被他的目光一凝,突然覺得莫名羞愧起來。
“既然一個都沒有治好,那這位楊大夫,是哪來的自信認為自己治療方案是對的?”蘇霑又問道。
明明是在反問,可是從蘇霑嘴裏問出來,偏偏讓人生出了一股自慚形穢的意味,似乎在他面前,所有平凡人都不應該存在一樣,很想抱着大腿承認自己錯了。
“蘇公子,話不能這麽說,我們,我們而已是為了病患而已,都是為了治病救人。”楊大夫的語氣緩和了下來。
蘇霑淡漠地說道:“楊大夫既然也知道都是為了治病救人就好,我一直認為,醫術也是學海無涯,沒有誰會一直都是對的,既然都是為了治病救人,那就一起探讨吧。”
楊大夫被自己孫子輩的蘇霑給教育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心裏懊惱,可是又不敢拂袖而去,只是憤憤地想着,反正他肯定是對的,蘇公子懂什麽,不過是跟着那個小丫頭胡鬧。
楊大夫目光一轉,看向了太醫譚衛:“譚太醫,這裏面您的醫術最高超,您倒是時候句話啊,這麽多人,總不能一人一個方子胡亂治吧?”
譚衛一直沒說話,他手裏一直拿着的是齊夙英的方子,他一臉凝重地走到了齊夙英面前,打量了她半響,看得齊夙英一臉莫名,蘇霑心中不悅,擋在了譚衛面前。
“敢問齊姑娘,師從何人哪?”譚衛問道。
齊夙英老實地說道:“我是跟着我爹學的,我爹是大夫。”
譚衛點了點頭,語氣裏帶了一絲的急切:“不知道令尊的大名是?”
齊夙英有些莫名,還是回答他:“我爹叫齊悔,無悔的悔,我爹說,做大夫一生無悔。”
譚衛念叨着齊悔的名字,眉頭微微蹙了起來,一臉的若有所思。
蘇霑見他神色有異,心裏狐疑卻沒有問出來,一邊的楊大夫卻是道:“譚太醫,您倒是拿個主意啊。”
譚衛看了齊夙英一眼,道:“我看齊姑娘這個方子還不錯,既然之前的治療方法都沒有作用,不如就試試齊姑娘的法子吧。”
楊大夫沒想到譚衛會支持齊夙英,噎了一下,一臉憋屈。
齊夙英沒想那麽多,只是高興自己的法子被認可了,便去幫忙煎藥了。
譚衛不動聲色地觀察着齊夙英,看着她辨別藥材的方法,越看越心驚,心裏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四皇子又鬧了起來,別的大夫沒伺候過這位爺,譚衛是太醫,職責所在。
四皇子這幾日被瘟疫折磨的有些不成樣子,譚衛吃了一驚,這哪裏還是以前那個意氣風發,少年得意的四皇子?
“殿下,殿下且聽臣一言。”譚衛壓低聲音道:“我在這次治療瘟疫的大夫中,發現了齊前院正的後人,齊院正以前就是擅毒、擅長瘟疫聞名的,這也是當年他競争院正的資本,有他的後人在,定能解了瘟疫之患,殿下大可放心。”
之前的齊院正,四殿下也是有所耳聞的,那是太醫院的一個傳說,據說他醫術高超,為人清正,非常受先皇的信賴。
“真的?”四殿下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過。
譚衛重重地點了點頭:“殿下且寬心,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度過了這麽多難關,這次也一定會化險為夷的!”
四殿下心裏又生出了希望來,想着自己這一路的艱辛,重重地點了點頭。
“好,只要本殿下能活着出去,譚大人,本殿下定不會忘了你,一定重重賞賜與你!”四殿下承諾道。
“臣謝殿下恩典。”譚衛說完,這才出去準備給四殿下熬藥。
四皇子有了希望,也不再鬧了,甚至開始想起日後出去的美景來。
突然,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路,他眉頭一皺,在這裏,還有人敢不識相的來打擾他?——四殿下沒想過會是什麽重要人物來找他,看看,這裏的重要人物哪個把他放在眼裏了?
四殿下心裏也是很悲憤的啊!
四殿下一臉不耐地去開門,就看到外面站着一個陌生的老頭,五十多歲了,相貌普通,他的臉色緋紅,不時的咳嗽兩聲,四皇子一臉厭惡地退後了一步。
“什麽人,也敢來打擾本殿下休息?”
老頭輕咳了一聲,然後才低聲道:“小人見過殿下,”他跪倒在地,可奇怪的是,一個普通的老頭,第一次見到四皇子卻沒有絲毫的窘态:“殿下容秉,小人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訴殿下。”
一個普通老頭能有什麽重要的事,四殿下一臉不耐煩:“本殿下要休息了,沒什麽重要的事就去找顧君延,本殿下現在要專心養病,赈災的事由他負責。”
“不是關于赈災的事情!”老頭飛快地說道,他擡起頭,竟是直接對上了四殿下的眼睛:“是關于殿下的未來,請殿下定要聽小人一言。”
四殿下不屑地輕哼一聲,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老頭子,能對他的未來有什麽幫助?
“行了,本殿下沒有功夫聽你說這些廢話,本殿下要休息了。”四殿下說着就要關上門,可是老頭卻上前了一步,緊緊地抵住了門。
四殿下勃然大怒:“大膽刁民!竟敢以下犯上?!”
老頭恭聲說道:“小人不敢,小人确實是有要事要禀告四殿下!”頓了頓,他擡起頭,渾濁的眼睛裏閃過一抹精光:“是與先太子妃有關的事情,殿下也沒有興趣麽?”
四皇子神色一凜。
何兮 說:
寫了這麽多小說,少将軍的告白是我最滿意的一次……
PS:沒有存稿的後果,就是回來的再晚,再累再困也要先碼字(┬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