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陸夫人,逢場作戲知道嗎
陸景佑的目光倏地瞥了過來,嚴梓楓握着手機脊背一抖,只見他把手裏的煙在桌上的煙灰缸裏摁滅了,嘴角勾着一絲嘲諷的笑意走來。
耳邊宋珝說着什麽嚴梓楓已聽不大清,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視線上,看着他一步一步走來,俯身在她耳邊說:“回去?陸夫人,你回哪去?”
嚴梓楓心跳如鼓,呼吸停滞了,就在他說話的耳邊,她握着的手機裏,宋珝的話也停止了。
幾秒之間漫長猶如一生,嚴梓楓反應過來,耳邊已是嘟嘟的忙音,宋珝挂了電話,她咬着唇,對宋珝的愧疚在心裏漫延。
陸景佑捏着她的下巴,将她扯到面前:“宋氏家族繼承人戰開始,最有優勢的候選人之一宋珝頻繁與隴西蕭家接觸,娶得蕭家獨女蕭馥,兩家聯盟,則繼承人之位唾手可得,嚴梓楓,宋珝把你藏在美國,只是想金屋藏個嬌而已,可你當他真心的,可笑!”
嚴梓楓詫異,真是這樣嗎?宋珝他要和別的女人結婚了,可為什麽他還說要跟她登記?就在上個月,他接受采訪時,娛記問他總是低調去美國,他還說因為宋太太在美國,那個蕭家獨女,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敲門聲響起,陸景佑才放過嚴梓楓的下巴,走到門口開了門,胡晗拿着兩個盒子進了房間,視線半點沒有亂瞟,放下盒子就畢恭畢敬的彙報:“陸總,已經聯系了宋先生,晚上八點在別墅見面。”
陸景佑點頭,胡晗轉身出了房間。
“穿上衣服,想見你的情人,”陸景佑把藍色的紙盒扔到床上,“我帶你去見。”
陸景佑拿着自己的灰色紙盒進了浴室,嚴梓楓望着床上已經攤開的紙盒呆滞了,紙盒裏是一套衣服,簡單的牛仔褲、羊毛衫和羊絨外套,雲依簡潔的logo好像烙鐵燙在紙盒上一樣。
浴室的水聲停了,沒過多久,陸景佑已經換好衣服出來,看到嚴梓楓裹着被子坐在那裏,半點沒動,他臉色可見的黑了。
“怎麽?跟老公去見情人,怕了?”
嚴梓楓咬了下嘴唇,手緊握成拳抱住自己。
“宋珝不是,我也沒怕,我會換衣服的,你出去!”
陸景佑聳了肩膀譏笑一聲,走到床尾,伸手抓住嚴梓楓的脖子,就把她撈到了自個面前。
“嚴梓楓,你敢在自己老公面前為別的男人一副貞潔烈女的樣子,也不想想剛剛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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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梓楓別開臉去,他的話就如一根根刺針,好像非得紮得她同側心扉,他才甘心,可是這一切,早在她離開的時候,她就曾想到過,有一天,她若沒有因病離開這個世界,他會把她的遠走認為是背叛。
“給你十分鐘。”陸景佑放開嚴梓楓說,扯了下西裝的領子,轉身出了房間。
門關上許久,嚴梓楓才起身抱着紙盒進了浴室,滾燙的熱水給了她溫度,驅逐了她全身游走的寒流。
如果恨她,就這樣讓他繼續恨下去吧。
嚴梓楓梳洗好出來時,陸景佑已經在房間裏了,他應該是等得不耐煩了,手裏點了根煙。
“我說過十分鐘。”陸景佑摁滅手裏的煙說,那目光中的危險,猶如蟄伏的野獸。
“我沒答應。”嚴梓楓說,擡手梳着頭發從陸景佑身邊走過。
到床邊,她的頭發紮成了一個馬尾辮,她拿起手機走向門口,手突然被陸景佑抓住。
“嚴梓楓,你膽兒肥了很多啊!”陸景佑一拽一推,把嚴梓楓摁在了牆上。
嚴梓楓的脊背骨又一次磕到了牆上,疼得她皺了眉頭,擡頭迎上陸景佑的目光:“陸先生,你要事有點素質,就不該對一個病人動粗。”
陸景佑的手下意識松了幾分,看到嚴梓楓因疼痛擰着的眉毛,心口好像被遁擊了一下,突然很難受。
“病人,嚴梓楓,在我這,你別想再博得半分對病人的同情!”陸景佑咬牙切齒地說,當初她是怎樣利用她病人的身份,蒙蔽了他,在他付出全數心思之後抛棄他離開的。
陸景佑哼笑一聲,扯着嚴梓楓出了房間,一到走廊,他就甩開了她的手,兀自走在前面,他長腿闊步,她跟不上,到了電梯口他回頭瞪了并沒有跟上他的嚴梓楓。
倆人兩輛車到了市區公園不遠處的一棟別墅外,車停下,嚴梓楓下了車,剛嫌棄地不許嚴梓楓跟他同一輛車的陸景佑,走到嚴梓楓面前,摟住了她的腰。
嚴梓楓不明所以,側頭看向陸景佑,他這一會推開,一下又抱着,到底是要矛盾到什麽時候?
陸景佑側頭看了一眼嚴梓楓,随即望向前方,摟着她向別墅裏走去。
“陸夫人,擺出點逢場作戲的樣子。”
嚴梓楓還沒明白陸景佑話裏的意思,就看到了正站在客廳裏的宋珝,他望向他們,目光落在陸景佑摟着她腰間的手上,眸底是失落是憂傷,或者是不甘心。
她想他是傷心的,這三年,她看得出他的心思,她甚至已經想好了不能付出真心,也跟他結婚算了的想法,可他們都沒算到,陸景佑終究找到了她。
陸景佑摟在嚴梓楓腰上的手緊了幾分,禁锢住她要走向宋珝的想法。
“這幾年,梓楓承蒙宋兄照顧,我感激不盡,”陸景佑目光柔情似水的瞄了一眼嚴梓楓,繼而又面向宋珝說,“不過,梓楓在外面待久了,我和家人太想她,也該接她回去了。”
“我不能……”
“不可以……”
嚴梓楓和宋珝同時說出。
若宋珝拒絕,陸景佑早已想好了反駁的話,可嚴梓楓!
陸景佑面帶微笑,側臉看了下嚴梓楓,冷冽的目光警告她再敢說半個不字。
嚴梓楓在他的目光注視下,依舊繼續說:“我不能離開,治療還沒結束,現在是最後的排查和觀察階段。”
“當然,”陸景佑睨了一眼嚴梓楓,轉頭對宋珝說,“宋兄為梓楓治病聽說花費不少,所有費用,我都會負責,還請宋兄同意,我想高價賣進宋兄治療項目的投資股份,畢竟梓楓的治療不能斷。”
“如果我不同意呢?”宋珝平靜地說,“如果我不同,除非梓楓繼續留在我身邊,否則,她的治療就中斷,陸兄,你要為自己的自私,害了梓楓嗎?”
陸景佑直視宋珝,兩人之間看似沉默,暗中較的勁猶如深海湧流一般隐藏着亟待爆發。
“宋兄,你怕是不知道國內的醫療技術發展速度,你可以在美國投資癌症治療項目,三年來,我在國內怎麽會閑着?按照現在的研究進度,梓楓回去完成治療完全可以,剛才問你,只不過想着她在這邊呆慣了,又一直是這邊的團隊治療的,就繼續治療下去罷了。”
宋珝确實沒想到陸景佑三年裏一直就沒放棄過投資癌症治療研究,想來他一直在等找到梓楓的機會。
“宋兄,華海剛中标的言城新城區建設項目聽說宋家名下的亞聯建築是排名第二的競标公司,華海現在還沒簽合同,如果宋兄說服了我,華海退出,亞聯得标,是不是對宋兄的繼承人競争大大有利?”
宋珝眼皮微動,陸景佑知道他心動了,宋珝他爸這一支從來都是宋氏家族離權利核心遠的一脈,宋珝看着紳士,可野心勃勃,他現在怎會輕易放過任何能讓他坐上繼承人位置的機會。
嚴梓楓看到了宋珝眼中的猶疑,還有陸景佑眼裏的勝券在握,可陸景佑并沒有資格看低宋珝,他一直是陸慎行眼裏的繼承人選,雖然中途出現了一個私生子,但根本對他構不成威脅。
而宋珝呢,嚴梓楓了解到宋氏家族龐大,宋珝的爸爸荒唐不受宋老太爺的寵,他出生時他爸爸更是扶小三上位抛棄了他媽媽,他要争過多少人,才能再宋氏家族裏受重用,陸景佑根本體會不到。
“宋珝,我不會跟你登記結婚,我從來沒有愛上過你,答應你,也只是因為你救了我。”嚴梓楓說,“你也知道這些,既然知道,就別再猶豫了吧。”
宋珝凝視着嚴梓楓,他知道即便是三年裏他假裝他們是夫妻,她也從來沒有片刻把心思放在在他身上,他知道她答應他登記結婚是無奈的,他還是要強求與她結婚,可她不知道他并不猶豫,就算蕭家的權財誘惑,他也急切地趕回來想同她趕緊登記。
只是他從來都晚一步,晚陸景佑的那一步,這一生都追不回。
“梓楓,以後如果出什麽事,記得我一直都在。”宋珝落寞地說,“只要是你找我,我一定會馬上出現。”
嚴梓楓咬着唇,忍着酸澀的鼻子,如果宋珝不是愛她,該多好,他一定會找到一個女子,付出所有的溫柔,也得到該有的回報。
宋珝望向陸景佑說:“陸景佑,記得你說過的話,項目投資明細我會讓助理發給你,還有,回國後立馬聲明退出競标。”
“成交,宋兄好走。”陸景佑面帶微笑發出逐客令。
宋珝最後凝望了一眼嚴梓楓,目光在她面上徘徊了幾秒,才低眸快步離開。
“三年,投資資金翻倍,還有拿到了一個于自己有益的項目,宋兄算盤打得吭吭響,嚴梓楓,也就你笨得竟然被他感動了。”陸景佑在嚴梓楓耳邊說。
嚴梓楓瞪過去,伸手輕易就推開了陸景佑,只見他諷笑一聲,顯然是他想放手,她才推得開他。
“胡晗會安排人來,以後待在這裏,除了治療,哪裏也不能去。”陸景佑森冷的目光剜了嚴梓楓一眼,轉身走出了別墅。
落大的客廳裏,嚴梓楓望着陸景佑遠去的背影,這該是比三年前更加長久的別離。
貝城的冬天很快過去了,嚴梓楓又跟勞爾太太聯系上了,對于勞爾太太之前的事,她并不感覺勞爾太太錯了,反而對陸景佑拿她的家人要挾她而感到抱歉。
開春後,勞爾太太一家也到了貝城,勞爾太太在貝城的兒童醫院找到了心理輔導地工作,開始正式研究疾病兒童的心理研究,她經常邀請嚴梓楓來醫院教孩子畫畫
嚴梓楓通過和勞爾太太的深入研究,發現畫畫真的能夠很大程度上幫助疾病孩子找回快樂和童心,她們想繼續把證明這項研究,就聯系了米勒博士。
後來通過米勒博士,嚴梓楓了解到了州立大學的兒童心理學專業,在勞爾太太的鼓勵下,她開始準備申請兒童心理學方面的研究生。
柳豆豆和常烨聽說之後都感到可惜,畢竟她學了十幾年的畫,而且三年前她在畫畫方面還小有成就,突然改到一個完全相通的心理學方面,完全是從零開始。
可是嚴梓楓覺得她并不是放棄了畫畫,反而,她的畫畫這項技能,從只是畫出美感的畫來讓一些生活得體的人欣賞到能夠幫助沉浸在痛苦中的孩子,她覺得這是件比她生命更有意義的事情。
因為準備研究生的各項考試,還要去兒童醫院教孩子們畫畫,嚴梓楓的每一天都排得很滿,她也過得很充實,跟孩子們在一起,獲得了從沒有過的純真和快樂。
最後幾次檢查,格瑞博士都大贊嚴梓楓的心态比以前好了許多,這對病情有很大的幫助。
五月是最後一次檢查,格瑞博士看着很輕松,拿到最後檢查數據是還哼了兩下歌。
“宋女士,今天你真是特別美。”格瑞博士一直稱嚴梓楓是宋女士,就像之前的勞爾太太還有卡爾他們一樣,後來即便宋珝沒有出現過了,他也沒有改過稱呼。
“是因為這可能将會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所以你看着我會特別美嗎?”
“當然不是,”格瑞博士笑得雙下巴都突出了,“你一直都很美,只是今天這件天藍色的裙子非常春天,非常美麗。”
“謝謝。”嚴梓楓映着陽光笑了。
“宋女士,很榮幸告訴你,如之前半年的檢查數據一樣,你體內已經沒有癌細胞了。”格瑞博士開心地說,“也就是說,你現在是個,嗯……”
“正常人?”嚴梓楓接着格瑞博士的話玩笑說。
“對,正常體征的人,”格瑞博士揚了下眉毛說,“但是,就如之前告知你的,癌細胞複發的幾率數值偏高,我希望你及時,大概每半年做一次檢查。”
嚴梓楓點頭,她一直知道,她以後還将活在随時會複發的恐懼當中,所以即便是知道已經治好了,她都是百無聊賴的或者,直到最近,離開宋珝,遠離陸景佑,她找到了她想要做的事情。
“好的,我明白。”嚴梓楓點頭說。
“非常好,”格瑞博士說,“這裏是一份協議,你知道,你是我們的治療案例,所以我希望你能簽下這個協議,你的數據将作為研究案例,另外,後期如果我們需要,我希望你能回檢查,提供給我們更長久的檢測數據。”
“當然可以,”嚴梓楓拿起筆簽下自己的名字,“我的榮幸。”
“哦,善良地宋女士,我聽說你還在研究兒童心理,并且申請了州立大學的研究生,我很樂意為你寫推薦信。”
“真的嗎?太感謝了。”嚴梓楓驚喜,要知道州立大學的錄取不僅看成績,很大一部分還看誰給你寫的推薦信,而格瑞博士可是州立大學的特邀教授。
“我的榮幸。”格瑞博士學嚴梓楓剛才的話說。
出了研究中心,嚴梓楓感覺好像重生了一樣,三年多的治療結束了,她找到了新的方向,她的生命好像從此又開始了。
嚴梓楓邁着輕快的步伐,聽清風吹過樹葉的聲音,似乎還能聞到風中青草的香氣,她忍不住閉眼感受溫暖的陽光,再睜開眼,面前沒有幾人的馬路上,不遠處,陸景佑正從白色的跑車上下來。
她愣住,站在原地,想起前天記者采訪他問:“陸總,陸夫人已經好久沒出現過了,是不是跟您關系已經破裂了。”
陸景佑瞥了一眼那名記者,一如既往的冷漠不浪費半個字,可記者一直追問。
然後,他破天荒的停下了,開口說:“你們三天兩頭地傳我婚變,下周我母親大壽,我不帶陸夫人出席只怕都堵不住你們的嘴了。”
陸景佑手抄進口袋裏靠在車門上,他有耐心等她自己過來,反正她終究要過來的。
嚴梓楓只覺陽光明媚春風來襲的她的世界,突然一道驚雷,然後就烏雲密布了,他一出現,她的心就開始沒節奏的跳動。
看着他悠閑地靠在車門上,嚴梓楓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抓到的通緝犯,而他預告她逍遙的日子結束了。
嚴梓楓深吸一口氣,想陸景佑慢慢走過去,才剛走到他面前,他打開了自己這邊的車門,對嚴梓楓漠然地說:“上車。”
嚴梓楓只好走到另一側,打開了車門,他已經上車坐好,挂了車檔,她慢吞吞地坐下,關了車門。
她扣上安全帶,跑車引擎突然發聲,随即慣性猶如一只手将她摁在了椅背上。
雖然路上人少,但陸景佑也開得太快了,感覺他像在城外飚高速一樣,嚴梓楓抓緊安全帶,眼睛瞟了一下,果然一百三十,絕對超速啊。
“你會引來警察的。”嚴梓楓捂住胸口說,可陸景佑不為所動。
“陸景佑,這裏是美國。”嚴梓楓很想說,能不能不要引來警察,丢臉丢到外國人面前,可陸景佑依舊沒有反應。
陸景佑雙手緊握着方向盤,眼睛盯着前面已經成一條白線的中軸虛線,她的話,他全聽到了,可他就是不願理她。
四個多月,他忍着不聯系她,她卻連忍都不需要,她理所當然的過自己的生活,把他跑至腦後,她去兒童醫院,準備考試,還交了一群研究的朋友,她怎麽能這麽輕松就把他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可他卻要每天用工作麻痹自己,每晚用酒精灌醉,才能忍下給她打電話的沖動。
最後,還是她贏了,該死的她贏了,他忍不住了,定了機票過來,看到她的第一眼,她笑着,那種歡樂,多年沒在她臉上見過。
“陸景佑,你慢點!”嚴梓楓恐懼的看着儀表盤上速度超過了一百四,還在飙升。
他想做什麽?他到底在發什麽脾氣?發什麽瘋?
嚴梓楓閉上眼,顫抖地叫喊:“陸景佑,我害怕!”
車慢慢停了下來,嚴梓楓深重的呼吸着,直到聽到陸景佑挂上的聲音,才慢慢睜開了眼,車已經停下來了,左邊就是她住的別墅。
嚴梓楓趕緊去開門,可掰了幾下,門把手好像上了鎖。
“你把門鎖打開!”嚴梓楓生氣地說。
陸景佑擡頭望向她,嚴梓楓不懼他眼中的冷冽,回看着他。
“嚴梓楓,你難道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你瘋了嗎?”嚴梓楓氣憤地說,他不把生命當回事,她可是才得到重生的機會。
“就這樣,你認為我是瘋了?”陸景佑諷笑。
“我不知道,你突然出現,不要命了一樣狂飙車,我能怎麽想?”
陸景佑猛然伸手握住了嚴梓楓的臉,他目光裏映着火一樣。
“四個多月,嚴梓楓,八年,三年,四個多月,你到底是什麽做的,才會這樣一次次消失,還無動于衷。”
嚴梓楓的下巴被捏疼,她惱怒又不能說話,他憑什麽來質問她,當他一次次帶着不同的女人出席各種活動,他有沒有想過她的感受?他把她扔在這個冰冷巨大的房子裏,又有沒有想過,每個夜晚她有多孤獨害怕。
陸景佑甩手松開了嚴梓楓的下巴,自嘲地說:“你一直都無情,我怎麽還能想你會有一點內疚。”
陸景佑開了車門,下了車,重重的關上車門,留嚴梓楓一個人在車裏。
許久,嚴梓楓才下了車,進到別墅,他已經在吃飯了,他的手邊一個盤子,一個空碗,就如從前一樣,只是從前他會把碗裏裝滿,然後哄她吃下所有的飯菜。
蘇沫祎 說:
懶蘇有話說:懶蘇寫的是虛構小說,關于癌症治好這個情節是為文章設定的,請不要深究,還有州立大學就是一個大學哈,沒有什麽名字的設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