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記着陸夫人的身份

嚴梓楓想不起來就作罷了,也不強求自己想什麽,可能無關緊要,所以想不起來吧。她這樣想着,正要去陸景佑的辦公室,那位叫成熟的女子,卻徑直走到了她面前。

“你好,陸夫人嗎?我是你的粉絲,你的畫,我在關月泉畫廊看過幾次,每次都被寂地雙生吸引。”

女子眉眼都是笑意,掩飾不住的小激動,讓嚴梓楓覺得方才她還覺得人家看她時有敵意,真是自己太狹隘了。

“謝謝。”嚴梓楓簡單地回應,她還沒遇到過粉絲,不管是真粉還是假粉。

“真是想你這樣有才氣的女子,才配得上我們陸總!”

嚴梓楓微微蹙眉,我們陸總,我們?跟誰我們?陸景佑又怎麽會是她口中‘我們’的。

“不過當初畫了幾幅畫,現在都已經撂筆了,當不上才氣。”嚴梓楓說完微微一笑,并不願繼續話題。

“陸夫人就不要謙虛了,在我們這些商場俗人面前,陸夫人可真是不同。”

“北北姐,你可是芭蕾舞蹈專業畢業的,當年還出國彙演來着,經歷、身段、樣貌都是藝術家的樣子。”一邊有些稚嫩的女孩拉着關北北的手說。

關北北瞟了女孩一眼,女孩立刻不敢再說什麽,關北北笑了說:“我早就廢了,還是陸夫人命好,有陸總護着,才能一直保持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吧。”

嚴梓楓看不明白關北北,她說的話好像在誇她,卻不知道是不是出自真心,她也懶得應付她們,輕聲說了句謝謝,便快步離開,走進了陸景佑的辦公室。

陸景佑正坐在寬大厚重的楠木辦工作前批文件,面上沒有一絲疲憊,反而神清氣爽,一聲衣服也不是昨日穿的了,熨燙得平整有型。

就他現在這個樣子,哪裏像忙工作一夜未歸,怕是在哪個溫柔鄉裏安然了一晚吧。

“你既然有事,我先去酒店也可以,怎麽讓司機送我到這來了?”嚴梓楓打量着辦公室裏一整面牆的酒瓶,讪讪地說。

陸景佑早上就被一件棘手的事情拖住了,不然能回去接她了一并去酒店的,現下他同時處理幾件事情,就是怕她等久了,她竟然還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陸夫人和陸先生分別到酒店,你是想讓別人怎麽想?不合?即将離婚?”陸景佑眼皮子都沒擡一下,壓着內心的不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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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都一直這麽說嗎,在意又有什麽用!”嚴梓楓随意地說,拿起一瓶紅酒翻看上面的法文,她跟勞爾太太學過些法文,現在看到法文就像翻譯一下。

啪!

陸景佑猛然将手裏的筆拍到了桌上。

嘭!

嚴梓楓吓得雙肩一抖,一瓶上好的紅酒落了地。

胡晗詫異地望着嚴梓楓,又看向那瓶碎了一地的紅酒,這裏藏放的酒可都是比一輛豪車還貴,就這麽摔了。

“抱歉。”嚴梓楓咬唇看了一眼整張臉快黑成炭了的陸景佑,蹲下伸手撿碎酒瓶。

“用不着你收拾!”陸景佑頓時吼道。

胡晗連忙對嚴梓楓說:“夫人,您到沙發那邊去吧,我找人收拾幹淨。”

嚴梓楓哦了一聲點頭,走到沙發邊。

胡晗叫了曹純,讓她找人來收拾地上的碎酒瓶。

“你還有工作嗎?我看時間并不早了。”嚴梓楓對陸景佑說。

陸景佑一雙漆黑的眸子直瞪着嚴梓楓,整張臉緊繃,尤其是下颚線,堪比刀刻冰雕淩厲的線條。

她竟然不在意,三年裏他所存的唯一報複她的心态,讓他們婚姻顯得支離破碎,卻絲毫沒影響到她。

“嚴梓楓,你是巴不得像外面傳言的一樣,我們不合,婚姻破裂吧。”

“外面的傳言,可都是你帶不同美女出席活動惹起來的,我什麽都沒做,怎麽你來怪我了。”嚴梓楓一副委屈的樣子。

“你什麽都沒做?”陸景佑哼笑,“那滾去美國三年,跟姓宋的以夫妻身份住一起的人是誰?”

“我和宋珝并沒有做出格的事,夫妻身份也是外人這麽認為的,我沒有否認,是為了隐藏身份。”嚴梓楓有據理力争的士氣,本來她就沒做什麽讓陸景佑難堪的事,可他呢,一次次抱着不同的美女,當然別人就各種猜測他們的婚姻不合。

陸景佑手撐着桌子站起來,走向嚴梓楓問:“那你隐藏身份是為了什麽?”

嚴梓楓整個人被陸景佑壓迫而來的身影籠罩,有些不自覺的後退了半步。

“為了讓我找不到你,嚴梓楓,你是不是很後悔,還沒來得及給我戴綠帽子?”陸景佑抓住嚴梓楓的手質問。

嚴梓楓皺眉,用力甩開了陸景佑的手。

“你憑什麽質問我,我的綠帽子都戴了好多頂了,我說什麽了!”

陸景佑啞口,只見嚴梓楓轉身邁着高跟鞋離開,高跟鞋的聲音響得整個辦公室都有回聲,他覺得她好像是在為了他帶過一些美女出席活動吃醋。

才剛走到門口,嚴梓楓沒看到臺階,腳一歪,跌坐在地上了。

陸景佑連忙走過去,嚴梓楓捂着腳踝,眼底已經沁出了淚水,看到他,還想站起來走人。

“別動!”陸景佑蹲下摁住嚴梓楓的肩膀,等她乖乖坐好了,才伸手握住她的腳踝,她比以前更瘦,差不多才有他手那麽粗,不盈一握。

“疼……”嚴梓楓擰着眉毛,鼻子酸脹,真是又丢臉,又傷了自個,她真想他馬上消失了,才不想要他給她看傷勢。

陸景佑擡眼瞪了嚴梓楓一下:“你再動試試。”

自己的腿還捏在他的手裏,嚴梓楓當然經不住他的威脅,手撐着地面坐着。

陸景佑手慢慢在嚴梓楓腳踝處摸索,确認沒傷到骨頭,才站起來,俯身将她抱起。

嚴梓楓驚呼一聲,抓住了陸景佑肩膀。

“你做什麽?”

“我能幹什麽?你剛才還催去酒店。”陸景佑抱着嚴梓楓向電梯走去。

“可是我的腳扭到了。”

“扭到了也要去。”陸景佑抱着嚴梓楓走到了電梯邊,胡晗早過來按了電梯。

“那怎麽可以,我都不能走路,難道你要一直抱着!”嚴梓楓看着不斷攀升的樓層數着急。

“抱着有什麽不可以的,正好秀一次恩愛,破了謠言!”陸景佑嘴角勾起一絲笑意說。

“不行,那多丢……”後面的話在陸景佑冷冽的目光中咽下去了。

二十秒後電梯叮的一下開了,裏面站着幾名高管,撞上眼前的一幕,霎時呆立在電梯裏了。

嚴梓楓倏地回頭,把發紅的臉埋到了陸景佑的肩膀上。

“什麽事?”陸景佑問,氣息沒有一絲不穩。

幾名高管面面相觑,最後年長的一個開口說:“陸陸總,關于新項目的采購回扣問題,審計部已經整理出新的報告,我們來向陸總彙報。”

陸景佑看了一眼胡晗,胡晗連忙解釋:“陸總,曾總之前并沒有預約。”

“陸總,事關重大,這是我們幾個臨時決定過來的。”曾總說。

嚴梓楓欲哭無淚,你們幾個商量什麽呢,你們不走,電梯還要關門呢,怎麽就在這聊起來了。

“我有事,調查報告發到郵箱,等我看完再說。”

陸景佑說完,衆人會意,連忙從電梯裏出了來,嚴梓楓被陸景佑抱進了電梯。

本來嚴梓楓還心存僥幸,覺得陸景佑不至于真的抱着她去酒店,然後全程看着她這個腿腳不便人員吧。

結果,他真的把她抱上了她來時坐的車,吩咐司機去江韻酒店。

“陸景佑,你不會來真的吧。”嚴梓楓不悅地問。

陸景佑不顧嚴梓楓的問題,一把抓起了嚴梓楓的腿,擡到他的腿上。

嚴梓楓穿的是裙子,他一擡,裙子都快掀到大腿中間了,嚴梓楓低頭一看,趕緊把裙子捂緊了。

“你幹嘛!”

陸景佑手伸到前排,胡晗從副座前的盒子裏拿出一瓶藥遞給陸景佑,他握住嚴梓楓的腳踝,對準腳踝處噴了兩下噴霧,随即開了窗。

嚴梓楓不安分的動了兩下,又被陸景佑掃了一眼,才安分地任他手在她的腳踝處揉捏。

奇怪的是竟然不疼,腳踝處冰涼涼的感覺,他揉得也不重,很輕柔地,就像在按摩。

過了幾分鐘,陸景佑放下嚴梓楓的腿說:“動一下。”

嚴梓楓打圈扭動了幾下腳,竟然好了。

就在嚴梓楓左右扭動腳踝時,陸景佑已經向胡晗要了ipad,打開郵箱查看報告。

嚴梓楓側臉望過去,他正皺眉,食指在屏幕上緩慢敲擊着,他從前的習慣還是沒變,遇到棘手的事情,或想什麽事情的時候都會食指上下扣動。

江韻酒店是從前的紀氏酒店改造的,紀氏倒閉後,一江韻的收購了紀氏名下的産業,所有紀氏酒店改造成了江韻酒店。

江韻酒店外停車場早已停滿了豪車,陸慎行雖然早已沒住在陸家,甚至把自己私生子的母親公開帶着出席朋友聚會,但鄭萃雲陸夫人的位置卻沒能被撼動分毫,加之陸慎行現在不過是閑雲野鶴,陸景佑已經掌控了華海,所以鄭萃雲的身份還是被江東權貴富豪看重的。

司機開了嚴梓楓這側的門,嚴梓楓腳着地時還小心翼翼的先試了兩下,随即發現果然沒事了,便沒了顧及,正要走去酒店大堂,被陸景佑拉住了。

“陸夫人,記着你的身份!”陸景佑說,話好像從牙齒間擠出來的。

嚴梓楓不明白,她都沒怎麽陸景佑,他怎麽就一副恨他恨得牙癢癢的樣子。

陸景佑和嚴梓楓剛到酒店大堂,嚴梓楓就聽到柳豆豆一聲咆哮:“慶哲,你耍老娘啊!”

嚴梓楓聽得一愣,仔細看去,只見慶哲正站在柳豆豆面前,一臉計謀得逞的奸笑,柳豆豆擡手推了他,就轉身向門口逃走。

慶哲連忙拉住了柳豆豆說:“哎,醜媳婦早晚要見公婆的,你就見見我媽吧。”

“梓楓!”柳豆豆完全沒聽進慶哲的話,望着不遠處的嚴梓楓,眼睛瞪得像銅鈴。

“我靠,嚴梓楓,你他媽舍得回來了啊,老娘只差沒畫小鬼紮你針了。”柳豆豆甩開慶哲,跑到嚴梓楓面前抓住她的肩膀搖晃。

陸景佑一挑眉,把嚴梓楓拉到了他另一邊,對走過來的慶哲說:“我說,管好你的女人。”

慶哲一伸手把柳豆豆撈進懷裏:“管什麽,不覺得很可愛,管了就不可愛了。”

嚴梓楓被膩得打了個激靈,望向柳豆豆,從前那個說天下男人都收服不了的女人,竟然被看着瘦弱,腦子發達,情商有點負值的慶哲,給拿下了!

柳豆豆低頭一口咬在了慶哲橫在她面前的手上。

“嘶!”慶哲收回手,“你不怕我得狂犬病,早死了沒人陪你啊。”

嚴梓楓胃又被膩得一縮,柳豆豆瞪了慶哲一眼,他好歹才消停了。

“嚴梓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竟然不打個電話。”

“昨天想打的,手機幾年沒開機,壞了,找不到電話號碼。”

柳豆豆拉起嚴梓楓的手:“好了,別解釋,我們找個地方說說話。”

陸景佑連忙摟住了嚴梓楓的腰:“梓楓有事。”

“豆子,酒宴後我們再約,我先要進去見見陸阿姨還有爸爸和江阿姨。”嚴梓楓說。

“啊,你叔叔阿姨他們也沒見啊。”

嚴梓楓點頭,斜眼瞥到慶哲一個勁地在給她使眼色,她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對啊,你不過我也想你,要不你跟我一起進去吧,反正我爸和江姨你也認識,不怕都是生人。”

聽到嚴梓楓的話,慶哲賊笑着對她豎起了大拇指,嚴梓楓自動忽略。

“不去!”柳豆豆斬釘截鐵地說。

“為什麽?”慶哲委屈巴巴的問。

“因為你居心不良!”柳豆豆放來嚴梓楓的手,“嚴梓楓,你剛回來別跟他一起合計我啊。”

“我想要我媳婦去見我媽,天經地義,怎麽居心不良了!”

“誰是你媳婦!”

“昨晚,結婚戒指都套你手上一晚上了,你耍什麽賴啊!”慶哲擡起柳豆豆的手,撐開放在她面前,“你看看是不是還有戒指印。”

嚴梓楓看了一眼,還真沒有。

柳豆豆閉眼,呼吸沉重,像是氣得不輕。

“慶哲,我告訴你,談戀愛可以,結婚免談!”

“柳豆豆,我不許你耍流氓。”

“老娘就是耍了,怎麽着!”

“那個……”嚴梓楓試圖勸架。

“你耍流氓都理直氣壯啊!”

陸景佑摟着嚴梓楓向一邊走了,嚴梓楓回頭,看着倆人還在你一句我一句,有些擔心地說:“這裏是大堂,他們在這裏吵不好吧。”

“柳豆豆傻,你跟着傻嗎?”

嚴梓楓滿臉不開心,她怎麽了就被說傻。

陸景佑看出她不明白,解釋說:“慶哲什麽時候沒邏輯過,你看他吵架那些話,單純是想跟柳豆豆吵起來,不就是為了把他媽吵過來,到時候柳豆豆不想見家長也得見了。”

原來這樣,嚴梓楓暗自佩服慶哲,也為柳豆豆嘆息,她這回算是折了吧,遇上慶哲這麽個高智商的人。

“慶哲也就在大事上用點智商,平常懶得動腦子。”陸景佑說,摟着嚴梓楓進了電梯。

嚴梓楓看剛才的狀況也明白了些,不過陸景佑這麽說,她就更放心了,柳豆豆生活中也大大咧咧,遇上個事事算計的,才是不好,反而慶哲這樣,大事拿定,小事随意的,跟柳豆豆才是絕配。

嚴梓楓還在想着,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電梯和宴會廳之間,正有人在聊天,一位穿姜黃色連衣裙的女生看到陸景佑,目光一亮,連忙放來了身邊年長婦女的手跑過來。

“景佑哥!”女生甜美的喚陸景佑,這才注意到嚴梓楓,目光落在陸景佑挽住嚴梓楓腰的手上。

“亭亭。”剛才女生身邊的婦女走了過來。

嚴梓楓記得見過她,在陸家陸夫人生日那次,她是幫她說話的陳夫人。

“景佑,亭亭最近沒打擾你吧。”陳夫人說,快速地打量了一眼陸景佑身邊的嚴梓楓。

“沒有,伯母放心,我當慕亭是妹妹。”陸景佑說。

陳慕亭剛要開口說話,被陳夫人拉住了,陳夫人拉着她讓到了旁邊,對陸景佑說:“那就好,快進去吧,你媽媽等你好久了。”

陸景佑颔首,擁着嚴梓楓進了宴會廳。

“媽,你幹什麽?”陳慕亭不滿地問。

“媽跟你說過,你不許纏着陸景佑,你聽媽的沒?”

“怎麽了嘛,”陳慕亭不以為意地說,“爸都說景佑哥很好,而且陸阿姨也喜歡我。”

陳夫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拉着陳慕亭走到一邊靠近花園的陽臺,壓着聲音對陳慕亭說:“你爸不過從男人角度欣賞陸景佑,你陸阿姨看中的是你爸手裏的權勢,可你要嫁的人,是适合你,喜愛你的人,陸景佑不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景佑哥哥對我很好。”陳慕亭不開心地反問。

“那不一樣,你聽媽的,媽經歷了那麽多人事,雖然只見過陸景佑和嚴梓楓一次,可我知道,他們倆,誰都分不開,也斷不了。”陳夫人說着,想起了三年前那天,在陸家客廳,陸景佑站在正在畫畫的嚴梓楓身邊,那凝視的目光裏的深情,她也曾擁有過,所以她知道除非生死,絕對斷不了那樣的情深。

“媽,哪有你說的那樣,景佑哥哥都好幾次帶不同的嫩模出席活動,而且,陸阿姨也不喜歡那個嚴梓楓,我覺得那個嚴梓楓肯定在陸家待不久了。”

“陳慕亭,媽媽說的,你最好聽進心裏去,陸景佑,你別纏着。”陳夫人面色嚴厲了幾分。

陳慕亭癟着嘴,她媽媽大多時候溫柔,像這樣兇的時候不多,她還是最好不要對着幹了。

陳夫人心下嘆氣,也不知道陳慕亭有沒有聽進去,宴會廳裏響起掌聲,她伸手挽起女兒走進宴會廳。

陽臺通向的另一扇門緩緩打開,關北北走了出來,嘴角含着笑意,目光幽深,穿過玻璃窗,定格在人群中的陳慕亭身上,在陳慕亭不遠的地方,嚴梓楓挽着陸景佑的手,倆人恩愛的模樣好像真的如膠似漆的夫妻。

宴會廳裏的人嚴梓楓都不認識,陸景佑只在宴會廳裏停了幾分鐘,就帶嚴梓楓去宴會廳後的房間見鄭萃雲。

鄭萃雲看到嚴梓楓,表情比外面那些人還驚訝,當初她聽說嚴梓楓得了癌症,盼着她早點死了,後來景佑說送她去國外治療了,逢年過節的也回不來,她還以為真的很嚴重,結果今天怎麽就好端端的出現了。

“媽……”嚴梓楓開口,聲音好像被什麽壓着了一樣。

鄭萃雲哼了一聲說:“知道回來啊,我還以為你死在外面了!”

“媽!”陸景佑厲聲制止鄭萃雲。

“陸先生,陸夫人,好久不見。”鄭萃雲身邊穿着西裝有些發福的男子問好。

嚴梓楓剛進來只覺得這位男子發蠟打太多了,現在他一說話,她再看去,才發現原來他是之前那位照顧鄭萃雲的莫護工,他在這幹什麽?難道他還一直跟着鄭萃雲?

陸景佑沒有理會莫護工打招呼,而是直接對鄭萃雲說:“媽,等下爸來。”

“他來就來,他帶着那賤人到處招搖,我就該躲躲藏藏啊。”鄭萃雲語調又提高了,“你們爺倆常年不見我,看到我就是來氣我是吧。”

嚴梓楓向陸景佑靠近了幾分,挽緊了他的手,從小到大,她都覺得景佑有這樣的家庭很可憐。

陸景佑以為嚴梓楓害怕鄭萃雲,抓住她的手,握在掌中。

莫護工撫着鄭萃雲的背讓她消消氣,房間的門突然開了,陸慎行走了進來,身邊是嚴守城和江靜。

“爸爸!”嚴梓楓看到嚴守城那一刻,眼淚瞬間出來了,怎麽爸爸的頭發全都白了?

嚴梓楓跑進嚴守城懷裏,嚴守城還楞了一下,才相信是嚴梓楓,連忙抱住嚴梓楓。

“梓楓啊,你回來了……”

“爸爸,你怎麽了?爸爸,你的頭發,怎麽都白了?”嚴梓楓傷心又焦急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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