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才不要他
江靜也是詫異,又欣喜,聽到嚴梓楓問嚴守城的頭發,她想着就心酸,側向一邊摸了眼淚。當年嚴梓楓在醫院消失,嚴守城聽到,一夜之間白了頭,直到收到嚴梓楓寫回來的信,确認她還在,他才稍寬了心。
嚴守城笑着忍下眼淚:“爸爸沒事,梓楓終于回來了,快讓爸爸好好看看。”
嚴梓楓抹去眼淚,後退了一步,攤開手讓嚴守城仔細打量,她吸着鼻子,眼裏的淚想忍都忍不住,不斷的滴落。
“爸爸……我很好,病也好了,以後可以一直陪在爸爸身邊了。”嚴梓楓說着聲音有些哽咽。
“好啦,梓楓啊,我的生辰你這樣哭也不是回事!”身後傳來鄭萃雲帶些惱意的聲音。
陸景佑伸手拭去嚴梓楓臉上的淚,想嚴守城問了聲好。
“要跟爸多說說話嗎?旁邊還有房間。”陸景佑捧着嚴梓楓的臉,拇指在她淚流過的臉頰處摩挲,低沉的聲音輕柔,凝視的目光中盡是憐惜。
“不用了,”嚴守城搖手說,“既然梓楓回來了,往後多的是時間,過幾天回家住一陣子。”
陸景佑點頭,手松開嚴梓楓的臉,只見她臉蛋通紅,嘴角幾不可見的勾起的一絲笑意。
“梓楓的病好了,是個好兆頭,”陸慎行拍了拍嚴守城的肩膀說,又對嚴梓楓說,“景佑說你需要安靜治病,也不告訴我們把你送到了國外哪個醫院,爸爸媽媽沒去看過你,沒有不高興吧。”
嚴梓楓詫異,望向陸景佑,這幾年他就這樣向陸叔叔和阿姨解釋的嗎?他把她送到國外去治病了?
陸景佑目光深了幾分,手覆在了嚴梓楓背上,嚴梓楓咬了下唇瓣,低眸搖了搖頭,細聲說:“沒有,景佑說過了,他不也不讓我回國。”
嚴梓楓的聲音越來越細,陸景佑輕笑了下,她從小到大撒謊一眼就能被看出來的毛病還是改不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下面宴席要開始了吧,我們下去。”鄭萃雲站了起來,臉色很不好看,似乎不高興自己的風頭被搶了。
“行,這樣,嚴兄,你和弟妹帶着梓楓先下去,我還有點事。”陸慎行對嚴守城說。
嚴守城看了下屋內的情況也知道,陸慎行要解決鄭萃雲身邊那個小白臉,不然鄭萃雲帶這個小白臉出席這麽多人的壽辰宴算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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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楓,”嚴守城拉了嚴梓楓的手說,“走,跟爸爸先下去。”
嚴梓楓猶疑地望向陸景佑,他們離開後,陸叔叔和阿姨必定有一番争吵,她不在他身邊,他就要冰冷的面對這一切,一點支撐都沒有。
“下去吧。”陸景佑對嚴梓楓說,目光平淡,沒有一絲情緒。
嚴梓楓點了頭,跟着嚴守城出了房間,回頭便看到陸景佑關上了房門。
酒店的隔音效果做得很好,寂靜的走廊裏聽不到任何從房間裏發出的聲音。
“梓楓啊,這幾年在美國過的好嗎?”江靜走到嚴梓楓的另一邊拉起她的手問。
嚴梓楓點頭:“江姨,很好。”
江靜眼裏蒙了一圈淚,嘆氣說:“哪裏能好,治那個病沒少受罪吧,都瘦了幾圈。”
嚴梓楓忍着淚搖頭:“江姨,真的很好,就是有些想你們。”
“梓楓都說了很好,你就別瞎哭了。”嚴守城說着從兜裏拿了手帕給江靜。
看得出來他們很恩愛,第一次,嚴梓楓并沒有看到這樣的場景覺得江靜讨厭,或許是被她感動了,江靜在爸爸身邊這麽多年,一直細心安分,當初她為了能替嚴守城見她一面,她愣是把還沒上初中的嚴梓健送到了美國去讀書,嚴梓健在美國讀了一年,她幾次去美國看嚴梓健當幌子,最後才找了個機會去見了嚴梓楓。
如果沒有過孩子,嚴梓楓可能還不會感動,可江靜把小小年紀的嚴梓健送到沒人依靠的美國,是忍着多麽大的不舍,她是明白的。
那次在美國見面很短暫,差不多一半的時間在流淚,世上唯有真心的愛慕和長久的淚水是騙不了人的,江姨是真的疼惜她。
“江姨,你別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嚴梓楓笑了說,“瘦了點,有江姨在不出幾個月就胖回來了。”
江靜擦了眼淚,忙點頭:“對,過幾天你就回家,江姨現在的手藝比李阿姨還好,炖湯給你喝。”
嚴梓楓小雞嘬米一樣點頭,到了下樓梯的口子,她還是有些不放心,放嚴守城和江靜先下去了,她在走廊拐道處等陸景佑。
陸景佑并沒在房間裏面待多久。
嚴梓楓才在拐口出來回走三遍就聽到了一聲門響,她側頭看去,陸景佑正從房間裏出來,随手帶上了門,剛想把手指間夾的煙放進嘴裏就看到了嚴梓楓。
嚴梓楓還想躲,可被人待了個正着,她便只好站着了。
陸景佑随即走向嚴梓楓,經過走廊中間的垃圾桶随手在垃圾桶上摁滅了煙,徑直走向她。
“怎麽沒下去?”陸景佑問。
嚴梓楓低眸随口謅了個謊:“下去了,無聊就上來看你有沒有出來。”
陸景佑嘴角勾了個弧度,也不拆穿她,抓住了她的手,牽着她下樓。
“下去吧,他們等幾分鐘就出來了。”
嚴梓楓不知道陸景佑嘴裏的他們是指的陸慎行和鄭萃雲,還是陸慎行、鄭萃雲和莫護工,她怕惹得他不高興,也就不問了。
剛下樓拿了些糕點,嚴梓楓就得到了答案,鄭萃雲挽着陸慎行下樓來,宴會廳完全沒有莫護工的影子。
陸慎行禮貌地笑着致辭感謝各位來賓,又說了一堆客套話。
嚴梓楓和陸景佑站在離臺子較近的地方,距旁邊的人有些距離,嚴梓楓仰頭望着陸慎行說:“景佑,你不喜歡爸,是嗎?”
陸景佑從來都沒怎麽正眼瞧過陸慎行,他從前一直不按陸慎行安排的路走,他創立雲尚集團,他把陸慎行趕出華海,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他讨厭陸慎行吧。
嚴梓楓望向陸景佑,他沒有說話,但看着陸慎行的目光如平常一樣淡漠。
“景佑,你為什麽把莫護工安排給媽媽?”嚴梓楓好奇,他怎麽能忍受自己的母親出軌其他男人,可如果不是他的庇護,莫護工絕對不可能平安待在鄭萃雲身邊,陸慎行的性格怎麽可能忍受自己的妻子養個小白臉。
“婚姻是雙方的忠誠,如果一方已經毀約了,另外一方何必還堅持忠誠?”陸景佑漠然說,他親眼看到自己的母親在深夜裏孤苦地哭泣,從前他比不過陸慎行,可如今他已經羽翼豐滿,能保證自己的母親晚年幸福。
嚴梓楓驀地心口一窒,如果他是這樣的想法,那他認為她背叛的那三年裏,他該是早已背棄了她們的婚姻吧。
陸慎行講完話,鄭萃雲又接着說,她說的什麽嚴梓楓全沒聽進去,她緊握着手,指甲幾乎陷入肉裏,既然他背棄了他們的婚姻,那為什麽又要尋回她。
嚴梓楓還是第一次作為陸夫人參加陸家的酒宴,鄭萃雲和陸慎行挨個接受賓客的祝酒,陸景佑和嚴梓楓自然也要站在身邊。
起初,嚴梓楓還能象征性的小酌幾口,可她的酒力太差勁,沒幾口就頭開始發暈,應該是酒勁上來了,她穿着高跟鞋,感覺有些腳不着力,只好手搭上陸景佑的手臂。
陸景佑側頭看去,這才發現嚴梓楓有些不對勁,側頭在她耳邊問:“你真喝酒了?”
嚴梓楓眯着眼睛看他,這麽多人看着還能假喝酒。
陸景佑看嚴梓楓一臉迷茫,就明白她醉了,他以為她清楚自個的酒量也就沒提前叮囑她,還想着她也就舉着杯子抿下嘴,沒想到她會真喝。
“頭歪到我肩膀上!”陸景佑低聲在嚴梓楓耳邊吩咐。
可嚴梓楓沒明白,搖了下頭說:“不用,我還不想睡。”
她聲音還挺大,剛過來的賓客愣了下,看着嚴梓楓,陸景佑恨不得擰紅她的臉。
“爸媽,伯父,梓楓有些醉了,我送她去休息。”陸景佑酒杯給了一旁的服務生。
嚴梓楓還想說自己沒醉,可沒來得及就被陸景佑一手捂住了嘴,擁進懷裏,扶出了宴會廳。
廳外有個靠陽臺的房間,是休息間,陸景佑扶着嚴梓楓坐到了歐式的碎花沙發上。
“你就在這休息一下。”陸景佑拿了條毯子給嚴梓楓披上。
“哦,那你呢?不睡覺嗎?”嚴梓楓仰頭模糊地視線裏,陸景佑高大的聲音擋住了燈光。
陸景佑皺眉,她手裏的酒杯也就少了半杯,就醉成這樣了。
“我出去跟爸媽他們打個招呼,就帶你回去。”陸景佑說,他還得跟嚴守城說需要她在家裏住一段時間,不然按照嚴守城的意思,過幾天就把嚴梓楓接回嚴家住了。
嚴梓楓點了頭,一側身就歪倒在了沙發上,陸景佑給嚴梓楓拉好了毯子,出門叫了服務生守在門外,才回去宴會廳了。
陳慕亭在宴會廳眼睛就沒離開過陸景佑,看到他扶嚴梓楓出宴會廳,好久都沒回來,她就尋了出來,卻在走廊裏看到他從一間房裏出來,然後背着他走想了宴會廳。
估計嚴梓楓在那間房裏,陳慕亭想了下,徑直走向那間房。
“小姐,那位先生剛吩咐,不許任何人進這間房。”服務生擋住了陳慕亭。
“嘁,本小姐可是景佑哥哥最寵的人,你趕緊讓開。”陳慕亭推開服務生打開了門,就看到嚴梓楓側躺在沙發上,臉上兩坨紅,像是醉了。
她回想了下,在宴會廳一直盯着陸景佑和嚴梓楓,也沒看到嚴梓楓多喝呀。
“喂!”陳慕亭走過去伸出手指戳了下嚴梓楓的肩膀。
嚴梓楓沒有反應,陳慕亭又用力的戳了兩下,嚴梓楓才慢慢睜開了眼,眯着眼睛看着陳慕亭。
“你是誰啊?”嚴梓楓腦袋發暈,語調慢了幾個拍子。
“我是陳慕亭啊!”陳慕亭說,又自言自語地嘀咕,“兩個小時前還在宴會廳外面見過,轉眼就忘,老了記性不好吧。”
“你有事嗎?”嚴梓楓搖晃着坐起來,手握成拳捶自己的頭。
“我可看見了,你沒喝多少酒,別裝醉啊!”陳慕亭說。
“我沒醉啊。”嚴梓楓擡頭眼睛瞠大了,證明自己沒醉。
“那正好,”陳慕亭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對嚴梓楓說,“我告訴你,景佑哥哥是我的,你跟她結了婚也不算,我幾年都沒看到過你,你們婚姻肯定不幸福,早點離婚吧。”
嚴梓楓仰頭好像很認真的在聽陳慕亭說話,等她說完,她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
“你點頭什麽意思?答應啦?”
嚴梓楓皺眉:“答應什麽?喂,你是陸景佑哪次帶出去的小嫩模吧,我告訴你,陸景佑帶出去的嫩模多得是。”
陳慕亭一聽怒了,當即咆哮:“我才不是。”
“喂,現在的小三都這麽張狂嗎?”嚴梓楓說迷糊地眨着眼,搖頭揮去睡意。
“我說了我不是,你亂說什麽!”陳慕亭氣的跳腳,伸手推了下向前倒的嚴梓楓。
嚴梓楓猛然倒向椅背,後腦勺撞到了椅背上,疼得捂住了頭。
陳慕亭沒想到嚴梓楓這麽沒力,聽到她頭撞上椅背的聲音,她都覺得頭皮發麻。
“喂……是,是你自己沒坐穩啊!”陳慕亭有些膽顫的結巴。
嚴梓楓也氣惱,捂着頭另一只手抓起一旁的抱枕就扔向陳慕亭。
“你們要陸景佑就拿去好啦,我才不要他!”嚴梓楓憤懑地說,他招蜂引蝶地,誰要啊!她三年都記着他,宋珝再好,她也沒半點被感動過,可是他呢?說什麽何必堅持忠誠,都是借口,自己不忠誠于他們的婚姻,還要說她背叛做借口。
陳慕亭從小被寵着長大的,哪有人敢惹她半分,嚴梓楓竟敢打她,她怒不可止,撿起地上的抱枕向嚴梓楓砸去。
“你個……”
“你在做什麽?”門口傳來一聲暴戾的質問,
陳慕亭轉頭看去,陸景佑正走來,臉上有她從沒見過的怒意。
“景佑哥哥,她先拿抱枕扔我的。”陳慕亭委屈地指着嚴梓楓說。
陸景佑已走到沙發邊坐下,抱起嚴梓楓。
嚴梓楓不知道是頭暈還是頭疼,反正頭很難受,她抱着頭喊疼。
陸景佑不知道在她看到之前,陳慕亭還有沒有動其他的手,他扶着嚴梓楓問:“嚴梓楓,哪裏疼?”
“陸夫人剛才被這位小姐推着腦袋撞到了椅背,可能是腦袋後面疼。”服務生連忙說,生怕出了什麽事情,自己擔責任。
陳慕亭氣急,瞪向服務生:“你亂說什麽!不是我推的,她自己沒坐穩。”
陸景佑掃了陳慕亭一眼,陳慕亭連忙緘口,不敢再說話。
“這裏疼嗎?”陸景佑手撫上嚴梓楓的後腦勺。
“啊,疼,不要碰!”嚴梓楓疼得整張臉都擰巴了。
陸景佑疼惜得連忙說:“好,不碰。”
陳慕亭看着陸景佑手握住嚴梓楓的脖子,以免她頭亂動碰到傷口,還溫柔的哄她,心裏悶着氣,什麽時候景佑哥哥這麽溫柔過。
“頭不要亂動,趴在我肩膀上。”陸景佑抱起嚴梓楓,有厲眼瞪住陳慕亭說,“離梓楓遠點。”
陳慕亭還想開口解釋,可陸景佑已經抱着嚴梓楓出了房間,她頹廢地跌坐進沙發了,門口的服務生生怕這位小姐遷怒到他身上,連忙躲開了。
“這不是陳小姐嗎?怎麽了?一個人坐在這裏生悶氣。”關北北走進來撿起地上的抱枕走到陳慕亭身邊問。
陳慕亭斜眼打量了下來人,不屑地說:“關你什麽事,走開。”
關北北吃了一癟,臉色瞬間冷了下,又瞬間恢複了笑容。
“我這不是見過陳小姐,知道陳小姐人善良,沒想到還有人會惹陳小姐嘛。”關北北說,“我剛看到陸總抱着嚴梓楓出去,是不是陸總惹陳小姐不高興了?”
陳慕亭站猛地站了起來說:“你好煩,說了關你什麽事啊,我沒見過你好吧。”
關北北跟上走出房間的陳慕亭:“陳小姐忘記了,在陸總辦公室我們見過的,陸總投資了我的影視公司。”
提到陸景佑,陳慕亭停下看了一眼關北北,又繼續向前走去,警告關北北說:“你可別想打景佑哥哥的主意,他有老婆了。”
“什麽啊!”關北北故意詫異的笑了下,“我怎麽可能打陸總的主意,他雖然跟他老婆關系不好,可不是還有陳小姐嗎?”
陳慕亭這下完全站住了,轉身面對關北北說:“景佑哥哥和嚴梓楓關系不好?你怎麽知道的?”
關北北微微笑了下說:“我跟陸總合作這麽多年,我又深處娛樂行業,怎麽會不知道點消息,陸總當年被他爸逼着娶了嚴梓楓,嚴梓楓嫁給陸總也是為了拿嫁妝救她爸的公司,他們結婚之後,很多人拍到他們不合,不過陸總不想家醜外傳,都壓下來了。”
陳慕亭半信半疑,看關北北的樣子又不像說假話。
“對了,聽說這幾年,嚴梓楓都在美國,而且跟別的男人住在一起,算是出軌在外。”
“什麽?她竟然還敢出軌!”陳慕亭氣憤,想起剛才陸景佑對嚴梓楓那麽溫柔,更是氣不過,“景佑哥哥怎麽還會帶她來陸阿姨的壽辰宴。”
“還沒離婚之前,陸總估計是不想讓傳言影響了陸家。”關北北說。
“慕亭!慕亭!”
陳慕亭正在氣頭上,聽到陳夫人喊都沒應答,陳夫人只好走過來。
關北北颔首向陳夫人打了招呼:“陳夫人。”
“嗯,你好。”陳夫人沒見過關北北,只是禮貌的應了聲。
“慕亭,要回家了,你在這做什麽?”陳夫人看到陳慕亭一臉的氣性。
“沒什麽!”陳慕亭扭頭就走,陳夫人追上陳慕亭,“你這孩子,脾氣說來就來,被寵壞了。”
關北北看着她們遠去,目光在陳慕亭身上轉了幾圈,收回視線,轉身從走廊另一個方向離開。
嚴梓楓的酒勁來得快,去得也快,在車上就清醒了些,回到家裏被陸景佑灌了一杯蜂蜜水,沒過多久就整個清醒了。
陸景佑拿着藥水進來地時候,她正坐在床上,回想醉了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醒了?”陸景佑話冷得比窗外的涼風還低幾個度。
嚴梓楓剛想起她在休息間遇到了一個要教訓她的嫩模,估計是陸景佑惹的哪朵桃花,又聽到他冷不丁兩個字醒了,氣性也就上來了,扭頭不理他。
陸景佑眼皮子跳了下,她還敢一副生氣的模樣,誰給她的膽子,剛才在房間裏面怎麽對陳慕亭說的。
‘你們要陸景佑就拿去好啦,我才不要他!’
這麽大方,哦,不,應該說是滿不在乎,她不在乎他,那在乎誰?在她生命最關鍵的與病魔抗争的三年裏陪着她的宋珝嗎?
“藥,自己塗!”陸景佑把藥扔到了床上。
嚴梓楓瞥了一眼,半點沒動的意思,她招誰惹誰了,上午崴腳,晚上撞頭,還得受着某人冰冷的臉。
“塗藥不知道啊!”陸景佑氣憤,“非得我來?”
嚴梓楓也不想悶着氣了,轉頭直視陸景佑喊:“誰讓你來啊,我就不塗,也不讓你塗,我怎麽樣關你什麽事?”
“不管我的事?那關誰的?”陸景佑猛地俯身,雙手握拳砸在床上,震得嚴梓楓晃蕩了兩下。
陸景佑手撐在床上,目光剛好與嚴梓楓平行,嚴梓楓也睜大了眼,瞪着他。
“誰都不關,我哪有陸總那麽大魅力,多少人搶着!”
陸景佑的拳頭握得咯吱響,他炙熱的氣息噴在嚴梓楓脖子上。
“多少人搶,你嚴梓楓偏就大方,誰要都可以是嗎?”
陸景佑幽深的眸底倏地竄起了火焰,抓住嚴梓楓的雙肩,差點将她提起來。
“嚴梓楓,你就半點不在乎是不是?你在乎誰?在你病弱的時候陪着你的宋珝?”
“陸景佑,你別亂指責別人,在我生命那麽重要,最艱難的階段,宋珝陪着我,我很感謝他,可……”
“你生命最重要的最艱難的時候,是我不想陪着你嗎?你是推開了我!”陸景佑怒火更盛,有一個男人在她生命的某個階段比他更重要了,可這一切都不是出自他的意願,是她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