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節
,一旁的阿玊竟然“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見長安滿臉疑惑的看着她,她便放開聲音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
長安:“阿……”
長安一臉呆滞,原本飛速轉動的大腦突然像是轉不動了一樣。
而一直站在一旁默默觀察着兩人的鄭紫涵卻看出了端倪,心裏不由吐槽道:“媽呀!我差一點就信了,原來她是在開玩笑。”
阿玊:“抱歉,我沒想到你竟然信了,真是對不起。哈哈哈哈!”
捧着肚子笑着,阿玊回身很沒有誠意的給長安道了聲謙。
正在這時,有人推開院門走了進來,鄭紫涵往那裏看了看,發現只是個小厮而已。那小厮進院後一溜小跑,來到兩人近前,微微向阿玊欠了欠身,才靠到長安耳邊耳語起來。這期間,阿玊并未對那兩人有所注意,只是收了笑在一旁自顧自的倒酒喝。
等那小厮離開後,長安這才轉向阿玊。只是鄭紫涵在一旁明顯的感覺到長安周身的氛圍似乎變了。變得不再那麽輕松、惬意了。
見阿玊沒有開口問他,仍是自顧自的喝着酒,長安有些憤怒的開口道:“你準備瞞我到什麽時候。”
見長安似是要發火,阿玊卻依然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
阿玊:“沒瞞你,你現在不是知道了嗎。”
長安知道阿玊一向伶牙俐齒,所以沒有接他的話,收了收心裏的怒氣道:“你一個女子,怎能帶兵打仗。朝堂上的那群老頑固瘋了,難道你也瘋了不成。”
阿玊:“長安哥哥,朝中現在的局勢你比誰都清楚。且不說現在朝中已無有實力的武将,即使有,又有誰敢在這個風口浪尖貿然離開。也就我,一介女流,勝了對他們也構不成威脅,敗了,也只是折我一人,不傷朝廷局勢。”
說到這裏阿玊話鋒一轉道:“況且,這場仗我也未必會敗。論打架、輪謀略我可不比他們差,你說不是嗎!”
深深地凝着一對眉,長安望着阿玊那張臉,心裏卻不斷梳理着朝廷中的局勢。他知道,阿玊說的每一句話都對,但他沒辦法說服自己。
長安:“我替你去,我這就去求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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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說着就要站起來但卻被阿玊拽住了。
阿玊:“你是傻了嗎!還是你是故意的。我就不信那小厮沒告訴你,是我求陛下把你換成了我。你是想讓我的努力都白費嗎。”
緩了緩神,阿玊繼續道:“陛下說了,你也該休息夠了,叫你明日上朝。長安,你要珍惜機會,不要讓我的努力白費。”
說完嘆了口氣,阿玊拿起酒壺往他們倆各自的杯中斟了一杯,拿起自己的那杯酒,阿玊微微伸臂将酒杯舉到空中,對長安緩聲道:“你不敬我一杯酒,祝我旗開得勝,勝利而歸嗎。”
聽阿玊這麽說,長安低頭望着那杯酒,卻始終不動。但他不動,阿玊也不動。就這樣兩人僵了好長一段時間,長安才主動拿起酒杯,只是面上表情僵硬,敬酒的動作随便,一看便是心裏不大痛快。喝完酒,也不等阿玊再說什麽,長安撂下杯子便揚長而去了。
見他離開,阿玊也沒有阻攔,反而随手拿起個酒壇子跳上了身邊的一顆老槐樹。
真相2
看到這裏,鄭紫涵仍是覺得莫名其妙。且看這兩個片段中的人物,一個長安,她完全連聽都沒聽過,再看那個玊汝,雖然她覺得可能是她認識的那個骨老板,但這也只是她的猜測。最讓她詫異的是,她不知道是誰,或什麽東西想讓她看這些東西,其目的又是什麽?
腦中疑問密布,她毫無頭緒。可就在她費盡心機想要解開這些問題時,她卻突然發現,原本壓在心頭的那股怒火早已不知不覺間消散了。冷靜下來的她,甚至覺得,她自己拿着骨灰丢白康南那一下做的太過沖動。小小的一把骨灰,可以頃刻間令皮裳灰飛煙滅,這是只有鄭家人知道的秘密。
忽然,一抹濃重的黑在鄭紫涵眼前一閃而過。黑色過後便是刺目的日光。眼睛在瞬間經歷由黑夜道白晝,鄭紫涵覺得眼前黑影綽綽,好半天眼睛才有能正常視物。
在眼睛能看見以前,鄭紫涵覺得這突變來的蹊跷,許是這故事又發生了變化。待眼睛能夠視物,她才發現自己猜的果然沒錯。
眼見此刻,她正站在一道宮門前。身旁左右兩側各站着一列身穿金甲的士兵。轉過身,在她身後一名穿着紅色朝服的的中年男人背身站在那裏,在他面前則站着那個讓鄭紫涵覺得十分面熟的姑娘玊汝。
此刻她退去女子衣裳,穿着一身玄色布衣不卑不亢的與那中年男子對立。在她身側站着一名年輕的小厮。
鄭紫涵注意到,那名小厮正是在中秋夜找長安耳語的那個人。
良久,那中年男人道:“玊姑娘果然了得。如此兇險的戰事竟都能得勝而歸。日後後人提及,這又是一段女将軍的佳話了。”
阿玊:“裴将軍真是過謙了。日後若有人提及,也是我一介女流被叛國通敵者謀害但卻僥幸逃生的佳話。”
阿玊說這話時平靜無波,仿佛這并不是件能勾起她任何感情的事情。但即使是一旁對這場戰事一無所知的鄭紫涵,在聽到這兩句對話後,也不由在腦中自行編排出了一段合情合理的劇情。
阿玊:“裴将軍此時站在這裏,不會只是想與我讨論一段佳話的事吧。還真不巧,不管是不是,我今日都沒有時間。此刻,陛下還在大殿中等我呢,還請裴将軍讓路。”
微微斂了斂眉,阿玊不再理會那中年男人,徑自邁開步子就往宮門而去。
裴将軍:“陛下嗎!我覺得見與不見無甚差別。可長安你要是不見,怕是……”
聽到長安兩個字,阿玊莫名停住了腳步。扭頭她與身旁小厮對望一眼,轉身對那中年老頭道:“長安在你那裏?”
裴将軍:“若是想見他,便跟我來吧。”
那男人說完轉身便往遠處的一條巷子裏走去。猶豫了一瞬,阿玊與那小厮緩步跟上。
三人在京城的街巷子裏繞來繞去,走了很長時間,那男人才拐進一扇門裏。
進了院子,他們三人又在園子的回廊裏饒了很長時間,期間,阿玊甚至都開始懷疑這個人是不是在騙她。
可當那男人站在一個隐藏在假山之中的洞口沖他們陰寒的笑時,阿玊才有了一種被恐懼包裹着的真實感。
藏在假山之中的那個洞口極小,約莫最多只能容一個身高八尺的大漢通過。進入洞內,是一條逐漸向下深入的石階。在石階的盡頭又是一條蜿蜒扭曲的石道。在石道的盡頭阿玊看到了一扇暗紅色的木門。
阿玊粗略估計了一下,自她進入石洞到她看到那木門,他們整整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可想而知,這個地下密室是何其的隐蔽。
裴将軍:“玊姑娘,做好準備了嗎!”
站在那扇紅色的大門前,男人讪讪的笑了笑,似乎心情很是愉悅。
但這笑容看在阿玊眼裏卻是充滿了惡意。
只見那男人雙臂一推,那扇暗紅色的木門随着一聲低沉的“咯吱聲”應聲而開。紅門後所隐藏的東西也随之慢慢浮現在了他們眼前。
起初,阿玊只是透過門縫看到了門後昏黃的燭光與一面被燭光打亮的粗陋石牆。這多少讓阿玊稍稍放下了心,因為她原本以為長安會被他們拿鐵鏈甚至是刑具釘在囚架上。第一眼看到房間裏空曠的沒有囚架,甚至連鐵鏈都沒有,讓她放下了心裏的擔憂。
可她還是錯了。
當那木門慢慢敞開,将門後那看似空曠的房間在阿玊面前展露無遺時,阿玊覺得那一刻她應該是看到了這一生中看過最恐怖的畫面。恐怖到她全身麻木顫抖,忘記了閉眼呼吸,甚至連發洩恐懼的尖叫都忘記了。
房間裏,就在正對着房門的地方,放着一個碩大的浴桶,在那浴桶中不斷有暗紅色的液體在燭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波光粼粼的光芒,而在那些看了令人心生惡寒的紅色液體中正浸着一個東西。那東西露在外面的是一顆表面凹凸不清,被血肉包裹着的圓球,但只要仔細觀察,還是能夠發現,那個圓球其實應該是一顆剝去表面皮膚的頭顱。
在那浴桶後面杵着一個很是粗陋的假人,但那假人身上的皮膚看上去卻是異常的柔軟,仿佛真人身上的皮膚一樣。阿玊原本也是這麽認為的。可當她看清那浴桶中那顆被剝去皮膚的頭顱時,她便明白了這一切。
阿玊:“長……安……”
阿玊試着喚出這個名字。因為她看到,當她還在因看到這樣令人恐怖的畫面而震驚時,那個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