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章節
就這樣,誅曦在搗鼓了一番自己的那一身行頭後終于在日上三竿前出了門。
往日裏,這個時間段是村子裏最熱鬧的時候,那些大媽、大姐們正好料理完早上家裏的家務,但又還不到開始張羅午飯的時間,所以,大家都湊着這個時間出來唠家常、聊八卦。
可今天,別說是出來唠家常的人了,整個村子裏連出來抛頭露臉的人都屈指可數。整個村子簡直猶如一個無人村一般,讓人感覺異常的荒涼、蕭索。
好不容易在曾華麗家門口見了幾個人,可等他過去一打聽才知道是出事了。
原本鄭家跟陳家說好了今天定親。大早上二狗子跟陳彬便來曾家談論定親的事了。可當他們進了曾家的門,看到的卻是曾華麗母女倆哭作一團的模樣。
曾華麗的父親竟然在昨天晚上,準确的說是今天淩晨死了。
一時間喜事變喪事,曾華麗整個人都垮掉了。陳彬父子倆見曾家只剩了這母女倆,便覺得自己應該留下幫着料理一下後事。可沒想到,就在他們準備先幫曾父穿壽衣時,陳彬的父親二狗子竟然突然就那麽直挺挺的倒下了。
陳彬因為一直在外打工見識比較多,當時立刻就給他父親做了心肺複蘇術,可最後還是無濟于事。兩家的老人就這麽巧合的隔着幾個小時相繼離開了人世。
消息很快就在村子裏傳開了。雖然大多數村民都顧忌着今天這個“婚禮”的日子不敢出門,可還是有膽大的出來湊熱鬧。
誅曦就是在這個當頭跟着那些膽大的村民湊過來的其中一人。
既然知道了這事,并且也湊了過來,誅曦當然不會就這麽跟其他村民一樣幹站在外面看熱鬧。所以,他在一群吃瓜群衆詫異的注視下穿過人群鑽進了曾華麗家。
誅曦好歹曾經也幫過曾華麗,所以當他突然出現在曾家院子裏表示想看一下她父親以及陳彬父親的屍體時,曾華麗并沒有感到反感去阻撓他。
她将誅曦客客氣氣的引入客廳後的卧室,自己則規規矩矩的站在外面,似乎是不忍去看自己親人的遺容,又似乎是害怕去看那兩具毫無生氣的身體。
走進那個卧房,看到被并列放置在卧房雙人床上的兩具屍體的一瞬間,誅曦便覺得有一種詭異的違和感及不協調感。但因為只是初初的看了一眼,所以他也說不清楚這種感覺的由來。
可當他把面前的這兩句屍體初步的查看過一番後,他便被眼前發現的事實給震驚了。
明明是兩句新死不久的屍體,可不管從肌肉僵硬程度、關節靈活程度還是從身體皮膚的完整度來看,這兩句屍體都更像是已經死了很久的樣子。
這其中以二狗子的屍體最為明顯。他的屍體已經完全屍僵,且身上一些皮膚都已經出現了嚴重的腐爛。
誅曦:“沒救了,你們還是盡早入殓吧。”
将兩具屍體身上被自己動亂的壽衣整理好,誅曦将發現壓在心底,裝模作樣的對曾華麗搖了搖頭,丢下一句話便離開了。
出了曾家的門,誅曦二話沒說就往村長家去了。直覺告訴他,這個村長應該知道一些事情。
可事實是,這個村長确實知道一些東西,只是一直在裝模作樣的給他打哈哈。要不是他靈機,一度要拉着那兩具屍體去屍檢,那村長恐怕根本不會輕易就範。
誅曦撂下話,直接就站了起來,準備說做就做。這可讓剛才穩坐釣魚臺的村長熱了屁股。只見他猴急的一屁股蹦起來,抵死拽住誅曦的袖子,把他又給恭恭敬敬的請回了座位裏。然後從褲兜裏抹了根煙就往誅曦手裏塞。
見這村長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誅曦心道有門。
随手接過村長遞過來的那根煙,誅曦将它在右手五指間轉了一圈,然後挑着右眼對村長道:“那就說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深深的嘆了口氣,村長似乎打心底裏妥協了。只見他給自己也點了根煙,然後将身體深深陷入椅子裏,眼神似有若無的看着遠方,娓娓道:“這村子早就不是人住的地方了……從,那年起。”
村長:“你們外面的人可能會覺得這村子窮鄉僻壤的,可它其實在十幾年前也是個富饒的地方。土地肥沃、村民勤懇,當時整個村子的經濟情況在周圍的幾個村子裏都是數得上數的。”
說到這裏村長幹巴巴的吸了一口煙,然後将那口煙全部吐了出來。就着那濃郁的煙草味,他打起精神繼續道:“十幾年前,那時的村長正倡導大家開荒,把東山那片荒廢的山坡給利用起來。當時村民都積極響應,每家人都出了壯丁。可那片地開到一半就出事了。”
村長:“那天晚上村裏下了特大的暴雨,那雷打的能把東邊的天給劈下來。第二天天晴了,有人就發現,在他們開墾的那片地裏突然出現了一個大坑。那坑直徑就足足有3米,深度更是令人吃驚。當時有人就好奇這坑的來歷,村裏有膽子大的拴了根繩就下了坑。後來人們聽那些下去的人說裏面竟然是個墓。不僅如此,而且還是個有錢人家的墓。”
村長:“這人啊最怕長了貪心!”
似乎是想起了什麽,村長不由發自內心個感慨了一句,末了還拖了句長長的嘆息。
“那幾個人不但偷了墓裏的錢,還把葬在裏面的那個女人的屍體給拖了出來。從那以後……”
忽然,村長的話戛然而止。他那雙望着虛空中的眼睛也不自覺的擰了起來。
村長:“從那以後,村裏就開始出現奇怪的事!”
手中把玩着那根沒點着的煙,誅曦似乎能夠想象的到當時村裏的情況。
村長:“第一個死的是那個最先下到坑裏發現那個墓室的人。那人一死,緊接着那些跟着去過墓室裏面,動過裏面東西的的人也相繼離奇而死。再然後,就連過去湊過熱鬧的村民裏也出現了死者。不僅是人,村裏的家禽、家畜慢慢地,一點點的不知被什麽給禍害了,七七八八的死了總有大半。就連那年原本應該豐收的莊稼也莫名其妙的在地裏枯萎了大半。全村上下,那時就像被集體下了詛咒一樣。”
村長:“現在想起來,那時村裏真的是人心惶惶。好多村民當時看到那幾個離奇死亡的人後都紛紛拖家帶口的離開了村子。剩下的這幾十口人,不是有老人走不了的,就是家裏經濟條件次一點的。”
講到這裏村長不由深深的嘆了口氣。襯着這個空隙,誅曦突然開口問道:“那村長你當時為什麽沒有遷走呢,我看你家這條件不像是那次的呀。”
誅曦說着還不忘認認真真的環顧了一下村長家裏的擺設。
村長:“我,我們家當時有人得了重病,根本就走不了。所以我在村裏這一呆就是四十多年……當時,村裏那種亂哄哄的情況一直持續了有小半年。後來有一天,村裏突然來了一位高人,他叫玄覺,他說自己是位修道之人,路徑我們村,發現這裏被一團怨氣所擾,所以進村看看,看能不能幫到我們。”
一聽到這村裏還來過一名道士,誅曦的神經馬上就緊繃了起來。直覺告訴他,這個人至關重要。
誅曦:“村裏這個奇怪的婚禮習俗不會就是那位高人告訴你們的吧!他在村裏都做了些什麽?”
在腦海中回憶着那些村民曾經說過的話,誅曦想要詳細的了解這位玄覺道友在村裏的一舉一動。可顯然,村長并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沒法對他提出的問題心領神會,反而對他這麽詳細的過問感到了一絲絲的反感。
村長:“奇怪的婚禮!在你們這些外人眼裏确實可能是奇怪了些,可你知道這個奇怪的婚禮習俗救了我們村裏多少人嗎!你們是不會懂的!”
重新點上一根煙,村長眼神複雜的狠狠的抽了幾口。
村長:“那位高人在完全不了解村裏地形的情況下,僅憑着他的道法就準确無誤的點到了那個墓室的位置。當時村裏人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不過後來事實也證明了,他确實救了我們。簡單的查看過墓室的情況後,高人告訴我們,那位墓室的主人怨氣極大,看她身上的嫁衣,他猜測可能她是因為婚禮而死的,又因為我們這些人不明不白的闖了人家的安息之地,還拿了人家的東西,所以那股怨氣一下子洩了出來,把相關的人都給害死了。”
村長:“其實這個原因就算高人不說,我們心裏也是清楚的。本來也是因為貪心幹了不光彩的事情。所以我們就想看高人有什麽招可以請這位債主回去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