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了過來向孟曉介紹道:“我和你包師姐是一屆,今天同學聚會。”
孟曉恍然大悟般點點頭,難怪昨天會在飯店裏看見他們,不過怎麽躲還是遇到了。她對着包瑜潔支支吾吾說道:“包老師……我今天……想提前回去……”這次事件過後她一定要向黎悅把那周易八卦好好學一學,這倒黴催的。
“嗯。”包瑜潔看着孟曉和舒宇銘,帶着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看得孟曉雞皮疙瘩直往外冒。她的目光在舒宇銘身上多停留了幾秒,忍不住多嘴問了孟曉一句:“你身邊這位是?”
孟曉自說自話般介紹說:“啊,他是我的表哥。”說着悄悄拉了一把舒宇銘的衣袖。
舒宇銘立刻意會到,好哥哥的形象馬上就出現了,他再次鄭重介紹了自己,末了還補了一句:“初次見面,感謝你們平時對小妹如此關照。”
“你好。”包瑜潔又多看了他幾眼,他的面相有些熟悉,或許是長得像某位明星吧,畢竟現在撞臉的人太多,長得像也沒什麽可奇怪的。
人群裏出來個高個子男人喊他們一起去KTV,包瑜潔走前說:“小孟,今天辛苦你了,明天別遲到。”
“嗯,好。”孟曉乖巧地點點頭,舒宇銘禮貌地揮了揮手。
孟曉站在原地,望着他們漸漸走遠越拉越長的影子,長長嘆出一口氣。
她這才知道原來包瑜潔和江奕恺同級,一個是建築系,一個是化學系,至于他們怎麽認識就不得而知,不過看起來彼此很熟悉的樣子,忽然有些澀澀的酸意湧上心頭。
舒宇銘順着她的目光不解地看過去,不就是下班麽,有必要怎麽驚慌失措又戀戀不舍麽。
“我們也走吧。”直到他們的徹底消失在夜色裏,她才說話。
舒宇銘一頭霧水,一下是江師兄,一下是包師姐,孟曉一會低頭害羞,一會又目送嘆氣的,真奇怪。走着走着他忽然冒出一句:“大姐,他們是欺負你了麽?”
孟曉怔住了,頓時一股氣堵在胸口,連忙揮揮手解釋道:“沒有,包老師只是嚴格一些,然後師兄比較慢熱,他們人都挺好的。”
“是麽?”舒宇銘垂眼看了她一會,還是不太相信她的話。
“嗯。”孟曉看着他堅定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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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被自己弄懵了的樣子,孟曉心裏暖暖的。她微微一笑,直直看着舒宇銘,目光和煦得像冬日裏的暖陽。她忽然有種幻覺,如果哥哥還在,會不會也這麽問她呢。
“額,大姐你怎麽了。”舒宇銘被這目光盯得極不自在,突然發現今天她确實有些變化了。“我發現你變高了,我可以看清你的臉,原來是這樣啊!”
冬日暖陽瞬間變成鋒利的冰刀,孟曉已經吐血身亡。
原來,舒宇銘剛打就看到路上有搬運純淨水的工人閃了腰,他去幫了把手,就被那大叔拉去公司應聘了。本來按常規他沒有身份證公司是不要的,春節臨近,大部分員工都要回家過年,但用戶喝水不會停,正是缺人的時候,就把舒宇銘留了下來。
“大叔說每送一桶水可以得兩塊錢,夏天平均每個月四,五千,冬天少一些只有兩,三千。” 舒宇銘興奮地說完求職經過,他們已經回到家了。
孟曉卻皺着眉頭想了一會才說:“會不會很累,這個工作工資高但是很多人都不願意去做。”
“沒事,先幹着吧。”舒宇銘爽快地說道。
2514年金領正式淪落為底層黑戶打工仔,不過這又有什麽關系,身體力行的工作他很喜歡,就當作是鍛煉身體吧。
作者有話要說:
☆、12超市大特賣
12超市大特賣
“師弟,你坐着別動,讓我看看。”
“嗯。”吳剛本想站起來,卻被孟曉制止了,她站在旁邊不知道比劃着什麽。
“別擡頭,平視……讓我看看。”孟曉比了比,頭頂剛過肩膀,很好,再往下看。
孟曉走近了幾步看了一會,又往後退了幾步,然後墊腳,再微蹲,最後用各種角度看了一番後嘟嚷着:“明明是可以看到臉的啊。”
太可惡了,某人實在太過分,他一定是故意的。
“師姐,你是在比劃高個男生的視角麽?要不要我告訴你?”吳剛對她眨眨眼,笑得人畜無害。
“沒什麽,幹你的活吧,我下班了。” 得出結論後,孟曉攥緊小拳頭,怒氣滿滿地背着包下樓去了。
今天舒宇銘早來了幾分鐘,孟曉說不論如何一定要在七點集合,他第一天上班就跟老板說早退實在不好意思,不過好在今天工作不多就提前下班了。
舒宇銘推門進來走到一層大廳,拍了拍肩頭的雪,還沒見孟曉下來,于是他看着挂着牆面上的肖像打發時間,肖像裏都是在化學界有卓出貢獻的科學家。
他忽然想起蘇恒這個名字,誰會料到40年後他将發現用作新型核燃料和武器研制的放射性新元素Gh,,從而加速核武器的簡易化,最終結果是全球混戰,地球瀕臨滅亡。
如果找到了這個人,他是不是就能尋求辦法回去呢,但現在他應該還是個小孩子,不知道孟曉會不會了解一些關于這方面的消息。
“恩公!”這時,孟曉急匆匆從樓梯上下來,她嘟着嘴,一路上憤怒地揮着小拳頭。
“恩,我們走吧。”舒宇銘的思緒還停留在如果找到蘇恒上,聽到孟曉的聲音後,他将目光從肖像畫上移開,就大步走向門口。
孟曉呆立在原地,難道身高差就可以看不到她臉上寫着“我有滿腔怨氣要發洩”麽?
舒宇銘幾步走得老遠,孟曉嘆了口氣,小跑跟在後面。
孟曉總算追上了他,上氣不接下氣問道。“恩公,從你的高度真的看不清我的臉麽?”
舒宇銘停下腳步回頭仔細看着孟曉,盯得她都有些害羞的時候才說:“當然不會,我只是誇張了,再說你的臉又不小。”
“你!”孟曉就要吐出一口血來。
舒宇銘得意地看着她的怒氣上升,然後在快到最高點的時刻提醒了一句:“再不走,我們可能會晚了哦。”
“算你厲害!”孟曉剛舉起來的小拳頭還未落下,就被中途攔截了,只覺得是自己讨了一記悶棍,腦袋裏嗡嗡作響。
孟曉指揮着舒宇銘走近路,争取用最短時間到達超市,但是雪斷斷續續下了一整天,路上已經積了很厚一層,他們一腳深一腳淺,嚴重影響了速度,再耽誤一會可能就趕不上了。
噢,你的臉不小,算了,還是去超市要緊,秋後算賬也不遲。孟曉咬了咬嘴唇,悻悻地跟在後面。
他們走到當日把舒宇銘攔在門外的那家挂着“Mall”的商店門口,哲學家保安如往常一般懶散地站在大門旁,即便到了晚上,這家店還是十分熱鬧,不斷有顧客從門簾中鑽出來,提着大袋大袋的物品,踏着雪艱難前行着。
孟曉一進門就拉着舒宇銘逆着人流走,一直走到超市入口,手推車已被用光了,孟曉快速搶到最後兩個購物筐,塞給舒宇銘一個。“走,我們進去吧。”
舒宇銘點點頭,他沒弄明白就被這滿目的“SALL”标示包圍了。
超市裏為了迎接新年換上了一系列火紅的廣告牌,各式商品琳琅滿目,鋪滿貨架。
看着這一排排擺滿了商品的貨架,孟曉的眼睛裏好像閃着光芒,她站在入口揮着小拳頭告訴舒宇銘今晚的策略:“恩公,作戰計劃是你的生活必需品和我一年的口糧。”
舒宇銘微微點點頭,舉起那只屬于他的購物筐,就像跟長官彙報他準備好了一樣。
這是一年之中孟曉最喜歡的時候,趁着春節辦年貨的打折促銷狂潮,可以積攢一些保質期長的食品和日用品,花同樣的錢買更多東西。
然而挑選這個時間點還有另一個原因,生鮮食品會在每晚八點後打五折,孟曉看了看手機,五分鐘後就到八點,他們就能拿到新鮮便宜的魚肉和壽司,只要再等五分鐘!
但孟曉并沒有跟着采購大部隊一起湧向各個貨架,她站在冰櫃旁安靜地等待着什麽。
這時,舒宇銘看着不斷從入口湧進來的大媽大爺們,茫然地撓了撓頭:“大姐,我們這是要幹嘛?”
“你站在旁邊就好了。”孟曉暗搓搓地摩拳擦掌,她已經開始幻想自己,突出重圍、快過大爺腳、繞過大媽手、眼疾手快,拿到五折商品,想想還有點小慌張呢。
八點一過,售貨員開始挨個在生鮮食品上貼折價标簽,舒宇銘站在不遠處還沒看清楚細節,人群就哄的一聲散開了,戰鬥持續時間極短。
不一會兒,孟曉手裏捧着四個小盒子,喜笑顏開地走來,她把它們放在了舒宇銘的筐子裏。
“你的購物筐呢?”
“剛剛幸虧我當機立斷把購物筐扔在一邊不管,不然肯定拿不到了。”收獲頗豐的孟曉顯得很亢奮,今天的戰果她很滿意。
舒宇銘嘴角有些抽搐,無奈地瞥了她一眼:“好吧,大姐真厲害。”
“恩公,一個小時後我們到收銀處集合。”孟曉扔下這句話,就消失在人群中。
一小時奮戰下來,孟曉拿了滿滿一個手推車的食品和生活用品,舒宇銘的筐子只提着一小點生活必需品。她怎麽弄到的手推車,舒宇銘害怕過程太過“血.腥”、“暴.力”就不願繼續往下推測。
結完賬,他們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走出來,這時候舒宇銘不知道看到了什麽,他告訴孟曉先站在商店裏面等他,他一把東西放在地上,就跑出門去,嘴裏一直喊着毛毛、毛毛。
孟曉站在原地等了一段時間,舒宇銘撩開門簾把孟曉喊出來,她這才看見站在門口的有一只小白狗,它長得好像常跟在魏老身邊的那只。
“它叫毛毛,我真的沒想到他們也把它趕走了。”舒宇銘蹲下來摸着小狗的頭。
沒想到這還真是魏老常帶着的那只,孟曉也蹲在旁邊,小白狗對着她開心的搖着尾巴,它好像不知道主人去世,自己又流浪街頭。
孟曉提議再去老人家看看,舒宇銘搖搖頭,那兒肯定拆得不剩什麽了,就是沒想到這只狗不知道在附近游蕩了多少天。
“出租房裏不能養狗麽?”舒宇銘提着最重的兩袋東西,走在前面,小狗跟着他身後,孟曉看不見他的表情。
他的眉心皺在了一起,老人最終還是完成了心願,在那裏度過了他人生最開心的一段。他不想舍去,也不願意離開那兒,那間屋子也陪他走過了人生的最後一段路,這樣算是完滿了麽?
“嗯,李嬸以前有特別提過。”孟曉顯得有些支支吾吾,她記得李嬸提過不允許他們養寵物,如果把小狗帶回去,被李嬸發現了不知道會怎麽樣。
但是他們又不能把小狗丢在外面,天寒地凍的不說,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被抓狗的人帶走了,還有可能成為盤中餐,孟曉心裏也很糾結。
她想了幾分鐘後說:“我們先把它帶回去吧,我就不信這麽巧又被逮到了。”
舒宇銘回頭笑了笑,他知道她盡力了,他轉過身來微微鞠躬,鄭重地說着:“謝謝你。”
原本跟着後面她發覺他在路燈下的剪影很好看,就多看了幾眼,誰知他突然回頭,就直直地對上了他的眸子,這一笑更是看得她有些癡了。
孟曉迅速把目光移開,尴尬地點點頭。“嗯,應該的。”
舒宇銘微微颔首,滿腹心事地繼續往前走。大雪紛飛,很快就把前面的腳印覆蓋了。他的人生就也像被雪掩蓋着,分不清來路,看不見去路。
又聽到頻率穩定的腳步聲,孟曉才回過神來。
她連忙晃了晃腦袋,應該是最近太少接觸非同辦公室的異性才會産生如此幻想,他是個失憶了的人,而且還對她各種毒舌,總之是可惡至極。
嗯,一定是這樣。
走着走着,孟曉腳下一滑摔在了雪地裏,誰知這層雪的下面是光滑的磁磚,平時下雨天她都會故意避開這一帶,但今天一個不留神就中招了。
走在前面的舒宇銘聽到有重物落地的聲音就停住了腳步,回頭只見孟曉倒地後還好好地把食物護在懷裏,最後的結果當然是摔得更慘。
孟曉只希望某人沒有看見,但這麽大的動靜他怎麽會不回頭看看呢,她硬着頭皮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自己爬起來,掙紮了一下,腳下又是一滑,失敗了。
舒宇銘把這一幕看在眼裏,偷偷地笑了,他走過去扶着她的手臂把她拉起來。
在舒宇銘來扶她的時候,孟曉赫然發現某個人是帶着笑意的,在他們呼吸相融的瞬間,她有些臉紅,還沒來得及禮讓,就被他的雙臂穩穩地扶着站了起來。
孟曉面紅耳赤,連忙脫離開他的手說:“沒事,我自己可以的。”
舒宇銘盡量忍住不笑,但看見孟曉低着頭悶不做聲,他有些急了,魏老也是意外摔摔倒後就走了,難道古代人都這麽不經摔麽。他急忙問道:“傷到哪裏了麽?”
“沒……我挺好的……可惡學校怎麽也不放個防滑墊……”孟曉有些哭笑不得,痛倒是不痛,冬天穿得這麽厚,自然不會摔傷,但是也真夠尴尬的,這是她長大後第一次在異性面前摔了個大馬趴,而且自己還爬不起來。
最丢人的不是在雪地裏滑倒,而是滑倒後怎麽也爬不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13蘇恒和傑克
13蘇恒和傑克
毛毛在啪嗒啪嗒吃着食盆裏的食物,孟曉把她收藏的應急熟食拿出來,煮了些麥片混着火腿放在裏面,好在毛毛不挑食,聽聲音就知道它吃得很歡快。
孟曉把門窗都關緊,生怕狗狗的叫聲會引起李嬸的注意,還好這夜裏平安無事。
在舒宇銘去洗漱的時候,孟曉架起電腦搜尋了一下無線網絡,她猜出了密碼的那家果然出現了,偷用得都能總結出那家在線規律來了,順利連接後她開始慣例的查詢江湖論壇上的新消息。
孟曉剛剛點開一個蓋得很高的圖樓,樓主叫XOXO別害羞,本想自己默默看完就扶牆出去,沒想到這時候意外發生了。
舒宇銘從浴室出來,輕輕喚了孟曉幾聲,她太過認真地盯着電腦一直沒有回應,他就走近了,心想這電子網絡技術雖然低端,說不定能查到他想要的消息。
舒宇銘突然就湊了過來,吓得孟曉趕緊把網頁叉掉,結果不但沒關掉,還意外地點開了其中一張。
一幅高清□□大圖就這樣瞬間出現了,性.感的纏.綿畫面在屏幕裏躍出,女人靠在男人胸膛上露出平滑的luo.背、纖細的腰、還有充滿野.性的美臀,男人的手順着往下移,再往下一點,就要移到危險地帶……
舒宇銘顯然已經看到了,因為孟曉用眼角餘光看到他微微笑了一下。
哦,天啊,她不知道要不要解釋一下沒有看此類圖片的癖好,但某人的笑好像就是默認。她怎麽可以在幾個小時內幹兩件這麽丢人的事情,而且又是在同一個人面前。
孟曉覺得她還沒把舒宇銘圈養成男閨蜜,自己就要羞愧得上吊自盡了。
冷靜冷靜,這個場面姐要hold住!
舒宇銘低頭偷笑,輕咳幾聲後說:“大姐,你?”真不知道她這麽沒有結婚的小姑娘被撞見看這些圖是有多尴尬,不腦補還好,一想這些他就笑得停不下來
“我什麽?這是個意外。”孟曉趕緊把電腦合上了,欲蓋彌彰,這下更說不清了,她顧不得自己是不是已經臉紅到耳根了,佯裝鎮定地說:“恩公,你想說什麽來着?”
“你認識從事研究放射性元素的研究人員麽?”舒宇銘終于忍住笑,還是問正事要緊。
“我不清楚,我們主要研究藥物化學,你怎麽突然問這些?”孟曉裝得一本正經關心着他,心裏默念着一定hold住,笑場了她就輸了。
舒宇銘想了想暫時還是不要說明他的身份,就支支吾吾起來。
“是不是和你的身世有關?”什麽豪門恩怨啊,仇家追殺,再被帶有放射性的神奇藥物整失憶了,一個标準的豪門世家恩仇錄的設定。
“可能是吧,我只能想起來一點點。”舒宇銘指着電腦問道:“這個東西能用麽?能不能搜索信息什麽的。”他說完還故意退後了幾步,讓孟曉有時間打開屏幕,移除上面的暧昧圖片。
孟曉面不改色地完成了以上步驟,她點開一個新的頁面,擡眼對着舒宇銘點點頭,示意他可以過來了。
舒宇銘拉開孟曉身邊的椅子坐下,看了屏幕一眼然後看着孟曉,孟曉也毫不畏懼地直視他,防備着他對剛剛發生的事件發出語言上的嘲諷,她迅速組織出三個以上回擊方式。
就在這大眼瞪小眼的時刻,舒宇銘緩緩地說出了一句話:“大姐,其實我不會打漢字。”
噗,她想多了……“好吧,我幫你。”孟曉悶聲中了一錘,一口血堵在胸口,她強忍着心中的怨念說道:“恩公,你要查什麽?”
“蘇恒,流蘇的蘇,恒星的恒。”舒宇銘本指望着網上就如資料庫一般能快速把信息鎖定,但是他錯了,看着滿屏幕的畫家,老師,村官,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再說那人現在應該還是小孩子,這樣的搜尋方法有如大海撈針。
孟曉還是堅持地幫他翻了很多頁,就連放射元素的論文也幫他下了幾篇放在桌面上,依舊沒有任何收獲。
“我明天去問問辦公室的人,他們也許會知道的多一些。也許再過段時間你想起來的內容多了,線索就明顯了。”她試圖安慰他幾句。
“我知道了,謝謝你。”舒宇銘浏覽了一下論文顯然陷入沉思,想要回去還是遙遙無期,一點頭緒都沒有。
**
天微微亮時舒宇銘就翻身起來了,這一晚他睡得很煎熬,他越發思念格瑞星球上的一切,之前的三十八年發生的事情就像夢一般,好像現在的這個世界才是真實存在的。
他的家人、朋友應該已經接受他遇難的消息,工作也會別的人頂上,一切缺失都會找到替代品,唯有在親人朋友心裏的傷痛無法撫平,魏老就是個典型的例子。
親眼見到了魏老在後面的十幾年裏那般思念親人,最後郁郁而終,這更加堅定了舒宇銘想要回家的決心,但最先要做的就是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九點後又是一整天的體力活,于是他強迫自己睡了幾個小時,直到被鬧鐘叫醒才起身。
“大姐起床了!”去洗漱前,舒宇銘對着卧室喊了一聲,裏面的人悶悶答了一句。
他從衛生間出來,卧室裏的某人還是沒有動靜。“大姐?”
還是沒有人回應。
“大姐!起床了!”他一邊喊一邊敲着門。這人是睡得有多死,連敲門都聽不見。他轉了轉門把,門沒鎖,還一下子彈開了。
清晨的陽光均勻地鋪在她的房間裏,孟曉身邊也好像蒙上了一層暖暖的淡橘色,她依偎着一只近一米高的玩具熊,發出均勻地呼吸聲,睡得酣甜。
前幾天孟曉把這位“傑克先生”正式介紹給舒宇銘,沒想到她還真的每天抱着毛絨玩具睡覺,這24K金裝少女心他真的理解不了。
舒宇銘看得有些愣神,她睡着的時候很安靜,如果不是時間來不及了還真的不想叫醒她。
客廳裏的時鐘滴答聲讓他回過神來:“大姐,該起床了,你說讓我八點半喊你的。”
“別吵了,讓我吃完了再說。”孟曉模模糊糊地答着。
“大姐,要遲到了!”舒宇銘默默扶額,真的是無時無刻不想着吃啊,就連做夢都可能是在吃東西,這吃貨精神真是常人望塵莫及的。
“遲到了!”孟曉從夢中驚坐起,還不忘順手抹了一把嘴角。
舒宇銘笑意滿滿站在床邊,其實她安靜的樣子還是很讨人喜歡的,只可惜……
“什麽要遲到了!慘了慘了!你怎麽不早一點喊我!”孟曉一邊說一邊揉着亂發,她推開大熊的同時發現它衣裝不整,就幫着傑克先生調整了下衣服。
她放在一邊不整理還好,這下也引起了舒宇銘的注意,熊的狀态看起來有點詭異,一夜下來傑克先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故,褲子垮到一半處,看起來極其猥.瑣……
自從孟曉給傑克先生穿上衣服後,就再也不能直視這只胖熊luo體的樣子,強迫症一般只要看到衣服歪了就會幫他整理好。
每天她都要跟傑克先生說早安和晚安,這只黎悅送的玩具熊陪她度過了獨居的每一天。
繼昨晚剛看完暧昧圖片後,孟曉晚上還猥.亵了玩具熊,不足十二小時第三件尴尬的事件就這樣發生了。
嘩,這下節操徹底碎成渣渣。
舒宇銘捂着嘴強忍住不要笑出聲,他故意站在門邊看着孟曉怎麽幫傑克先生把衣服穿好。
“你怎麽還不走!”厚着臉皮整理完大熊的衣服,孟曉一擡頭就看見舒宇銘還站在門口。而且毫不掩飾地笑着。
“我在門外喊了很多久都沒有回應才進來的,你換衣服吧,我出去了。”舒宇銘是笑着說出這番話的,孟曉也明白這時她不論解釋什麽也沒有用。
這時一只大熊從床頭向舒宇銘飛過來。
舒宇銘笑着接住了傑克,把它放在床尾就出門了。
某人真是太可惡了,可惡至極!
“哦,傑克我對不起你。”事後孟曉懊惱地對傑克道歉。
最近孟曉覺得家裏好像比平時整潔了一些,她不知道每次舒宇銘都趁她還沒起床的時候默默地把地板掃一遍,再幫她把翻亂了的東西歸回原位。
在孟曉刷牙時,門一聲悶響,應該是舒宇銘出門了。
孟曉正在進行繁雜的洗臉抹霜過程時,又聽見門被打開,她警惕地探出頭,就看見舒宇銘把早點放在了桌上,自己默默地又一次出發。
既然他這樣有誠意,早上的嘲笑她就不記恨在心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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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老師,你認不認識學校裏研究放射性物質的研究員?”孟曉想了想先問問她是最合适的選擇,于是她故意在午飯時候跟包瑜潔坐在一桌上,這樣問話既不會顯得她在工作時候不夠專注,又是很自然的午間閑聊。
“馬老師他們團隊好像在做這方面的研究,你可以去問一下。”包瑜潔把碗筷放下,她已經吃飽了。
“那你知不知道一個叫蘇恒的人。”昨天舒宇銘只是要查這個人,但是一點其他信息也沒說,孟曉就以為這人已經出名了,也許得到了學術界的認可,說不定能夠打聽到他的消息。
包瑜潔的眼神裏似乎閃過了什麽,稍縱即逝,孟曉也沒看清。
她思索了一番回答說:“我沒有聽說過,你從哪裏聽來的這些。”
“呀,一個要考研的師弟托我問問。原來不是啊,那可能是他弄錯了。”孟曉迅速編了個謊話,就把話題扯到了最近的課題上。
她多麽機智,哎,但蘇恒的事情只有再問別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14純屬意外
14純屬意外
“包老師?”孟曉在包瑜潔辦公室門口敲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人應門,她本想在最後上班的這天來跟她彙報一聲。
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包瑜潔也沒說會出門,既然她不在,只好發短信告訴她了。
過了今天孟曉就開始正式休假,在家修整一天,後天坐車回家,而且今晚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幫舒宇銘搬入新家。
昨晚他們就商量好吃火鍋來慶祝,孟曉要拿出她珍藏多年的宿舍專用小型電熱鍋來完成這項任務,并且她自告奮勇承擔下了購買食材的工作。
孟曉早早就下班去市場采購,順便幫毛毛買了點狗糧。回到家時,舒宇銘已經把新家收拾了大半,孟曉和他打了個招呼就去簡易的公用廚房開始洗菜、摘菜。
“需要我幫忙麽?”舒宇銘忙完洗了手準備來幫忙 ,孟曉在廚房裏忙得熱火朝天。
“不用啦,你去等着吧。”孟曉樂在其中,總有種自己很賢惠的錯覺。
家務小能手什麽的,So Easy!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的動手能力了!
但是看着孟曉笨手笨腳地洗得極緩慢,舒宇銘實在沒忍住就過去了,他彎着腰湊到菜盆邊。
“真的不用幫忙啦……”說着,孟曉正準備把他推到一邊。
在孟曉轉過臉的同時,舒宇銘弓着腰靠近,那一瞬間孟曉的嘴唇正好親在了他的側臉上。
碰到之後,她瞬間臉就紅了,觸電般地退後了一步,卻不料腳底踩到了磁磚上的水漬滑了一跤,一下子失去平衡直往後倒。
因意外之吻愣住的舒宇銘本能地伸出手去扶她,手臂一用力把她整個人都攬入懷中,一個類似華爾茲下腰的拯救動作出現。
這一刻好像時間靜止,只聽見來自彼此砰砰砰的心跳聲。
如果剛剛只是臉紅,現在孟曉的心跳都好像漏掉幾拍,不過她聽到的心在突突地跳動的聲音好像來自舒宇銘。
就這樣孟曉意外地親到了舒宇銘的臉,緊接着更狗血地摔進了他懷裏,神一般的遭遇像極了言情劇的經典橋段。
孟曉被扶着站穩後,兩人都非常尴尬地松了手,不約而同地把臉轉到相反的方向,就連眼角餘光都不敢看對方。
兩人站在水池旁僵持着,期間內心活動豐富,各種腦補和吐槽亂飛。
過了一會兒,舒宇銘的聲音出現在上方:“大姐,你去休息吧,我來洗菜。”
“好……”孟曉低着頭沒敢看他,想了想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就支支吾吾地說着:“剛剛那是意外……我不是故意……”
“嗯……我知道……”舒宇銘待心跳正常後瞥向孟曉的方向,發現她別着臉趁機逃跑了。
舒宇銘攬過了洗菜的活,腦海中還在回憶剛剛的事,他能感覺到她因緊張而急促的呼吸,不知不覺把同一批菜洗了好多遍。
逃離了案發現場,孟曉回頭看了一眼舒宇銘的背影,他的耳根都微微泛紅。
孟曉跑到自己的屋子裏對着水龍頭往臉上拍了幾捧涼水,稍微冷靜了些,似乎唇上還殘留着不屬于自己的溫度,回想起意外發生的每一幕暧昧畫面,心中猶如小鹿亂撞,唇上的溫度漸漸擴散到臉上,又是一陣面紅耳赤。
孟曉終于緩了過來,折回來查崗,從舒宇銘身後突然冒出來聲:“恩公!這一批菜從我走的時候就在了!”
舒宇銘被吓得在原地稍稍抖動了一下,還強裝作鎮定地回答着:“我知道啊,這樣更幹淨。”
他一直背對着她,可能也是極度尴尬着吧,孟曉悄悄抿唇輕笑。
**
舒宇銘把各類涮菜準備好,孟曉悄悄将毛毛引到新家,他們圍坐在餐桌旁,等着鍋裏的水燒開。
對着一桌的菜品,兩人各懷心事,都盯着鍋裏冒出的水汽發呆,毛毛在他們腳邊竄來竄去。
“恩公……”/“大姐……”
他們幾乎異口同聲。
舒宇銘輕輕咳嗽幾聲。“你先說吧……”
“恩公,在被李嬸發現前,我們最好幫毛毛找到新主人。”
舒宇銘思索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提前找到主人也比被發現了後不得不再作考慮的好,目前的條件沒法養狗,他們根本沒有時間去照料它,這是個不錯的提議。
吃完飯後,孟曉帶着毛毛回去了,舒宇銘一人待在新家。
這個房間主要是沒有暖氣才會空下來,但它的價格再結合他目前情況考慮下來,這裏是最合适的選擇,孟曉把她家的取暖器給他搬過來,冷倒是不冷,現在房間裏只剩下他一人顯得很冷清。
舒宇銘不知呆坐了多久,直到孟曉雀躍着跑過來敲他家的門,說喊他過去看看。
他心裏一沉:“出什麽事了,毛毛被發現了麽?”
“不是,有好消息。” 孟曉勾了勾嘴角,不由分說就拉着舒宇銘去了她家。
原來是孟曉把魏老和狗狗的故事化名發到了江湖論壇上,沒想到不到一小時,一些在餘北市的校友紛紛表示他們願意收養毛毛。
看着由網友逐漸蓋高的樓層,坐在電腦前的他們相視一笑。
一晚上他們就收到了很多自願收養的信息,他們從中挑除了合适的家庭,對方是高孟曉幾屆的一個已經成家了的物理系學姐,她就住在學校附近,聯系後約定好在中午就把毛毛交給她。
孟曉用一上午的時間把回家的行李收拾好了,還給毛毛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散夥飯,看着它歡快地啃着肉和骨頭,幾天的相處下來,毛毛特別讨人喜愛,孟曉有些猶豫了,把它送走是不是一個好的決定呢。
“恩公,我後悔了,我們還是自己養它吧。”孟曉耷拉着腦袋,聲音很低沉。
舒宇銘特地請了半天假來陪她把毛毛交付給新主人,其實他也有些舍不得,但是他們确實沒有能力去照顧它。
“我想它會得到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