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沒事。”金融男冷哼一聲,他原本還想說什麽,被服務員上菜的動作打斷。

一盤擺盤精致的菜點,放在孟曉面前,但她的心情降到冰點,。

舒宇銘剛從隔壁餐館回來,撞見這一幕,簡直慘不忍睹,忍了幾秒還是沒忍住,就快步走到他們那桌。

“孟曉!”

孟曉只覺得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把她罩在了陰影裏,她擡眼看着說話的那個人。

他一身暗色的西服,搭配着淡藍色的英式細條紋襯衫,極其貼身的剪裁,恰到好處顯出了他完美的身形,他将西裝上衣蓋在右手臂上,擋住了紗布繃帶。

舒宇銘逆着光,周身好像圍繞着一層淡淡的光暈。舉手投足之間,帶着一種成熟的翩翩風度,優雅的無可挑剔,完美得就像從電視劇中走出來的優質男主,帶着所有能想到的美好幻想。

“對不起,我來晚了。”見到孟曉臉色蒼白,舒宇銘左手摟住她的肩,話語中有一種深深的寵溺。

孟曉瞪圓了眼睛看他,眼裏是掩飾不住的震驚,與幾個小時前那個和孟曉貧嘴、鬥氣的大男孩相比,現在的舒宇銘不論是衣着還是氣質,簡直判若兩人。

“你是誰?”金融男不耐煩地盯着舒宇銘那張年輕英俊的臉看,額頭的皺紋都擠成了三條。

舒宇銘嘴角淡淡的微笑收住,歪着頭瞥了金融男一眼,目光裏沒有一絲溫度,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你又是誰?”

說完他看向孟曉,眼神專注而寵溺。“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也不用來相親,而且……哎……”

孟曉被舒宇銘摟在懷中整個人都僵住了,她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他好像在扮演她的戀人,那麽她只能配合。如果剛剛腦漿是被凍住,現在就是完全蒸發掉了。

金融男聽了有些氣煞,額頭的皺紋更深。

舒宇銘直視着他,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的強大氣場讓人不敢小看。“先生,剛剛你問孟曉的問題,我也想反問你,年薪多少,住房幾處,工作前途如何?”

談起工作和背景,金融男還是十分自信的,他就是以這樣自以為是的想法,站在事業有成的制高點,對一些與他想法不符的相親對象進行言語上的打擊,還真是報複社會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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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男說的簡短,但每一句都帶着極大的自信。

舒宇銘一邊聽,一邊逗弄孟曉垂在肩上的發絲,她情不自禁紅了臉,多了一抹害羞的淡粉色。

對方說完,舒宇銘回過神,幽幽地說了句,語氣中帶着無奈。“哎,也不過如此啊。”

金融男正要反駁,舒宇銘幹笑了一聲打斷他。“但是,誰給你的自信這樣說一個姑娘?你對自己的未來很确定麽?”

“你!”金融男漲紅了臉。

“我什麽?根據你剛才所說,最樂觀估計年薪50萬到了麽?你的房産是在偏遠郊區麽,完全沒聽說過,給個面子姑且算300萬,職業到了30歲依舊是科室主任手下幹活的,據我所知你大概也混得不怎麽樣吧……”

然後舒宇銘給出了金融行業走向分析和未來職場規劃建議,只見金融男的臉色像調色盤一般變化着。

整個過程孟曉都愣在一旁,忽然變得沉着穩重的舒宇銘讓她大吃一驚,她雖然不懂那些他用來說金融男的話,但是看見金融男那悲催的臉色,大約每一句都被他說中了。

“……請問一個混得一般般的人,怎麽有自信在相親時候這樣教訓人,所以我問誰給你的自信這樣說一個姑娘,你現在能答得上來麽?”舒宇銘漸漸提高了聲音,故意說得讓周圍人都能聽見。

此言一出,餐廳裏衆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們這一桌。

這時金融男徹底面如死灰,憤怒地把餐巾一摔,起身就要走。

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遇到這個大人物,不論是見識還是經驗都高他太多,對金融行業及其熟悉,他再待下去只會自取其辱。

“等等!”舒宇銘站起來攔住他的去路。“請給孟曉道歉。”

語速不急不緩,卻透着讓人無法反駁的霸氣,他的氣勢極強。

金融男怒目圓睜,站起來視線與舒宇銘僵持了幾秒,心想說不定這位是哪家的富少爺,或者是同行中的領軍人物,他實在也得罪不起,最後軟了下來,說道:“抱歉打擾了。”

聽到金融男的道歉,衆人嬉笑起來,有好事者鼓起掌。此時舒宇銘笑着拉起孟曉,搶在金融男之前,他們就離開了那家餐館。

**

幸虧舒宇銘及時冒出來救場,不然孟曉不知道怎麽才能逃離那可怕的人。

他松開她的手臂,此刻他們已經站在大街上。“哎,大姐,平時跟我說話挺機智的,今天怎麽就氣勢全無了呢。”

“我……”忽然,孟曉滿腹的委屈都湧了上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被那人說的一愣一愣,都沒來得及還嘴,生怕自己舉止不得體會給介紹人大姨難堪。

“我也不知道……他沒說幾句就各種攻擊我……我都吓到了……我哪知道對方是這樣的……以為來一趟算有個交待……”

越說越委屈,孟曉嗚嗚地哭起來。

見到狀況不對,舒宇銘本意是着急她怎麽被人欺負了,還不還手,才關心地說了幾句,哪裏知道孟曉面子這麽薄,一說她就哭了。

大概是他真的不懂女孩的心,有時候語氣一重把女下屬說哭了,倒也沒怎麽放在心上,這次孟曉一哭,聽得舒宇銘頭都大了,連忙哄着她:“我這不是擔心你麽,不要放心上,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我……我沒有生你的氣……都……都是我沒用……”孟曉揉着眼睛,一邊小聲哭一邊抽泣着說的斷斷續續。

“好啦……別哭啦……”舒宇銘單手拆下西裝口袋上的方手絹,想胡亂幫孟曉抹抹臉,某人哭着把他的手推開了。

鬼使神差般,舒宇銘把孟曉攬過來。

她沒躲過,舒宇銘強硬又笨拙地給她擦眼淚。

“別哭了,我不是幫你教訓了他麽……你有沒有看到他的臉色變得和彩虹燈一樣……”

“好像有……”孟曉一下子停止了哭泣,露出笑容,輕輕一推從他懷裏掙脫出來。

舒宇銘伸手去幫她抹掉眼淚:“你看,眼睛都哭腫了。”

孟曉瞬間就想到了自己哭成熊貓眼的醜樣子,今天這麽難堪全被舒宇銘發現,就又湧上眼淚。

舒宇銘再次伸出手把她抱過來,拍着她的背,輕聲哄着。

孟曉蜷在他懷裏,哭得很傷心:“好丢人……今天這麽丢人都被你看到了……”

“這有什麽關系呢,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別哭啦,乖……”他輕輕撫着她的頭發,語氣不由自主變得異常溫柔,半開玩笑的說道:“不哭了,我們去吃你喜歡的烤肉怎麽樣?”

聽到有好吃的,孟曉抽泣着很乖地點了點頭。

舒宇銘笑得有點僵了,吃貨什麽的真是太好哄了。

**

舒宇銘的胃已經撐得再也裝不下多的烤肉,他停下筷子,喝了點熱茶。

“恩公,你又救了我一次!不知道怎麽感謝你了。”孟曉投來崇拜的小眼神,哭過的痕跡還留在她臉上,現在卻笑得很開心,就像之前的悲催事件沒有發生過,那個哭得快勸不住的人也不是她一樣。

“沒事,小意思。”舒宇銘撓了撓頭,總是這麽被誇,還真是不好意思呢,放毒舌忽悠人什麽的他最拿手了,當年把對手說得想回爐改造的事也沒少幹。

專業救場二十年,就是這麽自信。

“但你怎麽知道那麽多有關金融的情況呢,說得那個男人一點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這一句,舒宇銘再也笑不出來,差點就露餡了。

“額,我……”他迅速幫自己想着托辭,未來人的身份還是不要輕易暴露的好。“我……我和魏老在一起的時候看了很多舊雜志和學生的課本,所以知道。”

這倒是實話,他翻看了不少書籍才把它們賣掉,為的是多了解這個世界的情況。

孟曉恍然大悟般的喔了一聲,又思索了幾秒說道:“我想,恩公失憶前應該是一個博學多才的人,看看報紙就能很專業的侃侃而談,行內人都難以分辨。”

“嘿嘿,是啊。”通過各種假設來預測和分析将來,正是他的本行,扯起大話來當然很是那麽回事,旁人都看不出。

“我想,恩公你以前會不會從事金融行業呢,才能上手這樣快,失憶會把學過的知識也忘記麽?”

孟曉化身好奇寶寶,接連對他發問,舒宇銘快被問傻了,言論要前後一致,生怕漏出馬腳。

舒宇銘在心中大呼,這難道不是相親的套路麽,都快沒有隐私了,嗚嗚。

作者有話要說: 加油更新,加油寫論文!

☆、21眼前一亮

飯後,舒宇銘去到隔壁餐廳還了西裝,換回原本的休閑裝,優質男主變回鄰家男孩。

吃得太撐,他們一起散步走回去,舒宇銘大步走在前面,孟曉邁着小碎步跟在他身後。

走着走着,孟曉忽然上前拽了拽他的衣袖,揶揄道:“恩公,這一次我發現你穿西裝挺好看的。”

“是麽?”聽到誇獎,舒宇銘有些洋洋得意。

“是呀,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了。”孟曉呆呆地看向他,回憶着晚飯前那一段精彩的拯救過程,那時舒宇銘身邊鑲上了一圈淡淡的光,氣宇非凡,從容淡定,就像變了個人。

咦,好像哪兒有些不對勁,什麽是整個人都不一樣了,難道他不是時刻都英俊潇灑,氣宇軒昂的,難道不是麽!

看着孟曉無比誠懇的樣子,舒宇銘實在氣不起來,就別過頭去,很不高興的冷哼了一聲。

結果孟曉還火上澆油添了一句:“果然,男生穿西裝都會變得很不一樣。”

他剛剛褪下的那團氣頓時積在胸口,她還見過誰穿正裝的樣子,望着他講得這樣含情脈脈,看了真是讓人生氣。

于是,後半段路程舒宇銘一直黑着臉,直到他們在各自房間前道別。

“大姐……”舒宇銘頓了頓,還是忍不住對着她的背影喊了一聲:“明天加油,一定會沒事的!”

孟曉本來都走遠了,聽見他的聲音就轉過身來,驚訝轉為笑容。

“嗯!”她笑彎了眼睛對舒宇銘點了點頭,顯得十分乖巧。

“快回去吧。”舒宇銘也被她的笑感染了,傻兮兮地笑着回應,直到她進了屋才回過神來,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頭。

哎,瞬間就沒有英俊潇灑、氣宇軒昂,要笑得冷豔高貴,對,就是這樣,像面癱臉那樣僵持住。

夜裏,舒宇銘翻來覆去才睡着,好不容易睡着就夢到孟曉的論文被判抄襲,她一直哭一直哭,哭得昏天黑地,這次他怎麽也勸不住。

舒宇銘從夢中驚醒,孟曉的哭聲終于散去,他煩躁地耙了耙頭發,看着窗外蒙蒙亮的天色發呆,思緒漸漸變得清醒,然後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起來。

簡單洗漱後,舒宇銘出了門,不知不覺中幾步走到孟曉屋子前,見到屋內有燈光,就想敲門進去,一走到門口又止住了,在原地躊躇地繞了幾圈還是敲了敲門。

“誰啊?”屋裏立刻就有了回應。

“我呢,你早上想吃什麽,給你買回來!”舒宇銘想來想去都放心不下,誰知道她忙着忙着會不會又不吃早飯,然後再喊胃疼,害得他要跟着伺候着她吃藥,想想就頭痛。

哎,女人真是麻煩呢,為了避免這類麻煩,只好把事件發生的概率降到最低。

“豆漿,肉包子!謝啦!”屋內的人倒是毫不客氣開始使喚她,聽得出來她很匆忙,又不知道在房間裏搗鼓了些什麽。

“好!馬上送到!”得到指示後,舒宇銘笑嘻嘻地出發了。

**

“你慢點吃……”看着孟曉狼吞虎咽的樣子,舒宇銘有些急,明明起得很早,但一會兒衣服不滿意,一會兒又是化妝出了錯,總之最後弄到時間變得很緊,這個拖延病症他理解不了。

“唔……”孟曉把咬了一口的包子捏在手裏,眼看再不出發就要遲到,她實在來不及多想,就湊近了舒宇銘問道:“恩公你看我這身衣服行麽,妝容呢,夠不夠正式?”

客廳的燈泡壞了一個,光線降低大半,舒宇銘只好湊近了仔細打量着她。

見到他呆呆地盯着自己看,神情認真,屋裏安靜下來,孟曉忽然察覺到這距離有些奇怪。

他們似乎……太近了一些……

幾秒後,她感覺頭皮有些發麻,腦袋越來越沉重,臉龐也漸漸升溫,雞皮疙瘩一片一片立了起來。

孟曉趕緊低下頭,把臉躲進逆光的陰影中才問道:“快說,我怎麽樣?”

“還不錯,就是太慢了,如果每天堅持化妝應該會熟練一些。”舒宇銘偷笑,怎麽能直接告訴她,其實挺好看的。過分誇獎會一下捧到天上去,又不能太過打擊,她會立刻翻臉,這種模棱兩可的話語最合适了。

他注意到了孟曉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她邀他來看的,所以他還故意更湊近了些,直到把她逼到羞得低下了頭。

不知為什麽看到她吃癟,他會覺得比得到誇獎還開心,所以對這項娛樂活動樂此不疲。

某人看了半天就得出這樣一個結論?!還不錯?!不錯約等于還行,還行不就是一般麽,她忙碌了一早上就得到了個“其實一般般啦,不夠熟練”的結果,她寧可多睡一會或者把剛剛那個問句收回。

孟曉嘟了嘟嘴,對這個答案不是很滿意,擡眼殺來一個眼刀。

舒宇銘理直氣壯的回瞪她,不知不覺中唇角稍稍上揚。

直到目送孟曉氣呼呼地走了,舒宇銘與她保持了一段距離跟在後面,嘿,就當作是早飯後散步,跟過去看個熱鬧也是不錯的選擇。

**

推開了會議室的門,孟曉見到一位陌生男士和包瑜潔坐在兩側,空出了中間那個位置,這應該是留給她的。

“包老師……”孟曉本以為包瑜潔是院方代表來旁聽這次會議,結果那男人介紹說自己是雜志社請來的調查人員,那麽包瑜潔的身份只有一個了,便是……

“我是雜志社李這篇文章審稿的負責人,判定成疑似抄襲也是我給出的結果。”包瑜潔的話一下解答了孟曉的兩個疑惑。

在見到包瑜潔在會議室前,孟曉從來沒想過雜志的審稿人會是自己身邊的人,總以為那是一群年紀半百的老頭們一邊轉着康樂球一邊看着電腦屏幕上最大字號的文檔,戴上老花鏡仔細審閱一番,拍拍腦袋說這個過了,現實最終還是證實純粹是她想多了。

包瑜潔後面有解釋,雜志社都是匿名審稿,而孟曉的那一篇是給導師審閱,在投稿前并未交給包瑜潔核查,因此她對稿件的真實性和來源不能下定論,她的評判也會絕對公正。

孟曉心中很不是滋味,包瑜潔雖然不過稿,但是幾個月來為了這篇文章忙前忙後,實驗室裏跑進跑出,她怎麽會看不到呢,既然這樣還要懷疑文章的真實性。

餘下的一個小時中,孟曉沒有受到影響,按照預定計劃很好的陳述了自己的數據和過程,她現在能做的也只有這麽多,接着是漫長的等待。

“大約下個月底能出結果,放心吧,如果你非常肯定沒有抄襲,那麽結果一定是讓人滿意的。”男人說了一段公關腔調過強的安慰話,孟曉聽到憂愁沒有減少半分。

“謝謝你們,非常期待最終結果,還我一個清白。”孟曉恭敬地站在一邊,笑得有些僵了,同男人握了握手,一直把他送到系館門口。

審核過程中,包瑜潔沒有和孟曉說過多的話,只在中途休息的時候與男人私語幾句,孟曉當時腦袋裏一片混亂,也沒有心思豎起耳朵去聽他們的對話。

總之,孟曉得出了一個結論,包瑜潔和這件事有關,并且她完全沒有幫助自己,即便她們是同門,她還是她手下的實習生。

“你一會在辦公室裏等我,我去你導師那裏一趟,馬上回來。”在男人剛走出院子時,包瑜潔在孟曉身後發出這麽一個指令。

“好。”孟曉答得爽快,她心中也堵着一口氣,正想找包老師聊聊。

包瑜潔的辦公室在相鄰學生辦公室的第一間,空間偏小,但一個人用也已足夠。包瑜潔去找導師,按照孟曉導師的常規談話長度,她回來大約應該是半小時以後的事了。

孟曉把門擰開,走了進去,直接坐在會客椅上等着她回來。

她此刻一直想着江湖論壇上有人爆料過辦公室的勾心鬥角,她以前從未把這些放在心上,現在論文出事正好被包瑜潔也參與了審核,想想倒覺得論壇上說的有幾分真,同事間的關系有時候會很微妙。

她的視線往上移動,在一幅畫上面停留。

包瑜潔的辦公室裏挂在牆上的那幅色彩豔麗的油畫總是會吸引孟曉的注意,往常來的時候彙報完事情就埋頭走了,這次她才有空閑好好的觀察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出自名家之筆,畫中色彩搭配得極好。在滿天繁星的背景下,分明的脈絡勾勒出綠葉的輪廓,兩片綠葉像人的雙手合在一起,後面是一個半圓形湛藍色星球。

畫面的右下角寫着幾行字,孟曉站起身來走過去想看清楚些,落款日期是2002年,署名一個“潔”字,難道是包瑜潔畫的麽,也難怪它挂在辦公室最顯眼的位置,可能是她非常喜歡,并且引以為傲的作品。

這時門打開了,包瑜潔出現在門口,拿着一摞資料走進來。

“怎麽了?”見到孟曉一直盯着油畫看,包瑜潔問了一句。

“是你畫的麽,挺好的。” 孟曉覺得這個圖案有些眼熟,好像最近還在哪兒見過,就多看了幾眼。不過藝術這些她也不懂,這幅可能是模仿了某位名人的畫作吧。

“嗯。”她簡短的答了一聲。“我們開始說正事吧,你一定很疑惑我為什麽沒有幫着你,是辦公室暗鬥,還是故意想讓你受挫。”

孟曉在會議室看見她時驚訝的神情,在彙報時候偷偷瞄她的樣子,每一點都顯示了心中疑惑。

“嗯,是的,我确實這麽想過,但是我希望包老師能很客觀來評判我的文章。”孟曉忽然就勇敢起來,毫不畏縮,她還是第一次這樣與包瑜潔對話,她們不再是學生和老師,而是平等的同事關系。

“這點你可以放心,雜志社和我都非常專業。出于我個人的角度來講,我很開心,你能找到自信,你今天的彙報讓我眼前一亮,比往常的每一次都做得好。”

這是包瑜潔第一次稱贊孟曉,她辦事風格以嚴苛出名,孟曉總感覺自己好像揪不完的錯誤,每次都彙報都是一場嚴重的打擊和自信心重塑的催淚過程。

“謝謝你。”孟曉緊繃的情緒因這句稱贊舒緩了些。

這句稱贊竟然是暴風雨的前奏,包瑜潔安排了了新學期的工作任務後,整整一個小時過去,孟曉覺得自己坐着都有些腿軟,便簽本記了滿滿五頁內容。

“上班的時候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即使遇到再不幸的事,也不能影響工作。”就在孟曉想要逃離辦公室時,包瑜潔還這麽囑咐了一句。

“嗯。”某人沉痛地點了點頭。

她忽然有種覺悟:即便明天是世界末日,包老師安排的事情也要完成。

作者有話要說: 加油更新!

☆、22深藏不露

22深藏不露

舒宇銘一路跟着到了化學系館,在樓下晃了一圈,閑着沒事特別想要多活動活動,就走到對面教學樓去逛逛。

距離他大學時候已經過去有一段時間,他最愛做的事情就是和老師一起展開讨論,現在見到這樣好的學習氛圍,有些懷念。

開學第一天上課,教室裏應該是全員到齊,一般老師會在講完本學期規劃後,來個輕松友好的認識交流——點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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