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三節的上課鈴剛響

投毒,嫌疑人也初步确定。原本在最終确定前警方的結果都會保密,但孟曉是嫌疑人的消息不知道怎麽被洩露了出去,在網上瘋傳。

江湖論壇上整面的帖子都有關此次校園投毒事件,湧現出了許多擁有福爾摩斯式嚴密推理的“大偵探”,把事件說得愈發撲朔迷離,真假難辨。

快一周過去,包瑜潔還未蘇醒繼續留在醫院,孟曉謹遵她的教誨:即便明天是世界末日,也要把她安排的事情也要完成,按部就班完成每一項工作。這周,她就要代替包瑜潔去上課,所以在緊張地準備中。

“別擔心,我挺你。”黎悅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們旁邊幾桌的學生對着孟曉指指點點,在網上怕是把她的照片、簡歷全翻出來了,她不敢細看那些評論。

孟曉裝作看不見那些人,虛弱地對黎悅笑了笑:“嗯……我沒事……”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最近頂着巨大的心理壓力,但是她毫不懼怕,問心無愧。

黎悅把她攬過來抱在懷裏,輕聲安慰着:“還說沒事……我還不懂你麽……難過就說嘛,別自己憋着啊,乖~”

孟曉破涕為笑:“悅悅你最好了。”目光往上擡看見,舒宇銘站在遠處,一步一步向她們走近。

除了避開網友的評論,孟曉最近還在躲避的名單中也有舒宇銘,他之前說“這周”走,這都到“下周”了。

見到舒宇銘走來,黎悅識趣地閃了:“你們慢慢聊,我還有些事情。”走之前還在孟曉耳邊輕聲交代了一句話:“把你想說的話都說了吧。”

孟曉無聲地點點頭。

兩人離開食堂,沿着湖邊小徑散步。一轉眼從冬天到了春末,湖邊楊柳依依,微風拂動衣衫,這些天餘北市格外燥熱,好像是夏天提前到來。

舒宇銘想問問她最近好不好,但是不用問便知道結果。有時候他晚上想去找她,又拿不定主意在門口徘徊的時候聽見屋裏傳來隐隐約約地哭聲。

舒宇銘還未說話,孟曉問道:“恩公,你哪天走?”

“額……再等等……”等你的事情穩定了以後再走。

“我有些孩子氣,很不成熟,最近很少跟你說話,我其實有些……”孟曉頓了頓,風吹散了她的頭發,她把把碎發捋到耳後。“我有些舍不得,相處幾個月的朋友要離開了,心裏有些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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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對不起,但是我應該去找我的家人了。”

“嗯,是啊。”孟曉悄悄地嘆了一聲。

“現在情況怎麽樣了,包老師呢,醒了沒?”

“醫生說應該不嚴重,所有的指标都恢複正常,就等着她醒過來了。”

“這樣就好。”自從說了要走以後,孟曉都沒有好好跟他講過幾句話,他們相互都在逃避着什麽,就如在草原的意外那樣,誰也不提。

“同樣的飲料怎麽會在你包裏?你怎麽跟警察說的?”。

“我記不清了。”孟曉前一天沒怎麽睡着,那天早上都迷迷糊糊的,後來才發現背包裏竟然多了這麽件東西,可能是在哪兒拿的吧,也可能是她自己買的,她真的記不清了。

“你好好想想,真的不記得了麽,是不是有人誣陷你……”

“應該不會,從昏迷到發現飲料期間那個背包都被我放在家裏,其他人不可能碰到。”

“嘶……你就這麽跟警察說他們不懷疑你才怪了!” 舒宇銘有些急了,這麽關鍵的事情她怎麽可以如此馬虎,難怪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對她不利。

“是的!是我馬虎,被懷疑也是我自作自受!”孟曉的語氣也不好,她知道舒宇銘只是擔心她才言辭過激,平靜了一會兒才說:“對不起,我還有事,想先回去,你慢慢逛吧。”

說完,孟曉埋頭跑走了。

舒宇銘看着她的背影,心裏很不是滋味。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完成了,哭~~28節回到原位

☆、28她的心意

作者有話要說: 28章終于回到正常位置上,沒有更改可不看

28 她的心意

舒宇銘知道今天對于孟曉意義非凡,她将第一次正式站上講臺,清晨去她家敲門,屋裏沒人,看來她是故意想躲開他,又一次提前溜走了。

舒宇銘在江湖論壇上知道了孟曉代課的地點和時間,就直接去了教室附近等着,那些學生在網上打着要給她難堪的旗號,他更放心不下,不得不去看看。

等到正式開始上課,舒宇銘才從自習室裏走出來,那間教室坐滿了人還不斷有學生從外面拖凳子進去,可以肯定的是來了不少別班的學生,他們也許是來聽課,也許就是……搗亂……

他站在走道上聽裏面的動靜,孟曉的聲音有些發顫,她肯定很緊張,然而此時他愉快地發現此時還有一個人也在這兒,也和他同樣坐立難安、表情嚴肅,那人就是黎悅。

他們互看了一眼,交換了個“我們誰也不要出賣誰”的眼神,一前一後守在教室外,焦慮地踱步。

果然,就在課程結束的最後半小時中教室裏出現了騷動,有個學生突然尖銳地問道:“老師,我想知道XXX藥劑對人體是否有害,症狀是什麽?”

這個XXX藥劑就是警方公布的投毒事件中的毒素,而且那個藥品是孟曉在管理,這個中毒事件還沒有确定結論,學生間早就傳開了,有好事者想來看孟曉的笑話,他們雖然也不太喜歡包瑜潔,但更多的人都認為孟曉這麽做就是為了踩人上位。

雖然院方也考慮過會出現不好的情況,目前最熟悉這門課的進度的人就是她,別的老師都被其他事情占住了時間,孟曉是最合适的人選。孟曉的導師也認為如果她能頂住壓力走過來,必然對以後的教學工作有所幫助。

黎悅和舒宇銘豎起耳朵躲在門旁偷聽裏面的動靜。

當黎悅聽到這個問題差點沒直接沖進去,幸虧舒宇銘攔住了她:“噓,我想她能處理好的。”

黎悅點點頭,退到一旁。

他們通過縫隙偷看孟曉的反應,她的面部表情非常僵硬,她木着臉笑了笑,然後對提問的學生認認真真解釋了該藥劑目前用在動物身上後所有的症狀,非常詳細并且有條有理。

孟曉鎮定地說完,雙手垂在講臺下看大家的反應,不少人的嘴巴張成O型,用目瞪口呆來形容最合适不過。

孟曉掃視一圈,還有幾名學生想趁機刁難她,被身邊的人拉住了,她定睛一看拉他們的學生樣貌有些眼熟,就是上學期期末答疑時纏着她問了好多問題的那幾個,今天她第一次講課,他們也過來了,讓她有些欣慰。

這種溫暖的感覺持續了幾秒就徹底破碎了,前排的幾名學生站起來,憤怒地對着孟曉說:“在包老師中毒事件的真相出來之前,我們拒絕上這門課。”

他們拿起書包就走了,後面有些學生響應了幾聲也跟着他們走出了教室,孟曉強裝出來的鎮定勇敢決了堤。

她有些失魂落魄,她奪取了屬于包瑜潔的講臺,學生們當着她的面翹課,并且還宣告不給真相就罷課。

這次失敗的講課,大概是餘北市理工大學裏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後一次。

孟曉愣愣地站在那兒,不知道如何反應,直到剩下的幾個學生詢問作業,她才回過神來把作業布置了,捏粉筆的時候鼻頭湧上一股酸意,她僵着臉努力忍着眼淚寫完,宣布下課。

她曾經設想過很多次今天的場景,卻沒想到會這樣悲劇收場,她眼眶都憋紅了,害怕一個不注意就會控制不住情緒。

舒宇銘和黎悅彼此看了一眼,走進了教室,孟曉的痛苦和逞強,他們只能看在眼裏,卻不能幫她承擔哪怕千分之一,世界上永遠沒有感同身受這個詞。

教室裏最後一個學生也收了書包走了,他本想上前安慰孟曉一句,走到一半又退了回來。

孟曉瞥見舒、黎二人走來,轉過身面對着黑板,她不想讓自己的狼狽樣給最親近的兩個朋友看到,非常不想。

她背對着他們,想讓語氣變得輕快些但是失敗了,她帶着濃濃的鼻音問道:“你們來了啊,第一次講課……有些不順利……不過還是不影響我們去大吃一頓。”

她總是這麽愛逞強,黎悅輕嘆了一聲,推了推舒宇銘說道:“你去吧,她其實有話想對你說,我就先走了。”她又湊到孟曉耳邊低語了幾句,讪讪地笑着走了。

“孟曉……”舒宇銘伸手去掰她的肩膀,孟曉卻躲開他的手。

“孟曉!”印象中她總笑着的,最近想被抽走了每一次愉快的情緒,他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裏有些鈍鈍的疼。

只見她怒氣沖沖地轉過身來,吼道:“我才沒有話對你說呢!你別信黎悅的話!”紅着眼圈,卻是一副炸毛小獅子的模樣,她總算恢複了平時的活力。

他們離開教學樓在校園裏漫無目的地逛着,現在離午飯的時間還早。

“恩公,我覺得自己快堅持不下去了,雖然我沒有投毒,但是那藥劑是我在管理,也是我失責才造成今天這種結果,我想要……辭職……”孟曉的語氣很平靜,死死地盯着地面。

“你說什麽胡話!”舒宇銘看向她,雙手按住孟曉的肩,鄭重說道:“如果走了就是承認自己內心有愧,在水落石出前都不能離開。”

“但是我堅持不下去了,很多人都覺得我是兇手。我不是!我沒有做過!即使包老師平時很嚴厲甚至有些為難我,我為什麽要做這樣惡毒的事情。”孟曉情緒激動,就快要控制不住地哭出來。

孟曉想到剛剛學生奪門而出的場景,她的視線模糊起來,眼淚根本不受控制,猝不及防地躍出眼眶,這幾天裏時間裏像是馱着沉重的包袱爬一樣走着,很久很久都看不到盡頭,她好累好累,累到喘不過氣來。

舒宇銘立刻心疼地抱住她,輕聲勸慰:“查出這件事的真相,才是你要做的,再難也要堅持下去,好不好。”

孟曉靠在他胸前,哽咽道:“而且你也要走了,我本來想和你好好地過這最好幾天,這麽簡單的事我都沒做好,嗚嗚嗚……”

舒宇銘眉心緊皺,輕撫着她的頭發,心疼道:“乖~~別哭了,我等這件事有了結果再走好不好……”

“都是你!就是你要走了!我才會魂不守舍的!然後就出了這件事!”孟曉哭着責怪他,回到了她獨有的思維模式,躲在他懷裏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眼睛和鼻頭一樣紅,形象全無。

舒宇銘哭笑不得,氣得只想捏住她的臉,笑道:“我就覺得最近差了點什麽。”

好不容易把眼淚哄住了,孟曉還是皺着眉頭,眼睛腫得像核桃一樣,說話帶着重重地鼻音,吃飯的時候沒有以往那麽活潑,但也還算愉快。

飯後她又不知道為何開始惆悵了,回去的路上走幾步就微微嘆氣一聲,像個小老太婆。

舒宇銘送她回到系館,不過孟曉又提議要去湖邊走走,湖邊有不少情侶在飯後閑逛着,坐在石凳上相互打鬧。

“恩公……”她有些吞吞吐吐,好像憋着什麽話沒說。

“怎麽了?”舒宇銘聽了也心急,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事,自己悶在心裏。

問起她只是搖頭,又一聲不啃。

他們走着走着逛到了一處隐蔽的地方,撞見一對正在熱吻的情侶。

“呀!”他們都有些尴尬退了回來,那響聲驚動了難解難分的情侶,對方卻惱怒地看了他們一眼,眼神裏是被打擾的憤怒。

嚯,又不是他們被撞見親熱,那兩人幹嘛這樣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看他們,舒宇銘也它給瞪了回去,但是被完全無視掉了。

接着情侶牽着手走了,這兒只剩下孟曉和舒宇銘兩人,臉頰上帶着莫名其妙的淡粉色。

“恩公,你覺得什麽是喜歡一個人?”孟曉默默低下頭,眼睛看着別處,裝作若無其事随口一問,實則很期待他的回答。

喜歡?喜歡誰?舒宇銘被問得一頭霧水,咳咳,在學校裏如此旁若無人的纏綿kiss還真是有些刺眼,他遲疑了幾秒回道:“我不知道诶,大概就是像他們這樣吧。”

“是麽……”孟曉有些失落微微皺眉,擺出一副他們那樣真的好麽的無奈表現,看向舒宇銘尋求贊同。

舒宇銘沒說話,只是眼帶笑意溫柔地看她,看着這只粉紅色的小獅子,他似乎有些明白黎悅的暗示,哎,這次自己總算是聰明了一回。

孟曉與他對視,緊張到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舒宇銘俯身逼近,她更覺得不自在了,近距離的對視中,他們之間空氣都起了微妙的變化。

是不是有些粉紅色的泡泡冒了出來,一定是她眼花了,但手心有些出汗又是怎麽回事,喂,敢不敢淡定點?

孟曉被看得有些心虛,故作氣鼓鼓地回瞪他:“你笑什麽!”

“笑你太笨了。”舒宇銘伸手将她攬過來,在孟曉錯愕間,彎下腰吻住她的嘴角。

☆、29有毒的水

29有毒的水

他身上清冽的氣息逼近,唇上傳來陌生的溫度,仿佛帶着電流,麻.ma.酥.su的感覺自唇間散開。

孟曉窘迫地呆立着,腦袋裏還來不及蹦出一個該怎麽辦的想法,那個蜻蜓點水般的吻,在她的唇上輕輕一觸就分開了。

兩個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頭去,一個望天,一個看地,臉龐都帶着一抹淡淡的粉紅色。

舒宇銘慌亂地回頭從上方偷瞄她一眼,頭發幾乎遮住了她的臉:“對不起,我是不是太唐突了,有沒有吓到你……”

“什麽?”孟曉下意識地摸了摸臉,好像越來越燙,喂,要不要這麽不淡定。

舒宇銘伸手勾住孟曉的肩膀,把她扳正過來,強迫她面對着自己。

孟曉本能地想逃開,但是身體都不聽她的使喚了,像個木偶人一樣與他面對面,但她低着頭始終不敢擡眼看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刻微妙的心情,是緊張是尴尬還是害羞,心中如有小鹿亂撞。

舒宇銘也紅了臉強裝淡定,深吸了口氣,誠摯地看向她:“孟曉,我有話想對你說。”

“嗯,好。”孟曉微微點了點頭,咬着嘴唇勇敢地把視線一點點往上移動,他熟悉的面龐漸漸映入眼簾,就像初見那樣,他總是不知不覺吸引着她的目光。

被她這麽看着舒宇銘一下子傻了眼,該怎麽說呢,就在他愣了幾秒考慮如何措辭的時候,忽然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打破了沉寂,孟曉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如果再給舒宇銘一次機會他肯定不會說這句話……

他本想讓這個空隙把自己的大腦急救回來,于是道:“你手機響了,還是先接電話吧。”

“嗯。”孟曉聽到鈴聲也是一驚,很是尴尬,翻出手機一看是個未知的號碼:“喂,你好……”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麽讓孟曉怔了怔,接着她驚呼一聲。“啊,你回來了!”

誰回來了?舒宇銘完全聽不到對方的聲音,孟曉的話裏也沒捕捉到什麽信息,憤憤地想到只要不是那個面癱臉就好。

“啊,我現在有些不方便……晚上吧,你看怎樣。”

“嗯,好的。”孟曉匆匆挂斷電話,他回來了,那個人回來了!

她本以為接到他的電話會有一些波瀾,但此刻她只想着不要讓身邊這個人察覺。畢竟,她以前迷戀過江奕恺,并且身邊的朋友都知道還以此來取笑她,他也是。

“你剛剛想說什麽來着?”孟曉對上他熾熱的目光,臉更紅了,心跳就像漏掉幾拍。

舒宇銘想着要速戰速決一次性說完,結果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孟曉的手機又響了,氛圍和語言再一次被鈴聲打斷。

孟曉的手機就捏在手上,她瞥見來電顯示是黃主任,他這個時候打來的可能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但舒宇銘似乎還沒說完,她內心很躊躇接還是不接。

“你還是先接電話吧。”舒宇銘無奈地說道,真是天在玩他,一定是!

“嗯。”得到許可,她按下通話鍵,順便悄悄平穩一下心跳。

挂了電話孟曉臉色變了,黃主任帶來一個意外的消息,包瑜潔醒了,但現在她還不能說話。

孟曉把情況簡短地說給舒宇銘聽,他們決定立刻趕到醫院,舒宇銘在心中嘆道,這一定是天意!

接到消息的不只是他們,還有黎悅和剛剛回國的那個人,如果給此刻的黎悅加一個形容詞是眼神一直往舒宇銘身上掃描。

但舒宇銘在病房門外見到了某個令人讨厭的同性,他故意伸手去攬住孟曉的肩膀,意圖向對方示威,根本沒有注意到黎悅的異常。

“江師兄好久不見。”孟曉跟他打了聲招呼,見到江奕恺沒有表現得很驚訝。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讨厭,舒宇銘暗自腹诽,剛剛那個電話肯定是這個人打來的,就憑他未來人的直覺,真是非常煩人。

“孟曉,你們來了,還有表哥也在……”江奕恺滿臉倦容,襯衫有些皺了,身邊還放着一個行李箱,好像是剛回來就趕到了這兒連家都來不及回。

“你好。”舒宇銘幾乎是咬着快碎掉的牙龈擠出了這兩字,自己的身份被定義成表哥,哎,這個莫名的頭銜怎樣才能洗清。

路過江奕恺身邊的時候,舒宇銘故意挺胸擡頭,比他稍微高出一點,順帶用餘光看向孟曉,但是她緊緊盯着醫生并沒有發覺,倒是發現黎悅一臉不爽地看着他。

這時候黎悅終于成功與舒宇銘簡單交換了幾個眼神,大概的意思是這樣:

黎悅:成了記得請我吃飯。

舒宇銘:沒有。

黎悅:我都為你們留了空間,還!搞!不!定!你是豬麽!

舒宇銘:這貨突然出現,我死了。

黎悅:蠢……

這個“蠢”還沒發送完,黎悅擠眉弄眼的樣子被孟曉逮到了,她一秒鐘變無辜望天,孟曉回頭看見舒宇銘也是一臉與我無關、我什麽也不知道的模樣。

孟曉心裏有些暴躁他們瞞着她在幹嘛,什麽時候站在一邊了,他們難道不是一直相互看不順眼麽,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在她給黎悅扔了個 “你們在幹什麽”的警告眼神後,立馬嚴肅認真地問起包瑜潔的情況:“包老師現在怎麽樣了?”

“現在家屬已進去探望了,在病人狀況穩定後警,方才能詢問,相信她很快就能說話。”醫生如是說。

在晚飯前包瑜潔托包家二老傳來一個消息,出乎他們的意料的是,包瑜潔希望能見一見舒宇銘。

“我?”舒宇銘也不敢相信,不好意思地看向包家二老,與孟曉簡單交代了幾句話,不友善地瞥了江奕恺一眼,就随着護士進了病房。

房間裏的光線很暗,包瑜潔的臉色不是很好,整個人看上去很虛弱,她微微靠在高一點的枕頭上,毫不掩飾地盯着舒宇銘看。

護士一走,房間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你還好麽,我是孟曉的……”舒宇銘差點又脫口而出表哥馬上改口了。“朋友,那天的情況你還記得嗎?”

“你知道格瑞麽?”她打斷他的話,聲音有些沙啞。

舒宇銘一怔,他瞪圓了眼睛打量着包瑜潔,但是腦海中沒有任何與她相關的記憶。

“我知道你來自哪兒。”

舒宇銘又是一怔,這才微微點頭。

包瑜潔笑了笑,伸手握住他的手:“我記得當時我和媽媽回地球旅行,返回的穿梭機出了事故,我們不知道掉進了哪裏,等我醒來就躺在這個學校的操場上,這裏的房子和我們那時候的完全不同,人也是……”她語調緩慢,像是要講一個冗長的故事。

“你別急,慢慢說。”舒宇銘在病床邊坐下,勸慰着。

“……在這裏我沒有身份,但是意識和記憶都很清楚,這裏的老師把我送到了孤兒院,後來我的養父養母收留了我,我找了好多年直到放棄,前段時間我發現了一些線索,他們說學校裏出了個怪才,他的思維和想法比現在優化很多,我就順着這個找到了你。本來我有些不确定,但是你給我吃的那顆藥讓我非常肯定,你也是和我一樣來自那兒。” 包瑜潔的語氣稍稍有些激動,她抓着被角,希望每個字都能講得清楚一些。

“你和媽媽?”舒宇銘想起來旅行團裏是有一對母女,但年紀對不上……

“嗯。”包瑜潔的眼眶有些發紅不知道是回憶起了什麽,她平靜了一下心情才緩緩地說:“我在這裏快二十年了,一直在心裏藏着這個秘密……”

“二十年!”舒宇銘一聲驚呼,實在難以置信。

這下子舒宇銘理清了思路,他們應該是先後掉到這個空間,一隔就是近二十年,眼前的包瑜潔是那個模仿袁南希的小女孩,自己是……

包瑜潔忽然笑了起來:“你就是那個冷面的叔叔!”她笑起來的樣子,倒是跟記憶中的小女孩有點像。

“嗯……”舒宇銘的嘴角有些抽搐,畢竟現在她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好不好,這個稱呼由她說出來心裏還真是五味雜陳。“如果你叫我哥哥,我會開心一些。”

包瑜潔的眼裏全是笑意,和她平時的風格很不一樣,孟曉一直形容她是沒有表情也是一種表情。

舒宇銘心中的懸石放不下,所以問道:“其實我真的非常不想打斷現在這個話題,但是大家都很關心你中毒的情況,你還記得那天的事麽?”

包瑜潔點點頭,忽然變得嚴肅起來:“嗯,讓我想想,應該是喝了那個飲料……”

“現在查到的确實是跟這個有關,但是飲料瓶已經找不到了,可能是被回收了也可能是下毒者把它銷毀了,你再想想還有什麽細節忽略了沒有?”

“那天我上課前在辦公室跟孟曉讨論了一下課程計劃,我好像看到孟曉桌子上有一瓶一樣的,然後我在教室發現水的味道不對,”

“是的,她的那瓶沒有毒,現在被警,方收錄了,據說上面也有你的指紋,所以她的嫌疑很大,可能是換了你的水下了毒……”舒宇銘找到了關鍵點,他當時也不清楚怎麽孟曉的那瓶水上面她們的指紋各占一半,下毒者肯定不會把這瓶水留在身邊,更不會像孟曉那樣傻乎乎地交出來……

之前卡在這兒想不到了,但如果換一個思路,那瓶有毒的水是屬于孟曉的呢,就正好解釋了這一切,所以真實的情況只能是這樣……

“他想害的人是孟曉!” 他們異口同聲道。

作者有話要說:

☆、30論文結果

30論文結果

等舒宇銘從病房出來的時候,門外只剩下包家兩位老人,孟曉、黎悅和江奕恺都不知道去了哪裏。

他們最好不要是獨處什麽的,好讨厭的感覺啊……

在舒宇銘進去後,黎悅被公司叫回去加班了,只留下孟曉和江奕恺兩人守在走廊。

江奕恺靠在走廊的牆上,一臉若有所思,孟曉走過去對他笑了笑,動作有些僵。

幾個月後的相見,孟曉明顯察覺到江奕恺瘦了不少,發型沒變,語氣中還是帶着淡淡的疏離。

“你最近還好麽,這件事全校都在關注,甚至全城。”網上傳的沸沸揚揚,遠在大洋彼岸的江奕恺都聽說了。

“不好但是我也改變不了,警方接手了,即使天塌下來了,工作也要完成。”如果不是這個想法支持着她,怕是早就不堪重負了。

江奕恺輕輕地笑了一聲:“這語氣還真像她,你真的進步很大。”

孟曉微微一笑,問道:“師兄,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放心不下。”對方答的簡短。

“确實,包老師的情況一開始很危急。”

“嗯,不只是她,還有你。”

“我?”孟曉擡眼看他掩飾不住目光中的訝異,怎麽會和她有關,他們之前似乎還沒熟悉到他會特意為她回國的地步。

江奕恺沒有再說話直直地盯着她看,他的目光忽然變得很溫柔,孟曉覺得自己一定是餓暈了才會出現這種幻覺,她擠出一個尴尬的笑,還不由得摸了摸肚子。

孟曉在門口轉悠了幾圈後舒宇銘還沒有出來,也沒有包瑜潔的消息,瞅着晚飯時間已到,于是江奕恺就提議道先吃了晚飯在來等着,孟曉也覺得這個提議不錯,她是真的餓了。

他們在醫院旁的飯館裏吃了些東西,孟曉也給舒宇銘打包了一份帶回去。

“師兄你這一次待多久?”孟曉想到什麽就問什麽,也不知道今天怎麽能坦然地面對他,想到舒宇銘常愛喊他面癱協會會長就覺得好笑,現在看起來好像還真是。

“一個月吧。其實我……”江奕恺話說到一半又停住,不知道在躊躇着什麽。

但他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言語精煉到孟曉幾乎就沒聽他說過長句子,所以孟曉也就見怪不怪,與往常那樣起了個他們能聊下去的話題,防止江奕恺再次冷場。

孟曉扔出一個問題再看着江奕恺如何淡然回應,幾個回合下來,她嘴角帶着笑意,于是就這樣笑着碰見了等在住院部門口的舒宇銘。

他們之間言談顯得親昵熟悉,舒宇銘看在眼裏,覺得被眼睛刺痛了一下。

但是孟曉并未察覺,只是感覺舒宇銘今天的眼睛特別神啊,除了以前他翻白眼的時候。

“你們終于回來了!”舒宇銘眯着眼睛盯住他們,橫插進來,站在他們中間。

“嗯。”他僵着嘴角笑了笑,把視線投向舒宇銘。

“恩公你幹嘛……”孟曉的話未說出,身邊的兩人又在她無法平時的高度對視着,這是什麽節奏,咦,那是什麽眼神,你們很熟麽,喂!

瞪了一會兒後,舒宇銘已經變化了N種微表情,江奕恺還是保持同一個神态,坦然與他對視。

舒宇銘憤憤地把目光移開,話歸正題:“包瑜潔醒了身體還很虛弱,剛剛民警來詢問過她,他們證實了你包裏發現的那瓶水上面的指紋是包瑜潔的偏多,你的很少,所以他們初步懷疑你是兇手,換了她的水然後下毒。”

還不等孟曉反應,他接下話:“顯然你不是,所以,我和包瑜潔都認為那個人真正的目标其實是你,這點已經向民警反應過了,但在沒有新的線索出來之前,你的嫌疑還是無法洗清。”

聽到這兒她腦袋嗡嗡作響,怎麽會是她呢,如果連着之前落水的事一起想,一個巨大的問號橫在眼前,他們會不會是一個人,而且Ta就潛伏在她身邊,想到這裏孟曉露出驚恐的表情。

“孟曉暫時不要去學校了。”江奕恺原本安靜地聽着,突然冒一句話出來把孟曉吓得一顫。

舒宇銘也附和道:“是的,現在你要更加注意,落水事件後我們更小心了些,這次是防不慎防,很可能就是你身邊的人,随時可能再次下手。”

“但是,工作……包老師留給我的事情……”

舒宇銘有些急了,孟曉開口閉口就是工作,這些利害關系前怎麽還拎不清呢。“不論你表現得有多麽坦然,你留在學校只會讓人越發議論這件事,而且學生都說了真相公布前不會上課,誰來代課都行,你更沒必要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

江奕恺覺得他說得有理,頻頻點頭。

孟曉再無反駁的餘地,就答應他們明天一定盡快申請休假。

他們一直在病房外守候着,聽包家二老說包瑜潔已經沉沉睡去,他們聊了一會老人并沒有因為孟曉嫌疑尚未洗清而疏遠她,他們一直在醫院等到接待家屬時間已過才離開。

與江奕恺告別後,回家路上孟曉一言不發,看起來心事重重,想必誰經歷這些事情都很難緩過來。

明天就去和導師說明一切然後請假,她感到很無力。

學業能不能順利完成還不确定,工作也快沒了,學生會組織起來罷課,這些事情就是噩夢,它們不僅從事發開始就一直霸占着孟曉的腦海,它們極可能就跟随她,會不會以後她走到哪裏都被戳上兇手的标簽。

回憶起包瑜潔中毒的過程孟曉心有餘悸,想到下毒者肯定是化學系的人就很心寒,因為Ta可能就在身邊,每天與她擦身而過,可能會笑着打招呼,甚至很熟悉,她不願意去懷疑任何一個人,但是如果不找到真相,那麽自己要背一輩子的黑鍋麽?

這件事該如何查起,她不知道,未來會怎樣,她也不知道。

在即将分別的時候,舒宇銘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好好休息不要亂想了,我會在你身邊。”保護你。

“謝謝,晚安。”孟曉努力想裝出一個其實我沒事的表情,但是失敗了,她垂下頭去。

舒宇銘不知道再說什麽,只好看着她轉身關門,心裏鈍鈍地難受。

**

就在孟曉正準備對導師請假的時候,導師說昨天剛接到消息,那篇論文審核通過了。

經過院方幾次交涉後,專審會終于得出結果,判定了另一篇論文是抄襲了孟曉的,那篇論文的情況也大致了解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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