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兩心融作一心人

“雁可,你今天過分了。他是王爺的人,大庭廣衆下,你不分輕重來打鬥,把我置于何地?”

“雲姐!那是他挑釁在先!說什麽有抓內鬼的辦法,根本就是诓我,打擊我。”雁可沉臉道。

“抓內鬼的辦法?”雲姐有些疑惑,“他說的?”

“是啊,他還說讓我配合···”想到此,秦雁可不禁一震,似乎明白了什麽,“我知道了!雲姐,這是他設下的餌,必須派人暗中保護他。”

雲姐愣了楞,也有些恍悟地點點頭,“靈芝一事看來是他大費周章想引起士兵們的注意,借此機會想引出這些幕後暗棋,這麽重要的東西和線索,相信他們應該會有所行動。”

秦雁可點點頭,“不行,我們得仔細部署一下。”

“嗯。”

“砰砰砰。”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還不及雲澤只問是誰,門就已經被推開,令他微微驚愕。

“你這女人不知道男女有別嗎?”他微微揚眉。

雁可将藥膏往桌上一磕,“我知道啊,呵呵,可我沒覺得你有多男人。”

雲澤只本來正拖掉外衣,準備上點藥,誰知房間被闖了,這丫頭還一臉淡定地說出這種話,瞬間玩弄之心大盛,“是要我立即脫光呢,還是你現在立刻出去待我允許後再進來?”

秦雁可不以為意地一笑,手往桌上一撐,“在訓練的時候那些士兵在我面前出糗的多了,現在又不差你一個。不過,我先奉勸你,先把傷口弄好,免得···還要我來救你。”

雲澤只嘆了口氣,眯着眼笑了笑,“這麽說,你還不是太笨,好吧,首先,我認為現在應該趕快派人暗自往溪水一帶打探,任何竹節和木球之類不要放過;其次,我知道你們這裏一定有暗道,天黑之前請帶我去暗道;最後,事情就歸你們了。”

“你還真是怕死啊,不過為何要往溪邊打探?”

“上山的時候,我已經将整個地方約莫着看了一遍,發現你們這裏養鷹很多,我知道這是我們族內的特種傳信的鷹,這地方肯定不能用區別很大的信鴿将消息傳出去,士兵們紀律嚴明不能下山,那麽唯一通到外面的便只有這條較急的溪水了。”

秦雁可睨了他一眼,聲音忽然壓低,“好吧,如你所說,我們今晚能抓住前來偷襲你的人,你怎麽知道,內鬼就除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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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澤只聽完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點兒,看着她猶猶豫豫地考過來才笑道,“只有你這樣的笨腦袋才會憂慮這些!”

秦雁可立馬剜了他一眼,想要還口,卻忽然見他沉色壓低聲音道,“你還真以為我表哥只是簡單地想抓內鬼?我估計這不過是一個幌子罷了,內鬼怎麽會除盡啊,他的心思應該在這進一步的動作上,我也捉摸不透。”

秦雁可聽他這麽一說,想到他的身份,終于明白了他說的是誰,這位雍南王看來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小姐跟了他,真不知道以後會怎樣。她看了雲澤只一眼,“你也好不到哪兒去,表面上嬉皮笑臉,其實是笑面虎,背後不知道算計着什麽,我秦雁可最讨厭這種彎彎腸子的人!”

“讨厭歸讨厭,你可還得仰仗我這顆聰明的腦袋。”

“切,藥還要不要?不要我拿走。”雁可不耐煩道。

雲澤只拿着藥瓶,桃花眼微微一閃,鼻子嗅了嗅,“好像沒毒。謝了。”

“你別不知好歹!”雁可頓時有些生氣。

“我沒說你,任何時候,還是謹慎為上。”雲澤拿着藥瓶向一旁的植物上灑了灑。

“哼,膽小就明說,到時我坐在這裏扮你好了,你到暗室裏去。”雁可輕蔑道。

雲澤只打量了她一下,遂輕笑道,“你那身板以假亂真,不錯,世間女子恐怕也只有你可以。”

“你!!”雁可剛要破口大罵,卻見他手指了指桌旁的那盆蘭花,頓時驚住。

只見蘭花被淋的部分,頓時腐蝕了大半。

雁可沒有說話,目光一沉,提腳就要往外走去,卻被那人竄過來攔住。

“現在出去調查,不僅查不出人,還會打草驚蛇,該來的始終會來,不必急于這半時半刻。”

雁可頓了頓,然後撥開他,正色道:“我倆互換一下衣物,待會兒雲姐過來的時候,你跟她一起出去,只管掩面出去,雲姐自會帶你去暗道。”

雲澤只怔了怔,沒想到這女子居然這麽剛勇,“但···”

“你廢話怎麽那麽多,這兒周圍也已經布置了人,今晚我一定要揪出這人來。”雁可沉着臉,果決道。

雲澤只淡淡一笑,“好啊,你這麽彪悍,想必也不會出什麽岔子。”

雁可瞪了他一眼,閉口不再說話。

雍南王府內。

此時,正是王爺和王妃回府的時刻。王府瞬時由之前的冷清轉為熱鬧起來。王府的守将也多了兩三倍。

“此番兵将調動動靜太大了,搞不好,這事很快就會傳到郢都和中域。”陌拟一身紅色水蓮裙,看着那水塘邊的安靜的墨色人影道。

“他們知道才好。”攸泉不置可否一笑,将手中的魚食慢慢丢入池中。

陌拟一個石子突然擲入水中,那些吃食的魚兒被漣漪吓得逃走,“你就是想挑起戰端是不是?這樣,我便不讓十裏堡的軍隊入府了。”

“你知道,就算我不挑,朝廷那邊與中域也勢同水火了。再則,你那父親看到我這麽個好欺負的王爺,想必也覺得勢在必得吧,何須我區區一個殘廢王爺來刺激呢。調動和招買兵馬雖然是風吹,但未必他們不是早就草動了啊,我也只是有個準備罷了。”攸泉再扔了幾撥魚食,那些金紅色的魚兒又漸漸聚攏了來,攸泉的神色被粼粼波光給遮隐了。

正當這時,秦語戍匆匆而來,“王爺,中域和朝廷那邊來人啦,朝廷派的人說王爺喜得王妃,召王爺王妃回郢都,皇上親自賜福;中域的人說王妃嫁入王府遲遲不回家省親,特命人來接王妃和王爺。”

攸泉的墨眸中光芒一閃,将魚食悉數散落在池塘上,“果然,一撒魚食,他們就都來了。”

“朝廷派的是何人?”攸泉斂眸道。

“大皇子殿下的親信李尚。”

“大皇子?”攸泉凝眉沉思了一下,然後才道,“請他們去客房,好生招待,就說我最近舊疾複發,身體抱恙,等好些了再見客。”

“是。”

陌拟看着他淡問道,“你準備怎麽辦?看來他們都別有居心呢,兩邊似乎都不能去,眼下無論怎樣走,一定會起戰端。”

“沒錯。就中域來說,我如果入宮被軟禁,那麽他們就能輕而易舉地将南域拿下,而朝廷的人也不傻,勢必要以此借口讨回南域而出兵中域;我如果和你回中域,南域始終是中域觊觎的一塊肥肉,安全與否暫且不說,朝廷也會趁勢以勾結之名掀起戰争。而對朝廷來說,不管怎樣中域就是箭靶,而你父親現在肯定巴不得要吞掉我南域,壯大自己的實力。”

“你不也想吞掉中域才娶我麽?”陌拟反诘一聲,一雙眼眸幽幽地望向他,“不管怎樣,我希望你留他一條性命。”

攸泉慢慢将魚食放在一旁的石柱上,沒有看她,淡然的問道:“如果我敗了,你覺得他會放我一條生路嗎?”

“你不會敗,我知道。”陌拟走了過去,直直地凝視着他的眼睛道。

攸泉的墨眸裏瞬間朦胧讓人看不清,他半晌才淺笑着搖搖頭,“我不是神,沒有一局定乾坤的能力,這開始的一步一旦踏出就再也收不回了。現在,在你面前有兩條路,其一,悔婚,帶着你的勢力想投靠誰就投靠誰,但後果是南黎一族始終會受到奴役;其二,和我一起,憑借各王勢力,揮師北上,解放南黎,以了我們母親的遺憾。”他也靜靜地看着她,“你要選哪一條?”

陌拟沉默了。

南黎自古以來多美色,飽受中原人士摧殘和奴役,當年有兩大美人被族長派出,分別嫁給了皇子和桑王,為的是有朝一日借此力量能還南黎一個太平,但誰知世事難料,兩人都先後香消玉殒,這計劃無果而終。這兩人便是陌拟與攸泉的母親,那一對玉是兩人留給後世的信物,也是約定。

陌拟擡眸忽然莞爾一笑,湊近道:“我想選第……一條,但投靠你,這行不?”

“變着法子悔婚麽···”攸泉盯着她彎了彎唇,眸光清冽,“可惜,本王若寫了休書,便不會收下掃地出門的人。”

陌拟看着他那略帶冷意的眼神,識趣地回身沒再玩笑,然後才問:“依你之見,那我們該如何面對這兩撥人呢?”

“如果兩邊的人都不好推,對我們有利的只有先發制人了,讓兩方先互相争執,你認為呢?”

“坐收漁利雖然是你的拿手好戲,但是稍有不慎,吃虧的便是我們了,李尚這人有大皇子的果決剛勇和陰鸷毒辣的特點,也算是一代奸臣,再則中域派來的人肯定是喬臨,他機智善察,一向是外交的第一人,我們剛好可以利用一下這兩人的特點。”

“你說得對。”攸泉似有所思,微微一笑。

陌拟瞧他那模樣,便知道他一定是有什麽胸有成竹的主意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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