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綠我自己(1 / 2)

左公子甩了甩身上的雨水,取出新的衣服去山洞深處換上,出來以後坐到林阮的對面烤火。

他熱情的找話題:“軟軟,你怎麽挺着肚子獨自在野外生活?我見過你三回了。”

林阮淡道:“出門歷練。”

“懷着孕歷練?”

“嗯。”

左公子不贊同的說:“這樣太危險了,”他提議,“我也是出門歷練的,不如我們組隊,我這人就看不得孕婦辛勞。”

林阮:“我…丈夫不喜歡我被別的男人照顧。”

左公子差點就把“我就是你丈夫”這話說了出來。

好在他不傻,笑嘻嘻的說,“那有什麽,你把我當弟弟不就行了,回頭你夫君知道了,就說是你弟。”

“不行。”

蕭灼的弟弟計劃失敗,開始打好人牌。

“你丈夫怎麽回事,怎麽能讓你一個孕婦獨自出門歷練?你們家事我管不了,但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既然看到了,我就扛不住本性,就想幫幫你。”

“謝過左公子,歷練一事,我心裏有分寸,不勞費心。”

蕭灼:“……”

這可真是油鹽不進,雖然不能留下照顧他很郁悶,但是我家阮阮如此忠誠,我這心裏還挺高興。

蕭灼痛并快樂着,想了想,提出請求,“今日下雨,我無處可去,借宿一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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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你總沒有辦法拒絕吧?

林阮看了左公子一眼,矜持的點了點頭,然後與他拉開很遠的距離。

蕭灼做了十分豐盛的午飯和晚飯,把林阮這幾日刁了的胃,喂了個服服帖帖。

林阮總算吃了幾頓飽飯,不必再受反胃折磨。

他禮貌的和左公子道謝,但仍是很少說話和目光交彙。

雖然他接受了事實,可是現在仍然無法做到和他親近。

大雨下了兩天兩夜,蕭灼開心不得了,恨不得再下幾天。

第三天雨停了,林阮沒提過留下他這種話,左公子只好含恨告別。

林阮當天就離開了山洞,漫無目的四處游厲,在一處高山,偶然見到一些破木屋。

這些破屋不知何人所建,已有些年頭,破敗不已,林阮随意走進一間木屋,看到牆壁上有一些年代久遠的劍痕。

如今入冬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林阮望着木屋出神,心想不如在此處住下待産。

想到就做,他在人間城鎮買了各種各樣的修補木屋工具返回山巅,正準備砍樹,忽然從雲頭跌落一個人來,正好摔在他的面前。

那人渾身重傷,蓬頭垢面,他抓住林阮的腳腕,氣若游絲,“救我。”

随即暈倒過去。

林阮給他施下淨塵術,對着他變得幹淨的臉,氣笑了。

還能有誰?又是那個左公子!

你真是長能耐了,自己弄傷腿施苦肉計摔本尊面前。

林阮兇狠的瞪着這個昏迷的人,最終還是将人送到新買的木床上,為他清洗深可見骨的刀傷。

蕭灼的右腿傷到了筋,雖然只是很淺的一部分筋,但若不養個十天半個月,是沒辦法下地行走的。

包紮好傷口,林阮擰了昏睡中人的胳膊一下,罵道,“好算計!”

關鍵本尊還吃這一套!

蕭灼醒來的時候,盡職盡責的扮演左公子,單腿蹦蹦跳跳的出門,特別開心的揮手,“軟軟,我們又見面了,是你救了我?好巧!”

林阮懶得理他,本尊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蕭灼一點也不灰心,“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但是你有夫君了,我不介意給你當侍衛,以後我的命就是你的!”

林阮心道,這套說辭你背了幾天?說的如此順嘴。

不論過程如何,反正左公子這是成功的住下了。

他不讓林阮做飯幹體力活,自己單着腿跳來跳去的修補木屋,因為手藝好,天黑之前,就修好了兩間相鄰的屋子。

簡單的吃了飯,沐浴過後,林阮在兩間木屋設下防禦結界。

剛剛睡下不久,外頭響起咚咚的敲門聲。

林阮睜開眼眸,瞧向木門。

“咚咚咚。”

外頭的聲音并沒有停止。

三更半夜,這裏只住着兩個人,此時敲門,還能有誰?

林阮擰眉披上輕厚的外衣,手指剛觸在門上,忽然頓住了。

蕭灼為何只敲門不說話?

林阮收回手指,展開神識,瞧見外頭并沒有人。

“咚咚咚”的敲門聲還在繼續。

隔壁木屋的門從內部打開,左公子臉上帶着笑容,“軟…”

話未說完,他仰面倒去。

林阮立刻打開

門,揮手施下雪術,雪花簌簌飄落,在空曠的山頭勾勒出十來個透明的人形來。

那些人發現了身上落雪,他們擡手試圖拂開,可是這雪是靈力所化,他們無法散去。

十來個人轉頭看向林阮。

林阮看不見他們,但是卻可以根據雪花,判斷他們的動作,因此知道他們正注視自己。

給自己施下防禦結界,他撐傘走到左公子的身邊。

“醒醒。”他說。

堂堂魔尊,若被幾個孤魂野鬼替了身,那真是荒唐。

雪地裏的左公子動了動,忽然伸手虛空一抓,做出抛扔的手勢。

片刻後,他站起來,望着雪花勾勒的人形,擔心的扶住林阮的肩,“你沒事嗎?”

他摔一跤沒什麽,若是林阮摔了,後果不堪設想。

林阮推開他的手,拉開幾步的距離,“沒事。”

左公子目光落向孤魂野鬼們的身上,眸子裏陰戾的魔氣一閃而逝。

恐怖的威壓直擊孤魂野鬼的魂魄,伫立在遠處的孤魂野鬼們魂體猛然變得如千鈞重。

他們撐起被迫下彎的膝蓋,扭動腦袋,慢慢地直起身。

左公子收了威壓,關切的對林阮說,“軟軟,你有孕在身不宜吹風,快回房間,這裏我來解決。”

他單腿蹦蹦跳跳的靠近孤魂野鬼們,他跳一步,孤魂野鬼就退一步,十分忌憚。

到最後,幾個孤魂野鬼交頭接耳,不知交流了什麽,全部化作輕煙消失了。

林阮撤回雪術,第一時間将整座山設下禁制,如此那些孤魂野鬼就被困在山裏,無法離開了。

他叫住企圖下山追殺孤魂野鬼的左公子,“過來。”

左公子回頭,“啊?”

林阮取出藥和紗布,看了一眼他滲血的傷處,言短意駭,“包紮。”

左公子單腿跳過來,奪走林阮手裏的紗布和藥說,“進屋裏包紮。”

林阮頓了頓,注視他的背影消失在屋內。

屋子裏傳來催促:“快進來?”

林阮這才擡腳走入。

他在兩座木屋設下了堅不可摧的結界,然後合上房門,隔絕了外界冰冷的夜風。

最後使用法術燒了一盆炭,不一會兒,屋子就變得暖烘烘的。

林阮因為孕肚的原因,不方便彎腰,便搬了桌椅放在床邊。

他取了一盆溫水放在床頭櫃,動作利落的撕裂左公子染血的褲腿。

左公子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林阮擡頭看見他眉頭緊蹙,一副很疼的模樣。

頓了頓,他垂眸浸濕毛巾,動作比方才輕柔許多的将毛巾覆在血污上。

他很專注的處理傷口,因此沒有看見左公子郁悶的表情。

左公子低頭注視林阮細心的動作,漸漸的不是滋味起來,我身為阮阮的夫君,在身邊陪了他幾個月,都沒有享受過被溫柔服侍的待遇。

這個左公子倒好,加起來還沒有相處半個月,就被阮阮如此細心的對待。

左公子就這麽讨阮阮喜歡?

林阮處理完傷口起身端起血水水盆走開,左公子凝視他的背影,忍不住的說。

“謝謝軟軟幫我處理傷口,你這麽好,姐夫一定很幸福。”

林阮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

你姐夫幸不幸福你不知道?在這跟本尊說什麽反話呢?

林阮倒掉血水,冷淡道,“夜裏切勿再次出門,魂魄一事,明日晨起處理。”

那些孤魂野鬼被禁制困在山上,捉他們并不難,此刻夜深,又因為幫魔尊處理傷口耽誤了許久時間,他很困倦,只想趕緊回屋躺下。

左公子:“……”

阮阮這話聽着是關切的話語,可是怎麽感覺有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諷刺意味呢?

約莫是我想多了,他又不知道我是魔尊,更不知堂堂實力頂尖的魔尊被孤魂野鬼仰面摔倒在地,還差點奪舍。

這一夜平靜的度過,第二日清晨,林阮嗅着飯香起身,打開窗,外頭是左公子忙碌的身影。

今日天氣陰沉,冷風陣陣,吹過木屋樹葉時,發出嗚嗚的哭嚎聲。

左公子在寒風之中露天做飯,一雙手和臉凍的通紅。

林阮注視他片刻,披上輕厚的裘衣,在木屋附近轉了一圈。

須臾,他停在一間還算完好的木屋前。

回頭看了一眼對着手呵熱氣的雲公子,他走進木屋,取出炭火和桌椅。

這桌椅是當初關押魔尊時,差點被魔尊誤抱入懷的那一套。

待屋子裏暖和了,他走到左公子身邊,用法術連鍋帶竈臺全部搬進木屋。

左公子望着身前空空的土地,愣住了。

“啪嗒。”

有物體落地聲。

他低頭,看到是一副拐杖。

心裏驀然升出巨大的喜悅,他眉開眼笑的撿起拐杖,待支撐着跳了兩步後,忽然頓住了。

這拐杖是送給左公子的。

不是他魔尊。

頓時,他的心情一落千丈。

磨磨蹭蹭的跳進木屋,滿室溫暖将身軀凍的冰涼的魔尊回溫,但是只有魔尊自己知道,他的心不但沒回溫,還冰凍千尺。

阮阮竟然對左公子如此體貼!

對我卻是非打即罵,還罰背書!

左公子注視林阮,眼神逐漸像看負心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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