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7.14

酒吧裏,謝煜凡和紀璟并肩坐在吧臺前,酒保替他們調了兩杯深水炸彈。

等酒保走開後,謝煜凡将那天和餘晚交談的內容告訴了好友。

“什麽?她說要5%的股份。”紀璟咋舌,一臉震驚,“她怎麽不上天吶!”

相比他的一驚一乍,謝煜凡倒是顯得平靜,“人心不足蛇吞象。”

紀璟,“那你不會答應她了吧!”

謝煜凡點頭。

紀璟覺得不可思議,“她瘋了你也跟着瘋!5%的股份,你知道是多少嗎?”

謝煜凡答,“35億美金的盈利,5%,就是1.75億。”

紀璟只是随口一問,沒想到他給算得那麽精确,不由怔了怔。

“1.75億美金,折合成人民幣有七八億,這可是一筆天文數字!”

謝煜凡道,“我現在手無大權,所有的承諾也只是一張空頭支票。別說她要1.75億,就是要17.5億,我也可以答應。”

紀璟覺得頭有點暈,“那之後呢?她早晚會來找你兌現。”

謝煜凡,“我會和她拟定一份協議書,等我成為龍騰集團執行董事之後,将轉給她5%的股份。”

紀璟一聽,頓時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謝煜凡策劃這些事,并不是要當龍騰集團的老大,将來公司的執行董事還指不定是誰。只要不是他,協議就無效,餘晚的這5%也拿不到手。所以,這确實是一張空頭支票。

姜到底還是老的辣,餘晚再聰明,也猜不到謝煜凡的最終目的是什麽。但有了這5%的承諾,她和謝煜凡就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餘晚野心勃勃,性格又桀骜不馴,整個人就像一匹脫缰野馬,通過這張空頭支票控制住她,倒也不失是一件好事。

想到這裏,紀璟有些好奇地問,“餘晚手上到底有什麽?”

謝煜凡舉起深水炸彈,一口仰盡,“足以颠覆龍騰集團的證據。”

聽他說的這麽嚴重,紀璟吓一跳,“颠覆龍騰?不至于吧。”

謝煜凡又要來一杯,一雙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閃出了冷冽的光芒,“知情不報,殺人滅口,牽涉了那麽多條人命進去,這事兒要抖出來,估計龍騰集團這輩子都洗不白了。”

他說的每個字都重如千斤,事态嚴重,紀璟不敢開玩笑,嚴肅地問,“那你有什麽打算?”

要整倒謝晉義這并不難,難的是,弄垮他的同時還要保住龍騰集團。龍騰集團是這個城市的經濟支柱,牽扯到了好幾個投資項目和巨大的資金鏈,一旦倒塌,必然阻礙這個城市的經濟發展。不過,這些只是其次,關鍵是龍騰集團是白岐山的心血,當初謝煜凡答應了他要完璧歸趙。所以,在他扳倒謝晉義之前,先要把千禧制藥這個毒瘤,先從龍騰集團中摘出來。

謝煜凡沉默了半晌,道,“找一家企業,收購千禧制藥。”

紀璟覺得他是在異想天開,立即反駁,“你說的簡單,我們去哪裏找收購企業?現在這個醫藥事故弄的是沸沸揚揚,誰願意來湊一腳?而且,就算退一萬步來說,真有哪個大公司想要收購,你三叔也不肯放手啊。畢竟千禧制藥的利潤額擺在那。”

謝煜凡的拇指摩挲着杯身,若有所思地道,“不一定。”

紀璟莫名其妙,“什麽不一定?”

“這事雖然鬧得滿城皆知,但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對外并沒有官方結論公布,所以同行也只是猜測。對那些有意收購千禧制藥的企業集團來說,這無疑是個見縫插針的好機會……你替我暗中留心一下,哪些公司在打聽千禧制藥,我要他們的具體資料。”

“這個沒問題。”紀璟道,“問題是,你怎麽說服謝晉義轉讓公司?”

謝煜凡眯了眯眼睛,“這個不用我出面。”

“那我們該做些什麽?”

謝煜凡胸有成竹地甩出一個字,“等。”

等那些人自動找上門來。

謝晉義發現餘晚和他的關系後,必定按捺不住,會來主動拉攏謝煜凡。只要謝煜凡堅定立場,讓他們覺得,把千禧制藥握在手裏就如同一個定.時.炸.彈傍身。那麽,這些人就會動将千禧制藥抛出手的心思。一旦千禧制藥不再和龍騰集團挂鈎,那就不必再手下留情。

聽了他的計策,紀璟仍然擔憂,“計是好計,但謝晉義也不是笨蛋,恐怕他也能想透這一層。就怕他把千禧制藥當擋箭牌,不肯轉讓。”

謝煜凡道,“這就由不得他了。”

“怎麽說?”

“前段日子不是有人游.行麽?再去火上澆一把油,讓他們繼續鬧。只要社會上的輿論一直圍着這個話題轉,老爺子好面子,肯定不會坐視不理,會再次給三叔施加壓力。到時候他進退兩難,不得不在轉不轉讓千禧制藥之間,作個抉擇。”

紀璟聽完後,拿起酒杯用力碰了一下他的,萬分崇拜地道,“我真是佩服你,不僅料事如神,還能為沒有發生的事未雨綢缪,真不知道你的大腦是什麽做的,能裝進去這麽多東西。”

聽他在表揚自己,謝煜凡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一些,他用小鑷子夾了一塊冰,放入自己的酒杯,晃了一晃,道,“把你那個在媒體工作的朋友約出來,我請他吃飯。”

紀璟一聽,立即搖頭嘆息了一聲,“鴻門宴啊!”

***

葉品超走進一家小賣店,指着貨架上的飲料道,“老板,給我一瓶可樂。”

老板問,“你要百事還是可口可樂?”

喝可樂殺精,今後生不出孩子。一瞬間魔音穿耳,葉品超頓時蔫了,垂頭喪氣地道,“算了,還是給我來一瓶礦泉水吧。”

買單後,擰開瓶蓋喝了一口,那平淡無奇的味道讓他郁悶到家。喝可樂真的殺精?這誰說的?有科學依據咩?

葉品超想了想,放下可樂瓶,拿出手機去搜百度。結果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居然滿屏滿眼都是可樂殺精四個字。

葉品超更郁悶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可是關系到終生幸福的啊,葉品超咕嘟一聲又灌了一口白水下去。

從小賣店出來,葉品超朝着電玩商店走,準備進去掏點新游戲,晚上戰它個通宵。不料,不遠處的地方,突然竄出了一個玲珑的身影。

那女的又高又漂亮,十分吸睛,想讓人不注意也難,基本街上百分之七八十的目光都在她身上,葉品超也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可他越看越覺得不對,這女的他好像認識啊!

他推了推眼鏡,眯起眼睛仔細一打量,頓時背後驚出了一身冷汗。

我去,是餘晚。

碰到她準沒好事,葉品超想也不想,轉頭就走。這時,背後傳來一聲清脆而又洪亮的站住,聲音貫穿全街,讓他想裝作沒聽見也不行。

葉品超頭皮一麻,下意識地站住了腳步,手中的水瓶子被捏得噼啪作響。

這女的又想幹嘛?

正這麽想着,就聽餘晚在背後喝道,“偷人東西,你要不要臉。”

偷東西?葉品超倏地轉身,只見有一個男人慌慌張張地迎面跑來。他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餘晚這聲站住不是沖着他喊,而是沖別人。

小偷手裏拿着一只女士手提包,一邊慌不擇路地向前跑,一邊不忘回頭張望。

葉品超目光轉了轉,只見餘晚在後面緊追不舍,她見自己追不上,索性從衣服口袋裏摸出手機,劈頭蓋腦地朝着小偷砸過去。

手機在空中劃出一個抛物線,碰的一聲,正中那人的後腦。

這女人,敢情是把手機當成了磚頭!

小偷被砸懵了,伸手一摸,後腦勺上腫起一大包,疼得他呲牙咧嘴。他氣爆了,也不跑了,窮兇極惡地折回去,撩起袖子想和餘晚幹架。

餘晚臉上毫無半絲恐懼,見他氣勢洶洶地過來,二話不說,伸手去戳他的雙眼。小偷下意識地去擋眼睛,趁他毫無防備之際,餘晚一腳踹在他的jj上,動作幹淨利落。那人慘叫一聲,立馬一手捂眼睛,一手捂褲裆地跪了。

見狀,葉品超忍不住叫了一聲,“真野蠻啊!”

餘晚耳尖,聽到了這句話,眼珠子一轉,就轉到了葉品超身上。

當她看向自己的時候,葉品超背脊陣陣發涼,條件反射似的夾緊了雙腿。

餘晚挑挑眉,不冷不熱地問,“你剛才說什麽?”

葉品超忙将臉轉向另一邊,“沒說什麽。”

餘晚沒再理他,彎腰撿起地上的手機,用腳踹了踹小偷,道,“下次把眼放亮點,別誰都敢偷。”

路人已經被餘晚這神勇的行為亮瞎了眼,誰能想到這個高顏值的時尚美女,竟是如此的彪悍?大家對扒手也确實深惡痛疾,所以在驚訝之餘,還感到一陣酸爽。

甚至還有人說,要是每個人都像餘晚這樣,這世上就不會有小偷了。

葉品超卻在心中嘀咕,幸好這世上不是每個女人都像她那樣彪悍,不然,他這輩子就打定光棍了。

餘晚瞥了葉品超一眼,然後戴上墨鏡,霸氣側漏地甩了甩頭發,踩着高跟鞋走了。

葉品超聽到腳步聲,知道她走了,這才把臉轉過來。

她的背影窈窕修長,小蠻腰細的,盈盈一握。還有裙子下面那一雙大長腿,被緊身絲襪勾勒出了完美的腿部曲線,簡直勾人心魂。

葉品超是個技術宅,平時在家宅游戲,對女人不感興趣,所以也沒談過一場戀愛。

但餘晚給他的感觸不一樣,她就像從游戲中走出來的女神,高冷妖冶性感,給了他十分強烈的視覺撞擊。

他在心裏大叫,妖女妖女妖女!

就在這時,那個被踹倒在地的小偷,突然爬了起來,飛快地沖向餘晚。

這條路比較窄,旁邊有一條小河。餘晚走在邊緣上,冷不防,背後突然有人撞了過來。她一下子被撞得失去了平衡,就聽撲通一聲,整個人都掉下了河裏。

這個變故讓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圍觀的人反應過來後,立即大聲叫道,“不好了,有人墜河了。”

葉品超也吓了一跳,快步走到湖邊,探頭一看,河面上哪都瞧不見人影。

他心一沉。

餘晚掉下河去後,就沒再冒出頭來,見狀,葉品超暗叫一聲糟糕,這個女人不會游泳。

葉品超雖然一見她頭就暈,但總不能見死不救吧,畢竟是一條人命呢!所以,他咬咬牙,蹬了鞋子脫了衣服扒了褲子,撲通一聲跳進了水裏。

就在他往下跳的那一瞬,耳邊傳來路人的對話聲,“這小夥子真會把握時機,見人家是美女,就跳下去英雄救美。”

“是啊,要換一個醜八怪,看他救不救。”

咳咳。

葉品超被自己的口水嗆了,瞧這話說的,硬是把他一心想救人的單純目的給扭曲了。這年頭做件好事,還要被人戴上有色眼鏡說三道四,真是世風日下啊!

心裏雖然不甘,但河都跳了,只能硬着頭皮把這件事做下去。

他深吸一口氣,鑽入水中,去尋找餘晚的蹤影。

葉品超其他運動不做,但游泳卻是能手。在水中潛了一圈後,看見餘晚就在離自己不遠處的地方,急忙游了過去。他本想拽住她,将她拖到岸邊,誰知,一伸手卻摸到了她高聳圓潤的胸。那一手的溫香軟玉,柔軟有彈性的觸感頓時刺激了大腦神經,讓他身體某處突然興奮起來,有一種噴發而出的沖動。

這種感覺怎麽說?就像是在捏面粉團,但手感絕對比面團要好。

葉品超一時忍不住,又摸了摸。

“摸夠了沒?”餘晚不等他回答,一巴掌将他拍入水裏。

葉品超只覺得自己背脊一沉,像是被人踩了一腳。他一擡頭,正好瞧見一雙白皙的大長腿,在他腦袋上掠過。裙擺在水中散開,好似一雙美人魚的尾巴,格外迷人。

這一分神,葉品超忘了要屏住呼吸,頓時嗆入一大口水。眼耳鼻都進了水,一股窒息感昏天暗地地席卷而來,差點要了他的小命。

鴨子溺水,這豈不是笑話嗎?

葉品超不敢再見色起意地亂動心思了,撲騰幾下,從水中竄了出來。他摸了一把臉,吐掉嘴裏的水草,四面環視一圈,發現餘晚已經游到岸邊,路人們正在拉她上岸。

葉品超也趕緊往岸邊游去,伸出手本想讓他們幫忙拉一把,誰知,大家拉完餘晚後,就作鳥獸散了。

葉品超氣得直罵坑爹,只好自己手腳并用地爬上岸,摸着被踩得生疼的後背,覺得他特麽就是一個天字號大傻瓜。

見餘晚望過來,他立即指着自己的後背,氣呼呼地道,“我好心救你,你為什麽踩我?”

餘晚不答反問,“誰和你說,我不會游泳了?”

葉品超氣得咬牙切齒,合着是他自作多情,這叫什麽事。

餘晚上下打量他,葉品超是屬于偏瘦的類型,可能因為經常游泳,手臂上倒是有些肌肉。但他經常坐着不動,身材自然無法和那些健美先生相提并論,不過看他內褲裏鼓鼓的,應該也算是有料的類型。是不是器大活好,就不得而知了。

見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動,還時不時地溜過下半身,葉品超頓時渾身覺得不自在,臉上火辣辣的。

這女人,怎麽一點也不懂含蓄!

他伸手擋住關鍵部位,道,“你看什麽看?”

聽他這麽說,餘晚一臉挑剔地道,“就你這沒幾兩肉的身材,有什麽好看的?”

葉品超氣得牙癢癢,那家夥是不是考了流氓執照,才會這麽嚣張啊!

餘晚見他鼻孔冒着氣,跟一頭公牛似的,模樣特別好笑。她撲哧一聲,突然笑了出來, “喂,你幹嘛跳河,是想救我嗎?”

葉品超沒好氣地道,“不是為了救你,難道是因為我想游泳啊!”

餘晚,“那就謝謝你了。”

葉品超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出來,決定不再理她,彎腰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上。一陣冷風吹來,他瑟瑟發抖,抱着胳膊,打了一記響亮的噴嚏。

餘晚撥開濕漉漉的頭發,走到他面前道,“你摸了我的胸,我踹了你的背,我們就算是扯平了。不過,為了感謝你的俠義,我請你吃飯。”

葉品超傲嬌地把臉轉開,“哼,誰要你請?”

餘晚聳聳肩,一臉可惜地道,“本還想帶你去嘗嘗這個城市裏最好吃的家常菜……哎,那就下次有機會再說吧!”

葉品超一聽到有的吃,立馬就猶豫了,“你是說哪一家?”

餘晚道,“反正你也不想去,那就算了。”

葉品超,“我,我……”

“那家飯店是獨門配方,”說到這裏,餘晚壓低了聲音,在葉品超耳邊低聲道,“聽說廚子是謝家的禦用大廚。”

不等葉品超說話,她又道,“謝家你知道吧?就是龍騰集團那個……”

葉品超被她說得心動了,退讓一步道,“你,你真要請我吃?”

餘晚立即展開笑容,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冤家易宜解不宜結。我叫何茹,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

葉品超只得和她握了一下,看着自己狼狽的模樣問,“我們濕成這樣,怎麽吃?”

“既然是朋友了,來日方長。”餘晚笑着從包裏取出一支筆,拉過他的手,在他手心裏寫下一個地址。

“星期四下午一點來這個地方,我們不見不散。”

***

星期四眨眼即到。

葉品超早就将這個約定抛之了腦後,上完課正準備回去打游戲打它個通宵,剛走出教學樓,就瞧見一個修長的人影靠在牆上。

他臉色一變,暗道,我去,陰魂不散啊。

餘晚拿下臉上的墨鏡,插在頭頂的發絲裏,笑意盈盈地向他走了過來。

葉品超轉身想走,卻被她一把拽住。

餘晚,“說了請你吃飯,你去哪?”

葉品超掙脫她的手,“別在學校裏拉拉扯扯。”

餘晚松了手,道,“走吧!”

“去哪?”

“請你吃飯。”

葉品超,“不去。”

餘晚,“真不去?”

葉品超,“說了不去就不去。”

餘晚嘴角一勾,撥亂自己的頭發,扯松領子,打開嗓子大聲叫道,“葉品超,你非禮我!”

葉品超渾身寒毛倒豎,急忙一把捂住她的嘴,對四周望來的人讪笑道,“她開玩笑的,千萬別當真。”

餘晚拍開他的手,臉上洋溢着可惡的笑,葉品超努力克制住自己想掐死她的沖動。

***

車輪子一滾,兩人到了餘晚住的別墅。

葉品超第一次來這高檔的住宅區,難免好奇,他東張西望地瞧了幾眼,問,“飯店在哪?”

餘晚但笑不語,一路領着他,到自己的住所前。

葉品超見電視劇裏,有錢人吃飯,都是在一些私人會所。那些會所布置的像家,只有一個餐桌,服務員專門伺候。他以為餘晚帶他來的,也是這種類型,所以沒多想。

一直到餘晚掏出鑰匙,打開別墅大門,走進自家廚房,他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這裏是哪裏?”

餘晚将事先做好的菜肴放進微波爐裏熱,回答道,“這是我家。”

果然。

葉品超黑着臉,轉身去開門,想一走了之。

餘晚将他拽回來,按住他的肩膀在餐桌前坐下,不疾不徐地道,“有一句話叫,既來之則安之。”

葉品超沒轍。

餘晚将自己做的菜端出來,樣樣擺放整齊,然後拿了一雙筷子給他。她從櫥櫃中,找出一瓶白馬莊的紅酒,打開後放在桌上。

葉品超帶着遲疑地動筷吃了一口,又

吐出來,“呸,這是誰做的,這麽難吃。”

餘晚雙手撐着下巴笑道,“我做的。”

葉品超覺得自己被耍了,一張臉變得十分難看,放下餐具站起來就想走。

餘晚道,“主食還沒上,你急什麽?也許會合你口味。”

葉品超重重地哼了一聲,沒理她,繼續往前走。

餘晚道,“這個世界一看顏值,二看爹,你兩樣都沒有。就算你在學校能稱雄稱霸,踏上了社會後一樣要給人打工,看人臉色。如果你的上司心胸狹窄一點,時時防着你功高震主,那你一輩子就被壓着,懷才不遇。白白浪費你的高智商,你甘心嗎?”

一個能讓他少用功十年的爹,他是沒有,但顏值還是有的,至少他自認為并不醜。

葉品超不服氣她的話,轉過頭沒好氣地問,“你到底想說什麽?”

餘晚拿起紅酒杯子晃了一晃,吊足了胃口才道,“我想請你入伍。”

葉品超,“入什麽伍?”

餘晚嘗了一口酒,拿起酒瓶在另一只空杯裏滿上,不緊不慢地推向他,道,“成大事,我需要盟友,而我看中了你。”

聽她的語氣如此狂霸拽,葉品超忍不住冷笑了起來,一點不屑地道,“你誰啊!你能幹什麽大事?”

“我是謝煜凡的合法妻子,我的目标是龍騰集團。”餘晚看着他,微微一笑,“我将底牌都亮給你了。”

聽她這麽說,葉品超怔住了,他以為餘晚只是一個任性的有錢人,卻萬萬沒想到,她竟是龍騰集團大公子的老婆。

龍騰集團名聲振鼎,全國前10強,他家公司的一個決策,就會讓這個城市的經濟顫抖。對于所有沒有背景的人來說,考個好學校,最後進龍騰集團,爬上個負責人的位置,這就是最最最好的歸宿了。

葉品超緊緊地鎖住餘晚,問,“你不是在逗我吧!”

餘晚笑靥如花,“需要我把結婚證秀給你看嗎?”

葉品超突然安靜了下來,餘晚的話雖然說得直接,卻話糙理不糙。他知道自己光智商高,情商幾乎可以化整為零,脾氣倔又直白,所以學校裏連個能說得上話的好朋友都沒有。他要是踏上社會,多半會被排擠,可憑他現在的經濟狀況,想要創業,又談何容易?

餘晚見他臉色陰晴不定,知道他心中也是有野心的,一個聰慧的人,最怕的是懷才不遇。所以,她也不急着說話,給足他時間考慮。

葉品超沉默半晌後,問,“你有什麽計劃?”

“我的計劃是,在三年內拿下龍騰,成為它最大的股東。”

這句話簡直是癡人說夢話,葉品超應該嘲笑她的,但他沒有笑。不但沒笑,還在認真地考慮可能性。

但他畢竟是思維整密邏輯清晰的理工科學霸,做所有的事都要有理可證,于是,他推了推眼鏡問,“那你拿什麽已有的成績來說服我?”

餘晚似乎料想他有這一問,優雅地放下酒杯,從桌上拿起她的手機,然後放出曾小智的那段音頻。

這段音頻被餘晚剪輯過,只有短短幾秒鐘,卻足以讓葉品超震驚。

千禧制藥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大家衆說紛纭,卻沒人知道真相是什麽。可是,沒想到,事實卻握在這個女人的手裏。

葉品超不得不推翻對她的偏見,重新審視她,以前只是覺得這個女人很作,現在卻發現她很不簡單。

良久後,他才問,“你信任我?”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既然找上你,就給你百分之百的信任。”

葉品超注意到她的用詞,“你找上我?”

餘晚沒有隐瞞,直白地道,“小賣部前的事件,跳河事件,還有這次吃飯事件,都是我策劃的。”

葉品超無語了,他突然有一種自己被盯上的感覺,正一步步地掉入她的陷阱。

這種感覺頓時讓他很不爽。

餘晚從他臉上的表情看出了一些端倪,聰明的人大多都不喜歡被人控制,因為他們太自傲。

餘晚道,“我找上你,因為你是無可替代的。你的智商加上我的情商,我們各施所長,将來,會前途無量。”

葉品超的臉色緩和了一些,但還是有些不悅,問,“如果我不答應呢?”

餘晚伸手做了一個請便的動作,“我從不強人所難。這條路,就算沒有你,我也一定要走通。只不過,加上你的智慧和技術,會走得更順暢一些。”

葉品超是個聰明的人,他知道,擺在自己面前的将是一個機遇,也許會從此改變他的命運。

他問,“你想要我幫你做什麽?”

餘晚沒有急着說,而是伸手指向自己對面的那個空位,示意他坐下。

葉品超毫不猶豫地折了回來,落座後,舉起酒杯和她碰了一碰。

兩人的聯盟就此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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