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連皇上都敢惹
第11章連皇上都敢惹
“皇上有心了,臣妾也是随口一提,若出宮真是不合禮法,臣妾不出便是了。”
“袖兒倒是越來越貼心了……”
見她向自己妥協,皇甫靳一把拉過她的身子,就要吻上去,卻不料夜楚袖攔了一下,臉色有些不好。
“皇上,臣妾……今天身子有些不适,若皇上累了,就早點躺下歇着吧。”
最近胃口不好,又時常嘔吐,若是沒有猜錯,怕是有了喜脈,本想找爹爹要些保胎藥丸,又想親口告訴皇上自己懷了身孕。
但近些日子以來,皇甫靳經常忙得不見人影,這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而她的拒絕,卻讓皇甫靳誤以為她是在同自己耍性子。
若是以前,也就好生勸慰一番,但最近事情多,實在是煩得緊,本想在她這裏尋些安慰,卻不料硬生生遭到拒絕。
當下,他心頭一火,臉色也沉了下來。
“既然你身子不舒服,朕便不多打擾了,你好生歇着吧。”
說完,也不理會夜楚袖欲言又止的小臉,甩過袖子,便離開了慈雲宮。
卻忽略了背後那雙大眼,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哀愁……
靳哥哥……
從前,你見我身子難受,必會憐惜安慰,問長問短,可如今……為何失了耐性?
她不禁苦笑,是情斷了麽?還是……你已不再為我心疼了?
翌日清晨,夜楚袖像往常般,坐在禦花園的小溪旁,前面,擺着精致畫架,纖指內捏着誅筆,望着清澈小溪內的紅鯉魚,一筆一筆的勾畫着眼前的景物。
旁邊侍候着的彩琳眼中全是羨慕之色,當朝寶貴妃夜楚袖多才多藝,已經是衆所周知。
她不但棋藝高深,滿腹文采,更是畫了一手好畫,寫了一手好字。
看着那潔白畫紙,在夜楚袖輕而易舉的幾筆描畫下,便诩诩如生的呈現在眼前。
“娘娘,您手真巧,才半柱香的工夫,這畫便畫好了,想必就連當朝畫師的功力,也不過如此吧。”
彩琳乖巧的奉上點心茶水,在旁小心周道的侍候着。
夜楚袖眉頭一松,俏麗的臉上閃過一抹笑意,“這畫境與心境相通,若悟了進去,便也不是什麽難事,彩琳,若你想學畫畫,我可以教你。”
“奴婢可不敢勞煩娘娘,皇上本來就把娘娘疼得跟什麽似的,若奴婢累着了娘娘,有幾條命也不夠皇上宰的。”
跟在夜楚袖身邊侍候的這幾年,她可是親眼目睹當今皇上是如何寵愛這位寶貴妃的。
那真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吓着,如今這寶貴妃也十六歲了,真是越大越漂亮,瘦削修長的身材,玲珑精致的五官,比得這後宮佳麗盡失顏色。
這麽一個絕色佳人,別說皇上寵着愛着,就連她這從旁侍候了多年的小丫頭,也不禁羨豔幾分。
更何況這寶貴妃脾氣性子極好,對待奴才更是親切柔和,就算平日裏犯了小錯,也全被她饒恕過去,從不過分追究。
身為奴婢,能跟着這樣知情達理的主子,是前世修來的福份。
倒是夜楚袖在聽到自己侍女提到皇上的時候,臉色不禁黯淡幾分,忍不住又想起昨天晚上的那場不愉快的争吵。
皇甫靳絕少發怒,但昨天臉色晦暗,表情不悅,臨走時,那話語中的疏離,到現在還像毒針一樣刺着她的胸口。
是她要求的太多嗎?
一味的想着可以得到他的獨寵,卻總是忘記他的身份是當朝皇帝。
一個女人,怎麽能期盼皇上專情,是她太愚傻了吧。
正沉思的工夫,只聽到耳旁傳來一道嬌媚的嗓音,“喲,這不是倍受龍寵的寶妃娘娘嗎,這麽早來禦花園題詩作畫,真是好興致啊。”
夜楚袖循聲望去,就見眼前年輕女子,擁有一副嬌小玲珑的身材,與自己的瘦削修長剛巧是個對比。
對方身着一襲粉色軟緞錦袍,上面還繡着精致花案,滿頭烏絲上,點綴着鳳釵珠玉,好不奢華尊貴。
反觀自己,雖然也是後宮妃子,卻極少喜歡戴那些重死人的珠釵寶玉,就連衣裳,也是穿着舒服就好。
她仔細打量幾分,竟然是虞小蝶,自從她被選進後宮,便被封為蝶貴妃。因為瀛國後宮目前尚無皇後,所以後宮地位比較高的,只有四位貴妃。
虞小蝶的确是貌美驚人的,身材嬌小可愛,又因為自小在富貴人家長大,面龐上有着一股渾然天成的尊貴之氣。
只不過,她臉上那明顯的挑釁之意,卻是讓夜楚袖反感。
她知道自己在後宮受寵,自然會遭排擠,所以平日裏也極少和衆妃嫔見面,更別提什麽深交。
後宮鬥争,向來是她所不恥的,既然沒興趣參與,又何必惺惺作态。
所以,面對虞小蝶挑釁的招呼,她也是極有禮貌的颔首一笑,但态度中,卻充滿疏離之感。
虞小蝶見她愛理不理,連話也不屑和自己說上一句,又是當着身後許多丫頭太監的面,心頭不由得一窒,臉色也冷了幾分。
“寶妃娘娘倒是好大的架子,也難怪,你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被皇上寵了這麽多年,養成一些驕傲自負的性子,也是情有可原,不過……”
那虞小蝶挑起一記冷笑,“不知道寶貴妃知不知道什麽叫風水輪流轉?因為皇上昨個兒晚上可是在我宮裏睡的,本來這些私房話我也是不屑于說的,但皇上昨天去我宮裏的時候,臉色不好,像是受了誰的氣,後來才知道,是寶貴妃得罪了皇上……”
昨夜,皇上去了蝶妃宮裏?
當這幾個字從虞小蝶的口中說出的瞬間,夜楚袖只覺得腦袋突然被炸開,胸口緊緊一揪,就好像身體裏的什麽東西丢了。
好痛!眼前畫紙上的線條瞬間變得模糊起來,握在手中的畫筆,也不由得漸漸加重了力道。
一種被放棄、背叛、侮辱、戲弄的感覺萦繞在心頭,就連呼吸,都變得濃重起來。
那虞小蝶眼底一笑,帶着幾分戲谑,哼了哼,“還真是仗着皇上恩寵,就膽大妄為,無法無天了呢,連皇上都敢惹,那句話叫什麽來着?恃寵而驕?”
一番話,奚落之意甚濃,态度中,完全不把夜楚袖放在眼中。
而夜楚袖卻緊緊抓着畫筆,心頭一下子百味俱全,不知是心空了,還是情空了,就連腳步,都有些不穩。
雖然早料到有一天,皇甫靳一定會與其它女子交歡,但當這個事實真的發生之後,她發現自己,竟然會痛到這種地步。
旁邊機伶的彩琳似乎看出主子變了臉色,不由得疼在心底,可主子卻咬着牙死忍着,那副模樣,讓她不禁難過萬分。
眼見虞小蝶還要繼續挑釁,她忍不住上前擋了幾步,“蝶妃娘娘,我家主子在作畫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還請蝶妃娘娘見諒。”
“你是個什麽東西?一個奴才也敢來指責本娘娘?”
虞小蝶沒想到這寶貴妃平日嚣張,就連她身邊的奴才也跟着嚣張,“真是狗仗人勢,不識好歹。”
“你……”
彩琳氣個夠嗆,但礙于對方的身份,又不敢過于造次。
“彩琳,何必動怒,她是蝶妃娘娘,皇上衆多的妻子之一,在這宮裏的地位不比咱們差……”
咽下心底的苦楚,夜楚袖在人前向來清冷孤傲,如果真的和這虞小蝶動了氣,倒真是中了她的計,落下笑柄。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