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最後還是風柱用自己的血試探祢豆子作為試煉。這人號稱“稀血中的稀血”, 他之于鬼, 就相當河豚之于人, 無法拒絕的極致美味下藏着致命危險。據說很多鬼在哭着喊着碰到不死川實彌的血後就會像喝醉了一樣忽忽悠悠丢了腦袋。

所以說,被人捅了幾刀的情況下還能忍耐這種誘惑,面對其他人祢豆子只會更安全。

阿薰已經重新轉回來, 日輪刀就放在左手邊單膝跪在産屋敷耀哉身前側,随時準備應對萬一失控的祢豆子——如果是她出刀的話, 完全能保證速度最快且不會一刀致死。

竈門炭治郎總會讓她想到自己的兄長。

所幸祢豆子極其争氣, 也用不到她準備的計劃。

女孩子口水滴滴答答幾乎淌成一條小溪, 最後氣沖沖把臉轉到一旁用一個“哼!”字表達了對兇巴巴臭男人的憤慨。

不死川實彌深受打擊。

被鬼嫌棄了, 被女孩子嫌棄了,不知道哪一件讓他更無法接受。

阿薰把臉扭開努力忍笑——他臉上呆滞的表情實在是太……

“嗯嗯,好了, 實彌。”

同樣看到這個結果的主公微笑起來:“竈門祢豆子能拒絕實彌的稀血,我認為她證明了自己。誰還有什麽異議嗎?”

“既然如此, 我可以承認她和竈門少年!”

“謹遵主公大人命令。”

“遵命。”

除了還在走神的、發呆的、吃瓜的,同意放過竈門兄妹一馬的柱比不同意的要多, 又有主君意志在其中, 除了仍舊保留意見的伊黑小芭內與悲鳴嶼行冥外, 再也沒人提出異議。

事實上伊黑小芭內只是認為鬼不值得信任,而岩柱則是不信任主公外的所有人。

這些就都是柱們心口的舊傷, 若非本人主動傾訴其他同事誰也不會輕易碰觸。

主公在說了“不要太過為難下級的孩子”之後,他們也就不再揪着這件事不放,關于竈門兄妹的事暫且告一段落, 隐們将兄妹二人送去了蝶屋救治。

看着頻頻放出大話又被隐拎起來扛走的少年,在場幾位女士忍不住都用袖子捂住臉笑了起來——蠢兮兮的,啧!

“好了,請随我來。”産屋敷耀哉率領衆人換了間密

室繼續會議。

仍舊是慣例的述職與敵情分析,胡蝶忍依據香奈惠提供的數據指出目前形勢的兩種發展方向:“就普通劍士情況來看,實力水準呈連年下降的趨勢,鬼的活躍度卻在不斷逐漸上升。”

這還是只普通劍士對抗普通鬼,柱的實力通常略高于下弦,但是面對上弦——唯一較為熟悉的就是上弦之二童磨,其餘幾個仍舊毫無信息。兩個柱也只勉強與其打了個平手,真要單獨對戰很可能陣亡。

這個問題大家都很有話說。

僅從那田蜘蛛山事件就可以看出普通隊士的情況有多糟糕。

不僅僅是實力不行的問題,不聽調令的,臨陣怯戰的,心理崩潰的,不知道自己是去幹嘛的,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僅僅一個下弦五,先後陷進去兩支小隊,要不是最後進入山中的三個癸級新人還算有點看頭,幾乎就是全送。

——竟然還連夜勞動了兩個柱跑過去給他們收拾善後,換個脾氣暴躁的得先把這群“廢物”就地再揍一遍再帶回來。

說到隊士的水準,不由得就要提到培育師的眼光。用幾個柱的話來說就是——你們是不是瞎?一個人能不能用,看不出來嗎!

自家房子在這個問題面前也不太穩當,于是阿薰把頭一低專心研究地板上的桧木花紋。

嗯,真漂亮啊!

讨論了一會兒,話題重新回到竈門少年身上。沒辦法,他給不死川的那記頭錘實在是太精彩了,簡直就是年度名場面,想起來就好笑。

關鍵時刻煉獄杏壽郎拯救了隐約歪樓的畫風,轉而提及炭治郎對于十二鬼月那令人驚訝的吸引力,并對此表示非常羨慕。

“不過,依方才竈門炭治郎之言,他似乎在淺草遇上了鬼舞辻無慘?”

宇髓天元補充了一句,阿薰擡眼看向主公:“等下我去看他一眼,但是……我認為鬼舞辻無慘恐怕不會再繼續用這個形象。”

先是田中教授被截胡,緊接着又被鬼殺隊劍士看到,人還活着跑了。以鬼王此前所表現出來的、那麽能茍的性格,不可能還繼續披着這個馬甲。

“沒關系,也許還有些其他收獲。”産屋敷耀哉出言安撫衆人,阿薰若有所思。

“其他”收獲……?

柱合會議一直開到深夜,散會後阿薰和忍一起結伴回蝶屋,前者差點被後者念了一頭包:“你要吓死我啦!怎麽突然就發脾氣?早就知道這件事你也不……算了,這個先不提,怎麽情緒失控了呢?”

少女停了腳步,低下頭:“我有三個兄長,曾經。”

忍光速閉了嘴。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久到我都快記不清……長兄甚至沒活到我出生的時候,就不提了。”紫藤花在微風吹拂下發出一陣一陣沙沙聲,落下的花瓣撒了花下行人一頭一身:“最後一個哥哥非常聰明,資質和天賦都比我要強多了。”

“他總是欺負我,揪亂我的辮子,吃光我的零食,還會弄亂我的算籌。這麽讨厭的哥哥,為了救我這個一無是處的妹妹,付出了生命作為代價。”

——所以當我看到同樣拼了命想要給妹妹争取一條活路的竈門炭治郎,忍不住就想伸手幫助。如果那時能有人……

她沒有再多做解釋,轉身看着友人露出微帶着悲傷的孤寂笑容:“抱歉,祢豆子的事沒有提前告訴你,原諒我吧?”

“你明知道誰也不會因為這種事就……唉,我知道了。”忍擡手揉揉她配合着低下來的頭:“下不為例!”

“嗯嗯嗯。”

話是這麽說,臨到蝶屋門外阿薰還是變成了三花貓——不想和不死川實彌說話啊,這家夥一刀給自己開了那麽深一道口子,這會兒正在被香奈惠教育。

倒不是對他有什麽意見,就是……尴尬吧。

變成貓就可以大搖大擺無視所有兩腳獸,嗯,就這樣。

三花貓左右搖着尾巴走進病房,知道她不會随便掉毛忍也就寬容的允許了這一次特例。

去看看善逸吧?昨天急救後現在也該情況穩定了。

好可憐呢,被蜘蛛毒害得頭發都掉了不少!

夜已經深了,三個并排躺在各自病床上的少年都陷入安心睡眠,連同炭治郎安放妹妹的小箱子裏也傳出淺淺酣睡聲。

貓咪挨個嗅了嗅三個小孩的臉,确認他們都已經脫離危險後跳上中間那張床,在床角處縮成頭尾相觸的圓形一團舒舒服服陷入夢鄉。

一夜無話。

“這是什麽?小貓?”

“讓我看看?”

貓咪抖

抖耳朵躲過伸過來的手輕巧落地,伸了個懶腰走出去,過了一會兒檢查病房的鳴柱帶着藥走進來。

“吃藥!”

幫她一塊托着內服藥袋的神崎葵看見我妻善逸就頭疼。嘴平伊之助戴了個野豬頭套看上去是很奇怪,但對于護理來說只要配合治療病人再有什麽癖好也無所謂——相比之下滿嘴騷話又總是逃避吃藥的家夥是那麽不讨人喜歡。

要不是因為羽織認出他是鳴柱的後輩……

小姑娘的狠話還沒在心裏放完,就見阿薰迅速出手拎住師弟後領用膝蓋把人壓在病床上,動作麻利的一手端藥一手捏下巴,一杯苦藥“噸噸噸”流暢無比就灌了下去。

“好啦,毒素累積在身體裏排得越慢對身體傷害越大哦,如果善逸你不想再長高了的話就當我什麽也沒說。”

反正還是會來“幫”他吃藥。

躺在他兩邊的竈門炭治郎和嘴平伊之助默默端起自己的藥一飲而盡。

不用了不用了,請一位柱來“幫忙”吃藥,嗯,總感覺會有可怕的事在後面等着。

“阿薰姐!”

善逸被苦得冒出了個鼻涕泡。

“好了,上次還說有空回去帶禮物給你祝賀通過最終選拔,一直拖到現在也沒回桃山,等下給你拿來和朋友們一起分享。”她笑着揉了把師弟的頭發又在他額頭彈了一指頭:“要趕快好起來。”

分完藥她就走了,下午又帶了一整套春季和果子塞給黃發少年:“我自己做的,從前家裏開了個和果子店,老爹老娘還說要把店鋪交給我當嫁妝呢。”

後來就沒有了。

“對了,喊你炭治郎可以嗎?”她在善逸“啊啊啊啊啊啊啊!和果子!嫁妝!”的尖叫聲中走到他身邊,少年點點頭:“嗯……”

不知道該怎麽稱呼這位前輩。

她看出了他的遲疑,頭也不回的伸手又在師弟頭上揉了一把才讓他安靜下來:“你跟着善逸一起喊我阿薰姐就可以,還有那邊的……”

“他是嘴平伊之助,傷到喉嚨了,不方便說話。”炭治郎代為回答,豬頭少年躺在病床上蔫噠噠。

阿薰有點好奇他戴着個野豬頭套會不會喘不過氣,不過這是別人的小愛好……他高興就好。

“好的,炭治郎,你跟

我來。”

善逸的高音越發登上新高度,阿薰笑着看了他一眼,少年縮成一團用手比劃了個拉拉鎖的動作。

庭院中的紫藤花仍舊熠熠生輝,地面鋪了一層落花,架子上卻還有新的花苞不斷綻放。

“坐。”

随意找了條幹淨的樹根墊着坐下,她先帶來了一個好消息:“你妹妹狀态良好。我們正在研究是否需要為她進行靜脈滴注,這樣即便長時間不進食也能保證身體對碳水化合物與礦物質的需求。雖然不明白這些東西對鬼有沒有用,但是長期卧床昏迷的人一定需要。既然還想讓她重新變回人,現在就要把她當做一個人來看待,血糖太低可不行。”

少年睜大眼睛和她當年的疑惑一樣:“血……糖?血裏……還有糖的?”

“嗯,有。不僅有糖,還要有鹽。”她笑了起來。

不知道阿吉當年遇到這個問題,會不會也像我現在一樣竭盡全力才能忍住不笑?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看點

國欠哥的作者

發出

哼哼唧唧的

不滿聲音

全世界人手一只妹控靠譜兄長,除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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